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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妈妈德信。
连下了几天的雨。
那晚之后,牧流莲一直持续着高烧,打点滴。我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他,他却变成了一个任性的孩子,倔强着不跟我说话,也不愿放开一直牵着我的手
第五天上午,雨终于停了,牧流莲的管家带来了在外旅游的妈妈给家里寄来的一封信。趁着拿食物的空当,我展开信:
亲爱的姬儿:
展信快乐。
其实妈妈没有去旅游,而是去了新西兰找著名的心理医生米啦亚。
真好运,我竟会成为他免费治疗的幸运患者你也觉得这很神奇对不对?是传说中米啦亚医生啊!从来不会轻易接受病患!
心理医生米啦亚?
传说中性格古怪,爱好飚车和COSPLAY,从来不轻易为人看诊的那个?!塔卡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名医啊!
其实,妈**病不是没有去心理诊所看过,可是没有一个心理医生能够治好,都说她这是心病。解铃还需系铃人,妈**病只有已经离开的爸爸才能医治好。可是爸爸不会再回来了
久而久之,我们都放弃了,再不对医治妈**病抱任何的幻想。
这一次,会有奇迹发生吗?
我接着看了下去——
本来在这之前,我想告诉你,可是又不想让你太担心。
知道吗?原来爸爸不是因为嫌贫爱富而离开家,也并不是因为不爱妈妈和你了,而是因为他的肾癌到了晚期。
爸爸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在第四人民医院里度过的。很多时候,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爸爸都会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我们。
这样想起来,我就觉得无比羞愧。
自从爸爸离开后,妈妈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任何正确的事,反而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为了发泄而做一些令人难过的事情。相比之下,爸爸是如此的爱这个家,如此的爱着妈妈和你。
姬儿,不要再怨恨爸爸了,好吗?
当我从米啦亚医生那儿接到他收集来的爸爸的所有病例时,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承受。反而,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真的是超级幼稚呢。
因为,我十分可以理解当初爸爸的作法。
你知道,妈妈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女人,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有爸爸在身边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独当一面,渐渐把我宠成什么也不会想的人。如果当时爸爸因为病情离开,我想我也毫不犹豫的离开的吧。
而现在,我活着,之所以我会活着支撑到现在,你我都明白,我只是为了一个等待,等待在某年某又某日某时,爸爸能够在出现。
我很开心能够遇见爸爸,很开心能和爸爸相爱,更开心我们拥有了美丽的结晶——安姬儿你。
你和爸爸一定是天使派给我的守护神。
谢谢你们忍耐我的任性,也谢谢你们给我带来很多的温暖。
我以及把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只是,这次我是真的要去旅行——你知道,爸爸在世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环游世界,亲眼目睹全世界的美丽风景。虽然他现在无法再完成这个愿望,可是我会代替他,达成他的心愿。
再说,虽然我已经解开了心结,可还是不能完全接受爸爸已经不再世的事实。如果回到原来的城市,一山一石,一花一草,都承载着我和爸爸的回忆,那样我会难受,会痛苦就让我带着爱去环游世界吧。
眼泪砸在信纸上,很快便渲染开来,模糊了字迹。我想起那天
“唉,你看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生,长的蛮漂亮的,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另一个护士闻言看了看我:“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耶!”
“像谁来着真是的,我居然一时记不起来了。”
“是不是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他啊?”
“不是不是!绝对是像另一个人,而且超级像刚刚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很快就不见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时,那两个护士说的一定是爸爸吧?没错,正好都是第四人民医院,而且我只会象妈妈和爸爸,不对,我像爸爸比象妈妈更多——因为所有人都说,我除了眼睛像妈妈,其余部分都是爸爸的再版。
爸爸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呢。
我擦干了眼泪,忽然变得高兴起来。太好了!心结解开了,妈**病没有问题了。不过,为什么那么巧妈妈会成为幸运患者?而且从信里来看,妈妈说米啦亚收集了爸爸所有的病例,证明他是早有准备的啊!
会是谁?
会真心帮助我并且有能力让米啦亚这么做的人,只有上允瞳和牧流莲吧。
我忽然想起和管家伯伯签订的那份合约里,说过合约完成后会给我妈妈寻找知名心理医生。
上允瞳,这个多日来我一直逃避的名字!其实那天,在上允瞳的手机里,我看到的就是那份合约的初版。原来一切都是上允瞳策划好的。他分明知道明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是堂野,却拟定了这样一份“伪千金”的合约,就是想把我放在身边惩罚和整治!
