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崔允,还是恩彩,谁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附近。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武赫。
在武赫的脚下,躺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今天是武赫感到最快乐的一天。为什么会这么快乐?这种快乐就跟从前在澳洲遇见并爱上智英时一样。而且,有好多个日子以来,自己的脑海里常常出现宋恩彩的样子,也跟从前常常出现智英时的情况一样。还有,每天越来越想见到她,一看到这个丫头,心就会要比正常情况多跳那么几下……一看到她难过的时候,自己也感到难受……
"难道我爱上了这个丫头了吗?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样子……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当初我爱上智英也是这样的……"
可是,听到恩彩说有男朋友的话后,武赫手中的玫瑰花也不知不觉地滑落到地面上……
武赫刚才帮老阿姨将水果送到家后,头也不回地沿着原路去找宋恩彩。可是,从路的这头找到那头,哪里也看不到恩彩的影子。
"恩彩,恩彩那丫头因为跟不上我的脚步走散了,所以回家了吗?呵呵,真是个石头脑袋……"这时,武赫看到一个有人卖花,就挑了一枝红玫瑰。"恩彩看到这样漂亮的玫瑰,一定会喜欢的。"
武赫一路上捧着花,想到恩彩看到玫瑰花后高兴的样子,也开心地笑了。女人对花可是天生就喜欢的啊。武赫一边加速奔跑,一边吹着口哨。武赫高兴的时候,常常会吹起口哨。而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狂嚼口香糖。武赫吹口哨的日子差不多在智英嫁给杰森之后就停止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工薪族,在江南还有很好的公寓,很有钱的,又善良,又帅气,而且很老成,正是我理想中的对象呢……"
武赫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狂嚼起来,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恩彩回到家里,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发呆,满脑子想着允搞出的那个过分的"恶作剧",还有,自己对允撒谎说过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我们四个人见个面吧……"
"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真是的,我怎么能编出这种谎言来呢,甚至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四个人见个面吧……-这样的话来?万一崔允发现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莫须有的人可怎么办?……唉,-谎言终究都会被别人戳穿的-,看来,俗话是胜过真理的。可是,事已至此……"恩彩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武赫来。
"真是不好意思,扔下他一个人,自己竟然跑回家。他一定四处找我了吧?真是对不起了。这会儿,他肯定回家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为白天扔下他一个人偷偷溜回家的事,跟他道歉。"恩彩拿起手机,拨通武赫的电话,可是,电话拨通了,没有人接。
"也许,现在他已经睡了吧。"恩彩自言自语。
"你在跟谁说话?是允哥的新经纪人吗?"敏彩问道,然后又补充道:"哦,对了,昨天我和淑彩看见他了。他看上去真像只狼。"
"别胡说,他是个可怜的人。"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敏彩认为姐姐会因同情而爱上那只狼的。
"如果我再次要求和他约会的话,估计他会说我疯了,是吗?他会说-你耍谁呢-,然后会打我,对吧?"
自从和武赫一起出去玩,了解了武赫的过去之后,还有,自己教他说"文明用语"时他学得很认真的样子,他帮老阿姨送水果……虽然这个人,不是个顶好的人,脾气大,行为举止有时候使人生厌,话也不多……可是,还算不上坏。而且,那个人因为喜欢我,还从澳洲那么远的地方来找我……
恩彩想:"如果,允想见我喜欢的人,我就约上他吧。反正,我和他已经在澳洲时就睡过了,而且,我们还在酒馆里接过吻……况且,他喜欢我……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男人,虽然自己谈不上喜欢他,但是,总比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幸福吧。……但是,我因为上次约会而耍了他,肯定伤害他了。"
"姐姐……!!!"敏彩可不希望姐姐和那种人约会。
"虽在我整晚没睡,想了一整晚,但无论遇到谁,都找不到像他那样喜欢我的人了。"
"你是怕允哥担心,所以你想随便找个什么人交往,然后得过且过,是这样吗,恩彩?"敏彩接着说,"这我理解,-崔允是我的,我们一决高下吧,江敏珠-……即使心里真想过,又能怎样?"
恩彩真是服了敏彩,敏彩有透视眼吗?还是我的原因?
