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疼死我了呀!(1)
“会什么?会惹来众怒吗?”
寒冰点头,他提醒道:“少主,此事您还是不要掺合了,就让这些妖女自己去斗个你死我活。没有了碧水轩,寒潭就是魔教至尊。碧水轩这些年都是因为有她在,常欢心一直都是老潭主心上的疙瘩,若是少主将她铲除,岂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一箭双雕?”他徐徐重复着,好似是有这么个道理,没有了这个丫头,碧水轩的那些女人……就是不堪一击的。
男人最后决定:“冰,我要她活着。”
“少主!”
他笑得邪佞阴险:“很多事情……你不会懂。常欢心就这么死了——江湖太平淡,没滋味。我喜欢血雨腥风,我喜欢看她们自相残杀,常欢心必须活着。”
他起身,回到了他的座上,一扬手,命令道:“冰,快些靠岸。我要她活。”
“是——少主!”
×××××××××××××××××××××××××××××××××××××××
晕了不知多久——
这一觉我睡得很舒服,已然忘记乱石岸边那堆白花花的……肠子。
终于,穿越的倒霉蛋女主我,发出了第一声属于我的台词:
“啊啊——啊啊啊——”
妈呀!姥姥呀!疼死我了呀!
我直挺挺地弹起了身!眼未睁,五指扣在身边一个人的肩头!
我磨牙,痛道:“你!你……干什么!”
“唷?醒了?”晃在我面前的……是男人的身形,他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善良地笑着,“我在给你医治伤口,你腹部被划了一刀——再不处理,我的血全给你也不够流的。”
我冷嗤!
记忆被他的描述拉了回来……
对啊……我受伤了,白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清涟为了救我还把我推进湍急的河水里……我没死么?被救了么?
哪位好心人做的活雷锋啊?
有没有发现我肚子里少了几段白花花的肠子?
我低泣着晃了晃头:“我……我的肠子……”
住手,疼死我了呀!(2)
“嗯?你说什么?”话太轻,他没听见,男人不满地抱怨起来,“真麻烦,不是给你下了止疼散么,怎么好端端的疼醒了?这不是遭罪吗?”手不着力道地把我推倒回竹榻上——“嘭”一下,我的脑袋磕着了竹排硬塌!
“好好躺着,我要开始帮你缝伤口了!”
什么?
我欲挺身,这一动牵动我的伤口:“啊啊——痛——好痛!”
男人却讽刺道:“别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和你行鱼水之欢……你爽得不行呢!”言辞间,暧昧之情汹涌澎湃!猥琐之意赤条裸裸!
“不……不要!真的好痛,停下来——我求求你——啊……”
不是我说呀?
这到底是在救我帮我缝伤口,还是真的在进行OOXX?
你大爷的狗血台词,太叫人想入非非了!
我疼得昏天黑地,视线里模糊不清,只凭着自己的意识抓着身边的男人——这个无良的“白衣天使”!你是不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撒旦披着天使的假羽毛翅膀!
“女人,你抓痛我了。”温暖的大掌覆上了我的手背,拉着我的手离开他的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点心软,温暖的掌心摩挲着我的手背,试图捂热冷冰冰的手。
我说不出其他话,只能喘着。
他不碰,我不痛。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盯着我溃散无光的眼神,问我:“常欢心,你究竟想不想活下去?”
我咽下一口气,低喘,无意识的点头!
“既然想活下去,我就救你——你,别再碍事了。”
我呜咽一声,道:“你……能不能轻点,我好痛啊……”
男人转身,他在屋里找着什么东西,翻箱倒柜的动静,一边忙,一边回头嘲讽我:“你骗谁?我的止疼散一下,就算你割完浑身的血肉自残都不可能觉得痛。少来这一套……”
我欲哭无泪,连辩驳的力气也没了。
你撕我衣服干吗?(1)
痛!疼!
无法言喻——你吹嘘你的止疼散很好用,可为什么我疼得死去活来啊!
旁边有了他的动静,像是他折回来了,弯下身,拉起了我的手扣在竹榻边上,忙完了这头又去忙那头。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我的手,动不了了!
他刚刚居然是在找结实的麻绳来绑我?!
“你干什么!你在绑我?”我惊叫起来!
“不绑你,怎么医治你的伤口?”他冷嗤一声,振振有词地数落我,“从方才起,半盏茶的时间,你打断我救你多次,再这么下去,你活不了!”
我扭着手腕,kao你大爷的……
这到底是救援现场,还是SM现场!
我这个穿越女主怎么变成马赛克的出卖肉肉的淫荡女了!
“你……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大不了,我不再坐起身!你帮我缝伤口!”
他瞟我一眼,啧嘴叹道:“既然止痛散都对你没有效果,看来只能这么绑着你不让你乱动了。委屈你咬咬牙挺住,既然想喊……那就喊大声点吧,让邻家的都知道神医我……其实很男人。”
“什、什么……”
有没有搞错,这种时候还说淫荡话占我的便宜!
大掌温暖地落在我的额头上,虚汗湿了他的掌心,他凑过来,在我耳边悄声道:“忍着……千万别咬了舌头,乖……”
我被他温柔的一瞬间蒙蔽,下一秒,“呲啦”一声,胸前一阵的凉!
我挺身,怒道:“你……个流氓!你个变态——你撕我衣服干吗?!”
“笑话,你伤在腹部,不脱衣怎么帮你治伤?”
我明明伤重,却还有蛮力和他强杠上:我怀疑,他给我吃的不是止疼散,而是兴奋剂!
男人的大掌又来摸摸我的头,他哄道:“别挺了,胸口小的像小土豆,才这么大点儿——再挺也勾引不了我!”
我恶道:“你把我看光!我将来没人要怎么办!”
你撕我衣服干吗?(2)
“知道你身份的,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你——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勾引上白道的那个小白脸的。想必……是用了假的身份,假的名字。”他蹲下身,端详着我的伤处正在找入手的第一针,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刻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哪一天那个男人知道你是碧水轩的妖女女王,他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躲都来不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常欢心……是我的名字吗?”
我依稀记得清涟也是这么唤我的,她喊我“心儿”。
男人忽然停住了,他回过来问我:“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我点头:“对,我失忆了,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不如,你告诉我吧?”
男人冷嗤一声,唾弃道:“妖女就是妖女,这种谎话说得面不改色,难怪可以把那个男人骗得团团转,真是厚颜无耻……啊,我说错了,是恬不知耻、丧心病狂。”
“我是说真的!”我差点就爆出来说我是穿越的!
