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归来之三十而丽 正文 第155章 我愿意（4）
苏晓曼叹了口气，领着刘思怡上楼。程方毅买下了四楼的三套房子，打通后，光是餐厅就比她们整间房的面积还大，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小鸡炖蘑菇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她们腹中的馋虫。
跟刘家两老闹了一场，母女俩都饿得不轻，毫不客气地端起碗就开吃，程方毅反倒吃的最少，看得多，眼神深邃幽黑，光芒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思怡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可怎么也不肯下楼回自己家，非要赖在程方毅家里看动画片。
程方毅倒是大方地同意，干脆连客房都收拾好给她，苏晓曼本想推辞，他一句话，就让她不得不点头了。
“思思是怕她睡着以后，她奶奶再来抢人。你，拦不住的。”
苏晓曼下楼去拿了女儿的牙刷和睡衣上来，没想到刘思怡已经睡着，程方毅拿着本童话在她床头，看到她进来，轻轻地嘘了一声，留了盏台灯，关好门，跟她一起回到客厅那边。
“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不会放弃的。”程方毅出奇的平静，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种难以言述的忧伤。
“我也不知道。”苏晓曼头疼不已，下意识地伸手抱着头，屈膝窝在沙发上，全然没有下午面对钱秀红时的勇气，此时此刻，在他面前，不再掩饰心中的恐惧和茫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迷茫地说道：“他们明明已经拿钱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思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思思在我身边就好……”
“别怕，他们抢不走思思的。”程方毅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下午听到她家里的动静时，他当时就差一点闯进去，可听到她毫不犹豫地说，再也不会嫁人，他当时真如被打了当头一棒，整个人懵懵地离开，连自己怎么回到自己家都不知道。只是后来听着楼下的哭喊声，听到刘思怡声嘶力竭的叫声，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打电话叫了夏本易过来帮忙。
他站在阳台上，楼下的一言一语，字字清晰入耳，他听得满腔怒火都化作了酸楚。若是真有情敌，他可以不择手段地争取，可如今的“情敌”是她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女儿，他又能如何？
等夏本易赶走了那两人，他还是没忍住下了楼，一看到她受伤，之前所有的怒火和怨气顿时化为乌有。刘思怡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地亲自动手下厨炒菜做饭，看着她们吃饭的时候，那种温馨安宁的感觉，将所有的不平不甘不愿统统赶走。
“晓曼，你守着思思，我也会守着你。”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她头顶的乌发上，“不管别人说什么，从今天起，你都是我的人，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思思，不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受任何伤害。”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如同誓言般，传入她耳中，镌刻在心间。
“对不起……”
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却落下泪来。她知道他什么都听到了，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的原则，来成全她作为妈妈的坚持。
“不要说对不起，就算说，也该我对你说。”
程方毅用力抱住她，有些苦涩地说道：“若是我当年没有气晕了头，肯好好跟你谈，就不会眼看着你嫁给他。我自己犯的错，却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不能再看着你失去思思……对不起，晓曼，真的对不起……”
苏晓曼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泪水如同开了闸一般，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出，将这么多年啦压抑在心中的痛苦一并带了出来。
她靠在他胸前，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衣，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一刻，能如此时一般，让他觉得安心。
终于说出藏在心底的愧疚与歉意，他的心头也像是搬去了一块巨石，无论过去错过了多少时间，至少现在，她在他怀中，他们错过的一切，都还有机会在未来继续。
“晓曼，晓曼……”
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眼，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点点地，珍重地，如同面对这世上最珍贵的珠宝，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的泪水，慢慢地，吻在她的唇上，吻去她的无声的哭泣，打开她封锁永久的心扉，在唇齿之间，尝到的，不仅仅是苦涩的泪水，还有那久违了的属于彼此的味道。
“啊……”
苏晓曼轻轻地惊呼了一声，他的手抚过她颈间的伤口时，那种刺刺的痛楚，如同电流一般，传遍了全身，让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仿佛连灵魂都跟着颤抖战栗。
尽管早已结婚生女，尽管不是第一次，可她一直对这种事怀着恐惧与抵触的心理。
第一次是跟他在一起，除了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甚至因此而怀孕，退学，不得不闪婚嫁给了刘浩然，她在那次流产后，一直抵触这种事。刘浩然也是忍了一年多，才借着酒意终于占有了她。每一次同房，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痛苦的经历，她曾经因此而害怕孩子，患上了产后抑郁症，所以刘浩然才会对刘思怡格外亲近，这么多年来，他们同房的次数寥寥可数，更不敢再要孩子，甚至连亲昵的动作都很少，人前的恩爱夫妻，其实相处的时候，真正是相敬如宾。
所以当他的手深入她的衣间，解开了她的衣衫时，她忍不住害怕起来，可一抬头看到他痛苦挣扎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那种恐惧，等着那种如同酷刑般的时刻到来。
看到她僵硬而生涩的动作，程方毅无奈地笑笑，替她拉好了衣服，轻声说道：“别怕，你若不愿意的话，我不会……”
“我愿意……”
苏晓曼低低地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来，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烫的可以煎鸡蛋。
可说完之后，半响不见他的反应，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却见他一脸茫然的神色，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做梦一般喃喃地问道：“晓曼，晓曼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苏晓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在双唇相接的那一刻，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