他在为堂野报复我!
手机里除了那份合约的初版,还有着最详细的复仇计划
计划里,他要怎样让我为我所做的事后悔和愧疚,让我爱上他就像当初堂野深爱着我一样。甚至不惜最后,要我用生命偿还!
我果然按着他计划的每一步再走
只是,在事情真的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切!
上允瞳,没有陪你玩完这个游戏,真的很抱歉,可我想知道,你在这过程中有没有改变了初衷,有没有真的爱上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次,是你帮我妈妈找的心理医生吗?
我期待着,抚平信纸,继续看了下去——
对了姬儿,牧流莲是个好孩子。他对你的好,妈妈全都看在眼里的。你私自结束跟“HT”集团的合约,也是她花了很多的精力为你收拾残局,偿还单方会越需要支付的巨额赔偿金。所以那天我会叫他来,是觉得他是真心对你好。
以后要幸福啊。
你的从前都是为了负担我,而没有自我的活着,希望你的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得幸福而精彩!
等我健健康康的回来吧!
爱你的妈妈
竟然是牧流莲?!那个任性,自以为是的家伙,原来她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无法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但心底却有着一股从没有过的温暖,想起牧流莲的种种,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欠她太多了。
我又该如何感谢他的付出,难道真如妈妈所希望的那样吗?这样是不是大家都会更快乐一些
2,下了飚车战书
“你说什么——”
忽然一声怒吼震在耳边。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提着煲好的汤就站在牧流莲病房的门口。刚刚那吼声就是从病房里发出来的,是牧流莲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牧少爷,您不要激动!骨骼报告已经出来了,您的左脚粉碎性骨折,没有残废已是奇迹,以后怎么还可以飚车?!况且,飚车真的是个太危险的运动,很容易出现伤亡事故”
“你懂什么?!我不是和风赛跑,而是和生命赛跑,玩的就是心跳!”
“可着赛跑也太危险了!这次要不是您正好挂在悬崖的树枝上,恐怕”
“罗嗦死了!我只要诊断的结果!结果!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在赛车!”
“牧少爷,我刚刚说过了,您的脚伤以后要好好调养,否则别说赛车,就连走路都”
“你说什么!”
“牧少爷您冷静点!你想干什么不要对我动手,牧少爷!”
里面传来“砰砰”的两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我及时打开门,正好看到瘦小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被牧流莲提着衣领按在病房雪白的墙壁上。医生的衣领因为被拽住而扭曲变形,领口勒住她的咽喉,他的脸色通红的喊:“松手,松手——”
牧流莲看见突然冲进病房的我,猛地松了手,医生贴着墙壁软绵绵的贴坐在地上。
“牧少爷,咳咳您不要太激动,您”
“滚!”
“好的好的。”医生挣扎着很快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脖子上被勒出的红印,飞快逃出了病房。
牧流莲一仰头,随身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没脱鞋的脚直接架在床尾的栏杆上。阳光跃过玻璃推窗洒落进来,落在病房四周和雪白干净的床单上,铺上一层暖暖的金黄。空气中甚至看得到被阳光照亮的许多灰尘粒子,轻盈的舞蹈。
牧流莲躺在那里,扭过脸看向窗外。
一阵寂静
半响我走过去,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一低头看到牧流莲的手——原本是针扎的地方,因为针头被挑了出来,一直冒着豆粒大的血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
“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飞快拿了棉签按住她的手背上的针孔,他躺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想着什么。
按了一会儿,等血止住后,我去拆装保温盒的塑料袋,牧流莲的声音就在这时幽幽的响起:
“你走吧。”
我手指一僵。
他说:“我发现,越是想拼劲力权利守护的东西,越是容易了离我远去。从小到大,每一样我想尽力珍惜的,都会从指缝间溜走。”
我拧开保温盒的盖子。
他又说:“大少爷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应有尽有。明姬儿,终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的吧。”
我走到他脑袋扭过去的一面,看见他目光淡然的看着窗外的阳光,两条清流顺着他的眼角毫无声息的滑落下去。
我蹲下身,他闭上眼睛:“你走”
我心疼着擦去他的泪水,他奋力推开我的手,眼睛痛苦的紧闭着:“你走!明姬儿,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
“牧流莲,赛车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翻身,将脸扭向另一边,提高了音量吼:“你走!明姬儿我叫你走!你走啊,走——”
保温盒被他的吼声震落的掉在地上,空气中充斥着鸡汤的香味
我控制住眼眶里湿润的感觉,收拾干净地上的东西,站起来:“那,牧流莲,我先走了,你静一静好吗?!我又看了看他,他把手臂放在眼前,没有出声。我走了出去。
看到牧流莲那么难过,我突然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最终没有勇气留下来,就算我心里知道他希望我留下,我也知道他为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我应该留下,我最终还是临阵脱逃。
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身边响起两个女孩对话的声音:“不好意思,只顾着说话没看到你哎,小敏我刚刚说到哪了?”