我穿越来的当然不知道以前这个身子的主人干过什么好事坏事——该死的都要我来帮她顶下!
幸好古代这种地方不用还房贷,我更不担心她骗走银行多少多少的贷款。
男人冷哼,说:“留着力气骗其他的男人吧。”
话音未落,他伸手开始捣腾我的伤!
“啊啊啊啊——”
要人命啊!
为什么我要痛醒啊——为什么我要穿越啊——为什么非要拿我虐来虐去啊!
男人取笑我叫得太夸张:“常欢心,你经常这么骗人吗?”
“啊——痛!啊……啊呀……”
“我是江湖人称起死回生、百病全无、药到病除、医德无量的大神医——你可以简单点叫我神医,想我医人无数,就只你一人叫的像待宰的猪!”
“啊啊——啊啊——”
我在心底骂他:你才是待宰的猪!你一家都是猪!有本事你躺在这里我来给你缝伤口看看!
耕耘之后最累人(1)
还神医?!
你大爷的庸医吧?!
神医手里的银针飞快,一只手则压在我的小腹以上胸口以下——一个极度尴尬的地方。
(作者某北拍案!要你误导读者!不就是神医的一手撑在你的胃部那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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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海边一角。
岸上几户渔人在这里安家落户,他们白天下海打鱼,到了傍晚收网回家。午后这个时候,妇人们在沙滩上编着新的渔网。
海浪拍打着岸边礁石,每天都在唱着不一样的歌。
今天有所不同,海浪阵阵,还有……一个女孩子歇斯底里的大叫。
引得纯朴的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在干什么呢?”
“哪户传来的啊——真是不害臊,大白天的动静这般大。”
“我想起来了,像是今早来的一个男人,他还抱着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借了莫大鱼的屋子说是给他的妹子疗伤。看着很亲密,像是小两口——照顾得很细致呢。”
“那人行不行啊,他自己带药了么?村里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药了。”
“好奇怪啊,伤得很重的人,还有力气喊得这么大声……”
“外面世界的人真是奇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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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男人起身,一身湿漉漉的汗水贴在他精壮的身躯,堪比辛勤耕耘的欢爱云雨之后的淫荡模样。双手浸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悠然洗着染血的十根手指头。
我脸色苍白地躺着,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他说:“好了——爽不爽?”
我连喘的力气也没有,很想死了算了。
男人又说:“下手的人真狠,那么大的一条口子,肯定会留疤——反正也没有男人要你,留不留疤你也无所谓,对不对?”
我依然沉默。
他扯过一旁干净的帕子,坐在竹榻边一边擦手一边看着我。
耕耘之后最累人(2)
他起脚,很坏的一脚踹在竹榻底下,吼道:“常欢心,别装死。”
我磨牙,总算挤出了一点力气反问他:“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的?”
“什么?”
我有气无力的说话,他凑过来,再问:“说大声点,本神医听不见——莫非被我碰碰身子真的爽翻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自顾自的笑,恶劣至极,“也是啊,刚刚叫得太大声,现在是不是感觉上了天堂?”
我在心里骂他家祖宗十八代——哪一天我下地狱一定拉着你这个混蛋。
“常欢心。”他又叫我,“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死了,这就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我很想哭,我这是遭了什么罪遇上这么一个煞星。
我喘了一口气,足以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还能呼吸……
“我说……神医……你分不清男女么?”
他怔了怔,这才发现我上身衣不蔽体,他起身,取了一件他的长衫盖在了我的身上。
“原来你说这个?放心,我对你——对你这么破的小身材没兴趣。”
我呲牙:“我没说……没说这个……”
“是吗?既然不要,那就算了——”无赖神医大手一掀,刚刚捂在我身上的长衫又被他揭走了……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我怒!
可悲的是,怒却蹦不起来——这才要命!
这不是便宜他白看么?!
他擦完了手,一手拄着脑袋,盯着我的侗体看了半晌,再度恶劣地笑道:“其实,仔细看看……还是有一点女人的味道的,好好调教调教,也许你可以来给我暖床。”
暖你老母。
我睁眼——事实上我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他欠扁的脸,看不见这个男人是丑是帅……
他淡淡哀叹一声,覆又将他的衣褂子盖在了我的身上,还装出圣母玛利亚的无私大爱。
“别这么瞅着我,这么要死不活的模样,倒贴给我,我尚且需要考虑考虑。”
好好调教,可以暖床(1)
我磨牙,总算有了力气说完整一再被他打断的话:“你瞎子吗?我是女人——你还这么对我!”
是个男人都要被他弄得疼死,他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难道传说中的神医都是这么救人的吗?难道做神医的喜欢听到病人痛得死去活来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一耸肩,笑了:“我怎么对你了?不就是缝了你的伤口么?”
我的手——从掌到拳!
我吼道:“别以为作者不写出来,你就可以蒙蔽所有读者的眼睛!你缝伤口?!你趁机摸我的胸!你个变态庸医!你占我便宜!表面说得大义凛然,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色、狼!!”
他讪笑:“何时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在我痛第十一下到第十四下之间!”
“哦,我只顾着帮你缝针,不记得碰了哪里。”无良的人总有办法给自己开脱,“你疼成那样还记得这么清楚呀?”
“废话!你被人占便宜!你乐意?!”我动不得,这才想到自己还被这只色狼神医双手绑缚成“丫”字形。
男人轻笑,严肃道:“你可有证人?”
“我有感觉!”
“妖女就是妖女,撒谎都这么不要脸,自己的名节也不在乎,就算你污蔑我,何人会信?”
我呲牙:你问问广大善良的读者,是信你的多还是信我的多?!
我气,有气只能自己吞。
脑海里死命的转圈圈:丫的,我是穿越的,想我堂堂穿越女搞不定你这个无良色庸医!
“喂!”我没好气地叫他,“你帅不帅?”
他略呆,反问:“何为帅?”
“帅就是长得好看的那种!就是成天被一大群色女围着转的那种——就是那种男人看到男人都会嫉妒到发狂的。”
他清朗的笑了,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就是帅得惊天动地的主儿。”
“有很多女人喜欢你?”
“和你有关吗?”他漫不经心的问,探手摸摸我的眼睑。
好好调教,可以暖床(2)
我不懂他这么做是在干什么,只顾继续和他说话:“如果你长得帅……你又摸过我,那你就来做我的男人,一辈子跟着我!你们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那就对我负责到底!”
男人冷笑:“你确定想和我纠缠一辈子?”
