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这个南天会第二军团长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津场问道。
“第二军团的主要任务,就是清洗为宣誓效忠林大总统、在日本的韩国人组织的头领,为北韩的傀儡天马联盟组织提供情报的那帮人。”文答道。
“你来日本后,已经杀死了多少人?”
“我可没亲手杀过人。”
“无论是谁,要么就说这是上司的命令,要么就是拿亲手杀人的部下作替罪羊,你呢?”
“第二军团伪装成事故死亡或自杀而死的人,充其量不过百来号人,而更多的则是,我们第三军团所查明北韩的间谍,林总统阁下就对他的说作为替韩国效劳的奖赏要授与勋章,把他们骗回南韩、交给南山的KcIA本部。而那些不上圈套的人,我们就把他们关进高丽渡船的特别舱里送回南韩。”
“你们南天会的资金来源好象是通过偷运和贩买海洛因和非洛傍呢?武器当然也是从韩国运来的罗?”
“……”文点点头。
“偷运毒品及武器的手段,据说是充分利用外交官特权可你们也用高丽船偷运进来的呢?”
“是的。偷运毒品和武器交给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盟组织,我们也卖了一些。”
“其他的资金来源呢?”
“靠艺妓,来日本从事旅游业和艺技业的艺妓,抽取他们卖淫的钱。不过,艺妓的十分之一都是KcIA的下级职员。他们的钱是不收的。”
“KcIA的下级女职员,就是所谓的‘喉舌’吧?在床上向日本的高级官员套取情报,或是用美人计勾引那些反对林政权、践踏人权政策的人,把他们拉拢过来。”
“艺妓大多都这样做,下级女职员自然如此,而且还要监督其他的艺妓,以免那些仅仅在日本赚钱为目的的艺妓违抗我们的命令。用毒品给中了北韩思想的毒的新闻界人士洗脑子,也是KcIA的艺妓的任务。”文回答说。
之后,津场一口气审问了三个小时。
津场要问的也都问完了,轻而易举地割断了文的喉咙,躲开喷出的血。
在这一刹那,从走廊向起居室兼会客室里接连不断地射来了子弹,从枪声来看,象是小口径高速射击的M16自动步枪。不是两发,而是千发的连射。
象使用了军用的穿甲弹。穿透门口钢板门的五点五六厘米的子弹,把卧室的木门也打了个洞,这才无力地滚落到地毯上。
津场几个趴在地板上,三人迅速地爬近衣柜的子弹箱。
津场把二条Ml卡摈枪的子弹带缠在腰间,剩下的一条从左肩吊挂到右腋下。把弹夹上端的实弹推进卡摈枪的弹口室里,堵枪口的布用脚夹者拔了出来。
本城把一条MI6自动步枪的子弹带缠在腰上,剩下的二条斜挂在身上,握着枪往弹夹室里装填子弹。
岩下把FN勃朗宁上下二连发散弹枪的枪管折下,从弹箱是拿出二发雷明顿后坐力子弹装人。
左手把五十多发同样的子弹塞进全身的兜里。
向后爬去的津场使出牛劲儿将那张大床移到屋角,横着立起来,岩下跳到床上站定,用举枪致敬似的漂亮姿式端着散弹枪。
床的这个位置上方的开井上,封着电线修理用的盖板,盖板的四角用螺丝钉固定着。岩下闭起眼扳动了枪机。在没有窗户的卧室里,枪声显得令人恐怖,换了九发后坐力子弹的塑料盖板裂开了花。
岩下又射了一发。重新装上子弹,再打了二发。
塑料的盖板被打飞了,向卧室的天井和九层地板的夹层里猛射了一通的岩下,两手撑着盖板的支架,钻到了夹层里。电缆和空调的送气筒交错的夹层,高度有七十英寸,趴着的话是有活动余地的。现在刺客们似乎已经冲入了起居室兼会客室,卧室门的木片四下飞溅,速度和力量丝毫未减的子弹,穿透了墙壁的隔音层,激起了混凝土的粉末。
文和三枝子的尸体象破烂木偶一样被打得弹了起来。
电灯被打飞了。
卧室里布满弹洞的门被打开,五、六个男人冲进了卧室。继续用M16自动步枪进行扫射。
就在这时,从天井的盖板里探出上半身的津场、岩下和本城一起扣动了枪机,不停地发射,冲入卧室的男人被散弹后坐力弹,五点五厘米子弹和卡摈枪三十口径子弹一齐击中,倾刻间倒地毙命。
