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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袭击“恐怖号”前奏

  看来,那位隐而不露的发明者又在美国的领土上出现了!他从没在欧洲的公路上或海洋上露面。他并没有穿越大西洋,显然,如果那样得花去三天时间。难道他真的有意把美国作为他显示威力的场所?我们是否应该由此得出结论,他是美国人!

  我得坚持这一看法。十分清楚的是,潜艇一定容易地越过东半球和西半球的广阔海域。不仅那异乎寻常的速度在同眼下最快速的汽艇相比下能够使航程大大缩短,而且它能躲避致使航程变得危险的一切惊涛巨浪。暴风雨对它毫无威胁,它只须避开波谷浪尖,在数十英尺之下就能绝对安然无恙。

  然而,这位发明者并没横越大西洋,如果他此刻被捕获,他可能就在俄亥俄,因为托莱多是该州的一个城市。

  这一次,这怪物的出现一直秘而不宣,只有警察局已通知他出现,我即将相遇的那位特工人员知道。没有任何报刊——许多报纸不惜付出高价试图获取消息——报道此事。我们决定,任务不完成,绝不将这消息公之于众。我和我的助手都将不容许有任何轻率举动发生。

  受沃德先生之命同我相见的人是阿瑟-威尔斯。他已在托莱多等我们。托莱多市位于伊利湖西端。我们乘坐的火车在夜间通过西弗吉尼亚和俄亥俄州。一路上没有停留。次日上午,列车抵达托莱多。

  约翰-哈特,纳布-沃尔克手上提着行李包,上衣口袋中放着手抢走下火车。也许,我们需要武器自卫。正当我步出车箱,便看见等着我们相见的人,此人匆匆打量已下车的旅客,显然像我一样急切。

  我走近他。“威尔斯先生,”我说。

  “斯特拉克先生?”他问道。

  “是我。”

  “我奉命前来,”威尔斯先生说。

  “咱们可在托莱多停留?”我问。

  “不,斯特拉克先生,一切按照你的指示。一辆配有二匹马的马车,在车站外等你们,咱们得立即离开,以便尽快到达目的地。”

  “咱们可马上出发,”我回答,示意两位助手跟随其后“不远吗?”

  “二十英里。”

  “什么地方?”

  “黑石湾。”

  将旅行包留在旅馆,我们开始启程。令我惊异的是发现马车坐位下,藏有足够若干天的供给品。威尔斯先生告诉我黑石湾周围一带是俄亥俄州最荒凉的地区,对于农民或渔民都毫无吸引力。我们将不可能找到一所可供膳食的小旅舍,也找不到可以休息的房间。幸运的是,七月份,那里的气温并不恶劣,即使我们不得不在星光下露天野宿一、二天。

  极大可能的是,如果我们此行顺利,此事不会占去我们许多小时。“恐怖号”的躁纵者在他未得机会逃跑以前一定会惊奇万分,要么,他不得不从空中逃遁,迫使我们放弃追捕。

  我发现阿瑟-威尔斯约四十岁,个头高大,身材魁伟。我知道作为地方警察局特工人员,他相当出色,声誉很好,临危不惧,总是富于进取精神,不止一次在生命攸关之际表现出其勇敢无畏。在托莱多,当机遇让他置身于追踪“恐怖号”的行动中,他曾在不同的使命中单独承担重任。

  马车载着我们沿着伊利湖岸向着西南方向疾行。这一傍依小岛的湖泊位于美国北部边界,一边与加拿大,俄亥俄州,宾夕法尼亚州接壤;另一边则濒临纽约。我此刻之所以特意提及这个湖泊的地理位置,是因为,对于即将发生的事件,这种了解十分必要。

  伊利湖面积大约有一万平方英里,海拔高度大约为六百米。由于底特律河的流入,它在西北部同流向西部的更大一些的湖泊汇合,将它们的湖水纳入其中。它也形成某些河流,虽然并不十分出名,如落基河,凯霍加河以及黑河。伊利湖在其东北端通过尼亚加拉河以及举世闻名的大瀑布流入安大略湖。

  伊利湖已知的最深处超过一百三十英尺,因此,由此可知其容水量极其丰富。总之,这是由众多景色壮丽的湖泊组成的区域。这儿的陆地虽然离北方还远,但却完全裸露听任北极冷风的肆意席卷。靠北部的区域地势较低,严冬的狂风以其势不可挡的凛冽横扫而过。因此,伊利湖两岸冰冻现象随时可见。

  伊利湖区域内的主要城市是纽约州管辖位于东部的布法罗,西部俄亥俄州的托莱多,在南部有同属于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和桑达斯基。沿湖岸一带小镇和村庄难以计数。交通网自然十分发达,平均年收入估计超过二百万美元。

  我们的马车沿着湖边崎岖的很少使用过的公路前行;在艰难行进之际,阿瑟-威尔斯告诉我他知道的一些情况。

  不到两天前,七月二十六日下午,威尔斯骑着马向赫里镇奔行,在到达离赫里镇还有五英里时,他策马转入一小片树林,这时候,就在前方的湖面上,他看见一只潜艇竟然在波浪上穿行。他停下来,拴好马,悄悄步行到湖边。从树后,他看见——亲眼所见——这只潜艇正向他驶来,在黑石湾出口处停泊,是否这就是全世界都在寻究追踪的那众所周知的怪船,这一念头使他马上站起来!