“不可以吗?”
“可以,我怕你会吓跑。”他的手退离我的眼睛,问我,“还是看不清我的样子?”
我扇着眼睫,看到的……白茫茫的一片,许是窗外的光。
“我不是只伤了腹部吗?怎么……我看不见了?”
“伤太重,是你的内力护了你的心脉,能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常家祖上积德。看不见是正常的。”
“我会不会瞎?”
男人呵呵一笑:“你害怕?原来常欢心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是问你真的!我会不会瞎一辈子?”我收敛了笑,严肃地问他。
这一次,他很正经地答我:“不会,这是暂时的,等你体力恢复了,视觉自然而然就能回来。”
“到时候就能看到你欠扁的样子?”
“欠扁?”他琢磨我的古怪用词,“你说话变得奇怪了……”
“我都说我失忆了,是你不信的。”我晃着手,再道,“把我放下来吧,你已经帮我缝合了伤口,别再这样绑着我了!”
“你……”他想着我说的话,思绪徘徊了片刻,追问我,“你当真不记得了?”
“你是神医,难道你没见过重伤之后很多人说他们失忆了?”
他轻轻“啊”了一声,喃喃道:“确实有很多人,他们说他们失忆了,也像你一样说很多奇奇怪怪的词儿,什么帅啊,什么狗头摆啊——还有什么爱老虎油之类的傻话。”
我呆愣!
这些词太熟悉了啊!难道这个时空还有穿越的同道中人?
我急问:“你在哪里见过他们?”
“不记得了。”这人有开始耍无赖。
“你肯定记得!”
他说他叫咸大鱼(1)
“我肯定不记得了,医治了很多的人,我哪里记得谁是谁?”他两手一摊,说得何其自然。
我热乎乎的心瞬间冷了……我又是孤零零一人的穿越女,悲啊,好死不死,怎么遇上这么一个男人?
“常欢心,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很不屑遇上本神医么?”他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口爆出我的想法。我不答,咱们心知肚明,你把我搞得生不生死不死的,我对你有好感就是我二百五!
“常欢心,你当真失忆了?”
“爱信不信。”我懒得搭理了,我很累,痛过之后又和他争执一番,现在累得有些虚脱。
“可还记得你是谁?”
我翻白眼瞪他:“你不是喊我常欢心么?我是失忆,拜托你不要把我当傻瓜。”
“你本来就是傻瓜。”他嗤笑,“以前是个小魔女,可病重之后……也就是我和你交谈的这会儿,我才发现,你没有我想象中的精明——傻得可以。”
我别开脸,不再“看”他,也不让他看我的脸。
他又喊我:“常欢心,我有一个办法证明你是不是真的失忆——”
“哦……”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一大串的神医?”
“你问问我的名字。”
你大爷的……我又快怒了——
“你的名字,你爱说不说!我非要知道你的名字干什么!给老娘滚!我现在要睡觉!”
“常欢心,快问我的名字。”
“你有完没完!你的名字很诗意很帅气吗?为什么非要我问!”
“本神医救了你,你不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吗?往后好立个碑铭每日高香供奉我!”
“……”
我的神、我的老天爷——这个庸医不仅色狼、恶毒、无良、还很唐三藏!
拗不过,我漫不经心地丢下话,问:“说,你叫什么?”
“咸大鱼。”
“……”
被绑缚的手掌又变成了拳!你大爷的耍我!
他说他叫咸大鱼(2)
这个死男人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我无力道,“哥哥……你饶了我吧,既然都诚心诚意问你了,你报个真名又怎么样?”
我暗咐:你大爷的真要报个真名,我回头就扎个白人天天给你针眼吃!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也诚心诚意的回答你,我是神医咸大鱼。”
“你骗我!这是什么难听的鬼名字?!”
他很无辜:“姓是爹给的,名是娘给的,既然不好,想改也改不了。”
“你骗我!你骗我!”
咸大鱼神医哀叹:“这真的是我的名字。”
“你闭嘴!”我这一片苍茫的眼前开始晃一副肖像,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顶着一条发黄发青的咸鱼脸!
呕……快吐了!
“你当真忘了江湖数一数二、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赛华佗大神医咸大鱼?你可以简单一点喊我神医。”
我怒!你个XX的无良蛋!
“咸大鱼!你骗我!你一定是个丑得等死的糟老头!哪有帅哥叫咸大鱼的!你见过哪条咸鱼长得很帅啊?啊?啊?!”
小屋里,来回震荡我的三声厉叱——
咸大鱼呆愣,接着呵呵笑,笑得十分无良……又阴险……
“本还担心救不活你……你是我遇到的最有活力的病人,明明只剩下半口气了,还能很精神的和我大吵大闹。”
我再度别开脸……你个贱人咸大鱼,一个巴掌拍得响吗?你不和我抬杠,我会恶毒地骂一个愿意医治我的好心人?自己无良无德,还把自己当圣母说我这个病人对你的态度不好——
贱人!大大的贱人!
很意外的,咸大鱼没有再说话。
他的气息很稳,坐在我身边,柱起一手撑着他的下颚,饶有兴趣地打量气喘吁吁的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盯着我的脸……
我看不到的,是他唇边得意的笑,不夹杂任何恶意的暖笑,如沐春风,宁静、温暖。
不准扒我的裤子(1)
他在嘟哝一句话:“你要是……不是那样的身份,也许,我会喜欢你……”这样的想法,他自己察觉了,瞬间变得紧张……这样爱恋的情愫,不能从他的心里爆发!
他尴尬地抬手,挡住了正在微红发烫的脸颊。是他自己心虚我本就看不到什么,他却觉得我能看到他脸上的羞涩,不发一言起身,走去旁边的柜子整理他的药箱。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下来了,不和他对骂,我反而不自在,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发痛——痛得不能自已。
“咸大鱼……”
“在。”
“我很痛啊——”
他回头看了看我,反问:“别骗我了,你不是想睡觉么?”
“我真的很痛……你确定……我只有腹部一个伤口吗?”
“不止。”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寒!
“什么?!我还有伤?”我马上意识到,“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也被人割了一刀?”
“谁说的?”
“我晕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别人说起。”
他忙碌的手突然一滞:“你……昏迷的时候,还有感觉?”
“记得不清!啊!对了!我的肠子!我看见我的肠子流出来了!你帮我缝伤口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肚子里少了什么肠子?”
他嗤笑一声,站在那边道:“我只负责帮你医伤,没义务清点你肚子里的东西。”
我大骇!
