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去哪儿——回到自己家里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像那个补习班一样的废墟,但是也没有余力去找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
日出的时刻正在一步一步逼进——不一会儿就要被追上了。
结果。
我不仅仅是把一只手,而是两只手都插入了脑袋了,然后在里面捣啊捣,想啊想——把直津江高中的体育仓库作为了暂时的避难所。
暂时避难所——虽然只能暂时躲一下。
但是,有铁门挡着,而且没有窗子的体育仓库,对于白天的我来说——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错的选择。与ドラマツルギー战斗的那天,放弃了修理铁门,是因为我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了——不,其实是没有想到。
好事一件都没有。
全部都错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咯咯咯——这是牙齿发出的声音。
身体的颤抖停不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呢?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吸血鬼。
吸血鬼。
弱点是太阳。
拿十字架,银色的子弹,圣水,大蒜,毒这些东西没办法。
心脏被桩打进心脏会死。
没有影子,镜子里照不出。
兽牙。
不死的。半永久性的回复力。
在黑暗中也能看见的眼睛。
变身能力。
他的血拥有治愈能力。
然后——会吃人。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我怎么叫——心中涌起的只有后悔。
把手插进脑袋里,一直摆弄着自己的脑子——到底哪里错了,怎样错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但是。
果然,全都错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对于吸血鬼来说,人类是食物。
对于上位存在的他们来说,下位存在的人类是食物链金字塔的下层。
那不是。
最初就明白的事情吗?
事实上——她本来不就是想要把我杀了嘛。
她本来不就要吃掉我嘛。
把我的血全部吸干。
说到底——我对她来说只是食物而已。
我还以为跟她心意相通了。
只是我自以为这是羁绊而已。
总之——就只是食物。
“……”
对Kissshot来说——人类谁都行。
人类不管是谁都是一样。
当然,她对忍野的评价很高。
但是他也只有这点水平而已。
或者在我没看到可能有特殊的例子——即使这样,人类还是人类。
食物就是食物。
忍野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那个证据就是——在Kissshot变成完全体,吸血鬼的能力全部回复之前——他就离开了废墟。
而且。
仔细想想的话就知道——Kissshot对于羽川就没说过什么好话,甚至就没正眼看过她。
那是当然的。
对于Kissshot来说羽川是食物。
认为她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携带着的食物。
成为吸血鬼的我的携带食物。
或者说,如果在吸血能力回复的时候遇到羽川的话,羽川说不定就牺牲在那个能力之下了。
像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一样。
就这样被吃掉了。
“圣职者一般来是肯定不好吃。——但是,这个吃起来味道还蛮好的。虽然说我不挑食,但是这应该是因为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吧。”
“不……”
看着嘴角粘着带血肉片的她,我紧张地说到。
伴随着勇气。
还有恐惧。
我紧张地说到。
“……吃、吃人类——是不行的哦。”
“恩?”
好像真的不知道。
Kissshot大大地把头斜过来。
“但是仆人哦,不吃的话会死掉的吧?”
对啊。
就是这样啊。
非常容易理解的理由。
简单也要有度啊。
然后对于这个理由,Kissshot没有任何的疑问——跟本来是人类的我,接下了就要变回人类的我,不要谈论这个啊。
我想这是一般常识。
应该是一般常识。
她一直——这样吃着人吧。
这样继续的吃着。
吸血鬼。
第一个眷属——然后是第二个眷属。
五百年以来,吸血的对象大概只有这两个人——然后除这以外的人类,全部都像那样,香香的,肉呀骨头呀都没留下来的吃掉了。
那就是无法制造眷属的时候,她的营养补给。
仔细听的话。
被吸血鬼吸了血,人类没有例外都变成了吸血鬼——这完全就是假的。血吸完以后,如果没有处理的话,大概谁都会变成吸血鬼。
血全部吸光的话。
人类肯定——变成吸血鬼。
然后如果说进行了处理的话——肉片也不留,那个人的身体都被吃掉了。这样更多的营养才能被吸血鬼吸收——被吸光血的人类尸体,也没法吸血鬼化。
就是这样一件事。
我只是被吸了血而已——所以成为了吸血鬼。
然后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作为餐中的肉吃掉了。
但是这样的事肯定不止ギロチンカッター,Kissshot在这五百年里,一直这样做的。
这是当然的咯。
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嘛——我只是没注意到,装作没注意的,把眼从那里移开了而已。
这样啊。
我什么都没有明白啊。
最初相遇的事情,濒死的事情,快要死的Kissshot向我求救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明白。
为什么要救她呢。
我完全没有明白。
作为食物的人类——凭什么去救吸血鬼呢。
捕食者和被捕食者。
两者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
“呜呜呜呜……啊啊啊。”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
讨厌的男人。
卑怯而且卑劣,一个墙头草。
即使这样——也不是一个能杀掉的人类。
即使让羽川遇到了这么痛苦的事情——但那也是因为我才做的。
因为我是吸血鬼才做的。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他。
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方法,他只是想怪物退治而已。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想去想——不想去想。”
手从脑髓里拔了出来——就这样我抱着头。
“不要!”
但是,我的思考停不下来。
不仅仅是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事情。
ド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
已经回到故乡的他们,也是以吸血鬼退治为目的的——妨碍他们达到目的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好不容易。
他们辛辛苦苦夺来的Kissshot的四肢——被我从他们那里又夺了回来。然后,就这样,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在完全的状态下——复活了。
不用说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了。
今后只要吃人类——那全部都是我的责任。
就算羽川被吃掉。
妹妹们被吃掉。
双亲被吃掉。
那全部都是我不好。
是因为我救了她才变成这样的。
不仅仅是手脚,心脏的事情。
应该是最初的那天,那个时间。
在那个路灯的下面,如果我不救Kissshot的话——就那样对她见死不救的话,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那个时候没有对她见死不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的心太脆弱了。
与羽川的坚强不同。
忍野说是让人不舒服,我觉得很恐怖,想变得像她那样的温柔却又学不会,就是这么软弱。
那才叫不是自我牺牲而是自我满足。
吊儿郎当的活着——总不见得吊儿郎当的死吧。
我就是这样,被吸血鬼吃掉了。
妹妹们会有什么感觉呢?
