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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医生很快就来,看白柳这一身的伤,责备他们怎么如此不小心照顾病人,枪伤外还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枪伤和内伤没要了白柳的命,这拳头倒是快要了白柳的命,墨小白没有受伤,拳头又硬,把人胸前肋骨打断了两根,更有严重的脑震荡,这显然是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
墨遥在一旁沉默着,云惴惴不安,德国医生一人自言自语念叨着,气氛有点怪异。德国医生一边给他挂点滴,一边问墨遥,“你那白痴弟弟呢?”
“故意伤人,逃了。”墨遥淡淡说,德国医生回过头来,指着白柳,“他打的?”
“你说呢?”
德国医生一拍头颅,“我早就该想到了啊,他出手可真狠。”
墨遥没应声,云对这情况有点不安,她出去给机长打电话,问,“三公子有没有给你去电话。”
“没有,他要离开吗?”机长莫名其妙的问。
云摇头,“没事了。”
她挂了电话,一个人着急地转来转去,墨小白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虽然什么挫折都受过,可这样的委屈是不同的,训练给他造成的挫折和委屈和墨遥给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临走时那带恨的眼神,真是恨上老大了啊。
开车又开得那么快,别出事才好。
怎么就没让人省心呢。
云打墨小白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关机了,云翻了翻白眼,“用不着连我的电话也挂吧,我可是你亲随啊。”
云喃喃自语,莫名的不安。
这里发生的事,若是换了以往早就广播给所有人都知道了,云这一次可不敢乱来,一个字都不敢提,这要说墨遥打了小白,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坐下来,转得我头晕。”墨遥冷冷说,云抬头已发现站在楼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云觉得他似乎需要一个解释,于是说,“老大,我刚打了小白电话,响了两声就关机了。”
证明人没事,他可以不用担心。
墨遥转身进了房间,云吐吐舌头,也随着上去了。
墨遥回自己房间,手插在浓密的头发中,懊悔不已,从打了小白到现在,他就没原谅过自己,他怎么就冲动地打了他,本来就是那么骄傲的人,这一巴掌就打断他所有的期盼。
他心疼,墨小白含泪却倔强地咬着下唇的模样,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恨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让他浑身发冷,骨子里都刺痛起来。
恨?
从没想到,小白会恨他。
“对不起……”墨遥说,这话仿佛对空气说的,若是小白在他面前,他怕是说不出口,如今一遍遍说对不起,只能对着空气说。
电话铃声响了,他慌忙拿过一看,收到信邮寄,是墨晨发来的,墨遥看都没看丢到一旁,他试图拨小白的手机,他关机了,他又拨另外一个手机,手机是响了,可没人接,墨遥不死心,又拨打一次,这只手机同样关机了。
他连道歉都不愿意听他说。
墨遥恨不得砍了自己这只该死的手。
德国医生问云,“哎,争风吃醋搞出来的?”
云没好气地说,“你废话真多,他死不了吧。”
“死是死不了,不过差一点,那小子下手够黑啊。”
“行了,你都说了几遍了。”
好不容易全部伤口都处理好,已是快晚上的事情。墨遥看了看余辉,蹙眉看向云,“去查一查小白在哪儿。”
他一整日心里都不安着,云刚要出门,就听到车声和门铃响,她脸上一喜,她就知道小白哪怕生墨遥的气也不会生很久,这么快就自动回来了。
虽然她也觉得那一巴掌实在打得重了。
门一开,竟是柏林警察,云仔细看了整间,仰头看向楼上,墨遥走了下来,警察见他们都是华人,怕他们不懂德语,简单地用英语解释了一遍,今天中午公路上出现连环车祸,两人醉驾,一人超速,三辆车造成惨绝人寰的悲剧,造成十六人重伤,十几人轻伤,还有四人死亡。
有一具尸体没人认领,警察查了车主登记找上门,这里三辆车都登记在墨遥名下,地址也是写这里,并不难找。
云简直吓呆了。
醉驾,超速,连环车祸,一具尸体没人认领?
