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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谣言兴起

    星期四早上,拉开窗帘,才发现昨夜悄悄地下了一场雨。小余回来时打了个喷嚏,直抱怨天气骤然变冷。她将替我打的卡交给我时,贾画接了过去,“星期五我打!”语气冷得就象昨夜的雨。

    小余边拿脸盆准备去洗漱,边说:“你们张文老师今天鼻青脸肿的,一幅被殴的霉相。还教空手道的,到底会不会啊,被人打成这德行!”

    “估计他雨夜行凶不成反被凶行了!哎,可惜不是舞蹈现在被揍成这个样子!”说到舞蹈,我就一副誓死炸碉堡的爱国德行,引来其他人的叹息。

    上课途中路经校医院,不料在门口碰到张文老师和张大夫。张大夫远远看到我,便向我展露出迷人微笑。“他就是张算命师?”载我的小余低声问我。见我应是,感慨道:“好帅的大仙!”

    我们在医院门口停下,张大夫笑容可掬地问我:“小蓉,去哪里啊?”

    “上课去!”一见到美男,本小姐的心情就晴朗了。不过张大夫旁边的张文老师却是眼神异常凶恶,阴冷地说:“你就是奶……尤蓉啊,你是我的学生吧。”见我点了点头,他迅速上下打量我,“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怎么竟没注意你呢!你……”张大夫突然挡在张文老师身前,截断他的话,问我:“小蓉,脚快好了吧?”然后又凑近我的脸端详,皱着眉头说:“你近来桃花大胜啊!不过我看中的那只桃花运势黯淡啊!”

    “张大夫你算的不准,至今一只桃花我还没遇见呢。”张大夫神秘一笑,开玩笑地说:“那你把我算上呗!记得星期一来趟医院,我再给你复查下脚。”

    “好!张大夫再见!张老师再见!”我连忙他们告别,实在是因为张文老师那被殴脸上的表情越发可怖起来。

    “其实仔细看看,张文老师也不赖嘛,只是目前被揍成猪头了。我星期一和你一起去看张大师,让他给我看看我的桃花在哪儿呢。”刚走,小余那人不风流枉少女的德行就又出来了。

    今天是李简教授的力学课,不敢耽误,硬着头皮进了系。碰到些男生,倒是没人当面置词,他们只是瞄了眼我的胸口后,便一副强憋着笑的扭曲表情快步走了,这反让我十分窝火。令我欣慰的是,袁悦和王吉两人走过时,袁悦破天荒地竟主动上来问候我,我激动得差点就就地烧香了!虽说只是寥寥几句的问候,却让我倍感安慰。难道说,张大夫口中的桃花哥哥就是他?心花怒放ING

    刚进教室,就听到几个男生在后排议论:“怪不得这么拽,一点女人形象也不顾,原来人家收底娃娃亲等着呢!”

    我一怔,看向小余,小余慌忙解释:“我昨天只戏言地和对面寝室的女生一提。”

    修炼到今日,我倒不怕闲话,只是怕袁悦误会。侧头看向袁悦,看不出他有异样表情。

    上午四堂课下来,李简教授刚离开,教室门口就有个男生拎着包袱,喊我:“尤蓉!”他这么一喊,自然引起男生们的侧目。原来是在理工学院读书的死党陈松。我走出教室,忙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刘宇打电话说你受伤了,刚去宿舍你不在,所以来系里找你,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老师说你在这里上课。”陈松示意了下那包袱,“咱妈说你没带秋天的衣服,让我给你捎过来。”此时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我忙拉陈松从另一面楼梯离开了系里。

    “本来大家打算十一聚一下的,不过我和他们说疯九妹崴脚了,过两天他们都会过来看你,在吉林的朱礼这几天好象有什么考试,我晚上给他打电话。”

    “不用吧!老妈说让我低调!”还嫌我不够显眼和张扬啊!

    “咱妈怎么想的!这可能吗?!”