“几天前,牧军长给米拉亚下了飙车战书!”
“对对,就是这说道米拉亚,你知道他是谁吗?!那可是飙车族的真正战神,就没有惨败过!牧军长的技术虽然也很好啦,可人家是专业的耶!说到那场比赛,真是有史以来最最尽显劲爆的一场!场地居然在‘鬼崖山’《那里全是悬崖峭壁,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牧军长差点摔下悬崖,米拉亚也被山上掉下来的碎石砸的伤势不轻,两人居然还是坚持着比赛还好后来牧军长赢了,打破了米拉亚的不败纪录!不过据说那个米拉亚另一个身份是心理医师”
“心理医师?心理医师飙车还那么厉害?帅不帅啊!?”
“你这花痴,就关心人家帅不帅一般吧,不是每个人都有牧军长这么优越的条件又是个大帅哥!”
“那倒是你刚刚说那个‘鬼崖山’在哪啊?我好像听说过,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话说回来,牧军长真是帅毙了!”
我不自觉地循着两人的声音望去,他们手捧着鲜花和礼物盒,正朝着走廊尽头走去,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往牧流莲病房他们是看牧流莲的?
不对,重点应该是——牧流莲之所以会受伤,原来是因为跟米拉亚飙车!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就像被雷当场批了个正着,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神。
原来他腿受伤是为了争取我妈妈就诊的机会!他为了我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梦想。而我呢?!
相比较于他,我却还在不停的犹豫,我到底在做什么!
3,不能给你爱情
“大哥您就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牧军长
“不行!”
“只看一眼,一样就走啊,求求你们了。”
“不行!军长说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大哥”
“你叫我什么都不行,走吧走吧——”
我往回走,在经过走廊拐弯口的时候,又见到了刚刚那两个女孩子,捧着礼物和鲜花可怜巴巴的被一群黑衣人拦截了。
那几个黑衣人是牧流莲的贴身小跟班。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口附近,阻止那些想要进去看望牧流莲的女生。
“你们东西给我吧。”我走过去,“我帮你们送进去。”
两个皱成苦瓜脸的女孩立即看向我,其中一个认出我:“是你——你是安姬儿?!想必刚刚再走廊撞到我时,他没有看我的脸,这会儿认出了我,立即露出嫌恶的表情:“对待钞票,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什么意思?!”
“假冒明氏千金,报上都刊登了——要不是’HT'手下留情”另一个女孩用余光将我上上下下的过滤了个遍,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虽然他没有继续后面的话,但我还是大概猜到了!
我咬紧牙关,心情变得无比沉重上允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对,游戏结束了,我跟你以及‘HT'庄园的所有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明知道这一切,心还是会克制不住的就痛,眼眶也湿润了。
上允瞳,再见。
进了病房,牧流莲居然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躺在那里——只不过搭在眼睛上的手抬在眼前,指间捏着一个手机扣娃娃
窗帘紧闭,房里的物体在阴暗中显出立体的轮廓。他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娃娃,连我进来了也不知道。仿佛他的思绪已经飘远,离开身体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将刚刚那两个女孩送的礼物放在柜台上,拉开了窗帘,让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做完这一切我回头,他仍然笔直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牧流莲!”
我叫他,尽量用欢快的语气:“你不要总是躺着,外面的天气很好,你应该去晒太阳!”
他还是看着那只娃娃,呆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对了,有送你的礼物。”我不泄气的继续说,“刚刚在病房外看见两个看望你的女孩子,我帮他们把礼物拿了进来——你要加油才行啊,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
他总算有了一点儿反应,将娃娃握在手心里,放下手,脑袋转向另一边。
“牧流莲,我再跟你说话,拜托给点反应!”
我刚跑到床的那一边,他把脑袋又转向了这一边。
我又跑回床的这一边,他又翻身面对着那一边,像个任性的孩子。
“喂!”我停止跑动,忽然爬上床,越过他的身体,手撑住床的两边,以一种凌空的姿势架在他的身体上空,“牧流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像个小鬼!都这么大了,还玩什么赌气游戏!”