会不会哭呢?
“——额——”
想要吐,但是止住了。
想要哭,但也止住了。
能止住是因为如果这个防线被突破了,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怕无法控制自己。
现在。
就算一会儿也好,要保持着自律性。
对Kissshot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结果,我从废墟里,像无头苍蝇那样跑了出来。
然后达到的地方就是这个体育仓库。
记忆中存在的唯一黑暗的地方。
外面大概太阳已经升起了吧——虽然说是春假,进行社团活动那些家伙可能也会来学校吧,幸好今天是春假最后一天。社团活动被禁止了。
不用担心运动部的学生会打开体育仓库的大门、当然,以防万一我在内侧也做了一个挡墙。
“因为我的错。”
正在思考的事情。
没注意到就从嘴里漏出来了。
“因为我的错,接着还会有人类被吃掉。”
谁也没法阻止那个吸血鬼。
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仔细想想的话。
果然,这种展开忍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虽然说为了维持平衡,但在最初把就Kissshot的心脏夺走了,而且没收到任何人的委托——与那三个人碰面是之后的事情了。
那么,这应该是他自己的判断吧。
那也就是说——他判断对于人类来说,夺走Kissshot的心脏是就够了。
所以没有杀掉Kissshot。
取得平衡时他的主义。
日和见主义——我想起来Kissshot是这样称呼忍野的表现的。
然后他取得的平衡——被我破坏了。
Kissshot制造眷属是出乎意料的,还有竟然有救濒死的Kissshot的人类这点也是出乎意料的。
我那愚蠢的想法,我那愚蠢的行动——对谁都是出乎意料的。
三人的努力变成水花了。
还把夺走心脏的忍野扯了进来。
把事情搞得怎么复杂的不就是我吗?
不是谁都没有设计这样一件事吗?
说什么傻话——设计整件事的,这样不就变成我了嘛。这个状况,全部的全部,没有遗漏,完全——就是我的错。
我轻率的行动。
这是对我没有对吸血鬼见死不救而体现出的心中的脆弱的报应。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死了。
被吃掉,死了。
头被咬着,头盖骨和脑子都被吃掉了——已经没救了。就算用吸血鬼的血也没法救活他。
死了。
死。
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后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不是结束而只是刚开始。吸血鬼,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一个新出发点而已。
她接下来也将“普通”地继续吃着她的饭。
普通就是痛苦。
好像从谁哪儿听过这句话。
已经没有办法能阻止她了——作为三角形重要的顶点的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已经被吃掉了,更不用说本来那三个人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ドラマツルギー和エピソード。
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私情,与完全体的Kissshot为对手的话完全敌不过——我突然想到,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一个人挑战Kissshot的使命感,是非常伟大的东西。
虽然那个男人不值得表扬。
即使这样,那也是人类的力量。
以牙还牙这点是不会褪色的。
忍野メメ——如果是那个没被Kissshot注意到就把她的心脏夺走的忍野的话,应该能阻止Kissshot的,可是他大概不会这样做吧。
平衡已经达到了。
游戏也已经结束了人类,输掉了。
被Kissshot——打败了。
就是我,这个我,有什么脸面去说呢——说去阻止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怎么可能会说。
就算最裂开来了,也不会说。
“——已经,够了。”
这个春假。
这个春假所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全是错的——我想都没想过。虽然经历了各种各样迂回曲折的事情,但回过头来想的话,还是不错的——应该是不错的啊——事实上却是个最糟糕的春假。
只是个地狱而已。
就像地狱那样的玩笑。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愚者而已。
“明明那么讨厌。”
即使这样。
我的心中,还是有一件事不能忘记。
就算后悔,就算反省,就算不去注意——我还是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但是,现在也已经是逃避的极限了。
是这样啊。
这又是一个很明确的事实。
“明明那么讨厌,但我也是。”
太明确了——一件谁都明白的事情。
“但我也是——吸血鬼啊。”
不管多么恐惧吸血鬼的存在,不管多么讨厌,多么憎恨——但我自身,也是吸血鬼这样一个存在。
对了。
回想起忍野的台词,突然加重了我的负担。
加重了我的心的负担。
加重了我的胃的负担。——啊,对对。——阿良良木君,这个只是因为我的兴趣才问的——最近肚子会饿吗?
“……”
肚子饿。
我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是空腹。——啊,这样啊。——但是也差不多————差不多是肚子饿得时候了。——已经快两个星期了吧。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现在——还忍得住。
只是肚子稍微有点空空的而已。
但是——忍野的那个暗示,预示着将会发生的事——我在不久,也会吸取人类的血液。
吸血冲动就要觉醒了。
会想着去吃人了。
因为——我自己也是个怪物。
是个上位的存在。
“可恶!”
