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新家
从此他们一家人一起过上了集体的BT生活,生活乐无忧啊,乐无忧!(后记:国家特拨一郊外别墅给他们家,实乃其他邻居上书请愿的结果!)(以上结局为认为本文垃圾无法继续再读的大人友情贡献!)
文章解疑:那他们的感情怎么办了?难道真的是乱伦兄妹?难道……?
文章解答:BT的想法和行为,我们一般人怎么理解。我们只知道,在BT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和想不通的事,除了“他们怎么觉得我BT呢?我多正常啊?”这个问题会陪伴他们一生。此外,关于扣题的“禽兽行径”,大家可以由此自行想象了。
周六一早,武大夫接我去他家,我带上了舞蹈和武大夫送的那两盆花。路上,他讲解我的身世背景,“你是我们的幺妹,武二小时最疼你,常背着你四处玩。你三岁那年,全家到青岛旅游,武二带你去海滩,可在他去买饮料时,将你丢了。全家人遍寻不获,最后武二只找回你的一只鞋,说是一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给他的,据那个小姑娘说你被个男人带走了。”
“不会这男人就是我老爸吧?”
“那倒不是!(还好,就老爸那样,怎么看也不象骗子,象被骗的!)后来人贩子阴错阳差又将你贩卖回天津,咱妈因流产无法再孕,伤心之际就买了你!”MD,原来我还是个赃物来着的,而且还是反销的!
“我说大哥,你们把我丢了,就随便找几下就不继续找啦!是不是特意跑到青岛就为了把我撇了的?”武大夫生气地拍了下我的头,“怎么可能?之后我们在青岛找了近半年,又托人找了很久,谁想你早被运回天津了。妈本来就体弱多病,自此身体状况越发不好,而爸则在半年前过世。”妈妈身体一直虚弱,结果爸爸去世了?看来我们真是一家,讲话的逻辑都差不多。
“直到上次给你检查,看到你脖子处有块小胎记,才怀疑你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妹妹!幸好胎记是在脖子上,这要是长屁股上了,我们今生算是无缘再相认了!”武大夫擦了擦眼睛,不过我却看不到眼泪。
我的人生好传奇啊~请大家以后就叫我陆小凤!
印象中,我小时确实去过海滩,记忆很模糊,不过还是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
“武二在新开湖捞的那只鞋,就是当年你走失时要回的那只。”怪不得当初舞蹈说那只鞋子对他意义重大呢!这么说来,不知舞蹈当时钓鞋的心情是怎样的,我替他打捞上那只鞋子时他的心情又是如何?
“武二在英国毕业后就回国照顾父母,半年前,父亲去世,我也辞退了英国的工作归国照顾母亲,却对她的病况束手无策,她已是癌症晚期。不过现在找回你,或许会缓解她的病情。”
已故父亲原是大学教授,故而新家距大学并不远,走不久便到了。远远见到舞蹈和张文等候在楼口,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苦大仇深。张文一看就是被逼而来,而舞蹈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按说他该是高兴地来迎接我这个他最“爱”的妹妹的!难道说他也不希望我是他妹妹?
走至跟前,武大夫向我重新介绍舞蹈:“他是你二哥!”我心猛然抽痛,垂头不语,舞蹈率先说道:“你还是继续叫我舞蹈吧。”武大夫凌厉地挑了舞蹈一眼,舞蹈也不客气地回视,毫不掩饰彼此间对峙的紧张气氛。看来他们兄弟俩在家中感情不合啊!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两兽!
“喂,还有我呢?”张文愤然上前,自报家门:“我是你三哥!”
我白了他一眼,侧扭过头,不理他,气得他冽着嘴直瞪我。武大夫解围说:“反正你们俩岁数也差不多,不愿意喊三哥就直接喊他张文吧。”
我立即乖巧地跟着喊:“张文,你好!”张文指着舞蹈,极其不满地抱怨:“你多少还喊他导师,到我怎么就连名带姓直接叫了啊!”
