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憔悴的丑妮子。就是这么一个毫不突出的我,怎么会吸引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圣浩老大呢?我把他给我的钻戒放在嘴里使劲一咬,吁——牙都要硌掉了。看来是真的了?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摸了摸脖子里的东东,毅然把安牌戒指放在盒子里,锁进抽屉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给他,并且跟他说清楚。
喵~~喵~~
哪只猫崽在发春?那个一闪一闪的是我的手机吗?噢!原来是安圣浩送给我的那款诺基亚。
收到短信一封。
“亲爱的,我的心为了你而跳动,每一分钟都在想着你!好好睡觉,明早来接你。吻你。爱你的浩”
浩?安圣浩?他也会这样大发酸水?真的受不了啊。明早还要见面吗?妈妈啊,他就不能放过我一回?我万般无奈地一下趴倒在床垫上。
“闵赫?我是霏霏啊。”
“啊,是你啊,正想问问你们的事呢!”
“我有件事拜托你好不好?”
“尽管说好了。”
“明天你来接我上学行不行?”
“嗯……好吧。”
“要七点整噢!”
“这么早?为什么?”
“我要躲开安圣浩那个魔鬼啊!”
“呼……霏霏,到底怎么了?我不想守着一个快要废了的麒渊……”
“麒渊?他怎么了?”闵赫说的‘废了’指的是什么意思?我的心为何会怕得要死?
“麒渊……一直……在喝酒……现在……在楼顶吹风……”
“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啦!他还有发烧吗?”
“嗯,说实话,是在发高烧……一直拒绝治疗……”
“啊?呜呜……那不是要死了嘛。”怎么有这样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呢?
“霏霏……霏霏?明天我会准时去的……”
我嘎嘣挂掉电话,慌张地找出外套,快速穿上,在老妈惊异的眼光下,大义凛然地跑出家门。
麒渊啊麒渊,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的心?如果我可以忽略你的状况,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订婚之说?为了你,我选择了不公平条约,比清政府还要无能的被迫订婚。你却还在撕扯着我孱弱的心……你在哪里啊?
我从计程车上跳下来,跑进国际医院,直接坐电梯到楼顶。
楼顶的风好大啊!天空的月亮被云彩遮住,只有稀疏的点点星辰……
“呵呵……你们在笑我傻吗?嗯?我……我是很傻,我傻得忘不掉她……怎么办?嗯?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够把一个人从心里彻底铲除掉?”
“我很真诚的!那99颗星星……我很真诚的折叠的……不是可以天长地久吗?你们这一群骗人的星星啊……”
“我……还是忘不掉她……”
“呜呜……我怎么办?呜呜,我的女人要跟别人订婚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申麒渊个大傻冒,一个女人值得这样在乎吗?抱着酒瓶子歪在墙角里,那样对着天空絮絮叨叨的,就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
我哭着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酒瓶,制止了他继续麻木地灌酒。
“麒渊……”泪滑下来,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嘿嘿,我又产生幻觉了?”麒渊对着我傻傻地笑着。
“你的手好凉啊!我们回病房吧。”我握紧他的手,被他指尖的冰凉震惊得心疼。
“别管我,我要在这里等我的霏霏。”他一把甩开我的手,摸索着自己的脖颈——他也带着一条项链?
“我们的小缩版啊,你说……霏霏在做什么啊?我好想她啊……你现在只剩孤家寡人了吗?”麒渊根本已经醉得认不出我来,却迷离着雾一般的眼镜憨憨地问着他的项链——声音那样温柔、那样深情。
“它不是孤家寡人,你看,它的老婆在这里呢。”我陪着他坐在地上,拉出自己的颈链,让他看见,哄着他,“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呢!怎么会分离呢?”
“诶?她在这里啊!”麒渊顺着我的话看到我的颈链,吃惊得瞪圆眼睛,“她……还要她的老公吗?”他的表情好认真哪。
“当然要啦。”我把两条颈链凑近,让一对情侣戒抵在一起,“你看,他们多么相爱啊!”
