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了很久,最后恩真想到的人是他的哥哥镇宇。没有手机,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她来到了婆婆家。正好那时婆婆和嫂子妍喜出去购物了,家里只有镇宇一个人。
“哎呀,弟妹好久不见了。”
“是啊,哥哥。妈妈和嫂子都好吧?”
“哈哈,当然。我老婆最近因为孩子受了不少苦,妈妈可怜她,今天带她出去了。民宇好吗?”
镇宇的怀抱里是刚出生3个月的侄子赫。长得很像他父亲,是个给人印象很乖的孩子。
“哥哥,我……是因为有件事想知道才来的。请和我保证一定要和我说实话。”
瞬间镇宇凭直觉猜测可能是关于世妍的事。怎么对付才算英明呢,虽然头脑里以最快的速度转了好多圈,但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当然。但是是什么事呢,还要保证?”
“……是这样。”
“啊,弟妹稍等……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镇宇急忙进了卫生间,拿出手机给民宇打电话。
“民宇!现在弟妹来我家了!”
“哦?她去你那里干什么?”
“她说有事要问我才来的……怎么看都好像是世妍的事……关于世妍,弟妹都知道什么了?”
“我没和她说过!不过偶尔江丽妍会出现,会提起世妍!”
“那她是只知道有这个人啦?”
“不好说……啊……我要疯了。哥,能大概狡辩一下吗?我本想今天都和她说来着!”
“不,她刚一进来就说有事情要问,问我能不能诚实地告诉她,我还能怎么说!”
“啊,哥……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到我到时为止先狡辩一下!知道了?”
“好……快点儿来。我怕弟妹,呀……”
“哥,你要好好做啊!”
是不是因为这两个男人不像恩真那么迫切……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这个问题上,思考的观点不同?
镇宇万分紧张地来到恩真前面坐下。
“请说吧。”
镇宇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却掩饰不住悄悄地悄悄地颤动的面部肌肉。说实话,是这样的。对于镇宇来说,江世妍这个女人的名字,与其说有自己以前的妻子的意义,到不如说是弟弟民宇的女人的想法更强些。虽说以前是夫妻,但是基本上没有像夫妻一样地相处过,再加上一直只是互相咆哮吵架……她和民宇的那种关系,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几年过去了,对江世妍这个女人,相比与第一个妻子的死别的伤感来说,他现在差不多只认为这是一段提起来都会忌讳的过去了。
但是恩真并不是这样想的。怎么开口去问哥哥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再加上认为对于镇宇来说,这是段痛苦的过去,所以恩真很难开口。所以一直在犹豫。
“弟妹,怎么了,快说啊。”
“啊……是这样。这个……啊……所以……”
“关于民宇你想问什么?呵呵,随便问吧。别担心。”
“不是……不是这个,是……从嫂子那里听说的。说您的前一位妻子去世了……”
镇宇慢慢地点了点头。之后,很担心她会再问出什么来。
“可是……”
“啊……”
这是突然一下子,大厅的门打开了,民宇出现了。
“啊,天哪……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啊……我来看看妈妈和嫂子……”
“民宇来了?你怎么知道弟妹在这里的?”
“哥!夫妻嘛,本来就是心有灵犀的。这个都不知道吗?”
民宇说到楼上去一下再下来,然后上2层去了。这时恩真赶紧问镇宇:
“那么……能告诉我她的忌日是哪天吗?”
“忌日?为什么……”
“啊……没什么……”
“3月20日。”
“啊……”
为什么问这个,恩真自己都不知道。仅仅是,想抓紧时间问点儿东西出来,就随口说出来了……恩真心里一直默念着3月20日,跟着民宇出了婆家。
3月20日……3月20日……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决呢。3月20日……那天有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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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说一句,去哪儿了!”
民宇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抓住刚要上车的恩真,大喊道。徐民宇……无话可说时……就会大喊大叫……
“为什么突然地大喊大叫。”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出去时也不带手机!你到底干什么呀!”
“……”
“还有,你突然之间来这里干什么?身体又不好,应该赶快回家去。来这儿干什么?”
“我现在连你的声音都讨厌听!赶快回家去吧。不……我要回我的家。你送我一下……”
“你的家?你的哪个家?”
