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上班的路上,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号码,是阿雪,接通后,她道:“罗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学校食堂要办理卫生证,我不知道该怎么搞。”
“守望者”这个案件过去已经有一年多了,阿雪所建的孤儿院在市里领导的高度重视下终于盖成,不过一些必须的手续还是要办理的,并不是说做公益就可以没有规矩,但是阿雪除了会功夫,基本什么都不会,我们四个人在孤儿院投入运营的前期基本就住在了那里面,从招聘护工到采购各项物品,阿雪毫无保留的都交给我们来做。
她手上黄金的拥有量超过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预料,不光是黄金,还有钻石、翡翠等一堆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说中国谁最有钱,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她。
当然阿雪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这笔钱是爹留下来要她花在那些苦命孩子身上的,那么她就不会花一毛钱到别的地方,而我们出于对“守望者”的尊重,也绝对没有起过一丝歪心,虽然只要随便装一个东西到口袋基本就是一个小富翁了,但是我们没有落一分钱在自己身上,出去办事打的买水啥的全都是自掏腰包,以阿雪的性格还不知道帮我们报销,当然这一切我们都是出自真心实意的自愿。
但是守护着这样一批价值连城的“宝藏”,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好在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我们五个人,所以在院内,我们特地建了一所坚固的房间用来储存这些财宝,对于市里面提供的三百万无息贷款,我们也为了掩饰情况接受下来。
今天是办理卫生许可证,于是向领导请了半天假,去了卫生防疫站,经过一系列的手续,我将一切都搞定,就等着第二天领证了,于是便回到了单位,马天行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那边的事情办好了?”
这段时间在背后他总称呼阿雪为“我的老婆”,这次我没有否认,很自然的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团长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咳嗽了一阵面红脖子粗的对我道:“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和小马一样有点无耻了?”
我道:“他老是这么说,我也省得和他口水那么多。”
马天行道:“团长别这么说啊,没几个人能像你想的这么开的,我们都是要谈婚论嫁的,罗子只是比我们先迈出了一步而已。”
我道:“你的女朋友呢,你都说好多次了,但是我们一次没见过?”
马天行点了支烟道:“太丑拿不出手,只能内销了,反正你们把红包准备好,我争取在你之前把事给办了。”
他越说越来劲,我干脆不理他了,团长道:“别尽扯淡了,我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又要带薪旅游了。”
一听这话我们立刻叹起气来,团长所谓的“带薪旅游”就是执行任务,虽然我们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人毕竟是很难满足的。
马天行道:“我可以问一下,这次的旅游目的地是哪里吗?”
团长道:“继上次去了西藏,这次我们将再去一个冒险家心中的圣地——新疆罗布泊。”
马天行道:“神哪,居然要去沙漠,团长,我这人可好生痱子。”
团长道:“要不然你别去了,反正这次还有其他人,不少你一个。”
马天行道:“哦,还有其他部门的同事,。”
团长道:“这次是我们的直接上级,科研部门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是一位院士,有他领衔我们出征这片死亡地带。”
马天行道:“随您怎么说吧,我旁观就是了,可以告诉一下出发的时间吗?”
团长道:“明天下午,你们做好准备吧,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我下意识的道:“可是小雪的福利院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我们走了万一她有事情怎么办?”
团长道:“这你就要分的出主次了,说难听点帮忙只是我们的情分,工作才是我们的本分,你要搞清楚。”
当然,团长这句话是句大实话,我只能赞同,所以下午我立刻去了阿雪那里,其实马天行说的也没错,我现在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想法,但是阿雪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明白我的心思。
到了福利院,她正在检查孩子们晚饭准备的情况,我将领证的时间告诉她,并和她说了明天要去执行任务,阿雪却说了句非常爽快的话道:“我也要去,和你在一起。”
我心跳顿时加快,脸也禁不住红了起来,道:“我们这是执行任务,可不是出去旅游。”
阿雪道:“我知道,我从小就在大雪山上面乱爬,轮功夫我可比你要好多了,我不需要你照顾。”
我道:“我知道这点,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是你想帮忙我们就得接受的,况且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上面还有领导呢,还有你的福利院怎么办?你走了以后能交给谁呢?”