“你已经不再是我的老师了。”我一语刺中张文的痛处。他深吸一口气,愤恨地盯着我,“什么岁数差不多,我比你大上好几岁呢。”看来他非要在称呼上逞强,满足他的心理。我无奈地摊了摊手,用老成的口气说:“哎,真是孩子气!”张文被我气得直喘粗气,眼见就要憋不住动手了,这时候武大夫拍了拍张文的肩膀,“算了,反正你长得年轻,显不出岁数,再说了,小蓉来了,你最为受益,不是吗?”张文立时噤声,哼了声,转身先上了楼。咦?张文有什么把柄在武大夫手里吗?我来对张文又有什么好处?他们三兄弟的气氛真是诡异!
一进楼道,就见张文搀扶着一位中年妇女在门口迎接。这位妇女体形高挑偏瘦,相貌清秀娴雅,面色略显苍白,气质高雅而忧郁,年轻时定是美女。这应该就是我的生母,不过怎么看都与自己毫无相象之处,大概是相貌相去甚远,以至我竟毫无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妇人望眼欲穿的神情,在见到我的那刻刹时化为老泪纵横,她异常激动,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怜惜地凝视着我,随即将我紧拥入怀,啜泣着说:“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妈天天做梦都在想你,没想到死前还能再见到你!”武妈妈的热泪滑过我的肌肤,我却对她的怀抱感到既陌生又不适,不免心怀歉意。我身体僵硬,有些无措。武大夫上前搀扶住武妈妈,“妈,小蓉从今天便回来了,坐着慢慢说。”武大夫扶武妈妈走去沙发,而武妈妈的另只手却一直牢牢地握着我,一刻也不肯放开。
在沙发坐下后,武妈妈稍稍平复了情绪,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被我本能地闪开。她神情黯淡,眼神透着难言的悲伤,颤巍巍地缓缓缩回手。我顿时心生内疚。这时,舞蹈拿来一条毯子替武妈妈盖上腿,又将靠背垫给武妈妈垫好,然后用力地刮了下我的鼻子,调侃我道:“都是一家人了,还害羞!”
武大夫也凑过来,捏住我的脸,笑嘻嘻地向武妈妈展示,“妈,你摸摸,她的脸还是象小时那样胖嘟嘟的,很好捏!”武大夫下手很用力,估计我的脸都被他捏红了。武妈妈拍掉武大夫的手,心疼地望着被武大夫捏疼的地方,反复给我揉着,嗔怪道:“你们两个坏小子!还是象小时一样,一个死爱刮她的鼻子,一个死爱捏她的脸。你看看,鼻子都不挺了。”
舞蹈哼了一声,低声嘀咕:“她天然形成的,与我们后天残害并无关联!”死禽兽,你的嘴还是这么毒!我不服气地替自己申辩:“其实,我小的时候鼻子很挺的,问题是……后来就再没长过!”反正我至少挺过!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胸,想想我也真悲哀,难道身上就没能挺起来的地方吗?能安慰自己的只有,幸好身为女人,否则还会有更令我痛苦的事情,那就是——阳痿!
武妈妈见张文坐在最远处,对我并不友好,怕我介怀,忙解释:“小三和你都是随我姓张,生小三时我就很想要女儿了,便把他当做女儿养,直到生下你,他才换回男装。所以你们两人感情不好,也是我的缘故。你别怪妈妈!”
“妈,这当然不能怪你,他们关系不好,是因为小时张三穿裙子比妹妹还要漂……”被揭了短的张文一下扑过去,按住舞蹈的嘴,截住了他下面的话。
“妈,别提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张文拦住话题。哈,张文,你竟然穿裙子,嘿嘿~我要去写小报!老实交代,那个女歌手是不是你?
“好,不提这些事了。小蓉,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都是怎么过的?”武妈妈殷殷期盼的眼神,给我很大的压力,感觉如果我稍微有受委屈的话,一定会伤透了她的心。
“我过得很好,养父母也很疼我。不过遇到武老师后,我就过得不太好了!”我冽了舞蹈一眼。
张文这时凑上来,对我说:“我一直也过得挺好,不过遇到你以后,我就过得不太好了!”