第一个眷属。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是无法得知了——但是他仅仅数年就自杀的理由,我想大概就是这个。虽然他跟我不一样——但是还有与我有相同之处的。自己变成怪物——不,被变成怪物自己,承受不住这个重压。Kissshot她果然是不明白这个感情的——也不可能会明白。
这是人类的感情。
然后,在那以后四百年。
第二个眷属,我——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
终于——发出了笑声。
只能笑了。
仔细想想,这还真是搞笑。
只能说是个笑话。
走来走去,跑来跑去,结果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这全部都是错的——如果这次事情有观众的话,那我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小丑。
傻到一种境界了。
因为太傻了——只剩下搞笑了。
“怎么办啊,这样——只能去死了吧。”
那。
那是当然的。
就是无用功。
现在。
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变回人类嘛。
把这么小的事搞大,然后还想实现自己的愿望,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呢——不。
这只是说的好听。
我肯定没有想过正经的事情。
只是——害怕。
我害怕变回人类——在那个瞬间,Kissshot就回把我吃掉。
肯定会这样。
我害怕掉到食物链的下层。
但是,也不能变成吸血鬼。
吸血吃人我都讨厌。
就连不死的肉体,我现在都忌讳。
所以说。
“只能去死了。”
不是什么吊儿郎当的死法——而是好好去死。
就是吸血鬼死因的九成。
与无聊而去死不一样。
罪恶感也能杀死人——所以说。
与第一个的眷属一样,只能选择死亡——我剩下的路,只有这一条了。
不,实际上——为什么我会这样躲在体育仓库里呢。做了这种事,为什么我会在这太阳底下活着呢。
对,比如说。
比如说现在把挡墙解除,铁门打开,然后身体一跃进入操场——这样就能死了。
自杀志愿——只能这样说。
当然,即使这样,作为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眷属所拥有的回复力,投身于太阳之下,不会那么简单就死去的吧——只是蒸发和回复不断轮回而已,但是。
到太阳落山之前肯定死了。
把衣服脱掉,全裸,全身晒着日光——这肯定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尝试的裸奔。
成不了怪异的王而变成了裸奔的王。
我觉得这是个笑不出来的玩笑。
所以我不是说过我基本上是属于吐槽的。
“……啊啊。”
失败了。
真的失败了。
我本来还以为我做得很好——应该是想做得很好。
但是,现实却是这种惨状。
太惨了。
只能去死了吧。
“……啊啊,对啦。”
就在决定的瞬间。
附身在身上的东西好像消失了一样,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想到我还没给家里打电话。
我已经都忘记了,我跟家里人说是在进行寻找自我的旅行——实际上,自我没找到,却迷失自我了。
不——不联络比较好吧?
接下来就要死了,那么应该怎样传达比较好呢——理由也绝对不能不讲。那么就这样,长兄在寻找自我的旅途中,行踪不明了,这个理由比较好。
不管能不能被接受,嘛,先不说双亲,对妹妹们来说大概只以为是个笑话吧——离家出走的少年。
不是假装,而是真的离家出走。
嘛,我觉得这样也行。
“但是,我跟羽川说好的吧。”
然后,是不是应该跟她说呢。
与那大有关系的羽川,被卷进来的羽川,应该还是要让她知道吧——但是,可惜的是,我现在从太阳光,还有Kissshot那里逃出来,钻进这个体育仓库,所以没有与羽川联络的手段。
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都被我自己删掉了。
在她的面前。
为了伤害她而删除了。
从那以后,虽然继续与羽川碰面——但是联络方式不好意思去问。这种不好意思大概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所以我现在也非常后悔。
我到底有多没用啊。
数学很擅长但是对数字却不怎么样,十一个数字的号码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更不用说对有英文字母的邮箱地址已经绝望了。
因为一次都没联络过,所以也没有记录留下——我一次都没与羽川联络过,羽川也一样没与我联系过。仔细想想的话,她的那种做法我也没法告诉她我的号码和邮箱。
她也不知道我的联络方式。
如果那个时候告诉她的话……如果那时告诉她的话。
在这种时候,羽川会打电话过来吗?
真是太傻了。
就算那家伙再厉害,那种超能力者所做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到呢——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展开。
如果神是巧合主义的话,我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会那么失败。
想着这种没用的挣扎,但是,首先,包含着确认时间的意思,我把手机拿了出来。
现在是下午五点。
我已经在这里躲了十二小时以上了——完全没有实感。但是,这种没意义的时间,就算进入我的视线,也进入不了我的脑袋里。
即使这样,我还是打开电话本,做着无用的挣扎——不是没用的啊,我的心受到了钝器敲打一样的冲击。
在那里。
有着羽川翼的名字。
“……所以说。”
我漏出了声音。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感动起来了——没想到我竟然会看着手机那无机质的画面,感动了起来。
明明好事一件都没有。
全是坏事的春假。
“不要自说自话动别人的手机……”
机会一直都有。
在与エピソード战斗,她把手机送过来的时候也行,不是那时候也行。基本上我对手机的管理是非常随便的,就连密码也没设。
因为,个人情报基本上都没输入进去——但是。
在那空空的电话本上。
再一次登陆了羽川翼的名字。
号码和邮箱都在。
“……”
这样就行了。
也许我有话要对羽川说,必须要说,但就算没法说,这样也就行了,心中的某处在这样说着。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这样走了可能很对不起她。
但是我能什么都不告诉她吗。
虽然这是个巧合,对我来说那不是正好嘛。
变成这种情况,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
不——自己决定了。
我给羽川发了邮件。
如果打电话的,说不定会哭出来。
春假的最后一天,羽川到底在做什么呢——在图书馆里学习吗?