岩下尽量不发出声音,往散弹步枪里装子弹客厅里传来韩语的叫喊声,至少有十个人的声音,走廊里也有十几个人用韩语大声喊着。
津场三个入躲进天井里,能听到十几支枪向卧室里射击的声音。
他们三个人朝走廊尽头最近的屋顶上逃去。
本城一瞬间点亮了圆珠笔形的怀电灯,照见了五米以外的房屋盖板。
固定盖板的零件是螺栓,在天井内侧,用手可以拧它的蝶形螺母。
三个人立即开始拧螺母,岩下和本城各摘下了一个螺栓,大力士津场则已摘下两个。
他们打开了盖板。
这下面是一户住家的卧室里面点着明亮的电灯,一对穿着睡衣的老夫妇吓得发抖,抱在一起,轮流地拨着电话。但是,这所公寓的电话线似乎被切断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岩下第一个跳下来,老夫妇刚有惊叫,岩下用散弹步枪对准他们,“不要喊”老实呆在那儿!”他杀气腾腾地命令道。
老夫妇的嘴里象是被塞进了拳头,叫不出声来。
津场和本城也跳了下来。
从这儿可以听到文的那套房子附近传来的威吓声和射击声。
津场打了这对老夫妻的腹部,他们晕了过去。
三个人走到门口,津场打开了链条锁,然后从门镜里往外看,门外的走廊里好象一个人都没有。
津场打开了屋门。
津场和本城从屋里滚到走廊里,一边滚动一边用卡宾枪和M16米步枪朝文的门外的十几个人射击。
走廊里的敌人只射击了几枪就全部鸣乎哀哉了。津场边按弹夹边吹了声口哨。
岩下跳出来朝太平门走去。
太平门的旁边,为了使住户能在火灾和地展时利用太平梯逃跑,所以在吊锁上挂着个钥匙。
岩下先割断警铃开关,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锁。
这时,从文的屋子里滚出来三个人。
滚出来的三个人的脑袋顿时开了花。
岩下又用手枪打断了吊着太平门钥匙的锁。
打开太平门。外边就是舞场。
外边停车场的车已排成盾排形,约有二十个人手持自动步枪和卡宾枪对准了岩下。岩下马上躲了进来,抱怨道:“畜生们,在外边都埋伏好了。”
话音未落,已从停车场射来好几发子弹,射中了太平门。子弹在门上蹦发出蓝白色的火花。
津场和本城的脸上都消出了汗。
这时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警车决来了。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警笛声,停车场的枪声停了,变成了引擎发动的声音。
本城从太平梯跳到舞场,用M16全自动地扫射逃跑的汽车。
其中的五、六辆车中了弹,踉踉跄跄地逃跑了,两个好象挂了彩的男人服在后面。
“……”
他们一边用韩语叫喊着,一边奋力追赶逃走的汽车。
本城换下弹夹,用MI6步枪改用半自动射中了那两人人的腿,两人倒在地上想要向本城开枪,却被本城先击中了他们的右腕。
“舞场……”
本城对津场和岩下说。
两个人来到舞场,岩下关上了弹痕累累的太平门,然后上了锁。
三个人走下了太平梯。
从走廊里打来子弹射到太平门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倒在停车场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昏死过去,再也活不了多会儿了。
另外一个虽已重伤,但不会马上死。
“救救我吧。”
他哀求道。
“你是南天会的,还是KcIA的?”
岩下用散弹步枪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问道。津场和本城警惕地看着建筑物的动静。
“是南天会的……急救车……”
一个男人喘着气说。
数十辆警车距公寓一公里为半径,鸣着警笛停在了周围,好象要包围作战。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袭击了文,是不是装了窃听器?”
