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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难得销魂

  1巾帼英雄的本色

  “你看好了,这就是毕不凡的骨头,它可怕吗?”

  韩娟的话如同炸雷一般,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什么,毕不凡的骨头,你怎么知道毕不凡?”

  “是张静宜告诉我的。”韩娟把毕不凡的头盖骨扔在地上,踏上一只脚,说道,“你失踪了三天,张小姐急坏了,每天都去公司里找你。三个小时前我们深谈了一次,然后她就带着我去挖骨头了。”

  原来,在我住进宾馆的第二天上午,张静宜就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我,打车去毕不凡的小屋找我了。在那个地方,张静宜没有见到毕不凡的小茅屋,而是见到了一座新坟。

  张静宜向附近的村民打听了事情的原委,村民们告诉她,这里有一个姓毕的人,无依无靠。因为他整天疯疯癫癫的,人们都叫他毕疯子。毕疯子从来不和村里人来往,他在山坡上建了一座茅屋,种了一百多棵桃树,常年靠吃桃卖桃为生。三年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毕疯子被雷电击中,死在茅屋中。因为毕疯子无依无靠,死后无人管理,他的尸体就一直在茅屋里躺着。昨天下午,在桃林下面种西瓜的人看到死了三年的毕疯子竟然出现在茅屋里,被吓坏了,告诉了村长。村长认为是毕疯子的鬼魂作怪,他埋怨村里人不掩埋他的尸骨,于是那天一大早,全村人出动,把毕疯子的尸骨给埋葬了,连带着也烧了他的小茅屋。

  听了村民们的叙述,张静宜本能地感觉到我出事了,因此,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我们公司去找我。

  公司里只有老板吴大维,他知道我和张静宜之间的关系,他想当然地认为,我之所以关闭手机,并不是因为我真的失踪了,而是为了要躲避这个小姑娘。因此吴大维对张静宜并不是很热情,三言两语就把张静宜打发走了。

  可是又过了一天,我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吴大维也开始担心了。于是吴大维把公司里全体留守人员都派了出去,在全城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一天下来,还是没找到我,吴大维只好向警方报了案。

  当三个小时前,张静宜再次到公司里去找我的时候,韩娟正好也在场。其实这个时候,韩娟已经通过特殊关系,知道我就住在这家酒店里,也知道了我最近三天来的生活状况,正准备过来找我。

  两个女孩走到了一起,开始了一场推心置腹的长谈。当韩娟知道我的失踪很可能是因为毕不凡的时候,她打消了直接来找我的念头,而是和张静宜一起,去了那个埋葬毕不凡尸骨的土坡。

  当时正是中午,天气热得让人呼吸都很困难,附近一个人也没有。韩娟围着毕不凡的坟墓转了好几圈,然后看看四下无人,竟然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挖开毕不凡的坟墓,把毕不凡的头盖骨带了回来!

  因为某种无法用语言说清楚的原因,韩娟并没有告诉张静宜她已经知道我的下落了,她让张静宜先回医院等候消息,自己却带着头盖骨来找我。

  “你好好看看,这只是一块骨头,是一块没有生命,一动都不会动,不能伤害任何人的烂骨头。”韩娟双眼圆睁,瞪视着我。

  我知道韩娟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鼓励我,可是我依然感觉到害怕。我在学习格斗技巧的时候,教练曾经用人体模型给我上过课,所用的道具,就是从医院里偷出来的一具人体骨架。当时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相信,即便是把一颗刚刚砍下来的新鲜人头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害怕。

  但是这块骨头不同,它是毕不凡的。所有的东西,只要和鬼魂沾上边儿,哪怕就是一张白纸也会让人产生恐惧感。

  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地上的头盖骨。

  韩娟显然是生气了,突然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毕不凡的头盖骨上。那块骨头经历了三年多的风吹雨淋,本来就已经朽烂不堪了,哪里经受得了韩娟的大力踩踏,咔嚓一声,碎裂成数块。

  “林峰,你太让我失望了。”韩娟一脚一脚踩着地上的骨头渣滓,愤怒地对我吼叫道,“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一块骨头就吓成了这样,把自己关在酒店里做缩头乌龟,逃避是办法吗,你要逃到什么时候为止?”

