我想打劫窝窝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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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一切:我伤痛难熬的最初,还有那个短命咸大鱼的初恋就这么简单的画上了句号。
简单?
若干年以后再回忆——我才发现,我和寒潭之间的“缘分”:是起点,不是终点。
我顶着饥肠辘辘的身子,离开了海边,穿过了林子,选择了咸大鱼给我指的岔路,我一路摸索,千万繁华又神秘的京都。
孰不知……
这一路,还有莫名其妙的缘分等着我再掉进一个“坑”。
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有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总之,我身上的衣服开始发馊发臭。
咸大鱼留给我的遗产:那两锭银子在前几天已经花光了,他留给我的药膏,也差不多见底——腹部的伤口已经没了大痛,伤口愈合得很好。
身子不愁,肚子开始发愁——
入夜,我走在小镇的路上,看着路边的叫花子抱着一个发馊的窝窝头啃得很香,我舔了舔双唇,几度压抑想打劫窝窝头的念想!
咕噜,骨碌碌……咕噜咕噜……骨碌碌。
我的肚皮狂奏交响乐、双重奏、华尔兹。
路边的乞丐瞪我一眼,挥起拳头吓唬我:“看什么看!敢抢爷的食粮!老子揍死你——”
无奈,我擦着唇边的口水,转身另谋出路。
天啊,你要亡我,没了肠子……还那么容易饿啊!我好饿呀……再饿下去……我想我可以啃木头,把一栋酒家啃完!
木头?
我一个激灵:包袱里,我的腰牌!
只听咸大鱼说过这东西很管用,亮出来——就能证明我是碧水轩的妖女,抢劫吃喝还能抢劫美男?吃了霸王餐不用付钱?
满心欢喜。
我饿昏了头,抛开咸大鱼曾经骗过我很多次的事实。
我已经饿到走投无路了,枉我是个响当当的穿越女,别人混得有声有色享尽恩宠,而我却要饿死在街头等人收尸?
摸了摸腰牌,我下定决心——但且一试!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11月30日
我想打劫窝窝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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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在缝隙里吱吱叫着。
我来到了镇上最有名的“来福客栈”,白天我就看过,这里生意很好,人来人往,店里店外酒菜飘香。
入夜了,清净了。
小二正在端着门板关门——
我在夜露里踌躇犹豫了半个时辰,肚子叫的哭爹喊娘一般,我咬咬牙,决定一试。
当小二发现眼前的光线一暗,他职业性的笑问:“唉!客官,打尖儿还是……”话到一半,他眯起了眼睛,挥手赶我,“嘿!哪儿来的叫花子,敢来咱们来福客栈闹腾!快走快走!”
我就知道自己衣衫褴褛又臭烘烘的,肯定遭嫌弃。
我一挺身,邪恶地瞟去一个犀利眼神。
小二方才的唏嘘,一时间一怔,缩了缩——
我说:“我要住店。”
“住、住店?你有银子吗?”
我气势凌人,只把自己当作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女,嚣张跋扈,冷艳霸道,我不过是弄得脏了一点,不妨碍我魔女的气势!
“给我备一间好房,再来一桌上好的酒菜。”我淡然且镇定。
小二很是迷茫,上下扫视我,问:“姑娘,问你有没有银子住店啊?瞧你这样,莫不是想吃霸王餐来闹事的吧?”
我眉宇一凛,气焰嚣张。
“你是说……我没有钱付你?”事实上,我真的没有钱!
小二“呃”了一声,他云里雾里……他看我盛气凌人,忽然觉得我像侠女,不过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弄得脏兮兮,对于有钱的主儿他们欢迎,对于有地位的主儿他们更不敢得罪。
“二子,这是这么了?”里面走来一个福态的中年男人,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他看我一眼,冷笑,”夜深了,吵吵闹闹——原来是为了她?”
小二见自己的靠山来了,凑去掌柜的耳边嘟哝:“她来住店。”
简单四个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是妖女我怕谁(1)
掌柜的一脸不欢迎我的出现,他叉腰,像个恶霸,高声问起:“姑娘?咱家店满客了——你还是找别家吧。”
我眼珠子转了一圈:真当我是好打发的叫花子?
我镇定,既然是个女魔头,那就肯定有魔头的架势,电视小说看多了,我想……我还是能学猪上树的高难度动作。
充耳不闻掌柜和小二的驱赶意思。
我说:“给我一间上房。”骗人吃喝,我的小心脏跳了一下,面上纹丝不动。
掌柜的和小二面面相觑。
小二掳起袖子,凶悍道:“你个小叫花子,我们东家说什么听不懂啊!咱们客栈没房了!给你茅房睡不睡啊?”
我说:“没房就把有房的人打发走,我要住店。”
语气不凶,可是一针见血。
掌柜的冷笑,问我:“姑娘有住店的银子么?”
我抬眼看他——心脏在胸腔里乒乒乓乓一阵乱跳!
偏偏我还要作镇定,我道:“我向来不在身上带银子。”
“喝!亏你说得出口!没银子还想来咱们客栈蹭房睡!”小二从我的话里抓到了把柄,好不凶悍,伸手粗鲁的一拍桌案,喝道,“明明就是个小叫花子!没银子就没银子,装什么样儿!你以为你是碧水轩的妖女?滚吧!出去睡破庙去!”
掌柜的也眯起了眼见,用他的狗眼和俩鼻孔驱赶人。
“我说姑娘,咱们小店是有来头的,县官老爷和我是拜把子兄弟,你再敢站在这里闹事,我这就押着你去官府,赏你一顿板子!好了,快走快走——”
掌柜的猛挥手,他嘟哝:“夜深了,你不睡,我们还要休息呢!二子,去后面给她那个馒头垫垫肚子,快些把人打发了,关门打烊。”
“掌柜的,她摆明了是来闹事的,给什么冷馒头啊?”
这对主仆,像是唱双簧,在我面前一个唱屈一个唱威——
我呆立不动,再道:“我要一间房,马上。”
我是妖女我怕谁(2)
“唉!我说你有完没完!”
我背手而立,一只手开始掏我的衣襟,一边威严的说着:“银子我没有,但是我有这个——”
“什么东西!”掌柜的和小二已经被我逼得有些发怒!
他们只等着看我拿出什么吓死人的东西:万一拿不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拳头!
