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互相学习的第二课
一定是因为刚刚陈莓撩拨了我,我才会企图对这个脑子里缺根筋的女人下手。一定是这样的。左琛掐了一下大腿,自欺欺人道。
丁洛洛捧着茶急匆匆地从厨房走出来,只见,她左脚在先,拌在了厨房门口的地毯上,茶杯从她手里飞出,茶水也从茶杯里飞出,而她的身体随着她一声尖叫,直愣愣地向前扑来。左琛从沙发上弹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额头迎着茶杯,只听,两物撞出一声闷响,丁洛洛也扑入了左琛的怀抱。
左琛怒不可遏,虽说茶杯不至于将他砸成满眼星星,茶水也算不得烫,但他左琛这一副狼狈,真是破天荒了。左琛喝斥道:“你到底会什么啊?小说不会写,路也不会走啊?”丁洛洛从左琛胸前仰上头来:“对不起。”一边说,她一只小手也伸了上来,拭去左琛脸上的茶水。左琛的一颗心脏在瞬间软化,任由丁洛洛的手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接下来,形势就不由丁洛洛说了算了。左琛的手臂将丁洛洛箍得紧紧的,让她的挣扎到头来只变成了一声声娇嘤。丁洛洛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小说中了,虽没酒醉,但形势千钧一发。左琛在丁洛洛耳边道:“第二课,上课了。”丁洛洛张着樱桃小口:这,这就要第二课了?左琛一笑,又道:“要认真,不要只顾享受。”丁洛洛红了脸:虽说,被他箍着是有一点点舒服,但是享受?哦,不,这词也太羞臊她了。
左琛吻住丁洛洛的嘴。丁洛洛心想:这第一课真是滚瓜烂熟了。可为什么脑中还是混沌,身体还是升温?莫非,亲上一百次一千次,也还会如此?天哪,成百上千,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想着想着,她才发现,自己的背已经和床严丝合缝了。左琛压在她的身上,给了她刚刚好令她动弹不得的重量。天哪,丁洛洛觉得自己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可怎么就是动弹不得啊。
左琛止住吻,开口道:“洛洛,睁开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洛洛,声音像一条湿毛巾,抖一抖就可滴下水来。丁洛洛睁开眼,似两汪清泉。左琛眯着眼睛直看向丁洛洛的内心深处:她在怕,可她更不想拒绝。左琛轻轻笑着:“洛洛,别怕。”丁洛洛几乎哭了出来。怎么会不怕?她怕坏了。她怕他会剥下她的衣服,更怕,他会离开她。哦,算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抱住他吧,不让他离开。
左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只因为,身下的丁洛洛怯生生地伸手抱住了他。阅女千万的他,竟从未见识过如此自然的娇羞,如此自然的渴求。他,真是白活了。
丁洛洛的衣服褪了去,左琛的衣服也褪了去。丁洛洛分辨不出耳畔的喘息声出自谁的口中,只见到自己光洁的肌肤上,游走着左琛灵活的手指,而他的手指,是熨铁么?怎么所经之处,瞬间升温?左琛的吻停在丁洛洛的胸前,丁洛洛不自觉地弓了身子。天啊,世界末日了,氧气都没了,她不会呼吸了。丁洛洛的口中发出不自觉地呻吟,左琛的控制力灰飞烟灭,纵然明知她会疼痛,纵然他不忍让她疼痛,他还是让她疼痛得刻骨铭心了。
丁洛洛的眼睛中划出两颗泪来,口中也嘤出一个“痛”字。左琛逼迫自己止住了动作,他吻去她的泪,告诉她:“别怕。”左琛在丁洛洛的泪中变得模糊了。她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忘记了自己的疼痛,倒心疼了他。丁洛洛开口:“你为什么皱眉?我哪里做错了?”左琛情不自禁地吻住了面前喃喃的小口,不是因为他想吻,也不是因为他觉得应该吻,而是,他觉得如果他不吻,他将是天下第一号的傻瓜。
疼痛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丁洛洛觉得自己飘在了天空,身边是大朵大朵的云彩。她的手指陷入了左琛的背,像是一放开,自己就会一头栽下。左琛也身处天空之中,高得像是要触及天堂了。他终于学会,男女之事,应该如此自然。亏他昔日向丁洛洛夸口,自己对成年人之事颇有研究,可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丁洛洛教了他。
第二十二话:元薇的美梦成真
左琛没有睡回丁洛洛的隔壁,他睡在了丁洛洛的身边。丁洛洛在从天空回到床上后,脸上的红晕蔓延至了全身,她裹紧被子,变成一条毛毛虫。左琛失笑,连同被子一并把丁洛洛搂在怀里。他问:“洛洛,你今年几岁?”毛毛虫开口:“二十四。”左琛不禁一怔:这懵懂的丫头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么看来,那十九岁的陈草莓,就像是有千年的道行了。丁洛洛,她这二十四年,该不会是活在深山老林吧?她怎么能写成年人的小说?她该去写狮虎大战,猴子称王。
左琛又问:“洛洛,你是第一次写小说吧?”不过,丁洛洛已经睡着了。她蜷在左琛的怀中,宛如婴儿。左琛再度失笑:她还真是缺根筋。好歹也由少女变成了女人,竟不伤春悲秋?左琛叨念着:“丁洛洛。”这个女人的名字,他牢牢记住了。
第二天一早,丁洛洛醒来,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不过,她发现这懒腰伸得碍手碍脚。一睁眼,她就大呼了一声:“我的妈啊。”左琛被丁洛洛吵醒,勉强睁开眼睛:“小结巴,早安。”
丁洛洛的脑袋几乎裂开了,她一脚把左琛踹到床下,随后自己裹着被子也跳了下去。她胡乱抄上地板上的衣服,丢给左琛,又一脚接一脚地把他踹到了壁橱口,打开橱门,将他塞入。
左琛终于彻彻底底醒了过来。他堂堂左琛,在大清早,光着身子被一个女人塞入了壁橱?天啊,世道变了,鸟要潜水,鱼要翱翔了吧?
