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太好,但是现在准确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
"啊,难道是麦迪尔教授的朋友……"
"你认识吗?是麦迪尔教授去韩国时认识的,当时那个人给了她很多帮助。"
"啊,这样啊。"
这时传出护士芭芭拉的一声尖叫,秀茵、丽莱茵和路易同时惊讶地抬起头来往她那个方向看去,紧接着就看见她从急救室里跑了出来,手腕上汩汩的鲜血流出来。
"止痛药,给我止痛药,马上给我止痛药!"一名男子一手拿着尖刀吼叫着,这时不知谁按了非常警报,保安们马上跑了进来。这个男人吓了一跳慢慢退到墙边,然后突然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秀茵。
"谁也不要动,要不然我就毁了她的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有些难以相信,路易和丽莱茵一脸的紧张,秀茵却镇定地对他说:"不要这样,放下剪刀吧。"
"闭嘴!马上给我止痛药!"
这时秀茵的眼前突然开始变得迷蒙起来,就像是力气瞬间都用光了一样,浑身瘫软,像是随时都会跌倒到地上一样。秀茵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听任那个男人的摆布了。秀茵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还要当多长时间的人质,这个人会不会真的拿剪刀刺在自己的脸上……秀茵这些都顾上想了,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正在这时,不知是谁从后面将这个男人扑倒,剪刀被摔了出去,这个人也被重重地摔倒了地上,秀茵因此获救了。秀茵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想要伸手拿那个剪刀,可是手怎么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没事吧?"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这人正是贤宇,秀茵就这么在贤宇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秀茵突然从急救室的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贤宇和丽莱茵都在十分担心地看着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秀茵看着贤宇问道。
"我本来是来探病的,后来就想在去看乔之前先过来看你一眼,结果就碰到……"贤宇还是很担心地看着秀茵。
不管贤宇和丽莱茵怎么劝,秀茵都不听,固执地站了起来,左手还是麻。秀茵想可能是因为跌倒了,所以才会这样,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刚从病床上起来,就跟着贤宇去了乔的病房。
"怎么现在才来啊?"乔带着万分愉快的表情躺在病床上迎接他们的到来,当贤宇听说是诗琪和正民把乔送过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同时又向乔道歉自己没有早点儿来看他,但乔笑着表示不介意,拜托贤宇明天帮他把报告交给教授。还好乔事先已经把报告完成了,贤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秀茵把贤宇送到医院的门口。
"真的没事儿吗?"贤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路灯的灯光下,秀茵的脸看起来更苍白了。
"没事……"贤宇这才放下了心,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干吗?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都要担心死了,觉得自己都要停止呼吸了……如果你这么躺着再也不醒来了怎么办……"
"真的吗?"秀茵静静地看着贤宇的眼睛。
"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敞开胸怀……还不相信。"
"还有办法啊。"
秀茵把麦迪尔教授送给自己的听诊器拿出来,放在贤宇的胸前。闭上眼睛,耳边传出贤宇的心跳声,贤宇自己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强忍住想要吻秀茵的冲动,问道:"严重吗?"贤宇用满怀爱意的眼神深情地望着秀茵,秀茵闭着眼睛点点头,说:"嗯,是'爱情中毒症'哦,已经很严重了,这可是不治之症哦……"说完微笑着睁开眼睛,贤宇一下子低头深深吻上她的嘴唇。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虽然让秀茵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闭上了眼睛回应贤宇的热情。确定了对方的心意,两个人陷入到十分缠绵的热吻中,久久不肯分开。
"难道去图书馆了?"贤宇猜想着,一边开始找他的那张软盘,想着早上和乔的作业一起交上去,可是翻遍了书包、桌子和书柜都没有找到,他又把房间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贤宇打开笔记本电脑,想看看有没有储存备份,但是想起那天因为急着要去见诗琪,匆忙合上电脑并没有储存,贤宇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他像疯了似的奔去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彻夜工作的管理员正摘下眼镜,揉眼睛,贤宇马上跑了过去。
"啊……你就是在凌晨打电话的那个学生……"
贤宇在心中祈祷能从管理员的口中听到好消息。
"很遗憾,你说的那个软盘没在这里。"
"那……说不定……"
"我们已经和那天值班的人联系过,也问过哈佛的失物招领处,都没有你说的那张光盘。"
贤宇泄气地从图书馆里出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脑中一片混乱,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儿,贤宇懊恼得不得了,可是不管怎样都应先把乔的那份作业打印出来才行,然后再去找凯恩兹教授说明情况……贤宇这样想着,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去除的耻辱的红字……当时还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背负上这个耻辱的红字……"贤宇一想起凯恩兹教授尖锐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会儿,当贤宇正往凯恩兹教授的办公室去时,他又受到了一次打击,因为看见正民正从走廊的另一侧走过来。
"这个家伙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痛快死了。"贤宇这样想着,觉得更绝望了。虽然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走过来,不过目的地却是相同的,都是往凯恩兹教授的办公室。贤宇犹豫了一下,想要往回走,希望最好不要直接碰面,但是正当贤宇下了决心转身准备走时,正民走过来问道:"你不是来交报告的?"
