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恩昊真想把自己那双不听使唤的手砍下来,它居然一再违背自己理智的命令而忍不住要去抚摸智友,月光下那白瓷般毫无瑕疵的嫩滑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反射着莹润的淡淡光芒,像海妖塞壬的歌声一样魅惑人心,明知也许会万劫不复仍趋之若鹜,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自己那超人的自制力,到现在居然还可以用意志强硬地压制住欲望,但这种忍耐对一个29岁的正常男人来说,实在是不人道的折磨。一个有一定情感洁癖,自成年后一直洁身自爱的男人,在忍了十几年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亲近名为妻子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毫无防备散发着无邪的吸引力躺在自己身边,而现在能做的居然只有忍了又忍地数绵羊以求上苍开眼能让自己尽快入睡?这真是残忍而漫长的一夜。
平时倒头便睡的恩昊今晚却失眠了,炙烧着内心和身体的欲望就像一道道的大门,考验着恩昊的理智和毅力,而智友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更是火上浇油地刺激着恩昊已经勃发的欲望,智友每次无意识的翻身,都会让已经敏感到极点的恩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
这样活色生香的诱惑让恩昊不止一次萌发了“不如就这样扑上去算了”的冲动,可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残余下来的那一丝丝理智阻止。
“就再忍一晚!明天早上肯定就能和好如初的。”
可是第二天早上迎接他的,仍是智友冷淡的表情和毫无感情的声音,感觉好像比昨天晚上更生硬。
“不会吧!难道要跟准秀和多喜的冷战一样,持续个3天4夜?”恩昊心里有些发慌。
因为那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生气和自己冷战,而且居然还把战争持续到第二天早上,越想越生气的恩昊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地抱怨起来:
“怎么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你皱着眉头阴着脸?我是要出门上班赚钱养家,你做什么摆出一张怨妇脸?你凭什么给我看你的脸色?让我心情这么不好去上班,到公司能干什么事?”
恩昊饭也没吃就气哼哼地出门,还很孩子气地狠狠把门撞上,似乎想把自己苦苦忍了一夜的压抑郁闷和惟一支持自己的愿望居然还是落空的失落和气愤都发泄在门上一样,那一瞬间真是恨不得那门能哗啦啦碎一地让门里的智友知道自己有多生气,奈何家里的门不愧是意大利进口的,被自己那么用力摔上还是好好的,不痛不痒坚若磐石。怎么也想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伤痛往事的智友,怎么会把那样一句无心的笑话看得那么重,这么轻易就对自己生气,也不清楚现在疼她呵护她都觉得时间不够的自己刚才怎么会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人倒是端端正正坐在办公室里阅读文件,可心神却全然不在那上面,无论在批阅什么那上面晃来晃去的都是昨晚智友那气得鼓鼓的小脸和今天早上那冷淡的表情,于是恩昊在犹豫了整整一上午后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与其把这种压抑的心情一直保留到下班,不如打个电话回去说声抱歉还可以避免见面的尴尬。
“喂,你好!这里是玄恩昊家。”
“是我,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做胸部运动,怎么了?”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啊?一会儿出来吧!我们一起吃午饭。”
“哼,刚才大喊大叫、用力摔门的人自然消化的速度快,我这个怨妇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肚子可不饿。”
“你怎么还这种语气说话?我们不是说好不要这样了吗?”
“什么啊?什么叫说好了不这样?”
“……是我做错了。”
“你,你会做错什么?”
“昨天开玩笑的那件事,对不起。今天早上我也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的,对此我道歉,行了吧?”
“还真是简单啊!想嘲笑的时候就嘲笑一番,想发脾气的时候就大吼大叫一顿,把自己想说的话想干的事都说完了,做完了,最后轻飘飘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那我可不可以狠狠拿锅铲打一下你的后脑勺,然后再笑着来一句‘哎哟,真是对不起,不小心失手了’?可以吗?”
“权智友!”
