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筠曦这段时间的确来到了地球上的“某个空间”。只是,空间的主人现在正因为这个“不速来客”而感到震惊。
“难道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看着满脸疑惑的主人,筠曦放下行李,平静地说道:
“放心,明天太阳还会从东边升起来的。对不起,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吧!”
“留你住几天?徐筠曦你要住这里?为什么?”
看着主人迷惑不解的表情,筠曦接着回答:
“因为,现在这里是能躲开仁旭找到我的最安全的地方。就算仁旭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会住在这里。不是说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对孝珠的提问,筠曦给予了冷静的回答。
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丫头把我家当成老虎窝了?NO,NO,现在这个似乎并不重要。什么?她刚刚说过什么来着?躲开仁旭?
稍稍稳定了一下吃惊的情绪,孝珠接着问道:
“你几时学会攻心术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躲开仁旭?难道你离家出走了?”
面对孝珠一连串提问,筠曦面无表情,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第一,我不需要什么攻心术,因为你是一个想什么就会写在脸上的傻丫头!第二,你猜对了!我是离家出走了,不过除了这里,现在还没有地方可以去。”
听到筠曦如此无礼的回答,孝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天啊!求求你赐给我忍耐心,让我有能力忍受她这种发疯的性格吧!”
祈祷之后,孝珠还是没有消气。这世道是怎么啦?到别人家里请求人家收容自己,居然还毫不掩饰地说主人是傻丫头!
筠曦看着脸色铁青的孝珠,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可以住这儿吗?要是不行的话,我马上就走。”
就像离家出走的青少年需要一个收容所一样,孝珠认为离家出走的有夫之妇也需要一个能收留她们的地方。只是,这个离家出走的有夫之妇偏偏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宿敌”徐筠曦!这一点简直太让人不快了!尤其重要的是,筠曦在这里停留时间越长,仁旭就会越痛苦。女人一旦心生怨恨,就会变得冷若冰霜,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显然,孝珠还没有从失恋的怨恨中完全摆脱出来。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她竟然接受了筠曦!简直难以想象,两个“情敌”从此将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徐筠曦竟然要在昔日“情敌”申孝珠的保护下开始新的生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世界简直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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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住进“情敌”家里的筠曦,连续睡了整整超过48个小时,简直睡得天昏地暗。孝珠隐约记得做过实习医生的信宇曾经对她说过,要是人一直不吃不喝地睡觉就会导致血糖降低,可能造成昏迷的严重后果。所以,每天三顿饭她都会叫筠曦起来。不过,让这个做饭人心寒的是,每次筠曦都只是用筷子随便扒拉几口饭,便又倒头呼呼大睡去了,好像根本就不愿意醒来一样。
“哼!睡成蛤蟆眼又关我什么事!反正又不是炉子灭了,安静一点反倒更好!”
最开始两天,孝珠对此并没有在意。可是两天之后,就是第四天时,她开始有些担心。又不是冬眠的狗熊,人怎么能这样睡呢?更何况有些人睡觉时一点都不安静,睡了反而比不睡更吵,筠曦就是这样。每天晚上,筠曦就会冒着冷汗在梦中不断低吼:“不要啊!别过来!”、“这样会打死孩子的!”、“不行啊!”、“我的孩子啊!”,最后还会喊仁旭的名字。
睡在一个房间里,孝珠每晚都得听这些奇怪的梦话。换句话说,睡在筠曦旁边,孝珠根本没办法睡安稳。
“孝珠,你的眼睛是怎么啦?”
因为睡眠不好的缘故,孝珠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就好像长了一对兔子眼。把自己眼睛搞成这样,竟然还如此无耻地问她,孝珠简直气得不行,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筠曦奇怪的梦话让她担心,她决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那天,筠曦在熟睡两天后大致恢复了元气,她做好早饭,并对孝珠说道:
“你收留了我,我应该拿饭钱哦!”。
孝珠无语,两人女人于是开始一言不发地吃饭。让孝珠感到奇怪的是,筠曦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用筷子扒着饭粒吃,而是改成用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吃着吃着,筠曦突然问道:“你说我能马上找到工作吗?”
孝珠一口咽下嘴里的饭菜,有些奇怪地问道:
“钱给的少活儿又脏,你做得来?”