    “……”默~

    回到宿舍,痛心的消息就已等着我了。小余认真地传达:“咱系男生已经传成,你不仅定了娃娃亲,而且还脚踩两只船。他们觉得你这样的女人还会如此有市场,让他们感到世态的炎凉和男女比率失调趋势的严重性!”TMD!我有男人追就世态炎凉了?那我要是告诉他们那些是我哥们,他们是不是觉得世界又重新有了希望!不行,我得找个机会和袁悦解释清楚,挽回我纯真的形象!脑一充血,不能等了,现在就去。

    进男生宿舍时被管理员大叔看到,他关心地问我:“脚怎么啦?”

    我面带微笑地说:“崴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直奔袁悦108房间,可袁悦却不在,和袁悦一个寝室的王吉问我:“有事吗?”

    我心思一转,“贾画和范彩托我来给她们拿这个月的奖学金。”

    “你的脚好得真快,她们自己不来?”王吉虽然有点疑问,但还是取了钱给我。

    “对了,袁悦怎么不在?”我尽量装做无意地问,但转得还是稍显生硬。王吉顿了下,回道:“下午没课,他去CS了!”

    几级DB干燥了?上个厕所还要等下午没课?“那我在这里等他!”(注:DB在德国指Deutsche

    Bahn,德国火车的缩写,不过在这里定义为大便的文明缩写。)

    “他可能要晚上上课前才能回来。”

    “去个厕所要这么久吗?”我忍不住问出口。

    “CS不是厕所的意思!”王吉笑出了声。

    “那难道是……‘吃屎’?”他们寝室的人已笑作一团,其中一个同学捂着肚子解释说:“是游戏的名字!”

    我尴尬之余赶忙谢过离开,关上门后隐约听到屋内有男生感慨:“象宇宙方程一样让人理解不了!欣赏不了另个世界的她!”

    下午吕川从天大过来看我,我记得以前我问他们CS是什么的时候,就是他给我解惑说是厕所的意思的!他被我暴打了一顿后,我仔细地向他请教了下CS,又让他带我去网吧手把手地教了一下午,终于搞定了。

    晚上,赶去英语课,大概是下午玩得有点累,做听力练习的时候,我听着鸟语,频频点头犯困,终于抗不住睡着了。突然,感到腿上一疼,立即醒来,正瞪向掐我的小余,范彩却低声说:“老师叫你回答问题。”我连忙站起来,英语老师生气地重复了下问题,“ABC是什么的缩写?”

    没想到英语老师也爱玩这种隐性骂人术啊!算你问对人了,嘿嘿,这正是我的特长,我毫不犹豫,朗声回答:“是‘啊!白痴!’的缩写!”见老师和同学们顿时愣住,我赶忙补充:“要不就是A白痴,一个白痴!”同学们突然哄堂大笑。咦,英语老师黑脸变白了?!老师转过身,用力地在黑板上写上“American

    BroadcastingCompany(美国广播公司)。”

    (后记:就这样ABC很快成了我的另一流传甚广的典型作品!有时候也被室友当成我的缩写叫法!)

    晚上,接到朱礼的电话。“我刚自习回宿舍,听陈松说你崴到脚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努力啦!”

    “星期一有个专业考,比较重要。脚崴得严重吗?”

    “严重!不过如果你从东北带点什么补品回来的话,估计我能好得快点!”我开玩笑地说。

    “如果我星期一没考试,我……”朱礼刚说到一半,我看到小余进来了,心中一喜,匆忙和朱礼告别:“就这么说,你好好复习功课,88!”

    看小余一脸笑容,就知道我拜托的事情,她铁定帮我办妥了。果然不出所料,小余给我打听到袁悦CS的战报。

    我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暗想今天是美好的一天,象英语课那种程度的出糗对我根本不痛不痒,最重要的是,我一天也没有见到舞蹈,而且还和袁悦有了进展,虽说只是那么一点点。果然,所有的明天都是值得期待的。

    意外表白

    周五早上八点没有课,只贾画一人早起去打卡。回来时,贾画对还躺在床上的我说:“你的补品来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贾画则去自习。

    九点多钟才起来,不久窗下有人喊我,探头一看,竟是朱礼!!他怎么来了?!不是在长春吗?我带着疑问到了楼下。“你不是……不是在长春吗?”朱礼只是微微一笑。

    从朱礼那稍带血丝的眼中,能猜出他定是站票赶回天津的。此时他眼中盈满深情,而且丝毫不作掩饰。而这种对于我过于陌生的眼神顿时让我慌了心神,除了不安,我还感到害怕,却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

