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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镯女鬼

  1七块暗斑

  白灵的话吓了我一跳,以为白灵也知道了鬼魂的事情。如果白灵以此来怪罪我,我的确难辞其咎。

  “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灵魂挂件的东西?阿飞之所以出事,就是因为要去你家里看看那个什么灵魂挂件。阿飞在弥留之际还在喊灵魂挂件,这是一件什么东西?”

  “我没有什么灵魂挂件,我也不知道灵魂挂件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是镯子,一定是那个镯子,“陈飞所说的灵魂挂件也许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只镯子。镯子我带来了,已经交给谭一眼进行成分分析了。”

  事情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于是,我把这只镯子的来历,以及拥有镯子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怪异事情详详细细地对白灵和董珏辉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看着白灵,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说道:“因此我认为,陈飞的死一定和这只镯子有关系。这是一件灵异事件,是无法用科学知识解释的。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鬼魂存在。”

  虽然我的叙述有些避重就轻,尽量淡化了那些可怕的场面,但是白灵和董珏辉听了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一个玩玉的人,因此我相信玉是有灵气的。可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鬼魂,似乎……”董珏辉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林先生,你说的这些难道都是真的吗?太匪夷所思了吧?”

  “林峰不会骗我的。”白灵站起来,“我要看看这只镯子。”

  解玉轩有一个很大的实验室,里面安装了数台检测玉石材料的仪器设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解玉轩的检测设备在B市是首屈一指的。解玉轩的玉石鉴定证书之所以在B市有很高的权威,和这里设备的先进是分不开的。

  我们三个人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发现谭一眼正双手托腮,坐在一台仪器前面,愁眉苦脸地在思索着什么。那只要命的镯子此刻就摆放在透明的罩子里面,一道淡蓝色的光束照射在镯子上面,在镯子上面来回扫描着。

  “珏辉,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真奇怪,我们的仪器竟然不能检测这只镯子的成分。”谭一眼看见我们进来,顺手关闭了仪器的电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对我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只奇怪的镯子的?我和石头打了一辈子交道,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怪异的现象。”

  “谭老,说说看,这只镯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董珏辉拿起镯子,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从外观上看,这是产自云南的一种大理石,名字叫做黄金甲。我用仪器仔细分析了其中一段的成分,结果也验证了我的猜测。可是……”谭一眼的喉结用力蠕动了一下,“可是当我换了一个角度,进行全面分析的时候,却发现在这只镯子内部有七个黄豆大小的暗斑。那是一种神秘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书中也没有记载的物质。光谱仪不能探测它的波长,核磁共振不能探测它的振动频率,超声波也不能穿透。”

  “有这种事情,是不是机器出了毛病?”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但是我检查了仪器设备,并且把其他玉石放上去进行检测,发现我们的设备一切正常。另外还有更奇怪的,这七个暗斑是流动的,位置并不固定,形状和大小也不固定。我一共检测了四次,这七个暗斑每次出现的位置都有细微的差别。”

  听了谭一眼的介绍,我的心就不住地往下沉:“你是说……这只镯子是活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这样认为。”谭一眼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重,他的心中也在作着某种艰难的挣扎,毕竟承认一块石头拥有生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的,“质地比较好的玉镯,佩戴的时间久了,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其中的花纹和色彩会有细微的改变。但是那是一个漫长的、渐进的过程,不像这只镯子,里面的暗斑如同活的一样,可以迅速改变位置、形状和大小。”

  白灵听到这里,目光从镯子上移开,问道:“谭爷爷,你听说过一个名叫灵魂挂件的玉器吗?”

  “没有,玉器的命名有一定规律,这样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一件玉器上。”作为玉石鉴定专家,谭一眼的话具有一定的权威,“你是说这只镯子的名字叫做灵魂挂件?这不可能,这是一件拥有将近两千年历史的古董,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名字的。”

  “如果这并不是一只镯子,而是一件祭祀用的器物呢?”我提出了我的设想。

  这只镯子发生过灵异事件,而且是一件历史悠久的古物,以我匮乏的玉器知识,只能想到祭祀这件事情上来。

  “在两千年前,灵和魂是两个概念,断不会混合在一起的。”谭一眼否定了我的推断,“另外,挂件的种类分很多种,但是历史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椭圆形的挂件。如果它不是一只镯子,那么它会是什么东西,要挂在什么地方呢?”

