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但是她不是刻意要和翔赫说谎。有珍只是对自己解释着,不过是晚点跟翔赫说而已。
餐厅里尴尬的晚餐进行的时候,翔赫从头到尾到没有任何不满地表情,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忘记这被人背叛的感觉。彩琳和民亨开心地聊着他们在巴黎相遇的过程,翔赫想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他和有珍即将要结婚上面,但是他们两个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翔赫的心中如被锐利的刀划了千道万道似的,怒火中烧的强烈感觉使得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办法平息下来。
即使是他们离开之后,在只有两个人的时间里,翔贺还是不停地游走于在天堂和地狱间的,他感到一股令人不安又恐怖的感觉,到底那股恐惧是从哪里来的呢?翔赫一直不能阻止这种感觉的侵袭。
一想到这是有珍第一次欺骗自己,翔赫就觉得好痛苦。但是翔赫自己本身,感到愤怒的不是对于有珍说了谎的这件事。翔赫真正痛苦的是,有珍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自己的心意。因为有珍在看到民亨的同时,就又再次跌入思念俊祥的回忆里,不断地挣扎,动摇自己的心,翔赫感到无法忍受。
因此翔赫连不该说的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他马上说出了令自己都会后悔的话:“有珍,你把工作辞掉吧!”
对于有珍来说,工作可以说是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是能让她始终坚定地只望着一个地方,毫不动摇坚持走下去的生命的根本,但是翔赫竟然叫她放弃对她而言是那么意义重大的工作。
开着车的翔赫突然用力的踩下油门,来到了河边。不知道过了多久,翔赫的呼吸才平静下来。
“翔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道歉的话,我现在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我太愧疚了,是的,没错。我好像不想和你说我和那个人一起工作的事,因为我想起了俊祥。因为看到他我伤心了很久,但是我觉得很好,虽然他真的不是俊祥也使我伤心难过,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好。能和一个长的和俊祥那么像的人说话,一起笑……这样不就好像俊祥还活在世上一样吗?”
翔赫看着边说边掉下眼泪的有珍,心好像沉到更深很广的海里去一样,心碎了,要怎么面对有珍这样的反应才好。
已经有点开始习惯了。自从俊祥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对于这样的有珍,翔赫已经有点感到习惯了。即使如此,不希望有珍继续这样下去的翔赫,心中也仍是常常动摇着。虽然下定决心不要理会,至少有珍还在自己的身边,叫自己应该要满足,不管他怎么反复记以坚定自己应该坚定的东西,但人的一颗心岂能真的随心所欲便控制得了呢。如同只要被一点小小的风吹抚就会掀起微微的波浪一般,翔赫的心老是动摇着。
他第一次望着有珍时感到难以形容的悲伤,第二次望着她时眼泪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第一次是由于有珍不断地朝向俊祥,想要赶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的身影,第二次是由于翔赫自己不断地朝向有珍奔跑想要与她并肩而行的身影。
俊祥的前面没有一个人,而翔赫的后面也没有人。所有的人都是把手往空中乱抓,像是在做特技表演似的。翔赫对于这出讽刺的爱情剧,只是露出苦涩的笑容。
“有珍,我仔细想想后,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说不出口,所以我想你要和我说出那种话的话,你一定会比我更难过挣扎。”
听了翔赫的话,有珍心里面所有的话,全都化成了决堤般的泪水。现在该是眼泪止息的时候了吧。翔赫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有珍怎么都无法从痛苦的深渊解脱的神情,他不得不只是不断地期盼着所有的一切,能在某一瞬间里像从深渊里传回来的回音一般,回到他的身边,他只能等待那天的到来。
“那个人虽然长得和俊祥一模一样,不过他并不是俊祥啊,你就一边与他一起工作,自己好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俊祥,我没有理由要你放弃你的工作,所以我刚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翔赫的心坚定得再也不动摇了,他确认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等待有珍真正来到自己身边的坚定感情,另一方面也像是施展催眠似的,也让有珍感受到自己坚定的心意。
彩琳担心地跑到有珍工作的地方,一直对她说个不停。她说对不起她,没有管好民亨的嘴巴,对有珍很感到抱歉,而且彩琳以为翔赫一定会阻止有珍和民亨一起工作的,但是彩琳却透过有珍终于确认自己想法已经越来越扭曲了。
“那个人,长得虽然一模一样,但不是俊祥不是吗!”
