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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复仇女神,源自希腊语,意为“togivewhatisdue”(善有善报,恶有恶报)。Nemesis是上天专门造出来惩罚那些因傲慢而违反天条的人的,请注意,Nemesis是一个goddess(女神)。
Nemesis。复仇女神,手中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特权,生杀予夺,悉听尊便。她可以惩罚世人,而世人不可以惩罚她。她不受法律的约束,不受道德的羁绊,不受死亡的威胁,不受良心的谴责。
不是复仇女神,也可以复仇吗?
可以,但要付出代价。
自杀,是唯一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复仇手段。
设计一个诗意浪漫性感的自杀,不要流血,不要污染环境,不要死后伸出长长的舌头,不要任何怪异的形象。可以吃安眠药,但要makesure(保证)不会死得不彻底,被人送到医院洗胃,听说洗胃很难看。最好是吃春药,女用伟哥,再跟“蓝朋友”极度性爱,多次高xdx潮,精疲力竭而死。
遗书是一定要留的,不能太长,太长会让读者失去阅读的兴趣;不能太短,太短不能表达我复杂的感情。我要在遗书里倾诉我对他三年多来的爱慕和思恋,让他认识到我比他选中的妻子更爱他,让他为我的离世而悲痛,让他为自己的行为终生后悔。
自杀的念头像八爪章鱼,盘踞在我心里,吸附在我的大脑上。一个声音高叫着:自杀吧!用你的死惩罚他!
自杀是一种有效的惩罚措施吗?抑或只是逃避痛苦的方式?
“自杀学”创始人诺曼-法布罗博士(Dr.NormanL.Farberow)将自杀的动机归为两类:
(1)人际关系动机(interpersonalmotivations):自杀者企图通过自杀行为,使其他人有所行动和/或改变别人的态度和感觉。因而自杀行为可以看作一种影响、说服、操纵、改变、支配别人行为或感觉、寻求帮助的一种方法,其对象常常是其配偶、情人或家庭成员,与自杀者关系非常密切。在较少见的情况下,其对象是泛化的,甚至可能是社会本身。也有用自杀行为来表达自己的内疚和对别人的歉意者,不过较为少见。持人际动机的自杀者通常为年轻女性,自杀未遂多见。
(2)个人内心动机(intrapersonalmotivations):常见于与其他人失去联系的老年人,主要目的在于表达不能满足自我需要所遭受的压力和刺激。这种人由于年老体衰,社会联系不断丧失,强烈地感到孤独,觉得生活没有多少意义。通常对生与死的选择没有什么矛盾,死的愿望较为坚决,成功的可能性也大。
我是第一类,也是第二类。我既想惩罚他,又想解脱自己。惩罚了他,就解脱了自己。
弗洛伊德(Freud):自杀是一种主要来自个体无意识层的原发性内部冲突所致。对以前是爱恋着的,现在痛恨着的客体的强烈的、攻击性意向的内向投射(introjection),使个体感到对自己愤怒和敌意,其结果就是抑郁,继而自杀。
卡尔-曼宁杰(KarlMinninger):自杀是一种反射性谋杀,自杀者将对别人的愤怒向自我转化或把自杀当作一种自我惩罚的手段
自杀者的特点:
1.一般认识范围比较狭窄(管视,tunnelvision),倾向于采取非此即彼和以偏概全的思维方式,任何事情,非白即黑,非对即错,非好即坏,看不到解决问题的多种途径,在挫折和困难面前不能对自己和周围环境作出客观的评价
2.在分析问题时,自杀者倾向于固执和被动,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归因于命运、运气和客观环境,相信问题是不能忍受的(intolerable),是无法解决的(interminable),是不可避免的(inescapable),即Chiles所谓的“三是”(Threeis)
3.面对困难时,要么缺乏解决问题的技巧,要么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缺乏正确的估计,或者根本就不作任何的估计,其结果是经常选择了不适当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4.自杀者往往缺乏耐心,不切实际地期望在很短的时间内能获得成功,如果某一解决问题的方式没有取得直接的、即时的成功,很快就会将其抛弃,结果他们在解决问题方面很难取得真正的成功。他们把自杀当作一种解决问题的手段
5.倾向于从阴暗面看问题,对人、对己对社会均是如此。表现为对全社会、特别是对周围人群抱有深刻的敌意,从思想上,感情上把自己与社会隔离开来。觉得自己没有前途,看不到个人和社会在将来可能发生的改变。这种悲观的心理可导致抑郁情绪,进而产生自杀念头
6.缺乏决断力(indecisiveness),犹豫不决,没有主见,同时行为又具有冲动性。
原来自杀者在人们心目中形象这么坏!Loser!(失败者!)。
自杀有作用吗?有,如果对方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文主义者,是一个懂得内疚的guiltculture信奉者。但昏鸦不是!他是一个来自shameculture(羞耻文化)的中国人,他没有内疚,他只有羞耻。对他来说,人生最可怕的是身败名裂,只要面子能保住,他的内心就不会受责备。
那就让他身败名裂?