丁洛洛拍了拍自己的头:天啊,她变成左老师的女人了,她变成了自己的师娘了。昨夜她的理智呢?昨夜她的矜持呢?为了写小说,她把自己都牺牲了吗?不,好像不关写小说的事,好像,她昨夜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左老师。丁洛洛在地板上搜寻自己的衣服。内衣呢?该不会,该不会扔给左琛了吧?天哪,地球快快爆炸吧,让她一了百了吧。
郑欧洋真的来敲元薇的门了。元薇赶稿子赶了一夜,天亮才睡下,听见敲门声,她闭着眼睛摸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嘶吼:“哪个王八蛋啊?”郑欧洋双臂交叉抱着胸前,性感的模样渐渐在元薇的睡眼中清晰。元薇啪地关上了门,冲到镜子前,拉扯自己皱巴巴的睡衣,再拉扯鸟窝头,接下来,才又去打开了门。
元薇笑了两声:“哟,欧洋啊。早安。”郑欧洋指了指高高在上的太阳:“中午了。”元薇被太阳晃得张不开眼,五官皱成了一团。郑欧洋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元薇倒抽一口冷气:做梦,一定是做梦。
元薇又关上了门。她蹑手蹑脚走到衣柜前,拎出衣服,嘴里叨咕着:“千万不要醒,千万不要醒。”元薇洗漱,更衣,再开门,郑欧洋还是在她的眼前。她一蹿就扑到郑欧洋的身上:“万岁,不是做梦啊。万万岁。”郑欧洋手脚并用把元薇扒了下去:“你怎么这么烦啊?吃不吃饭啊?”元薇频频点头:“吃,吃,给我一头牛,我也能吃的下。”
第二十三话:活活气死了老师
丁洛洛在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见过左琛,自从她把光着身子的他塞入壁橱,就再也没见过他。而且他,连一通电话也都没打来过。
丁洛洛交了新的稿子给姚主编。小说中的男女在酒后一番情不自禁的雨云,让姚主编读得唏嘘连连。姚主编问:“洛洛,你恋爱了?”丁洛洛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口上虽这么说,丁洛洛心里却想:是恋爱了吧?她已经是左琛的女人了。姚主编斜着眼睛:“没有?那你看黄色小说了?*****?”丁洛洛气急:“主编,您别瞎说。您就说,稿子过不过关吧。”姚主编连连颔首:“过,过了。煽情极了。”
丁洛洛的煽情情节是一气呵成的。她在把左琛塞入壁橱后,就坐到了电脑前,趁热打铁地敲上了键盘。她记得她云霄上的感觉,也记得左琛的每一个动作。丁洛洛不明白的只有两点:一是为什么自己会为了给三流的报社写小说,连纯洁的身子也搭上了,而第二点就是,为什么搭上了身子,自己的脸上还挂着笑。
左琛接下来的三天,都没回“天园”。他没有给丁洛洛打电话,也没接到丁洛洛的电话。他这几天,都住在了西城,与陈莓同床共枕。
陈莓小心翼翼,她有一双慧眼:这次的左琛,像极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左琛在房中踱来踱去,目光瞟着茶几上的手机。陈莓凑上前,拉住左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臀上。左琛一把把她抱上了床,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陈莓对身上这个热情的男人感到陌生,他像是爱极了她,又像是少不更事。陈莓心中一清二楚,是有一个女人,把左琛变得陌生了。是什么样的女人?陈莓一边止不住地娇喘,一边想着。
左琛真的要爆炸了。他觉得,他被人面兽心的丁洛洛设计了。她利用他,学了男女之事,就一脚把他踹开了。不,不只是一脚,她踢了他足足五六脚。她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完全把他看作了工具。这个女人,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在左琛看来,是活活气死了师傅。她没什么要学的了,于是就把他塞回了壁橱,如今,连个电话也不打来了。
左琛在办公室中咆哮:“水,我要喝水。”秘书莎丽推门而入:“要不要换个口味?今天不喝咖啡,改喝茶,好不好?”左琛几乎疯癫了:“茶?你竟然让我喝茶?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无辜的莎丽狼狈退下,耳膜轰轰振颤。
丁洛洛又去探望奶奶。奶奶坐在麻将桌前,抿着嘴笑得辛苦。桌前另一个老太太对丁洛洛说道:“你奶奶她,连着赢了我们好几天了。”丁奶奶开口:“洛洛,我去求了签。大师说,今年我财运大旺,而你呢,是情运旺啊。”丁洛洛搬了凳子坐下,趴在奶奶背后:“会旺成什么样啊?”丁奶奶心不在焉:“哎呀,旺就是能遇见好男人呗。”