“呜呜……不要分开他们,不要分开他们好不好?”麒渊盯着两枚情侣戒,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拉着我的手求告着,我的泪水禁不住喷涌不断。
“麒渊,麒渊,我是霏霏啊!你记着,我永远爱你,林霏霏永远爱着申麒渊!”我抱紧瑟瑟发抖的他,凑上自己的唇,吻上他冰凉的唇线。我要温暖他的心,温暖他的唇。
我执著地生涩地吻着他,终于得到他热情的回吻。他像一枚点燃的油箱,瞬间燃烧起熊熊大火。
我又闻到了他熟悉的味道,又靠紧了他结实的胸膛,又拥有了他霸道、甜蜜的吻。
“别离开我,霏霏,我……爱你。别离开我……”他不停地吻着我,混乱地嘀咕着,终于趴在我的脖颈处,睡着了。
“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我也……爱你。”
我打电话告诉闵赫,麒渊在楼顶睡着了,需要把他抬下去,闵赫的震惊不亚于听到地球即将爆炸的消息。
“我没有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臭家伙!嘴巴哪有大张到那种程度的?我又不是恐龙。
几个大男人终于费劲地把麒渊弄回病房,却都不给我好脸色,故意排挤我,要我自知的离开。我偏不走!
“闵赫,他发烧得很厉害!快让医生来,给他打降烧针!”我像个女主人一样吩咐着,“哎呀呀,这是谁这么无知啊?这些花篮怎么能够摆放到屋里?对病人身体多不好啊!快统统搬走!”我的一声令下,使唤得几个男人慌张地去办理了。
嘻嘻,老大的老婆还是很有权威的嘛。
“锡函,你也不知道给他换一套衣服,湿乎乎的,怎么穿嘛!还有这个加湿器,为什么没有打开?先去买一个湿度表,低于百分之四十五就马上打开加湿器!”粗心的老妈经常需要我贴心的照顾,我都快要成为半个护士了。怎么我的身份不是受人欺负的可怜虫,就是伺候人的老妈子呢?还真是不具备美女的素质啊。
“嫂子……”-_-*锡函个小子不去买湿度表,啰唆什么嘛?他怎么那样害羞的表情?
“干嘛?”-_-+
“嫂子……”-_-*靠!他又哪根筋不通了?
“什么啊!”-_-^再啰唆,我就要发火了。
“您真漂亮。”
“啥子?”0_0
“您这个样子真像麒渊大哥的老婆啊。很漂亮!我喜欢……”锡函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跑了出去。这个死小子!又害我不实际的自恋一番。
我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费力地帮麒渊换下他的上衣,也无暇去唏嘘他性感的肌肉,累死在床边。找个老公这样高大,还真不是好事。做衣服要多费布料吧,吃饭要多费粮食吧,连接吻都要多费抬脚尖呢!
我感概着趴在麒渊的胸脯上,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渐渐睡着了——真暖和啊。阳光明媚的梦里,露出我‘嘿嘿’的傻笑。zzz~~
“猪?”
“嗯嗯?”是谁一大早就在我耳边唧唧呱呱的?
“晒屁股了,小母猪!”哎呀,讨厌!谁在捏我的鼻子嘛!我随意揉了揉鼻子,接着睡。
“哈哈,流口水的馋母猪?”
“烦死了!”我快要气死了,谁又拉扯我的耳朵嘛!我愤恨地睁开眼睛,打算电死个把人。但是睁开仅仅一秒,我又马上‘嘎呗’一下关上眼门。搞什么嘛?怎么会有一个裸胸的大男人?
“嘻嘻,别装睡了!口水都可以给我洗澡了!哎哟,恶心死啦!”申麒渊夸张地怪叫着,还使劲捏了捏我的脸蛋。呼呼,蛮疼的呢!
我偷偷睁开一条缝,寻思着目前的状况——我怎么会抱着麒渊跟他睡在一个床上?他又怎么会大敞其胸?我昨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猥亵的事情吧?