不是吧?你个庸医这么随便的?
“那个……”我战战兢兢的问起,“人没有了肠子……还能不能吃饭,能不能活着?”
“你说呢?”
“你是神医,你最清楚,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腹黑一笑:“你看看你自己能活多久?”
我的小心脏被他的笑声,激得扑通扑通乱飞……不知道肠子能不能慢慢长?
咸大鱼回头看着我呆愣,他道:“也许是你昏迷的时候,看到了幻象。”他说的很肯定,“你命悬一线,看错了很正常。”
不准扒我的裤子(2)
我抿唇不语……
再怎么幻象……我确定我看到白花花的那一段从我肚子上掉下去了……
我冷哼一声:“你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咸大鱼对于我给他的评价,他报复了一句更狠的:“你的腿上还有伤,看你这样很精神,不如一起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不会是想扒了我的裤子吧?”
“你说呢?”邪恶的男人走近。
这一下,我死也不干!
“不要!你要再扒光我的裤子,等我好了,我一定把你变成太监让你这辈子不能人道!”
“啧啧啧啧——”男人啧嘴,“真狠毒,这才像魔教的妖女。”他回身,继续整理他的瓶瓶罐罐,无良的男人说,“那就不脱了,就让你的腿这么荡着吧。”
“鱼大肠!”
他怒:“你喊我什么?!”
呃,喊错名字了!
“咸大鱼!你没人性!”
他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声音在某一刻突然截住了,不知道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咸大鱼抓着手边一个蓝色塞子的瓷瓶,瞪大了双眼!
“常欢心!”他大喊一声,爬回到我的身边,这一番动静颇大,震得竹榻和竹榻上的我差点翻个身!
我爱理不理:“干吗?”
“刚才……”
话……很软,很绵……参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一愣,心中暗喜:难道这人良心发现来和我道歉了?再者……这条咸鱼发现对不住我这位美少女,来我身边忏悔以及以身相许?
咸大鱼问我:“刚才……真的很疼?”
“废话,不疼我叫得像杀猪一样干吗?换了你,你愿意这么疼么?”
“那个……你……没有觉得有什么麻麻的感觉?”
“麻?麻你老母!我只知道痛!只知道你的手还趁机占我的便宜!”
“常欢心……”
我的脑袋往后缩了缩……无良的咸鱼说话这么软,肯定没好事。
收你做我的男人(1)
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碍姐睡觉。你刚才说话跟毒舌妇没两样,现在说话太恶心了,像娘娘腔。”
咸大鱼很忏悔:“对不住,我弄错了。”
“什么?”
他握紧了手里的小瓶子:“止痛散在我的药箱里,还没开封。”
“……”
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长一对耳朵!
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惨啊!
××××××××××××××××××××××××××××××××××××××
咸大鱼说我很能睡,那次说完了话,我就闭眼,整整睡了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中途不喊饿,不喊渴,不尿床——和死了没两样。
……
我苦笑:“多谢夸奖。”
眼睛里依稀有了光,我可以看到屋里男人的身影。
咸大鱼呆愣,片刻之后回神,笑了:“我以为你会大喊大叫,怎么睡了一觉……变乖了?”
“这是为人处事的道理。”我微扬唇角,恶道,“和贱人说话,越平淡越好。气多了伤身体,犯不着。”
手上的束缚没了,应该是他在我睡着的时候解开的。我坐起身,拉着他的衣服蔽体,看不见这男人的模样,可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檀木香……还有,一些药材的古怪气味。
“常欢心。”他每次喊我的名字,态度都很恶劣,说的话更是煞风景,“别在我的衣服上噌鼻涕!”
“我哪里噌鼻涕了!”
他呵呵一笑,坐到我身边取笑我的暴怒:“你平淡不了,所以只能做个……‘贱人’。”
“你——”
“我要我的衣服,你在上面已经噌了一滩血渍。”
哦,忘了,他的衣服盖子我身上,我腹部的伤口血是止了,还是有血色因为呼吸的浮动透出绷带,映上他的衣裳。
咸大鱼扯走我身上衣褂,我顿时又赤裸裸了……
还没发怒,忽的有另一件冷冰冰的衣服贴上了我的肌肤。
收你做我的男人(2)
“这是……”
“我在渔村给你找的衣服,那个小姑娘死活不让,我给了十两银子,她才愿意给你穿。”他哀叹又摇头,“看到了吧?你的人品果然很差,别人光看看你,连衣服都不愿意舍给你穿。”
“咸大鱼!”
“在。”
“你怎么不去死?”
他笑:“我不会走在你前面,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真是个说话矛盾的贱人!
“你想我死——还救我干什么?”
“受人所托。”
“什么?”
“寒潭少主求我救你的。”
“那是谁?”我脑子转也不转,紧接着问,“长得帅不帅,多大了?娶老婆了没有?”
咸大鱼答非所问:“你真的失忆了?”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找你这个混蛋来救我?”
“因为我是神医啊……”他得意的笑,一手扶上了裸在他眼前的肌肤……
“你要干吗?!”我这是被他吓怕了,惊叫。
他坐了进来,轻轻扶着我起来,动作很慢,我却在挣扎……他的手臂擦过我的后背肌肤,一手各扶我的一边肩膀,他呵斥欲扭动挣扎的我:“别动!伤口会裂!”
“你干什么——又想占我便宜?”
“帮你穿衣。”
“帮……”我顿时哑然,咸大鱼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柔,尽可能不碰伤我的伤口,帮我套完了一个衣袖,又换另一个。
我无语,静静地享受一个男人的温柔……
唉,真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很帅——性格恶劣了一点,名字太恶心,可是他的医术不错,走在外面有能力糊口,如果他再长得帅一点……
“常欢心,你在想什么?”无良的人打断我的痴想。
我的思路刚好蹦到这句话上:“考虑是不是收你做我的男人。”
他手上的动作被冻住了,男人从后面抱着我,嗤嗤一笑:“你喜欢小白脸,不喜欢我这样的。”
初夜,谁睡了谁(1)
“我说了,我失忆了,我以前和谁有感情……都忘了。既然忘了,当然要重新找几个靠得住的男人,养我疼我!”
咸大鱼冷哼一声:“真是没心没肺的妖女。”
“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不是我喜新厌旧,这是真的无奈。
前一个常欢心喜欢的人,未必是我好的那一口——也许她没有眼光,找了一个绣花枕头,我呢——我要靠得牢的男人,疼我养我倒是其次,能不能保护我最最最关键。
不然又得像现在这样……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男人的胸口贴着我的背脊,耳边擦过他越发火热的气息。
我楞了:“衣服——还没穿完?”