  看到地上的骨头越来越烂,我吓得心惊肉跳。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韩娟并把她推向一边:“韩娟,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要证明给你看,这块骨头没有什么可怕的。”韩娟甩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自从那天在S市,我在电梯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之后,我就已经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我依然不怕他们。而你呢,你的行为让我瞧不起你,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韩娟的话让我觉醒了。是啊,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如果还这样逃避下去,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韩娟站在我面前,注视着我的眼睛:“林峰,我问你,现在有鬼魂吗?你马上就要死了吗?”

  “没有。”我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韩娟的眼睛。

  “那么明天呢?这些可怕的灾难就一定会降临在你的头上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我却知道,我们必须珍惜今天,珍惜现在。”韩娟抓住我的肩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昨天已经过去了,明天还未可知,每个人都一样,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既然现在你很安全,你身体很健康,你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还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自我逃避上。即便是命运真的无可抗拒,你注定要被鬼魂抓走,那你就更应该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你的现在啊!”

  对啊,命运不可知,明天要发生什么,每个人都不会知道,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消沉下去呢?

  “韩娟。”我拉住韩娟的手,眼睛逐渐湿润了,“谢谢你。”

  韩娟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是搭档。”

  回到公司的时候,我的脸上有了笑容,不是不害怕了,而是获得了面对困难的勇气。

  吴大维真是一个吸血鬼,他明明看到我一脸疲倦,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看到我就向我诉苦,说深圳的业务做不下去了,请我和韩娟去跑一趟。我正好也想到外面去散散心,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韩娟看到我重新振作起来,感到很欣慰,也表示尽一切所能帮助我。

  我们的女雇主已经正式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随起诉书附赠的有许多我们三T公司提供的证明材料,证明她的丈夫拥有大量隐秘财产,价值一点五亿以上。如果女雇主真的能够通过法院把这些财产平均分割了,那么根据合同,我们得到的佣金将会有七百五十万之多,公司里六个业务骨干,每人都能分到百八十万。因此老板很上心,员工们干得也很起劲。

  我心中已经计划好了,一旦这个案子办理成功,我拿到钱之后就立刻辞职。至于辞职后的去向,我虽然没有想好,但是肯定要离开这座城市。这多少有点逃避的意思,但是总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我担心我的心理会承受不了。

  去深圳的飞机第二天早晨八点起飞,因此我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必须回自己家里过一夜。说句心里话,虽然我已经决定勇敢面对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怕,实在是不愿意回到那个曾经闹过鬼的地方去。

  韩娟看出了我的疑虑,决定和我一起回去,晚上就住在我那里。

  作为一对搭档,我们曾经多次因为工作需要住进同一家宾馆的同一间客房,甚至有的时候为了掩饰身份,我们在当事人视线范围之内搂抱在一起装扮情侣。虽然我们都谨小慎微,恪守作为同事的最后防线,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彼此有好感,是断不会做得如此自然的。

  因此当韩娟说要和我一起过夜的时候,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们都有自己的房子,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在我那里过夜。我有点感激,有韩娟在,我就踏实多了。

  办理完相关手续,我们拿着一摞资料回家。下了电梯,我站在自家门口掏钥匙。这个时候,韩娟突然鼻子抽动了几下,脸上显出一种奇怪的神情。我立刻警觉了起来,身子一闪,走到房门一侧。

  韩娟有个特殊的本领,就是她的鼻子特别灵敏,同事们都戏称她是狗鼻子。她能够仅凭一点气味,就能判断出各种饮料的名称,产地,以及年份等信息。

  我第一次知道韩娟有这种本领的时候,是在乌鲁木齐。那一次我们一起去见一个当事人,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他的家里一片狼藉,酒菜撒了一地。韩娟就是这样抽动了几下鼻子,凭借空气中残留的一种微弱的青稞酒的气息,带着我穿街走巷,走了四五百米,最终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当事人。

  “有什么情况?”我紧张得看着房门,做好了战斗准备。

  “没什么,我闻到烤肉的香味了。”韩娟突然展颜一笑,耸耸双肩,若无其事地说道:“瞧你这紧张劲,那里像一个私家侦探。”

  我松了一口气,再次伸手从口袋里往外拿门钥匙。恰在这个时候,一架下行电梯运行到我所在的楼层,韩娟伸手一按电梯的按钮,迈步走进了电梯。

  “你先进去吧,我去卖烤肉。”韩娟面带微笑,冲我摆了摆手。

  韩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平日里公司的同事互相讲笑话的时候,大家都哈哈大笑,唯独韩娟绷着脸。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韩娟这样对我笑过,那笑容很神秘,有一种读不出来的韵味。我感觉韩娟绝对不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她一定发祥了别的,因此才故意走开。她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韩娟所发现的情况绝对没有危险,否则她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

