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一致通过后,惊蜇推开了冷殇之馆的门。
“咯吱——”
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厚重的响声。原来以为冷殇之馆里会是幽暗的,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那样的。
“欢迎光临!”一个身穿波希米亚长裙的漂亮女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淡淡的笑容让她微翘的嘴角变得更加好看,小小的酒窝浅浅地映在脸上,有一种可以溶掉世间万物的甜美感。
“我叫琥珀雪,你们可以随便看看。”
“好啊!你们的Tattoo馆超有个性!”惊蜇朝四周的墙壁上看了看,“如果看到我喜欢的图案那我就在这里刺个Tattoo。哈哈!”
“你也想刺Tattoo?”柏千植看了惊蜇一眼,“你可要想好了,听说刺Tattoo会上瘾的!呵呵。”
“切!这有什么好想的,那你当时刺的时候也想了很久吗?”直来直去的惊蜇似乎一下便命中了柏千植的要害。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柏千植并没有直接回答惊蜇的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冷殇之馆的中央凝聚着一大片圆柱形的光,有一边墙壁上镶嵌着一块玻璃墙,可是严格看来那并不能算做一整面的玻璃墙,而是一格一格的小窗户分散在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位置,上面有可以自行调节的开关。
这样奇怪的设计还是第一次见到,“冷殇之馆”仿佛从我们进入的那一刻起,便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感。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
“请问……你们的Tattoo师呢?”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这家Tattoo馆的主人。
“哦,呵呵,他在楼上画图呢。哎呀,差点就忘记了。”只见琥珀雪快速地走到那块吸引着我的墙边,打开了几扇玻璃的隔板,又关掉了一些。
这时我才发觉,原来那些从不同角度射进冷殇之馆的光线都聚集到了二楼的一个固定点,如同漆黑森林里散出的点点星光。
“哇!这图也太帅了吧。我喜欢!”惊蜇不知道看到了一副什么样的图,突然发出一阵惊叹声来,“我要刺这个Tattoo。哈哈,快点快点!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后悔。”
我和若茶看着一脸兴奋的惊蜇不禁有些冒汗。
“呵呵,对不起。今天已经有人刺过Tattoo了,所以按冷殇之馆的馆规,是不可以再为第二个客人刺Tattoo的。”琥珀雪的脸上仍旧挂着不变的微笑。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每天只刺一个Tattoo?”不甘心的惊蜇一副不问出结果绝不罢休的样子。
“这个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呵呵,是馆规。从冷殇之馆开馆的那天起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规定。”
“什么烂馆规啊?过分!”惊蜇一脸郁闷的样子。
“不然这样吧,呵呵,我可以先帮你查查时间,如果你会在苏美亚岛住上一段时间的话,那约好了再来刺行不行?”
“可是……”
惊蜇的话还没有说完,二楼便传来了一个冷得至极的声音。
“雪,今天营业结束。”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那样寒冷的如同北极冰一样的声音是为了配合“冷殇”两个字吗?不然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冷得刺到骨子里的声音呢?
苍冢爱已经很冷了,可是,楼上的这个男生比苍冢爱还要冷上千百倍!
“各位,对不起……冷殇之馆要关门了。”
“呵呵,没关系啦。那我们先走好了。”若茶看着琥珀雪笑了笑,又转身望向惊蜇,“好了啦,惊蜇,如果你真的很想刺的话,先约个时间,我再陪你来好不好?”
“可是,若茶,说不定我明天就不想刺Tattoo了!”
“那你就好好考虑几天不是更好。”
局面似乎变得有些僵持了。
“你的名字叫若茶?”琥珀雪在听到若茶的名字后有些变得不一样了。
“嗯。呵呵,怎么了?”
“没什么,很特别的名字。跟你的气质很相符。”琥珀雪的嘴里似乎在小声地念着什么,然后摇摇头,便一笑置之。
正当惊蜇还想要再争取的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个有着黑色碎发、黑色瞳孔的男生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么我想只有一个字适合——冷!
薄薄的嘴唇上没有一丝暖意的存在,仿佛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冻结了一般。黑色T恤上的图案是一只鹰,一只高傲而藐视一切的鹰。
那种孤傲的动物总会让人觉得有一种极度的冷漠感存在在它的周遭。
静静地看着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心情突然就黯淡下来。
和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缓缓的,没有规律。自从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起,那种“爱的能力”便悄悄地随他而去。
假如,看到让自己心动的男生却已经感觉不到心动;假如,想要好好地爱,却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这会不会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呢?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
不可以多一秒,也不可以少一秒,就是那个时间刚刚遇上……
“木殇,你怎么下来了?医生说你的腿还要多多休息。”琥珀雪看到那个男生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浓烈的爱意,这是任何一个女生都可以感知到的。
“受伤了?你受伤了?”我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个名叫木殇的男生面前,注视着他。
“雪,让他们走。”他没有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都没有!
阳光轻轻地移动到我的背上,可是我却只感觉到了冷,没有任何的温暖。
看着他转身上楼的背影,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掉落下来:“等一下,那个……”
依旧是冷得没有丝毫回应的背影在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光越过玻璃在空气中缓慢地游移着,如同流水,会一直朝前流,不会断,也不会回头。
“喂,你是什么男生啊?恋薰是在关心你懂不懂?真是过分!”惊蜇朝楼上狂吼了一句,“哼!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转!”
“没有,惊蜇,都是我不好,不该乱去关心人家。”眼泪被手拍干的瞬间,一股更大的悲伤感浸透心底。
“恋薰,明明就是他不好,你干吗还帮他说话啊?你傻不傻啊?”惊蜇揉了揉她的头发,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哎呀,恋薰,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他吧?这样的男生你最好别喜欢!”
“我……”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极力反驳的,可是有些事情却没有丝毫反驳的意义!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无法说得清的味道,如同黄昏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