彩琳想起刚刚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正在开车的她猛然刹住了车,越想越觉得生气。她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停在这里,不展开任何行动,她没有办法让有珍和民亨就这样一直工作下去。
彩琳拨了电话给某个人。
不久后,有人开了服装店的门走了进来,走进服装店的真淑,新奇地看着华丽又大方的店里,彩琳步下了楼梯,对真淑笑着。
……
彩琳在喝茶的时候,好像有点故意要做给真淑看一样,对着店员交代这个那个的,店员了解了之后,点了点头走下一楼,真淑看着彩琳那样的背影好不羡慕。
不想露出马脚而错过机会的彩琳,小心翼翼地对真淑谈着话,找适当的话题聊,问真淑毕业以后做过哪些工作等等的问题,真淑就说了很多她做过的工作,待过百货公司,也上过手工艺教室,料理教室……,彩琳耐心地等她说完,问真淑愿不愿意来店里帮她的忙。没发觉彩琳的嘴角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的真淑,只是为自己可以获得工作而感到兴奋。真淑终于可以为自己无业游民的生活划上句点,而彩琳则是成功地把真淑拉到自己的这一边来。
从彩琳的工作室走出来的真淑,拨了电话给有珍。等到有珍赶到的时候,真淑已经在翔赫和勇国的面前挥舞着酒杯。因为这是真淑终于脱离了无业生活,纪念她找到新工作的庆祝酒宴,真淑只要一喝酒就会变了人似的,但是谁也没有阻止她,让她一杯一杯把酒喝下肚,心里想着这也是个让她舒缓长久以来累积的压力的好机会。
“有珍,你把那个工作辞掉算了!这样也对翔赫比较好啊!翔赫就不会担心什么了……”
听到和有珍一起工作的那个总负责人就是彩琳的男朋友的真淑,趁着喝了酒的机会,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你怎么说也算是翔赫的朋友,那男的是谁啊?你可以边看着他边工作吗?”
真淑生气地看着有珍和翔赫,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有珍不能了解真淑的行为,连答应了有珍继续工作的翔赫也觉得不太能理解。
实在看不下去的勇国,把真淑带到了外面,拉着她坐上出租车。载着两人的出租车消失后,翔赫和有珍一起在深夜的路上漫步着。翔赫一看到路边的花圃,一脚踩上花圃旁的矮墙,开始慢慢地跨出脚步,就像有珍从前一样。以前看到这样的有珍老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走着走着会突然歪了一下失去了重心,但有的时候又能走得很平稳,就像走在孤独的人生旅途上。
“有珍,我小时候看到你站上矮墙的话,就很想抓住你的手。比起你一个人走的摇摇晃晃的,让我抓住你的手不是更好吗?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不要一个人痛苦……,可能我会比你先伸出手把你抓住也不一定……,你也要伸出手抓住我才行。”
有珍站在彩琳的工作室前,看着展示着礼服的橱窗有好一会儿了。有珍想在李民亨面前看起来漂亮点,但是想起了民亨说过自己不管穿什么都应该很合适,就这样从工作室的前面经过。
回到家的有珍,打开了衣柜开始选起衣服来,就在那个时候有珍的电话响了,是翔赫。今天是世运集团的创立酒会,地点就在世运集团所经营的世运饭店里,翔赫刚好和要见面的客户约在那儿,所以打了电话给有珍。
“你要穿漂亮一点来哦!”