阿雪道:“我可以自己去和陈团长说,福利院有好多志愿者,很多人都比我有文化,这个不用担心的,他们都是好人。”
我见实在拧不过她,而且我也确实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况且她这么一真情流露倒省得我去捅这层窗户纸了,大喜之下哪里还能想到这么多,掏出电话给陈团长打过去道:“团长,我晚上请你们吃饭。”
“没空,还要研究出行计划呢,回来再说吧。”
“我和阿雪两个人请你,务必给个面子。”
“……,你说在哪,还有小马和大壮也都叫上吧,我们是四个人的帮派。”
“这您放心,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们。”
晚上我们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马天行笑道:“妹子,你这是给四位大哥践行呐,还是准备宣布什么事情,我洗耳恭听。”说罢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阿雪的风格就是直接,她道:“陈团长,我和罗哥说了,这次想和他一起去新疆,你就答应了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到如此程度,连团长都瞪着眼睛看了她很长时间,才道:“小雪,我们这可不是去玩,而是工作,你要是去算怎么会事呢?”
阿雪道:“我会烧饭,我功夫也很好,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能明白动物在说什么话,我可以和它们交流。”
我差点就把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继续道:“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另外要说到野外生存,你们不一定如我,那时候爹出去做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守着孩子在雪山上面过,从来也没有出过意外。”
团长道:“难怪那时候看你身边有这么多动物,原来你有这个本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也都是实情,确实能帮上我们,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小雪,要不然我申请一下,你就过来上班得了。”
阿雪道:“只要能和罗哥在一起就行。
马天行抱着头道:“上帝啊,你教教她淑女一点吧,怎么线条这么粗犷呢。”
团长白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
马天行道:“这不是请我吃饭吗,这么下去我还能有什么胃口?”
何壮道:“哪次不是你吃的最多。”
我道:“壮子说了句公道话,这么看来团长是定下来了?”
团长道:“没说的,她的费用我来出,确实是一个好帮手,我还真没有想到。”
第二天下午阿雪带着她那条叫“火神”的大藏獒,和我们一起出发了,随行的还有科学院的戚士群院士。
戚院士是个非常谦和的人,今年已经六十四岁,满头银发,身材瘦小,但是身体非常好,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专业知识非常丰富,特别喜欢说一些古代的传说,表达能力很强,我们都很敬佩他。
在路上,我们知道了这次任务,总共两件:一、再次进入古楼兰遗址考察。二、寻找严肃等人的下落。
我们人手一份资料,都是那五个科考队员的个人资料,戚院士道:“这里面除了李申团长是位军人,我们交往不多,其余的都是我的老同事、老朋友,七九年后他们出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五个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次邀请陈团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他们的下落,我想即使死也要见个尸体啊。”
陈团长道:“这个真不是我说丧气的话,罗布泊真的是太大太复杂了,要想在这种地方找到几十年前五个人失踪人口的下落,基本非常渺茫。”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其实别说你们,国家不知道派人搜索过多少次严肃等人的下落,但都是无功而返,我明年就退休了,只是想在退休前努力一次,看是不是能够好运一次,其实我们科学工作者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运气了。”
我们做调查工作的当然知道调查一个事件是多么的困难,危险自不必说,如果不是我们命大,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所以听了戚院士的话也都是感慨良多,陈团长道:“是啊,就说咱们这个部门,不知道有多少同志为国捐躯了,可是他们连死亡的原因都不能让他们的家属知道,所以搞科学调研真的是一件非常伟大的工作。”
戚院士道:“小陈,当年你父亲是我的实践导师,也就是我的师傅了,今天我们又在一起合作,我想这就是缘分吧,你们父子两都是很厉害的,任何一届调查行动组的组长破案率都没有你们高,这可就不光是运气好了。”
同志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还是我手底下这几个孩子厉害,要是没他们,估计我也不行。”
戚院士道:“后生可畏,看着你们一代代的成长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两三天的车程,我们进入了新疆的若羌县,这是全国面积第一大县,但是多有沙漠组成,号称生命禁区的罗布泊在它的东北方向,当地军团特地给我们准备了两部军用吉普车,因为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所以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沙漠地区,中午吃饭的时候戚院士对我们详细介绍了罗布泊的成因,及现在的地理环境,我们这才知道,它的可怕不在于它是个寸草不生的沙漠,而是那里面所发生的众多稀奇古怪不能解释的怪事,而且都牵涉到人命,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1949年,从重庆飞往乌鲁木齐)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1958年却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西北方向飞行,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飞向正南?