“这个。”我在心脏狂跳的情况下,硬撑着摸出了我的腰牌。
面前的两人,呆立,随后瞪大了眼睛——
“碧、碧……碧……”掌柜的哆嗦着双手,指了指牌子上的字,又来指我这一身的落魄。
唉,识字就好,不用我解释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傲慢的一仰头,不紧不慢收回了牌子。
再道:“我要一间上房。”
“啪”一声,是掌柜的跌倒……他的双臀砸地,紧接着小二哭丧着一张脸,软下腿拜我拜我不断拜我。
他们的服务态度,比刚才好太多了。
“圣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呜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是乌龟王八眼睛小,您老大驾光临,您您……”
掌柜的也不甘示弱,匍匐在地,笑脸仰望我:“小的不知是碧水轩圣姑驾临,小的怠慢了,小的怠慢了。”
我找了一个好地方,靠近里面的桌椅,一脚霸道的踩在凳子面上,抬手掸去腿脚上的灰尘。
“刚刚不是叫我滚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圣姑,您听错了!”
我继续拍我的裤腿,一下两下,灰尘飘扬。
小二和掌柜的苦着一张脸,他们抬手捂上自己的双颊,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我在不断扇他们耳刮子。
“你刚刚说这里客满了?”
掌柜的惨白了脸,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还有上房!上上上等的房!专给圣姑留着的!圣姑请自选!”
我的眼睛转去看小二的:“刚刚……有人说碧水轩的,都是妖女?不配来你们客栈?”
劫吃喝,劫美男(1)
小二“呜呜”着,抬手给自己耳刮子:“小的嘴贱,小的没眼,小的嘴贱——小的没眼!”
我再看掌柜的:“你人品不错,还知道给我一个冷馒头打发我去破庙?”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圣姑明鉴——我这就亲自下厨,给圣姑备最好的酒菜!圣姑想吃什么,东家我请!”
我看了看两个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又瞅着门后黑漆漆的夜道。
“你刚才说要报官?”
掌柜的眼睛都快翻白了:“圣姑,明察,我和县老爷根本不认识——再说那么晚了去鸣锣敲鼓报官,是先赏我一顿板子啊!”
我点点头,像足了女匪流氓,张手一扬,对小二说:“刚才你在关门?继续。”
“啊——是,是,圣姑!”
小二爬到门口,卯足了力气攀在门板上起身——
我搓着手指甲里的泥水,和掌柜的说话:“最近碧水轩不安份,死了很多人,我不想招惹人注意,掌柜的……你知道意思吧?”
“是是!圣姑住在小店,东家我只管把圣姑照顾好,不会对外面的人泄露圣姑住在这里。”
“这倒不用,我住一夜就走。若是夜里有人想趁机对我不轨……”我拖长了尾音,邪肆的眼神,在小二的背影和掌柜的正脸上瞄。
小二惊吓不住,一个踉跄抱着门板跌出了门口。
掌柜的马上反应!
“不会!不会!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人——圣姑只管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咱们都没有功夫的粗人,哪敢得罪圣姑!圣姑不杀我们……圣姑开明。”
在我的肚子再度咕噜前,我丢下一句话:“我要住房!再给我备吃的!再来一桶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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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平民百姓真的很怕碧水轩的女人,不管那女子在碧水轩是何等身份、无论年纪,他们都称呼碧水轩的女人是“圣姑”。
劫吃喝,劫美男(2)
表面很好听,背地里会恶恶的咒一声:妖女。
我进了厢房,连忙关紧了门,腿一软,贴着门板瘫成了一摊泥巴!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原来装妖女骗吃骗喝真的这么有效?
我趴在地上大喘,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真是吓死人不偿命,我摸摸头上的虚汗,爬到了桌旁,趴在凳子上,哭笑不得。
碧水轩的腰牌,这么管用呢……
“圣姑!”是小二在叩门。
送饭送菜的速度真快。
我缓了一口气,撑起身子去开门,饭菜都摆上了桌,我又吩咐小二去准备洗澡水。没多久,洗澡水也来了,刚才还很悍的小二,现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会麻木的跟着我的吩咐做事。
确定他走远了,我才脱衣沐浴。
很久没洗澡了,沾了水,像条鱼一样的欢快。
到了明天,我要用我的腰牌再去换一身好看衣服,这么算来,我不是可以一路大吃大喝,逍遥法外?
越想越得意,根本就顾不得其他。
我忘了,这么招摇,很容易把我的敌人引来!
我浮在浴水里擦身,不禁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等起身穿衣,我楞了!
腹部上,半点伤痕都看不到,肌肤细腻,没有任何的疤痕和伤口!
不对啊!
咸大鱼明明给我缝伤口的,我也确定我的伤口裂开,肠子跑了出来,痛的死去活来,不可能只是梦一场——
诧异之后,我低呼!
是咸大鱼的药?
这家伙勘称神医,给我用的药不但治好了我的伤……还把伤疤都收得干干净净?!
这一下,我的怒,大过惊喜!
“咸大鱼,你大爷的——能治好我的伤,却不把我的脸治好!天底下最小心眼的男人就是你!”
我一边穿衣一边嘟哝,真是要人命了,我鼻梁上粉色的小疤痕!就是咸大鱼的杰作!
现在想找人算帐……人都不在了。
春梦不是这么做的(1)
静静一想,他的话还在我的耳边,他说:我有这条疤……其实也很漂亮。
我一声低叹,总觉得……那么一个讨人厌的男人不会那么短命,他会不会在海里漂啊漂的,衣服冲来了我这里,而他的人漂去了其他地方被别的人救走呢?
啊呀,真实便宜那个救他的人,万一咸大鱼是裸体漂过去的,多尴尬?我这原配还没动过他,真是便宜了别人的眼睛!
毕竟,很多武侠小说里,跳崖的人不会死,没准还能学绝世武功,到时候变成一个脱胎换骨的大侠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再度相逢,抱在一起哭泣。
咸大鱼会说:心儿,我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然后,他吻我……我吻他,将其扑倒!
不知不觉,洗澡水在我的春梦里变凉了,把我一阵的哆嗦。
唉……算了,真有那么一天,等那个死男人站到我面前和我旧情复燃再说。在想象中调戏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男人,很不厚道。就怕大半夜咸大鱼化身一条咸鱼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太可怕了!
小二有给我准备衣服,是一套略大的男装。
洗完了,吃了饭菜,我毫无防备的倒在床上大睡。
梦里,我又梦见了咸大鱼,他是不是来给我托梦的?我就知道大处男死得不甘不愿,做鬼了还要跟着我!
脑海里翻来覆去就那句话:心儿,去京都,找个好男人,破了身——我要你。
Kao你大爷的……春梦不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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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我抖开了自己的包袱,银子没了,伤药也用完了,再背着这块包袱很麻烦。我取走了里面最重要的两样:常欢心的腰牌,还有咸大鱼从贝壳里撵出来的冰寒色珠子。
下楼的时候,店里没多少客人,没到晌午,一般很少有客。
掌柜的眼尖,看到我的身影,他急忙守在楼底下招呼我:“圣姑醒啦?昨夜睡得可好?想吃些什么,我叫二子马上去准备!”
春梦不是这么做的(2)
我瞟他一眼,说:“不了,我赶路。”
“什么?现在就走?”