谁的尸体没人认领?
她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墨小白情绪很少有失控的时候,情绪失控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上车,以前在罗马的时候就有一次这样的经历,超速被罚了一整年。他根本不会管公路限速多少,一定全部飙到底,仗着自己车技好,极少出过事,顶多就是超速被罚。
可如果同时有人醉驾,情况就严重了。
“老大……”
墨遥脸色比她更难看,她注意到他的右手自从打了小白后就没张开过,一直握成拳头。她离他近,此刻只感觉到一种轻微的颤抖和恐惧……
“尸体没人认领,大概多大年纪,男性,女姓,多高,华裔还是柏林本地人。”墨遥的声音比云想象中要稳着的多,只是稍微问得有些急速。
柏林警察说,尸体是华裔男性,头颅骨折,面部毁损严重,伤得很严重,看不清楚面目,高大概187左右。这话一说话,墨遥的脸色就白得吓人。
基本都符合墨小白的信息。
两位警察问墨遥谁开车出去,墨遥站在门口,杵着一句话没说,云慌忙回答,“是我家三少爷。”
“跟我们回去认尸吧。”警察说。
墨遥平静地点头,随着他们上了车,云也要跟着去,让他云留下来照顾白柳和德国医生,认尸不需要那么多人,他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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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坐在警察局外面的长凳上,烦躁不已,虚惊一场,那人并非小白,可小白去哪儿了。现场有他的血迹,也有他遗留下来的吊坠,那条他很喜欢的紫宝石项链,证明小白的确出了车祸,人却不知所踪,他派人查了所有的医院记录都没有小白入院的记录,他到底去哪儿了?
出了车祸,受了伤,人却不知道去哪儿,他着急不已。
墨遥突然想起什么,迅速上车,一路开回公寓,拿出自己的掌上电脑,云忙问那人是不是小白,墨遥没回答,可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不是。
墨遥打开手提电脑,追踪墨小白手机里的定位仪器,这是全球定位追踪,不管在哪儿都能追踪到,电脑显示墨小白如今在三万里高空,他在飞机上。
这条航线是飞回美国的。
墨遥松了一口气,他回美国就好。
看来伤得不重,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白柳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他这一次被打得着实有些难看,脸上没一处完好的,断裂的肋骨就更别提了,墨遥代小白和他说对不起,白柳挥挥手,并不在意。
墨遥下去给他端午饭的时候,云说,“小白回美国了,白柳,恭喜你哈。”
她说罢,收了笑容出门,白柳闭上眼睛休息。
墨遥在柏林过了五天,他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白柳的伤势还没全好,可坐飞机没什么问题,墨遥就带他回罗马修养。临上飞机前收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非墨打来的。
“墨遥,小白几天都不开机了,也不上网了,他去哪儿了?”
“回美国了。”墨遥说,他确认手机追踪定位到他的公寓。
“不可能,我去过他公寓找他,他还没回来呢。”叶非墨说道,“这是从没出现过的情况。”
墨遥说,“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好,那天……我打了他。”
“打架嘛,挺正常的啊,我和他不是老打架吗?”叶非墨切了声,“温暖还托我带一个签名回去呢,他真回美国了?等会儿我找他的经纪人问一问。”
“电话在他公寓里,可能出去了。”
叶非墨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墨遥带着白柳回罗马,晚上就到罗马,一到罗马墨晨就冲他喊,“六天,六天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说啊。”
墨遥蹙眉,“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什么事,……”墨晨似乎是怒不可遏,“你那宝贝蛋出事了,快过来。”
墨晨一把拽着墨遥上了另外一辆飞机,墨遥连吩咐人照顾白柳的时间都没有,飞机半个小时到黑手党西西里岛总部。一路上墨遥问什么墨晨都不回答,似乎存心和他过不去,墨遥差点没把他丢下飞机,不用墨晨说,墨遥也知道谁出事了。
黑手党总部信息室,整个情报组的高手都在信息室,所有的电脑屏幕都在追踪什么,图案乱七八糟,墨遥厉喝一声,“谁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墨晨沉声说,“我还想问你呢,大哥!”