  “再来箱啤酒。”我对着电梯喊。

  打开房门,往里一看,我立刻惊呆了,我终于明白韩娟闻到了什么。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可是已经完全变样了。我是一个生活不拘小节的人,通俗地说就是一个懒鬼,因此在保洁工没有来之前,脏乱差就是房间的主旋律。可是现在不同了,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地板擦得光可照人,我随手丢弃的衣物也都洗干净凉在了阳台上。在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四碟精致的小菜,一个汤盆,一瓶红酒,甚至还有两根插着红蜡烛的蜡台。

  是谁进了我的房间,我并没有记得我曾经叫过钟点工啊!

  莫非是韩娟?我的家只有韩娟知道,她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然后在电梯口悄然而退,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可是韩娟并没有我房门的钥匙啊,更何况韩娟也是一个大条的人,并不喜欢做家务。

  突然,卫生间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有人在我的卫生间里,他在使用我的洗浴设备。又来了,那个可怕的东西又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马上逃离这座可怕的房间。可是,当我的手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逃,我能逃到哪里去?既然这个可恶的东西下决心缠住了我,那么必须有一个解决的时间。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等待,还不如冲过去,一了百了。

  不管里面的是人是鬼,不管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已经决定了,冲进去,做个了断。

  我蹑手蹑脚走进客厅,伸手在酒厨底下一摸,拿出我事先藏好的一把大砍刀。我站在客厅中央,面对卫生间的房门,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腿就是一脚。

  “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碎。

  “啊……”里面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

  让人沉醉的温柔

  我用的力气很大,本打算用房门把里面的人撞倒。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闯祸了。因为我熟悉这个声音,那是只有张静宜才可以发出的甜甜的脆脆的声音。

  “静宜!”我丢掉大砍刀,冲进卫生间。

  我看到了一幅怎样的画面啊!洁白如凝脂一般的玉体上占满了晶莹的水珠,乌黑的长发半遮着玲珑的秀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突出出一丝恐惧,一抹娇羞。美,简直太美了,我实在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张静宜的美丽,我只感觉到我的心脏在狂跳,我的大脑在晕眩。

  在这一刻,我的意识停止了运转。

  我踹门的时候,张静宜恰好在靠窗的位置,因此碎裂的房门并没有撞到她。张静宜手捧一块浴巾,惊慌失措的遮挡身体的关键部位。那一丝慌乱,更是让人着迷。

  我不由看得痴了,足足有十来秒钟,我才清醒了过来,慌忙弯下腰去扶房门:“静宜,没……没伤到你吧?”我有些语无伦次。

  “没……没有。”张静宜也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旋即心有余悸地说道:“干吗用这么大力,要是我站的靠前一点,我就从窗户飞出去了。”

  我低着头,按好房门,可是慌乱中我把自己也关在里面。待我伸手去拉房门的时候,房门因为变形,竟然一时无法拉开了。“静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来了坏人。”

  “坏人,我看你才是坏人。想要看人家洗澡明说嘛,反正早晚是你的人了,干吗这么猴急,真不愧是一条色狼。”张静宜装作很生气跺脚,但是眼角却开始荡漾笑意。

  我狼狈万分,用力拉开房门,落荒而逃。

  几分钟之后,张静宜擦干了身子,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我和张静宜虽然有过一天的交往,但是我并没有带她来过这里。

  “是韩娟告诉我的。”张静宜用小梳子梳理乌黑的长发。

  “可是韩娟并没有我房门的钥匙啊?”这是问题的关键。

  “找开锁公司呗。”张静宜斜倚在沙发上,顽皮的对我眨眼睛:“嘻嘻,八十块钱就搞定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我无语了。开锁公司竟然在没有确定住家身份的情况下,盲目的为人开锁。还好来的是张静宜,如果是一个小偷,把我家里的东西搬空了都不会被人发觉。

  “真没想到,你表面上光光亮亮的,却原来是一个大懒虫。这座房子至少一个星期没有清理了吧,到处都是垃圾,都快累死我了。”张静宜调整了一下坐姿,慵懒的伸开双臂,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

  “辛苦你了。”真是糗大了,竟然让张静宜看到了我的狼狈相。

  “谢什么谢,我是你女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以后你要对我好一点哦,否则的话,这里会比以前更乱。”张静宜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双手把围在胸口的浴巾稍微向下拉了一些:“还想再看吗?要不要我拿下来让你看个够。”