“早上一点,第二军团长没往本部打定时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等到早上三点,还没有联络电话打来,我们第四军团就出动了……给我点儿水喝……”
这男人沙哑地说着。
这时,公寓东这传来激烈的枪战声,大概是南天会逃跑的车和警车相遇了。
又听到其他方位的警车响着警笛朝枪战的地方开去。
这时,在公寓顶上,有人向下开枪。
子弹从津场、本城、岩下和那个第四军团的男人身边掠过。听文说,第四军团是南天会的内部肃清机关。
岩下扣动了扳机,这个男人的额上冒出一道血烟,很决就消失了。
津场三个人按“z”字形逃跑。子弹就在他们脚边蹿来跳去。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人人张着嘴,表情紧张地奔跑。
在公寓的北边二百多米远的地方,停放着他们早已准备好的“公爵”车,是为逃跑准备的。他们三个急忙跳进车。
这时,一大群警车正和南天会的人激战,打得难解难分。
“我们趁他们打得正热闹,赶紧从他们的缝隙里钻出去吧。”
岩下边说边开动了引擎。
车子顺利地从枪林弹雨中逃走了。
……
报国会馆位于九段的靖国神社附近,这是九个月前亲“老鼠帮”的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买下的九层大楼,由山内武市主宰的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把大厅借给了“老鼠帮”成了“老鼠帮”会员“增长教育,增强体力”的场所,明天就是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成立二十周年纪念大会,以及法难十周年纪念会,而且还有为促进宗教法认可的大型典礼。报国会馆里严加戒备,雇来了约二百名暴力团——关东联盟的战斗部队。
山内的亲弟弟铃木隆重的广告集团也花了很多护卫金,从世界幸福协会的战斗组织国际统一联合雇来了五十人助阵。
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的全部职员,当然也要来报国公馆。
这天下午,从各个银行把总额约有二百亿日元的现金送到报国会馆,两亿元的木箱有一百个,盖子上钉了钉子。到深夜,捆扎好的一百个木箱堆放在大楼的地下室的一层,有十几个“统一联盟”的职员,五十个关东联盟的人,二十个国际统一联合的人围坐在箱子周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啃着猪排。
“统一联盟”的人都全副武装,因为空调里吹出热风,他们都脱掉了上衣,所以擂在短枪套里的手枪把和机关部分都看得见,其中也有些肩背短冲锋枪和散弹步枪的人。
这帮人散布在各层,担当保卫、警备的任务。
那些喝醉的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合的人们纷纷夸翩自己杀的人数多,也有人用韩语与韩国同事交谈。
这座大楼的空调设在地下二层,但是空调的出风口在屋顶上,象六个大潜望镜一徉,并排排着,大屋顶上有几个五十米长的游泳池和晴天时使用的网球场。屋顶上的角落里还有一所顶屋是用混凝土制成的,是打网球、游泳时换衣服的场所兼作淋浴室,也有事务所兼医务室。
津场、岩下和本城于昨天,趁着警戒不严,藏进了这间顶屋的天井里。
他们带来了从美国兵那儿弄来的便宜的睡袋、干肉的粉末和罐装生桔汁,大小便就结在橡胶袋子里。三个人除此之外还带了水中呼吸器的装备和液体乙醚,容器二十根,每根约重三十公斤,武器弹药更不在话下,还准备了一个轻合金制的折叠梯。
