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忘吧?”
忘?怎么会忘?
“没,没事的。莫非天,我没事,你别去找他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他也毕业了。”我急着解释。不想他为了我的一点小事而费心。
“你说什么?他毕业了?”莫非天的声音提高了一度,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也对,像你啊,也没必要为别人操心。”
“能不能把你和郑涛的事说给我听听?”
“没必要吧?”我是实在不想他操心。可在他的瞪视下,硬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偷偷的瞄他一眼,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可怕的莫非天。
“可能是我的错,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第一次见面,他似乎就看我不顺眼,同学之间吵闹打架,有一些小矛盾也很正常。还是怪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就只有被打的份了。就这样,那都是认识你以前的事了,现在他走了,一切都解决了,你别但心了。已经没事了。什么事都没了。”关于以前那些非人的待遇,实在不想再提,更不想莫非天在这样的事上浪费心神。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他的语气竟是不安,失望混杂着怀疑。
“就这样。”我白他一眼“你不信?”
“……”
“随便你。”我挣扎着一点点起身,穿衣服,有些不高兴。
“郑涛死了!”
“——!”我停下手边的动作。
“是因为我吗?”声带颤的有点过火。
“你觉得呢?他的眼像潭湖水,深不见底。
“就因为他曾经欺侮过我,你就派人杀了他?”我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说什么?!”他眉毛一挑一挑的。
“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他都走了。”实在很难想象莫非天居然为了我杀人。
“不是我,是——你——!”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没有。”我胡乱呓语着。“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人?不,那不是我,杀郑淘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是林夜泉,我才是林夜泉。那个人好脏,好脏。不,那不是人,那么肮脏的生物有什么资格当人?我是干净的,我才不是那个生物,别说是我,别说是我,它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莫非天,你喜欢我吧,求你了,说,快说,告诉我,那不是我,不是,告诉我。求你了。”泪水鼻水呛了一嗓,我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一双冰凉的大手抚上我的脸,好舒服。一个人特有的温度。
“你是。”冰冷,残酷,平静的声音,一个人特有的声音。
原来天堂地狱仅一线之隔!
“不过,我喜欢。介乎于崩溃边缘的你,最诱人。”
眼前一片空洞看向眼前的人。
“你骗人!我是白色的,他是红色的。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别逃避了,夜泉。你是。想想郑淘死时的样子,你知道的吧,还有元冕,你没忘了他吧。”耳边寒风掠过,仿佛地狱响起的敲门声。
“郑涛?元冕?是谁?为什么要扯上我?是他杀的,不是我,他好脏,我不是,不是。他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捡起地上的刀,奋力朝手腕割去,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身上。
“看到了吗?这才是他,这才是他!”我把血往身体各处抹着。
“夜泉!”眼前的人低吼着我的名字,把我拥入怀里。
“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舔着手腕处的伤口,血不断的流出体外,眼前一阵眩晕。
“他的脑波现在处于紊乱状态,听你的描述,他应该是生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以理想的方式做想象中的自己。对以前的事也并没有忘记,只是隐藏了心里最深层最想保护以及最不愿承认触及的东西,俗称幻想症。是种心理疾病,最好不要刺激他。如果有条件,让他接触一些对他来讲很重要,但已经忘记的事。如果病人情绪波动剧烈,就马上通知我。”
“那他身上的伤,要紧吗?”医生惊讶的看了一眼莫非天,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紧张过。
“莫非天,他很重要么?”
“少废话,快说!”
“有这样求人的吗?”医生挑衅的抬眉,丝毫不畏惧莫非天的权威,拿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莫非天气急,纂紧的拳头又松开。
“你要怎么样才肯说?”对于这个不同于一般庸医的损友,莫非天深知,要救夜泉,只能靠他!
“看你那张便秘的脸,去照照镜子,把自己打扫干净再来见我。”医生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想死吗?”莫非天已经抬起拳头对着那张温和雅致的脸。
“你杀杀看?”医生眉眼带笑的迎视上愤怒的蓝眸。
火焰无奈的熄灭。
莫非天垂下头,放开手,走进卫生间。
难怪会被那个变态医生损成这样,呵,这还是自己吗?
拿起剃须刀寥寥的在脸上抹了两圈。洗把脸就出来了。
“说吧。”依然是不可一世的高傲口吻。
“求我!”医生的言语虽淡却充满了压迫感。
“什么?”莫非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求我。”医生不厌其烦的重复。
“滚。”莫非天的拳头已经咯咯的发出了响声。
“别后悔!”医生拿起衣服转身“过了今晚,你就等着歼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