“呼……现在彼此都神经过敏……所以就不要互相招惹。对。我要回娘家,让我回去住几天。”
“不行。今天有事要做。”
“以后吧。今天我要休息。不能送我去吗?”
恩真现在已经无与伦比地筋疲力尽了。他是这样,病倒后,又偶然地遇到江丽妍,听到那么多那些话……然后又来到婆家,费这么多心……再加上恩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
到了娘家门前,民宇似乎很遗憾地对刚要下车的恩真说:
“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又不是只有今天这一天了,快走吧。我要进去了。”
刚要打开门,民宇喊起她的名字。
“恩真……”
“怎么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去不行吗?”
“没什么。突然之间又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费神。你不去的话就好了。”
“哎呀……又开始了,快走吧,啊?”
“你不要对我用敬语说话。生气。”
“真是的……什么都生气。一年都这样过去了,现在这一次改掉很难。慢慢来吧。快点……走吧。”
看着毫不留情从车上下来走进公寓的恩真的背影,民宇一个人念叨着。
“你总是这样……这样会有隔阂的。我们……不再是我们了,好像很远的人了。”
恩真刚进了娘家,妈妈就跑出来找民宇。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女婿?”
“没什么……她回家……”
“不进来吗?”
“我这就走了。妈妈,父亲在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睡觉呢。”
“嗯……圣民呢?”
“他最近可能也是累了,睡得正香呢。不过,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妈妈,我要走了。累了……”
“好……去吧。”
恩真的妈妈在好久不见的女儿这里感到了奇怪的预感,非常的担心,而且摆脱不掉冷清的心情。恩真看上去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回来的人。不知道是为什么……恩真一下子坐在原来自己用过的床上,慢慢地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但是那个女人……为什么现在才来说这些?我和民宇结婚已经1年了。再说,结婚前去试婚纱时也遇见过……现在来这里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啊……静静想着的恩真的头脑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啊……对了。那时我们并不相爱。是这样啊……分明是……所有见到我们的人……都认为我们不会在一起很久。”
……现在才想变得幸福一点……
恩真的脑海里回想起新婚初期时候的气氛来。想起来都讨厌的程度,让人气得发抖的那些事……是啊。他那时认为我就是一个廉价处理的女人。向他敞开心扉是多么困难的事啊。怎样才……确认了爱情呢。对了……我们不是因为真心相爱才结婚的……已经过去的那些事又浮现出来。是不是太敏感了……虽然也这么想,但是恩真真的希望现在时间停止。想藏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去。一想到这样的话自己就要一个人去了,所以心都要掉出来了。但是……和民宇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很可笑。好像在宣告自己不相信他似的……
睡了一会儿,起来,发现有15个未接来电。
恩真想……是不是民宇打来的……这样想着,开始察看。但是15个全部是俊锡的号码……现在对于恩真来说,俊锡的电话也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脑子里满满的全部是民宇。
他不知道我见过江丽妍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如果他先问的话……可能就不会再为难他了。只问一次也行呀。那么就可以都说出来……只要一次……
不管怎么给恩真打电话,她都不接,做为一个最后的手段,俊锡给民宇打了电话。民宇用沙哑的声音接了电话。
“喂……”
“哥,我是俊锡……请转一下恩真。”
“为什么?”
“啊……因为有学校的事要转告她,她不接电话。”
“不在。她不在我这儿,挂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俊锡看着手机,有了种直觉。
民宇和恩真……如今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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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真吗?干什么呢?”
“哦……舒贤吗?”
“是啊妖女。你身体怎么样?嘻嘻……听说你住院了,真大吃一惊!”
“呀……说话怎么带刺呀……”
“听说是俊锡发现你的?哎呀,崔俊锡又要被民宇好好地空头表扬一下了?呵呵呵。”
“嗯……”
“呀,你有什么事吗?噪音怎么这样?”
“没有啊?没什么事……”
“呀。听说你从今天开始连休3天……不去哪儿玩吗?带我一起去吧!士俊现在在准备大提琴演奏会,非常地忙。你知道我们士俊要有大提琴演奏会吗?”
“哦?哈……是这样啊……”
“呀,我问你去哪儿?去哪玩?啊?”