    “脚怎么样了?”朱礼蹲下身要看我的脚,我却慌忙退了一步,闪开了。以前勾肩搭背我都不曾感到半分不自在,此时却避之如蛇蝎。朱礼蹲着的身形顿时停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有些懊恼,不知为何会缩回脚,我只知道我几乎是不加思考地便这么做了。

    “看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了!”朱礼尴尬地抽回手,缓缓起身。他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一棵山参和一些鹿茸片。“不知道你还用得上嘛。”看来他已意识到昨天那根本是夸大其词的玩笑话。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开玩笑,可如今,同样的玩笑,对于他,已经不同了。

    “嘿~看来用不上了,你自己留着吧。”能抢就抢的我,此时却是不敢接了。

    “用不上给咱妈补身体。”这时,刚好系里两个男生打水经过。“那个……我十点有课。”我有几分慌乱。按往常我定会逃课陪他,此时我却不愿与他独处。

    朱礼顿了下,似乎有些消沉,淡定地说:“我等你,先送你去上课。”

    去系里的路上,我不时地焦急张望,心想着怎么逃跑,不经大脑地脱口说道:“你不是星期一有重要考试吗?赶紧回去吧。”

    “我星期日赶回去。”

    “那今天和明天怎么办?”我话一出口,朱礼的脸色微微一变。

    “要不你先回趟家,周末我们约大家一起出来聚下,我现在就给陈松打电话,让他安排。”我说得很急很不安,掏手机的手被朱礼一把捉住,我感觉他手上的力道紧了一下,随即又松了下来,表情也是从认真转为苍白的笑,“别给大家打电话了,我刚想起来复习的资料忘带了。没办法,还是下午就赶回学校吧。”他握着我的手半天没放,直到我局促地动了动,他才缓慢放开。半晌相对无言。

    “还喜欢宋俊?”他沉沉地问。我摇了摇头。

    此时已到了系门口,同学们陆续赶来上课,我和朱礼自然成为视线焦点。我不知如何委婉拒绝他,脑袋越发混乱。刚巧袁悦走过,我脑袋一热,上前几步,一把拽住袁悦,指着他,对朱礼说:“我打算喜欢他!”

    袁悦因我突如其来的表白将来式而怔住,随即得体地轻轻摆脱我的手,对我和朱礼礼貌地说:“对不起,赶十点的课,不能迟到。”说完,便大步而去。而在一旁看愣了的男生们半天才回过神,吵吵嚷嚷地跟着袁悦进了系里。沿着袁悦的背影看过去,竟无意瞥到楼上教室窗边的舞蹈。舞蹈定定地望着我,我回瞪他,但他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垂下眼帘,走回朱礼身边,低声说:“对不起!”朱礼犹豫了下,象以往那般把我的头发揉乱,“你不应该是这样彬彬有礼的!”他似乎很留恋我的头发,轻叹:“才两个星期不见,你的头发就长了,也许你留长头发会比较好看。”他的动作让我感到身体有些僵硬,他大概也感觉到了,收回手,朗声说:“我去火车站了,不等你下课了。要迟到了,你快走吧。”

    “恩,你路上小心!”说完,我转身快步走掉,不敢象往日那般边倒着走边笑着挥手道别,这次我头也没回,却走得越远越感到轻松。

    朱礼的意外出现让我迟到了,虽然只是晚了不到两分钟,但上节课舞蹈还郑重其事地说绝不许迟到,可这堂课就一人迟到,还偏偏是我这个提出迟到论的人。

    落座后,舞蹈在他的文案上边记录边说:“尤蓉迟到,平时成绩扣三分。”丝毫不与通融。随后,舞蹈便开始讲课。

    满心不安的我魂不守舍。高考时朱礼曾将他唯一的尺子借给我,现在想来,方才了然。越想越发愧疚烦躁,上课的内容只字未进。既然我不可能接受他,倒不如学拒绝吴玉的女生,让他彻底死心?刚刚那种模糊的拒绝和明显的逃跑想必对他伤害更深。要不要现在赶去火车站?