“钱再少也能填饱肚子呀。我现在需要钱,也需要一份工作嘛。”
过去的两天里,筠曦一直靠吃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从今天早晨开始,她决定重新振作起来。虽然她没有信心作为女人陪伴在仁旭身边,但她心里十分清楚,作为普通人她必须能养活自己。幸好结婚前攒下的租房钱还存在存折里,今后可以用来租房子用。可是,无论如何还需要一些活钱啊。不,她不仅仅需要钱,如果要好好地活下去,她还必须找一份工作。所以现在,无论拿多少薪水,她都希望能马上工作。
“嗯,有适合我的工作吗?”
“你是在拜托我吗?”
“是的,我是在拜托你。”
不知道是不是该用“掉了牙的老虎”来形容此时的筠曦?筠曦温顺的回答,让孝珠多少感到不解,片刻之后,孝珠说:“……那我帮你问问吧。”
“谢谢你。”
就在这一刻,孝珠突然想问筠曦“你是不是病了?”,也很想知道她这两天吃的究竟是什么药。她想知道,究竟什么药能让筠曦变成现在这样,能让一向矜持的筠曦对她说出“拜托”和“谢谢”!这可是徐筠曦从来都没有对申孝珠说过的话哦。
吃完饭洗完碗之后,筠曦说有事先出去了。这时,申孝珠开始细细地琢磨起来。
这个女人,太怪异了。
这是孝珠观察筠曦三天两夜之后得出的结论。
就像发现间谍要拨打113,发现火警要拨打119一样,发现离家出走的筠曦理应给她的丈夫姜仁旭打电话。不过,孝珠并没有这样做。起初她是觉得这只是姜仁旭和徐筠曦两个人的事,做为一个特殊的“局外人”,自己不方便插手,今后也不会插手。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决定很难坚持下去。为什么?因为徐筠曦这女人太奇怪了,奇怪得让孝珠产生了想要研究她的冲动。“不要啊不要!求求你们别打了!这样会打死孩子的!”——这样的梦话很奇怪;这两天她一直往嘴里塞药片很奇怪;尤其让孝珠无法理解的是,她这么着急找工作,急着要赚钱,就好像永远不要再见仁旭一样。
在一番思考之后,孝珠做了一件明知道不对却控制不了的事,那就是翻筠曦的包。在筠曦的包里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药瓶,就是这两天筠曦睡醒时往嘴里塞药片的药瓶。
“你病了吗?”,面对孝珠的疑问,筠曦当时只是简单地回答说“是营养药”。
“啥时候安眠药变成营养药了?”
孝珠盯着药瓶暗自嘀咕,这可真奇怪。大约半小时过后,孝珠拿起电话,就像要拨打电话举报间谍一样,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奇怪,太奇怪了,她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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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打工人员。工作时间为中午12点至下午6点。工资面议。
尚孝水饺店
筠曦看了好几遍贴在门上的招聘广告。正在这时,一个提着面袋子的年轻人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看什么看?找工作就进去,不然就让开!”
筠曦被这粗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身来。看到急转过来的筠曦,年轻人惊讶得瞪圆了双眼,筠曦也不例外。他比以前头发短许多,原来在右耳朵上晃来晃去的耳环也不见了,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制服,腰上还系着一条围裙,这张脸……
“朴尚孝?”
“哎呀!老…师?您怎么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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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吗?像你这么柔弱的姑娘……这个活儿可比想象中累许多啊!”
“什么呀,老师以前把我的下巴都打歪过,柔弱什么呀。不过老师您能行吗?这个活儿比想象中要累,钱拿的也不多啊。”
说话间,爷爷眼神怪异地偷偷打量着筠曦的胳膊,而年轻人则在爷爷旁边故意帮腔。筠曦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是来应聘打工的嘛,可这一老一少就像约好了似的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尚孝水饺”?嗯,以前好像经常听人说过。唉!瞧他们爷孙俩的态度!现在可真想抬脚走出这家店啊!可是……今天已经“碰壁”八次了……所以只能忍耐!再忍耐!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比看起来要结实多啦!您以后就尽管吩咐吧,我肯定能行!”
这家传统的“尚孝水饺店”已有34年的经营历史了,这段时间由于忙不过来,现在急需几名每天能打六个小时工的服务员,分担一些比如洗碗、捞水饺并送到餐桌上以及收钱的杂活儿。现在,眼前这女人对每小时2500元(译注:约合人民币17元)的低工资都表示接受,说明她的确需要这份工作……尽管如此,作为老板的爷爷却还是犹豫不决。虽说职业不分贵贱,可让眼前这么漂亮的姑娘端盘子实在是有些…
“你这么好看,一点都不像是在这里工作的人,这个活儿真的很辛苦哟。”
“是啊,还是不要到我们这么寒酸的水饺店打工啦,找个更好的地方吧,老师!哎呀,您别用拳头吓唬我啦!都已经落魄成这样了!”
