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芯……筱芯!醒醒,筱芯……"
"痛——!"
谁?谁在摇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睛,迷糊中,陶梓和秋泽焦急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筱芯,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陶梓握着我的手不停地晃动,我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陶梓,别摇了,你这样筱芯会不舒服啦。"秋泽伸手抚摸了下我的额头。
"哦,好。"陶梓听话地马上松开我的手,帮我掩好空调被。
"我这是……"看看四周,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寝室。
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后脑勺的剧痛,又让我重重地倒在枕头上。
"我怎么在寝室……"
陶梓怎么和秋泽在一起?
"你在教学楼前昏倒了,是我回学校时发现了你的。"秋泽还没有开口,就被陶梓抢了先。
"我……在教学楼前昏倒了?怎、怎么可能?你……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一直……一直在画室啊。"
不对,我明明是跟踪部长到了行政楼后面的樱花林旁边了,怎么会在教学楼?
"真的是在教学楼昏倒了嘛,下晚自习的同学都可以做证哦。你运气好碰到我了耶,我一个人搬不动你,就拿你手机打电话叫秋泽过来了,还好秋泽接到电话五分钟就赶来了,否则你不知要在地上躺多久耶。"
汗——!!!
什么叫搬不动我?难道我是尸体么?
"筱芯,你不是被我反锁在画室睡觉么?怎么出现在教学楼了?"秋泽疑惑地紧锁着眉头,接着又露出珍珠白牙齿,天真地一笑,"难道你是这几天被我跟紧了,所以在做梦时渴望自由,然后穿墙出去了?"
"怎……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是在画室睡觉啊。"我用手掩饰撒谎后的脸红,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
我怎么可能讲真话啊,现在都出事了,如果讲了,我就真的没有自由可说了。
"可是我接到陶梓电话来之前,画室的门还是从外面锁得好好的,你……"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陶梓突然在一旁大叫,"筱芯……你、你竟然从上了锁的画室凭空而出?"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假装毫不知情地看着陶梓。
"准是你又在幻想了,你每次气眠症发作就经常这样现实和梦境分不清楚。"陶梓猜测着。
"可是我可以做证,陶梓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管理室练习颠球,我接到电话还看了下画室,门还好好地锁着,而且钥匙只有一把,就在我身上。并且也是我们一起把你从教学楼带回宿舍的,这个大家都看见了。"
"是这样没错,天哪——!"陶梓突然抓起镜子看了下自己,"我不行了……你们聊,我可能见鬼了。"
陶梓说完,爬上我对面的床铺,顺手把床帘给拉上了。
她口中的"鬼"……不是在说我吧?
"筱芯啊,你的气眠症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发作啊?你经常昏倒,我都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了!"秋泽关心地询问。
"哪有啊!"真是冤枉我,我自己也不希望这样啊。只是这次,我感觉我不是气眠症发作,而是……
"现在好了,锁不住你的心,现在连人都锁不住了。我还说是你的骑士,可是却让你在我身边消失,还受伤,我真是该死!"秋泽自责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喂——!不要这样,我头很痛耶。"我皱起眉头,又揉了揉微微肿起来的后脑勺。
"看见了,笨蛋。"秋泽说着,一把把我的头抱进怀里,力道极轻地用掌心顺时针打着转帮我揉着,让我感觉他很宝贝我。
怦怦——
一阵秋泽的专属味道钻进我鼻子,是水晶花房里的花的味道,我的体内的"小兔子"没有志气地乱窜了两下。
"可能……受了很大刺激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醒来就经常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呵呵。"我有点点尴尬地转移话题。
"谢谢你哦,秋泽。"我抬头第一次认真地感激地对他一笑。
秋泽的笑容一点也不奢侈,可是我无意间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呵呵。"我从秋泽怀中挣脱出来晃了晃脑袋,"你看,没事吧?我很好哦,刚才是骗你的,哈哈哈,又上当了你,真笨啊。"
"我……"秋泽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和我斗嘴,而是迟疑地看着我。
"不要说对不起哦,和你没关系啦,可能真的是我梦游哦,你知道我是’殿下’嘛,肯定出入和平常人不一样哦。"我没心没肺地捂着嘴笑,"好啦,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等下被发现你进女生宿舍,那些人又有得说了。"
"那……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宿舍了,你好好休息哦。"秋泽拍拍我的脸。
"嗯。"我答应着,用最灿烂的笑容目送他离开。
他的背影和他性格一样直爽。
咦~?他的球呢?我记得他与球已经合为一体了,难道是因为紧张我才忘了带了么?
呵呵,秋泽好容易骗哦,我在心中偷偷窃喜了一下。
"回神啦,人都走了啦。"陶梓从对面的床帘里探出头,伸手朝我招呼着。
"喂~!你不要每次做面膜的时候出来吓人好不好?"脸微微发烫,我好像被人抓住小把柄似的扯着嗓子掩盖我的失态。
"呵呵,感谢我吧,给你们制造机会。"陶梓撅着嘴嘟囔着。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看见鬼了是在说我?"宿舍没有其他人,我双手插着腰开始发飙。
"呵呵,当然是说你啊,难道我会说这么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己么?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摔坏啊。"陶梓僵着脸,口齿不清地继续唠叨,"人家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冷淡,没点回应,是不是太损了啊?"
"我哪有?谁叫部长是我前世的恋人呢?谁叫我脸上还长着这块胎记呢?这是宿命,我不可以违背的……"
"你敢发誓你没有被他感动,没有为他心跳过?"
"我……没有没有啦,你很烦耶,看见我头那么疼,还来烦我。"
"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STOP——!大姐,接住,我家昨天让人给我带来的。"我抓起几包天妇罗和北海道鱿鱼丝抛向她。
算了算了,每次跟她争论结果都是一个,就是我请她吃东西!与其做这些没用的事,还不如不要讲了,我比较自觉。
"哇~~!谢谢啊。我就知道筱芯你最好了啦。"陶梓拆开一包就往嘴里送,脸上的面目扭曲得跟个老树皮似的。
"陶梓,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痛啊?"其实刚才和秋泽说没事,是假的。
"笨啊你,后脑勺着地,不痛才怪!"
是吗?
我记得眼前浮现出法师的法杖后,我的后脑勺被重重的打到了。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揉着胀痛的后脑勺,把前后发生的事在脑海里重新整理了一遍。
不对,那么清晰的部长,还有后脑勺这么清晰的疼痛,这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只是在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是谁把我从樱花林边抬到教学楼的?
难道是那个被我跟踪的"部长"?
昏倒前的金色的光……
上次,我在操场边昏倒的那次也是这样,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根金色的法杖,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芒砍向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
郁闷,我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好混乱!!
想不明白,我要抓狂了。我在床上左右翻滚想不出个答案,头痛让我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