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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七这些天生意好,心情也很轻松愉快,叶新梅早上起床上班把他弄醒了,他出来给她打了个招呼,问她茜茜什么时候放假。叶新梅说,就下个星期了。陈老七问她谁去接。叶新梅说,当然是你去接啰,我要上班。陈老七说,我还说我们俩一起去接呢,坐飞机去,当天去,第二天就回来。叶新梅说,过两天再说吧,我这两天单位上很忙,今天还开会,我看安排得过来不,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陈老七说,我也睡不着了,起来看看新闻。
叶新梅急急地上班去了,现她开单位上一个长安邮政车,不用开自家的车了。陈老七起来洗漱了,拿了点糕点来吃,边打开电脑看新闻,混到十点过的时候,打电话给小黑,小黑问他今天把堂子开到哪儿,陈老七说,就在金凯丽吧,这些天没那么紧了,一会儿你带人先过去做准备。小黑说,知道。
陈老七又打电话给其他水总说是在金凯丽,约好了才起身去换衣服,路过女儿的房间时,陈老七打开女儿的房间看了看,尽管女儿从来没在里面睡过,她一回来就跟着叶新梅睡,但里面还是充满了女儿的气息,到处堆放着叶新梅给她买的毛茸茸的玩具和布娃娃,还有小床和书桌,没事时叶新梅会来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想起女儿快要回来了,女儿上次就央求他带她到去海边旅游,他答应她这次放暑假一定带她去海南,天涯海角,去看海,还有叶新梅,一家人一起去。有两三年没一起出去过了,还是那时他才刚赌发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去北京和内蒙玩过,茜茜说是要去看天安门,看完天安门,又想去看大草原,那次出去他发现他和叶新梅从来就没那么好过,好象出门在外,两个人更容易相互依恋,一家人甜甜蜜蜜的,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是个恋家的人。
陈老七开了车到金凯丽时,小黑等兄弟早就来把场子布置好了,秦栖凤也过来了,陈老七叫众人一起去吃饭,边打电话联系众赌友赌博。
众赌友一呼百应,才不一会儿就邀邀约约地来了,陈老七等人忙笑容满面安顿众赌友。
却说叶新梅早上急急地上班去,这些天科室里的事也理得差不多了,高月她们才开始坐班时天天给她找荐,现时间长了还不是适应了,周莉珍比高月聪明得多,先向她靠拢的,那高月还撑得到什么时候,这就是权利的魅力呵,她是老大她说了算,还是向唐局长学来的,什么事稳起,你稳起了她们就自然稳不起了,你都不稳起,那不是什么都跨了。叶新梅发现自己自从被提起来之后,什么事情都自觉不自觉的以唐局长做榜样,很多时候她更愿意把他看着是她生活和工作上的良师宜友,她感觉到自己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和信任唐局长了。这些天说起如何开展营销部的工作,高月和周莉珍等人一开口就是钱,说是要经费,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公关工作什么时候缺得了钱,叶新梅打算开会时向唐局长汇报一下,要点钱。
哪知会一开就开到十二点半,好几个科室的科长都说经费紧张,都向唐局长要钱,或要求把任务下轻些,叶新梅见众人都在哭穷,唐局长眉头都绉紧了,便有些不忍心开口,自邮电分家以后,邮政上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虽然处处都精打细算,精简节约了,钱还是不够用,到处都需要补贴,反应在职工收入中就是,去年年终奖才发了五百块钱,创十多年来年终奖新低,从前拿惯了高奖金的邮政职工一去电信上一问,个个失落无比,骂骂咧咧地过了一个紧巴巴的春节,自古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哪儿的邮政局长会比电信局长做得更舒坦。