空调没有到这间顶屋的通风道口。
三个人手表上装配的无线电接收机“叽……叽……叽……”三声小虫子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守卫在报国会馆的屋顶上、前院、后院的停车场警戒的那些人都回到屋子里去的信号。
津场他们知道,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中的尖兵也在观察报国会馆的守卫们的动静,津场马上把天井里的盖板移开,岩下架起轻合金制的折叠梯,下到了顶屋的地板上。
津场他们三个背着有压缩空气的炸弹,带着水中呼吸器的面具。第一个下到地板上的津场,把液体乙醚容器一个个地接下来,悄无声息地接近空调的通风口。
为了不吸入乙醚,他们叼上了水中呼吸器的口罩,在空调的通风口,松开了乙醚的管口,乙醚气喷了出来,吹进通风口里。
二十分钟后,二十根乙醚炸弹的气体弥漫在空中。乙醚虽然有易始性,但它的优点是在大楼里边不会爆炸。本城从衣袋里掏出小型无线电发报器。“叽……叽……叽……”发出信号。
手表上的天线接收器发出“叽、叽、叽,的声音,这信号的意思是:
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们即使往报国会馆内打电话也无济于事,因为会馆里的人都被麻醉了,昏昏欲睡。就在会馆里的空调利用动力吸进乙醚的同时,津场他们三个人在顶屋的天井里取出三辆组合式手推车装好了。并且把用跟纸币的纸值相似的纸傲成二百个一百张一捆的和一万元大小相同的纸捆装到车上,把工具也装到车上。
他们解除了报警铃,然后下去。
九层的走廊里有四五个男人东倒西歪地睡在那儿,其他几层也一样。
本城的衣袋里装了一个声带做了手术,以发出声音,切断了翅膀上的跟艘,飞不动的麻雀。
看到麻雀仍然平安无事,他们明白大楼里已经役有乙醚了,他们关闭了水中呼吸器,摘下炸弹和头盔。
地下室一层的中央大厅里靳声如雷,津场三个人放好插了大消音器的手枪,迅速开始了工作。
他们用五十寸宽的凿子状的工具打开了所有的木箱,然后从中取出了有各银行封皮的具正的一百万元的钱捆,然后把用跟百万元的纸币的厚度,大小都一样的纸放在取出了纸币的各银行的封皮里。
不仅如此,还在封皮的最上端和最卜端夹上了真正的纸币。
这时,即便坐电梯也来不及,倒换二百亿日元的纸币费了不少时间,对那些快醒过来的护卫,就用事先装好的灌打火机气体的容器,对准他们的嘴和鼻子直接让他们吸入乙醚。
津场三个人把木箱照原样放好,然后把天井的里边收拾好,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他们三人放在伪钞上四万张一万元的真钞,所以这次的猎物有一百九十六亿日元,他们双手推车把这些钱推到后院,然后堆放在载重量四吨的卡车后的斗里。
仅纸币就有两吨半重。此外,三个人把工具,乙醚容器以及三个人来过报国会馆的证物全部放进卡车,当他们的卡车驶上公路时,朝阳已穿透被烟雾污染的天空,放射出灿烂的光芒!
天大亮了以后报国会馆的地下室一层里,最先醒过来的人们叫起了他们的伙伴。
“我的脑袋感觉很沉。”
“我也是,头象是被割了。”
“酒里是不是渗入了些迷魂药?”
“我第一次醉成这样,觉得有些恶心。”
他们不停地唠叼着。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厕所走去。
其中,统一联盟经济所的一个人突然惊叫起来。
“木箱里没出问题吧?”