“叫啊!反正早上已经吵过一次了,难道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吗?你尽管大声啊!你使劲儿嚷嚷啊!声音还真是洪亮啊!”
“喂!你够了!怎么变成这样?真是受不了!”
“那你呢?你这样对我还来说我态度不好呢?”
智友不但根本就不接受自己道歉反而咄咄逼人地跟自己顶嘴,恩昊昨晚今早的“前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哈!年纪大点儿就了不起啊?好!那对着比你小8岁的我大吼大叫的你又有什么好家教了吗?你冲我嚷嚷心里就那么痛快吗?”
“你别说了。”
“让我别说什么?”
被房间里传出的恩昊的大声叫嚷吓到了,准秀连忙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倒是爽了,自己骂完了就不让我说了?”
“不、要、说、了!”
“我本来是不想再提的!可是是谁一大早就大吼大叫的?我一大早就爬起来为你煎鸡蛋做早餐,你以为很容易吗?我说过了,我会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你呢?你做到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事了吗?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保证过什么?你说,你今天早上把那煎鸡蛋怎么样了?”
“我让你闭嘴!”
“我问你,你把那煎鸡蛋怎么样了?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所谓玩笑,让我昨晚伤心,还生了一晚的气,可你理我了吗?你安慰我了吗?我是生气了,可我对你发火了吗?我对你胡乱发脾气了吗?到底是谁啊?一大早起来就大发脾气的?”
“那到底是谁因为那点儿小事就生气的?”
“什么叫那点儿小事?”
“那……那个不就是开开玩笑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明明知道我那么相信你,你还随随便便地嘲笑我?你以为你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你知道我的自尊受到多大的伤害吗?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那样嘲笑才那么相信你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呢?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哭?”
恩昊暗自想道,一听到智友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就立刻忍不住心软起来了,。
“智友,我的意思是……”
“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说做那个手术不是一般的疼,而且还很危险,整整一个月都疼得要死要活,整个身体都会酸疼难耐。”
“……谁让你去打听那种事情的?还这么危言耸听。”
恩昊心里念叨着。
“智友,那个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本来就很喜欢开玩笑的啊!恩姐不也常说我贫嘴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麻醉弄得不好的话,那我可能就得一辈子躺在床上了当个废人了,呜呜……你想一想,要在腋下割一个硬币大小的口子,然后硬生生往身体里塞一个像我脸这么大的蒸馏水袋……可是,我决定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做那个手术。”
“智、智友!你先冷静一下!”
电话的那边,智友正挤眉弄眼地装出一副可怜相,努力装出那种带着哭腔的委屈而坚定的声音,而电话这边毫不知情的恩昊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竭力地搜肠刮肚想找出能劝阻这个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隆胸手术的智友。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智友你冷静一点,要想清楚啊!昨天那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我以后再也不开那种玩笑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敢那样随便开你玩笑了还不行吗?”
“呜呜……那怎么可能是恩昊哥你的错呢?你说得没错,它就是小嘛!那是事实!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不争气,我要去做手术!呜呜……”
“智友,我这次真的做错了,我知道错了,好吗?那件事我再也不会提了,智友,我用我的名字发誓,不!用我们俩的名义发誓,那个真的是玩笑,我会那样口无遮拦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不在意地对他开这种玩笑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啊!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实,不是吗?难道你想看到我和别人开这种玩笑吗?”
“呜呜……”
“智友,现在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你先别哭了好吗?你也知道,人看到特别漂亮特别可爱的东西,尤其那东西又是属于自己的或自己心爱的人的,就总是想开开玩笑或者揉揉捏捏的,你看到那种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孩子的时候,难道不会有摸摸他的小脸儿的冲动吗?我昨天也是一样的,所以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好不好?”
看着恩昊那手里拿着电话温声软语恳求着智友的样子,准秀瞪得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然后就边叹气边摇头,像医生看到什么绝症患者一样,平时一向安静的除了写字声电脑电话声等办公用具的声音之外从未有过任何其他声音的恩昊在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了百年不遇的发火吼人的声音,自己吓得(兴奋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譬如公司快倒闭了之类的,赶紧冲到房间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向冷静得像石头一样的恩昊正和智友在电话里吵架,准秀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的同时觉得自己像看到了战友一样。
“恩昊哥,你真的是在跟我道歉吗?为什么?”