他躺在床上无法再翻身,惊惶的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一直受到惊吓的猫。飞舞着透明尘埃的房间里,我笑着迎接他的目光。
“姬儿你”
“怎样?!”
“下去”。
“不要!”
“快点下去!你现在这个姿势——”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在生气,着急的一把想要坐起。可是身体才立到一半就幢到我的额头,他揉着脑袋叫,“明姬儿!”
“从今以后,我都是安姬儿。”
“”
我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揉着被朣痛的脑袋惊愕抬头,几秒种后,她的脸颊微红,挥手将我拨向一边:“叫你下去你听不懂吗?!”
我被他一推,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撑在床上的手一折,眼见着要贴近他的怀里。我赶紧手忙脚乱的将身体侧向一边,可是由于病床很小,我往旁边侧的幅度又太大,居然朝床下摔去)——!
一只手急事拽住我的手臂,牧流莲刚伸出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就更随着我的重力一起栽下了床!
“好痛,你压倒我了!”
我忙从地上坐起,他也慌张的从地上坐起,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的狼狈和惊惶!
“姬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摇摇头。
他伸手拿过我的手臂,在哪里有一条被划伤的伤口。几乎是想也没想,他低下眼一口含上。
柔软的嘴唇,温热的舌尖
我怔怔的看着他,怔怔的看着他像小猫咪一样小心的舔舐伤口曾经,上允瞳也允吸过我的手指,用同样温柔的动作。
忽然我笑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看着他大笑。
牧流莲放开我的手臂,一脸的慌张和莫名其妙:“怎么了,你笑什么?姬儿,我只是怕伤口发炎,所以才”
我捂着肚子笑,止不住的笑,他越是一脸茫然,我越是笑得厉害,最后眼角涩了,鼻子酸了,我的肩膀也由大笑的颤动变成不规律的扭动。
牧流莲惊愕的超我伸出一只手,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他的指尖上
“姬儿?!”
“牧流莲,对不起”我哽咽着伸手抱住他,怎么也止不住难过的流泪,“如果我不能给你爱情,我们就做好朋友吧!最好最好的那种朋友,好吗?”
他的双手因为惊愕停在半空
半响,才慢慢地反手抱住我。
“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响在我耳边,吐着温热气息的唇就贴着我敏感的耳垂,“除非是恋人,否则是敌人。姬儿,你爱我吧,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爱我?”
4,他喜欢长腿女生
“牧流莲,你看,哪里有一只小狗!”
在医院的草坪上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我整个身心都变的暖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
牧流莲一出来就躺在草坪上睡觉,在医院里呆了这么久的他脸色苍白,如果不适量的运动,对复原会不好吧!
“小狗在跑步啊。”
我坐在他旁边边的草地上,推推他的胳膊:“我也扶着你走走怎么样?”
他迷迷糊糊的呢喃:“不要我又不是小狗。”
我继续推他:“谁说只有小狗才能跑步!你躺在床上这么久,要运动运动才会比较好!”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我想睡觉。”
“真是不可爱”我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跑到小狗面前抚摸着小狗柔软的毛,在阳光底下眯起眼睛嘲笑他,“连小狗都比你可爱!牧流莲,你没希望了!”
他忽然坐起身子,头发毛毛糙糙的还粘着碎草,看起来就像一头没有骄傲的狮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懒成这样,就连小狗都比你可爱!”我鄙夷得瞟他一眼,然后专注的抚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继续激怒他,“真的是很可爱啊。”
本以为牧流莲听到我这样说,一定会被激怒的起来运动。谁知道,事情却往反方向发展了。
一分钟后,一颗石子从牧流莲那边飞了过来,正好击中了活蹦乱跳小狗的前腿!它“汪”的叫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目光望向罪恶的肇事者——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我起身:“牧流莲,你干嘛用石子扔它?”
他臭着脸,同样用怒气冲冲的目光瞪着那只狗:“哪里可爱?哪里可爱!一只破狗,怎么看都不会比我可爱!”
我无奈:“牧流莲,你不是吧居然吃狗的醋!”
“你吵死了!”他臭着脸正准备反驳我,忽然那只小狗跑到她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趁他不备咬住了他的裤脚!
“死狗,走开!”
他抬手想要将小狗撵开,可是小狗很灵敏的避开了他的袭击,倒是一用力,用牙齿狠狠地撕开了他的裤子
于是我又看到了病号服裤子里面的另一条裤子!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牧流莲:“喂,你不是已经送你手机扣了吗,你怎么——?”
