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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浴女

  太阳如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球高擎在天上,烘烤着大地,似乎在无情地考验着人们的承受极限。石佛镇观音河的上游,一群光腚的孩子在河里嬉笑打闹。悦来客栈烧锅炉的王妈的孙子土巴也在其中,此时,他正从观音河底挖出黑黑的淤泥涂抹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最后,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和鼻孔,全糊了厚厚的一层散发着淡淡臭味的黑泥。做完这一切后,他有些僵硬地从河里走出来,站在岸边面向太阳拍着自己的屁股,撅着小鸡鸡扯着嗓子吼叫:"拍拍屁——股,拍拍——手,太阳,太——阳,你给我晒——晒,我给你拜——拜——"另外几个和土巴同龄的孩子也学着他的模样,抹得浑身漆黑冲着太阳扯着嗓子胡吼乱喊。

  这时,一个从镇上出来端着洗衣盆的少妇走到岸边,冲这群孩子喊:"土巴,土巴在吗?你奶奶找你哩,快回去吧。"

  "知——知道了!"土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用双手很快地在自己身上、头上擦抹着,再钻出水面时,他身上的黑泥已几乎去尽,只有脑袋顶上还沾着一块黑泥,土巴浑然不觉。他拍拍光屁股上了岸,拎起裤衩也不往身上穿,撒开脚丫就往石佛二中的方向跑去……

  石佛镇主街上依然少有人行走,人们都被太阳逼退到屋里了。在炎热的夏天,洗浴是去暑降温的最好办法。因此梅小青也想到了洗浴,她交代了叶小水几句,离开悦来客栈的大堂回到后院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两居室,外面一间算是客厅,往里过小门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小屋是洗手间兼浴室。

  梅小青径直来到浴室,先走到窗前呼啦一下把窗帘拉下来,浴室内的光线立即暗下来,这里便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的私人世界。梅小青脱了长裙和外衣,把高跟鞋踢到门后,穿上一双小巧艳红的女式蝴蝶托鞋,从卧室衣橱里取出崭新的内衣内裤搭在衣架上,捋顺了头发,戴上一顶新的粉红色浴帽。在阔大的浴缸里放上热腾腾的水。

  看着冒着浓浓白雾的水汽,梅小青轻松地笑了,她自小就喜欢这样独自在屋里,坐在温热的水中洗浴。梅小青试了试水温,不热不凉正合适。她坐进水里,对面的镜子中出现了一个模糊丰腴的胴体。

  梅小青打抹了浴液,浴缸中很快浮起一片片白色的泡沫。她仰起脖子,用手轻轻地抹洗着。小时候母亲用小木盆帮她洗澡,12岁那年她自己买了一个大木盆,从此她就有了自己的隐私。梅小青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浴盆中,闭上眼轻揉地捧起水,洗脸、洗脖子、洗小白兔一样不安分的Rx房。梅小青把洗浴当做一系列程序,就好像一部戏,有开始、有发展最后才有高xdx潮,梅小青要把高xdx潮放在最后。心是自己的,手也是自己的,心到手到,或轻或重,或疾或缓,运用自如。

  在梅小青眼里,女人是为男人而生的,女人给了男人快乐,自己也得到了满足与享受。梅小青喜欢白啸天的强悍与粗糙,她渴望来自白啸天的揉捏挤压,由白啸天在自己身上肆意作为。而白啸天的某些过分的要求,正是白啸天的老婆曹玉娟所不能给他的。梅小青非常清楚曹玉娟骨子里很正统,这也许与她那做中医的父亲的严厉家教不无关系。她从不会自己主动到白啸天上面,更不会为了让白啸天高兴,而做出各种各样新鲜的花样动作。没有传统,只要束缚,只有刺激、高xdx潮和痛快!梅小青需要精力旺盛的白啸天,白啸天同样也需要性感十足且能满足他各种刺激要求的梅小青。

  梅小青感到自己身体燥热起来,脑中不时闪现出与白啸天的影子,这个男人去省城有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是不是在省城又有了新的相好!梅小青自从在自己18岁时被南方一个变态老板强xx之后,她的思想观念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不再是一个娇羞的、任男人宰割的小绵羊,她要靠自己的青春与漂亮,靠自己的美色来控制这些臭男人们。现在,白啸天就是她口中的猎物,她要好好地享受他、消化他,让他像狗一样按照自己的心愿做事,她绝对不愿再有一个女人来抢夺他!