“当然,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随便拿你开玩笑,今天早上我也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还摔门。其实早上我一出门就后悔了,到了公司一直心神不定,觉得过意不去,想跟你和解又拉不下面子,好不容易打了电话却又发了火,真是对不起。”
“那么以后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对我大发脾气了吧?不会那样拿我随意开玩笑,以嘲笑我为乐了吧!”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那样做了!”
听到电话那边发出一声异样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恩昊连忙说:
“智友,要不我中午回家一趟看看你吧!”
“千万不要!我从你出门一直哭到刚才,哭得太厉害了,整个脸都肿肿的,我不想让恩昊哥看到我这副丑了吧唧的模样。”
“你这白痴,瞧你干的好事!”
恩昊在心里暗暗地责备着自己。
满脸悔意的恩昊挠了挠头,说道:
“那要不这样吧,我差不多该下班的时候,你要是觉得已经好点儿了就出来找我吧!我们上次不说要去买裙子吗?一直也没抽时间去给你买,今天刚好去……”
“恩昊哥……”
“听声音应该已经消气了。”恩昊暗自庆幸。
“哎,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吧!想要什么?一会儿我派辆车去接你!”
“虽然我昨天是有点儿生你的气,但其实我更多的是伤心,刚才照了镜子,还真是像飞机场一样平,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察觉呢?!我好自卑啊。”
“不是的!绝对不是那样的,你身材其实很不错的。”
恩昊一边说,心里一边想:“看来这次她还真是上了心了,居然这么在意。”
其实客观来说,智友的身材也不是像她说得那么差的,就是太瘦了一点儿,但腿长腰细还是很有魅力的。
“所以恩昊哥……你能给我买一个隐形文胸吗?”
“什么?隐形……那是什么?”
“呜呜,我就知道你还是嫌我……”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不要生气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再跟我说一遍,我肯定给你买。”
“就是隐形文胸啦,电视上说那是一种专门给像我这样没有什么胸部的女人用的文胸,说实话,以我现在这种自卑的心情,如果不戴上那种东西的话,我都觉得没脸出门,总觉得一走出去就好像所有人都会注意到我那飞机场一样平坦的胸部,都在心里暗暗嘲笑我一样。”
“啊!这个啊……”
恩昊马上回头看着双手抱胸斜靠在墙壁上看戏一样看着自己打电话的准秀,用眼神传达着求救信号。
“很困难吗?恩昊哥你是不是不愿意……”
“……不!不就是买个东西吗?有什么难的!那东西叫隐形文胸是吧?我买给你!”
“嗯!据说好莱坞那些胸部扁平的女演员们都是用那个来烘托身材的,其实昨天我会因为你说我胸小就跟恩昊哥你生气,还发脾气,就是因为我一直对此感到自卑吧!呜呜……”
“不是的,智友!那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胡说八道乱开玩笑,你不要哭了,先去洗个脸吧!哭太长时间的话,头会疼眼睛也会肿的,那就不漂亮了,乖,别哭了!”
“嗯!”
“下班之后我就去给你买,你先去洗洗脸,然后我再给你打电话,还有,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对我发脾气的,我也不想和恩昊哥吵架,我不生气了。”
“对了!这就对了!我5分钟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些声响,敏感的恩昊竖起了耳朵,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又有点儿像是一种压抑着什么的声音。
“智友,那是什么声音?你是不是摔倒了?”
“不、不是的,是我拽纸巾擦眼睛是不小心把便条盒碰掉在地上了,那恩昊哥,我现在去洗把脸,一会儿再打电话吧!”
听着智友已经心平气和的声音,恩昊又说了句一定会给她买隐形文胸之后,才挂了电话。
“唉!”