  镯子的成分是个谜,镯子的来历是个谜,镯子内部的暗斑又是个谜。以我们四个人目前掌握的知识和设备来说,要解开这个谜团,看来是不可能了。

  四个人,八只眼睛,死死盯着这只镯子,心中都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其中,白灵的目光中全是悲哀。因为就是这只镯子,和她心爱的男人的死亡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我知道白灵的脾气。如果不能破解镯子的秘密,她到死都不会安心的。

  “白灵,我想我有个方法,能够揭开这只镯子的秘密。”我拿过镯子戴在手上,看了看窗外古玩一条街穿流如织的人群,“陈飞有一本很古老的书,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笔记,也许在那里面有关于这只镯子的记载。”

  2一个神秘的老人

  我通过网络向陈飞展示灵魂挂件的时候,陈飞激烈的反应依然历历在目。陈飞曾经拿出一本很古旧的记事本,在里面查阅相关资料,并且在记事本中似乎查到了灵魂挂件。以前我之所以忽略了这个情景,是因为我知道既然陈飞认识,把镯子拿给他看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不同了,陈飞已经不在了,要想找到答案,只能看看那个记事本。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行得通,那就是找到给我灵魂挂件的那个神秘女子。灵魂挂件是属于她的东西,她理所应当知道来历。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的失误有多严重,我竟然没有留下那个女子的联系方式。莫非这也是一件灵异事件,我当时鬼迷心窍,忘记了应该履行的手续?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白灵和董珏辉认为可行,于是我们作了具体分工。我现在就回公司去,看看那个神秘女子是否曾经来过。白灵则和陈飞的家人作进一步沟通,看看能不能打动陈飞的家人,让白灵进入陈飞家中,伺机把那个记事本拿出来。董珏辉在暗中观望,并且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利用自己在B市的威望,给陈鹏他们一定的压力。

  从解玉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整整一天了,还没吃一点东西呢。我带着白灵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两碗面,默默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发觉对面没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只见白灵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此刻的白灵,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悲哀,而是一种淡淡的迷茫,而且嘴角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不得不承认,这样状态下的白灵,向我呈现出了另外一种美丽。这是一种我不曾看到过的,能够勾魂摄魄的美,很凄绝,也很温柔。

  我看着看着,不由得看得痴了。首先声明一点,我此刻心中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而是一种心痛,一种不能释怀的悲凉,很焦虑,也很无奈。在我心中,早已经把白灵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当做我朋友的妻子。我爱她,心疼她,想要尽我所能呵护她,帮助她。但是,我的心中唯独没有占有。

  陈飞不在了,我和白灵之间没了障碍,可是我却觉得,白灵距离我更加遥远了。

  “你……”白灵迟疑着开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和一个女鬼……有了?”短短的一句话,白灵似乎倾尽了全身的力量,说完之后立刻低下头,端着茶杯猛喝了两口。

  我尴尬极了,感觉到我的脸火辣辣的:“当时的情况很怪异,我……我有些身不由己。另外,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一个女鬼,我……”我有些语无伦次。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女鬼。我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真不应该描述得太详细了。七年了,我在白灵心目中所有正面形象可能要毁于一旦。

  果然,白灵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不例外,阿飞也不例外。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你们都想弄上床去。”白灵站起来,背起背包转身就走,“好好吃你的面吧。明天中午我和你联系,记住,不要再莫名其妙地关机了。”

  望着白灵离去的背影,我想去追,想去解释一番。可是我却发现我根本无法挪动身体,我内心充满了惭愧,实在是鼓不起足够的勇气追上去。

  一个人,既然接受了一场艳遇,那就要做好承受艳遇所带来的后果。在我的生活圈子里,艳遇此起彼伏,大有泛滥之势。工作的时候谈论一下艳遇,已经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每当听到同事们大谈一夜情之类的话题,我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不屑,但是内心还是很羡慕的。

