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的身份,是在当天傍晚知道的。
由于晚报报道了这个案件的消息,死者的丈夫闻讯赶到了警视厅。警方立即让他辨认尸体。
“没错儿,就是我的妻子。”他肯定地回答。
警方首先对死者的丈夫进行了询问。男人说他是某公司里的职工,名叫小谷茂雄,三十一岁,住在丰岛区日出町二——一六四号。
“您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
“我妻子叫小谷朝子,二十八岁。”男人所问非所答地对警方说道。
他是一个又白又瘦的美丽的男子,服装的穿戴也很时髦。
这样,知道了被害者是小谷茂雄的妻子小谷朝子,年龄是二十八岁。
“昨天傍晚六点左右,我回到家里一看,朝子没在家。起初我以为她是出去买东西了呢,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她回来。我这才向邻居们打听,有人说看见她四点左右的时候出去了。”
这是隔着四、五栋楼房的食品店女主人,看到小谷茂雄焦急地寻找夫人,就主动跑出来告诉他的。
“小谷先生,您夫人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四点左右的时候,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呀!”
“接了电话?”茂雄感到意外,吃了一惊。反问女主人道:
“谁来的?”
“噢,那是我接的啊。对方没有讲名字,说夫人一听就知道了。我把您夫人叫来以后,她朝着话筒里说了几句什么,马上就放下电话回家了,后来我看她很快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茂雄听了,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了。
“她都讲了些什么?”
“当时店里正忙,我也没注意听。好象说什么坐都电……去指谷。”
坐都电去指谷?这更叫人摸不着头脑了。指谷这个地方与他们夫妇两人毫无关系,根本没有去过。
茂雄急忙回到家里,东翻西找,看看朝子是不是写了留条,结果什么也没找到。究竟是谁把妻子叫走了呢?连名字也不讲就把她叫去接电话,这肯定是和朝子非常亲近的男人。朝子可能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吧!
小谷茂雄这样心神不定地胡思乱想着,一宿没能入睡,直等到夭亮,也没见朝子的影子。今天,他哪儿也没去,坐立不安地在家里整整呆了一天。看了晚报的消息之后,从被害者的年龄和服装上猜测到是自己的妻子,这才跑到警视厅来。
“这个翡翠的戒指,是我在四、五年前给她买的。”
小谷茂雄指着妻子手指上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戒指说道。
有关打电话的事情,引起了警察们的极大兴趣。
“您好好想想,什么人会给您夫人打这样的传呼电话呢?”
“我也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线索。”
“以前有过这样的电话吗?”
“没有。”
“在发现尸体的田无町附近,有什么亲戚没有?”
“根本没有。我也感到很意外,朝子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呢?”
“您夫人外出的时候一定带着手提包吧?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您家里也不会有吧?”
“她是带着手提包出去的。是四方形黑色鹿皮的手提包,上面带有金黄鱼的卡子。”
“里面有多少钱?”
“噢,我想到不了一千日元吧。”
“有没有对您夫人心怀不满,想寻机报复的人?”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这时,畑中股长插言问道:
“你家平时烧煤吗?”
“不烧煤,我们使用煤气,洗澡到公共浴室去洗。”
“你们附近有没有卖煤的地方?”
“也没有。”
大致情况问过,警方记下了小谷茂雄的工作单位等等以后,让他回去了。
毫无疑问,搜查本部把调查的重点集中到了把被害者调离家门的电话之谜上来了。他们立即将食品店那个接过电话的女主人传到了搜查本部。
询问的结果,同小谷茂雄讲的情况相符合。
“是小谷的夫人自己说去指谷都电的停车站吗?”
“不,不是。他夫人好象是重复对方说过的话。她说:‘去指谷停车站就行啦?’”
“嗯,除此以外,你还听到了什么没有?”
“就这些,四点左右是我们店里最忙的时候啊!”女主人继续说道:
“我只是偶尔听到了这么一句,往下的话可没注意听啊!”
“以前有没有人挂过这样的电话找她?”
“以前?……嗯……。”
女主人用手指抚摸着胖得重叠起来的双下颚,想了一想说:
“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以前有过一次。”
“什么,有过一次?”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凑过身来。
“是呀!本来不是叫夫人的,是叫她大夫的,她代她丈夫来接的电话。”
“对方讲名字了吗?”
“哎,讲了,那次讲了名字。叫浜……浜什么。您看时间太长,我都记不清了。反正‘浜’字是头一个字,这个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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