“不……我暂时回家了。”
“家?哪个家?你们家?”
“不……娘家。”
“为什么回去了?”
“我们家,我要有什么理由才能回去吗?就是回来了……”
“……由恩真。”
“怎么了……”
“你等着。我现在过去。”
舒贤突然变得不安了。刚才挂断电话前恩真的嗓音在耳边萦绕不去。分明是不安。分明是刚刚哭过很久的声音。还有……今天开始有3天的连休,却回了娘家。不应该是和民宇一起去哪儿玩一玩的时候吗……
“很奇怪……得去看看。”
刚做好外出的准备,打开家门要出来,这时手机响了。是俊锡……
“喂……”
“哦,舒贤?我是俊锡。”
“什么事?”
“啊……没什么,你现在和士俊在一起吗?”
“没有。我现在要去找恩真。她在娘家呢。”
“是吗?那我也去?”
“啊……你下次再见吧。我今天要和恩真出去一下。”
好长时间,俊锡什么话也没说。感觉到有一些奇怪,舒贤问。
“怎么了?”
“哦?哦……去哪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
“呀。舒贤你生我什么气了吗?为什么这么硬邦邦的?”
“没什么……没什么硬邦邦的,只是觉得你很奇怪。突然之间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什么时候吞吞吐吐的了!”
“呼……知道了。总之,下次见吧。”
“好,知道了。下次见。”
“嗯,挂了……”
挂了电话,舒贤觉得有什么很奇怪。俊锡那里有些感觉很奇怪。问恩真的事情的时候……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为什么这样呢……舒贤从高中时开始就一直帮俊锡解决疑问。他说他喜欢的女人去美国了……但是说实话,他对恩真的态度,绝对是喜欢的女人,不,更多一些。又想起初次见恩真民宇夫妻的那天。那天俊锡的举动,说实话,超乎想象地敏感。但是,相信恩真原本就喜欢俊锡……还有俊锡对恩真也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和以前一样没什么说的,还有恩真已经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万一如舒贤所想,即使俊锡爱恩真,那也都结束了……
“阿姨!叔叔!我是舒贤。”
舒贤咋咋呼呼地进了恩真家,所有人见了她都很高兴。打过招呼后,舒贤打开了恩真的房门,一个完全黑暗的没有一点光的空间。
“哎呀……呀,由恩真,你这里怎么这么黑?为什么把窗帘都拉上了?”
“嗯……舒贤来了?”
“是啊。你吃饭了吗?”
恩真从床上起身,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中。
“呀!你脸色怎么这样!”
“啊……没什么……我病了,住院了。”
“呼……”
“叹什么气呀。呀,你坐这里。”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给民宇打电话问了吗?”
舒贤的嘴里一说出民宇这个名字,房间里一下子就寂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是很快恩真先说话了。
“他……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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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民宇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舒贤听着恩真的故事,看着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恩真问。恩真无力地点点头。是啊……也许刚刚知道那女人的存在时就该问一问。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了……
“民宇的哥哥怎么说?听说你去找过他了……”
“哥哥……说起来总是有点那个。说实话是这样的。是他的前夫人嘛……再说他现在还有妻子……我是晚辈,所以很难说出口。”
“是啊……会这样的。”
“但是离开前我问了一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她的忌日。”
“哪天?”
“3月20日……”
3月20日。现在对舒贤说时,恩真的头脑中忽然有什么掠过。一直费力地想的那个日子。那个日子正好是恩真受婆家姑母折磨的那天。补充一句,是民宇……一直到最后没有出现的那天。
是啊……现在想来,民宇直到最后,连联系都联系不上。筋疲力尽倒下睡着时为止……他没打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条短信。那时想可能似乎不是。心嗵嗵地跳,好像得了眩晕症了似的。他直到如今还在找那个女人。在我最迫切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见的不是我,是那个女人。
那么……到底我这个人,对他来说存在吗?到底……算什么?