"那么明显吗?我喜欢允明显得连你也看得出来吗?"恩彩跑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在我看来呢,身为女人不爱上允哥才是最大的不幸呢!姐姐又不是木头,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怎么不动心呢。"敏彩马上又提醒姐姐,"但是,不能那样,姐,不能和那个流浪汉在一起。"
"接了吻,不是给了全部吗?而且,还睡在一起!"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敏彩可真是服了姐姐。全球都现代化了,姐姐还这么老套。
"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像看到的是自己。很笨拙,很生疏,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法表达出来,太可怜了……"
恩彩想到自己喜欢允20多年,却一次也没有向允表白过。恩彩觉得大叔也跟自己一样,虽然喜欢,喜欢到从遥远的澳洲来找自己,却一次也没向自己表白过。即使是那次她主动约会他,和他一起喝酒,恩彩喂给他菜吃,他却那么害羞……甚至在吻自己的时候,他也没对自己说"我爱你"……两个人真的是,太像了。
"哎呀,恩彩在说谁啊?"躺在一边的大姐淑彩突然问。
"允哥的那个新经纪人。"敏彩说。
"不行,他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昨天淑彩看到武赫时,眼睛都发直了。要不是敏彩使劲拽着她往前走,淑彩的春心可就没办法不泛滥了。
"离韩国最远的地方是哪里?最难去的地方是哪里?听不到关于韩国的一切消息……"恩彩问。
"都全球化了,还有这种地方吗?"敏彩想起了一个地方来,"非洲。"
"他是我的!!!宋恩彩!!!"淑彩的春心动起来了,再也没法收住。她冲妹妹大喊大叫,急得要死似的。可是,谁也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这丫头,真是个花痴。
"非洲?"
我必须得离开韩国,去一个远远的地方,住上10年。用这10年的时间,忘掉允,忘掉过去和现在的一切,忘掉过去的宋恩彩,然后,以新的宋恩彩的面貌,重新生活……如果一天不离开韩国,我就一天不会忘记允。而且,现在敏珠,还有允,都已经知道我喜欢允,再呆在这里,我真的会觉得好没自尊,好尴尬……看到自己喜欢的允,跟敏珠在一起,我怎么能装作无所谓、不去嫉妒敏珠呢……连敏彩都看出来了,允和敏珠以后更会看出来的……不行,我一定要离开允,走得远远的。最好去非洲!
恩彩已经下定决心了。
武赫那天很晚才回家,恩彩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好在洗澡。当他看到手机里有恩彩的来电记录时,天已经很晚了。恩彩打过电话来,武赫非常高兴,所有的烦恼像风一样吹走消散。他很想立刻就回电话,可是,拨到一半,又挂上了。太晚了,恩彩肯定睡了。还是明天再去找她吧。
第二天一早,武赫边朝恩彩家走,边给恩彩打电话。
"石头脑袋!"武赫打通恩彩的电话,便对着手机喊,可是,手机里的声音有点不对,武赫好奇地问,"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恩彩的手机?"
"哦,是这样的经纪人哥哥,我是恩彩的姐姐,恩彩说去非洲前,决定去旅行一次……"
"非洲?"武赫很奇怪,"请问,恩彩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哦,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经纪人哥哥。"淑彩说话可比平时温柔了好几个百分点啊。简直就像是对情人说话一样。
恩彩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武赫突然感到全身上下被抽空了一样,连走路都有些晃悠。在韩国,恩彩可是自己唯一喜欢的人。刚才听到恩彩走的消息,自己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为什么这样?
恩彩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非洲呢?因为崔允那小子吗?是啊,那丫头肯定是为了崔允才要躲到远远的。那天自己不但听到恩彩的话,而且也听到了崔允的话。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吗?