挂了电话后的有珍歪着头,不清楚翔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珍又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不过都找不到适合穿去酒会的衣服。
这个时候,真淑拿了一件漂亮的一件洋装站在那儿。有珍才惊讶地看着真淑,真淑一会儿就把有珍变成为有珍自己都想像不出来的漂亮模样。有珍难为情地有点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穿,真淑则一点也不吝啬地,不断地赞叹有珍。真淑把自己的皮鞋也借给了有珍,把有珍变得极为完美。
对着为自己的模样感到有点难为情又别别扭扭的有珍,真淑拍了拍有珍的背给她信心。看到有珍打扮的按照自己所希望的,能够在酒会上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样子出现时,真淑才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喝了酒而对有珍乱说一通的真淑,因为心里一直都觉得很过意不去,一知道有珍要参加世运集团举办的创立酒会,就下定了决心要为有珍买一套漂亮的洋装给有珍。在彩琳工作室上班的真淑,算了算自己的薪水,并从工作室里众多衣服中选出来的一套衣服比较一番,考虑清楚之后,正想把它买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彩琳,手里拿着一个装有衣服的纸袋,往真淑丢了过去,说是和有珍的尺寸相似的衣服。
真淑打开了纸袋,那是民亨买给彩琳的洋装。但是真淑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那件洋装是彩琳从民亨那里得到的礼物,只有彩琳和民亨而已。
“就说是你买给她的吧,这样的话有珍才会穿的,我想你也知道,有珍和民亨一起工作,如果我的朋友在民亨面前看起来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的话,我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真淑惊讶地张着嘴,一时无法闭上。对于彩琳真正打的算盘什么都不知道的真淑,只是对彩琳的心思有点感到惊讶,但是想到可以把衣服拿给有珍穿,就觉得心满意足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有珍,走进了世运饭店。
由于从头到脚都不是有珍平时会穿的装扮,加上因为鞋子太大,连走起路都觉得怪别扭的,有珍觉得好辛苦。有珍问了化妆室的位置,走进了化妆室。看着映在镜子上的自己,有珍无奈地对着镜子滴咕着:“就硬要做从来没做过的事,现在尝到苦头了吧……”,有珍觉得口红的颜色看起来好像太浓了,用面纸擦拭了嘴唇之后,索性就把擦过的卫生纸往后脚跟一塞。
等到有珍回到酒会时,已经来了很多人在酒会之中穿梭来回着。在酒会的一角和彩琳在一起的民亨,注意到了有珍的打扮,感到非常地惊讶。
有珍穿着和彩琳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他的视线。彩琳好像受到冲击一样的看着有珍,好像要晕倒了一样,民亨则扶住了她。
“你还好吧?”
“我没事,民亨!我去穿外套好了,我觉得对你有点不好意思……,你看到有珍的时候,就假装不知道好不好,就装作我没有穿这件衣服来一样。”
彩琳正要站起身去穿外套的时候,民亨冷漠地看着有珍,想起彩琳和自己说过的话。有珍对翔赫隐瞒自己和他一起工作的事实,还有有珍喜欢模仿彩琳的习惯,甚至跟着彩琳连喜欢的人也要跟着喜欢等等,还有明明就对彩琳说民亨送给彩琳的衣服不好看,自己却穿了和彩琳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酒会上……。民亨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甚至怀疑着自己看到的会不会是假的。
有珍则和其他一起工作了人谈着话。但是感受到正有人望着自己看的有珍,抬起了头看看四周,她看到民亨靠在墙壁上,正看着自己。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嘛,不过我好像常看到这套衣服呢。”
民亨走向有珍对她说道。
“有珍,好漂亮哦,很适合你!”
披上外套的彩琳看着有珍,若无其事地和有珍说话。
“民亨,我该走了,不然会来不及去会场”
彩琳指着手表,民亨则牵了彩琳的手,慢慢地走出了酒会。有珍看着他们俩勾着手臂慢慢走出来酒会的背影。一直看着两人背影的有珍,对突然变得判若两人的民亨的举动感到颇为在意。但是没过多久后,有珍的后脚跟因为疼痛而不能再继续站立,而离开酒会会场的有珍,走到会场外饭店的一角,把皮鞋脱了,站着想要休息一会儿。
“说起来有点可笑,有珍明明就有了翔赫……,不过民亨啊,不知道有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谁,说和自己的初恋对象很像等等的话……,听过有珍那么说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被她拐走的。”
民亨越来越不相信有珍,对着彩琳搭计乘车离开的背影注视很久的民亨,感到一阵虚脱感正侵袭着自己。他一直相信有珍不会是那种人的……。
民亨想再回去酒会的会场,在经过饭店的大厅时,看到了有珍一拐一拐的往自己的方向跳了过来,民亨停下了脚步看着有珍,有珍一发现民亨,就赶紧把拎在手上的皮鞋丢到地上穿起来。
“那双皮鞋……,不是你的吗?”
“啊?是啊,是朋友的。”
“这样啊?到底哪样东西才是有珍你的?”
民亨笑着对有珍问道。有珍觉得民亨今天感觉就像个陌生人一样,心里紧张的扑通扑通跳着,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呢?
“郑有珍小姐,你好像很有对让别人吓一跳的天份哦,不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呢?”