“我走不得?”我睇去一眼,掌柜的缩了缩脑袋。
“圣姑,要不要备一些干粮?”
我有腰牌,走到哪里都能叫吃的喝的用的,要什么干粮?
我说:“不用了!”到了门口,我又警告他,“有人来问我的下落,你知道应该说什么——”
掌柜的眼瞳一瞠,狠狠点头:“我没见过圣姑!”
我一笑,挥挥手。
“圣姑、圣姑留步——”掌柜的又从后面追来,他悄悄的和我说起,“圣姑孤身在外不方便,我这里有一匹好马,圣姑若是不嫌弃,就把它骑走,也好快快赶路。”说着,他要把我带去后面的马厩。
我楞在原地!
丫的,总不能说我不会骑马吧?
这不是等于说:碧水轩的妖女不会动刀子一样?
要是露馅了,我还怎么混?
我挥手,抖开掌柜的:“这么好心送马给我?你是不是在马匹上做了手脚,好让人把我抓住?”
掌柜的瞪大了眼,急忙摇头辩解:“没有没有!圣姑……”
“好了好了……我不用马,少给我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是急着脱身!什么都不要!
离开了客栈,我又去镇上的小裁缝店,用同样“卑鄙”的手段,骗了一身女装,出门之后,裁缝哭爹喊娘的恭送我走好——
传说的女装也不过如此,我还是觉得不漂亮,留在裁缝点里闲逛,裁缝欲哭无泪,他说:“圣姑,你要好衣裳来咱们这种小店折腾什么,要漂亮衣裳要尚好胭脂,你往大城里去,都是上等的好货配得上圣姑!”
“也是……”我琢磨着,我最后的目的,是要去京城。
我抢了裁缝店的衣,大摇大摆出门。
我在找出小镇的路,却不想迎面飞来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直接贴上了我的脸!
疼!
除了疼以外,还有一股熟悉的咸味!
咸鱼飞上我的脸(1)
“谁!谁!谁!给我站出来!”我捂着发疼的脸,原地跺脚,脸上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一条发黄的咸鱼!
我一怔,大喜:“咸大鱼!是不是你?!喂,出来说句话!你还活着?你没有死?”
四周静谧,只有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停下脚步,皱眉盯着我——
他们看到一个女孩子一路奔着喊着:“咸大鱼,咸大鱼——出来让我抱抱你!咸大鱼!咸大鱼!”
远远近近,有人吆喝:
嘿——卖咸鱼嘞!新鲜的大咸鱼!谁要咸大鱼!卖咸鱼嘞!很帅的咸鱼——
我愣神,真是莫名的感触。
咸鱼,满天下都是;可这唯一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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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一路,我继续用我的腰牌为所欲为。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成功——我的胆子愈发壮大!
饿了,亮腰牌;
渴了,亮腰牌;
困了,亮腰牌;
一路走得顺畅,经过一个一个的小镇,最后到了一个颇大的城,听说这里都是大户人家,有很多吃的用的玩的,我还听说,是人来人往的一个大城,聚了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达官贵人,富贾财主,江湖豪杰,就是没有碧水寒潭的魔教中人。
我混到了一个茶楼,听堂上的说书先生说起:
此地名为“渭城”。
武林盟主付南枫就住在渭城,这才有人来人往的热闹,很多武林豪杰来渭城是慕名来见付盟主的,很多达官贵族也是来找付盟主的,就是那些歪门邪道的魔教败类不敢来渭城闹事。
说书先生和一群人挤在那里闲话家常,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有人问说书的:“先生,你上回说的是真是假啊?盟主未过门的妻子死了?难怪付盟主没回来——真的死了么?”
一个问句,带出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兄弟!我听说,那个女人是魔教妖女假扮的,是来勾引盟主的!盟主怎么会娶她?”
咸鱼飞上我的脸(2)
“什么勾引?我听说,那个女人连盟主的孩子都生了!现在正躲在哪里养身子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倒是说书的老先生不紧不慢。
“唉——莫要听闲言碎语,付盟主是何许人?怎么会爱上魔教妖女——定然是那魔教妖女迷惑盟主。要说诸位的疑问从何而来,老朽不管,老朽只说自个人听来的,这里有一桩事情,不知道,是否可以和大伙儿说起的事儿挂上一个钩?”
“何事?何事?”众人忙问。
“付盟主的婚事不了了之,当初那个和盟主海誓山盟的女子也不见了踪影,就在这段时间,他们魔教出了大事。都说碧水寒潭,邪魔至尊——这碧水轩里都是女人,寒潭都是男人,前不久,碧水轩老轩主逝世,将轩主之位传给了其中一位小主,赶好那位小主远在天山赶回碧云峰,这半山水道出了事,如今生死不明——”
有人大笑,接着拍掌叫好:“是不是死了?这是老天爷收的吧?她回不去做不了轩主,那些坏女人就不会和付盟主对着干欺负老百姓了!”
说书先生呵呵一笑,伸手捋着长须,继续被打断的话:“不瞒大家说——如今碧水轩里乱糟糟,继任人成了大小姐,她们还在到处找寻从天山回来的小主,啊……那位小主姓甚名谁恕老夫不知,只道此女行踪太诡异,让寒潭的男人闻风丧胆,据说寒潭老主派出大批杀手四处打探其下落!赏金十万要此女项上人头——”
“噗……”在众人唏嘘感叹中,我喷了一口茶水。
这……这说的真的假的?怎么和我亲身经历的版本不一样?
是常欢乐要杀我,是碧水轩的女人争轩主之位内斗!
没有道理,我把寒潭逼到死角他们的少主还找咸大鱼来救我吧?
我下了定论:这茶楼说书的,没几分可信度!
我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趁着人多——呲溜一下跑出了茶楼。
小王爷要个奴婢(1)
身后,说书先生还在继续:“怪就怪哉,几件事情同时发生,这付盟主的未婚妻不见了踪迹,碧水轩的小主没了生死定论——最奇怪的,当属寒潭——那位吹得魔萧之音的少年才俊也在同一时间没了踪迹,一整个月没有音讯……”
后面的声,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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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这个地方,很危险,却充满媚惑。
街上琳琅满目的好东西:发簪、步摇、胭脂,样样精致,就连普普通通搭在外面卖的衣料都是轻薄如蝉翼,颜色鲜亮。
我晃过一户大宅,门口有很多少女围着一张告示凑热闹。
她们不识字,围着里面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听着男人解说告示上写的:“小王爷来渭城,身边缺个能吃苦耐劳的伺候丫头,小王爷说了谁要伺候的好,将来一并带回京都享福,不愁一路吃喝,也不愁金银穿戴——”后半句话,引来小姑娘们心花怒放!
“真的?真的吗?有这么好的差事?没听说给人做丫头还赏金银的!”
“付家庄的小王爷?从京都来的小王爷?长什么样啊?”