但是该开展的工作还是得开展,叶新梅打算等人走了再单独给唐局长汇报一下。见众人都走了,叶新梅跟着唐局长进了局长办公室,唐局长说,你也要向我要钱吧。叶新梅说,是呵,我们那个科室你也是知道的,下面的人在外跑业务是要经费,我们科室才成立,又没有什么创收的业务,总不可能教下面的人出去空手套白狼吧。唐局长苦笑着说,到处都问我要钱,给你说你可能都不相信,今天帐上就只有十多万了,这个月发工资都还没找到着处。叶新梅惊叹到,真的。唐局长说,我也不会骗你吧。见唐局长无可奈何的样子,叶新梅的心竟有点隐隐的痛,忙压住自己的情绪说,那给些政策给我们,我们向那些生产科室提。唐局长说,你想吧,你想好了拿些办法出来研究研究。叶新梅心头一松,想伸手抚慰一下唐局长。唐局长的电话响了,是李姐打电话催唐长回家吃饭了。两人站起身来,唐局长见楼上人都走完了,过来搂住叶新梅轻声说到,我想你了,下午没什么事了,我去金凯丽开了房等你。叶新梅点着头答应了。
叶新梅去吃了饭,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在办公室里小眯了一会儿就上班了,叶新梅叫来科室的人一些起开了个会,把她去要钱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唐局长答应给政策,让大家下来想一想,看怎么拟个方案出来。
散了会才一小会儿,叶新梅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唐局长打来的,知他己去了金凯丽,接电话只问了他房间号码便挂了机,稍做整理后也去金凯丽。
金凯丽的豪华套房里,众赌友正赌得热火朝天,陈老七的电话响了,陈老七一看是辉姐的电话,忙接了说到,辉姐呵,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消失到哪儿去了。辉姐说,才从广州回来,这不就来给你报到了么,你们在哪儿呵。陈老七说,在金凯丽,要不要我来接你呵。辉姐说,是要呵,我的车我老公开去了,你来接我吧。陈老七说,在你家里么。辉姐说,在家里。
陈老七挂了电话,便出门接辉姐去。刚下电梯想上洗手间,拐了进去。从洗手间出来,正看到叶新梅向电梯走去,陈老七忙叫她,叶新梅没听到,径直走进了电梯,陈老七赶过去,电梯门己关上了。陈老七拿出电话刚要拨出去,突然想起什么来,今天他没给叶新梅说过他们在金凯丽开堂子的,她也没打过电话问她呀,难道她不是找她的,可她又来这些地方找谁呢,是到二楼茶楼里约了人么,一想起才抬头看,电梯却并没在二楼停下,直窜到八楼才停了,陈老七心中顿生疑窦,想不出她会来这些地方找谁。正好另一个电梯下来了,陈老七不及多想走进去按了八楼,电梯门一关就窜起了,才一瞬间就停在了八楼上。陈老七走出电梯,心里却不安起来,他想起一些情形来,可他不敢相信,正猜疑着,楼层小姐甜甜地给他打招呼,陈老七问刚才是不是上来个女的,楼层小姐刚才先给一男士开了房门,才有一个女士跟着进去了,这会儿见陈老七问,便敏感地竟识到什么,陈老七见她犹豫,更是疑惑,伸手拿出张一百的钱递给楼层小姐,楼层小姐接过来对他甜甜地一笑,说到,8014。陈老七转身朝8014走去,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越走进越没了勇气,要是开开门真看到大家都觉得在酒店里该遇到的正常现象那该怎么办,叶新梅怎么会有这些事,不可能,决不可能。陈老七走到8014门口,举起手敲了敲门,但愿开门的不是叶新梅。
门开了,门里门外两人都大吃一惊,唐局长话都抖不伸展了,说到,你,你,你,小陈……里面叶新梅探出头来问什么事,一看陈老七站在门口,脸一下变得惨白。
陈老七总算看清了面前的事实,尽管他不相信,可就是事实,见屋里两人惊魂不定,陈老七颓然转身离去。叶新梅这才反应过来,叫到,老七。追了出来。陈老七怎么会听她的叫声停下来,世界在他面前瞬间变了个样,他的内心充满了屈辱,他再也不想看到她们,再也不想听她说任何话。
陈老七不知自己是怎么上了车的,因为意乱情迷,他在发抖,怕车一开出去就撞,打电话给小黑,小黑很快下来了,陈老七走下车来,叫他去接辉姐,这才看到叶新梅开的邮政车也停在一旁,他的心更是被刺痛了。小黑看到陈老七脸色不对,忙问他怎么了。陈老七说,没什么,你快去。小黑开了车出去了。