有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为什么民亨今天要这样对她,就算有珍身上穿的衣服是彩琳给她的,她也不能理解民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真淑并没有对有珍说,衣服是彩琳给有珍的,但是彩琳却拜托她不要跟有珍说……
“有珍!”
翔赫站在民亨的后面叫了有珍。民亨对翔赫礼貌性的打个冷冷的招呼后,往酒会的会场走进去。翔赫莫名其妙地看着民亨离去后,又再一次地望着有珍身上穿的衣服打量着,为他从来就没有看过有珍穿这样。把有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的翔赫,觉得有珍正逐渐地在改变着,他从来都没看过这样精心打扮的有珍,翔赫的心里又隐隐地泛起一阵忧郁。
翔赫看到有珍为了要在民亨面前能展现美好的一面,而做了那么大的改变时,不禁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翔赫虽然又再一次的对有珍感到失望,但内心已经开始原谅了她。总有一天有珍会为她现在的行为感到不值得的。
在北极星的办公室里。胜龙因为即将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而独自离开的有珍和静雅,不满地赌气着。连创立酒会也把他忽略,只邀请有珍和静雅,到现在都还觉得很不满。后来虽然静雅因为妈妈的生日没有办法出席,但胜龙还是一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
还有三天左右才能离开滑雪场的工地现场,但是有珍和静雅已经在整理行李了,胜龙不高兴地看着她们两个。
“因为就只有今天有时间啊,明天在马尔雪公司进行完最终会议后就直接要下班了。”
胜龙看着仍然没有想到自己的静雅。
“学姐,胜龙好像在生闷气。”
“不是,他是在气别的事,喂!我们是要去玩的吗?”
“学姐,这样不行啦,胜龙,今天我们请你去喝酒!”
有珍一说,胜龙好像已经等着个答案很久似的样子。
“我可不要随便喝喝!我要喝好酒还要喝到爽为止”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打算说要聚集大家,来开心地Happy一下。”
这下心情变好的胜龙,帮静雅要放到车上的行李提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静雅和胜龙都已经有点醉意了。走到外面来的有珍扶着静雅,静雅则一如往常的吵闹着。
“在我人生中最灿烂的花样年华是二字头的那十年,现在已经快步入中年的三四十岁了,我决定了,我要一个人活下去!”
“学姐,我们再继续喝吧!”
“吵死了!没有男人我也可以活的很好,郑有珍!干杯!”
“这个女人疯了,真的疯了。”
胜龙看着拿着酒杯面对着有珍的静雅,说出了这句话。
“胜龙啊,学姐好像喝醉了,我们走吧。”
静雅听到了有珍的话,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可怕地瞪得大大的。
“这怎么可以呢?走什么?要走去哪里?今天我可是把我人生隐藏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们了,走,走吧!下一次我请客!”
“啊,每天都请客……,你不要都光是用嘴巴说说,真的请一次好不好?”
胜龙看着扶着静雅走着的有珍,不断嘀咕着。
民亨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资料。秘书把一个袋子拿给民亨。
“上次拿去洗的照片我去拿了。”
“谢谢,你先下班吧,我还要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秘书一打开门走出去,民亨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了装照片的袋子。洗出来的相片是从上次在滑雪场时,放在借给有珍穿的衣服口袋里的底片洗出来的,民亨一张一张翻看着在滑雪场的四处照的照片,在翻到照着自己的样子的照片时,民亨的手停了下来。惊讶的民亨看着那张照片,继续地往下翻着。看着各种姿势被照下来的照片,民亨的思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把照片放到桌上去,出神的看着窗外,陷入深深的思考里。
“有珍老是模仿我,甚至连我喜欢的人她也跟着喜欢,到底为什么她不和翔赫说和你一起工作的事呢?”
“对于心爱的人来说,彼此的心不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家吗?”
民亨脑里希望相信有珍,现实中却又是相反的令人无法相信,思绪复杂的翻转着。
“你还没下班哦?”
金次长走了进来。
“马上就要去Happy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金次长兴起了喝酒的念头,看着民亨。犹豫了一下的民亨整理了自己复杂的思绪后,站了起来。
“前辈!有个女人看起来并不会很奇怪……,可是举止却很怪异。老是做一些表里不一的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上次遇到有珍和翔赫的爵士酒吧里,民亨把酒杯放在桌上,一脸心事重重地问道。
“你现在是在问我啊?是你这个高手在问我吗?她不会是要找你一起上床吧?”
