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然的站起身子,扯平被他压皱的衬衫。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的长相很吓人?还是让我当他的人是件很恐怖的事?从他看我的眼神可以完全排除掉前者,而后者,他没有理由不答应。突然想起元冕死后那段放浪形骸的日子,想起一个金色校徽的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夜泉,歼你就像歼尸。而那段时间,也确实没人敢碰我。但我自认为现在和那时不一样。现在我需要用这付残破放荡的身体去取悦任何一个可以将我带到武连威身边的人,而取悦他们则少不了一付淫荡的灵魂,但那时,我没有灵魂。
我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从来没这么渴望过遇见那些曾认为可怕的人。天已经开始黑了。我不停的走,只是不想回宿舍,无论如何,今晚,都不想回去。
突然,听见前面树丛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过了,我不是那个人。”是尉刑!我站在一棵不远的树后偷窥着一切。他似乎总能招惹到这些大人物,上次是莫非天,而这次,看着冷冷瞪视他的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冥流风。那双噬血的眸子似乎正在愤怒,还有一丝迷惑。想想他们的关系,我笑了。面对月冥流风那对噬人的眸子,只有尉刑敢顶撞吧。他应该是宠着尉刑的吧。这样也好,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法回报的我身上,还不如跟好月冥流风。起码,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他。看来还是换个方向走吧。刚踏出步子,就听见月冥流风警觉的一声“谁?”
一只充满力度的手扼住我的脖子,迟疑了一下。还好,下手不重。
“不要。”尉刑在一旁大叫,泪留满面。我明白,其实他很坚强,但每次面对我时,总是泪眼涟涟,他是,董明亦是。
我没事的,别为我哭泣。不要哭,好想说,却虚弱的张不开口。他看我的表情就像面对一只卑微的蚂蚁。
“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尉刑哭喊着。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为他求情了。”月冥流风的声音没有起伏,很难听出他的情绪。
“是。”尉刑瞪着他,满脸决绝,似乎只要月冥流风稍有动作,就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我这个污秽的灵魂,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我?尉刑,不值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攥住脖子的手收紧了些。
“我为什么要答应?”月冥流风反问,尉刑仍旧瞪着他,而我只觉得血液全部往头顶冲,呼吸困难。
“就因为他才是那个人。”在尉刑歇斯底里的吼声中,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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