"啊,嗯?是……是啊。"
正民仔细地观察着贤宇的表情。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实在是太奇怪了,正民竟然还主动帮贤宇拉开门,贤宇不得不先走了进去,等正民进来后,贤宇马上对他说:"你先来吧。"正民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说:"好,我先来。"
正民走上前去,和秘书说了几句后他突然转过来,说:"啊,对了,我可能会多耽误一会儿,还是你先来吧。"贤宇没有办法,只好走了上去,正民看着贤宇这副为难的样子,觉得十分痛快。贤宇首先把乔的报告交给了秘书。
"乔·本特……乔·本特?"乔是一位很有名的上议员的儿子,凯恩兹教授的秘书看了报告上写的名字后,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他生病了,所以由我替他来交报告。"
"啊,对了,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忘了。"
贤宇十分在意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民,交完了乔的报告后,贤宇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还有别的事儿吗?"
"啊……是这样的,关于报告……我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是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忙,请你下午晚些时候再来好吗?你也看到了,等着今天交报告的学生们都已经排成了队。"
上司和秘书怎么会这么相似……贤宇连话都还没说成,就被莫名地给赶了出来。
"怎么?好奇怪啊,你难道没收到那张软盘?"正民作出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贤宇。
"软盘?难道是你!?"
"可别冤枉好人,我只是拣到了而已。"
不过贤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虽然晚了,但还是谢谢你告诉了我,好了,好戏也看够了,是不是可以把软盘还给我了?"
"已经离开我的手好久了。"
"什么?"
正民的话刚一出口,贤宇就气得一把抓住他的脖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凯恩兹教授的声音,贤宇一下子松开正民,转了过去,可是贤宇一转过去又被吓了一跳,因为凯恩兹教授的旁边站着一位老人,那人竟是金武燮法官,贤宇的爷爷。
"爷爷……"看到贤宇的这个反应,正民也马上跟着看了过去,一个老人正在严厉地看着贤宇。
"不管是什么事情,你们要是能通过协商的办法来解决就好了,看来你们现在最紧要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通过友好的方式来解决冲突,难道你们以后站在法庭上也要通过力气来解决问题吗?"凯恩兹教授严厉地责备着这两个人。
"对不起。"
凯恩兹教授和金武燮法官带着失望的表情走进了办公室,贤宇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顺利呢?一件件的……心中沮丧极了。
正民想着心事慢慢地走着,虽说凯恩兹教授原来就对东方的法律很感兴趣,但是也不至于会和韩国的大法官走得这么近,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詹姆斯的合并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想到这里,正民突然冷静地转过头再次看了看凯恩兹教授的研究室。
正民交完报告走了以后,贤宇还在那里等着,看着其他学生们进来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交了报告再走掉。这时凯恩兹教授的秘书有些担心地看着贤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贤宇马上站起来走过来。
"金贤宇。"
"哦,金先生,那么你现在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是这样的,我不小心把存着报告的软盘给弄丢了。"
"是吗?真是太遗憾了。"秘书分明并不相信贤宇的话。
"所以……我能不能要求把交报告的时间稍微向后推迟一点儿……"
"我们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我也知道,可是实在是……其实我也只是试试……"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金贤宇。"
"好,金贤宇……"
秘书把金贤宇的名字刚一输进去,就惊讶得瞪大眼睛说:"你是法学院J·D课程一年级的金贤宇吗?报告已经交过了。"
这次轮到贤宇惊讶得瞪大眼睛了,"怎么可能?"