“反正我们家又不光靠你一个人传宗接代!”我不服气地囔囔。
“你~”张文还想再说,结果却被武大夫单手给拽走了,“张三去做中饭!”唉,张文好像没什么地位啊!
由于我想不起与这个家有关的任何记忆,武妈妈便叫舞蹈拿来像册。翻开相册,不禁暗自感叹,舞蹈和武大夫小时的照片好可爱啊,都是白净净的小男生,气质也很相近,文质彬彬的,不过武大夫早早便戴上个小眼镜。小时的张文更是可人,长相比女孩还要甜美。而我的照片年龄都很小,纵然如此,也能看出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和原来家中那些据说是搞来的假照片不尽相同,更与现在的我大相径庭!像册中最多的是我和舞蹈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露着绚烂的笑容。大概诚如武大夫所言,小时候舞蹈最疼我吧。而武大夫的照片大多是与花草树木还有小动物或者奇怪爬虫类的合影,他自小便与众不同,BT本质初露倪端,三岁看到老,在他身上真是应验。翻到舞蹈和我的合影时,我不经意地偷睨向舞蹈,却和他的视线意外相遇,他的眼神异常温柔,让我又恨又喜,真希望此时他眼中的是他的学生尤蓉,而非他的妹妹尤蓉。
疑心重重
“武妈妈……”我话未说完,便见武妈妈的眼中已涌现出深深的悲哀,武大夫赶忙安慰她:“小蓉刚来,一时还没适应改口,不过这孩子适应能力特别强!”武大夫用眼神示意舞蹈。舞蹈接到武大夫的信号后,将我拉离武妈妈,对我耳语道:“咱妈说,以后你的生活就拜托我们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学费生活费全要这边出了!而钱则是按照喊妈妈的亲切程度给!”舞蹈话音刚落,我立即转身,露出一个大笑脸,扑到武妈妈的怀里,饱含深情地喊:“妈妈!”以老妈的性格,绝对不会再给我一毛钱的,更别指望老爸那抢劫歹徒都会可怜地倒找他几角的私房钱了!
武妈妈将我揽入怀中,欣慰地轻拍着我的背。舞蹈则在她身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比画了下我得到10元奖金。哎,我一头栽到了禽兽窝里,在禽兽之家的前途堪忧啊!(其实你也是禽兽学生!)
武大夫拿来相机,全家人一起照了张合影。照好后,我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在相片中很是突兀。“妈,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我不太象你呢?可大哥他们都挺象你的啊!”
武大夫接过话,“男孩象妈妈,女孩象爸爸。”说着,翻出像册最后一页有全家福的照片,我才得见过世生父的相貌。拿来亲爸的照片一看,别说,还真是差不多,而且他也有些歇顶,看来我们丑得很国际化!
“怪不得,我在相片中与妈妈和哥哥们不协调呢。”我不免沮丧。
舞蹈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你现在代替了爸爸的位置!”
“真的吗?”我打起精神,面露喜色,没想到我在这个家中竟与过世的爸爸一样重要。
“真的!”舞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和爸爸一样,都和我们母子长得不协调!”
倒~原来是这么个代替了爸爸的位置啊!死禽兽,我白了他一眼。武妈妈仔细端详我的相貌,最后得出结论:“其实就是鼻子太瘪了,如果鼻子挺些,一定会好看的!”
武大夫对武妈妈说:“我已经请英国同学过年时来天津了,到时候帮小蓉把鼻子隆起来。”竟然已暗中安排给我整容了?我说那天在老妈那里神神秘秘的呢,原来是这件事。不过不失为一桩喜事!
中午,我们全家初次一起吃饭。张文做的菜清淡且可口,估计他一定是常年下厨。武妈妈很照顾我,总是给我夹菜,那架势好象要把十几年没照顾我的全部补上。张文刚将最后一个鸡大腿夹到自己碗中,就被武妈妈从他碗里又夹出来给我了,气得张文干瞪眼。而我不太爱吃鸡大腿,于是转让给武大夫。武大夫炫耀地看向舞蹈,可刚要吃,身体却猛然一晃,鸡大腿便掉在了桌上。舞蹈眼疾手快地夹起,本想放在自己的碗里,犹豫了下,扔回了张文的碗里,还气人地说:“掉桌子上了,还是你吃吧!”鸡腿转了一圈,脏了,又回到张文的碗中。张文脸红得象要喷血三升。武大夫笑着望了下舞蹈,又同情地看了眼张文,拿来一个脸盆,放在张文跟前,“吐这里!”