“正因为辛苦我才要做”,筠曦很想这样回答他们,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这句话,只对爷孙俩说没关系,自己完全做得来。其实,筠曦就是想找一份辛苦的活儿,最好每天洗碗洗得浑身酸痛,端盘子跑断腿才好呢,这样就没精力思念仁旭了。给客人上肉馅饺子和泡菜水饺时,还会强迫自己看着他们,这样今后就不会再低着头生活了。所以,我喜欢这份工作。
“我一定会努力的!如果您不介意,我曾经打掉您孙子的…一颗牙的话。”
接着,筠曦又问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不料在筠曦说这话之前还犹犹豫豫的爷爷,听了这几句话态度来了个急转弯,赶忙拉住筠曦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欢迎你!姑娘!既然能够教训这疯小子一拳头,我看你完全能够胜任啊!那就今天开始怎么样?”
听了这样的“欢迎词”,孙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他立刻就解开了围裙,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并说道:
“既然爷爷已经找到人了,那我以后就可以不来了吧?啊哈,太好啦!大男人系着个围裙,简直丢死人了嘛。”
听了助理厨师、服务员经理兼打杂人员的孙子的话,老板爷爷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孙子的脑袋,算是对他不懂事的惩罚。
“你这混小子!竟然把围裙都给摘掉了!你以为雇了人你就没事了?难道你连‘交接’这词儿都没听过?你得带带人家知道吗?还有,你以为雇一个人就够了?难道你让我这老头子去下厨?你这个不孝子孙!少废话,还快去给我擀饺子皮儿!”
“哎呀哎呀!我不要在水饺店工作!爷爷您就守着水饺活到一万岁吧!还有!不要总打我的头!人都叫你给打笨了!”
爷爷不再理会孙子的强烈反抗,不过孙子的肚子又挨了一拳。看着年近七十的爷爷一拳头就能“击中”十几岁孙子的肚子,看着他老人家如此轻松地“镇压”了孙子的反抗,筠曦倒觉得蛮有趣的。
“太,太过分啦!打完脑袋又打肚子!”
孙子恨恨地从嗓眼儿挤出这句话,爷爷却一脸得意地说道:
“呵呵,小子,我还管不了你?姑娘,那就拜托啦。”
筠曦就这样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从今天开始,就可以连续六小时洗碗、端盘子、擦桌子,直到累得腰酸背痛,小腿打颤儿啦。当天晚上,筠曦拎着爷爷送她的白天没卖完的水饺,疲惫地向孝珠家走去。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正是这样。嗯,可以说是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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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讨厌这家伙。”
孝珠看着面前这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信宇,心里暗自嘀咕道。上次见他还是一周前仁旭母亲过生日的时候,当时在小区停车场里,她被这家伙羞辱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申孝珠!警告你不要小看我!”,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些更刺耳的话。
“不要招惹有妇之夫,你难道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什么怎么了?换成你你会怎么样?你是汪汪叫的狗?还是IQ只有20的智商低能儿?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难道分不清?你怎么能在筠曦面前说那些话?”
在韩信宇三寸不烂之舌下,她突然变成了汪汪叫的狗和IQ只有20的智商低能儿!虽然孝珠事后也反省自己不该做挨骂的事,可信宇不近人情、劈头盖脸的臭骂彻底激怒了她。为了在气势上夺回面子,她歇斯底里地狂叫道:
“筠曦到底有什么好?她把仁旭伤成什么样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更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瘦下去!我就是心疼他太辛苦!我就是看不惯怎么了?”
“是他告诉你,他跟筠曦在一起很辛苦?”
信宇这么一反问,简直气得孝珠快发疯。
因为她和他都清楚,仁旭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也不可能这样说。看着绝望的孝珠,信宇“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人家幸不幸福是人家的事儿,事到如今,你决不能再搅和其中了。筠曦认识仁旭之前,你根本就没把仁旭当男人看。为什么一切都结束的现在你却要这样?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别人碗里的东西总比自己好?”
当信宇从嘴里粗暴地喊出“别人碗里的东西”时,孝珠顿时因羞愧而变得脸色苍白。
“我说过因为是筠曦的所以要抢吗?我说过因为仁旭已经结婚所以才感兴趣吗?”
“那倒没有。”
“既然知道我没那么说,你们为什么往那边想?!哪怕筠曦做错事,你们都觉得她很可爱!姜仁旭是徐筠曦的?凭什么那么说?先喜欢仁旭的不是筠曦而是我!是我!!