"报告的题目是《关于比较过失的考察》吗?"
贤宇又吃了一惊,一时说不出话,"对是对,不过,是谁交的呢?您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只能确定报告已经交完了。"
这时金武燮法官和凯恩兹教授结束了谈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人友好地握了手,直到这时,他都没有用正眼看过贤宇,不动声色地和凯恩兹教授道别后离开了研究室。贤宇马上向凯恩兹教授和他的秘书点头道了别,跟着出来了。
"爷爷!"可是金法官连头都不回,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直到走出了法学院才停下脚步,转过来严厉地看着贤宇。
"我对你很失望。"
贤宇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欣喜,就遭到了爷爷严厉的批评。
"对不起,刚才是因为……"
"你来上哈佛法学院之前曾经对我承诺过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
"说说吧。"
"要学会通过协商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不要意气用事,学会在各种情况下正确处理事情后回国。"
"一个记得这么清楚的人,一个当初拍着胸膛说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国际性律师的人,为什么会像一个无赖一样只知道挥舞拳头?!而且还是在老师的研究室里!真是……"
"我错了。"
贤宇低着头,金大法官稍微消了消气,用有些缓和的语气说道:"我当初在东京大学法学院学习的时候,全学校只有我一个朝鲜人,为了不输给日本人,我十分拼命地学习,后来终于战胜所有的人考了第一名,但是也因遭到其他人的嫉妒而变得更加孤单,留学生活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
"爷爷……"这期间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贤宇顿时觉得眼角发热。
"走吧,学习本来就是辛苦的,看来你也受了不少苦,今天爷爷就来听听你诉苦。"金武燮法官此时已经一脸的愉快看着贤宇,贤宇这才恢复精神,马上问道:"爷爷是为什么事儿来波士顿的?我前不久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听说啊……"
"都怪你爸爸申请了一大堆没用的健康检查,非说美国的和我们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正好也通过这个机会过来和他们见见,虽说我已经退休了,但是想见我的人还是挺多的,我都来了快半个月了,还有好多人没见呢。"
"您都来了半个月了,才轮到我啊?"
"你啊,要不是今天偶然遇到你,要想和我见还得再排半个月。"
"怎么能这样!"贤宇笑着大声抗议起来,金法官也跟着大笑起来。
贤宇和爷爷一起走进广场酒店,和家人久别重逢,贤宇格外地高兴,虽然很好奇到底是谁帮自己交了报告,但是马上就丢到了脑后,先认定是正民帮自己交了作业。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秀茵介绍给爷爷。"贤宇这样想着,脑中浮现出秀茵的影子,那个喜欢辣白菜汤的丫头……贤宇真想和她分享所有的东西,美味的食物,动听的音乐……想到这里,贤宇不禁有些忧郁起来。
"怎么?没去韩国餐厅失望了?"
"当然不是,这儿好啊,只是爷爷今天可要'大出血'了。"
金法官看到孙子重新恢复了精神,自己也高兴起来,这时侍者走过来准备等着点菜。
"我们的同伴还没有来,一会儿来了再点菜。"虽然语调有点儿奇怪,但是说的还很准确,侍者听了他的话,微笑着离开了,贤宇有些惊讶地问:"还有谁来啊?"
"贤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贤宇转过头去看,原来是穿戴很正式的诗琪和吴教授。诗琪看了贤宇一眼后马上把头转了过去。
"诗琪,你这丫头!已经长成一个淑女了嘛。"
"噢!爷爷!"诗琪一下子跳过去抱住金法官,叽叽喳喳叫起来。
"喂!喂!诗琪,你安静点儿。"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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