昏~都拿脸盆出来接血了。不过,张文没吐出血来,只是恨恨地将鸡大腿的骨头吐在了脸盆里。一顿饭就这样在奇异的气氛下结束。
饭后不久,武妈妈便显疲态,于是在舞蹈的搀扶下去休息了。看来她的健康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武大夫满面忧愁,“她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就是今天和你相见,才下床那么久。难得见她这么有精神呢。”武大夫露出一丝苦笑。
趁张文在厨房刷碗,我偷偷问武大夫:“张文是不是你们乐队的女歌手?”
“他是男歌手,不是那女歌手!不过女歌手你也认识!”武大夫笑得极为神秘。
我有认识这样的性感女神吗?这时舞蹈过来,倚在一边,接口说:“她是我们的表妹!”唉,家里人都这么英俊漂亮,就我显得格格不入!死去的爸爸,我是如此地想念你啊!
武妈妈睡下后,武大夫带我参观全家房间。家里是两个两室单元打通的,两个客厅打通为一个,总共四间卧室,还有一个用厨房改建的书房。武大夫房间的门上写着“轻勿敲门”,他并未让我进去。张文的门上则写着“美女请进”,他也自不会让我参观的。到了我的卧室,武大夫暧昧地冲舞蹈笑了下,说:“这原是武二的房间,由于你来,他让出来给你住,改去住书房了。”我感激地望向舞蹈,舞蹈却是不动声色。
推开房门,室内很明亮,蓝如天际的窗帘,一张实木写字台和一个仿古衣柜,淡绿如水的床单和被子,欧式古典风格的磨砂贝壳形台灯,屋内布置得简单大方,又别具匠心。武大夫问我:“喜欢吗?”我由衷地点了点头。武大夫又别有意味地说:“是武二布置的。”我的心顿时五味杂陈。
床头那盏贝壳台灯,我尤为喜欢,不由地上前轻摸了下,武大夫嘿嘿一笑,“那灯是武二从英国带回来的最心爱的灯。”我手下一顿,难道说舞蹈也喜欢贝壳,亦或是喜欢贝壳的另有其人?舞蹈则趁这个时候,将我搬回的那盆翠菊放在了窗台上。武大夫见状,也赶忙将他送的那盆端来,摆到翠菊旁边,对舞蹈挤了挤眼,然后对我说:“小蓉,花还是拜托你一起继续照顾吧。”
最后经过舞蹈住的书房,不过我们只是匆匆而过。参观完整套房子,只觉得这里有一处古怪,那就是除了卧室内是普通的木制家具外,其余房厅等处的家具均为金属所制。
下午,我情绪有些低落,趁舞蹈不在时,武大夫认真地对我说:“我希望你能一如往昔,纵使有诸多不快,依然开心快乐、面带笑容地生活。”武大夫口气一转,继续劝说:“你想想啊,我们相认了,你有多少好处啊。第一,有病,在家就可以就医,多方便啊!(我宁愿绕点远路,去看别的大夫!)第二,专业问题不会,可以问武二,考试还可以让他放水,他不给你放水,我们就在家拿出考试卷子来自己改。(汗~武大夫,你还真绝!)第三,除了这个学期,以后也不用出早操了,让张文都给你盖满了,如果是别的体育老师,就让他偷出来给你盖满,他敢忤逆,我和武二揍他!(张文,我开始同情你了~)”武大夫见我默不作声,又低沉地说:“我知道此时这样要求你,是很难。”我咬了下嘴唇,幽幽地说:“大哥,本来和你们相认是件开心的事情,我一下多出个慈祥亲切的妈妈,还有疼爱我的哥哥……们,可我却实在无法开心。不过,我会渐渐忘了……该忘记的,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抬起头,不料却看到舞蹈站在客厅门口,眼神复杂地望向我,似有难言之隐。这一刻,我们彼此遥遥相望,我很想听舞蹈对我解释,为何当初不第一次就直接说他喜欢我是兄妹之情,而非要如此捉弄我,在给我最大幸福幻想之后再给我最大的残酷现实,为什么,我想不通,我想知道,可我却又问不出口。
两强相争