    “尤蓉!”舞蹈突然叫我,走神的我忙站起身。舞蹈指了指黑板左边,又指了指右边,严厉地问:“我讲到哪里了?”见我一脸茫然,他继续说:“如果心不在焉的话,不如不来!”

    “是!3分和5分区别并不是很大!”我没有坐下,边说边开始收拾东西,整理好后,冲直直望着我的舞蹈礼貌地说:“老师再见!”舞蹈的表情稍显意外,我则在同学们的目瞪口呆中离开了教室。关门前,听到舞蹈对同学们淡淡地说:“有人认为爱情不需要数学,其实非也。从某种角度而言,爱情是无法用数学计算的,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摸索爱情的方法却不失为一种数学方法。数学也许无法证明爱情的确定性,却可以计算爱情的现实性。我现在随便举个用乘法来计算爱情的例子。简单化说明,如果爱是1,不爱是0。两人都爱,1x1=1

    就是相爱;两人都不爱,0x0=0就是不爱;有一人爱,一人不爱,1x0=0单方面的爱情不会有结果;两人都只各爱一半,0.5x0.5=0.25

    爱变得比原来还要少。当两人的爱越大于一,感情的结果就会越乘越大,远大于一;反之,彼此爱情小于一时,感情则越乘越少,终至变为零而分手。所以,数学尚未学好,何以谈男女关系?”

    不是吧,你胡说八道!那数算不清楚的人都得打光棍了?出了系,我打电话给朱礼,可手机是关的。又给陈松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于是又发了个短信。不一会,陈松给我回电话了,“喂,九妹妹,你不用上课的啊,我可是尿遁出来的,到底什么急事啊?”

    在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陈松后,电话那边静了半晌,“怪我从未和你提起,今天你才觉得突然。其实,他一直在等着考上大学的这个时候!”陈松的这句话让我想起吴玉那天的表白,中国高考教育制度的必然结果啊,大家全都等着考上大学后发情呢!陈松无奈地说:“你别去火车站了,我会给他打电话的,你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好了。要是心里难受,就想‘谁让他喜欢我这种怪女人的,自作自受!’”

    “喂,你这是安慰我吗?”

    “电话不要钱啊,挂了!”MD,竟然学我老妈!

    中饭时,她们三人回来了。小余一进门便抱怨:“舞蹈吃错药了,第一次留作业,就留十二道。太不人道了!分工吧,一人三道。”

    “我没上课,就不用做了吧?”我想偷懒。

    “你以为你ABC,就可以不干活了?”我的请求被寝室长小余即刻驳回。

    “小尤你应该做一半。”贾画的语气一如平日冰冷。

    “那一人做四道,比较难的题目分配两人做,这样就不容易错了。”范彩打圆场。

    小余又凑过来,幸灾乐祸地对我说:“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在系里已经从脚踩两只船升级为玩弄多名纯情男子的无操守女!”

    “我的名声啊!”我痛苦地抱着头。

    “本来也不好,应该影响不大吧。”

    “虽说我的名声不怎么好,但也不能再继续坏下去了吧!”我满脸悲痛,忙问小余:“你说袁悦会不会因为也是这么误解我,才没接受我的心意?”

    “他不误解你,估计也很难接受你的心意,实在是因为你太……高调了。”我听后两眼一抹黑~

    下午,物理系全体女生聚在一起讨论中秋节节目的事情,系里要求我们女生出两个节目。首先我积极热情地提议出个三句半的节目,却没有得到其他女生的响应,她们说我可以选择说单口相声,但是三句半这种再外带三个女生陪我做秀,除非她们死,不是,是就是她们死了,也不可能的!然后我又提出唱天津失传大鼓,大家起初一听失传二字,耳朵都立起来了,非让我立即表演一段,我看在她们那么雀跃期待的份上就唱了,敲桌子暂时代替大鼓。一段表演过后,我发现众人的脸青了,一幅“本系耻辱”和“早就该失传了”的表情!灰~难道我的爱好真的很另类吗?老妈和老爸吵架的时候,她总唱啊,而且每次唱完,老爸都会主动认错的,为什么她们就这么不懂得欣赏艺术呢!(尤蓉她爸:泪~你们了解我的痛苦了?换你们听,能不妥协投降吗?!众系女生忙点头:了解了解!我们的神经韧性也有限的很,大叔!龙生龙,凤生凤,虽然尤蓉她妈看来您是管不了了,不过您还是努力管好尤蓉,别让她出去祸害无辜人民群众了!)