“我不是在说那个啦!”
“少来了……?很可疑哦!到底是谁?是谁想捣乱高手的心思?来,告诉我。”
民亨把酒喝光来代替了回答。
这个时候静雅带着朋友走了进来,找了位子坐下。桌子上的酒瓶转动着,指着静雅停了下来。静雅把酒杯拿起往嘴边一靠干了杯。
“学姐,你这样叫谁敢去喜欢你啊?”
“是啊,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单相思,怎么样?喂!快点转酒瓶!”
再次转动起来的酒瓶这次指向了有珍。胜龙大声地欢呼着,好像转的刚刚好一样,把头转向有珍。
“对你我还真的有很好奇的事,十年来你真的只喜欢金翔赫啊?我好好奇哦!”
有珍很为难。甚至想马上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有珍站了起来,避开了一直固执地问着自己的胜龙。这时看到有珍站起来的金次长,对着有珍挥挥手。
民亨和金次长换了位子来到有珍他们这桌来。
“现在增加了新的成员,继续刚刚的吧!”
“继续什么?你们在玩什么?”
金次长问道。
“真心话大冒险,要开始了吗?”
“等一下,刚刚有珍还没说呢?说来听听吧,你的初恋。”
有珍看着为难着自己的胜龙。
“有珍好像不太想说,那么监理代替她回答怎么样啊?”
“我不记得了,现在喜欢的人比较重要吧,我不太想那种事的。”
“不愧是花花公子,连爱情观都俐落地毫不拖泥带水,对于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恋情一点都不依恋……,不过现在我也对有珍小姐的答案开始感到好奇了耶,有珍小姐的初恋……。”
金次长看着有珍说道。
“有珍不会喝酒,所以用可乐干杯!你喝可乐应该不会醉吗?”
“饶了她吧,她要是一聊起来会没完没了的。”
民亨虽然一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不过冷冷的丢给有珍的话却带着刺。有珍再也忍不下去了,然后吃力地把放在前面的酒给干了,静雅和胜龙惊讶地合不起嘴来。有珍喝完把酒杯放下,瞄了民亨一眼,民亨也冷冷的回了有珍一眼。
“果然,我就说女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喝酒的是假的吧,来,再喝一杯吧!”
金次长又帮有珍空空的酒杯倒满了酒。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躺着满满的酒瓶。大家虽然都喝醉了倒坐在椅子上,就只剩民亨和有珍还没有很浓的醉意。
“监理,你是那种犯一次错就不会再犯的那种人,还是一面想着不该再犯,却还是犯同样的错的那种人呢?”
把酒喝掉的有珍又倒满了酒,她一时视线模糊的不小心把酒杯丢出去,对着观察自己的民亨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珍的眼神迷迷朦朦的。
“我失败了一次就不会再度失手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样啊……那么……心里想着不应该再和某个人见面,不管你多想见到他,你都会忍住吗?还是会再去见他呢?”
“我不会再去见他。”
民亨又坚定地回答道。
“这样啊,真的不一样耶……,真的不一样!可是……,怎么会长的那么像呢……?”
有珍喝醉了,小声的喃喃自语着。
“你说什么?”
突然间民亨不得不感到惊讶,因为几天前彩琳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正一字不差地从有珍的嘴里说出。民亨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有珍,有珍的头抬起来,随即又倒下去。
“长得很像……,你和我认识的人,真的长得很像。”
民亨冷漠地一等有珍说完,又问道。
“和谁?”
“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第一次喜欢的人……”
有珍哽咽的声音混着泪水,痴痴的看着民亨。看着那样的有珍,民亨冷漠地站了起来,有珍想要跟着民亨也站起来,不过才站起来随即又跌坐了下去,民亨把有珍给搀扶了起来,带着没有办法站直身体的有珍走了出去,民亨的表情有如冬天时的寒冷及冷漠。
“喜欢的颜色是……白色,不是白色吗?应该是白色……,不会错的。喜欢的季节是……冬天对吧?……我也最喜欢冬天……”
民亨抱着无法振作起精神摇摇晃晃的有珍,进了自己的饭店房间。把冰箱里的啤酒瓶拿了一罐出来,喝了几口,之后把棉被拿来盖在有珍身上,看了看熟睡着的有珍,正当民亨转过身时,有珍叫了某人的名字。
“俊祥……!”