这时,张文搀扶武妈妈到了客厅。武妈妈坐过来,拉着我的手,自嘲道:“一醒来,就想见到你,总怕是在做梦,妈妈是不是很孩子气?”我摇了摇头。武妈妈欣慰地笑了,眼底尽是慈爱,能看出,此时我便是她最重要的人。想想武妈妈所忍受的病痛,自己的心痛似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饭后,武妈妈又给我讲了很多事。我才了解到,武妈妈是音乐老师,武大夫三兄弟自幼便显露出音乐天赋,幼时的他们便说,以后组个乐队,让妹妹来当歌手。可自从我走失后,武大夫便练起了空手道,不久之后,舞蹈也加入其中,再过了几年,张文也是如此。武妈妈讲到这里,一脸的无奈。看来武大夫好像最厉害,舞蹈以前脸上的伤很有可能是他所致。
聊了一个多小时后,舞蹈担心地过来,劝武妈妈去休息,但武妈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对我讲,舞蹈便耐心地劝解意犹未尽的她转日再聊。武妈妈不久便睡下了。舞蹈望了眼武妈妈安详的睡颜,出了她的房间后,欣慰地说:“她今晚一定是美梦!”
“希望她天天都能如此!”武大夫说着将我拉坐在他怀里,死命捏我的脸,“全都是我小妹妹的功劳!”舞蹈也过来揉我的头,并不着痕迹地将我拉离武大夫的怀抱,然后对武大夫说:“现在咱一家团圆了,是不是家务要重新分配了?”
武大夫狡猾地一笑,好似看透了舞蹈的心思,“那就将咱家洗衣服的工作交给小蓉吧,毕竟她是咱家唯一可以劳动的女性。”
“好!好!”张文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举双手赞成武大夫的提议,我看平日多半这工作就是他的。
“小蓉,记得啊,内裤不能用洗衣机洗,要用肥皂手洗,否则对健康有害,搞不好比你踢张文的那种还要严重!”武大夫嘴角微扬,似乎有什么诡计。
“衣服还是象从前一样就好了,我觉得小蓉可以学习做饭,妈吃到小蓉做的饭一定特别开心。”舞蹈另有提议。张文也跟着点了点头,果然做饭的事平时也是他的。
武大夫立即反驳:“既然家里引进新劳动力了,就没必要继续花钱去外边洗衣服了。”
“是啊,而且内裤谁也不愿意洗,总要扔,花钱再买新的,实在太浪费了!”张文又极力赞成武大夫,简直是墙头草。
舞蹈再度提出其他议案:“我想妈一定想让小蓉照顾她,要不让小蓉来照顾妈?”张文又忙着点头,我看他恨不得我全包圆了。我说张文啊,你到底是小儿子,还是男佣人啊?
武大夫和舞蹈你一句我一句的,张文则在边上不停地点着头,终于我找到个机会插句话:“请问,你们不征求我本人的意见吗?”
“你打得过我们俩吗?”武大夫指了指自己和舞蹈。我摇了摇头,于是武大夫和舞蹈继续讨论。哎,怪不得张文一直不参与提议而只在边上跟风呢,原来是因为武力水平不够而无权参与家庭决议。
舞蹈和武大夫争论了很久,最后焦点问题落在了是否洗内裤上,两人都不肯退让妥协,结果武力打斗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张文迅速将我拉离几米,还谨慎地逃进屋内,关上门后,才埋怨我说:“他们两强很多年前就再不动手了,可近来却交手数次,全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张文愤恨地瞪了我一眼。
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叮叮咣咣声,光是听就觉得恐怖。“我们赶紧出去劝架吧!”我有点担心,想推门出去,却被张文急急拉住,神情异常紧张,“这是一级战备,劝架肯定会遭到波及。”说着,他拨开刘海,露出一处刚恢复不久的浅红色嫩肉。“大哥他才不管会波及谁呢,对他来说,打架和事后给伤者看病,都是他的乐趣所在,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两次噩梦!”我认同地点了点头。张文斜睨了我一眼,“要不是唯恐你一会受伤,我又成了他们算帐的对象,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他们这么闹,邻居不会找来?”这动静楼下受得了吗?