另外还有很多这方面的事情,而严肃失踪的事情戚院士也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毕竟他们进入罗布泊的内情无人知晓,戚院士说的只是严肃一行人进入这个死亡沙漠的科考目的。
听罢马天行道:“这么说来,其实危险还是不小的,而且我们很有可能遇到未知的因素?”
戚院士道:“当然,我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希望大家一起来也能一起回去,不过你们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毕竟古楼兰遗址已经有很多科研机构甚至个人进入过,至少可以说明人还是能在这里面生存的,也许要凭借一点点的运气,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好运之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团长道:“我对未知的危险倒不是太担心,只是我在想是不是需要一位向导,因为沙漠毕竟是个地形非常奇特的地方,有一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领,会不会好一些呢?”
戚院士笑了,道:“你太多心了,我研究罗布泊,研究古楼兰三十多年,虽然没有过实地勘测的行为,不过当地地形我闭着眼睛都能倒画下来,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请什么向导,而且我们还要在这里搜寻严公的遗迹,向导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帮助作用。”
听他这么说团长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戚院士并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既然他说心里有底,那绝不会是顺嘴瞎溜的,我们倒也没有多少担心。
下午我们上了集市一趟,购买了一些必须的物品,像毛毡毯一类的物品在内地是没有正宗的,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少等着给人当向导的本地人,并且有不少上来和我们搭讪,当然都被我们拒绝了。
我们正玩的高兴,忽然只听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循声望去,只见八头骆驼载着五个维族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便警惕起来,因为听说过沙漠有抢匪,专门抢劫那些探险者的物品,而且还不留活口,手段异常残忍,因为人死在沙漠,什么线索都别指望留下。
这五个维族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轻的也就二十岁出头,领头的人也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中年人表情刚毅,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很客气的道:“需要向导吗,这里面车子可没有骆驼好使,而且没有当地人带路,你们可能连水源都找不到。”
他说的一口好汉语,看来在这里做向导生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戚院士这时走了回来搞清楚对方的意图后他笑道:“谢谢老乡了,不过我们真的不需要向导,因为对地形实在太熟悉了,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费。”
那人笑道:“那就算了,如果有缘再见,我请你们喝酒。”
客气了几句他们就继续赶路了,戚院士道:“小陈,我看今天就地休息吧,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进程。”
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便支起炉子,开始烧饭做菜,虽然带了很多军队用方便食品,但那是到了后面再食用的,毕竟这类型的食品还是比较难吃的,今天我们吃的还是自带的鲜菜,不过车内的高温已经让这些菜品失去了水分,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就会全部坏掉,还是抓紧吃完才是王道。
我们这些人里团长和阿雪烧菜都颇具功夫,团长主要是家常菜好,阿雪则是烧烤,各有所专,所以晚饭是团长的炒蔬菜,和阿雪烤制的烤肉,我们吃的赞不绝口,但是不知道阿雪为什么总有些心不在焉的,动不动就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猜她应该是思念自己去世的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3、向导
这天晚上沙漠的气温还是很给面子的,并没有下降的太厉害,凉飕飕的小风刮个不停,让人颇感惬意,我和阿雪坐在一座小沙丘上面,身旁匍匐着她的火神和小米,看着天上的星星,场面我自认为倒也颇为浪漫。
阿雪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孩子们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我道:“你想他们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别跟来,你就是不听。”
阿雪道:“没事的,我也希望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到现在都是你们帮助我,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我道:“客气什么,我们都很尊敬你的父亲,能将他的遗愿继续下去也是我们的愿望。”
阿雪道:“是啊,这个世界上太缺少爱了,连自己的父母都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说着话呢,忽然我们看到了一幕极为奇怪的景象,东南边的天空瞬间被一层墨一般的厚厚的黑云层所笼盖,居然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而那层如墨般的乌云还在急速像我们这里靠近。
而身边的火神也是立了起来,对着天上的乌云汪汪大吼起来,阿雪怜爱的摸摸它的脑袋道:“安静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道:“你真的能听懂动物表达的语言?”