武赫双手插进旧得发白的牛仔裤袋里,口里嚼着口香糖,脚踢着空易拉罐,一路上,不知不觉就头重脚轻地来到姐姐家门前。武赫无精打采地沿着石阶往姐姐家里走去,突然,他眼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石头脑袋?!"武赫又惊又喜又疑地叫道。
恩彩正坐在石阶上,并着双腿,脑袋埋在双膝上,听到有人喊她,她抬起头来:"我拜托社长要了你的地址,我要去非洲,在去之前,我要旅行一次,所以来向你道别的……你早点把我忘了吧,找个好人家的姑娘……"
武赫在敏珠住的那座公寓租了一套房子,谁也不知道武赫住在那座公寓里。武赫留在经纪公司的住址是姐姐这儿。
是啊,那座公寓的租金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啊,像武赫这样的人,怎么会租得起呢。不过女友智英在武赫回国时,给了一箱"可以用到死的钱".武赫搬到那里,总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给我做完泡菜再走,我姐姐做的紫菜饭很好吃,但不会做泡菜……"
武赫笑着说,但笑得非常勉强。勉强的微笑里埋藏着请求,不只是因为请求恩彩为自己做泡菜——回到韩国,可到处都能买到正宗的韩国泡菜——武赫只是想请求恩彩别走,哪里也别去,就留在韩国,留在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就行。
这点,恩彩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武赫自己清楚。
"我也不会做泡菜呢。对不起!"恩彩向武赫鞠了一个躬,然后离开。可是,走出几十米远后,又转过身来,大声说:"但是,我会做萝卜泡菜。"
武赫一下从沮丧变成了兴奋,他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跳起来。跑过去,拎起恩彩的旅行包就往姐姐家里走,好像担心恩彩会反悔似的。
恩彩和武赫两个人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萝卜,又大又白,而且又便宜。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不过,说起来,只有恩彩一个人在忙。武赫只是站在旁边看,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帮忙。
恩彩家里的泡菜全部是由妈妈一手包揽。恩彩可从没有做过泡菜,但也看过很多次妈妈做泡菜的过程。在众多的泡菜中,萝卜泡菜的做法算是最简单的了。恩彩把洗干净的萝卜切成一样大的块儿,用盐、辣椒粉之类的作料调匀。
恩彩麻利的动作,在武赫看来,好神奇啊。白白胖胖的萝卜,在恩彩的神奇的制作下,没多少工夫,就变成了又红、又香的泡菜了。武赫好几次想伸手去拿一块尝尝,恩彩说,得等几个小时,最好是明天,等作料渗进去之后,味道才更好。
武赫看着一脸盆的泡萝卜,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是啊,有多久没吃过泡菜了。没有泡菜的饭,可真是难以下咽啊。
"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恩彩拿出一块萝卜,喂到武赫嘴里:"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很、很好吃……"泡萝卜的辣椒放得有点多,武赫辣得真想吐舌头,可是他紧紧抿住嘴,尽量不做出夸张的表情来。
"这,就是萝卜泡菜?"武赫还真是第一次吃萝卜泡菜呢。
"是啊。"恩彩也拿了一块泡萝卜,刚放进嘴里就被辣得两手直往嘴边扇风,"哇,好辣啊……怎么会这样?来,再吃一块。"
武赫张着嘴咬住恩彩送过来的萝卜泡菜,看着恩彩那样子好可爱,趁机将手上的作料涂在恩彩的脸上,恩彩也不示弱,两个人望着对方被涂成的大花脸,笑得肚子都痛了。
两个人嬉笑着打闹着,仿佛忘记了一切。不过,恩彩突然想起了武赫的身世:这个人一直让恩彩觉得奇怪,他就像个谜一样。在澳洲过着流浪汉的日子,老婆跟别的男人结婚了……现在,又怎么会多出了一个姐姐来?
"你被领养到澳洲,现在才找到了姐姐?"恩彩问。
"是啊。"武赫说。
"你的父母呢?找到父母了吗?太可恶了,怎么可以两个孩子都不要呢。"恩彩想到世上有这样薄情的妈妈,心里好气愤。
武赫低下头去,好半天才忧伤地说:"他们有他们的苦衷。比如说,穷得连牛奶都买不起,只能给自己找个有钱人家好好生活下去,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武赫不想把找到妈妈的事告诉恩彩。但是,他的这番话却充满了怨恨与责备。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原来有一个很有钱的妈妈和一个明星弟弟……他甚至觉得提到妈妈就感到羞耻。与其这样,我不如有个穷鬼妈妈。至少,穷是抛弃自己亲生孩子的理由,可妈妈抛弃他和姐姐的理由是妈妈只顾着自己的前程……
武赫脑海里又出现妈妈幸福快乐的笑容……妈妈看自己时流露出来的那种讨厌的眼神……妈妈在电视台做节目时所说的那些话……妈妈像孩子一样拥着允时的神情……
武赫口中嚼着美味的泡萝卜,却如同嚼蜡,无滋无味。刚才的好心情,突然间荡然无存,这是因为疼至心灵的伤口,再次被恩彩无意中撒上了盐。
"咳咳……"武赫被呛住了。
"等一下!"恩彩赶紧拿过一杯水来递给他。武赫喝过水,又一言不发。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沉默。
恩彩想:他的眼神和表情,看上去好忧郁啊。一定是想妈妈了,好可怜啊。因为我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所以他才那样伤心的……啊,看到他那样子,我好内疚啊……
"你真棒啊,又会说韩语,又喜欢吃泡菜,我们的武赫可真是个乖孩子啊……"恩彩用手指揪了揪他的脸,笑着说。
武赫喜欢恩彩这样揪着自己的脸夸自己。
时间过得真快,只是眨眼工夫,天就黑了。"唔!你喜欢的泡菜我做好了,虽然辣椒粉多了点,可是,味道还不错啊。做了那么一大脸盆,够大叔吃一阵子了。"恩彩趁着武赫进屋去时,决定赶紧走了,"在你出来之前,我得赶快走了。再见了!"