但是,图书馆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就算是那样手机也有断电的可能性。
嘛,无所谓了。
慢慢地等回信吧。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回复来了。
确认的时候发现,这封邮件的收件时间跟我的短信的发信时间几乎是同一时间。连一分钟都没超过。
这是骗人的吧……
最多也是在60秒之内就回信了。
我想着是不是很简洁的内容回复我而确认了正文,那是从“拝啓”开始,以“草々不一”结束,很正规的信。
女孩子发邮件,确实速度非常快……
说起来,在结业式的那天,第一次在我的手机里自己登录个人情报的时候,羽川按键的速度确实蛮快……应该说太厉害了。
还不如说,我基本上都给家里人发邮件可能不知道,难道邮件里的文章一定要这么严肃地写吗……我认为应该是很直接的。
总而言之,羽川发来的邮件简略地说就是“马上就来稍微等一下”这样的内容。结果还我是没法好好地总结,把事情的概要发给她,真不愧是羽川,就那点东西已经全明白了。
说真的。
不是我而是羽川——与Kissshot相遇那该有多好啊。不是说知道了传闻就会被影子跟着了吗?我知道了吸血鬼的传闻,羽川不也一样吗?——羽川遇到的是我,而我遇到了Kissshot。
我突然想到。
Kissshot的事情是女生之间的传闻——那么不是羽川,把我除外,包括在别的学校上学的女生之间,说不定也有与别的Kissshot相遇呢?
有的话会怎样呢?
只是擦身而过吗?
还是说血被吸走——或者被吃掉。
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那肯定还是个大事件,但是反过来想想,身体整个都被吃掉的话证据不就完全消失了嘛,家里,最多也在班级里会成为话题,所以也不会在周围传得很广。
寻找自我,离家出走——还不如说,周围的人因为会这样想吧。
吃的人数多的话,大概就不会被这样认为了——Kissshot在吸血鬼中也是比较高位的吧,好像也没那么大量地需求“食物”
……
“两个星期左右,忍野这样说的吧。那样的话,Kissshot的场合一个月左右一个人应该不够……那么牺牲者包括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话,也就二三个人……”
这不是数量的问题。
那么——还有什么没想到。
“……怎么了。好像还有什么漏掉了——”
与其说漏掉了什么。
好像是少做了什么。
与羽川取得联络的现在,我还漏做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了吧——在那个时候羽川来了。
敲着体育仓库铁门的声音。
咚咚。
“女孩子送来的东西。”
“……”
不,笑不起来。
注意的方向性错了。
不管怎样,我把挡墙解除(对于吸血鬼的腕力,制作和推倒都很简单)羽川尽量不开门,身体横着进来了,为了躲开与她进来的同时进来的太阳光,我把身体贴在了墙上。虽然差不多是太阳落山的时刻了,但是夕阳还在外面。
太阳光总会去晒的。
而且是全身日光浴。
但这是与羽川说完话以后的事情了。
羽川今天也是制服的样子。
这个女人就不能让我看一下私服的样子嘛……或者说给我看到私服的样子就这么让你讨厌啊……不,好像没必要拘泥在这件事上吧。
羽川嘿嘿的笑着。
与平时一样的笑容。
这大概也是在为我着想吧。
“怎么说呢。”
而且,在关好铁门,重新用做了挡墙的我的背后,用情绪非常的高的口气,这样对我说。
“把我关在体育仓库里面,阿良良木君要对我做下流的恶作剧了。”
“……恶作剧。”
这家伙……
说不定认为我是一个非常色的家伙了吧?不,确实这一面也被看到过很多次了,但我绝不是那么喜欢聊下流话题的人类哦!
应该说是绅士。
“手电筒,on”把打开的等放在跳箱上,因为是四角形的,所以也不会滚下来。
然后,羽川坐到了垫子上。在我的正面坐着。
“啊。正面坐着想要看我的内裤。”
“你完全误解了我这样的男人了。”
对着把裙子平放着的羽川,我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算前面有个全裸的女生在,只要她说不准看我是绝对不会看的,我就是这样的男人,”
“那是只能说普通。”
“咕……”
真的啊!
世间的常识什么时候改变了。
“不,羽川,只是你不知道我有多gentlemen而已。”
“gentlemen是复数形式。”
羽川说到。
“嘛,如果这是真的话,我很期待哦。”
“期待什么。”
“到了新学期的话,我就能看到很多阿良良木君gentlemen的地方吧?”
“……”
你感觉太好了吧!
在邮件里,我明明一点也透露出这件事——这件事我准备到最后都要隐藏着的。
因为羽川绝对会阻止我的。
“所以说,不能死哦。”
“……羽川。”
“不能死哦。”
说到。
在黑暗之中,紧紧盯着我。
“这样思考是逃避内心的证据哦。”
“……你,太厉害了。”
我——接着羽川的话,把我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你,很厉害。你在我前面——我会觉得自己是非常无聊的人。大概如果没有与你见面的话,我可能很早就死掉了。这样的场面要多少有多少。”
“因为我不要,我不是过来跟你说不要死这句话的——我的话,你要好好听,好好理解。”
“全部都是因为我所做的事。”
我说到。
那已经像是忏悔的口气了。
“由于我轻率的行动,才产生了这种结果——我,在那个时候,把血献给Kissshot的时候,想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不是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事情嘛。将血献给吸血鬼将会发生什么——即使这样我……”
那家伙吃人这种事。
出现了牺牲者这种事。
一点都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我开始逃避了。在这之后,不管是不是变成了吸血鬼,是不是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思考的时间还是足够的啊。
不。
我在最初就这样说了。
在结业式的那天,我对着羽川说。
是我这样说的。
血被吸走了——然后被杀掉。
现在不就是那样的嘛。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血被吸走了。
然后被杀了。
死了。
我应该是明白的——但是我没有明白。
“因为我的错,人死了。”
“这不是阿良良木君的错哦。而且,肯定对于吸血鬼……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来说,非常正常的事情啊。就像我们吃牛肉吃猪肉一样哦”
“……”
不吃的话就会死掉。
她是这样说的。
“但是——那家伙把你当做我的携带食物。也就是把你也算在里面了吧。”
“但是,对于阿良良木君来说不是这样吧。”
救命恩人。
互相是对方的救命恩人。
我帮助了Kissshot——Kissshot也帮助了我。
信赖关系大概还是存在的吧。
但是,那是。
“这不就像是好好照顾聪明的牛一样……你看,不止是牛,这不是经常有的事情嘛——天才犬啊,天才猴子啊。”
“你讲的是宠物的事情?”