墨晨正儿八经喊他大哥的时候,那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信息室里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墨晨说,“你上飞机前告诉非墨,小白已经回美国,非墨找不到小白,问小白的经纪人,经纪人说他没有回来,非墨又去找季冰,季冰说没见着小白,非墨打电话给我,我追踪他的手机,手机在公寓,公寓……手机是以包裹的形势空运快递回来的。我知道肯定出了事,我查他皮肤里的追踪器,我什么都找不到了。我让卡卡和无双帮忙,他们也找不到,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手机门卫签收后放到小白家里已经四五天了,你知道如果人一旦失踪四五天找不到消息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遇难就是我们错失了找他的最好的时机,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都找不到小白了,你说怎么办?”
墨晨语速越来越快,最后那句几乎要吼起来,他急啊,小白是在柏林失踪的,手机是从柏林寄回去的,而墨遥就在柏林,他就在柏林,他却什么都没告诉他。
墨遥双手撑在中央控制台上,屏幕上的蓝光应得他这张脸阴森森的,云也吃了一惊,墨遥很快回过神来,“查,继续查。”
“现在查什么?如果有人存心要小白失踪,这么多年,痕迹都消除得干干净净的,你告诉我查什么?小白如果不在卫星下,卫星是无法拍到他,无法追踪他的,他体内的定位最终编码被人篡改破坏了,那是植在心脏附近的微型追踪器,这样都能被人拿出来,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闭嘴!”墨遥厉喝,“出了事就急,乱什么乱,总会查到蛛丝马迹,风,把你们查到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马上。”
“是!”
墨晨,“行,你不急,我看再过一天,你急不急。”
墨遥没有反驳墨晨的话,这一次的确是他疏忽了,他以为小白生气了,不肯接他电话,所以关机了。他查到手机位置又在公高空,自然而然认为小白回了美国,所以就没再注意小白的行踪,况且那电话的位置是在小白公寓里,他以为他回到美国了,所以墨遥一直没在注意。
谁知道,只是有人利用假象迷惑了他。
这是内行人,熟知各个秘密组织所有的秘密联系和他们的追踪方式,一定是常年和黑手党或者第一恐怖组织打交道的人,他知道他们组织内部安全系统,只能如此规避,他们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选在他和小白发生争执的时间,选在这么一个最容易让人疏忽的时间。
小白出了车祸,一定是不知死活下被人的带走了,难怪找不到他的住院记录,难怪现场没看见他的人,难怪……这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墨遥懊恼不已,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该和墨晨打一声招呼的,不该如此粗心大意的,墨小白这么多年关机,不和他们联系,一定是出了事情,他从来不这样的。
如果不是叶非墨去美国,恐怕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消息。
小白……
电话,仪器一直响个不停,柏林这个城市也在监控之中,城池内有无数个监控口,小白经过的路段自然能查清楚,墨遥能从视频里看到小白在公路上狂奔,超速。可快到出车祸那一段开始,视频很显然被人篡改过了。
没有记录,再一次记录是警车来了。
墨遥让风云雷电找能拍摄到这个车祸地点所有的摄像头视频,交通路段没一个摄像头能拍摄到这里的全剪下来,可都被人篡改过,且是内部系统修改,找不出任何痕迹。
查这个出事地点再追踪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的话,再一次追踪就十分困难,谁都知道这一点,可问题是找不到,卫星自然也不会没事就专门拍下车祸的照片。
墨遥能查的线索,哪怕再细问,他也查了。
连包裹上指纹都查了,只是没查到罢了。
小白仿佛就这样蒸发了。
一定漏了哪里,不管是多精密的犯罪手法都一定会留下证据,罪证一定会转移,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哪怕这四五天他们能够清除所有的痕迹,他们也一定会留下一点痕迹。