阿雪道:“没错,我从小就是这样,当然不可能像听人的语言那么清晰,但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它们的情绪,也可以很清楚的明白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比方说火神现在就是再提醒咱们要小心,我想这云可能来得有点古怪。”
我则是不以为然,但是说话间云层越靠越近,沙漠瞬间黯淡下来,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异常,戚院士大声道:“赶快进车子,可能要变天。”
我们立刻上了一部吉普车,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沙漠里开始刮起了狂风,而气温也明显急速下降,天越来越黑,没过多久便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啪嗒一声响,接着车身周围响声越来越密集,戚院士道:“这是下冰雹了,还好我们这车是防弹的,要不然以声音来判断,估计普通车玻璃压根就挡不住。”
声音越来越响,密集如爆豆一般,火神和小米在另外一辆车里,这时忽然火神狂躁的大叫起来,阿雪立刻坐了起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
说罢就准备开车门下车,戚院士一把拉住她道:“现在下去非给砸的满头包不可,还是等一等再说吧,这里前后没有人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阿雪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火神忽然停止了叫声。
之后没多久我们困顿交加,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马天行的咒骂声中惊醒的,赶忙下车一看真是吃惊的无以复加,原来两部车子的八个轮胎全部被戳破了,怪不得昨天狗会叫,原来真的遇到了情况,不过有一点让我们费解,因为轮胎被弄破了,车子肯定会有一定的下陷感觉,可是我们没有丝毫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团长仔细看了看轮胎破损的地方道:“这是用刀划的,很明显昨天晚上有人靠近过我们这里,这么大的冰雹,他也不怕给砸死。”
戚院士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只听到清晰的驼铃声响,昨天那几个人,几头骆驼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陈团长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帮孙子弄得。”
说罢就从腰里面掏出了手枪,戚院士道:“别莽撞,国家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别说你还没掌握证据,就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就凭这几个破轮胎你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只见他们几个人又绕到了我们面前,领头那个人看了看车子道:“看来你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怎么样,现在还坚持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戚院士对团长使了个眼色,先说话道:“是啊,没想到这里的地形情况这么复杂,我们两部车子都爆胎了。”
领头人笑道:“可惜这里没有补胎的修理店,怎么办,你们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戚院士道:“那不可能,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一下小问题就放弃大目标,干脆这样,我雇你们走一趟吧。”
我小声对团长道:“他们这么做不就是让我们花这笔冤枉钱吗,如果雇了他们正好中他们下怀。”
团长道:“那没有办法,别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推销自己的产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除了捧场,别无他法。”
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以五千元十天的价格租用了对方的八头骆驼,不过物资却没有办法带许多了,只能尽量拿一些能用的东西,主要还是运送水和干粮,何壮将他的刀缠裹了厚厚一层,牢固的固定在自己的背后,哪壶毒箭悬挂在骆驼的左侧,领头的维族人道:“你们的人里还有会使用弓箭的?”
马天行道:“岂止是弓箭,我们还有会算命的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轮胎是怎么回事。”
那人呵呵大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安排好后他只是让其中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做我们的向导,管理驼队,其余的人都下了骆驼,朝东边而去,我们则用卫星电话通报了车子所在的方位,便上了骆驼一路晃晃悠悠向前而去。
没了车子速度便慢了不少,骆驼性子也不急,晃荡着走在无尽的沙漠里,戚院士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了?”
年轻人的汉语还不是太流利,口音很重的道:“我叫旺措拉杰,二十周岁了。”
戚院士道:“这么年轻就出来做向导了,据我所知这个活计是非常危险的,你家人不担心你吗?”
