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爷显然没那么多荣辱观念。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搓弄着下面,嘴里还调侃着:“看来你也挺想我的啊,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淋浴喷出的热水流进的老常的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常青边挣扎便用力地眼中的液体挤出来,随之挤出的还有一些更为酸涩的情绪。这团闷气几日来一直郁结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独自躺在土炕上时,才稍稍地露出端倪,自我解嘲一番。
可白威现在又把那一直都没愈合的伤口肆无忌惮地扯开来,让自己已经快跳不动的心完全地暴露在刺眼的白炽灯下。
老常是个粗糙的爷们儿,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叫肝肠寸断,他就知道老子不舒服,孙子你也甭想舒坦。
大手一划拉,正好摸到旁边放浴缸刷的玻璃桶,冲着白威的脑袋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随着白威一声大叫,玻璃茬子碎了一地。白威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殷红的鲜血像蜿蜒的细蛇一样从指缝间不断冒出。
常青照着白威的肚子又来了几脚。
“操你妈!白威,有你这么祸害人的吗?做生意被你坑了,只能怪我识人的眼光不济,我认了。像你说的,那是我的报应!可现在这算什么?我他妈是炕头你想上就上?”
白威估计是被打蒙了,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常青弯下腰,检查下他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扒拉起来,拖到外面沙发上。
然后转身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等拨完120,常青又给王大爷大了个电话,告诉大爷自己这俩天有事,恐怕得去外地一段时间,晚上吃饭不用等他了。
放下电话,常青心里盘算着:打破脑袋应该算是人身伤害,像自己这样表现良好,主动救治的应该从轻发落吧?
跟医护人员上来的,还有公司的保安,然后大家各归其所。白大少进医院,老常同志进局子。
局子里老常太熟了,也算是“三进宫”的职业地痞老流氓了。不过这回可没小单间的待遇。在看守所臭烘烘的垫子上睡了5天后,有人来保释常青了。
常青挂着满脸的胡茬出去一看,居然是白威。
这孙子脑袋裹着一圈圈的纱布,跟印度瘪三似的。
常青转身又要回去。他身后的警察气乐了:“嗨,你往哪走啊?当这里是旅馆呢?想住就接着住?”
没办法,常青耷拉着脑袋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到了门口,车子被司机开过来,白威把车门打开,意思是让他进去。可常青看都不看他一眼,趿拉着布鞋沿着马路往前走。
过一会,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白威跟在自己的身后:“你要干嘛?准备给我脑袋也来一下?”
白威硬邦邦地说:“你还没给我做饭呢!”
真够执着的!常青想着早死早超生,一脑袋钻进了汽车里。常青这几天连牙都不刷,身上的味儿都能把自己熏一跟头。可白少爷大概得了鼻炎,嗅觉不大灵光,紧挨着老常,也不嫌他满身的臭味了。
回到了白威的家里。常青从冰箱里翻出几包泡面、几个鸡蛋,5分钟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在局子里呆得嘴里能淡出鸟儿来。常青也不客气,自己拿双筷子端起碗来开始大口地吃起面条来。
白威把自己的碗往他那边推推:“不够吃,把这碗也吃了吧!”
常青没碰,吃完自己的后,冲着白威说:“饭给你做了,以后少找我,实在看我不顺眼,你就来个买凶杀人!”说完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