“嗯……”他哑着嗓子,胡乱地应了一声,手忙着在弄腰带,我却不知——这色狼的一双眼,正落在我的胸口。
“喂!咸大鱼!你是不是又在占我便宜?”
男人在我耳边轻笑:“你不是看不到么?”
“你喘的和色狼没两样!”
他啧啧嘴,又玩味道:“躺着像俩小土豆,没想到挺起身……还能算得上两个小肉包。”他对于自己狗血的比喻,很是满意。
我冷嗤,抽出大半的力气想抬手扯开他的爪子——
事实证明,视觉这东西缺不得,在很多很关键的时候……会误事。
比方说这一秒,我抬起的手覆上了他宽厚的大掌,没力气拉开也罢,好死不死还摁下了他的手……温暖的掌心不偏不倚正好盖上我的“小肉包”。
我五雷轰顶!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我呆,咸大鱼也呆。
他掌心下的心跳也跟着快——
须臾,无良的男人咽下了一口气,回神……
我又错过了他脸上晕开的绯红害羞。
咸大鱼骂道:“常欢心,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女!”
“……”
他挪开了手,脸庞上的热气直冒……估计他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仅仅碰了一下,好像直接废了他的小处男之身。
初夜,谁睡了谁(2)
好死不死,我就是“瞎”得不是时候,“他”最可爱的这一面我都没看到。
咸大鱼说我伤在腹部,肚兜什么的不能裹,裹了很碍事:他说他不愿意每天帮个女人洗带血的肚兜,若是那样,他会倒霉一辈子。
我在心里暗咐:装,再装,你再装——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你怎么不说是你的眼睛图方便呢?
身后的他扶着我慢慢躺下,我以为这人要离开了,谁知他竟然坐在那里脱他的靴子,脱完了,回来倾身躺在我身侧,淡淡的檀香……夹杂着药物的味道。
“常欢心,进去一点!”
我瞪大了眼睛,给他看我的眼白!
“你……想和我睡一起?”
“嗯~哼~”他应得暧昧,“这屋里就一张竹榻。没理由你一个人占着。”
我呛了一口口水……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哇!
“咸大鱼,你是不是男人?!”
他爱理不理,略起身,正在脚边拉一床薄薄的被子。
咸大鱼问我:“你是个女人,我和一个女人躺一起……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你——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你没看到我受的是重伤?!你和一个受重伤的女孩子抢榻子睡!当心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受重伤的女孩子还这么精神呢,常欢心,骗人骗太多,你当心天打雷劈。”
我觉得……原本我只是外伤,每次和他说话,我的内伤在加剧!
“常欢心,进去一点!”他身子一撅,硬是逼着我的身子挤到里侧,他独霸外面的空间!
我气得只能喘气……
咸大鱼喝道:“又想勾引我?省点力气吧,我怕做到一半你爽死了——听明白了,是死——本神医可不想落个奸尸的骂名。”
他自顾自说完,合着他的被子躺下。
我侧首,瞪他:“昨晚你怎么睡的?”
“守着你,坐在榻边。”
“你今晚可以再坐着!”
落红那处,很完美(1)
眼前的黑影支起他的手撑起他的脑袋,望着我:“凭什么我坐了第一夜还要坐第二夜和第三夜?”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你的医道医德呢?”
他邪恶一笑,说:“你是魔教妖女,又不是良家闺女,和你需要讲什么道义?”
“妖女不是人?妖女就不能是良家闺女?妖女就不能是黄花闺女?咸大鱼,你连个女人都不如,抢我的床还把我弄了个半死,我和你有仇?我杀了你全家还是还是把你老婆卖进了妓院?”
“都没有。”
我太激动,他太镇定。
最受气的还是我——只是,这一下,我不仅受气,还受委屈,妈的,你看得见,你能找来被子盖,我却要兜着一件单薄衣服吹空气!
臭男人!
我瞥开头,面对墙壁吸鼻子。
“常欢心,你在哭?”有点幸灾乐祸的口吻。
我不理,强忍心里的委屈,忽的,有一半的被子搭在了我的身上。
咸大鱼说:“女人真麻烦,不就是要半条被子么,哭什么哭,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也需要被子?”
“谁要被子啦!”我怒道,话语中带着七分哭腔,一开口很明显。我恶道:“拿开!都是鱼腥味!你这条死咸鱼!”
“哦?你不喜欢鱼腥味?”他低头,嗅了嗅他自己的身,下一刻横出他的手臂揽上了我的肩头,合着他的被子一起紧紧抱着我。
他道:“你不要,我偏要,拿鱼腥——熏死你!”
“咸大鱼!”
他一笑,在我骂他之前先问我:“这样……暖不暖?”
“……”
我哑然,已然分不清他这是在占我的便宜……还是在帮着我取暖?
咸大鱼说:“睡吧,海边的夜里比较冷,你昨晚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你自己不觉得么?”
“……”
我再一次无语……
心里冒出的暖暖的——到底是什么?
莫非,是感动?我想对这条咸鱼以身相许?不行!不能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我发誓,我要对他有好感,我就是个喜欢受虐的二百五!
落红那处,很完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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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咸大鱼相拥的一夜,很平静、很暧昧。
我从不知道,原来抱在一起睡……也可以睡出不一样的感觉:
他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留在我的肩头……
我把我睡梦里调戏美男的口水留在了他的胸口,还有我腹部伤口微微渗出的红血。
咸大鱼一觉醒来,气得直跺脚!
这是他唯一的亵衣——脏了,没有干净的给他换。
无良的人把我摇醒了:“常欢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给我落红?!”
“唔……”我擦了擦唇边的口水……
眼前的人……还是半清不清的。
咸大鱼无言以对,气哼哼的出去脱了他的亵衣在晨风里洗衣服。
这天下午,咸大鱼为了感谢我昨晚送他的口水和血渍,无良的恶男又在我身上做了一件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好事”,他把我脱臼的腿骨活生生地扭了回来。换来的又是我的鬼哭狼嚎……
他抬起手背擦他额头的汗水——
“真是个淫荡的女人……”他又给了我新的评价和定义。
我躺在竹榻上,眼角夹泪……喘得不行。
我的心脏已经超负荷运作:咸大鱼!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你一辈子恨你!
无良的他还在继续讽刺:“为何每次我给你医治,你叫得那么淫荡?”
“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我真真真心的肺腑之言!