羽川双手合十说着。
对啊。
确实,忍野还说过这样的话。
就像是对待宠物一样的爱情——“但是,对于对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包括我的事情。”
“啊啊。所以说Kissshot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对——别人都没错。”
“我,不认为阿良良木君是恶的。善和恶,所在的位置不同就可能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嘛。”
“是这样的。”
这也是——忍野说过的。
正义的定义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忍野他。
硬是选了中立的位置。
“可我根本没想到—∩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那三个人对于人类来说是正义的。”
“那是时候的阿良良木君是吸血鬼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算这么说,也没那么简单就区别开吧。”
“很难区别开啊。我已经变成人类的敌人了。”
“所以,就放弃变回人类了?”
羽川说到。
虽然没有逼问的口气——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严格的问题。
“阿良良木君放弃变回人类了?想变回人类——想回到现实,你不是这样说的嘛。”
“已经出现了牺牲者了啊。如果现在只有我实现了愿望,那不跟条虫一样嘛。”
“如果要说是虫的话,现在的阿良良木君才更像是虫吧?”
“诶?”
“因为”确认了眼镜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羽川说。
“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放弃,准备逃跑了。”
“……不。”
不是这样的,想这样说却发不出声音。
羽川加重了语气。
“心也逃走了,身体也逃走了。”
“……”
“准备从这里逃走。失败了就想重新开始。就因为人生是没有重启键的——你就想把电源把掉了。不是吗?”
“……不是哦。”
不是。
是这样想的。
“不是逃避哦,而是承担责任。自己解决这个不死的生命,对我来说至少是赎罪。”
“只是罪上加罪啊。”
羽川说。
“自杀是罪过哦。”
“什么啊……羽川是自杀反对派?”
“虽然不能明确的说我是站在那个立场的,对于这一点,阿良良木君也是一样的吧。”
“一样?”
“人死的话心里会不舒服。”
羽川继续说。
“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别人死了心里不舒服。”
“……”
“而且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是说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事情啊。”
我想起了他的事。
虽然这样说,但仅仅只接触了几回。
“该死之人是有的——但是,死了也无所谓的人是没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这就是我的定义。所以,这么说的话,我已经是个应该死的人了。”
“现在的阿良良木君不是人类吧。”
“这只是狡辩而已。”
“如果是为了朋友的话。”
“羽川。”
我说到。
这种事,对羽川说的话,不用说,肯定会受到反击,而且说到最后肯定输给她——即使这样也要说。
“确实现在的我不是人类,是吸血鬼。所以——我也跟Kissshot一样,会吃人类哦。”
“……”
“稍微想像一下——光是想就会觉得不舒服。如果要吃人的话,我根本不想活。”
所以只能去死了,我说到。
变回不了人类的话——只能去死了。
“我跟你不一样是个软弱的人,现在不死话,肯定渐渐地——总有一天败给食欲。”
携带食品。
这就是Kissshot的话。
“羽川——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看成食物的。”
我就是怕这个。
虽然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尸体非常恐怖——但是Kissshot这样评价羽川,我更害怕。
这种认识。
这种常识,总有一天会变成我的常识。
失去了作为人类时候的常识——吸血鬼的常识却记在心中。
她,可能会被我吃掉。
“所以说不会吃的啦。”
羽川她。
把我所想到的反论——我所说的那些像要输掉一样的话全部无视,用冷静地口气,这样说到。
“阿良良木君,认为吃掉我是对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
真的不明白。
不是她所说的话,而是羽川的心情。
“如果不能为了对方死的话,我是不会称这种人为朋友的。”
“……不。”
这个定义太胡来了吧。
谁同意过这种定义了。
“对哦。所以我之前不是声明了吗?如果知道了真正的我,会使你失望的。”
羽川露出笑容,说着这样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啊!”
“恩恩?阿良良木君的朋友。我,是这样认为的。”
“就凭这些,会管我到这种程度?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你是我小学生时候救的小猫变的,或者是搬家了的青梅竹马,前世的战友,是这样子的吗?”
“不,完全不是。”
“也是哦。”
顺便一提我没有救过小猫。
也没有搬家了的青梅竹马。
前世的事情我不知道。
“先前我也说过——为了刚见面的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如果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话,就算有几个身体也不够用啊。”
“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羽川说到。
“就是因为阿良良木君,我才这样做的哦。”
“就算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是未成年人,所以也没法当你的连带保证人哦。”
“不,这点我没期待过。”
“就算成人了,反正也是无业游民,果然也是没法当你的连带保证人。”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希望你就职比较好。”
“你这样说我也很头疼!”
“确实头痛的阿良良木君……”
羽川继续到。
“为了救阿良良木君一个人的话,身体什么的,一个就够了。”
“……自己死了就行了吗?”
“虽然不想死,但是,阿良良木君救了我两次——我就算被阿良良木君吃了,也不会有怨言的。”
羽川这么悠闲的说着。
说的话明明没有输给她——但是我没话说了。
这家伙——真的很厉害。
说实话,厉害得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
“所以说,不能死。”
羽川换了句话。
“请不要死啊。”
“……责任,怎么办?”
我——不想问却问出来了。
“让濒死的Kissshot复活的是我——好好地帮她收集齐了手脚,明明没有拜托却帮她拿回来心脏。这个责任怎么办?就算逃避了死亡这件事,那么不死的话,我怎么负责呢?”