牧流莲恼羞成怒,抬手拎起小狗的项圈,狠狠地将它扔出老远。小狗“汪”的嚎了一声摔在地上,还顺势滚了几圈,滚出一身的草屑,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
我瞪大眼睛看着小狗,又看着牧流莲。
牧流莲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扯着那条被咬烂一个大缺口的裤子,木木的看着那只小狗似乎他也知道他刚刚的行为过分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高音响在耳边:“哈皮!”
下一秒,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从草坪一角冲了过来,蹲下身摸了摸那只小狗:“哈皮,你有没有怎么样?”
那只小狗看到自己的主人,立即狂摇着尾巴不住的舔着她的手心,仿佛下一秒就要委屈的流下泪来。
女孩抱起小狗愤怒的转过身,愤怒的将矛头指向牧流莲,然后愤怒的说:“喂,那个混蛋,我刚刚看见你扔我家哈皮了!”
牧流莲看着他,眉毛抽了抽。
紧接着那个女生尖叫起来,手指激动地指着牧流莲,仿佛看见了崇拜已久的偶像,用分外激动颤抖的声音喊道:“流连哥哥——!是你?!”
牧流莲的眉毛抽的更厉害了:“又是你这个断腿妹,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榴莲’哥哥!
“不是‘榴莲’,是流连哥哥啊!”
“有差吗?都那么难听!”
“那有难听,流连哥哥的名字怎么会难听,是最好听的了,不然,我叫你连哥哥?流哥哥?怎么样怎么样?”
由于我站在跟牧流莲相对的位置,所以与牧流莲面对面的女生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却觉得他的声音十分耳熟。
对了,她那身清纯的制服,那娇小的身影都跟制服女如出一辙。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制服女身体一转,看向不远处:“瞳哥哥,我看到流连哥哥了!好开心!”
牧流莲随之侧过脸:“你来得正好,快把你家的短腿妹妹拎走!”
明媚阳光的下午,我站在弥漫着清香气息的草地上,望望牧流莲,望望制服女,又望望单手插兜由远而近的上允瞳,感觉一道雷狠狠劈在我的身上!
透明阳光下,上允瞳迎着器材霞光走近,白色的衬衣衣角翻飞,米色长裤笔直修长。他的眼睛冰蓝冰蓝,在我望过去的时候正好与我眼神相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制服女一旁叫:“流连哥哥,前几天我好像在有了常看见你了,那到底是不是你啊?可是我追过去,你就不见了!”
上允瞳的神情变的复杂。
牧流莲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眼神敌意的扫向上允瞳,想必是记起了那天在游乐场发生的事,口气生硬的说:“不是我!上允瞳,你把你这啰嗦又短腿的妹妹拎走!”
“我不叫短腿拉,你不要总是这样叫我,我叫上可欣。”
制服女刚说完这句话,上允瞳就走到她面前:“可欣,别闹了!”
“我没有闹。”他一脸委屈。“我是真的很喜欢流连哥哥啊,瞳哥哥,你明明知道的。”
上允瞳压低了声音:“你才初一,知道什么叫喜欢?!”
“你不也是初一的时候就交女朋友!”
“HT"跟”C,KOW"誓不两立。”
“我不管,那是家族的事情,跟我无关!”
“可欣——!”
忽然我的手腕被牵住了,牧流莲不知道什么时候拄着拐杖走到我的面前,牵着我的手将他举起来:“短腿妹,我喜欢长腿女生,这就是我的GF,你就死心吧!”虽然语气是对着制服女,可是挑衅的目光确实对着上允瞳。
制服女愤怒的目光就像机关枪一样扫向我:“又是这个女人!我也不是一辈子都腿短啊,我还能长高的,流连哥哥,我保证我长大后会有很长的腿!”
“我没有恋童癖。”
“我会长大的!”
“喂,上允瞳,你们家的人都是这么不识趣的嘛?”
上允瞳站在制服女的身边,实现有些恍惚的看着我被牧流莲举高的那只手,冰蓝的眼睛居然漫上了灰蒙蒙的色彩。
就在这是从半空飞来一个水红色的球,他下意识接过的时候,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跨国栏杆朝草坪这奔来:“哥哥哥哥!那是我的水球!”
上允瞳低下头,手里的水球已经因为用力挤压而变形,水顺着他的指缝急速流淌下去。
小男孩当场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我的水球,呜——”
制服女惊讶的瞪大眼:“瞳哥哥!你的力气好大呀!”
上允瞳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脸,牧流莲扬高眉,捏在我腕上的手指更紧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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