  潜艇快接近岸边时,从甲板上,两个男人相继出现,登上岸。其中一个是否就是主宰世界之主?自从有关苏比利尔湖事件报道他曾出现之后,他从未露过面?难道这正是从伊利湖底升上水面的那神秘的“恐怖号”?

  “我独自一人,”威尔斯说,“躲在湖岸边,如果你和你的助手也在那儿,斯特拉克先生,我们四人对付二人,就能在他们登上船逃跑之前将其捕获。”

  “可能如此,”我回答。“可船上难道没有其他人吗?当然,如果咱们捕获两个,咱们至少会知道他们是谁?”

  “最重要的是,”威尔斯接着说,“如果他们中的一位竟然恰恰是恐怖号的船长。”

  “威尔斯,我所担心的是,这只潜艇,不管它是否是咱们要追踪的那一只或其它别的潜艇,可能早就在你返回时,离开湖湾了。”

  “咱们在几小时后就可以明白了。上帝保佑,但愿他们仍在那儿!当夜晚一到——”

  “可是,”我问道,“你可继续观察一直到晚上?”

  “没有,一小时后,我就离开了,骑马飞奔托莱多电报局。深夜才到,立即向华盛顿报告。”

  “那是在前日晚上。昨天你返回黑石湾?”

  “是的,”

  “潜艇仍在那儿?”

  “在同一地方。”

  “那两人呢?”

  “仍然是那两人,我认为,潜艇出了事故,他们才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修理。”

  “也许如此,”我说,“一定是某些损伤使他们不可能达到他们的隐藏处。如果他们还在那儿。”

  “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他们得走。因为许多物资已经从船上取下,停放在湖岸上,再说,我从远处能够看见他们似乎在甲板上忙着干活。”

  “只有那两个人?”

  “只有两人。”

  “不过,”我反问,“难道只有两个人就足以躁纵这种高速度的,这种极其复杂的机械,而且一会儿是汽车,一会儿是船,或者又是潜水艇?”

  “我认为不可能,斯特拉克先生,不过,我确实只看见这两个人,他们好几次走到我躲藏的小树林边,拾捡树枝在湖岸上生火。那地区根本没人居住,而湖湾又位于湖边的最隐蔽处。他们不用担心有被发现的危险。他们似乎对此很清楚。”

  “你能再把这两人都认出来?”

  “肯定,一个中等个头,精力充沛而且行动敏捷,胡须浓密。另一位个头小些,可结实强壮。昨天,像上次那样,我在大约五点时离开树林赶回托莱多。我发现沃德先生寄给我的一封电报,通知我你将到来,所在一直在车站等你。”

  概括地说,有关此事的消息是:过去四十八小时内,一只潜艇据认为正是我们要搜寻的那一只一直躲藏在黑石湾,停泊修理。也许,这些消息绝对可靠,我们应该发现潜艇仍在那儿。至于“恐怖号”如何来到伊利湖,阿瑟-威尔斯和我经过讨论认为,伊利湖是“恐怖号”隐藏的最理想之处。上次,它在苏比利尔湖被发现,从苏比利尔湖到伊利湖,潜艇可以通过密执安州的公路,但是由于无人报道过其行程路线,而警察和百姓对此事甚为关注,在美国的这部分地区特别严加防范。更有可能性的是,“恐怖号”是通过水路来到伊利湖的。整个大湖区域及其支流一带航行极为方便,可说畅通无阻,以潜水艇的特性,它能容易地从水道中通过而不为人发现。

  现在的问题是,是否“恐怖号”已经离开了湖湾,或者等我们试图截获它时,它已逃遁。它又驰向何处?不论如何,要跟踪它并非易事,在布法罗港以及伊利湖的另一端停泊着两艘鱼雷驱逐舰;我离开华盛顿之前,沃德先生曾告诉我此事;而且,发给驱逐舰司令官的电报上明确说,如果必要,驱逐舰可出发追踪“恐怖号”。不过,尽管驱逐舰速度极快,又如何能与“恐怖号”相匹敌呢?而且,如果潜艇沉入水下,驱逐舰更是束手无策。此外,阿瑟-威尔斯断言,即使开战,驱逐舰也毫无优势可言,仅管有众多水兵以及枪炮。因此,如果我们今晚不能成功,对“恐怖号”的袭击就将以失败告终。