面对歇斯底、大喊大叫的孝珠,信宇厉声回道: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和仁旭说?为什么你不在他俩认识之前,不在你有时间和机会说的时候告诉他你喜欢他?!为什么当初不说的话到现在反倒要说?!你这个笨蛋!”
没常识的家伙、汪汪乱叫的狗、IQ低能儿、傻瓜、笨蛋……那天,信宇的言辞真的很恶毒,孝珠曾被这些恶毒的形容词狠狠地攻击过。所以,孝珠刚开始有约见信宇的想法时,心里真的很没底儿,前后犹豫了四天才最终决定和他见面。电话那端的信宇一听见“徐筠曦”三个字,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徐筠曦还真是厉害啊!一提到她,连我这低能儿的电话都能把你这大忙人叫出来。”
信宇并不想理会孝珠这一开始就带着火药味的开场白,他点了一根烟,简短有力地说道:
“你说得对,我是很忙,所以你就别罗嗦了,咱们直奔主题吧!筠曦现在在哪儿?”
这是希望别人回答问题的态度吗?孝珠被对方的态度一下激怒了,“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轻蔑地对满脸疑惑的信宇说:
“本来刚才还知道,不过你这种傲慢的态度让我一下全忘了。你不是说我是IQ20的低能儿吗?既然你很忙,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忙去吧,申大夫!”
仁旭和筠曦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孝珠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道理上,她应该给仁旭打电话才是,可又实在没这个勇气,所以才叫信宇来,不过她现在有些后悔了。
看到孝珠真的转身要走,坐在座位上的信宇严厉地命令道:
“坐下!”
信宇命令的语气令孝珠十分不满。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可是并没有随便命令她的权利!一瞬间,孝珠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把面前的茶水泼到这个男人的脸上。信宇盯着表情凝固的孝珠,片刻后熄灭香烟,然后耸了耸肩,语气比刚才郑重200%倍地说道:
“请坐吧,姐姐(他比她小半年)!我取消刚才的话。现在,请您坐下来,把刚才要说的话说完。请坐吧。”
简直难以想象!真的很难把此刻的信宇和那个骂她是笨蛋、傻瓜加IQ低能儿的坏家伙联系起来!如此轻柔的声音,如此温柔的脸。韩信宇啊韩信宇,你总能这样!总能在求到人时迅速换上必要的假面具!
然而,明明知道他现在戴着假面具,他温柔的表情还是打动了正欲离去的孝珠。
“请坐。”信宇再次用合适的、诚恳的,比刚才温柔10%的语气说道。
申孝珠,又一次被韩信宇“打败”了,她只好乖乖地重新坐下来。
“筠曦她人现在在哪里?”孝珠一坐下,信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孝珠打断信宇的话,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
“这是安眠药,对吧?”
“……”
“筠曦带着它,这两天,她像吞巧克力一样吃这些药,像冬眠的狗熊一样吃了这些药又继续睡,还不断说一些奇怪的梦话,到底是什么事情?仁旭和筠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妈的,信宇心里直骂。这个女人不回答问题,追根究底地问什么啊?让人这样难以回答!
他强忍着不骂她,脑筋开始迅速地运转着。她怎么知道的,她知道多少?她拿着筠曦的药,看来真的知道筠曦在哪。太意外了。徐筠曦怎么能去找申孝珠?是啊,只有这样才能狠狠地报复仁旭,也报复我。信宇冷冷地微笑着反问孝珠,“能有什么事情啊?”
“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准备借这个机会抢走仁旭吗?”
信宇嘴里笑着,眼睛却一点都没有笑。一旦她挑衅地回答“是啊,怎么样?”的话,或许他会马上掐住她的脖子。可是她根本就不畏惧他,拿着武器的人是她。
“我听了之后会决定的。”
“你们这些女人,本来就这么没有良心吗?你想象不到现在仁旭已经憔悴到什么样子了吗?这就是你对所谓你爱的男人的方式吗?”
好像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请坐”一样,信宇又开始愤怒地咆哮起来。他的态度越尖锐,孝珠就越感到好像听到了奇怪的警笛声。看来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孝珠淡淡地回答道。
“我曾对他说我喜欢他,可是他问我是不是疯了。这样的男人憔不憔悴我没有必要知道。现在事情和我产生了关系,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我再问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着像水一样安静,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孝珠的目光,信宇陷入了苦恼。这是仁旭和筠曦的秘密。如果没有在医院里遇见他们的话,可能连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会对患者的一切病情保密。
可是,今天信宇却觉得自己可能会违背自己的希波克拉底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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