  我低下头,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张静宜的身体。

  其实我并非正人君子,我和渴望看到美丽女人的身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证实张静宜的身体。我觉得如果我那样做了,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不看啊,别后悔哦。”张静宜突然扔掉浴巾,走到我的衣柜前,拉开衣柜的门说道:“我穿衣服了,晚上我们去明月楼。”

  “同乐馆好不好?”明月楼的菜我吃过,价格虽然很贵,但是味道并不太好。

  “不行。”张静宜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辞职了,姐妹们说好今天给我送行,雅间都订好了。”

  张静宜是认真的,她果然辞了职。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张静宜已经穿戴好了,一身白衣白裙,正在对着衣柜上的镜子梳理头发。我往衣柜里一看,心中不由得苦笑,里面竟然堆满了女孩子的衣服。看来这个张静宜还真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打算长住下去。

  “你的姐妹们为你送行,我去恐怕不太好吧。”对于医院里的那些护士,我心中的印象并不好。

  “你必须去,姐妹们点名让我带上你。七八个大美女围着你一个男人转,我们都没有说什么,你敢不乐意。”张静宜拿出一件衬衫,一条西裤,还有一双皮鞋放在我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新买的,还没开封。“快去洗个澡,刮刮你的长胡子,试试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看合身不合身。”

  我被感动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给我买衣服。在我的人生经历中,以前只有白灵一个女人,记忆中白灵是一个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她只会接受男人们的礼物,从来没给任何人买过东西。而韩娟是一个很粗狂的人,她更加不会给别人买东西,如果她想感谢某个人的时候,她宁可陪人去喝酒。

  有女朋友真好。我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我和张静宜真的能够走到一起,我一定用我全部的生命来疼爱她。

  当我洗漱完毕,穿上崭新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张静宜也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静宜看到我,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

  “哇……帅呆了,酷毙了!”张静宜吊在我的身上又蹦又跳,兴奋得说道:“她们看到了一定羡慕死我了。峰,今天晚上你可要在我的姐妹面前好好表现哦。别像在医院里那样,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帅呆了,酷毙了!”我伸手在张静宜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当我是什么人,蛊惑仔还是小混混?”

  “蛊惑仔怎么了?我们挑选男朋友的第一条件就是要酷,要酷得惊天动地,酷得一塌糊涂。”

  “你的姐妹们不会都像你这样吧?”想起电影里的小太妹,我的背心直发冷,心中盘算着怎么打退堂鼓。

  “她们呀?”张静宜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有护士长那个止血钳,她们会比猫咪还要乖。”

  “止血钳,这名字好怪?”

  “又硬,又冷,又丑,而且夹人忒狠,不是止血钳是什么?”张静宜得意地笑:“我起的名字,有创意吧?”

  睡了一个好觉

  和张静宜的同事会面进行得非常圆满,我使出浑身解数,给张静宜挣足了面子,张静宜很开心。

  我知道,女孩子都很虚荣,张静宜之所以让我参加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献宝。张静宜为了显示我的阔绰,同事们一来就大声嚷嚷着让她们随便点菜,七八个女孩子一阵欢呼之后,饭桌上就多了二十多道菜。

  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见识到当今小太妹的英雄本色。这几个在医院里文质彬彬,走路轻手轻脚,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子一见了可口的饭菜,立刻就变成了一群饿狼。每一道精致的菜点上桌,都会引起女孩子们的一阵欢呼,七八双筷子一起伸过去,往往盘子还没有放稳,里面的精华就被一扫而空了。就连那个被称作止血钳的胖护士长,也露出少有的微笑,为了能吃到一口心仪的菜,不得不加入争抢的行列。

  看着一群美丽的女孩子为了一道菜欢欣雀跃的样子,我也被深深感染了。

  年轻真好啊。虽然我也是一个青年,但是多年来的职业特征,养成了我拘禁慎重的生活习惯。现在想一想,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还真的没有像今天一样开心过,放纵过。我可以大口的喝酒,很响的吃菜,够不着的时候还会毫不犹豫地站起来。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一点也不必担心失态。

  因为吃得太快,只过了十几分钟,大家就已经吃得很饱了,而这个时候,还有几道主菜没上桌呢。在等候上菜的间隙,我充分发挥我的职业特长,把我经手的几个案例,隐去当事人的真实姓名,绘声绘色地讲出来。

  这一招起到了极佳的效果,我很快就把女孩子们的注意力从饭菜上面吸引过来。七八个女孩子伸长脖子,一双双美目注视着我,七嘴八舌的询问故事的细节,并且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惊叹。

  而张静宜就满足的坐在我身边,眼睛注视着我,目光里充满了骄傲和满足。

  因为有的护士晚上要值班,吃完饭后护士长带着她们离开,其余两个护士和张静宜一起,要来我家看看。

  护士长临走的时候,语重心长的拍着张静宜的肩膀说道:“小张,祝贺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你是聪明的孩子,不像美丽那样。唉……如果美丽在,她不知道会多开心啊!”