我趴在麒渊的臂弯里,紧紧贴着他强壮的胸肌,还头顶着他纠结着肌肉的胳膊当作枕头?我的手……竟然有抱着他的腰?我的腿,妈妈呀,竟然压在他的腿上!
要死了啦!
我一下子坐起身,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两个弄乱的床铺,再看看麒渊偷笑的表情还有他性感的上身——我差点吓昏!
“真看不出来呢!”麒渊支起一只胳膊,撑在头后,笑眯眯摇着头,还一边故意‘啧啧’有声。
“什么?”我一时惊吓地脑子属于零下五十度,呆呆地看着他,无意义地动着嘴巴。
“你还真是主动得吓死人呢!”他裂开嘴坏笑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小白牙。怎么这个家伙长得这样细致呢?连牙齿都是上乘的杰作?
“主动?什么主动?”我的眼睛依旧流连在他的五官构造上,根本没有过滤他的话。
“你昨晚就像一只打地鼠使劲往我怀里钻,哎呀,撩起我的睡衣往我怀里钻啊。啧啧……”他比划着自己的胸口处,“没有办法,逼得我把上衣都脱掉了,否则一定会被你扯烂的!”
“你胡说!”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敢再看他,而扭头看向门外——虾米?几个一进会的小子们竟然挤作一堆凑在窗户上偷看?我回头的一刹那,他们还好心地冲我摆手示意?疯了!我真要疯了!
“你是不是属黏黏胶的啊?”他说什么嘛,我属蛇属马属羊的,怎么也不会属到什么个烂烂胶去吧。“你比八爪鱼还有得一拼。胳膊紧紧抱着我,大腿还使劲盘着我。呼,我这一夜啊,受罪死了啦!”
少来了!既然受罪什么的,干嘛那副偷到荤腥的馋猫样?我气愤不过,又屈于词穷,只能抓住一个枕头扔过去,赶紧下床跻上鞋跑去了洗刷间。
“哈哈,胆小鬼!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哈哈哈……”我靠在门上,听到麒渊的得意豪放声,禁不住捂上脸,恨起自己的行为不自律。
“你掉到马桶里了?快开门!”我躲在洗刷间里不敢出去,只得磨磨蹭蹭地对着镜子乱梳头发——天哪!怎么让我梳掉这么一大把头发?呜呜……我不会早早就变成秃驴吧。呜呜……
听到麒渊跺着门,我赶紧打开门低头向外挪。
“嘻嘻,哈哈,你的脸洗丢掉鼻子了?”麒渊喝着牛奶笑着我,“还是你的零钱掉到地上了?”
“再说我就生气了!”我抬眼与他对视。哼,欺人太甚。哦哦?早餐好丰盛呢!餐车上摆放了满满的三层食物——全是各种西餐甜点还有韩国小吃。我顺手抹了抹口流水。
“生气?只知道生孩子、生小猪、生小狗的,还真不知道……你还能生‘气’呢?怎么着,昨晚跟我一起怀上的?”他大言不惭地胡蹂着,大口吃着海鲜汉堡。
“申麒渊!你想死了!”我连羞加饿的,怒气一瞬烧到眉毛,举着拳头向他示威。
“还要不要吃东西了?这可都是我专门给你要的,你得给我全部吃完!”他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方,招手我去用餐。
什么?都是专门给我要的?哈哈,这还差不多。全部吃完?不成问题啦!撑不撑死到时候再说嘛。吃饭饭去喽!
好吃,真好吃!我闷头大嚼,没有空闲再去理会身边的大男人。
“你吃得完吗?我只是说着玩的,你不用这么认真地去吃。会撑死你的!”怎么着?这么快就担心我了?被我吃得死死的吧!hoho,就让你担心。
“行了行了!”看到我依然埋头苦干、以苦为乐地开动着,申麒渊终于忍不住阻拦住我的进食,“*,比猪还猪的猪!锡函!快撤下去!”