陈老七象是灵魂出了窍,缓缓地又飘进大厅里去,不一会飘上场子里去,一屋的男女正赌得酣畅,没人看到他有什么不对,陈老七自己走进里间,关了门,他就与世隔绝了。叶新梅什么时候背判了他,他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这样对他,陈老七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下来。什么事他都可以对她宽容,可这种事叫他怎么做,他为什么要去敲那门呵,他要不知道这些事多好呵,他就不会那么痛,他也不会去想怎么做了,可他明明就敲开了门,可他明明就看到了。陈老七摸出支烟来,半天才点燃,电话又响了,陈老七拿出来一看,是叶新梅打来的,他不想接,他措手不及,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黯然把机关了。
多少往事一齐浮上心来,多年前叶新梅就要离开他的,幸好他一夜暴赢,她才重又回到了他身边,他对她那么好她还这样伤害他,陈老七突然想起好多年来她就没对他特别好过,这个女人到底爱他有多少,抑或从来就没爱过他,他好象没有特别的感受到过。他那么有钱的男人,让多少女人倾慕,可他一直洁身自好,从末和其它女人有染,他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到哪里去找他那么好的人呵,可她还这样做,难怪她会提拨起来,可是她那么有钱,她就是在单位上奋斗一辈子她也挣不回那么多钱呵,她为什么还要去买身求荣,到底为了什么,实在太让人费解了,实在太让人难以啄磨了,现在事情这样了,让他如何去面对呵。
小黑不一会儿接了辉姐过来,欲拿钥匙给七哥,七哥不在,打电话,电话关机。
到下午吃饭时,有人赢了钱要走了,秦栖凤想起这一半天都没看到陈老七了,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没打通。这老七跑哪儿去了,秦栖凤问小黑,小黑也说找不着人,怪了。其它两个水总也找不着陈老七,便说先把大家弄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众人听说吃饭,纷纷起身,秦栖凤想起还有东西在里屋,忙过去拿,开了门,大吃一惊,陈老七一个人在这里面呆着,一下午竟然没人看到他,秦栖凤叫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大家到处找你,电话也关了。陈老七抬起头来看她,低声问到,什么事。秦栖凤叫到,吃饭了呀。这才发现陈老七神情不对,面前桌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走过去问到,怎么了。陈老七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回过神来,问到,几点了。这时外在的人也看到陈老七在这儿,都叫起来,你龟儿大半天不见人,才在这里睡大觉,在哪儿吃饭哟。
陈老七这才惊醒过来,起身走出屋来,却见场子都散了,大家正往外走,小黑见七哥原来在里面睡觉,把车钥匙递给他。
秦栖凤发现陈老七不对了,却不知他怎么了,见他无心应付众人,自己和众人说说笑笑着,去了常去的饭店,要了吃喝,招呼众人。秦栖凤问陈老七吃过饭还开不开工。陈老七说,随便,你问他们吧。秦栖凤说,你的电话呢,怎么关机了。陈老七说,是吗。才拿出电话来开了机。秦栖凤看到陈老七举止怪怪的,心思根本没在这儿,不知他在想什么,陷得那么深。又问到,怎么了。陈老七说,没怎么。这时电话响了,是叶新梅打来的,问他,你回来么。陈老七想哭,有好多话他要问她,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说到,我这就回来。
陈老七不及跟众人招呼,撇下众人独自走了。
回到家里,叶新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他回来也不开腔,她也是心事重重,陈老七缓缓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低声说到,能告诉我么,我陈老七好衣好肉地供着你,让你吃香喝辣,每天开着车上班,你周围的人哪一个不羡慕你,为什么你还这样对我,说给我听,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叶新梅瞪着眼睛看着他,竟然不退缩,陈老七的心先怯了,她为什么不惊慌,她为什么不颤抖,她还那样平静地看着他。叶新梅低沉着声无力地说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只是我总是觉不安全,不管你有再多的钱,只要你人在赌场,我就会无休无止的担忧,我就需要靠自己奋斗,我害怕,我害怕我们象从前那样一无所有。
