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摇头。
承光示意保安将其拉下去,谁知穆罕默德开了口,他说:“袁先生,您在开盘前没有处理好这些商业赔偿问题的话,怎样保证后续业主的居住安全?”
承光忙答道:“我们在处理土地使用权时皆以最高赔付价格安抚好原住民。”
“那位先生所说的问题又如何解释?”
承光蹙眉,还未开口,那人又再次说话:“I-WE集团的补偿合同里的数字金额确实不低,但许多原住民在履行合同时却重重遇阻,这样的企业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信念问题。”
承光愠怒,脸色骤变,用中文叫到:“保安!把那人赶出去!”
I-WE的高管全部噤声,中东财团除了翻译人员也都面露不悦。
承光很快调整了状态,又切换成流利的阿拉伯文。
我听不懂,但看到他微微弯腰颔首,大约猜到是在致歉。
这一行考察以那莫名其妙的人被轰出去为终点。
中东财团接下来进入I-WE办公主楼,在承光的主持下,开了为期三小时的会。
会议不再需要我陪同。
齐铭两眼一抓瞎地陪了三小时。
即便他非常想带上我这个免费的翻译,但没办法,公司有严格的品级规定,不过也是害怕泄露会议的重要内容。
接下来的几天,承光忙的没日没夜。
几乎都是我和团子睡了他才回来,我和团子醒了他已经离开。
约莫过了三日,我正做着简单的文件翻译工作,齐铭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他匐在我的办公桌上,低声道:“刚才袁总找我了。”
我没有抬头:“唔,找你做什么了?”
他凑近我:“他问我近期有没有跟远游集团的人接触过”
我抬起半只眼:“然后呢?”
齐铭讪讪一笑:“老总问话,我肯定实话实说啊,在陈念念生日那天,易南不是来了么”
说罢,他扬了扬眉:“不过你放心,我只说易南来了一会儿,绝对没说他和他的侄子抢着要追你的事儿”
他又捂了捂嘴,窃窃一笑:“也没说他亲你的事儿”
我额上出汗。
齐铭歪了歪头:“不过说实话,你跟这个易南到底什么关系啊?扑朔迷离的”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他:“有事说事!”
齐铭白我一眼:“你这什么臭脾气!”
“中东财团在临近签约的尾声放弃融资I-WE,袁总怀疑是远游集团搞的鬼,上次闯入项目部的那个人,就是远游的人袁总现在怀疑是内部人员泄露中东财团考察的事情,所以找我去问话”
我一愣。
融资谈崩?
那不是收购的事情又遇上瓶颈了
没等我多做反应,我听见承光的声音传来。
销售三组的人除了齐铭几乎都没见过承光。
所以人人都稀罕地起身,恭恭敬敬地冲他打招呼。
承光在公司里倒是有几分易南的影子,不苟言笑。
他一一略过大家,略带距离的点头微笑。
齐铭也立整站好,朝他微微颔首:“袁总怎么亲自过来了!小张,快去泡咖啡!”
“不必了。”承光已经站到我旁边,望着我:“我是来找穗岁的。”
齐铭熟络地点头:“哦哦,你表妹她工作能力不错,我正考虑下个月给她升职呢!”
承光温温一笑,微微地了头:“穗岁,你还要当我表妹多久?”
这一问,我的心一紧。
张张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缓缓起身。
承光作势揽过我的肩膀,再抬头望向齐铭,笑脸盈盈:“其实穗岁不是我的表妹,是我的未婚妻。”
齐铭瞠目结舌,半天没说一句话。
再脱口而出时便是:“我,我,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忙?”
承光温吞地垂了垂眼:“去吧。”
齐鸣走时,双腿打了绊子差点跌倒。
我约莫能猜到他这么慌张的缘由。
不过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
例如我没有男朋友,陈念念所以给我介绍了诺一。
例如易南来了,见了我,可能还有些亲密的动作。
对于齐鸣来说,这些都相当于定时炸弹。
他还期待着I-WE收购远游成功,自己落个功臣的名号从而一举摆脱销售职业,荣登高级管理阶层。
所以现下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他只有先跑,跑了再说。
剩下的销售三组的组员同我没有多大的交情,不过是“表妹”身份转换成“未婚妻”。
同他们来说,反正都是走后门的人员。
既瞧不起我,又不敢得罪我。
齐铭走后,承光俯身到我耳边说道:“没什么事的话跟我去一下休息室?”
我点点头,随承光离开办公区。
公司的休息室不大,一个操作台,一个转角沙发,一个茶几。
我同承光进去,便没人再过来。
承光闭上门,坐到我身边:“你将我融资的事告诉易南了?”
我摇头:“没有,怎么会。”
承光温温一笑:“他赢了。”
他启唇:“易南赢了。”
“Muhammad最看重诚信,他们觉得我在‘悬崖’二期项目处理上有违约,在我们强有力的证明下还是婉拒合作,并且不知易南通过什么手段,拿走了他们的资金,现在远游集团市值翻倍,即便我拿走了二级市场多数股票,也无法进行并购了。”
承光坐在我身旁,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他垂着头,自嘲地笑了笑:“没办法,易南是商业谈判高手,他只用知道哪家公司欲同我合作,略施手段,便能让我一败涂地。”
我抿了抿唇,略带担忧地望着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承光抬眼看向我:“是你告诉他的么?穗岁?”
我摇头:“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希望你能成功的,我是希望I-WE可以顺利融资的!”
我辩解的笃定。
承光却不怎么相信。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利用多多的关系,去伤害易南,或者去伤害任何人。
“承光”我回望着他,尽量让眸子装满动人的光色:“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易南,至于他如何知道的我也不知情”
“承光,我知道你的过往,也知道你心里的沙漏在倒数计时,你想得到的,亦或是毁灭的我都知道,我是最不想让你输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