他冷哼一声,取来一碗东西,我原以为那是苦味的汤药,没想——他端来的是一碗鱼汤。
他说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就是鱼多。
在他的观念里,鱼汤大补。
我问他:“有没有人参和雪莲这种的,我能好得更快。”
相处了几天,臭男人对我的脾气一清二楚,他冷笑道:“好那么快做什么?想快点杀了我?”
我说:“没啊,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以身相许要不要?”
妖女和邪少,绝配(1)
咸大鱼道:“魔教妖女只会笑着骗人……留着你的谎话去骗别的男人吧,我不敢要你。”
休养了几天,我对自己的身世充满了好奇,咸大鱼每次都是咬牙切齿喊我“魔教妖女”,我……常欢心到底是谁?
我这么问他了,咸大鱼一怔:“你真的失忆了?”
我快吐血了:“我说了好多次,我不记得了!真的真的!你发发善心告诉我——我真的是那个魔教的妖女?”
“你还想回碧水轩吗?”
“碧水轩?”
“当真不记得了?”他一再确定我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碧水寒潭,魔教至尊。”
“很上口的名字……里面……都是坏人?”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咸大鱼哀声一叹,他叹一代小魔女居然沦落到像个傻瓜一样问起自己的身世。
咸大鱼只说我是魔教碧水轩的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至于其他的……他双手一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等你伤势恢复了,你可以自己去打听。”
“你骗谁呢?”我唬道,“你愿意救我,还总喊我的名字,感觉我们认识很久了,好像——我欠了你很多钱?”我直截了当追问,“之前你说你救我——是那个寒潭少主求你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非要救我?”
“你垂慕他的美色。”咸大鱼淡淡的说起。
我一怔,惊叫道:“你骗人!”
“碧水轩和寒潭都是魔教分支,各自为一派,同道中人,碧水轩的妖女喜欢上寒潭少主理所当然。他确实也认得你,若不然,他怎么会愿意出面来求我救你?”
我心里暗喜:莫非那个少主……对我有意思?
“常欢心,你又在想什么?”他搬来了桌子,取了几碟小菜放在上面,把一口小碗塞进了我手里。
他说:“好了,别想什么阴毒计划勾引寒大少主。他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妖女和邪少,绝配(2)
咸大鱼动了动筷子,夹菜吃饭,儒雅地咽下第一口饭,才说话:“碧水轩和寒潭是死对头,碧水轩的轩主原本和寒潭潭主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好到生死相托的那种,女人等男人,男人求霸业——男人误了女人,女人因此生恨——别看碧水寒潭都为魔教中人,两派人明争暗斗,互相残杀,碧水轩有着邪魔外道的内功心法,逼得寒潭走投无路,寒潭潭主立下重誓,寒家的男人不娶常家的女人,并且……见一个、杀一个!”
我手里的小碗一哆嗦……
咸大鱼这么一说,我更是云里雾里。
“你说……寒潭的少主,为什么还要你来救我?这不是和他的家法相反吗?他爹要杀我——他却要救我!”若非喜欢我,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他也喜欢做些自相矛盾的傻事?
咸大鱼取了筷子,塞进我的右手。
他道:“碧水轩的老轩主——也就是那个女人死了。碧水轩的轩主之位空悬,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两路人马打起来了,而你,就是那个败了的。寒少主救你……也许是想利用你的绝世武功再回碧水轩报复你的姐姐,他们寒潭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眨眼:“我……会绝世武功?”
“不然呢?你以为一个普通人忍得了缝针之痛?你见过谁被开膛剖肚丢进河里漂了一阵还不死的?”他很惊讶地啧啧嘴,“碧水轩就是碧水轩,高手不愧是高手,妖女不愧是妖女。”
我端着碗筷不动……
咸大鱼和我说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仅是这一次,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我姐姐……是那个常欢乐?”
他抬眼看我,没好气地骂道:“常欢心,你根本就没失忆!”
“不是!我——我听别人说起的!”
“我根本就没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我真是有口难辩!我是昏迷前听清涟说的——一想起断臂的清涟,我又开始眼泪汪汪:乱石滩上,我那白花花的肠子……
欺负我没肠子(1)
“你还不吃么?”咸大鱼敲着碗沿,“吃完了就没有多余的,不吃就没得吃了。”
我伸筷子,不用问也知道,吃的是鱼。
我问他:“我这才第几天……不用喝些什么稀薄的粥清清肠子么?直接吃米饭,会不会搁坏伤口?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我越说越担心,放下了手里的碗,指向男人的鼻子,责道,“哦!我知道了!你想害我吃坏了肚子好趁机再整我一次!”
咸大鱼嘴角微扬……
无良男恶毒的问我:“常欢心,你还有肠子么?就算被搁坏了肚子,又能怎么样?”
我顿感五雷轰顶!
对啊——肠子,我的肠子,我那白花花的肠子!
“常欢心?常欢心?”
咸大鱼一边喊,一边在我眼前晃手。
他不会理解一个没了肠子的人的绝望心底——肠子就纠结到一起了,哪里有什么胃口吃饭?
我放下了碗筷,从坐改为了躺,背过身去:“你吃吧……我吃不下。”
“常欢心,别拿这副死样给我看,我真的把你那份也吃光了哦!”
我的手在竹榻上摸着,摸到了被子,拢起来罩着了头。
咸大鱼冷嗤一声,他这人就这德性,哪壶不开提哪壶,并且一针见血,可以要人命的毒舌:“装什么装,掉了几段肠子算什么?”
声音不大——也不小。
我蒙在被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呜呜……”
“常欢心,你在哭?”
“呜呜哇哇……哇——哇——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没肠子!呜呜呜——”
咸大鱼顿时满头黑线:“至于吗?不就是没有肠子,长回来不就好了么?”
“能长回来吗?呜呜呜……”我哭得抽噎,带动腹部的伤口,人慢慢蜷了起来。
咸大鱼听得我的呜咽不对劲,疾呼一声揭开被子察看我的伤口!
“笨蛋!别哭了!再裂开了还要缝一次!你嫌你这几天的血流得太少是吗?!”
欺负我没肠子(2)
他又急又恼,扯过一旁的干净绷带和药粉,“不许哭了!别动,我给你换药!妖女就是妖女,吃顿饭也不太平!”
“呜呜……肠子,我的肠子……”
“好好好——你的肠子还在,你的肠子还在!”