“那么死了的话就能负责了?”
“我不知道。”
全部都已经结束了。
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局面是不会改变了。
能阻止完全复活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人是没有的。因为我的责任而复活的那家伙——悔意也没有,继续吃着人类。
与发生到现在的所有事一样。
接下去的事也是我的责任。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已经不可能了——在我去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就像是零食一样出现而被吃掉了。回到故乡的ドラマツルギー和エピソード,绝对是没法作为她的对手的。很强而且胜利的可能性最大的忍野——但是那家伙绝对不会做除了保持平衡以外的事。那家伙很顽固——对他来说Kissshot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而且Kissshot也不会再这么容易就被夺取心脏了。已经没有人能阻止那个吸血鬼了。”
“阿良良木君也不行?”
羽川突然插话进来。
“阿良良木君——也没法阻止她吗?应该说只有阿良良木君能阻止她了吧?”
那个是。
完全是预料之外的话。
而且——正是我所漏掉的事情。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是不是?然后是他唯一的眷属阿良良木君——反过来也就是说唯一能阻止她的存在不是吗?”
“……啊。”
我漏掉的事情,而且是我还没做的事情。
是啊。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没注意到呢?—∩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忍野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么,从这四个人手中夺回右腿,夺回左腿,夺回双臂,夺回心脏的——这个阿良良木历,只有他才能做到了吧。
我做不就行了嘛。
这就是——所谓的责任。
不管做不做得到。
对啊,虽然我想了好多好多。
但是什么都没做!
“我来退治Kissshot。”
话就从口中出来。
而且伴有非常明显的实感。
对。
那就是——只能我才能做的事情。
那个怪异杀手——我来阻止她!
应该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了。
头中的齿轮就这样啮合了。
“表情变了嘛。”
“顺便告诉你一件好事,阿良良木君。”
羽川翼,又接着说到。
“这可能是件坏事。”
“恩?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你说的我真不明白。”
“对现在的阿良良木君来说可能是件坏事,但是对不久前的阿良良木君来说是件好事哦。”
“更加不明白了……”
“我,昨天,到图书馆去——调查了一下。昨天晚上把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打败,收集齐了所有部件……嘛,实际上心脏却没有收集到,但是这样的话阿良良木君不还是能变回人类的嘛。但是——我稍微有点不安。”
“不安。”
“Heartunder?Blade真的想把阿良良木君变回人类吗?——对于这点十分不安。”
羽川的这个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说,考虑到如果她不想把阿良良木君变回人类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让阿良良木君变回人类,我调查的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
被吸血鬼咬了,变成了眷属的“原人类”的吸血鬼,变回原本的人类的方法——调查了一下。
“……有没有呢?这种方法。”
“有的,只有一个。”
羽川点点头。
“本来应该遵从主人的仆人,如果反过来想加害主人的时候,主从关系就会解除,仆人作为仆人的资格就被剥夺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阿良良木君把Heartunder?Blade解决掉的话——与Heartunder?Blade的意志无关,阿良良木君也能变回人类。”
“这样啊。”
我。
对于这个单纯的规则——首先只是,吃惊。
“是这样的啊。”
主从关系的破坏。
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想去破坏了——那已经是决定好的事了。
我要变回人类。
就是这样一回事。
“已经找到有好几本书上都有着同样的记述,所以可信度还有有的——不想变回人类,想死的阿良良木君来说,那是件坏事,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能打倒Heartunder?Blade的,除了阿良良木君以外没有别人了。”
“——那真是太巧了。”
啊啊。
结果,有准备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完全就可以用一石二鸟这种成语来形容了。
“真的——太不巧了。全部,都变成了你所想的那样了。”
“设计就是说这样的事吧。我——还真是伟大。”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不是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我所知道的事。”
阿良良木君,羽川说到。
“这样的话阿良良木君只能变回人类了吧?把Heartunder?Blade放在一边这种事——现在的阿良良木君是做不到的吧。”
“怎么可能做不——”
“还是说逃跑呢?”
羽川放出了决定性的一句话。
“这样还逃跑的话,我来——全力阻止。”
这点就……还是饶了我吧。
当然责任还在——我引起这种事态的责任还在,这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但是。
我想处理残局——还是能行的。
处理残局肯定行。
能做到话,就只能去做了。
比起轻易地死去。
比起安乐地死去,这才能称作是赎罪。
我想了想,看了看羽川。
又想了想,觉得很厉害。
就在刚才我还一直考虑在去死的事情——怎么说好呢,只想着怎么惩罚自己,但跟羽川稍微谈了一会儿,不经意间,这个问题已经不见了。
与羽川谈话之前我觉得还不能死——但是因为与她的谈话,我反而死不掉了。
把Kissshot打倒。
然后变回人类,在这之后,如果还想着死的事情——肯定羽川是不会同意的。肯定会用尽各种手段,让我无法做到这件事。
真是麻烦的朋友。
但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这样的话,问题就是——我能不能战胜Kissshot这件事了。”
离Kissshot最近的吸血鬼。
就算我是这样的——但是,主人与仆人的立场不同是致命的。下克上成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关于这点的话,我有一个计策——但是,不是没有漏洞。如果阿良良木君输掉的话,至少对我来说是最糟糕的结果。阿良良木君就像阿良良木君希望的那样死了——而且Heartunder?Blade的怪异的存在依然还在……我大概会被Heartunder?Blade吃掉吧。我不是已经被认为是携带食品了吗?至少她看到过我吧。”
“这种抽签一样的对策,有吗?”
“恩恩?不,这点就……”
与床困扰地摇了摇头。
“是稀有种类吧。好像Heartunder?Blade跟现存的吸血鬼类型不一样。就像阿良良木君跟忍野先生说的一样,不死的太强了,弱点也就不是弱点了。”
“基本来说我也是那样的——问题就是经验大不相同……”
“接下去就是精神。”
“精神?”