How(怎么样才能做到)?
告他性骚扰?
这是最容易搞垮一个大学教授的方式之一,如果我是他的学生或者他的下级的话。
可惜我不是。
他也没有骚扰过我,他只是利用了我的感情,在我找上门去的时候接受了我的按摩,并在一个脱得精光的女人面前按捺不住,顺从了自己男人的天性。是的,他很有技巧,每当我要退出色情按摩游戏的时候,他总是能找到一个方法把我拉回去,或者是甜言蜜语,或者是苦肉计,或者是直接的要求。
但甜言蜜语犯法吗?苦肉计犯法吗?要求按摩犯法吗?
那就把一切都告密给他的新婚妻子?
彩排告密场景:
蒋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你丈夫是个什么人?他在跟你建立了恋爱关系,跟你书信来往,对你卿卿我我,跟你订婚的时候,他同时也在享受我的性服务,三级按摩,色情服务。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的丈夫?
我没有污蔑他。我可以把我的日记给你看,每次跟他约会之后,我都有写日记。
我不相信!你不可以编造日记吗?
我为什么要编造日记?我还有电子邮件做证明,我不能编造电子邮件的收发时间吧?
这没什么,他早就告诉过我了。
是吗?他早就告诉了你,你还--爱他?
是的,我仍然爱他,我原谅他。当时我在国内,不能慰藉他的孤独,而你在他的身边,既然你自己愿意,他为什么不能享受你的--按摩?
那不是一般的按摩,是--三级按摩,色情按摩,每次按摩都是--以他--达到--性满足告终的--
那又怎么样呢?那只是性,不是爱。他早已把他的爱全部给了我。
他没有把他的爱给你,他没有把他的爱给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他的前途,他的面子,他的享受,他的--一切。如果他爱你,他怎么会cheatonyou(欺骗你,出轨)?
贺小姐,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呢?我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高挑的女人,我还有高学历高智慧,虽然没到“灭绝师太”的地步,但国内的男人也都对我望而生畏,我只能向海外发展。我等待一个理想的婚姻,已经等了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里,我虽然也交过异性朋友,但我守身如玉,因为我知道中国的男人,无论在西方浸泡多少年,骨子里都是要求女人贞洁的。他们可以跟无数的女人乱搞,但他们不会爱那些跟他们乱搞的女人。
蒋小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下去,说下去。
贺小姐,我们都是女人,虽然你在美国长大,但你应该知道中国的国情。我能被他看上,该有多少人羡慕我,嫉妒我啊!美国大学教授,太极大师,有房有车有高年薪,是美国公民,国内那些女孩,谁不想嫁给他?想把我们搞散的不计其数,从中作梗的已经太多了。我能熬到今天,顺利出国,个中的奥秘和辛酸,你是无法理解的。现在你想让我怎么样?跟他分手?收拾行李,打道回府?那还不如让我死在这里。
蒋小姐,我理解你,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不过,希望你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当他向你坦白一切的时候,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他说--你跟他完全属于不同的文化,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而你是半中国半美国的hybrid(杂种,杂交)。他可以跟你上床,跟你做爱,接受你的按摩,但他不会爱你,更不会娶你做妻子。他的妻子,必须是一个纯洁的,温柔的,顺从的,夫唱妇随相夫教子的贤惠女性。
可是他--他-他自己呢?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他也美国化了,他--有不止一个女朋友,同时的,脚踏两只船的--
那仍然是中国文化。中国的性文化一向就是双重标准的,男人自己可以放肆,但女人不可以。你来美国太久,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一点。
我没有忘记这一点,但我以为他已经美国化了。
至少他在身高方面已经美国化了。
幽默!投蒋小姐一票。
一位参加了徐教授婚礼的美国朋友这样向我描述他的婚礼:
He had called a number of people and told them to be at his house Monday night. There were a lot of cars, maybe more than for New Year’s parties; most were Tai Ji people that I recognized, but some I later learned were from his university and other associations. Most people expected some sort of announcement, but only a few knew it concerned a fiancée, let alone that there would be a wedding ceremony. I was half an hour late and the ceremony had begun when I arrived. To the sounds of recorded wedding music, they walked into the living room with a minister between them, a man I did not know but was reputed to be a relative of one of his friends. Everyone gathered around, of course, many in complete surprise. It was a fairly conventional Christian service, complete with prayers led by the minister.