人们纷纷跳到木箱旁边。
“看样子没事,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开看看吧。不必全打开,随便的出几箱检查一下就行了。”
一个象是“统一联盟”的年长些的负责人说。
“可是。部长……虽说打开箱子看看好,可是所长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我负责任,你们打开时尽量别损坏箱子盖,如果发现里边的东西没了,马上去报告本部。但是,如果里边的东西没出问题,大家都不必张扬就是了。”
“的确,部长,您说的对。”
统一联盟经济所的人回答。
他们为沉若一些,都先去了越厕所。
然后大家凑上前来,选出五个要检查的箱子。统一联盟研究所的人在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合的人的屏气凝身的注视下。用铁棒和榔头摘开了钉子,镇重地打开了箱盖,紧张得满身是汗。
首先打开了第一个木箱的盖。能拉手的崭新的纸币并排放在里边。银行的封皮也没有破。
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第五个箱子,从上面看,也没有什么奇遇之处。“太好了……真是祀人优天啊……太好了!但是,大家要发个誓,我们喝多了酒,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这是我们大家的责任啊。”
统一联盟的警备部长说。
“我们发誓不说。”
“当然了,我们如果说了,对我们自己也没有好处。”
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盟的武装集团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
统盟经济研究所的大型纪念典礼,定于下午三点开始,可是,一过中午,来自全国各地的会员便纷纷聚集在报国会馆。
门口的纪念品堆积如山,分发给那些入场者最吸引人的纪念品是相当于十万日元的大金币。接近下午二点的时候,从五千名来客,以及站立在墙边的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盟的警卫们身上释放出的体温,使空调由放热气变为放冷气。
来宾(会员)们打开礼品袋,拨下渗了金粉的四合瓶的瓶塞,喝了起来,他们无不把“小老鼠”揉成团塞进嘴里,夸耀自己多么能挣钱。
舞台上,厚厚的帷幕还,没有拉开,那些喝醉的来宾中有些人不愿去厕所,嫌麻烦索性就在以防万一时用的呕吐袋里撒起尿来。
下午三点,伴随着“君之”的乐曲,舞台的帷幕拉开了,舞台的左角,摆放着装有二百亿现金的木箱一百个。舞台的左侧,山内武市一瘸一拐地陪首二十几个来宾走上来。
来宾中身份最高的要数冲山元首相。
冲山所以这样韩国化的理由之一,是因为冲山的祖先是韩国人。这是一种传说,可当你见到冲山本人时就会点头承认这一点。
冲山的肤色是柿膝纸的颜色,如果让他在阳光下带着褪色的黄色巴拿马帽子穿件白上衣和短裤,那他马上就变成了韩国农村的老村夫,一点儿都不假。但是,又和真正的农村的好爷爷不一样,他的物欲是那么强烈。
冲山在舞台前侧来宾席的中央坐下。
冲山的左右是现在的法务大臣和右翼的最有实力的人物——粟口光成。
粟口的弟弟,全国赌博福利协会的终身会长叶山以及保守党各派阀也在贵宾席之列。
讲坛上站着的正是天下统一会的会长、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的所长、耐子弥讲经会的老头子——山内。山内身着长袍,神采奕奕。台下聚光灯一齐对准了他。
“诸位今天远道而来聚在此地,实在是辛苦了。敝人正是山内市武。为了统和相互研究所及天下统一会能发展到今天,虽然吃过不少苦头,渡过不少大难,但至今不敢有所懈怠。首先,我先介绍一下今天光临本会的各位贵宾。各位在场贵宾,均以真实身份参加此会。各位贵宾身具撼天动地之力,今天能屈驾在此会上一展尊颜,不仅为本会的今后的发展壮大是极大的推动,另外,敝人私下认为,这也正是各位贵宾为支持本会的争取宗教法人资格的努力而采取的最直接、最有力的行动。”
山内朗声说话。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大厅几乎要被展塌了。