“春假内,一直在一起的Heartunder?Blade,阿良良木君忍心打倒她吗?”
“……”
她看护了我。
顺便还照顾着我。
为了救在太阳下烧起来的我,自己向太阳下走去。
而且是——救命恩人。
抛开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的命。
她,就这样,用尽了全力。
这与人类对于宠物的爱情很相近——即使这样。
比如说,在屋檐上的那段时间——笑着度过的那段时间。
“——精神上的话没关系。”
包括了所有这些事,我说到。
“我会好好把那家伙退治掉的。”
“这样啊。”
羽川点了点头。
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是她决定不说出来。
而用“那么”代替了。
“我当然也要参加咯。作为企划立案的我,是有这个责任的。有我能做到的事的话,不要客气说出来。”
“不要客气——啊。”
“啊哈哈,嘛,虽然这样说,如果要更加H的杀必死的话,我也想不出来哦。”
事情已经一个段落交代完,不知道是不是想改变一下氛围,羽川快活的笑着——不不。
所以说这个是误会啦……真是的,那些话难道不是为了好好说明而说的导入部分吗?
为什么变成这种方向协助我呢?
帮我好好建立作战方案啊。
真是的,对于这个绅士,阿良良木历,说什么傻话啊,什么不用客气——“羽川。”
“什么?”
对着斜着头的羽川,我极为绅士的说到。
“能不能让我摸一下胸部呢?”
“……”
羽川的表情就那样冻住了。
沉重的空气支配着体育仓库。
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干嘛啊……
“胸部……”
“不,我听到了。”
羽川看看上面,看看下面。
然后再一次看向我。
“这是必要的吗?”
“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我用着非常认真的表情说到。
“你没有看到吧。完全体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身姿。”
“恩?嘛……但是从十二岁和十七岁的身体看来,也不是想不到二十七岁会变成什么样。”
“恐怕是你想象以上的。”
我竖起食指说到。
“那家伙有着想象以上的胸部。”
“……胸部。”
“一想到可能被那个胸部分散注意力,我非常不安啊。大概那个胸部在战斗中会一直摇。所以作为对策,对于女生的胸部这点要着重修行。”
“哦哦哦。”
从羽川口中漏出了这种声音。
“想想的话,这是个下流的理由哦……”
“不,还是有点道理的吧?”
“……恩。”
羽川闭上了眼睛,就像头痛一样皱着眉头。
“……好吧。”
“诶!可以吗!?”为什么?
这家伙接受那个理由了!?“稍微等一下。”
说到。
首先羽川把围巾松开,把毛衣脱掉——然后把缩在裙子里的衬衣拔出来。我还以为要干什么,她把两手绕到背后,从衬衣下面把手伸进去。
经过数秒以后。
羽川从衬衣里,把胸罩解开,拿了出来。熟练地叠好,把它藏在来自己所坐的垫子下面。
然后看着我。
“请摸吧。”
说到。
“……”
不,我没期待到这种地步!
现在是什么状况!
心里的准备还没有做好!
解——就算不解开!
什么都不用解开啊!
“诶,诶诶诶诶?”
而且,怎么说呢。
怎么觉得,把毛衣脱掉,内衣解下的时候,羽川的胸部好像增大了……眼睛的错觉?
不,吸血鬼的眼中是没有错觉的。
现在的羽川,至少从衬衣上看过去,与Kissshot相比也没劣势,不,应该说拥有着与之匹敌的胸围吧。
而且形状也非常棒。
内衣解开,应该失去支撑的,可完全违反了物理法则——羽川明明是地上的人类竟然能无视重力!
这才是超出想象的。
当然,是因为我判断出羽川有这种资质,才对羽川提出这种要的,但是对着这个修行,好像非常的失礼。
羽川翼。
她一个人就足够与Kissshot决胜负了!
没想到羽川竟然拥有这样的胸部!
但、但是……
羽川站起来,向我走来(因为每走一步,羽川的胸部都会有超出想象的动作,我的眼睛像钉子一样钉在上面,想被绑住一样身体无法动弹)然后就在我前面坐了下来——手放两边,挺直背,挺起胸膛。
这个姿势,使她的胸部看上去更大了。
更突出了她的胸部。
而且,那非常薄的衬衣,使羽川胸部的全体像更加清楚。
“阿良良木君。”
“诶?啊,什么?”
“如果要揉的话就一定要好好揉哦。”
“一定要?”
“我觉得起码要揉六十秒以上。”
“六、六十秒……”
不不。
难度太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从摸变成揉了?
不好,现在还开什么玩笑……
到底要对重要的朋友做什么啊,我!
“不用手下留情哦。”
“哦,哦。”
被她一说,我反射性地两手伸出来。
动作摆好了,可是再也不敢动了。
因为是吸血鬼的握力,真的不手下留情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到底用多大的力才行呢?还有就是从上面开始摸正确还是从下面开始摸正确呢……嘛,第一步就随便点吧,接下来的看情况而定。
她肯定把手放在后面了吧……
所以应该从正面下手吧。
还是从侧面靠近——不不。
但是,还有一个很切实的问题。
“那个,羽川。”
“恩?什么。”
“能不能把背面对向我啊。”
我用着就像要消失一样的音量说到。
“看着的脸的话很难动手。”
只有手电筒的光,羽川大概看不清楚我吧,但是吸血鬼的我完全能看清羽川的表情。
脸那么红。
紧闭着唇,非常不好意思。
“……”
沉默着,羽川神妙地点了点头,马上转向了另一边。
我看到了她的三股辫。
仔细看看的话,多漂亮的头发……完全没有损伤。可以看到平时就一直认真的梳理着。
“咕……”
嘛,但是这样也很难做。
如果把手绕过羽川的身体的话,羽川的两臂微妙地麻烦……
“两,两臂举起来。”
“做广播体操吗?”