“不会,邻居自第一次来我们家,见到三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来开门,就再没出现过。”
“……”可怜的邻居,如果我是你们,估计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过如果是老妈那样的人做邻居,那又另当别论~(是啊,你们家的失传大鼓比他们这个还要厉害!)
等外面没了动静,张文才探头探脑地出去,我也跟了出来。果然所见一片狼籍,不过所幸这里家具大多为铁制,此时方对铁制家具的原因恍然大悟。
张文开始整理战场。舞蹈已不见了踪影,兴许挂彩了,躲回房间暗自舔拭伤口呢。武大夫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下颚,见我出来,笑眯眯地让我坐在他身边,“小蓉,从明天起,你学学怎么照顾妈妈,另外还要洗衣服,不过内裤就算了。至于做饭,如果你想做便做,完全出于你的自愿。”
“哦!”我木然地应着。这个结果很中立,真不知舞蹈和武大夫最后谁赢了。武大夫让我帮他抹药,我手稍重了下,他便疼得皱起了眉头,囔囔:“死小子!今天比平时厉害很多嘛!”
原来,武大夫不是“巫师”,而是“武师”啊!他们三兄弟一个个为人师表,其实却是暴力三人组。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他们正好相反,亲兄弟互殴,从不留情,专往面门上招呼,不愧为禽兽之家!
“大哥,你是医生,应该是悬壶济世,学什么打架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外科大夫,为了医院效益,一定要会打架!”
“什么逻辑!”
“否则医院病人会少很多!”
“……”敢情大部分病人都是你们大夫殴进医院的啊!简直是打人和治疗一体化!这样创收是不是太无良了?真是个暴力无良大夫!不过幸好武大夫自认为是外科医生而非精神医生和整容医生,否则以他的观点,还不敬业地天天刺激几个人成精神病人?或者毁了几个人的容?不管怎么说,照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标准来看,我以后在这家里也没啥发言权。张文,我第一次对你产生了相惜之情!
晚上洗澡后,照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整容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极为期待鼻子垫高后的模样,却隐隐感觉事情蹊跷复杂。无论如何,从今天起,我就要和舞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不过却是以他妹妹的身份。命运和我开了个残酷而美丽的玩笑,使我的幸福因此而变了味道。我想恨舞蹈,可他又是个让人无法去恨的男人!身上是沐浴后的芬芳,盖着软软的被子,望着眼前这由舞蹈一手布置的房间,突然有种被他的味道包围的感觉,香香的,暖暖的,可是,心,却又是说不出的悲伤……
神秘女郎
星期日,不象以往那般睡到日上三竿,八点刚过便醒了。见到舞蹈时,他果然挂彩了,我有几分心疼,关切地问他:“伤得严重吗?”舞蹈的眼眸微微一亮,我随即意识到不妥,连忙又接了句:“二……哥!”为了避嫌,我竟然喊了他二哥!
舞蹈冷哼一声,“你大哥比我好不了多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我竟从舞蹈的眼中看出一丝失落。舞蹈随后又说:“表妹会在今早十点钟过来,你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吧!”为什么要做思想准备?这位性感女神到底是谁?我翘首期盼她的到来。
十点钟门铃准时响起,我去应门。门一打开,谁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她——贾画!