管家淡淡一哼:“小王爷自然是人中龙凤,区区金银算得了什么?”
傻丫头觉得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争先恐后举手,她们推搡着往前挤压!
“我来!我手脚麻利!我粗活细活都能干!”
“你会干——我也会干!管家!我还会唱歌跳舞,闲时可以给小王爷唱唱歌跳跳舞!”
“唱歌跳舞,你当你是青楼的姑娘啊!小王爷会看上你就怪了!”
“你说什么!看不上我,肯定也看不上你!”
“管家,我来我来,我可以把小王爷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贴贴!”
……
少女们你推我搡,快把管家挤成了肉饼——
中年男人抽着嘴角,叫苦不迭!
“别抢!别抢——小王爷说了,一般的丫鬟他不要,你们各自出个新颖的点子,小王爷看上了就要谁!看不上就罢了!”
小王爷要个小奴婢(2)
“什么点子!怎么那么麻烦!”
管家推着众女的色手,身子都贴上了后面的公告板上——
中年男人叫了起来:“就是找个文笔好的先生,给你们写一段自己的身世,也就是聘书,何为聘书呢?比方说你会点什么,能歌善舞,心灵手巧之类的,小王爷看谁写得新颖,就要谁!”
他拔着喉咙吼完,面前的五颜六色的少女们都呆了!
“这么简单?”
中年男人摸摸额头上被这群女人挤出来的虚汗,点头:“就这么简单。”
不知是谁先叫了出声!
“我知道!庙堂那里有个摆摊的书生,他的文笔最好!他昨日还给我爹代写家书!我爹说的字写得最漂亮!”少女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着,呼啦一声,张开翅膀往我来的那个方向“飞”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是大群回过身的女人!
她们前呼后拥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扑着涌着,往庙堂那里去——
我呆愣在原地,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有个草球骨碌碌滚过,刚才的热闹成了此刻的萧条。
“姑娘,你不去吗?”中年管家扯了扯衣襟,好给他自己喘息。
我回神,眨了眨眼:“啊,我没想过做奴婢伺候人——”我一穿越,命数够苦了,何必再折腾自己给什么小王爷当牛做马的。我不干!
说完,我继续往街的另一头去——
中年管家正要往山庄里去,突然看到我退着步回来了。
“姑娘反悔了?”
“啊——不是,我是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当铺?”
中年男人和蔼的一笑,伸出手为我指路:“往前走,左拐的巷子里就是——第五家门面。”
我点头,道了一声谢。
欲走,却有停住:“大叔,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么?”
“什么?”
“你们主子招奴婢那事……”
中年男人略是蔑视的瞅我,淡笑:“小王爷高兴,真的会赏你金银珠宝。”
坏脾气的小王爷(1)
“不,我是问,他会带我去京都?”
这一下,换管家呆愣。
因为刚才那些俗媚的女子,听到赏金赏银异常激动——原本管家也把我当成是只图金银的无知少女,不想我问他的,却和地位权势金银无关。
他不知所措,抿上唇,点了点头。
我嘟哝了一句:“这倒是可以考虑——”
等我走投无路,我就来这里做个蹭吃蹭喝的奴婢,等那小王爷带我去了京城,我再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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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站在木板前,盯着我的背影,不禁笑着叹着:“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在他看来,这年头不重视金银的女子,只有傻子。
但他低声一叹,答案他已经很清楚,就算这位小姑娘来这里卖身为奴,小王爷也不可能要她。
小王爷自诩貌胜潘安,潇洒倜傥,绝对不会收留一个破相的小丫头在身边做丫鬟的。
管家几步一回头,只道这条街的尽头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他又是咂咂嘴:“嘿,别说,脸上那道疤痕,看着不像是破相,倒是拉出了一道粉色胭脂,煞是可爱……”
“什么东西可爱?”
冷不丁有人冷言问起。
付荣管家一愣,回头看到了来人,他支支吾吾地作揖:“小、小王爷安好——”
“安、安。我刚刚睡醒,很有精神,出去走动走动。”
“那百里先生……”
“师父要忙他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付荣抬眼瞅了瞅少年乌黑的秀发:“小王爷,这个……”
头发是黑色的,原本异样的发色可以遮起,但是……他的眼瞳还是耀目的金色,想遮也遮不去。
“我缺个奴婢,按我的意思去办了?”
付荣点头,他无奈道:“办了办了,都是按小王爷的意思办的。招榜这一说……那些女子都冲着二少庄主去了——”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12月2日
坏脾气的小王爷(2)
“活该,谁让他好好的二少庄主不在家里享福,偏要跑去破庙给穷人家写什么家书,就他的字好看?!”
付荣无语,埋下了头,不得不说:小王爷一来,肯定和二少爷杠上,这是付家庄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小王爷总会找乱七八糟的借口欺负二少爷,偏偏他们的二少爷太乖,都不和“这个人”计较。
雀占鸠巢,无外乎就是小王爷和二少庄主这样的情况。
金色眸子的少年问起:“你刚刚在门口嘀咕什么?”
“哦,是这样的,方才一大群姑娘听说小王爷要招个奴婢,都散去了,就一位小姑娘,她来问在下当铺在哪里。”
“有什么奇怪吗?”他自己问完,突然咂嘴,“也是啊,她怎么不去找付东枫写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去找当铺?”他自恋着,“莫非嫌小王养不起她这个丫头?莫不是眼睛长到脑门上去了?不把小王放在眼里?!”最后一句,气得牙齿样样。
付大管家额角渗出虚汗。
他道:“小王爷,那女孩儿像是外乡来的,不懂事情,您不用和乡下来的丫头一般见识。”
少年金色的眸子一黯,倏地一下,有一张小纸片夹在了少年的俩指间。
“拿去看吧,再吩咐付家庄的护卫。”
付荣一边接下一边问:“小王爷,这是什么?”
“你们庄主的飞鸽传书,听说最近有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拿着碧水轩的腰牌到处骗吃骗喝骗客栈睡,按着这一路的路线,应该快到渭城了,你去张罗一下,通知知府大人派一张榜文贴在城门口,自己家门口也贴一张,抓到了女骗子直接送来付家庄,等你们庄主回来发落。”
“呃……”付大管家呆愣,“这……这……”
这盟主的飞鸽传书怎么在小王爷这位“客人”手里了?
少年微露齿缝,儒雅的伸指剔了剔:“小东西刚好从我面前飞过,小王又刚好想吃鸽子肉,当下送进膳房让他们烤了。”
珠子是魔教宝贝?(1)
做错事的人厚颜无耻,还非常挑剔,“啧啧,有点焦,味道不足。”
“……”
金眸少年拍了拍付管家的肩头:“好了,我出去走一圈,那些奴婢拿来了单子都放去我的暖阁,等我回来好生看看。”
“知道了,小王爷,付荣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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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去当铺干吗?