边说,羽川边把手臂举起来。
这样路就打开了。
然后我把手穿过去——当然,这样的话身体肯定会贴在一起。不,要从后面摸羽川的胸部的话,很自然的,她的身体会向后倒,然后就像抱住她一样……
而且距离感很难控制——应该把手在她前面交叉吗?不,普通的距离容易抓住感觉。
手指张开。
从刚刚开始就微动的羽川——从后面看起来,她也十分的紧张。
但是我也非常的紧张啊!
心脏正在狂跳!
“之后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不会生气。”
“绝对?”
“绝对。”
“……那么,为了万一发生这种事也没有裁判的时候,你先说一句‘阿良良木君,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行吗?”
扑!
我觉得好像听到了这种声音。
羽川的血管断掉的声音?
还是说断掉的是脸上的肌肉?
“阿……阿、阿良良木君,请,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
“不,你用那么小的声音说的话我也很困扰啊。好像是我逼你这样做一样。声音再大点,从自己的深处,用羽川你自己的意志说出来。”
“阿良良木君,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拜托你了。”
“……‘被阿良良木君揉着胸部我非常的光荣’”“被阿良良木、君……揉着胸部,我非常地、光荣……”
“还有……‘为了给阿良良木君揉,我非常努力地把它培育成那么大的’”“为了给阿良良木君揉……揉,我、非常努力地、把它、培育成那么大的。”
“诶、虽然看上去不是这样,可羽川还蛮H的嘛。”
“……我非常的H,对不起。”
“也没有道歉的必要啦。羽川不管多H,谁也不会觉得麻烦的。”“对,对哦,诶嘿嘿。”
“那么,H的认真的班长的胸部,具体来说到底有多淫荡呢?”
“大……还有柔软,没有比这更淫荡的了……我非常自负这点。”啊啊。
这样啊,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青春期的烦恼,就连我都有……现在,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这个答案终于明白了。
我悟到了。
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这天而存在的。
我的生命就是为了这时而存在的。
就是为了体验今天这个日子,阿良良木历这个人类才在这个时间上诞生的……不,这不仅仅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绝对不是我个人程度的问题。
肯定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体验到今天这种事才存在到现在的。
在这之前的历史只是为了今天。
“还不如说,摸朋友的Rx房一般是不可能的啦!”
逃掉了。
我把手举起来,往后走了三步开始哭了起来。
用着相当于磕头道歉的姿势。
“没有!果然没有这种事!”
“……胆小鬼。”
羽川低声说道。
背对着我。
看都不看我那磕头赔罪的姿势。
“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我是胆小鬼。我是没有用。对不起。我没有任何话辩解。真的饶了我吧。是我不好。是我太得意了。是我想要在羽川小姐的温柔中撒娇,但是因为羽川小姐这种挺身的行为我才醒过来。”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到底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坐在这里的?”
“不,不。对我这种存在不用那么费心。那个,顺便问一下,你做了多大的觉悟,可以让我听听吗?”
“说实话,揉揉胸部我想也是不够的……啊,本来,我想我的第一次可能就在学校体育仓库的垫子的。”
“你觉悟得也太早了吧!”
“嘛,可能啊。”
“可能的啊!”
这种女孩子的贞洁的话题……怎么能这样!
“明明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说那么羞耻的话,而且一根手指都没碰……”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嘛。”
“道歉就够了?嘿。我不认为阿良良木君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吧。嘿。”
“真的非常对不起,请原谅我,漂亮的眼镜班长!”
“……我,这么被贬低的还是第一次。”
“咦咦——”
是胸部的事?
还是眼镜的事?
难道说是班长的事?
“阿良良木君……我就那么没魅力吗?”
“……”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不要用这么棒的台词欺负我啊!
“因、因为我,如果就这样揉了你的胸部的话,大概会后悔一生的!”
不揉的话不是已经后悔了嘛。
但是,如果在没揉后悔和揉了后悔中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后者。
“改换成我来帮你揉揉肩吧。”
“肩?”
“对,是肩。揉羽川小姐的肩。”
“……那么,这样也行吧。”
话说我。
我开始揉羽川的肩。
哇,一点都不僵硬。
听说眼睛不好的人肩膀容易僵硬……这真是个健康的家伙。这样的话我帮她按摩不就一点都不舒服了嘛……
这附近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没什么肉。可以清楚地摸到骨头的形状——这个是锁骨?
唔——这个也有这个的……
不不,不是这样。
就这样六十秒过后。
“就。就到这里。非常感谢。”
不仅帮别人揉肩还变成我来感谢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奴隶根性啊。
“已经行了吗?”
“对,对。想要继续的话就请去网上。”
“网上也能帮我揉吗?”
“那么,在新学期继续?”
“恩。对哦。”
羽川点点头。
配合着她,三股辩也在摇动。
“让女生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我把手从肩上拿开,羽川站起来,回到了本来的那个垫子上,但是,没坐下来,站着面向我。
“你总不见得会输掉吧?”
“肯定能赢。”
如果口气再不变回来,估计接下去就一直用这种礼貌的口气跟羽川说话了吧。
但是,就算这样。
我清楚地说到。
“我会赢。”
而且竟然这样说。
“赌上你的胸部!”
“不,不用赌上这种部位。”
情绪好像还差那么一点。
羽川咳嗽了一声。
然后这样说到。
“这次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啊啊——学园异能大战的高xdx潮到了。”
就在我这样说的时候。
体育仓库的外面——响起了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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