    最后经过商议,由范彩出个小提琴独奏。另个女生刘芬表演魔术,大变活兔。我曾因节目太一般而强烈要求改成兔子跳火圈,最终惨遭禁言。其实我觉得她们的节目都没我提的有新意,也不刺激,可是大家偏说我的节目就是太有新意了太刺激了,所以不能采纳。哎,天才总是这般和寡~

    晚上,闷头做那四道题目,头发都要被我挠光了,也没想出半道来,我真的是ABC吗?难道真象舞蹈说的那般,处理不好男女关系,是因为我没学好数学吗?!我发誓,为了美好的爱情,一定要努力学好算术!继续埋头苦学~~(叹,被舞蹈蒙蔽的可怜女学生!)

    首次自习

    星期六,九点起来去自习。大概新生刚入学都学习劲头正足,主楼空的座位很少。不久,看到一座位,可惜边上男生太丑,考虑到我第一次学习的积极性,我坚决地放弃了。我上蹿下跳三五层后又找到一座位,但是落座不久才发现边上那位老兄实在是太“年轻有味”了,可我又实在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座位。不过出于人求生的本能,最后我终于头重脚轻地出了教室。暗自佩服教室里的其他人,难道说他们都是鼻窦炎患者?

    就在我找得有点泄气的时候,路过厕所,正碰到李冰出来,一脸的享受,还感慨道:“大学的厕所真爽!”我忍不住问他:“有什么特别好的?”

    “厕所有挂钩,蹲厕所时再不用用头顶着书包了!而且也不会你上边拉,底下就有猪吃!”看着他这一脸惬意,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暗忖,这样的人才还没上封神榜呢,小女子我何德何能荣登榜单呢?突然想起,如此的神人,那几道题肯定难不倒他!

    “你写完高数学作业了吗?”

    “恩。”我大喜,巴结地上前,“简单说说你都用的什么定律和公式?给点HINTS?”他仰头想了想,“写了太久不记得了!”

    作业是昨天留的,好不好?

    “主要是太简单了,回去边吃中饭就边写完了,然后午睡后就忘了!”太简单了吗?!受到重创~越发怀疑自己是ABC。

    “不过可以给你些HINTS!”咦,峰回路转?就听李冰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趁吃午饭时写,那样会比较有灵感!”说罢,神人便在我的视线中腾云驾雾而去了。

    痛苦啊!怎么同样是人,咋差距那么大呢!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坚决将找座进行到底!我继续地毯式搜寻,终于在一对情侣的身边找到一个座位。落座时,那女的还一脸的不乐意,嫌我坐在她男朋友边上了。切!又不是坐你们两中间!

    两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我本来就做不出题来,现在更是满脑袋黄花菜!再加上那女人一会一个白眼切过来,我终于急了。我放下笔,托着下巴深情地望着她男朋友,变幻多种表情凝视着他。咦,男生胳膊上的寒毛怎么立起来了?我刚要再切换下一个表情时,两人已经收包袱撤了。小哥,我杀手锏还没出呢!等等~哎,人影都没了!不管怎样,可以安心学习了,刚乐半分钟不到,就见一老师进来,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开会!”郁闷~不甘心地离开教室前,我将“开”字改成了“散”。

    颓败地出了主楼,在周总理像前坐下晒太阳,没多久,就感觉眼前阳光被人挡住,睁眼一瞧,是舞蹈!

    “等我呢?”

    “可能吗?别打扰我约会!”我见到他就气不从一处来。

    舞蹈看了看我周围,问:“和谁约会呢?”

    “我和秋天有个约会!”

    “你也就只能和四季约会了。”舞蹈取笑我道,随即坐到我身边,望了眼周总理像,又一脸同情地说:“要是雕像有脚,估计也早跑了!”