  阿瑟-威尔斯不止一次对黑石湾进行过探查,对其地理地形情况的了解极其熟悉。黑石湾大部分水域边缘是陡峭的为湖水重重拍击的石壁。湖湾最深处大约三十英尺,因此,“恐怖号,”可以在湖面上或水下安身。有二、三处绝壁与沙滩相连,形成了若干小峡谷,这些峡谷长约二、三百英尺,一直向上延伸至树林。

  我们的马车到达树林时,已是傍晚七点。即使在树林的掩映下,日光仍然能使我们容易地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如果我们在日光下穿过树林到达湖湾边缘,我们就会被暴露在“恐怖号”上的两位男人的视野之内;如果“恐怖号”仍然在那儿的话,这就必然会惊动他们,让他们好逃之夭夭。

  “最好就停在这儿?”我问威尔斯,当我们的装备运到树林边时。

  “斯特拉克先生,不行,”他说,“咱们最好把马车停在树林深处,那儿不容易被发现。”

  “马车能进入树林吗?”

  “行,”威尔斯回答,语气很坚定。“我对树林一带进行仔细探查。离这儿大约五、六百英尺远,有一处林中开阔地,我们可以在那儿安全地藏身,马儿也可以在那儿吃草,天一黑,咱们就得赶到绝壁边缘沙滩上,绝壁恰好扼守着黑石湾的出口。因此。如果“恐怖号”仍在那里,我们就能够截住它,不让它逃跑。”

  我们急切地等待着开始行动,显然,如威尔斯所说那样,晚上行动最好。也正如他所说,我们正好充分利用行动开始前的这段时间。此时马车已经因为卸给养品而空无一物。让马拉着空马车。我们握着马勒,牵着马朝茂密的树林走去。高大的松树,坚实的橡树,还有柏树稀稀疏疏地散布在各处,使我们头顶上的夜色明显幽暗。我们的脚下是由散乱的牧草,松叶以及朽叶覆盖着的林地。树木上部的枝叶如此茂密,落日的最后余晖根本无法从这儿穿过。我们不得不摸索着前行,无须任何驱赶,十分钟后马车到达林中开阔地。

  这一开阔地四周是高大的树木,形成一个椭圆形平地,野草十分茂盛。这儿天色仍明朗,或许,夜色在一小时后才降临。因此我们仍有时间为夜宿作好准备,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艰苦行进后,在这儿稍加休息。当然,我们急切地渴望赶到湖湾,想知道“恐怖号”是否仍在那儿。然而,我们不得不告诫自己务必谨慎小心,再忍耐一会儿,夜幕降临,我们就能够到达那具有控制优势的隐秘地位置。威尔斯特别强调必须夜晚行动,尽管我心情迫切,我仍认为这样做方可万无一失。

  马儿未卸装,由替我们赶马车的车夫负责照料吃草。把给养品包打开后,约翰-哈特和纳布-沃尔克就在高大的柏树底部的草地上将食物摆放停当。这使我回想到在莫干顿以及欢乐田园村的森林散发出的那芬芳。我们又饿又渴,食品和饮料也不缺乏。我们点上烟斗,好让余下的这段急不可耐的时间能够在安定的情绪中度过。

  森林里一片寂静。鸟儿的最后啁啾已经停息。随着夜晚的来临,间或微风习习,即使在最高的枝叶处,树叶也很少摇曳,当落日和晚霞渐渐沉入朦胧,天空很快便为黑暗所笼罩。

  我看看我的表,已是八点半,“到时间了,威尔斯。”

  “斯特拉克,你是说出发?”

  “是的,咱们这就出发。”

  我们提醒马车夫别让马离开开阔地。我们上了路,由威尔斯领队,我跟着他,约翰-哈特和纳布-沃尔克紧跟在我后面。在夜色中,如果没有威尔斯带路,我们三人必定迷路。我们很快到达树林最远的边界。在我们面前,黑石湾两岸已清晰可见。

  四周一片寂静,荒凉萧索,我们可以无所畏惧地前行。如果“恐怖号”仍在那儿,它一定停泊在悬岩后面,可它还在这儿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激动人心的事件真相即将在我们面前收场,我的心怦跳不停。

  威尔斯示意我们往前行。湖岸上的沙粒在我们的脚下吱吱作响。我们就这样越过了二百英尺,来到黑石湾出口,几分钟后便到达湖边的悬岩上。

  什么也没看见,湖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威尔斯二十四小时前离开时,“恐怖号”停泊的地方,此刻已空无一物。“世界主宰者”已经在黑石湾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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