“首先,请允请我介绍原总理大臣冲山长洲阁下。冲山阁下的祝词,诸位稍后将有幸聆听,我在此仅做简单介绍。”
山内向会场解释道。
聚光灯立时全都移到冲山的身上。
冲山慢慢站了起来。
“我本是冲山长洲。是真的冲山,不是替代品。”
待全场会员发出一阵痛快的笑声,冲山又慢慢落座。
随后,山内向全场会员逐个介绍着来宾。全部介绍完后。山内说道。
“想必诸位巳有所耳闻,今天这个盛大的典礼上,我们将要举行一个二百亿元现金的展示仪式。这笔钱一定要向大家展示。统盟经济研究所有幸能从诸位那里惠领这二百亿元,我们一定寻找确实有利的投资口,增加对这些事业的投资,使各位的心意能在这笔赠款有效的利用中得以彰扬。”
大厅内顿时陷人一种疯狂的状态。其中有一名喝醉了的会员,大声向台上喊道,“天下统一会的各位神体都是用钞票扎成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每天早晚拜两回都是心甘情愿。”
“肃静……请肃静……我决定取消这笔赠款的展示仪式。”
山内站在麦克风前,高声吼着。
此言一出,场内象泼了一层水一样立即恢复了肃静。
台上出现了统盟研究所健壮的青年的影子。他们个个将木箱的盖打开,把一捆捆钞票在距舞台边缘五米的地方堆成了金字塔形的一堆,每放上去一捆,都要先做出让招待会员们过目骏证的动作。
对于来宾中的冲山等人来讲,能亲眼见到用二百亿元现金堆成的“金山,”也是非常稀罕的,一个个使劲将身子向“金山”的方向探着,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口水好象马上就要流下来似的。
全部堆积完毕。那“金字塔”的高度比讲坛上的桌子要高出许多。
这时,从台下看来,山内已不复是站在讲桌后,而是从“金山”后面露出一张脸的样子。
“诸位,请过目。这些是二百亿元的现金。但是台上的这笔钱,跟我从诸位会员那里收到的巨款比起来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做为耐子弥讲经会的会长的我相信,只要人类还企盼着策荣的物质生活,心中还怀有维护世界和平的美好愿望,我们的组织一定会继续发扬光大下去,那么,在此,为了使我们天下统盟会的不纳税的宗教法人资格能早一天得到认可,让我们齐声请愿,希望各位贵宾对此事鼎力支持。自然,山内不才,来领这个头了——请您务必为天下统盟会的宗教法人化出力。”
山内带头大呼起来。
“请您务必为天下统盟会的宗教法人化出力!”
全场会员跟着大呼起来。
山内三呼万声之后,“下面,我们就恭请对我们这个以和平和人道为最高宗旨的天下统盟会表示出莫大的理解和支持的各位贵宾先生为我们致祝词,首先让我们欢迎冲山长洲阁下致词。”
山内象夜总会的司仪一样,朝冲山做了个“请”的动作,这时,冲山身上那些被津场他们留下的伤口似乎又重新发作了似的,脸上显出很不自然的神色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冲山终于站起身,走上前同山内并排站在讲坛上。
“敝人是对山内君的人生观抱有同感的同仁中的一位,做为人,如果没有了理解和欲望,那么是不是可以就也就该完蛋了。我是这样看的。敝人虽然不才,而且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我们愿为使全天下的,当然,不仅仅是日本的人民,而是使全世界每一个人能早日过上比现在更幸福的生活而奔走。人类都是兄弟。特别是和邻邦韩国,更是如同亲兄弟加同志一样。敝人一直在为实现日韩亲善的崇高理想而尽帛帛之力。刚才,我从山内君那里听说,为了庆祝和纪念今天这个盛典,将要向各福利事业机构捐婚二十亿元的现金。在这二十亿元中,也会有给叶山君和我的日韩合同短小包基调查会的一亿元赠金,这是一件多么值得欣慰和称赞的事。象我和山内君一样追求这样一个美好理想的人们中,有不少都把自己的零用钱捐给了调查会。我确信,山内君的这些赚款,将会对改善由于自卑感而烦恼的日韩青年的生活、奋斗状况起积极的作用。”
冲山挺了挺胸脯,深深地吸了口气,象划水一样伸开两手,好象在考虑如何与叶山分这一亿元似的。