恩真急着送走了舒贤。没有去见爸爸,也不让妈妈弟弟进她的房间。不吃饭也不喝水。现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连这些都不知道……就像个傻子似的爱上他了……他拉住我的手……我相信了那就是爱……可能因为对自己来说,民宇是初恋的对象吧……这件事对恩真来说是更大的伤害。非常大……
〓〓妈妈不停地说怎么也得吃点东西啊,恩真一甩手出去了。风和日暖的天气好像要哄恩真的心情似的,非常晴朗的天。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的话,恐怕早就疯了。再加上因为几天来又胖了的身体,更是怒气冲冲。走了很长时间的恩真,看了看时间,回了家。民宇当然应该是在公司,不在家的。虽然民宇极度地讨厌打扫房间……但是家里出奇地干净。还有,好像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住似的,弥漫着一种冷清。想象着他打扫卫生的样子,不禁笑了,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是还是这样。
因为爱……因为和爱一样多的恨。
好像已经什么都想好了似的,恩真在客厅里稍微看了一圈,就毫不留情地走进卧室,收拾自己的物品,又进储衣间大致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向厨房走去。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不过还是想最后一次给他准备好晚餐然后再走。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希望在自己为他准备晚餐时,他会回来,抓住自己。
给他留下最后的晚餐……好像是为了推迟离开他的时间,恩真这样为他做着最后的晚餐……把炖菜放到煤气炉上。小碟里装好紫菜,泡菜在冰箱里,把他最喜欢的泡菜切好装好……还有豆腐、鸡蛋……又美观地放上了几种蔬菜,最后把炖菜放在桌上,饭和筷子也整齐地摆在桌上,然后坐在桌边。在这里与他一起吃过饭,一起笑过……还有做过爱……这个家到处都有幸福的记忆,回忆。没办法狠下心来走出大门,恩真一间屋一间屋地进去看,想再保存一些他的气息,慢慢地打量着。这间屋,那间屋……这个是……他的工作室。
什么时候有的那个约定的。又回想起那件已经无法实现的事来……他说会为我写一首曲子。还有我说我也会写一首。以为会永远幸福。真的是永远……他的工作室是这个家里格外有人的气息的地方。民宇好像在这里很长时间,床上乱糟糟的,桌子上也是一样。他平时很少抽的烟,烟蒂堆得满满的。
呼……叹了一口气,恩真把桌上的垃圾装到垃圾桶中。看到桌上有几张乐谱。虽然乐谱有很多张,但是好像好好写的没有几张。看来还没有完成,不过已写到副歌部分了。在乐谱中,虽然好像有些单调,但是非常美的旋律一直在重复,形成了一首曲子。恩真盯着乐谱看了很久,然后用旁边的键盘试着把这段旋律弹了出来。
哇……比想象的还要帅得多的旋律。虽然恩真常看乐谱来学习怎样作曲,但是没想到这样单纯的旋律会如此地打动人心。恩真一边在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哼着……一边悲伤地出了房间。
最后一次了吧……
恩真不知道。这旋律……为什么会打动她的心……如果问为什么……因为这是民宇写的。因为是民宇……在最想恩真的时候写的。因为是写给最爱的女人的……
恩真最后打开的一扇门,是他们一起住的卧室。最开始不能听的声音也听了,打架也打了不少……做过许多爱的空间。梳妆台上挂着的硕大的结婚照似乎在证明他们结婚了似的,这卧室是他们的爱的空间。闭着眼和他接吻的这张照片。真的很漂亮,真想把它带走。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慢慢地放下胳膊,恩真摇了摇头。结束了。真的……以后……不会再来了。不会……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快要疯了的恩真,从自己的左手上摘下戒指,放在梳妆台上。拿着提包刚要关上房门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恩真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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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真看着打开大门进来的人,大吃一惊,惊得包都掉在了地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丽妍。
“什……什么……什么……事……”
气都喘不上来了。但是丽妍却面带微笑看着恩真。
“是恩真啊。我有话要对民宇哥说,就来了。没关系吧?”
她怎么打开门进来的,究竟她和民宇有多少联系,实在是不得而知。她假惺惺的笑,让恩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包是怎么回事?要去哪里?”
她的表情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她说的话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看她的表情,真想杀死她。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闯进我的生活,我会过得很好的。反正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不关门……恩真!”