我呆立当场,贾画主动向我打招呼,“HI,尤蓉!”我探出头又朝贾画背后望了望,确实不见其他人。贾画进来后,也不和三兄弟打招呼,便直接去了武妈妈的房间。“大姨,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小画啊!”武妈妈坐起身,向贾画介绍我:“这是尤蓉,你表姐,前几日和你提过的!”贾画爽朗地脆声喊我:“表姐好!”我被她喊得怔住,生硬地点了下头。武妈妈见我反应冷淡,向贾画解释:“尤蓉这孩子不象你,她比较害羞,不太爱说话!”咦?说我吗?我觉得这两条我哪条都不占啊!倒是贾画,她才是典型的寡言内向型吧。
随后武妈妈和贾画聊了一些时候,贾画的脸上始终挂着开朗的笑容,也很健谈,与平日判若两人,着实让我怀疑她性格分裂。
中饭时,武妈妈不知想起什么,问贾画和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我正喝着汤,被武妈妈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眼看就喷出汤来了,我及时地侧过头。身边的舞蹈倒了霉,可他却以极快的速度用衣服挡住,然后边用餐巾纸擦边说:“幸好大家都练过!”
我正窘迫,却听贾画正色宣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被她的话又呛了下,舞蹈眼疾手快地抄起一个碗,扣在了我的嘴上,教育我:“在这里生活,一定要学会泰山压顶不变色。慢慢习惯吧!”
“是吗?哪里的?”武妈妈特别开心,追问贾画。
“大学同学!”贾画回答时,竟直直地望着武大夫。武大夫视而不见地继续夹着菜。
“谁?我认识吗?”我兴趣盎然地加入追问行列,贾画却置若罔闻地继续吃饭。武妈妈叹了口气,羡慕地说:“还是姑娘好,你看看我们家这些秃小子,都这么大了,没一个带过女朋友回家的!去相亲最后也都没了结果。哎,现在我只能指望我家小蓉了!”说着转向我,“小蓉也有对象了吧?”
武妈妈的这句话,顿时使得在场几位都停下动作,齐刷刷地望向我。武大夫看了我一眼,随即暧昧地瞄向舞蹈,舞蹈则眯着眼睛愤恨地斜睨着武大夫,贾画不动声色地观望着武大夫和舞蹈,张文在一边看得一脸糊涂。我愣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这时,武大夫老奸巨滑地说:“她还没找到!”我望了眼舞蹈,不知为何突然心生几分不甘,于是大声说道:“我有喜欢的人!”舞蹈的眼眸霎时闪亮异常,充满着期待和不可思议,仿佛要从我的眼中寻找什么答案。我心头一酸,又沮丧地说:“不过我刚刚失恋了!”
武大夫离开座位,从身后抱住我,饱含深情地说:“别伤心,小蓉,我会用我宽阔的胸膛抚慰你受伤的心的!”不用了,你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你的温柔我没命承受!这句话等同于,承受了就会没命!
身边的舞蹈冷眼挑向武大夫,好似蓄积着怒气,不知此时身后的武大夫是何神情,不过可以断定的是,他成功气到了舞蹈。张文暗自嘀咕:“我这么英俊潇洒,不还单着呢嘛,就凭她,怎么可能!如果真找到,那不是缺脑仁,就是审美严重扭曲!”我刚要瞪向张文,却见他疼得脸皱成一团,死瞪着舞蹈。舞蹈却已悠闲地低头继续吃饭了。
武妈妈看得有些迷惑,劝解我:“小蓉,你还年轻,很快就会再找到了。找到了,一定先带家里来给妈妈看看哦!”
“恩!”我闷声答应,心中却是愁肠百转。
饭后,贾画又和武妈妈聊了许久,她们谈得很投机,有很多共同话题,而我则很难插上话,贾画比起我更象是武妈妈的女儿。什么性感女郎,简直是百变女郎!看来和这个家沾上关系的,除了武妈妈,就没特别正常的!
贾画扶武妈妈去休息后,便离开了。待她走后,武大夫向我解释说,我走失后武妈妈伤心过度,健康每况愈下,于是贾画的妈妈,也就是武妈妈的妹妹,便将贾画寄养在他家两年之久。这就对了,贾画精神分裂终于找到了根本原因,一定是早些年没少在这个禽兽之家遭迫害。
不久,舞蹈将吃饭时被我喷脏的衣服递给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你给我洗一下,是不是应该的啊?”
