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日拉萨-山南200公里
昨夜一顿酒饭之聚后,阿藏真的去了尼泊尔。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以我的阅历,决不至于是为了追债300块。江湖儿女日渐少,但愿阿藏不要嗝屁了啊。远隔万里,我亦只能望风敛衽拜拜,淡酒一盅以洒拉萨河了。
一个人踢踢踏踏拉萨街头。虽然拉萨有俺那美丽的单身的女友。但我不爱和美女逛街。主要是一对比之下显得两极分化严重了点。我晃荡了一会,决定去山南泽当找阿靖帅哥喝酒。顺便看看猴子的地盘。(泽当,汉语的意思是猴子玩耍的地盘)
拉萨距离山南200公里,沿途风景甚好,走走停停,遇见茶馆就喝茶,遇见小镇就闲逛,风景好的地方就停车下来晒太阳,睡觉。一个人的旅程简直坍塌下去了。无所顾忌,躺地上就能呼呼大睡。醒来一看天色,快到半下午了,山南的朋友还等我吃晚饭呢。得赶紧加速赶路。
到扎囊县的时候,横刺啦里跳出个交警,拦我。车速过快,差点撞死他。那家伙哆嗦一边,惊魂未定,小脸蛋黑里透出灰白之气。旁边冲上来两个交警,一左一右拦住我,冲我大喊:“骑那么快干嘛?这里限速不知道吗?下来,下来,把证件拿出来。”糟糕,我除了身份证之外,没有任何其它证件。
问:“有证件吗?”
我点头,理直气壮地道:“有……身份证!”
那个交警瞪了我一眼:“哼,又是一个无证驾驶,回头局子里给你开间房。”
我顿时急了,问:“干嘛啊?”我又不住店,开房干哈啊。
“无证驾驶,按照法规要拘留你。”那个交警狠狠地说。
“不会吧?这么点小事,还要拘留?”我有点不知所措。一路不知被拦了多少次,也没说要拘留我啊。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事态:“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口头教育教育,然后罚点款得了。”我想起口袋里银子不多了,赶紧补充:“不过,我可不是暴发户啊,要罚罚少点啊,我可没钱。我还要赶路呢。”
“你懂法吗?还赶路,你走不了了。拘留,你懂吗?还有,你这车,什么手续都没有,说不定是你偷来的。”那险些命丧当场的交警,缓过来了,亲自来处理。一把拔了钥匙,冲我恶狠狠地喊。
靠,我最恨人冲我喊了,老子想拔刀子了。不过一对三,我估计打不过。
“喂,你喊什么喊,口水都喷我脸上了,没病吧你,真恶心!”我夸张地擦了下脸:“注意你的措辞哦。谁主张,谁举证,你说我是小偷,拿出证据来。当心我告你诽谤。”我也狠狠地瞪着那家伙。”
那个家伙,退后一步,继续冲我喊:“好!那你把车的手续拿出来给我看看。”他朝我伸过手来。
我也朝他伸过手去:“行,把钥匙还给我,我骑车回拉萨拿手续给你看。”
他们当然不肯把车钥匙给我。任我怎么磨,都不肯让我走。上来一交警就准备把摩托车骑走,我很紧张,上前一把拖住,问他干嘛。他说把车替我骑到局子里去。我拖住车,喊:“你小心点,摔坏了你要赔的,你有驾照没有?”他说我当然有。我说拿出来看看。他说这个不用给你看。我和身扑上,趴在车上,说:“那你休想把我的车骑走,我怎么放心一个没有驾照的人骑我的车呢,摔坏了你赔不起。”那人怒急反笑:“好,好,我给你看看,我让你见识一下摩托车驾照什么样子,驾照都没有就敢上路乱跑。”从怀里掏出驾照递给我。我仔细验过驾照,还给他,叮嘱他:“江旺,骑慢点,别超速行驶!”他忍不住笑,摇头懒得理我。眼巴巴看人把车骑跑了。我蹲马路牙子边无所事事等待被处理。
处理完别的车,就把我带局子里去了。在路上,我给山南的朋友打电话。那个开车的警察讥讽地说:“嗬,开始找关系了吗?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找谁都没用。”