  可是,别人经历了那么多次艳遇却可以安然无恙,却可以左右逢源,而我为什么只经历了一次,就遇到了鬼,还得罪了心仪的女孩子?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年轻人,你是否遇到了为难之事?”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七十多岁、衣着肮脏破烂的老者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面馆早过了用餐的高峰期,整个面馆只有我们两个客人。在十几米开外的一张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打瞌睡的服务员。我是一个喜好清静的人,特别是面馆里还空着十几张桌子,这个老头却偏偏坐在我的身边。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很不自在,向外挪动了一下坐椅。

  “老夫毕不凡,略懂一些相人之术。我看你印堂发暗,似乎遇到了难决之事。老朽不才,愿意为你指点迷津,排解则个。”姓毕的老者说话文绉绉的,如同电影里的饱学之士。

  本来,我对这种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是很排斥的,认为他们胡言乱语,靠坑蒙拐骗为生。然而,经历了鬼魂之事之后,我的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相信了灵魂的存在,已经开始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这些人士了。

  “我是遇到了一些为难的事情,不知道毕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所以没有说出我真正的困惑,是想试探一下这个老头。刚才白灵拂袖而去,老头子应当看到了,如果他顺竹竿下滑,说我遇到了感情问题,则可以断定,他是一个江湖骗子。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然而老头说的一句话,却彻底打消了我的怀疑,我激动得站起来,握住老头的双手,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毕不凡说道:“你撞鬼了,而且还是一个女鬼。”

  3失而复得的照片

  毕不凡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来,在我心中就如同传说中救苦救难的仙人一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在这一家小小的面馆之内,竟然存在着一个世外高人。

  “老先生救我!”

  毕不凡优雅地对我摆摆手:“既然相遇,就是缘分,既然有缘,我就不能见死不救。只不过……”毕不凡欲言又止。

  “先生但讲无妨。”这个时候,我已经把毕不凡当做我唯一的希望了。

  “只不过你虽然面带煞气,但是我却不能看出煞从何来,须开坛作法,方能一探究竟。”毕不凡拿出一张纸片放在桌子上,说道,“今日老朽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为你开坛作法。三日后,请到此地相会,我定当全力而为。”

  我拿起纸片看了看,只见是一张手写的香烟盒,上面用铅笔写着:转世大仙,法力无边;请神驱鬼,解煞消灾;看阴阳宅,送不死魂;官运财运,指点迷津。署名陈疯子,地址是:陈官庄西头三百米土瓦窑。

  现在的能人义士,竟然也适应了市场经济规则,开始注重对外宣传了。这样的名片,如果放在以往,我一定会顺手丢进垃圾箱。然而此刻,我却当做一个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老先生,三天是不是太长了点,我……”我还是有些担心,急于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无妨,煞气分很多种,你中的是柔煞,暂时尚无性命之虞。”毕不凡说完,端过白灵那碗没有动过的面条,扣在我的碗里,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服务员,菜单。”我慌忙喊服务员过来。

  “不必。”毕不凡挖了一勺辣椒放在碗里,摆摆手说道,“我吃你一碗面,替你消一灾,公平合理。记住,我可以糊弄,但是神人不可以欺。你去的时候,要带足贡品,越多越好。”

  只消一分钟,满满一碗面条就底儿朝天了。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老头吃饭如此迅速过,就像恶鬼投胎一般,简直没有经过咀嚼,就直接咽进了肚子。毕不凡吃光碗里的面条,抹抹嘴巴,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空如镜面的面碗,起身就走。

  毕不凡已经走了,而我却望着桌子上的两只空碗发呆。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梦。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因为公司正在办理的大业务,所以侦探们都派出去了,办公室里只有财务萧童,和另外一个打杂人员马伟。

  我进去的时候,萧童和马伟正对着一张报纸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什么。看到我进来,萧童一扁嘴,装做很生气的样子说道:“林峰,你老实交代,你对韩姐怎么了?”