就在这时,正在举起这一盛大典礼的大厅连续受到了机枪子弹的袭击,这种机枪暴新世界康采恩联合公司在南朝鲜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五十口径的伯朗宁水冷重型机关枪的改良型号。被剥掉了制造号码的这五挺重机枪,安置在距报国会馆约一公里的一座大楼的屋顶上。即报国会馆的大会厅的有窗户的东侧的那座大楼。
这座大楼,由于受经济危机的冲击,在进行外部装饰工作时资金中断,从而废在那里。只是门口立着“严禁人内”的子。
这五挺重机枪射手却没在,那氢机枪的三茱腿用螺栓固定在水泥屋顶上,马蹄形的拉式枪钧海控袭置操纵着。这五挺重机枪正是津场、本城、岩下他们安装的这五挺机枪经过进一步改进即使在没有射手的情况下,也不会发皮制环形弹仓扭曲引起运转不良的情况,子弹象弯曲前行一样,从五百发子弹总量的子弹中自动被机枪的机关部吸进,又经皮制环形弹仓,最后从五十口径的枪口中射出,一颗颗吐着火舌,疯狂地撞向报国会馆的大会厅。
机枪接连不断地吐着粗粗的,凶猛的火舌,与此同时,散开的弹仓的皮环及巨大的空弹夹快速在机枪的枪身上堆积起来。由于枪体本身很重,再加上已用螺栓将三条腿牢固地定在水泥屋顶上,所以尽管在发射过程中受到了强大的反弹力的作用,但枪口的方向却基本上直冲大会厅,没有多少改变。
大会厅内顿时大乱起来,会员们一个个象阎王殿中受刑的冤鬼一样大声嚎叫。
台上却是机枪射不到的一个死角。但那些尖叫着冲到出口想要逃命的招待客人及关东联盟、国际统合的会员们,却在仅仅几秒钟之间,全部变得血肉模栩。
这时,不仅仅是重机枪,小火箭炮的炮弹也开始朝大厅飞来。同那五挺重机枪一样,火箭炮也是津场他们事先在那座大楼上放置好的,用无线电遥控装置操纵的。一共有三门,每隔十秒钟发射一次。
大厅内,会员们拼命向出口挤去。其中不少人摔倒。马上为毫不间断的后来者的脚踏上。别说想站起来,连睁睁眼,喘喘气的间隔都没有。后来者中也有慌不择路被绊倒的。于是,在出口处便是人压人,人踩人,怎么挤也出不去。其中有几个聪明些的立即抓开窗帘,打碎玻璃,跳了出去。不幸的是,脚刚着地,迎面吃上正朝这里飞来的机枪子弹和小火箭炮的炮弹,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会儿,转眼间就化为血肉棋糊的一团。
在舞台上,这时,冲山的裤子下已经流出了屎尿,刚才的神采早巳被吓到爪哇国去了,他哆哆嗦嗦地朝一个小门爬去,脸上极为难看,五官几乎挪了位,象一位正在发作的心脏病病人。
当然,以这付狼狈相逃跑的不仅是冲山先生一个人,各位贵宾全都如此。
刚才向全场展示“金山”的统和相互经济研究所的几名小伙子,从舞台后面跳上来,打算抢救这令人眼红的“金字塔”他们正好成为那些贵宾逃跑的挡箭牌。趁着这股大乱劲儿,来宾中有不少保守党的代议士顺手抓起几叠,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几名枪救现金的小伙子,由于心里万分谎乱,对这里“财神”也不象先前那么毕恭毕敬了,钞票捆外面的封纸破了,钞票在这片慌乱中飞舞起来。当然,这时有不少人巳经看明白每一捆只是面和底两张是真的一万元的票子,而夹在这两张中间的另外九十八张,只不过是裁成钞票大小的白纸。
在怒号和悲鸣中,冲山等人总算拖着颇抖的身子逃到了控制室中。在那里的工作员的引导下,平安地来到地下室中。而那些无路可逃的特邀佳宾们,则一同杀向此时仍愣柯柯站在台上的山内。
这一事件。很快就在新闻界的大力报导下搞得满城风雨。
被那些特邀佳宾乱踩而折断了肋骨、刺穿了内脏的山内,好不容易被抢救到了医院里。但由于伤势太重,所以什么也讲不出来。
但是,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以及天下统一会的干部们在一件事情上却达到了完全的一致,即曾经在典礼仪式上展示过的那二百亿元现金钞票,至少在从银行运到报国会馆的时候绝对不是伪钞或白纸。
同时,他们也说:从昨天起,报国会馆里外总共配置了三百多名警卫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二百亿元的现金统统地换成白纸,这事又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正在此时,担当这笔巨款警卫工作的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联合会的两伙人由于相互推委和埋怨,关系破裂的迹象已十分明显地显露出来。