回过头的民亨眼神依旧冷漠。
“干嘛……?”
有珍惊吓地弹了起来,
“这不是梦吧,温柔的俊祥回应了我叫他的声音。”
民亨走近有珍。
“俊祥……!”
民亨温柔的看着有珍。
“真的是俊祥……是你吧?对不对?……是你吧?”
有珍流着眼泪抓着民亨。民亨也抱住了有珍。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次都没忘记过你,从来没忘过,这不是梦吧?”
“你那么想念我?”
“为什么你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我有多想念你,你如果知道我很想念你的话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因为我有彩琳啊!”
“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你忘记我了吗?你把我忘记了吗?”
“没有……”
民亨把有珍的眼泪拭干,一面把脸靠向有珍,有珍感觉到民亨的脸靠近,自然的闭上了双眼。
“实在太容易了……郑有珍小姐!”
看着闭着眼睛的有珍,民亨冷漠地对着她说,冷冷地笑了一下,有珍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民亨。
“这个与初恋长的很像的男人的故事,你说完了吗?……怎么样?这是我听过的故事中最难听的!”
“俊……祥……?”
还不愿相信的有珍对着民亨叫着。
“够了吧!你流泪也流够了,喝酒的时候时机也抓的很准,长得很像的男人的故事也说完了,你现在还剩什么戏演给我看?难道你连好朋友的男朋友也这样诱惑吗?”
看着紧抓着自己的手的民亨,有珍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就这么的看着李民亨。
“李民亨?你在说什么?”
“是的,我就是李民亨,怎么,很可惜吗?那你要不要继续演?我是没有理由拒绝你,我也不排斥啦。”
有珍看着一步一步往自己逼近的民亨,急忙地挣脱后抓起了皮包,有珍是知道自己喝了酒而失态,但她感到连自己心里面初恋的记忆都完全被瞧不起时,她顿时感到很不能忍受。再加上令她更不能忍受的是,民亨把自己当作随便的女人,以为自己想要轻易地拿俊祥当借口去勾引他的那种贱女人,这种心态真是令她无法原谅。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民亨抓住了有珍的手。有珍随即狠狠的甩了民亨一个巴掌,已经受到伤害的灵魂颤抖着身体,忍受不住痛苦的心情,开始流下了眼泪。有珍走到街上,泪水已经止不住了。没有办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民亨已经对把他错认为俊祥的有珍,重重地伤害了她。
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但还是看不到有珍的身影。民亨有点在意却装做没事发生的样子,后来越来越无法忍受。金次长正开着会,这时有珍匆忙的跑来坐到位子上。连一眼也不看民亨的有珍,表情泰然地看着开会的资料和设计图。
和同事做最后的确认后,会议结束,人渐渐往外面离开。
静雅站在门外等着有珍的到来,金次长也走过来问有珍来了没,然后看看四周。金次长看着指着会议室里的静雅,想起民亨难得出现的失望脸孔。
在开会前,民亨问金次长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时金次长心里有了一种直觉,民亨的心里除了彩琳,又多了一个人。
民亨和有珍之间互相对对方警戒着,两个人站在跷跷板的中间,巧妙地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民亨虽然先开了口,但有珍随即说出了道歉的话。说着自己因为喝醉酒而失了态,民亨看着有珍很诚恳的样子,但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有珍。有珍也不在意民亨的表情,和他再次道歉着说因为自己有很久一来都一直想见到的人,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民亨问有珍确定是否昨天真的是因为喝醉酒而产生那样的错觉。因为有珍的眼神以一个酩酊大醉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真诚了。
“那么,监理你是说我根本没喝醉仍然对你那样……?那种不可能的事怎么会……”
“我要确认的不是那样的事,我是不希望这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工作……”
有珍觉得很冤枉。好像反倒被训了一顿般。
“你看看这个戒指,我订婚了,所以我不是那种人,加上彩琳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这样对她……?”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也很想知道!”
有珍一瞬间放弃了要辩解的念头,突然从被冤枉的拘束中脱离出来。
“对不起,我以为你能了解,因为你长得像他……就像他一样了解我……因为你们真的长得很像……不过原来这也是我的错觉,很抱歉……我会尽力不影响到工作,并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有珍话一说完就很快地离开了走出会议室。民亨又开始感到很困惑了。有珍真诚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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