叶新梅的话把陈老七击得目瞪口呆,让他简直无以应对。低声喃喃到,原来是这样,没有安全感,我到让你没有安全感了。边说着边觉得再问她什么都多余了,他为她做的一切,他为这个家所做的地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没有意义的,那他到是为了什么了。他想找个地方独自哭泣,独自沉醉,再不去想这些伤心的事,这些事纠缠在他心上己让他肝胆俱碎,他想得好累好心酸,他不想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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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把兵兵洗来睡了,自己独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下午陈老七走后她们也就散了,回到家里她打电话给陈老七,陈老七的电话又关机了。陈老七今天一定遇到什么事了,太反常了。
看着电视不一会儿就过了十一点了,秦栖凤想起明天还要送兵兵上幼儿园,想去洗了睡去,电话响了,竟然是陈老七打来的,秦栖凤忙接通了,却听到电话那端一遍嘈杂,陈老七显然喝多了,含混不清地说,你在哪里,过,过来陪我喝酒。
秦栖凤忙问,你在哪里,我们下午打了好多电话给你,你关机了。
陈老七说,电话太多了,我关他妈的了。
秦栖凤怕他又关机,忙又问,你在哪里。
陈老七说,我在酒巴里喝酒,我给你说,我太失败了,我混得太失败了。
秦栖凤忙说,你怎么了。
陈老七说,我太失败了,我真的太失败了。
秦栖凤见给他说不清,又听到他一耳的伤痛,心都结起来了,忙问,是不是我们去过的那个酒巴。
陈老七说,喔,你说的对,就是那个酒巴。
秦栖凤说,你等着,我过来了。说完挂了机,见兵兵己睡着了,这个时候太晚,怕杨婆婆早睡了,又担心陈老七怎么了,见兵兵睡得很熟的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自己换了外衣,锁了门去找陈老七去。
秦栖凤到酒巴一看,陈老七一个人独自爬在吧台上,忙上前喊他。陈老七听人叫他,抬起头来,见秦栖凤站在他的面前,软兮兮地说到,来,陪我喝酒,我请客,你随便喝。
秦栖凤从来没看到过陈老七这幅样子,他显然遇到了什么事情,忙问他,怎么了。
陈老七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拿酒来。
秦栖凤看到他己醉得不成样子,忙止住服务生,过去拉他说,今天就这样了吧,改天我再和你喝。
陈老七说,不,不行,今天你要喝。
秦栖凤说,你不能再喝了,走,我送你回去。边说边要扶起他。
陈老七软软地甩开她,问到,回哪儿去。
秦栖凤说,回你家呀。
陈老七说,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到她。
秦栖凤以为他和叶新梅吵架了,说到,什么事,回去好好说吧。
陈老七说,你不晓得,你啥子都不晓得,我也不晓得,我不晓得我到底为了什么,我在外在拼拼杀杀,为了她,为了女儿,她却说跟着我没有安全感,她跟着别个她就有安全感了。
秦栖凤一呆,他总算知道叶新梅的那些事了,那些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他却最后一个知道的事,所以他才那么痛。秦栖凤一阵心疼,拉起他说到,不回去吧,去我那儿吧。
陈老七说,不,喝酒,陪我喝酒。
秦栖凤哄他说,去我那里,我那里有酒给你喝,我陪你喝。边说边掏出钱来把他的帐结了。拉了他出门,看他的车在外面,陈老七还要上去开车。秦栖凤哪里会让他,打电话叫小黑过来把他的车开走。等了一会儿,小黑打了车过来,见七哥喝得烂醉,忙问怎么了。秦栖凤淡淡地说,没什么,你先把车开到你那儿去,明天他打电话给你。小黑说,我送七哥回家吧。秦栖凤不想让他看到太多,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只说,不用了,我会把他弄回去的。小黑见此情形,也不多问,把车开走了。陈老七己倒在秦栖凤身上了。秦栖凤叫了车把陈老七拖上去,把他带到自己家中去。