墨遥一心想要找到这些痕迹,然后找到切入点,他如今要找的是,小白究竟被人带去哪儿,又被谁带去了。
到如今一点信息都没有,明显是针对黑手党,不敲诈,不勒索,那肉票能活命的机会就很少。
无双从伦敦过来,加入搜索工作中,墨晨两天没合眼了,仔细对照信息,没放过任何一个错漏的地方,依然没寻到突破点,无双也急了。
小白失踪,叶非墨也是知道分寸的,没告诉任何人,就和墨晨说了,回家就和叶宁远说了,希望他能帮忙找一找,叶宁远能用的资源,卡卡都能用,所以卡卡和叶宁远是一样的。
一共九天,找不到小白。
甚至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小白仿佛活生生地消失在世界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墨遥很平静,平静地思考着自己漏了哪里,平静地分析着谁最有可能在柏林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墨小白,且做得这么不动声色,墨小白的身份,那时候是国际巨星叶琰啊。
谁和一个国际巨星有过节,要如此费周折地抓他。
很显然,这和叶琰五无关,是针对黑手党的教父的一次行动,可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小白的身份,还能守株待兔,那么容易就带走受伤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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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和叶琰五无关,是针对黑手党的教父的一次行动,可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小白的身份,还能守株待兔,那么容易就带走受伤的小白。
一想到这九天里墨小白受过的伤,有可能遭受的虐待,墨遥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闭上似乎听到墨小白喊他的声音,一闭上就看见墨小白带恨的眼光。
无双受不了,拉着云到外面问,“在柏林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
墨晨也出来,同样严肃地看着她,几天没合眼,墨晨和无双的情绪都不是很好,云斟酌着要不要说实话,无双一把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撞到墙上,掐着她的脖子问,“说,我耐心不多。”
云没办法,只好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无双不可置信之余又恨得咬牙,“妈的,这让人操心的臭小子……”
云说,“我们也没想到小白失踪,只是以为他和老大闹矛盾,不愿意理老大,所以才关机。”
“成了,别说了。”墨晨说,几天没洗头,头发都要揪在一起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到底谁抓了他,要干什么也不给个讯息,都几天了。”
……
白柳这几天养伤,养得特别好,黑手党的医生医术很好,药物也好,他脸上的青肿消失得差不多,弹伤也好了,回罗马后,他就没见过墨遥和墨晨。
医生说,墨家出了点事,需要时间解决,这段时间都不回城堡来。
白柳也乐得轻松,养伤,赏花,偶尔出去画画,日子过得也舒服,只是见不到墨遥让他有点失落,可他也没打扰墨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医院允许他下床的时候,他在城堡中一个人走做复健,这一次肋骨断裂要养半个多月,虽然能走动了,却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也不能走得太久。
走了一会儿,就在暖房睡下了。
电话铃声响了,白柳慵懒接起,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一阵。”白柳说,那女人说,“给个准确时间,我好写报告。”
“不知道。”
“影子,别这么任性,多久回来。”温和的女生再一次响起,白柳缓缓说,“受伤了,请病假。”
“枪伤养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吧。”女人说,白柳说,“不是枪伤,被一个乱吃醋的小伙子给揍了,暂时走不动。”
“好吧。”那边挂了电话,白柳一个人在暖房里躺着,缓缓地睁眼看花房里的玫瑰,开得真艳丽,只可惜,墨家城堡的玫瑰开得热闹,却极少有人欣赏。
