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得势后,第一件事就是剪除情敌。由于客氏的好恶、熹宗的无知,魏朝垮了下来,于是魏忠贤假传圣旨,把魏朝发往凤阳看守皇陵,魏朝一到那里就被勒毙了,自然是魏忠贤的指使。
第二个目标是王安。王安之死为客氏主谋,魏忠贤听了枕上之言,一手安排。这要从天启元年正月说起。
那时有一道诏令,说客氏保护有功,给土田二十顷为“护坟香火资”;魏忠贤侍卫有功,“待陵工告竣,并行叙录”。所谓“陵工”,是指光宗庆陵。陵工告竣,出力人员照例叙功,魏忠贤与陵工无关,并未出力,自然无功可叙,而居然有此一诏,很明显地,是魏忠贤为自己的升迁做准备。其时王安未死,魏忠贤的羽毛尚未丰满,所以不得不制造一个理由,到后来则杀人抄家“莫须有”罪名,加官晋爵更是予取予求,“莫须有”何功绩。
这时有个御史,苏州人王心一,上疏抗议,此为抨击客魏首先发难之举,他说:
陛下眷念二人,加给土田,明示优录,恐东征将士,闻而解体。况梓宫未殡,先念保姆之香火;陵工未成,强入阉侍之勤劳,于理为不顺,于情为失宜。
这几句话说得很平实,无可驳斥,因而此疏留中不报。但自此开始,客魏的动态益为人侧目。王安当然也发觉了,正好大婚期近,御史方震孺、刘兰、毕佐周等人纷纷上疏,请逐客氏;王安亦在此时劝熹宗惩处魏忠贤。熹宗不舍客氏,说皇后年轻,需要客氏保护,等大葬礼成后,遣之出宫;至于魏忠贤,则发交王安鞫问。而这些处置,出于客氏的进言,亦是可想而知的事。
如果王安这时候杀了魏忠贤,则客氏孤立,群阉丧胆,明朝的历史又是一个写法。不幸的是,王安又一次姑息了魏忠贤,训斥一顿,令其自新了事。正人君子当以权力伸直道时,以一念之私而有不忍之心,此最不可恕。所以严格地说,王安误己而又误国,不是什么可令人佩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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