“哦,真的吗?那我就跟你混了哦。”我无所谓地说。
我想起有次在九眼桥酒吧喝酒,认识一山南的藏族朋友,喝酒吹牛中,依稀记得他说自己是山南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赶紧翻电话号码给他打电话。说俺差点撞死一头交警,他现在公报私仇要拘留我。那哥们相当仗义沉着稳重地叫我别着急,他会速度滴找人来打捞我。
到了局子,他们三个交警忙自己的事情,没人理我,也不让我走。天都快要黑了。我很无聊,就去骚扰他们,像唐僧一样,站在旁边使劲废话,卯足了劲想烦死他们。让他们赶紧处理我们,理直气壮地要求给我讲讲法规条款,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范围。讲了,我还要他们出示“证据”,就是相关条文文本。喋喋不休,怀疑一切,精力旺盛。把那三个交警烦球疯了。无论我再问什么,他们都很默契地不理我。
我去走廊看过橱窗里贴的他们的工作照,搞清楚他们的名字。又回来烦他们。他们不理我,我就喊着他们的名字,问这个问那个。他们自顾自聊天,说什么我都接话茬,东扯西拉。其他交警以为我认识他们,看看又不像,在一旁窃笑。这三个人被我啰嗦的要崩溃了。一个交警警告我,叫我不要说话,不要妨碍公务。我大声地嘲笑他们:“你们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吃完饭去哪里喝酒,哥们,别告诉我这叫公务,这叫腐败!不叫公务。你别不承认哦,你看我手机一直在录音的。”
“看看我,这么大一人站在这里,我才是你们要处理的公务,要罚款赶紧罚款,要拘留的话,也得管饭,我马上要饿死在你们这儿了。我又不是罪犯,你们凭什么虐待我?”我喋喋不休,唾沫横飞。
一交警站起来,他反对俺的意见,说:“诶,你可别乱说啊,我们哪敢虐待你啊?还录音呢,你还真懂啊。”
“你们不给我吃饭就是虐待我,想让我饿死在这里。”我理直气壮地说。
“哎呀~~~我们也没吃饭啊,哪里就把你饿死了。你既然饿了,就省点力气,别说那么多话了,你从一进来就不停地说。被你吵死了,你坐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吧。不是饿死,也是累死的。”他气急反笑。顺便给我倒了杯水,指指旁边的椅子。
我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继续烦他,“你们这里拘留所的饭是藏餐还是汉族的啊?我可不吃藏餐哦,你们都是党员吧?听说你们****都讲究优待俘虏的,你们不许虐待我哦。拘留的地方有电视看吗?我要看快乐六加一,对了,李咏你知道吗?……”
他要疯了,无奈地对我说:“你的朋友已经找到上面的人打招呼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了,等人去取车钥匙了,你休息一下吧。你不累,我都累了。头都要炸了。”他用手指指脑袋。
“那,不留我吃了饭再走吗?”
那几个家伙望望我,彻底无语。
十分钟后,车钥匙拿到。我又回到公路,往山南去。
晚上在山南酒吧和阿靖,还要几个当地朋友喝酒,一位是在阿里工作了二十年的邮差,自称无论什么东西都能给我寄出去。一位是山南的扛把子,一位山南的刑警大队长(就是将我们从局子里打捞出来的朋友),还有几个做神秘生意的汉族老板。一堆人等喝酒吹牛打屁,许多耸人听闻的江湖事,唬得俺一愣一愣地,看来,江湖这个塔塔,我混的相当初级啊。
当时还想着要把这些故事写下来。可惜后来我喝醉了,聊天内容被格式化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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