年轻人腼腆的笑笑道:“没什么,这里主要就是沙暴,看准了变天就可以。”
戚院士道:“这倒也是,不过看这些需要凭经验的,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旺措道:“我十一岁就和父亲在沙漠里面走了,早就会看很多东西,你们不要担心。”
戚院士道:“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替你们这些年轻人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旺措笑道:“你放心,我们大家都能走得出去,不会留在这里的。”
这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他具有维族美男子的一切特征,强悍的体格,特别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鼻梁和眉毛,可以说是异常完美,而且他还像小孩子那般纯真,让人感觉很舒服,不过他的专业技术也确实不含糊,寻找道路,指挥驼群无不做的完美,让我们这些本来对他心存芥蒂的人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但是很快我们就预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上午卫星电话响了,戚院士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信号却忽然中断了。
他喂了好几声,可没有任何回应,团长道:“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这可是正宗的军工产品。”
戚院士道:“谁说不是呢,但是有点古怪,刚才那边的人就说了一句话:车子破损的轮胎上有动物的齿痕。”
我们都大吃了一惊,团长道:“怎么可能,动物的牙齿不可能这么锋利。”
戚院士道:“可就是动物的牙齿,因为轮胎内壁有粘液,他们肯定经过分析了。”
正在这时侯闷雷声隐隐传来,遥远的天边已是乌云滚滚,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劈了起来,不过我们这里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烈日当空。
马天行道:“这沙漠还下雨吗?”
戚院士道:“当然下了,只是没有内地这么频繁罢了。”
说罢看了看手表,脸色顿时变了,着急忙慌的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点头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陈我们现在进入了一个电磁干扰区域,幸亏没有开车子来,否则仪器肯定全部失灵。”
我们各自看表,果然已经失灵,戚院士问旺措道:“小伙子,这里的自然环境你清楚吗,有没有什么说法?”
旺措道:“这个是有的,这里有一种沙蛇,就是生活在沙层里的怪蛇。”
戚院士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沙漠本来就有蛇的存在。”
旺措道:“我说的这种蛇当地人都称呼为土龙,因为它特别大,可以盘坏一辆汽车,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活吞下去。”
马天行道:“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个人就怕蛇。”
旺措道:“我可不是瞎说的。”
戚院士道:“这不符合自然规律啊,沙漠里生命资源极其匮乏,都是些个体较小的物种,因为它们吃的不多相对而言好存活,像你说的土龙的那种体型,怎么去寻找到足够的食物呢?”
旺措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确实看到过这种蛇,土黄色的,头上还有一个角,身上的蛇鳞很大,不像一般的蛇那样。”
正说话间又是一阵闷雷滚滚而来,这次乌云似乎又靠近了一点,光线渐暗,旺措道:“大家赶紧往前赶路吧,前面有一件老客栈,能避避雨。”
说罢带着我们向前面加速而去,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只见一件砖瓦搭建的老式客栈出现在我们面前,它的招牌早就被风沙侵蚀的看不见了,墙体的表面也是坑坑洼洼,不过这里却有一个专门栓牲口的圈,里面还有食槽、水槽,我们刚将骆驼拴住,气温就开始下降,而我们头顶的上空早已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气势着实吓人。
进了这间很破但是不算小的客栈,里面早就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我们打扫收拾干净后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至,我们立刻摆好瓶罐接水,
客栈虽破,但是并不漏雨,大家开始烧火做饭,没一会儿菜香四溢,我们最后的鲜菜果品都摆上了桌面,忽然本来在屋角懒懒趴着的火神警觉的站了起来,开始冲屋外一阵狂吠。
因为昨天夜里它确实看到了情况,所以这次的反应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团长掏出手枪,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通过门缝打量外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走回来道:“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
正在此时一道炸雷响彻天宇,狂风呼啸着将本来以腐朽的大门吹倒在了地上,雨水裹夹着狂风席卷而进,火神撒腿冲出了屋子,阿雪大叫道:“火神。”跟着也想出去,不过立刻被风雨给挡了回来。
只一会儿功夫屋外一道黑影,如箭一般窜了进来,何壮反应极快,立刻抄起了一个凳子,团长也举起了手枪,不过黑影进了屋子我们就看清原来是火神,此时它浑身湿透,夹着尾巴“呜呜”低咽着跑到屋子里面的拐角盘成一圈,居然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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