  一句话勾起了张静宜的伤心事,她的眼泪刷得就流下来了。一群人抱作一团,足足哭泣了五分钟。

  我站在一旁,看着一群伤心欲绝的女孩子,心中感慨万千。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和唐美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正是因为唐美丽的出现,我被卷入了一个灵异世界,我的心灵受到沉重的打击,我的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可是也是因为唐美丽,我认识了张静宜,从张静宜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得快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应该感谢唐美丽,还是应该抱怨她。

  我低下头,抚摸左手腕上的灵魂挂件。这个曾经给我带来无限恐怖的东西,此刻是那样的安详,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黄光。灵魂挂件一如既往,入手温热,摸上去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镯子,给我带来的困扰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为了它,我甚至已经起了离开这座城市的念头。

  为了把这只镯子摘下来,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我曾经用钢锯锯,用锤子砸。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只表面上看似石质的镯子,其坚韧程度却超乎人的想象,钢锯和锤子在上面几乎没有留下一点擦痕。更有甚者,这只镯子似乎真的和我的身体有了某种联系,每当我用外力想要破坏它的时候,我的手腕就感觉到无比的剧痛。似乎镯子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破坏它就等于破坏我自己的皮肉一般。

  最终,我悲哀的发现,唯一行得通的办法,就是动手术把我的手齐腕切下去。我不想变成一只手的残废,因此我只能整天戴着它。

  这个时候,韩娟的一条短信信息传进我的手机:好好享受吧,明早八点机场见。

  我明白了,韩娟为什么突然离开的真实原因。我的心中很感慨,韩娟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很大条,但是她依然是一个女孩子,她依然会吃醋。我真不知道,明天在机场相见之后,我该怎样向她解释。

  一回到家,张静宜就带着她的两个同事钻进我的卧室,房门一闭,在里面叽叽喳喳的闹腾了起来。我被晾在一边,只好无聊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直到十二点多,卧室里还没有安静下来。看来,那两个女孩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这样也好,有两个女孩子陪伴,避免了我和张静宜单独相处的尴尬场面。于是,我就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了。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甜。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烦恼的,可怕的事情统统从我的脑海里溜走了,只留下甜美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我的脑海中跳跃。

  清晨的时候,我被一声清脆的碗碟碰撞声惊醒了。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张静宜腰间围着一个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张静宜看到我醒过来,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按住我的肩头说到:“晚上睡觉开那么大空调干吗,感冒了怎么办?乖哦,再躺一会儿,早餐马上就好了。”

  吃早点的时候,我告诉张静宜,我要去深圳出差,可能半个月才回来。本来我以为,以张静宜的习性,一定会吵闹着要和我一起去,我心中也做好了打算,如果她一再要求的话,我就带她去玩一玩。

  可是没想到张静宜听了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而是淡淡地说道:“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重,你去吧,家里交给我了。”

  幸福啊!除了幸福我还能说什么呢?

  古董拍卖会

  我和韩娟在深圳的工作进展得很不顺利,整整一个星期,我们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侦探工作处于僵局阶段。正在这个时候,从公司总部传来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我们的女当事人出车祸死亡,工作已经没有继续进展下去的必要了。

  女当事人死了,公司和她签订的合约自然就无法履行,即将到手的上千万佣金就这样打了水漂。对于这样的消息,我和韩娟都很震惊,毕竟我们每日每夜的忙活了半个多月,眼看着到手的钞票又飞走了,心情实在是很恼火。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得到消息的前三个小时,正好是我们的女当事人离婚案件的开庭时刻。女当事人驾驶着一辆宝马车从郊外的别墅进城,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与一辆载重卡车正面相撞,宝马车被压成了铁饼,里面的女当事人当场毙命。