“呜呜呜……”我继续哭,妈的,你的谎话太假了——我明明看到我的肠子掉在乱石滩上。
“让你别哭!闭嘴!”男人大喊一声,把我吓懵了。
呜咽和抽噎都卡在喉咙里不敢出来。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焦虑的呼吸,还有忙碌间……他指尖的微颤……
错觉吗?
这家伙……真的那么在乎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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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有海的味道。
一眨眼,我和咸大鱼“同床共枕”已经有十几天。
我天天有鱼汤喝,直把自己喝得恶心死,打一个嗝儿都能冒出鱼腥味——咸大鱼好像也有反胃的情况,他顿顿都是大鱼拌小鱼,偶尔换一道菜就是小鱼拌大鱼,蒸的煮的炸的熏的每样都吃过了。
这几天他开始反反复复诅咒我的伤为什么还不好,他甚至怀疑我是故意康复得很慢,想多留他在身边吃他的豆腐!
他很想快点离开这里去过正常的日子,他说他吃鱼都快吃吐了。
我冷哼:“又没求你留下来照顾我,是你自己傻,爱走不走。”
恰逢午后,他扶着我坐在小屋外面晒太阳。
我一时说的玩笑话,他真又气乎乎的——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喂!咸大鱼,你去哪里?”
没应声!
“喂!咸鱼!咸鱼!”
依然无声。
有风吹来,凉意阵阵——
身边没有个说话的人,突然间好安静啊,他不会被我几句话气跑了吧?太不想咸大鱼的肮脏人品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伤口好了很多——神医倒是有几分真功夫。
瞎了我的狗眼!(1)
我扬手,眼睛循着当头的日光!
啊……眼睛啊眼睛,我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光”,我真想看看咸大鱼是不是个绝世帅哥,好歹也和他抱在一起睡过了,他要真的长得不错……我就做一回二百五套牢这个好男人吧。
“呃……”太多的强光刺入眼睛!眼球瑟瑟的……不适的感觉激出了酸涩的眼泪。
啊呀……真是遭罪受啊!
有脚步声正在往这里来——
“咸大鱼!咸大鱼!”我喊他,“快!快过来——眼睛,我的眼睛!”
欠扁的脚步声依然是不紧不慢的。
我揉着双眼,酸涩的泪滴之后,黏湿的睫毛一扇,再睁眼……模糊的鞋子变得清晰了,我看到了男人鞋子面上沾着的鱼鳞!
我……我看见了……我终于能看见了!
我大喜仰头告诉他:“咸大鱼!我——看——”没声了……
猜,我看到了什么?
简直瞎了我的狗眼!
蓬乱的发,吊起的大鱼眼眼白多余眼球!肌肤黑黝黝的,和赤道上的居民土著人堪媲美!我更呆的是……男人接收到我瞧他的目光,无害的露齿一笑。
黑、黄、咖啡、褐色——满口的牙,其中有一个还是掉了的。
我浑身一哆嗦!
“你……住在这里?”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里屋。
男人再笑,点头,他把自己手里的药材放进了屋里的桌上,又走到门口,靠在门边。
我不可思议地眨眼看他,他也看着我,太平静了——我怀疑是我看错了!
他是咸大鱼?
真是一副咸鱼样子啊!
他身上的衣裳我不敢摸,更不敢去扒一个丑男的衣服闻一闻那股悠然的檀香味。可我能确定那件衣服是他的!上面有一块血迹……他没洗干净!
我苦笑,礼貌性地颔首,问他:“你……咸大鱼?”
丑男人点头,他看了看他自己,问我:“常欢心,你不认识我了么?”
瞎了我的狗眼!(2)
“你真的是咸大鱼?!”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来回说了两句,这声音——不就是这几天和我来来去去对骂的无良咸大鱼吗?
啊——啊——啊——啊——啊——
我的神呐!
这几天我都和这么一个极品丑男抱在一起睡觉啊?睡睡也就罢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很恶心的那一幕:咸鱼脸一边缝我的伤口,一边摸我的胸吃豆腐!
我仰首吸了一口气,嘴一张,再也压抑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开的嘴里,小舌头都在震荡!
整个渔村里很多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异状,纷纷跑了出来。
我的惊叫持续,海风把我的叫喊带出很远很远——
我捧着我的小脸,继续惨绝人寰的大叫!
我的清白——我的冰清玉洁——我的帅哥情节——天要亡我啊!
“咸大鱼”捂着耳朵,脸色发青又发白。
他哆哆嗦嗦地喊我:“姑、姑娘——别,别喊了——”
丫的混蛋咸大鱼,你懂什么!这不是喊!这叫奔溃!
“咸大鱼”急忙道:“姑娘——咸神医在村口第三块礁石上坐着,他说等你大叫之后就让你过去找他。”
“啊……”我的嗓子哑了,仿若车子一个急刹车……惯性的又往前冲了一段路才停止。
“你、你说什么?”我皱眉问起!
是我喊的奔溃了?听错了?
丑男人连忙褪下他身上的衣服,塞进我怀里,他说:“外头风大,咸神医把衣服叫我披着过来把药材放好,方才那些话也是神医教的啊,姑娘,你没事吧?”
我呆愣……
咸大鱼!你大爷的贱人贱人贱人!
“你说他在哪里?”我的嗓子哑的像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
“村口第三块礁石上,他站在那里,很好辨。”
我抓了抓手里的衣服——
去,还是不去?
问候他家类人猿祖先(1)
被吓过了一次,这一次……我不敢过去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我干笑一声,问身边的丑男:“那个……神医他长得好看么?”
男人一呆,随即很肯定的点头:“好看——好看!咸神医是我这辈子看到最好看的人了——你们外面来的到底是不一样,长得有模有样!”
我再度干笑……信你我就是猪。
咸大鱼总骗我,丑男这么说,没准又是无良的教他的。
“姑娘还不去么?”丑男催促我,“这傍晚了——海风大,只穿一件亵衣站在风口里吹着会生病的,还是快些去找神医吧!”
“那个……”
“姑娘还想问什么?”
“神医他到底叫什么?”
“那名字好记!叫咸大鱼!和我们挺投缘呢!今晚我再叫我婆娘给你们送两条咸鱼来。”
我扭过头,悲惨的抽搐嘴角——
我始终不愿意承认!
一个男人叫咸大鱼,他能长得多好看?!
我拍了拍他的外套,确实有那股淡淡的檀木香——
罢了,看你一眼去,如果你不帅,我爬上岩石把你推下海!
我原本坐在小屋的楼道上,这海边的小渔屋,下面是沙滩,黄乎乎的一堆沙子就在脚下,我轻轻一跳,落地。再迈一步……人从竖着的变成倾斜的,再直挺挺砸倒在地变成了“一”!