“……”
“恩真……啊,这……不是这样的……”
样子就像一个常见面的人那么自然。这种感觉更刺痛了恩真的心灵深处。刚进来的民宇,见到这场面,措手不及,努力想找出些话说。
“好。正好有事要确认,现在正好。江丽妍。”
“什么?”
“江世妍……你的姐姐,忌日是3月20日……对吗?”
“是……”
“民宇,姑母们来的那天……我那么求你早点回来,受了那么多苦的那一天……就是3月20日。那天……你在哪里?”
瞬间,丽妍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好像是说他当然是去看世妍了的那种自信的微笑。
“恩真……是这样,我那天去看世妍……”
“行了。确认完了。这之外,没什么要听的,也没什么想听的了。你们好好聊。不要受我的什么影响。因为我再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了……”
民宇抓住了又一次沉着地拎起提包要出去的恩真的手腕。然后使她转过来站住。以为她一定会哭了……可是没有。冰冷的眼睛。令人害怕……
“恩真……我都告诉你。我本来就想告诉你了。真的。不想再瞒你了。你知道的……我爱你……”
瞬间恩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把这句话就这么忽略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确认了,再加上自然而然地进到家里面来的江丽妍的样子……恩真甩开他的手,重新迈步向大门外走去。但是民宇马上追上去,把她的包夺过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为什么又把这个揭露出来!”
“过去的事?你不知道吗?我现在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说这些话的?”
“那又怎样。你现在要离开家吗?别搞笑了……这有道理吗?”
“那么民宇……有道理吗?你分明先对我这样的!说什么在公司……”
还想接着说的恩真,发觉自己很兴奋,这样没什么好的,就重新闭了嘴,沉默了。
“别走……”
“……”
“求你……不要让我看你的背影。世界上最痛的样子……就是你的背影。无法用语言形容。对我转过身的样子……我不能坚持……不能接受……不能忍耐。我会死的……没有你的话,我活不了……”
“……”
但是已经坚定下来的恩真的想法,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变化。除了眼里满满地充满了泪水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也……不是。不是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不要……找我。我们是个错误。”
“错误?你说错误?你因为错误结婚的吗?因为错误而爱我吗?怎么能说是错误呢!过去的一年的时间,是错误吗?”
民宇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旁边还有丽妍的存在。就只是像个神经失常的人似的,抓着恩真的肩膀不停地大喊大叫。
“请安静点。还有客人在呢……”
对民宇来说绝对是紧迫的情况。不管怎样都应该回避的情况。但是和他相比,恩真实在是很沉着。真的是……可恶的沉着。
“哥,看起来恩真不是很爱你啊。不然怎么会只是这种程度的事就要离开你呢?我真是理解不了。姐姐不是这样的。一直到最后都爱你!哥你知道的!”
瞬间恩真真想去死。似乎所有的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差一点就要瘫倒了,这时,听见旁边“啪”的一声。不是别的……正是民宇打了丽妍一个嘴巴。
“别人的事……你不要这么随便说。还有……世妍的事……也是和我没关系的事。出去。”
“你说什么?我失去了姐姐!这种程度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权力?你的权力就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吗?你到底为什么去找恩真!为什么让我痛苦!为什么!”
看着发怒了的民宇……恩真想,他不会是在作秀吧?不过是……3流的演技。可笑……恩真离开了家。民宇追出来,恩真把提包扔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赶快上了电梯。出了大门,马上以最快速度拦住眼前出现的出租车,上去了。这时民宇也追上来了,要打开车门。但是门已经被恩真锁上了。
“恩真!恩真!”
“师傅……去麻浦。”
车开走了。虽然以很快的速度在行驶,但是能强烈地感觉到后面有什么在跟着。往后看,民宇一直在后面跟着跑。
“小姐,那男人是你的爱人吧?怎么……打架了?”
“不……不是。和我没关系的人。”
“是吗……不过这么努力地追……为什么这样呢?”
“呼……有点问题。我还不了他的钱,所以追我。就是这样……师傅,求你开快点。啊?”
“真的可以走吗……哎呀,跑得不错嘛,呵呵。”
“师傅,拜托!”
看着严肃地催促的恩真,司机似乎有一点儿吃惊,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提高了速度。很快,与民宇的差距越来越大。就这样……恩真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就离开了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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