恩昊抽了张纸巾擦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满头大汗,想着那个什么隐形文胸,不由重重叹了口气,看完了恩昊上演的一幕真情告白的准秀,这时才悠悠地鼓起了掌。
“现在看来,你原来真的不是石头人,还是很会哄老婆的嘛!”
“你还敢说!居然站在那里看戏!”
“不是我这个过来人教训你,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发誓?!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那我还能怎么办?她都在哭了!”
“看来女人的眼泪真的就是她们的制胜法宝啊!”
恩昊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把水喝了下去,感觉自己比和那些最刁钻的商人谈判还累,一旁好奇了半天的准秀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吵起来的?”
“唉!不知道!别问我!想起来就烦死了!”
忽然,恩昊像想起什么一样,把目光停在了准秀身上:
“准秀!”
“干吗?你不要那样像蛇看到青蛙一样的看着我!”
“准秀啊,你一直都对智友很好的,对不对?”
“恩昊!你想干吗?不要把你用来谈判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怎么会呢?我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而且你还一直把我老婆智友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不要说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这样准没好事,我不答应,不管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我又不会害你,你干吗退后?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的智友妹妹她……”
看着恩昊欲言又止却又明显把自己当救命稻草一样的表情,准秀顿时觉得这间办公室里危机四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但可惜没考察好地形,背后是一堵墙,退路被封得死死的,恩昊几步上前双手抓住他肩膀。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把你的手放开再说?你这样搞得我很紧张哎!”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你一直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的智友,她想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你……听说过隐形文胸吗?”
“文胸我知道,隐形文胸就不知道了,那是干什么的?”
恩昊没有回答,却盯着准秀的胸部看了许久。
“你!”
“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帮我买回来吧!”
“你放开我!这么丢脸的事让我帮你,想得美!”
“你这小子!就是这么对自己兄弟的吗?见死不救!她现在就让我去买!你就帮帮我吧!我们是兄弟吧,我没面子不就是你没面子?你不能这样看着我丢脸啊!”
“放开我,我要走了!自己惹下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准秀!”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礼了,今天一天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
“就当我拜托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惨多可怜!昨天晚上我可是苦忍了一夜啊!你有没有试过和多喜躺在一张床上,却连一根手指都不准碰?而且还是在她故意脱了睡衣一丝不挂的状态下。”
“哈哈哈……”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自己去买就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丢人,换作我去就不会了吗?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自己不愿丢的人就让我去丢?没门儿……”
“怎么会?我不至于那么没良心!我刚才就想好了,不是有多喜吗?你想,这种事要我自己开口去让多喜去帮我买,那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你就没关系了,她是你女朋友嘛,而且我也没别人可以求了啊!就只有你啦!”
“不是还有恩姐吗?”
“你这小子!跟她说肯定会被她嘲笑一辈子!”
恩昊把一直紧紧抓住准秀肩膀的手松开,曲起中指轻轻敲了一下准秀的脑袋。
“算了,看你小子现在变得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我就帮你这一次。”
“谢啦!兄弟!果然够朋友!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以拜托了!这次算我欠你人情!”
“是叫什么隐形文胸吧?看来今天得大出血了。”
“钱当然是我来出,你不用捂住自己的钱包不放。”
“嫂子的那份当然得你给了,可你难道觉得多喜会老老实实只买嫂子要的东西吗?她专门跑到商场去只买一个文胸?简直天方夜谭!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疯狂扫荡一番的?而且前两天还刚吵过架,可怜我今天就是一个会走路的搬运车和提款机,那母老虎,现在不知去哪儿修炼的,越来越厉害了。”
“多喜那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还有理可讲,你都不知道智友现在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简直无理取闹,就像刚才,我真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简直快气死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在高速公路上就大喊着要下车还夺你方向盘的女人吧?”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男人同病相怜地互相拍着肩膀苦笑着安慰对方。
“今天是不行了,改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吧!慰劳慰劳我们这些可怜的男人。”
“我随时奉陪,战友,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看着智友和恩昊现在这样恩爱缱绻,准秀心里比谁都高兴欣慰,从来没想到,恩昊居然会因为智友发脾气哭泣而束手无策,可看着这一幕准秀的心里却感到很安慰,不论是自己视若亲妹妹的智友还是当作兄弟的恩昊,他们都在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的幸福,还有什么能让自己这个哥哥兼好朋友的人更开心的呢?