在关东联盟的这一方,他们怀疑国际统一联盟会的人在酒中偷偷放入蒙汗药,给关东联盟及统合相互研究所派出的卫兵喝掉,而后趁此空隙,一举行事。
而作为国际统盟会的一方也同样怀疑关东联盟做了这些手脚。
两派暗地里相互猜疑,针锋相对。这一消息不久也传到了冲山、粟口、叶山这些人的耳朵里。
第二天早晨,几辆豪华的小轿车在前后各十辆守卫车的簇拥下,一辆接一辆地开进距代代木体育中心很近的涉谷神山叮的冲山的别墅中。
冲山本来的公馆在横滨市长津田盯那三座丘陵的中间的一座上,是他任首相期间买的现在,那块地方恰好距离东名高速公路位于横滨市里的那一段极近。
冲山的这座位于涉谷神山叮的别墅占地还不到八万平方米,与横滨长津田的那座占地十五平方公里的本宅简直无法相比但是,在东京都内特别是环状的六号区这带,占地近三万平方米的住宅的确称得上第了。
这块地方原是美军设施基地在东京奥运会召开前,美国机构迁移。当时,冲山正是某体育协会的会长,借着这一时机以这一协会的名义买下了这块地。奥运会结束了,这个体育协会也解散了。之后,冲山便费了一系列的周折,终于使它落入自己的名下。
担任冲山别墅警卫工作的共二百名卫兵,关东联盟和国际统一联盟会的人各一百兵。两列人马路对面注目而立,使整个别墅弥漫着一种险恶的气氛。
从缓缓驶入冲山那草木茂如深山的别墅里的五辆高级轿车中依次走出的是——利权商业右翼的超级巨星栗口光成和叶山善造;作为世界幸福协会的暴力组织的国际统合联合会的理事长柳泽柳敬;关东最大的暴力集团关东联盟的总长兼南天会幕后会长、在日韩两方面都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张本张斗满;最后一位是韩国驻日大使馆参事官,拟瓜气组织驻日本办事处的主任东哲教。
五个人脸上带着僵硬的表情,直入冲山的那豪华助次客厅。
过了一会儿,好象一整夜都没合眼似的,两肠眼圈发黑,——冲山长洲,在一男一女两名佣人的搀扶下,援缓地走进了客厅。
“非常抱嗽,让诸位先生久等了。……实际上,刚才接了个电话,是儿岛君用秘线打来的。”
说着,象瘫下去一样,一下子坐进了扶手椅中。
洛克威尔得事件败露以来,由于脑软化症而连说话都极其困难的儿岛良市和冲山在电话中做了很长时间的交谈,在座的五个人听到这件事后,谁都没有觉得诧异。
“儿岛君在电话中都谈些什么?”
来口首先开口间道,那满头的白发配上长长地垂下来的雪白的胡子,还有那双猛禽似的双眼,给人以冷森森的威严感。
“也许,他的话多少和诸位今天来找我这里的目的有些关系,也就是说,儿岛君担心关东联盟同国际统合联合会之间一旦发生误会的话……”
冲山伸手取过咖啡杯。
“儿岛先生真是耳目神通啊。其实,这个问题好象还不是很明朗,但也确实……”
张本也开口说道。短粗的体形更衬托出脸上那尖尖的颊骨。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外貌特征。
“那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原委是什么?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尽早解决,对我们大家可都是极为不利呀!”
冲山慢条斯理地说道。
“柳君,您的意见?”
叶山向国际统一联盟会的理事长柳泽问了一声,又把脸转向冲山。
“那天奉命警卫报国会馆的国际统盟会的人已经被送到调查委员会了。想必询问工作现在还没完。好象有两个小子由于受刑过多已经死了。但据现在得到的可靠消息,警卫报国会馆的国际统一联盟会的人中没有他们的内线。如果一旦发现有的话,那我们自然要公事公办,依规矩行事。而他们说,好象是有人在酒中掺了什么东西,一闻到那股味儿,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叶山把知道的所有结果向冲山做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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