(他邀请了一些人,请他们周一去他家,门前很多车,可能比新年聚会时的车还多,我认出他们大多数是太极协会的人,还有些我后来才知道是他大学里的人和其他协会的人。很多人都认为他们会事先公布一下聚会的内容,但只有少数人知道是跟未婚妻有关的,没人想到是婚礼。我晚去了半小时,到那里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录音机里放着婚礼音乐,一对新人来到客厅,他们中间是一个牧师,我不认识,据说是他某个朋友的亲戚。大家聚在新人周围,很多人都没料到是婚礼。那是一个相当基督教的婚礼,牧师领着大家为新人祷告。)
I was reluctant to go at first because I was afraid that I could not be completely joyous for them, knowing what I know about him and you, but I did OK. I would have expected parents of the bride and groom and other family members to be there, there will likely be a ceremony in China also. One of the strange things is that his bride is much taller and heavier than he is, maybe making two of him, but not really overweight, just big. The contrast was too large to ignore because I was one of the few people there that was taller than her. She seemed polite and friendly but still reserved, not saying a great deal. She is reasonably attractive, though certainly not to your degree. At first I wondered if she spoke English but I heard her speak very well, so she was probably just overwhelmed with so many new people.
(我开始是不怎么想去的,我知道你跟他的事,所以我觉得我去了也不会很开心,但我对婚礼感觉还不错。我以为新娘新郎的家人会出席婚礼,但没有,很可能他们在中国还要举行一个婚礼。有一件事很令我吃惊,新娘比新郎高,比新郎重,块头差不多有新郎两个大,两人对比太强烈,没人会注意不到,因为在场的人当中,像我一样比新娘高的没几个。新娘看上去很懂礼貌,很友好,但也很矜持,很少说话。她长相还比较吸引人,但比不上你。刚开始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英语,但后来听见她说英语了,说得很不错,所以她的沉默寡言大概是因为跟这么多陌生人在一起,有点不知所措。)
As Americans traditionally insist at any wedding, they kept wanting the couple to embrace, but that was clearly awkward for them, although I think she would have complied if Binsley was more relaxed with it. With time everyone will probably get to know her, but for now she is a polite stranger. I was favorably impressed that they did not let their size difference get in their way.
(参加婚礼的人按照美国习俗不断地叫新人来个拥抱,新郎新娘显得很尴尬,其实我觉得如果新郎放开一点的话,新娘也会配合的。也许过段时间,人们就会对新娘熟悉起来了,但目前她对我们大家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新郎新娘没因为身高体重的差异影响他们的关系,这点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
Your name came up a couple of times with some wondering why you were not there, generally Tai Ji people.
(婚礼上你的名字被提起了几次,问你为什么没参加婚礼,主要是太极协会的那些人在问。)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封信我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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