  萧童今年二十一岁,是老板的小姨子,平日里和韩娟关系最好。

  “韩娟不是回来了吗?我们十一点下的飞机,十一点半到的市区,然后就分手了。”

  “别给我装糊涂。”萧童不依不饶,“你们两个一起去S市,一起回本市,为什么不一起回公司?韩姐回来的时候情绪很不好,一定是你在外面欺负她了。行啊你,看你小子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号称王老五,却没想到借出差之机占韩姐的便宜。”

  我和韩娟已经商量好了,电梯里发生的怪事对谁也不说。韩娟一定是还心有余悸,所以表面上看来有些心情不好,给萧童一种错觉。可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解释,我只好尴尬地坐下来打哈哈,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马伟悄悄凑上来,脸上带着坏坏的微笑:“林哥,韩娟可是本公司的一姐,又漂亮,又泼辣,你是怎么上手的?”

  “去去去,没你什么事,该干吗干吗去。”我伸手推开马伟,问道,“老板呢?”

  “吴总说了,让你在这里等他一会儿。派往深圳的小刘遇到了点麻烦,可能会让你去支援一下。”萧童拿起桌上的报纸递给我说道,“先看看报纸,吴总很快就回来了。”

  我随便扫了一眼报纸,立刻,我被头版头条的标题吸引住了。

  今天的头条标题是:神秘照片举报高官淫乱,警察卧底揭开惊天血案!

  在标题的下面,是五张照片。当我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险些震惊地尖叫起来。因为照片中的主人公我太熟悉了,他就是我曾经跟踪过的那个大人物。我不仅仅熟悉里面的人,而且其中四张照片绝对是我拍摄的!

  第一张照片的内容是这个大人物戴着手铐,被一群警察带走的场景。其余四张照片,是这个大人物在一栋别墅前搂抱着一个美丽女子亲热的场景。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四张照片绝对是那天中午我拍摄的。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场景,再加上照相机自动加上的时间,无一不和我当天拍照时的情景相同。我对摄影有一定的研究,我可以从照片的角度、画面的比例上面判断出当时拍摄者所处的位置、方向和距离。

  那天我在照相的时候,周围绝对没有第三者存在,而同样的场景绝对不可能重演一次。

  我拍过这样的照片,但是这些照片已经莫名其妙地丢失了。我的相机还在,相机里的那张记忆卡也在,那些照片是怎么跑到公安机关去的呢?

  极度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感觉到眼前发黑,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会吧,林哥,难道你如此疾恶如仇,看到高官腐败竟然恨得浑身颤抖?”马伟发现了我的异常,冷言冷语地取笑我。

  “看第二版,第二版比第一版还精彩。”萧童一脸厌恶地说道,“这家伙包养了六个情妇不说,竟然还杀死其中一个,放在冰柜里冷藏。太残忍了,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4我又住院了

  我又住院了。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照顾我的还是一周前的那个护士。所不同的是,上一次我是因为中暑住院,而这一次是因为惊吓过度住院。

  当我翻开报纸的第二版之后,我真的吓坏了。我纵声尖叫,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

  因为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的,我只能这样形容,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比这更恐怖的事情。

  在报纸上面,有一张照片,就是这张照片把我吓晕的。

  照片拍摄的是一个很大的冰柜,有两米多长,里面装满了冰块。在冰块掩埋之下,有一具女性赤裸的尸体。尸体像冰一样,被冻得惨白,上面有一层厚厚的冰碴儿。尸体的脸部的冰碴儿已经被清理了,露出一张娇美的容颜。

  我之所以被照片吓坏了,是因为我认识这张脸。这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得有些刻骨铭心。正是这张脸的主人,把我带进了这几天深深的梦魇中。这个人我只见过一次,而且交往不足三十分钟。可是就是这三十分钟,使我完成了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的蜕变。

  她就是唐美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和我缠绵的那个女人。报纸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尸体脖子上的一块黑痣却格外显眼。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也有这样一个黑痣,动情的我当时还在那个黑痣上面亲吻了一下!