“那我一会儿就和多喜出去把那个东西买回来”
“辛苦了,附近的商场应该就有卖的吧?”
“这种女人的东西我哪儿知道?得去看看才知道有没有,要是这边没有的话,我们再到其他地方买就是了。”
“谢谢了!跟你我就不多说什么客气话了。”
“你记得欠我人情就好,等着请我喝酒吧!”
说完轻轻地拍了一下恩昊的肩膀,准秀转身离开了恩昊的办公室,这时恩昊才长长舒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嘻嘻嘻,智友你没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笑得太厉害不小心从沙发上掉到地上去的慧因站了起来,还是弯着腰捂着肚子。
“就因为慧因姐,差点就穿帮了,你也太夸张了,哪有人笑到从沙发上掉下来的?”
“嘻嘻嘻……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还会这一招‘呜呜……恩昊哥’,嘻嘻嘻……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看来我还真得拜你为师,好好地跟你学学怎么骗男人!对了,你老公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跪地求饶了!他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对我发火,大喊大叫的?”
“哎呀呀!你真是高手啊!‘明明知道我那么相信你,你还随随便便地嘲笑我?你以为你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你知道我的自尊受到多大的伤害吗’,嘻嘻嘻……这句话真是绝了。”
“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你以为我一直就只是傻痴痴地暗恋着恩昊哥?我可是事前下足了工夫的,经过多方调查,严密分析才研究出来这样的制胜法宝呢。”
“哎哟!还真看不出来!原来那个苦着脸一脸被抛弃的小狗表情不知道是谁的?”
“我以前只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才会那样彷徨的。”
“哎呀,还真是会说啊,这满口文艺腔说得我好感动哦,看我泪汪汪的大眼睛,快被你感动哭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你老公是答应给你买隐形文胸了?”
“那还用说!”
智友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就差没比出个V了。
“你看你刚才还气得像鼓起肚子的青蛙一样,现在这么快就满脸笑容了!”
“慧因姐你也结婚吧!要是实在不想结婚,那也至少谈次真正的恋爱吧!这样你才能真正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你真是的!居然回过头来教训你师傅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谈过很多次恋爱了吗?……”
“我指的是那种真正的恋爱!不是分手过后转眼就忘记的那种露水姻缘,而是那种会刻骨铭心让你痛不欲生也幸福得快要飞上天的爱情,你会为他感到心痛,会心甘情愿为他放弃自尊,会全心全意只想着他……”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你看我这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你觉得你现在是在真正的恋爱吗?”
“当然,像我和恩昊哥这样的都可以做范本了!”
“哈!自恋吧你就!”
“羡慕吧?赶紧去找个好男人吧!”
“算了吧,有好男人也被你这样的女人抢先预定走了!”
智友和慧因四目对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对了,慧因姐,我知道有一个面片汤做得很好吃的小吃店,想去吗?”
“在什么地方?”
“在西大门那边,远是远了点儿,但那儿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绝对让你觉得此行不虚!”
“你竟然还知道那种地方!真没想到!”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千金大小姐而瞧不起我吗?”
“我怎么敢呢?智友大妈!”
“那我们走吧,慧因姐!”
智友起身向慧因伸出了手,虽然想不出在这样稀里糊涂地吵了一架又稀里糊涂地和好了之后,要用怎样的表情来迎接晚上下班回家的恩昊,但他今天情急之下的那句‘我会那样口无遮拦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不在意地对他开这种玩笑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啊!’智友心里一直暖暖的,她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到景媛的小吃店去给恩昊买一些面片和肉汤回来,等晚上的时候给他做顿热腾腾的面片汤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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