恩彩拎着旅行包,和武赫默默道完别后,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恩彩回过头,看见一个女人正跺着脚,张着大嘴在那儿哭呢。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想着办法安慰妈妈呢。
"别哭了,妈妈!没事的,如果一条疯狗追我,我也会尿裤子的。"小男孩安慰道。
恩彩听到小男孩安慰妈妈的话,立刻明白那女人为什么会哭得这样伤心。
恩彩放下手里的包,立刻跑过去,她轻轻地拍着淑庆的后背,像妈妈哄小宝宝一样,用特别温柔的声音说:"没事的!没事的……"
"您是谁?"刀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姐姐问。
"我是住在这儿的那位先生的朋友……"恩彩说。
"哦,舅舅!……"刀鱼看到武赫从屋子里出来,大声喊。
武赫看了一眼恩彩和恩彩放在地上的旅行包,走过来问刀鱼:"你妈妈怎么又哭了?"
"妈妈她尿裤子了。一条疯狗追她,她吓坏了……"
"小鱼!!!"淑庆没等刀鱼说完,便竭力制止。本来因为尿裤子害羞,才哭成这样的。
"对不起!我不该说她尿裤子的。"刀鱼内疚地说。
武赫拍拍刀鱼的脑袋,然后走到姐姐面前,双手握住姐姐的肩膀,温和地看着姐姐说:"做得好,你做得很好,姐姐做得真棒!"
可淑庆反而哭得越来越伤心了。武赫向来都是火药桶脾气,又严重缺乏耐性,看着姐姐没完没了的仍然在哭,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不要哭,听到没有。我叫你不要哭,尹淑庆!!!"
武赫的声音大得都要把天上的月亮给震落了。他真的难受死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能长久地照顾姐姐了。他真希望姐姐能快点长大,能自己照顾自己啊。可是,可是现在……他急啊!
刀鱼好气啊,护着妈妈,大声叫道:"舅舅为什么这样,妈妈做不了的事情,就慢慢地教她。"
武赫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暗暗说,可是,可是自己没有时间啊。
恩彩也看到武赫那样对自己的姐姐大吼大叫,上前两步,抡起拳头朝武赫的身上下雨一样地砸个不停,边砸边气呼呼地瞪着武赫大声斥责道:"对自己的姐姐干吗大吼大叫,啊?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无论怎么教你,你还是学不会,真是个大坏蛋!"
恩彩推开武赫,然后对着淑庆,温柔地说:"姐姐,我也尿过裤子的,我昨天就尿过裤子了,不仅尿在裤子里,还尿在被窝里呢。姐姐,你有尿在被窝里吗?"
"没有!我没有尿在被窝里。"淑庆有点得意地说。
"那姐姐比我还棒呢。我们不说这个了,很多大人都会尿裤子的,报纸上都有写过呢。我帮你洗洗吧……"恩彩看到淑庆不再哭了,而且脸上还露出笑容来呢。
恩彩进浴室里,帮淑庆洗澡,洗裤子,梳头,往脸上和身上抹润肤油,然后哄淑庆上床睡觉……天已经很晚了。恩彩从淑庆的卧室里出来,看到武赫正躺在门口,脑袋枕在双臂上,看上去睡得很熟,身上什么也没盖。虽然白天天气比较热,可晚上还是有点凉啊,这样睡,可是要生病的。
恩彩给武赫盖上毛毯,默默地朝淑庆的卧室里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地看了一眼睡在门口的武赫,这才轻轻地拎起旅行包,朝门外走去。
恩彩刚刚转过身,身体就突然被武赫从后面抱住了。
"别走!不要走,恩彩!我不会给你压力的,求你不要走……"武赫的脸紧紧地贴在恩彩的背部,轻声恳求着恩彩。
恩彩感到背部一片冰凉,武赫哭了?真的哭了?因为我要离开,所以伤心成这个样子……宋恩彩,该怎么办?你不是要离开韩国,去那个收不到韩国任何消息的非洲吗?……可是,他怎么办?!宋恩彩,你已经伤过他的心有几回了,你不能再伤他的心了!他是个可怜的人,还有,他的姐姐,刀鱼,他们好可怜啊……
恩彩终于决定,暂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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