走投无路,我想暂时典当了咸大鱼从贝壳里拿出来的珠子——换一点小钱,去赌场大赌豪赌!以此赚足上京的路费。
问我的腰牌干吗不用?
当我真的傻啊!渭城是武林正义之师的地盘,我在白道上用黑道的王牌令箭,这不是找死嘛!
所以……千不舍,万不舍,我和当铺掌柜手握着手,纠缠了很久!
“掌柜的叔叔,你听清楚了吗?这是我男人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切记要把它收好了,我过一会儿就来赎它——我过一会儿就来把它赎走——你不能让它冻着,不能让它热着!千万千万不能把它卖给别人啊!”
掌柜的半个身子贴着木栏,只有一条手臂伸在外头,男人嗷声叫苦!
“姑娘!姑娘——你行行好,行行好!先——先放开我!”
“你不会把我的珠子抢走?”
男人叫苦不迭:“姑娘,你不是来当珠子么!你要先给我看——看了才能给你估个价!哎呀!哎呀——我这把骨头都要被你折腾断了!你到底当是不当!”
“当!但是是暂时的!”
我慢慢松开了手,看着掌柜的抓着的珠子缩回手,他拿在手里对着窗外的光照着。
寒冰的圆润小珠子透着光,晕出奶白色的光晕——
掌柜的许久才说话:“好货,上等的好货,寒潭的寒珠也不过如此!”他赞着,满嘴的口水徘徊。
“姑娘,开个价吧!”
“十两。”我拍在柜台上,淡道。
“十两?!”当铺大掌柜大叫。
珠子是魔教宝贝?(2)
他指了指手里的东西:“你说十两?!只要十两?是十两白银还是十两黄金!”
我说:“就要十两白银。”
这一回男人的大脸钻出来看着我!他的身子又贴上了木栏!
“姑娘再说一遍?!”
我挠了挠头:“这个……你们当铺不是以一换十么?我只要一点点的赌本,太多了我赔不起,我还是要把这颗珠子赎回来的。”
“啊……”掌柜的不乐意了,“姑娘卖了吧,价钱好说。我这厢给你五十两!五十两白银。”
我摇头:“不要,只要十两。”
男人痛心疾首:“一口价,一百两!我给你开现成的银票,十八方商号都可兑帐。”
我眨眼:“那给我九俩白银吧。”
大掌柜急红了眼睛:“不要罗嗦了!黄金五十两!姑娘,这是大爷我的血本了!”
我愈发不解:“这是什么珠子,这么值钱?”
男人说:“难得的寒水珠啊!不知姑娘是从哪里拣来的。”他看我一身落魄的样子,却在手里拽了个好宝贝,男人差点问我,这是不是我从哪里偷来的。
我如是的说:“这个……我在海边捡的贝壳,我的老相好一捏,里面就有这颗珠子。”
大掌柜眯眼看我,他唇上两撇小胡子微微颤抖着:“姑娘你说笑!”
“我说真的!”
“海边的贝壳里哪会出这样的稀世珍宝!”
“就是海边捡的!”我又爬上了窗口,和里面的当铺掌柜争执!
男人冷蔑的嘲讽我:“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吧,你定是不懂货!这珠子通体寒冰之色,透光之后胜过珍珠亮泽,只有魔教寒潭才出产这样的宝贝,你定是在魔教妖人身上拣来了此物!”
“喂!不要乱说哦!我和魔教没关系!”
你大爷的,我是碧水轩的,怎么会和寒潭扯上关系!
会不会是寒潭的贝壳冲到海里了?这个……怎么说也太悬乎了吧?
谁勾搭魔教妖男?(1)
当铺大掌柜真的当我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他开始威胁我:“小姑娘,你带着这颗东西甚是危险,一来招贼人,二来……没准魔教的人会来找你的麻烦,不如这样吧,你把这珠子卖于我,也免了日后的麻烦。”
我很无辜的看他:“那……大叔……岂不是会有麻烦?”
中年男人脸颊抽搐……
这种无商不奸的恶人肯定有办法找到下家出高价的傻子,自己从中牟利!
我决定:“你还是给我八两银子吧。再给我开个单子,免得你反悔不把珠子还给我——”
“姑娘,一百两银票,到底卖不卖吧!”说罢,他还大掌击在桌案上,桌子“啪”一声震响,墨砚弹跳了一下,他的手立马背去身后,在衣服上厮磨拍疼了的手掌。
我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还说五十两黄金买的!不干!你给我当七两!”
中年男人哼哼一声,开始耍阴招,珠子进了他的衣兜里,他执起一旁的笔墨开始写单。
“小姑娘,第一次来当铺吧?你去问问,进了当铺的东西还能再出去么?你再去问问,光爷我啥时候愿意舍你一百两典当一颗小小的珠子,你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觉得是光爷欺负了你,等日后你就知道,寒潭的妖男不是好惹的,你拣来这么一颗珠子,迟早惹祸……”
我趴在那里,反问他:“寒潭的妖男不好惹,那碧水轩的妖女呢?”
你个奸商,非要逼我用杀手锏!
我摸出怀里的腰牌,拍在了窗口!
我恶道:“给我开单子!只给我五两白银——你再敢逼我卖给你珠子!我先挖了你的‘珠子’!”
掌柜的一时没反应。
他简单看了看我递来的腰牌,上面的金色闪了他的眼睛:“唷,这块牌子也要当了啊?嗯……我看这金子像是渡的……不像真金。腰牌的做工倒是不错……”
我咆哮:“不当这牌子!我是让你看上面的字!”
谁勾搭魔教妖男?(2)
掌柜的一探首,吓得叫了出来!
他软了腿,人都矮了一截:“你!你你……你是……”
我扬起头,凶悍又泼辣:“好说,碧水轩的圣姑!”
“妖、妖……妖女……”
我冷哼,现在换我吓唬他:“别喊!那颗珠子上有毒,你不按我的话做,我就不给你解药。”
“啊……啊……”掌柜的脸色铁青,一手捂着他的喉咙,人呼吸困难的扬起了头。
不是吧?
我站在外面干瞪眼,我说说的,他还真的做出了中毒状?
中年男人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圣、圣姑……有话……好、好说……呜呜……”眼泪飙出来了,“小的有眼不识圣姑……求圣姑饶、饶小的……小的给圣姑烧高香、磕响头——呜呜……”鼻涕和口水都哭出来了。
我喝道:“闭嘴!你把白道的人哭来了,万一我被他们抓去,就没有人给你解药!”