  梅小青离开浴缸,走到电话机旁,拨通白啸天的手机。白啸天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他爽快地说:"你等着我吧,我很快就到了。"放下电话,梅小青猜测,白啸天肯定已经回到石佛镇,而且很可能先去了富春堂曹玉娟那里。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梅小青心里狠狠地骂着,为了收拢白啸天的心,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心肝肺都掏出来了,但白啸天似乎还是对那个原配老婆曹玉娟依依不舍、念念不忘。这个混蛋!

  ……梅小青听到门吱呀一声,正在愣神的她被吓了一跳,扯一条浴巾遮住身体,侧着脑袋往外看,什么也没有,她记得刚才是插上门的。一边怪自己疑神疑鬼,一边忍不住再次拨通白啸天的手机:"你在哪里?你就知道做生意,到底心中还有没有我?"

  白啸天涎笑着说:"怎么能没有你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你的宝贝是那个曹玉娟,我算你的什么人?只不过是你的玩具,等你玩腻了再一脚踹开。告诉你,现在这个悦来客栈可是姑奶奶我在给你支撑着的,你再不回来我就把它贱卖了,然后带着钱跑到日南吊支国去找一个黑毛老外嫁掉,让你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宝贝儿,别生气嘛,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是一个人在洗澡吧?有没有想我呀?!"

  "你这个无耻的流氓、大混蛋!"

  "你的门好像没有关好吧?!"

  梅小青觉得越来越不对,她突然扭回身惊得尖叫一声,电话脱手掉在桌上,又滚挂在桌下。

  白啸天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梅小青惊魂未定,"你不是鬼魂吧?这时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

  白啸天一把抱住她,把大嘴压在她的一只湿漉漉的胸部,像咀嚼乳猪一般一边咀嚼吮吸一边用舌头逗弄。梅小青扭动身子想拒绝他,但是很快便顺从并报以热烈的回应。

  白啸天把湿淋淋的女人抱起向床上走去。

  梅小青迫不及待地把白啸天的衣服扯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快点!都想死我了!"梅小青忘情地说,脖子用力地往后仰,仿佛要把整个自己都交给白啸天。两个赤裸的男女疯狂地扑倒在床上……(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窗外偷偷地窥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孔庆东的脸由瘦长变成粗短,皮下面的肌肉左冲右突,他的牙齿已尖锐地突出来,闪着白森森的光。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响:HA——YA——KU——)

  一翻云雨,白啸天呼呼喘着气慢慢平静下来。忽然梅小青支起头问:"刚才你关门了没有?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

  白啸天满足而舒畅地仰躺在床上淫笑着说:"你是说服务员叶小水会来听墙根?那就让她进来吧,让一个还没有开过苞的小处女亲眼看着我们,一定更刺激更过瘾。"

  "混你妈的蛋吧,让你妈来看才刺激过瘾哩!"梅小青翻身坐起来披了一件睡衣。她实在记不清那门究竟是开着还是关着的。于是,很不放心地从里间走出来。

  大门关着,但大门外的确站着一个人。

  梅小青被这个人吓得差点喊出声来,尖叫声冲到嗓子眼儿时,又被她强行咽了下去。她的眼睛里写着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孔庆东,你怎么会在这儿?"梅小青惊慌失措,努力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我想看一看你,我能进去吗?"孔庆东对梅小青的恐惧表情视而不见,他仿佛是在梦游一般,神态有些木然,僵直地问。