  因为车祸发生的时间耐人寻味,因此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方怀疑是女当事人的丈夫制造的这场车祸,目的在于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被分割。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和女当事人的合约本身就是违法的,不受法律保护,即便是真的调查出来车祸是一场谋杀,我们的佣金也不会有支付的可能。

  忙活了半个月,却换来空欢喜一场。女当事人给了我们二十万活动经费,现在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公司顶多弄个不赔不赚而已。

  既然工作中止,我和韩娟也就准备打道回府。傍晚的时候正好有一架飞往B市的飞机,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带着韩娟到街上转转,打算给张静宜买点东西回去。

  这是一周来我们第一次逛街,徜徉在深圳繁华的街道上,我由衷的发出感叹。这座城市从建立至今才短短二十多年,竟然发展得如此繁华,真是人间奇迹啊!

  我本来打算给张静宜买几件衣服回去,因此拉着韩娟帮我挑选一下。没想到韩娟却断然拒绝了我的请求,声称她不会选小女孩子的衣服。没办法,我们只好在大街上胡乱转悠。走着走着,一个露天举行的小型拍卖会吸引了我的目光。

  在中国,凡是上规模的拍卖会都是由专门机构组织实施的,拥有一整套严格的审批程序。但是也有一些小型的,私人性质的拍卖会,因为涉及的金额不大,所以政府的职能部门并不干预。这样的拍卖会我见过许多,拍卖的东西大到古玩玉器,小到牙刷手套,应有尽有。拍卖的形式也五花八门,有的有底价,有的没有。光顾这样的拍卖会,眼睛一定要雪亮,因为他们拍卖的东西大多数是假冒伪劣,而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保障,上当受骗的事情经常发生。

  这个拍卖会的会场设在一家古玩店门口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平台,所拍卖的东西就陈列在平台上,拍卖师拿着扩音器,声嘶力竭的鼓动路过的行人购买商品。

  吸引我的目光的是拍卖师手中拿的一串珍珠项链。这串项链上的珍珠直径都有五毫米以上,颗颗圆润,色泽白晰,非常漂亮。项链的低价很低,只有十块钱,拍卖师一拿出来,大家就纷纷加价,很快就飙升到三百二十元。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串项链,想象着如果挂在张静宜洁白细腻的脖子上,那将是一道多么亮丽的风景线啊!

  我等了大约半分钟,看到大家不再加价了,于是举起右手,准备喊价。

  “那不是珍珠,是塑料的。”韩娟一把把我的手臂按住,说道:“亏你还有一个收藏古董的朋友,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我自然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它很美,不是吗?”我笑着说道:“只要美就足够了,价值尚在其次。”

  “你不了解女孩子的心。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很在意男朋友送的礼物的。如果让她知道你拿一条只值十块钱的烂货糊弄她,她会怎么想?何况你这是第一次给张小姐送礼物,因此更应该注意点。”

  韩娟说得有道理,我打消了买项链的意图,可是我并没有走,我等着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没有。

  因为没有竞争者,项链最终以三百二十元成交。在交接的时候,买卖双方都显得很不高兴。我猜测,那个买项链的人可能不是真正的买主,他是一个托。几乎所有这样的拍卖会上都有托,他们存在的目的不是买货,而是哄抬物价。

  紧接着拍卖师又拿出一件拍品,当他拿着拍品向观众们展示的时候,我惊讶得险些叫出声来。我的身体如遭雷击,简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有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拍卖师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头,确切地说是一块底部直径三十来厘米的圆盘,中间有一根圆柱的奇怪的石头。这块石头颜色有些发黄,不过色泽很莹润。我之所以感觉到震惊,是因为这块石头的石质和我手腕上的灵魂挂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它的形状,它和毕不凡所描绘的生命石柱完全吻合。

  生命石柱,这就是生命石柱,我的心疯狂的跳动着。

  拍卖师高举着生命石柱,大声喊道:“拥有三千年历史的玉石一块,起价两万元,有应价的没有?”

  凡是参加这种拍卖会的人,大多不是有钱人,也不会是古玩收藏爱好者。一块石头起价两万元,拍卖会的举办者绝对是选错了地方。

  果然,一听见价格,围观的人就发出一阵嘲弄的讥笑声。有的人开口骂拍卖师是骗子,也有的人准备离开。

  似乎拍卖师也并不是真的想做成这笔生意,他再喊了一声,看到无人应价,于是就放下生命石柱,高声喊道:“拍卖会到此结束,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举起手喊道:“两万元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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