掌柜的瞠目!慌忙抬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拍了拍桌子,催道:“快点给我开个单子,再给我五两银子——五两!你给我那么多干吗?”一看掌柜的搬上台面的白花花大银子,我怒!“我不要整的,你给我兑碎银,再加几个铜板也好。”
中年男人瘪着嘴想哭:“圣姑,您别玩弄小的了——您的珠子小的也不敢要——这些,那些,都是小的孝敬圣姑你的,只求圣姑给点解药,小的不想死啊!”
“你烦不烦,珠子给你放在这里压底!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快点给我写单子!”
掌柜的现在很懊悔,早知道就不贪图寒水珠了,好端端的惹了一个更大的麻烦上身,并且想甩还甩不掉。
须臾,我接过了他递来的当铺单子,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也罢,谁让他的手脚都在哆嗦。
我把单子折起,丢进了衣袖里。
“谅你不敢骗我,你等着,回头我还你十倍的价钱,你好好供着我的珠子。”
臭男人和嫩雏儿(1)
“啊——不用了不用还利息,等圣姑回来,小的把珠子完好无缺的给圣姑,不用圣姑还银子。”
“不行!我做人是有原则的!”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如果赌场里手气不好,再会来找这个奸商勒索一笔,然后带着我的腰牌和珠子再往京都去。
××××××××××××××××××××××××××××××××××××××
赌坊,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进门的不是猪头肥耳,就是虎背熊腰——
当然,也有一些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看一眼,就像地痞流氓,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扭着一把鼻涕泡在这里大赌豪赌,一张脸上挂着黑沉的眼袋,像是毒瘾上身一样萎蘼。
我到了门口,守门的大汉拦我:“小丫头,来找你爹啊?这里不是女人来的地方,快走。”
我瞟他一眼:“我来找你大爷。”
大汉一怔,随即想到我这是在骂人,握起拳头就要挥过来——
我呵呵赔笑脸:“大哥,我有点小银子,你让我进去碰碰运气,运气好,赚多了,我赏你小费。”
大汉光着膀子,听了我豪气的话,胸口的两xx子蹦了两下!
“哎呀!小丫头口气倒是挺大,你以为进咱们大赌坊的都能稳赚不赔?万一输光了,怎么办?”
我脸颊抽抽:不知道开赌之前最忌讳别人咒你输么?我还没开赌就碰上一只死乌鸦!
大汉看我冷下了小脸,他盯着我看了看,猥琐的笑道:“好好好——只要你想赌,进去就是,万一赌输了,没了银子,让爷上了你爽快爽快,爷会好生待你的,不会把你丢出去——哈哈哈哈。”
我抱着手臂抖了抖,从他的腋下捏着鼻子钻进了赌坊。
这是一个聚集了很多臭男人的地方——
自然,味道也不雅,散发着一股有点发酸的汗馊味。
这里的人拜关二爷,一杵红面的蜡像摆在正堂中央,前面的大鼎里香火不断。
臭男人和嫩雏儿(2)
也正是这些香火,弥漫在屋子里的烟气一阵一阵,看不懂的还以为这里的店家在给赌客们下蒙汗药。
我找了一个偏远的角落,主要是那些香烛味道太重,我不喜欢——
这一桌聚了很多男人,我钻到了前面,看到桌上有碎银,也有银票,还有一些黄色的纸张,不似银票。桌布长及地上,桌台上一左一右,应该是大和小。
又到了一盘开局。
执起骰子的男人吆喝着:“来来来,上回开大——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我看了看左右,不识字真是悲剧啊。
我拽旁边的人:“嘿,哪个是大,哪个是小?”
四周顿时静了,二十多双眼睛都飘到了我的身上。
我还在问:“哪个是大?这个还是那个?那上面一圈一圈的小格子又是什么?”
在“大”和“小”之上,有很多个格子,像是点数?
男人们呆愣了片刻,不约而同哄笑:“哈哈哈,这赌坊也有女人来下注!”
“还是个嫩雏儿!连大字都不识,你来赌什么?”
桌台另一头挤来一个男人,把我身边的男人推走了,他就站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嘿!丫头!你跑错地方了,春风楼还没开门啊,这么早就来找男人了?”
随之,是男人们的哄笑。
取笑我的男人扯了扯衣襟,这里空气太闷,他透不过气了,我小小瞥了一眼他的胸口,古铜色,有肥肉,没有我的咸大鱼身材好看。
我权当没听到他们的调笑,再问:“这个怎么赌?”
男人们挤在一起哄笑,就连台上摇骰子的男人也一样,双手搭在骰子笼上,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刻意抬眼……这才看清庄家位子上是个难得的帅哥哥,一颦一笑很动人。
他微微挑眉,笑着劝我:“姑娘,这里不适合你,还是别玩了——快些回家吧。”
我摇头:“不要,你教会我怎么玩,等我赢钱了再走。”
赌坊,差点失身(1)
刚才取笑我的大个子笑够了,他横来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搂近他!
“丫头有魄力!来豹哥教你——这里是大!那边是小!你下注,看庄家开,中了——你二,庄家八。这上面的小格子,是精确到点数的,大的那一派叫龙眼,小的那一派叫凤眼!就是按你一次下注的算,举一次来说,庄家开出大:五五六点,你押的必须也是五五六的龙眼里,那才能赢!”
“怎么赔?”我天真的问起,我比较关心赔率。
哄笑的人顿时笑得更响了!把其他几桌的客人也吓到了——转头来看我们的动静。
豹哥笑得很大声,他的大掌在我肩上一落一落!拍得我生疼!
我的骨头快散架了!
豹哥笑够了,才继续道:“丫头,算了吧,你押龙眼凤眼不是来砸钱么?赌这大小,还没稳赢的呢!来,跟着豹哥下!”
“到底怎么赔?”我抬眼,问坐台的。
那男人有些文气,抬手在我面前比了一个数儿:“你赢的话,你八,庄家二——是下注的这一堆银子和筹子里,庄家额外不出押银。”
我点头:“懂了,开吧。”
“姑娘想买哪个?”
“我……”我看中了那边的龙眼,五五五。
我掏了三个铜板过去,只想碰碰运气。
亲爱的作者啊,你虐我的身,虐我的咸大鱼——要虐也虐够了——千万千万别再虐我的财路啊!
三个铜板在桌台上跳着舞,有一个转了几个圈圈才停下。
围着我的男人们鸦雀无声。
坐台的庄家傻眼了:“姑娘,你丢错了吧?”
“不,我就赌龙眼,五五五。”
四周爆开了唏嘘:
“真是不懂事儿的丫头,三个铜板就来赌,一开始就下龙眼,真是不要命啊!以为自己运气很好么?”
“谁听说了赌龙眼凤眼赚过的?真是笑死人了,老子倒想看看她怎么赔光自己身上的银子!”
赌坊,差点失身(2)
还有更猥琐的唏嘘:“不光赌没了银子,再叫她脱了衣裤,光着身子爬着出赌坊!”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人抬手一落,“庄家!我赌大!兄弟们都押注啊!看这小妞有多少银两,扒光她的衣裤大家看个爽!”