  "现在不行,改天再说,求你快走吧。"梅小青心慌意乱,如果白啸天出来发现,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我想现在进去,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睡了,你的身子绸缎一样,我想紧紧地抱着你。让我进去吧!"孔庆东面无表情,眼睛空空的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你快回去,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梅小青处于极度恐慌中,她知道这位不靠谱的青皮表弟对自己情有独钟,但至少今天不行,在她的房间里,在同一张床上,不可能同时容纳两个男人。

  "小青,在和谁说话?"白啸天问,床发出吱呀声,他起来了,似乎是在找鞋。梅小青想刚才自己和白啸天的纵情响动,孔庆东一定也听到了。

  "你快走!明天我去找你。"梅小青急得脸色大变。

  "你在和谁说话呢?"白啸天又问。

  梅小青扭回身,看到白啸天赤裸着上身走出来,两只手还在系皮带。梅小青差一点瘫倒在地,她想这回真的完蛋了,她和孔庆东的秘密全让白啸天看到了。她绝望地仰起脸,做好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然而面对自己,白啸天却一脸茫然。

  "啊?"梅小青对白啸天的反映更加吃惊,她猛地回头,是的,在她身后什么也没有。窗户外面的孔庆东就像突然蒸发一样不见一丝踪影。

  怎么可能?他竟然消失得如此之快?梅小青暗自诧异。

  "没什么!"梅小青佯做咳嗽,顺水推舟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含混不清的话语:"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刚才我用力过猛了?"白啸天一双手捏住梅小青的臀部,使劲揉搓了几下,梅小青瓷白的屁股上立即亮起一团红痕。"我明天还得去一趟省城,咱们别再浪费时间了。"白啸天抱起梅小青再次走进里屋。

  梅小青伏在他的胸前问:"你明天还要去省城,不去不行吗,留在石佛镇多陪陪我!晚上没有你睡在旁边我睡不着。"

  "小骚货!"白啸天在梅小青的脸上捏了一把,又坚定地摇头说:"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走,那一笔生意不小,如果成了就是十几万的利润。"

  "你答应给我买金项链的,等赚了钱可不能再忘了!"梅小青提醒他。

  "不会的,我的宝贝。"白啸天点点梅小青的性感的嘴。

  在梅小青住屋的后面,是一片竹林,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显得郁郁葱葱。此时,面无人色的孔庆东正悄然站在竹林里,一双枯枝一样干瘦的手轻轻地扶摸着瘦瘦的竹枝。

  "奶奶,我,我——回来了。"人还没有到声音先传进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从悦来客栈的院中响起,孔庆东寻声望去,看到烧锅炉的王妈的孙子土巴出现在后院的门口,头顶上还沾着一块观音河里的黑泥,这时已经被毒毒的太阳晒干变成了白色。

  突然出现的土巴在刹那间也看到了站在竹林中的孔庆东。四目相对,孔庆东的僵硬的脸上,显出一丝狰狞阴森的笑容,从他的嘴里慢慢地长出上下交错的四颗长长的白森森的牙齿,他的眼珠如两粒出膛的子弹,忽地向土巴射过来。

  "奶——奶——"土巴后退数步,惊惧地尖声大叫。

  王妈闻声出来,惊慌失措地问:"我的乖乖,出啥事了?大白天的你跟叫魂似的!"

  土巴一头扎进王妈怀里,双手紧紧抓着王妈的衣服。王妈感到孙子浑身都在战栗。她扳起土巴的脑袋,竟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王妈意识到了什么,连三赶四追问:"孙子,你这是咋的了?光天白日的难道遇到吊死鬼了?"

  土巴睁开双眼,抬手指向竹林。可是这一次,土巴并没有看到表情恐怖的孔庆东。王妈顺着孙子的手指望去,她当然什么也不会发现。

  "怎么了?"王妈狐疑地盯住孙子。

  土巴抬头看着奶奶,迷惑地眨了眨眼,什么也没有说。

  "到底你是啥怪物?看把俺娃吓的。孙子别怕,晚上奶奶给你喊一喊魂就好了。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的鬼魂你们听,俺娃生就的王孙命,百年千年万年青!"王妈本能地护着孙子嘴里叨叨着往锅炉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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