    我怒了,我管你是不是老师!惹我就得死!我正想恶言相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这作业是他留的,这简直不就是枯木再逢春,老处女终结婚嘛!我暴怒的表情瞬间化为谄媚的笑,大概变化得太快,舞蹈被吓得嗖的一下站起身,“不告诉你,我走了,你慢慢约会,你表情实在太恐怖了!”

    难得我卖笑求题,你竟然不买帐,刚要发火,想到那些可能害我秃顶的题目,我又忍了,以无比娇媚的嗓音喊道:“武老师,您先别急着走!”须臾间,舞蹈已迅速倒退到三米之外。“尤蓉,你还是去看看张大夫吧!”说完,他就要落跑。

    我快速站起拉住舞蹈,怒声说:“作业太难,给点提示!”

    “就这事啊,你早点说啊。”他表情终于松弛下来,转危为安似的,语气一转,“不告诉你!”

    “我交学费了,你有责任!”

    “你不上课不会做,我没责任!”

    “我不上课,是有充分理由的!”

    “有什么理由那么充分?”

    “找对象!”舞蹈扭头就走,可是衣服却被我死死拉住。咦,上大学难道不是找个对象,顺便把书读好了吗?!老妈当初就是这么嘱咐我的啊~

    眼见舞蹈的衣服要被拉变形了,他低呼:“喂,你对老师性骚扰啊!”

    “男性对女性的叫性骚扰,女性对男性的不叫骚扰,叫服务!”

    “那也得看女的长什么样啊!”

    “禽……”舞蹈见我要急,忙说:“这样吧,你在中秋晚会上出个节目,我就辅导你K完这几题。”

    “行,你现在先辅导我。”反正你帮我把这几道题做了,到时候我就说我的节目系里女生没通过,哈!

    我嘴角刚微露出笑意,就听舞蹈说:“你的节目不属于系里女生出的,得我个人通过才行。今天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向我汇报节目!”

    舞蹈在台阶坐下,很快便将那些题目给我解释清楚了。刚讲完,我便得便宜卖乖地说:“以后别留这么多简单的题,题目重在精简!一道难题就足够了!”哈~我火速收拾东西开溜,舞蹈在背后喊道:“明天系里10点审核节目。”

    到宿舍楼下时,正见袁悦出宿舍,我们的眼神一碰,我笑眯眯地迎他走去,却见袁悦突然转身,走回宿舍了。刚巧被下楼来打水的小余看个正着,她拍着我的肩膀说:“他好象被你的表白吓到了。”小余将她手中的暖水壶分给我一个。

    “切!他只是害羞而已。”我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别扭得很,“对了,CS的事情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你去我老乡的宿舍,你在他的电脑上玩就能上他们那个服务器了。”

    “小余,你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我激动地说,就见小余将她手上剩下那个暖水瓶也递给我,“就这么报答就行了。”说完,她上楼去了。哎,人真现实!

    中午,将我的成果向室友显摆,谁知大家一致质疑:“从哪儿问来的?”

    哎!我长得就是做不出题的蠢相吗?“碰到舞蹈,从他那里问的。”

    “不错嘛,够机灵。”小余搂着我的脖子。

    “人家是卖身求来的题目啊,你们要珍惜!”

    “卖身?”贾画也终于动容。

    “恩,以我在中秋节晚会上出个节目的条件换来的。”

    小余她们三人脸色一变,贾画低声说了句“舞蹈不知死活!”便出去了。小余躺在床上,叹口了气。“我有必要忧国忧民一下了。”范彩后怕地看了我一眼,赶紧闷头吃饭了。

    三点多钟去男生宿舍打CS,心情大好,还给管理员大叔买了包花生米。接待我的小余老乡十分热情。第一场,我幸运地和袁悦一组当土匪,这是我第一次行凶,我觉得还是用刀这种比较保守的方法最好,跑得快,逃命也方便。(后来才知道,这是一般高人才用的比较嚣张的手法。)我一直跟着袁悦,突然,和警察遭遇了,一些人冲在前边,我捎在后边,眼见袁悦身中数枪,我一激动冲了过去,哎?扑哧,只见袁悦在我面前倒下——我把他捅死了!当然,我也很快成了蜂窝煤!我在失败中总结教训,我太正义了,还是比较适合当警察。另外,慢刀杀人实在不人道,我决定换枪了,这样如果再误杀袁悦,他也死得比较痛快些。我心疼他啊~(心疼他,就不要再搞他了!)