“蓬”一声,是搭在我肩上的大掌握成了拳头,狠狠砸在桌板上,豹哥扬起头,来了个火上浇油!
“老子赌!不光是扒光这小妞身上的衣裤!老子叫她赔不起本,在这赌桌上让我豹哥给她开苞!回头兄弟们一起玩——玩腻了卖去花楼,咱们再去喝花酒!”
“好!好!好!”
周围一片喧哗,我被埋没在男人堆里……
不是吧?
不是只赌银子吗?怎么还要加上我的衣裤和肚兜?连我的清白都要加上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不干了!”我一跳,半个身子趴上了坐台去抓我的三个铜板,庄家眼疾手快,跟着按下了我的小手!
庄家哥哥邪恶的冲我淡笑:“姑娘……你不懂赌桌上的规矩吗?”
我咽了咽口水,说话困难:“我……”
“买定离手,若要反悔……”庄家帅哥哥扬唇微笑,吐露两个字,“砍、手。”
呜呜……不是啊,我现在想想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好端端跑来了赌坊?
一大堆筹子、票子、银子都丢在我左右两边,不是赌大就是赌小。
无论他们哪一边赢了,只要我不赢,我这三个铜板就没了——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我的铜板,他们垂涎我的衣裤和小肚兜和我的黄花之身!
这种局面,打个比方吧,警察进屋扫黄,大喝: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站中间!
而我……就是那个站中间的!
我在桌台上,宛如砧板上待宰的小乳猪,多少男人“群殴”我一个!
刚刚那个色鬼豹哥的一喊,别桌上的男人也都过来凑热闹看,还有无良的人挤在里面吆喝:
扒肚兜、上小妞(1)
“兄弟,这局完了给我们一个地儿下注!哥几个一起赌走这小娘们的亵衣亵裤啊!”
赌场……真不是个正常人呆的地方。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大老爷们的地方……比妓院更可怕!
妓院里是很多姑娘晃着手绢招呼来来往往的大爷,里面永远都是女人多男人少。
赌场呢,这里有很多凶神恶煞的饥渴狼,这里就我一个傻妞进来送死——
苍天啊,作者啊,你又打算虐我了!
××××××××××××××××××××××××××××××××××××××
庄家哥哥的手离开了我的手背,他挺是心痛的瞅我一眼,哀声摇头:“姑娘,你怎么就来玩这老爷们的东西呢。”
说完了,他的手拿起了骰子——
“好——买定离手!开局——”
我听到了骰子撞击在盒子里,咕噜咕噜!
围着赌桌的男人们兴奋的叫了起来,吆喝声震天:
“开大开大!”
“开小开小!”
不知哪个有艺术的家伙突然叫了起来:“扒衣裤、扒肚兜、上小妞!”
四周的人听罢,纷纷一致改了口号,威武雄壮的大吼:“扒衣裤!扒肚兜!上小妞!”
我趴在桌上,手心里紧紧押着我这霉手丢进来的三个铜板!欲哭无泪——耳边轰鸣着,突然只剩下了骰子滚动的声音,像一番魔咒,催命啊!
我扭着,死命大喊,我的口号淹没在男人的吆喝声中:“不要虐我!不要虐我!不要虐我!不要虐我啊啊啊!!”
显然,我一个小妞的声音被一众浑厚男声埋没!
“啪”一下,坐庄的哥哥放下了手里转了很久的骰子——
男人们急红了眼一阵往桌边挤,桌子都经不住了,嘎吱嘎吱响!
“快开!快开!快开啊!要了她的三个铜板,再要她下新的!!”
坐庄哥哥看了我一眼,无奈一叹!
我已经泪花满眼,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起,一副可怜到极点的惨样。
扒肚兜、上小妞(2)
骰子的盖子正在慢慢开启,我正在考虑:我是先咬舌自我了断呢,还是先用我的小额头狠狠磕桌板!
须臾,四周一片安静,那双温暖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姑娘,你赢了,龙眼,五五五点。”
“呜呜呜……”我哭得泣不成声。
坐庄哥哥再道:“姑娘,快收你赢的。”他已经把他庄家的一半收了去,桌上那一大堆都是我的。
我还在哭,不知是谁,恼着拍我的屁股:“哭个屁啊!你的!还不快收走,开新一局!”
“呜呜呜……呃,什么?”我的鼻涕黏在桌台上,一挺身,拉出一条销魂的银丝!
坐庄哥哥指了指他的骰子,给我看:里头三个,都是红彤彤的五点。
我瞠目结舌:“没有虐我?”
“姑娘,是你赢了。”
“啊哈哈哈哈——”我从大哭变成大笑,趴在桌子上随便抓碎银。
众赌客们看得窝火!
有人拍了拍我,怒道:“笨蛋,拿银子干什么!拿黄票筹子!比银票都大面有钱!”
“啊哈哈哈——”我已经忘了东南西北。
豹哥站在一边,冷笑:“唉哟!这小娘们运气这么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行!老子不服!再来!”
我听他们的话,收着黄色的票子,顺便把几张白色的银票也收了。
我乐呵呵道:“不玩了不玩了,我不下了,我去把我的珠子赎回来!”
“蓬”一声,又是猛男豹哥砸桌板!
“死丫头,懂不懂赌场的规矩,赢了一票就想走?!”
四周的人跟着举拳头起哄:“对!不能走!不能走!再赌!再下注!就你赌凤眼龙眼,我们赌大小!老子要你的衣裤要你的肚兜!”
“说得对!再下再下!不许走!”
我坐在桌上,面前宛如一大群豺狼虎豹!
我脑子嗡响——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可能有一直赢下去的命啊,没准下一局作者就虐我了!
姑奶奶要他衣裤(1)
豹哥力气大,一手抓着我的腿把我从台上拎了下来!
他喝道:“小丫头再赌!今天,要不是你脱了衣服,就是爷脱了衣服!快下!”
“豹哥说得对!女人!快下!”
我登时哑口无言:这不是典型的逼良为娼吗?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妓院很多脱衣舞的,为什么选我这个没身材的小妞欺负?
“女人!快起来”豹哥拍桌子,“你敢跑,爷在这里就收拾你!”
赌徒,凶悍野蛮。
我咽了咽口水,一抹眼角的残泪,叫道:“赌就赌!我常欢心会怕你啊!”
××××××××××××××××××××××××××××××××××××××
时间,一分一秒。
在这个老古董的时代——
他们喜欢用一盏茶,半盏茶,一炷香,半柱香,一滴水……这样的小单位来换算时间。
我算算哦……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大汗淋漓地从男人堆里站了起来,我身后的银票、筹子、碎银,夸张的高高堆起,我确定——我包养了这里所有的男人……不愁这辈子的吃喝。
我更确定,这篇故事喜欢虐我的身,绝对不虐我的财运。
我抬手,一揩鼻子,得意道:“豹哥,还赌不赌?”