好不容易上了楼,进了屋,还好,兵兵没醒。陈老七口齿不清地说着,她说她没有安全感,我到底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正念着就哇地吐了出来,秦栖凤忙给你架到卫生间,把他外面穿的衣服脱下来丢在卫生间里,陈老七己醉过去了,见他不吐了,才把他带出卫生间,家中就一个床,兵兵睡在上面。秦栖凤把他放下,又去把兵兵挪开,拉了被子给他搭上,怕他晚上压着兵兵,把兵兵抱在沙发上睡,又去把他弄脏的地方打扫了,弄完都一点过了,偶尔还听到陈老七又说,她说跟着我没有安全感。在梦里他都那么痛苦,秦栖凤心中酸酸的。陈老七的电话响了,秦栖凤想叫陈老七接电话,哪里叫得醒他,一看是他家里的号码,知道是叶新梅找他,自己也没办法,便伸手把电话挂了顺带把机也关也。
秦栖凤在沙发的另一头躺了一夜,根本睡不着,到天亮时才有了些困意,闹铃却响了。秦栖凤起身去叫儿子,怕惊醒陈老七,悄悄地用帕子湿了水来洗儿子,儿子醒了,秦栖凤忙给他比小声,又指了指床上,兵兵见床上有人,也没看清是谁,看妈妈叫他小声,也不开腔,悄悄跟着秦栖凤去了卫生间。
陈老七还是醒了,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发现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愣了一会儿,酒也醒了,自己真的没在自己的床上,在哪里,陈老七想坐起来,却觉得混身无力,再睁开眼,看仔细了,这好象是秦栖凤的家,那他此刻竟躺在秦栖凤的床上,陈老七吓了一跳,糊了一会儿,是真的,没做梦,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努力想想一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了。秦栖凤和兵兵从卫生间出来,陈老七见秦栖凤竟然也在,大惊,翻爬起来,叫到,我昨晚干什么了。
秦栖凤见他醒了,惊慌失措的样子,忙安慰他,你昨晚喝醉了,你打电话叫我去找你。
兵兵看到床上睡的竟然是陈叔叔,惊喜地叫到陈叔叔。
陈老七忙答应着,想下床来,却发现身上只穿着内衣,更是惶恐,叫到,我的衣服呢。
秦栖凤说,你吐了一身都是,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兵兵说,在里面,妈妈把你的衣服放在厕所里的。
陈老七还是不安,问秦栖凤,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秦栖凤淡淡地笑了笑,说到,没有,你回来就睡了。
陈老七见自己如此失态,顿感羞愧,说到,真是对不起,把你这儿弄那么脏,我怎么会这样。
秦栖凤轻声说到,能为你舔伤口真是太好了。
陈老七愣住了。
秦栖凤拉了兵兵给陈老七再见,说,你的车我昨晚叫小黑开走了,他不知道你在我这里,你各人弄吧,要想再睡会儿也行,要想走,关了门你自己走吧,我送儿子去了,兵兵,给陈叔叔再见。
兵兵给陈老七说了再见,跟着秦栖凤出门去了。
陈老七见她母子出去了,忙起身去卫生间找衣服来穿,这才感到浑身绵软,头胀欲裂,勉强支撑着起来去到卫生间,去把衣服找来想穿上,上面到处是他的呕吐物,不知道该怎么办,怕秦栖凤一会儿又回来了,只好拿刷子刷了胡乱穿在身上,回家去换去,一想到要回家就想起昨天的事来,又止不住地伤心起来,他不想回那个家,可不回家他又去哪里。
秦栖凤送了兵兵回来,陈老七己不在了,还把床给她理好了,秦栖凤禁不住发了一会儿呆,自己上了床拉开陈老七刚才盖过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阴差阳错,拥有的不知道珍惜,没得到的又在苦苦地追寻。想着一行清泪溢了出来,闭了眼让自己睡去。
陈老七打了车回到自己家里,叶新梅己上班去了,陈老七看到家里熟悉的一切,突然就充满了厌倦,打电话问小黑车在哪里,小黑给他说在他那里,要不要开过来。陈老七说,开过来吧。小黑又说,今天还是在金凯丽么。陈老七懒心淡肠地说,一会儿再说吧,我有点事,没给你们打电话就算了。
秦栖凤一觉醒来己中午一点了,竟然没人给她打电话,自己打了电话给小黑,问他在哪里。小黑说,今天七哥有事,不开工,休息。
秦栖凤挂了电话,自己也懒心淡肠的,倒下去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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