  如果说仅仅是看到唐美丽死了,我也许不会恐惧。我见过死亡,敢于直面血淋淋的杀人现场,不会因为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而害怕。

  但是我会感到悲哀。毕竟无论出自一种什么原因,这个唐美丽都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没有害过我,却给我带来了几十分钟酣畅淋漓的快乐。那种快乐的滋味至今记忆犹新,令我久久不能忘怀。即便是在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恐怖的事情的情况下,我依然会偶尔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缠绵。

  可是,在照片下面却有一段文字: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交代,唐美丽是在本月七号中午被杀死的。唐美丽死后,一直被冷冻在冰柜中。因为犯罪嫌疑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社交频繁,并且要平衡另外几个情妇之间的关系,耽搁了时间,一直没有机会毁尸灭迹……

  本月七号!一个多么恐怖的日子啊!

  唐美丽已经在八月七日被杀死了,但是却在八月十五日来到医院,和我发生了那样一段事情!

  和一个鬼魂做爱的确恐怖,不过那件事情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我是在一个个证据面前逐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的。因此我虽然很害怕,但是并没有被吓昏。可是,突然之间,那个鬼魂的尸体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她的样子是那样惨,双目圆睁,似乎有无尽的不甘。

  我的神经立刻崩溃了。这不是我胆小,也不是我脆弱,我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只要心理正常的话,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没有当场疯掉,已经算是一个坚强的人了。

  因为仅仅是被吓倒的,所以没有经历复杂的治疗,我很快就在医院苏醒过来。清醒后的我感觉浑身无力,如同大病一场似的,站立都很困难。

  送我来的萧童和马伟看我这样,坚持让我住院观察一天,因此我又来到了一周前我曾经住过的那间病房。他们两个一直照顾我到晚上九点,才在我的催促下双双离开。

  事实上,与身体感觉到的痛苦相比,我心灵的创伤更加严重。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身心已经被悲伤的情绪掩埋。

  这件事情太残酷,太离谱,太恐怖了。我感觉我快要疯了。几十年来我安分守己,谨小慎微,自认为不是一个恶人,可是为什么遭到了恶报呢?难道真的有因果,我前世作孽,遭到了现世报?

  现在,整个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唐美丽含冤而死,冤魂不散,化为厉鬼。唐美丽要报仇,因此她的鬼魂找上了我,聘请我侦查那个大人物的犯罪证据。十五日清晨,我之所以睡过头,很可能就是唐美丽在搞鬼,目的是让我碰巧遇到那个大人物。

  出于职业的习惯,我跟踪那个大人物,拍摄到了他作奸犯科的一系列照片。之后唐美丽的鬼魂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取得照片,向相关部门检举揭发。那天晚上,唐美丽的鬼魂找到我和我极尽缠绵,很可能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理。

  虽然仅仅是一个推断,但是已经可以勉强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现在问题还有几个。第一,我生命中丢失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我把照片邮寄到本市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去的?第二,S市电梯里的那些鬼魂是谁,我为什么能够看到他们?第三,唐美丽的鬼魂和陈飞的死是否有关联?如果有关联的话,为什么要杀死陈飞?第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杀人者将会受到法律的惩罚,那么我呢,今后我是不是还会受到鬼魂的纠缠?

  我躺在病床上思索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个护士怒容满面地冲了进来:“变态狂,为什么按铃?”这个小护士还在为上一次的事情记恨我。

  “我没有按铃啊。”我刚才一直在思考问题,的确没有按响铃。

  “没按怎么会响?你这个变态狂,没事不好好睡觉,拿我们寻开心,好玩啊?”女护士的鼻子都气歪了。

  受到冤枉,我也生气了。我坐起来正色说道:“张静宜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第一,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按铃。第二,我是一个病人,不是变态狂。请你立刻向我道歉,否则我保留向医院投诉你的权利。”护士都有胸牌,因此我知道她叫张静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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