男人气喘吁吁,一眨眼的功夫,男人从精神奕奕转变成了吊着黑眼圈的熊猫眼!
“赌!”他把他最后的一锭银子拍在了“大”上!
“兄弟们跟啊!”
众男人大声吆喝:“好!”
下一秒,他们都靠向我这边,一只只毛手往我的肩上来:“常姑娘!你跟哪个!咱们跟着你!”
“不要衣服?不要肚兜?不要上我这小妞了?”
男人们一致摇头,都能扇出风!
“我们只要银子!”
“好说。”我随手抽了一张筹子,丢了一个小框框。
豹哥气喘吁吁,大喊道:“慢着!”
“又怎么了?”
只见身子雄壮的男人绕着桌子走,到了庄家哥哥那里,一推手,把上面的帅哥推了下来!
姑奶奶要他衣裤(2)
“你和他——串通的!”
我和坐庄哥哥面面相觑,我哭笑不得:“冤枉,我今天才来渭城!”
“那就我来开!等我停手你再下注!”
坐庄哥哥倒吸一口气,忙来劝我:“姑娘——别赌了,你今儿赢得够多了!”
我喘了一口气,冷笑着一拍掌:“赌!姑奶奶要他的衣裤,要他的鸡鸡!”
豹哥脸色由黄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我收回刚刚下的注,我道:“摇吧,你说什么时候下,我再下。”
最紧张的不是我,豹哥额头上豆大的一滴汗,顺着他的老脸滑了下来——隐约带着他脸颊的抽搐!
他大手一抓,开始昏天黑地的猛摇。
我淡笑,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才叫嚣的赌徒们一股脑儿倒戈,他们学会了我的那一套,聚着拳头吆喝:“不要虐我!不要虐我!不要虐我!”
骰子落。
我下注。
豹哥阴笑——
坐庄哥哥突然道:“慢着,你在骰子上耍老千!”不得不说,这位与我萍水相逢的帅哥对我不薄啊,他凭着他做庄家的经验,听到了骰子盒里的细微动静。
豹哥想也不想挥起一拳就打在了坐庄哥哥的脸上:“放屁!敢说爷耍老千?爷还没说你们耍老千呢!常欢心!你到底有没有种下注!”
我紧张的探首看,坐庄哥哥跌在那里,被后面的人搀扶起来!
这只烂豹子,下三滥!
我哼:“我没种!但我敢下注!”话音一落,把筹子丢去了那里!身后照样一大票赌徒跟着我——
豹哥满头大汗,连开盅的力气也没了,还是旁边有人出手翻开了盅盖子看骰子的点数。
“二二四,小!凤眼!常姑娘赢!”
凳子上的男人瞬间软倒在地!
桌边的男人大叫起来!
我拍拍手,跳到桌上坐着,我在翻我的战利品,在里面找了些白色的银票——我要黄票子筹子没用。
撞上混血小王爷(1)
又不是天天来这里赌的,我只要随身能带的银票和几锭大银子,我把整理好的一沓黄票子给了嘴角流血的坐庄哥哥,虽然你不过是个故事里的路人甲,但是做好人就会有好报,我善恶分明。
“姑娘?”他傻眼看着面前的黄乎乎东西,不知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拿去,这是你该得的,谢谢你刚刚的照顾。”
坐庄哥哥笑得轻扬:“是常姑娘运气好。”
“那就收了吧,自己买点药敷伤口。”
男人豁达大气,没有在推托,接过了道了一声:“谢了。”
周围的赌徒见我要走,开始耍无赖:“姑娘!运气这么好,走什么走!跟兄弟几个一起玩!”
我淡笑:再不跑,等着走霉运输光钱,被你们轮着玩啊!我又不是傻瓜!这点钱够我一路上京逍遥自在的!
好在,我有杀手锏,我回头指了指桌上的一堆钱财:“我要的已经拿了,剩下的全都给兄弟们今天买酒喝,姑娘我请客!”
赌坊里一阵的吆喝,我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后面桌台上满是男人厮打争钱的“暴力”场面,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也可以很祸水。
到门口时,刚才拦我的护卫怔得目瞪口呆,我笑了笑,照样拍了一张银票给他:“拿去——妞赏给你喝酒的。”说完了,我大摇大摆出了赌坊。
身后,赌坊里吆喝的声音威震八方:
“不要虐我!不要虐我!不要虐我!庄家!开!开!开!”
××××××××××××××××××××××××××××××××××××××
挤在男人堆里,我也热的出汗——
男人的汗是臭的,我闻了闻自己身上,不臭,反而有淡淡幽香。
“唉……真不知道这武功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看了自己的手心,总感觉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弱质女流,咸大鱼总说我会绝世武功,那……武功呢?
不会跟着这个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死掉了吧?
撞上混血小王爷(2)
那万一我的仇家杀来,我又是一只待宰的猪?
是不是……去找个武林高手,傍这样的贴身美男保镖?
呵呵,嘿嘿……越想越是美差。
我顺着街道一路走——走去当铺。
这一路,经过烧香拜佛的庙宇,门口很多女人挤作一团,还在叫喊:“二少爷,麻烦你字写漂亮些啊!”
“好。”一个淡雅的男声应着,温柔如絮。
“二少,你要把我的那张也写得很好——不然小王爷不要我啦!”
少年的声音如春风浮动:“好。”
原来是那群想进山庄为奴为婢的无知少女……正挤在这里找谁写那个“应聘简历”吧?
我唏嘘摇头,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腰包,仰头大笑。
这就是命——
这就是命啊!
所以我能做女主,你们只能做路人甲乙丙丁——哈哈哈哈!
去当铺的路上,又经过了那个付家庄,那位精神的管家不在,却有几个护卫模样的男人正在门口的告示牌上糊一张通知一类的单子。
反正我也看不懂,继续往前走。
未到当铺,迎面撞来了一个人——是笔直的从我的肩头擦过,像是故意的。
这一世的擦肩,相遇……即成永恒。
偏偏此一时彼一时:我正值霉运倒转,财运滚滚,刚刚赢了好些钱,里子面子都赚了回来,还彻底威风了一番。
本姑娘心情大爽,突然被个男人撞一下,我没收敛自己的张扬跋扈!
破口大骂:“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啊!想撞死我啊!瞎的啊!”
一连四个“啊”,对方一怔一怔的。
我怒着仰头,恰好对上少年的一双金色眼瞳——
哇噻,遇上外国人了?
原来古代也有金色眼睛的帅哥啊!
我呆,流着口水状的呆。
金色瞳孔,清澈爽气,气宇轩昂。男人黑发披散,白衣翩翩,衣袂上滚着金黄的镶边,王者之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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