    第二场,我加入了警队,没想到袁悦也加入了警队。(镜头切换到刚才第一场结束:袁悦抱怨道:“TMD,刚才当匪,快没血时,却突然从背后冲出一同组的人给我捅死了!郁闷,不当匪了!别让我碰到他,碰到他,先一手雷给他解决了!”)在警察营救人质的过程中,我一直与袁悦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谁知道土匪出现了,我眼见袁悦身陷险境,枪林弹雨之中,心中焦急,又冲了出去,对着敌人一阵乱枪,虽然我成功地消灭了几个敌人,但是一不小心也将袁悦顺便消灭掉了。哎,关心则乱,以后为了袁悦的安全,我就牺牲小我,在远方默默地关心着他便好了,(早这样不就没事了!)不要总盯着他,先将坏蛋消灭,我再和他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坏蛋消灭了,只要你不死,他也没有幸福可言!)(镜头切换:袁悦死趴在地上:TNND,这小子和我有仇啊?怎么又换成警察了?我得让网管设定关掉误伤,要不没法玩了,和这种白痴玩,只能TMD的当人质了!)

    网管鉴于袁悦的两次凄惨经历,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三场又开始了,这次我学乖了,紧跟在众人后边,遭遇交火的时候,我立即藏入最近的掩体,从精神上支持袁悦。刚巧堵住了袁悦进掩体的路线,他长时间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又率先挂掉了!(袁悦死前点着尤蓉的角色:这小子真嚣张,还次次不改名字,我记住你丫这白痴了!有你在,我没法玩了!郁闷~不如回去写作业!)

    小余的老乡匆匆将我送走,含泪说:“你以后还是别来玩了,被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实在太可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沮丧地回到寝室,看来从游戏中接触袁悦,再和他继续发展感情的可能性不太大了。(是根本没有!)我这样游戏盲可不行,我决定买电脑了!

    (后记:一连几个星期,总听到男生们嘀咕着什么帮袁悦寻找传说中的“神秘白痴”,还听说有老师也在一同寻找这个“神秘白痴”,说用来打入玩游戏的同学内部,作为间谍用以捣乱,好侧面提高学生学习成绩!最后,他们却再没找到那人的踪影。再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个“神秘白痴”竟然就是我!)

    准备节目

    周日早上,我无奈地去系里找舞蹈受刑。没办法,生活就象三明治,一片蔬菜一片肉一片奶酪,总不可能一直全是肉。

    10点5分到了系门口,远远看到舞蹈已在等待,我不情愿地蹭过去。舞蹈拽着不愿走的我进了系里,边走边说:“你谋杀了我5分钟,我记着了,以后讨回来。”

    进了教室,舞蹈找了个座位,舒服地坐下,“开始汇报演出吧!”

    “那我先报下节目单啊。”切,不就比我多会几道题嘛,如果换我出题,那我也知道答案,你拽什么拽,哼~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老实地汇报着:“节目一,失传天津大鼓。”

    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从腰后抽出一准备好的小棍,我分析上次失败的原因主要在于没用木棍。我摆好架势,咳嗽了一声。舞蹈看我这开场,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随后,我淋漓尽致地发挥从老妈那里继承的艺术细胞,不过奇怪的是,舞蹈的脸却渐渐由懒散自然变为皱成一团。唱了几句后,舞蹈就微低着头,无力地摆手,“喂,咱们换个地方吧,你唱得这么撕心裂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正对你为非作歹呢!”

    我不解地看了看手里的木棍,难道问题不在木棍上?看来就得带着大鼓。舞蹈和我出了系里,朝湖边走去。舞蹈边走边问我:“你平时那胆子是不是都唱这大鼓壮出来的?”?!真想一棍子揍在他头上。

    舞蹈挑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来,“继续节目单上的节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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