丁洛洛神游:左老师算好男人吗?应该吧。他的脸好看,身体也好看,还助人为乐。只不过,他已经几天不回家了。建筑工人需要通宵达旦吗?丁洛洛越想越落寞:他何时才会回家啊。
第二十四话:左邑的孙儿
江筱再度组织姐妹三人吃饭。这次,丁洛洛和元薇站在了同一阵地:“江筱,说,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元薇又道:“袁杰来我家找过你,你知不知道?”丁洛洛马上附和:“对,对,他还给我打过电话找你。”江筱双手高举,作投降状:“姐妹们,饶了我吧。以后,以后我会坦白的。”元薇咄咄:“以后是多后啊?”江筱撒娇:“哎呀,总之就是以后。”
元薇迫不及待地换了话题:“喂,我自己坦白。我恋爱了。”丁洛洛瞪大了眼睛:鸟窝头也能恋爱?元薇继续道:“骆驼,我和那鼓手恋爱了。”丁洛洛撇嘴:“什么鼓手,分明是个铁匠。”江筱插话:“隔壁?邻居?恋爱了?喂,发展到哪里了?”元薇眼睛向上翻,一副憧憬相:“他主动来敲了我的门,找我吃饭。”
江筱嗤之以鼻:“这就叫恋爱了?”说完,她就把脸扭向了丁洛洛:“喂,洛洛,我倒觉得你这张脸,更像是恋爱中人啊。”丁洛洛马上僵直了腰:“别瞎说。”
“左右地产”筹备了新一届的室内装潢大赛,梁有齐前来报名。报完名,他上到左琛的办公室,准备消磨消磨时光。
梁有齐翘着二郎腿:“有没有入住‘天园’啊?”左琛一边看文件,一边嗯了一声。梁有齐又问:“你是住壁橱的这边,还是壁橱的那边啊?”左琛一抖手腕,就只见文件如飞刀般向梁有齐飞了过去。梁有齐一招“缩头乌龟”,捡回一条小命儿。左琛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大吼:“莎丽,送客。”秘书莎丽冲了进来,一把拽上梁有齐,又冲了出去。她奉劝梁有齐:“有多远,躲多远。”
丁洛洛又坐进了壁橱。她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左琛打个电话。不过,打了说什么呢?如今没有第三课了,莫非说:左老师,给我复习复习前两课吧?不,万万不可。丁洛洛跺了跺脚,觉得心中仿佛有小虫爬来爬去。
左琛等不来丁洛洛的电话,倒是等来了小米的。小米说:“左先生,何必这么狠心?”左琛心想: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狠。他说道:“今晚七点,星语餐厅见。”那边,小米如久旱逢甘霖,心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晚上七点,吊兰小米露胳膊露腿的在星语餐厅等左琛,而左琛却买了两条狗回了左家。
左琛把狗双双撒在左家的大厅中,就呼喊上了左邑:“爸,快出来,快来看孙子。”左邑刚刚自公司回到家,正在卧室中更衣,一听见左琛的呼喊,裸着上身就跑了出来,心想:这小子,几时有的私生子?可惜,这可怜的老头儿一到大厅,看见两团长着白毛的玩意儿在地上蠕动,顿觉天旋地转:“你,你这个不肖子,你骂我是狗吗?”左琛抱上一只狗,来到左邑面前,振振有词:“爸,现在认猫狗作子女的人,比比皆是。您何必大惊小怪。”左邑捂住胸口,觉得命不久矣。这时,左琛又对狗说道:“来,叫爷爷。”
小米的电话在八点追来:“左先生,您几时到呀?”左琛道:“路上塞车,快了。”
丁洛洛在扔了第十九次硬币后,正面的次数终于战胜了背面的次数,于是她终于可以给左琛打电话了。而那边的左琛正趴在沙发上逗狗,听见手机响,正要对小米说“请再等等”,可他一瞥,竟瞥见,手机上显示的是丁洛洛的号码。左琛一个激灵蹿下了沙发,吓得两只狗异口同声地呜咽出来。
左琛清了清嗓子:“喂。”这边,丁洛洛手心冒了汗:“左,左琛啊。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啊?工作忙啊?”左琛心想:这深山老林里长大的丫头,的确不谙“狡兔三窟”的世道。左琛攒了几天的怨气被他一口叹了出来:“哎,我在回家的路上呢。”
从何时起,丁洛洛一打电话,他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左琛出门前,又对左邑呼喊:“爸,好好呵护孙儿。”左邑在房间中又迎来了一阵高血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走到大厅,和狗孙儿追逐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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