“我还没有吃饱呢!”我焦急地看着锡函残忍地拿走餐车,气鼓鼓地瞪着麒渊,“你个小气鬼!为什么管饭不管饱?”
“真要被你气死了!你自己的肚子也没有个数?”他气急地戳戳我的肚子,的确已经圆鼓鼓的崛起来了,“你比个孕妇还能吃啊!”
“哼,孕妇算什么?比我差远了!”我骄傲地顶回去。
“哇靠!服你的气了!也就是我,能够养得起你!”他舒服地靠在床梆上,自得其乐地说,“你这只猪,只有我申麒渊,才愿意并且能够养得起你啊!”
“那可不一定吧?”我老妈不是一直养得我好好的,也没有破产吗?
“怎么不一定?你这个吃法,十个安圣浩家都得被你吃穷!”他瞪大眼睛认真地分析着,“所以说,你还是赶紧弃暗投明,到我这个大财主这里来,才能保证你一日三餐美食无忧!”他还傲气地对着我眨眨眼。会放电的眼睛啊。
“安圣浩?”他突然提到安圣浩的名字,我这才想起我快要跟安圣浩订婚了,我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哈哈,现在好了。就是你非要嫁给安圣浩也不行了!”他欢喜地宣布着,“因为我们已经睡过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啊?”他说什么?睡过了?这是什么含义的词汇?负责?他要我对他负责?难不成我对他做下什么滔天罪恶?
“啊什么啊?你想不负责任地甩手就走吗?”他挥动着拳头吓唬着我,“我可是十世难寻的真真的处男!现在被你玷污了,你说怎么办吧?”
“什、什、什、什么?”我差点把刚刚吃进的饭通通吐出来,“我、我、我、我哪有?”
“锡函他们已经拍下你我相拥同眠的照片了,想不承认?没门!”麒渊已经要笑歪了,而我,还是傻愣着,不知说什么好。
“小傻冒!你什么时候也别想逃脱我申麒渊的手心!”他拉过我的手猛一拽,我扑进他的怀里。他进而急切地吻上我的双唇,舌头不安分地寻找着我的松懈,“你逃不了的……”
我幸福地闭上眼睛,去细细品味麒渊带给我的悸动。我不要逃,我会大笑你对我的纠缠不休!会满足于你对我的讨伐!
“坏了,坏了!”我突然一推他,捂着头发疯。
“死丫头!我还没有吃够呢!”他又拉过我的腰,低头凑过来打算继续。
“不好啦!我一夜未归,老妈会杀死我的!”我紧张地摸索着手机,颤抖着拨通家里的号码。麒渊那个小子怎么一副正中下怀的狗样样?
“妈……”
“林霏霏!”
“妈妈……”
“你想死了!”
“妈妈……”
“你就是在曼念家睡一夜,也要来个电话嘛!”
“曼念?嗯嗯?”老妈搞什么嘛,怎么又扯出个曼念来?
“你女婿找来家里了!他知道你一夜未归都要气疯了!记住,你是在曼念家住的!死丫头,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女婿很有本事啊!你要小心噢!他把咱家的大门打出一个窟窿!比个泰森还吓人哦!”
“什么?什么?”老*话又快又急,我的脑袋根本追不上她的步伐。
“嘟嘟……”老妈自顾自地挂死电话,震得我一刹那成了兵马俑!
安圣浩知道了?生气了?打坏了我家的大门?好可怕哦!
“怎么了?你妈妈生气了?”申麒渊没人事地嗑着瓜子,瞟一眼我,又去看他的兵器库书去了。
“安圣浩知道了!他发火了!还打烂了我家的大门!”我小兵汇报地立正站好等待决策。
“哦,很好!”他头也没抬,云淡风轻地一语带过。
“申麒渊!”我河东狮吼——吹起树叶、灰尘、纸张漫天飞舞。影视剧中我的形象……
“他根本没有权利生气!更没有权利发威!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申麒渊的!有他什么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要来兴师问罪,正合我意!我要数倍的还给他!”麒渊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杀气,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突,一个暴力者的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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