“……”
我面部着地,结结实实,吞了一嘴的沙!
嗷……我的腿……我忘了我的腿上还有伤!
“姑娘!姑娘!”上面的人慌张下来,递给我一件东西,“神医说,看你跌倒了,再把拐杖给你——神医说你的腿上有伤,走路肯定会摔,你拿去拄着好好使。”
我从沙子里抬头,怒!怒到忘了我自己是谁!
“咸大鱼!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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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本篇故事的倒霉的没有肠子的女主,第一次见这位会不会有可能成为男主的“暂时男主”时,竟是别一番滋味丛生。
问候他家类人猿祖先(2)
话说,我不会用拐杖,拄着长木棍一样的东西,走在沙滩上,一深一浅一个脚印。
每跨出一步,我就咒他八十八代的祖宗——直接问候他家类人猿祖先!
我这走的方向,逆风。
风里,漫着海的味道、沙子的气息,还有……摄人心魂的箫声。
好听……
好听的乐曲。
只是……再好听也磨灭不了我对咸大鱼的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
如果你的一张脸直挺挺地砸进黄沙里,你是个什么滋味?
我拄着木棍,咒着混蛋,以兔子奔跑的速度快步过去。
我们住的小屋,是刚才那位丑男哥哥让给咸大鱼的——他说他和咸大鱼投缘,因为他们俩的声音都很像,私底下,丑男哥哥和咸大鱼关系非浅。我对于咸大鱼的那副“尊容”更加不抱好感!
箫声越来越近,此时,太阳已经挂在西边45度角的地方。
礁石、海岸、还有时不时涌上来的海浪。
男人立身在礁石上,临着海风,唇边的冰蓝色长萧衬着面前的蔚蓝大海和苍穹——眼角一瞟,他满意的一笑,他看到了一个狼狈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来。
只不过,少女嘟嘴气愤的模样从他的面前晃过……
他呆……
身后,突然有人喊我:“常欢心!你去哪里?”
是咸大鱼的声音!
我停步,回头张望着找他的身影——
礁石上,男人扬手招呼我:“常欢心!你走过头了!”
“……”
我皱眉瞪着礁石上的身影:从他的脚趾开始从下而上的打量——
欣长的双腿,粗细得当,腰身、胸口……
此人没了外衫,亵衣下麦色的肌肤露了大半——
我大惊!春色啊,光天化日下的春色撩人,迫不及待的一仰头,彻底看清他的脸。
精致的五官:凤目微敛、眉宇轻扬,高挑的鼻梁,还有……薄唇上扯出的欠扁腹黑笑容。
会不会失身于你(1)
他是天神下凡,连太阳都在天顶给他打氤氲的帅气效果,光晕满身,有一点点霸气,有一点点无赖,那双曾经轻薄我的身子的双手……十指修长,指尖他紧紧握着一管寒蓝水色的玉萧。
一直以来和我朝夕相处的男人……就是他?
这大半个月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就是他?
我想也不想,直接在眼前这幅神作的美景上打满帅哥的印章——
只是……
我呆愣过后,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
如此美男,如此张狂,如此阳光的男人……
是咸大鱼?
我想也不想,脑海里都是咸鱼脸的叉叉!
不可能!不可能!
咸大鱼不是这样的!他没理由长得这么帅!再者……我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他那猥琐又低级的名字:咸大鱼!
天之骄子,足以成为任何一部小说和电视剧男主的完美角色,怎么可以有一个很挫的烂名字?!名字都那么纠结了……谁能忍得下“咸大鱼”做男主?
倘若,乱石滩上我的肠子还在我肚子里,此刻——肯定我的肠子都纠在一起了!
男人的身子动了动,他敞开双臂,看了看他自己,欣然笑道:“我——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帅?”
帅哥动了,带起身上的光晕,漾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光环。
我不答,只顾眨眼,盯着他有型的胸口……还有他绝世的容貌!
这是一幅很富有冲击力的视觉画卷:
天海一色,他是在万丈光芒中长成的美丽孔雀,而我……只不过是在他脚底下的微小小麻雀,及不上他身上的一片羽毛。他可以随时高傲地仰头,忘乎一切的孔雀开屏,瞬间收揽苍茫大地上的每一段绚丽色彩——霎那抹去不起眼角落里的黑色小麻雀!
他不乐意了,弯身捡起礁石上的一颗小石子,丢下来砸我:“常欢心!你傻了吗?”
我动了动唇,我想哭,我好想让他别动——
会不会失身于你(2)
再让我看看什么叫帅哥。
咸大鱼啊咸大鱼。
你长得太养眼,你的名字太挫气……距离作者把你抹去的日子不远了!
上头的男人耐不住了,他从高耸的岩石上纵身一跃,呼呼而过一阵风,一个蹲身落地,他起身一拍掌,抖去掌心上的沙子。
我瞪大了眼睛,刚刚他落地的蹲身,衣襟敞开更大,什么好身段都便宜了我刚刚恢复视觉的眼睛!
有一股暖流,从我的嘴角滑出,收也收不住,自上而下滴落到沙滩里。
他笑眯眯的走来,高大的身子靠近我,我才发现……我这么点身高,才及他的胸口,一仰头——他笑容依旧,我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好看!
“看来,本神医的姿色,妖女很满意?”
男人蛊惑的一笑,伸来一根手指,点在我的下颚……一抬,利落的合上了我的嘴巴。
凤眸微眯起,他冲着天上晃着深邃的眼瞳,一脸的不悦。
“真是很亏呢,白白便宜你睡了我好几夜——这么快恢复视觉做什么?这往后和你同床,我会不会失身于你?”
他又低下了头,强忍笑意盯着我麻子大饼一样的小脸蛋。
他左右看了看我的脸颊,惊呼道:“哎呀?这脸怎么凹凸不平了?”
我的缄默,他的讪笑。
“常欢心,刚刚什么事又爽到了你?恐怕海那边都听见了你的鬼叫。”
拄着拐杖的残弱身子有点腿软……
老天啊,你太不厚道了!
我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恐地问他:“你……是……咸大鱼?”
他微笑,一点头。
“你真的是咸大鱼?”
他依然点头。
我为难……声音都发颤了:“你……能不能改个名字?”
他一怔过后,清朗的露齿笑,齿间洁白圣雪,白齿红唇——尤胜天神骄子。
“求求你……改个名字……”
我放下一切尊严,情不自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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