我没有辩解,默默接过,心里竟感到一丝欣喜。刚拿着舞蹈的衣服感动,面前突然出现堆积如山的衣服,原来是武大夫和张文也闻声而至。既然要洗,索性就将自己的衣服一并洗了。虽然我从未洗过衣服,但用洗衣机我总是会的,更何况是全自动滚筒洗衣机。可是折腾了半天,就是不见洗衣机工作。武大夫三人此时都已分别回了房间。考虑过后,决定去求助武大夫。看到他门上写的“请勿敲门”后,我犹豫再三,决定推门而入。谁知门打开的那一刻,赫然看到迎面的墙上写着更为巨大的几个字——“直接推门而入者抽血!”我大惊,瞥了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武大夫,匆忙退了出去。等了一会,定了定心神,才敲了门,得到武大夫应允后方才进去。武大夫示意我随手关门,我这一关门,才发现门的另一面上写着更为令人心惊肉跳的“敲门者解剖”!昏厥!武大夫阴森森的表情,让我浑身一哆嗦。我迅速用眼扫过墙上挂着的各种标本,顿时感觉一阵阵阴风吹过后颈。视线再移到床头那把闪亮的手术刀时,我尖叫出声。这时,就听一声巨响,门被人一脚踢开,可怜的我还在门前站着呢,就这么象煤灰饼似的被贴到了墙上。鼻子一痛,随即感觉热乎乎的液体从鼻中流出。未等我反应,武大夫已经蹿到我面前,用玻璃杯给我接鼻血了。他将我扶到床上坐下,说着风凉话:“本来我是不忍心抽你血的,不过武二这下替我解决了!”
舞蹈斜靠在门口,冷嘲道:“连张三一般都不敢进他的房间,你的胆子还真大呢!”我心惊胆颤地又瞅了眼床头的手术刀,趁舞蹈在,壮了壮胆,问道:“大哥,你怎么放手术刀在床头?”
武大夫悠然答道:“刮胡子。”还好,不是割脖子用的!
原以为武大夫会给我处理下鼻血,可等了一会,他却只顾着接我的血,丝毫没有给我止血的意思,我只得主动要求:“大哥,我这么流血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武大夫拍了拍胸口,“放心,放放血是死不了的!”我说,你都接了半杯了,差不多行了!我仰起头,可怜地说:“可是放太久了,也不太好吧。虽然死不了,但是我还得存点血一会洗衣服呢!否则,洗着洗着,缺血晕倒多不好。”
“说得也是。”武大夫将杯子移到我的唇边,不舍地说:“要不你先把这杯流的血喝下去补一下吧!”
谁来救救我啊~我死闭着嘴,猛摇头,武大夫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从他的被子上揪了块棉花,塞入我鼻孔。
“大哥,这个不消毒可以吗?是不是不太卫生啊?”
“讲卫生那是护士,我们医生全这样!”武大夫理直气壮。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看了看武大夫那没有被套也没有被面只剩下棉花的“被子”,忍不住问:“这被子怎么……?”
“哦,被套脏了,我反过来套,又使了一阵,里外两面都脏了,我就只能扔了。再后来,被面也脏了,我索性拆下被面扔了,直接盖棉花了!”
“……”就说医生不讲卫生,也不能懒成这样吧!我坐立不安,决定尽快撤退,不过第一次进武大夫的房间,走前还是应礼貌地夸下他房间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将目标锁定为床头那帆布做的台灯。“大哥,你的台灯很别致!”
武大夫见我称赞他的台灯,极为赞赏地说:“还是小蓉有眼光,这个台灯是从德国带回来的。”
“是吗?”我摸着那台灯罩,感觉手感不错,“这帆布是不是有年头了?”
“是有年头了,不过这灯不是帆布的,是猪膀胱做的!”我的手顿时僵在陈年猪膀胱上。不由分说,迅速起身,退到舞蹈身边,和武大夫保持一段距离后,我说道:“大哥,我得趁着还有血赶紧去洗衣服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我仓惶逃离,身后传来武大夫的声音“欢迎再来!”谢谢!你放心,再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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