主人常年不在家,错过了最美的花期,倒是有点小可惜。
白柳想,回头他也要养这么一个大花园,墨遥似乎很喜欢这个玫瑰花园。
他说过,回罗马给他一个消息,如今人影都不见,太忙了。
忙得人影都没有,他答应过给一个承诺,他就等着墨遥给,不管是什么,他都接受,否则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墨遥如今是一头心思找小白,哪有时间儿女情长,他五天不眠不休,依然没有一点线索,第一恐怖组织卫星追踪不到。
说到情报网,不管再缜密的情报网都有一定的漏洞,比如全球定位系统,能追踪到人的具体位置,不管人在不在卫星下面,如今这个定位被破坏了,就是手机。而植在人体内的微型追踪器并没有这样的效果,因为长期要人的身体里面,自然不能放一个追踪器,要选择不伤害人身体的物质制作仪器,这样就很难保证会有很好的追踪效果,所以凡是人体里的追踪器都要出现在卫星能拍摄的地方,若非如此是寻不到人的位置。
倘若你能算计都卫星环绕的速度和经过的地方,精密地算计下也能避开,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弊端,小白失踪后的前三天是最好的追踪时间,偏偏墨遥错过了,又被对方清楚了痕迹,所以找起来就更难。
科技这东西,有时候是互通的,他们有这样的技术,欧美等国家自然也有这样的技术,且不比他们落后,墨晨看这一次掳走小白的人做法如此利落,又如此熟知他们的技术和路径,很担心是政府行为,如小白若落到反恐组织手里,会比落到黑道的人手上要更惨。
他们不会拿小白和他交换什么,只会逼供,若是如此,过了十余天,小白没死也差不多了。
叶宁远和许诺在书房的电脑前忙碌着,第一恐怖组织在忙找小白,他们夫妻也寻机会帮忙,许诺大着一个肚子也没怎么顾得上辐射,双手不断地反恐内部每一道管卡寻找人。
叶宁远比墨遥和墨晨早一步想到是拥有无线资源的官方所为,只有他们才会有和第一恐怖组织相抗衡的技术,只有他们才能从柏林把一个人带走,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什么证据都找不到,索性就把怀疑的对象一个一个扫描追踪,总会有发现的。
许诺就发现国际反恐组织行动队最近出没频繁,可又无任务,所以她就盯上国际反恐,墨遥也同一时间盯上国际反恐,因为他们的嫌疑最大,他想来想去除了国际反恐,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在他们这样严密的追踪下藏了小白十几天。
许诺毕竟是前任国际反恐最高督察,对反恐内部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效率要比墨遥高,叶宁远说,“我直接给副督察打电话问一问详细情况算了,反正都是越界了。”
“你问也没用,反恐最高督察和副督察虽然是一正一副,可权限不同,这样的内部机密,估计他也不知道,你问也无果,你让他查动了手脚被人发现,第一恐怖组织以后就惨了。”许诺说。
“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建议,选他上去多好。”
“挺好的,当是历练。”
“诺诺,十五天了,会死人吗?”
“应该还能撑上四五天,如果小白骨头够硬的话。”许诺说,双手在国际反恐所有的秘密监牢搜查,都没发现人,她抿唇,“奇怪,会关在哪儿呢?”
“会不会弄错?”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想一想,这要弄错也有可能,毕竟大家都是常理推断怀疑,没证据。”许诺说,离开电脑前静一静,她也好几天都守着了,不过她会睡觉,孕妇不睡顶不住。
许诺怀孕以后经常腰酸背痛的,平时就侧躺着,坐着都难受,如今都八个多月了,肚子大起来,坐着更难受,她能躺下就躺下来。
叶宁远看她一眼,上了床帮她按摩,他的按摩技术自从娶了老婆那是有了质的飞越啊,那叫一个顶呱呱,许诺十分享受叶宁远的技术。
“这小宝贝太淘气了,竟然这么折腾你,等他出来我揍他。”叶宁远说,手伸进去帮她揉着肩膀和腰,笑得色迷迷的,“老婆,你怀孕后,皮肤变得更好了。”
许诺不回应,叶宁远歪着头笑着亲她一口,许诺尽量放松,人一放松,思路才能活跃起来,她真的尽力想每一处拘禁点了,可依然想不起来到底漏了哪儿。
“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弄错了,别不是国际反恐,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许诺说,有些小担心,“小白这十几天一定是地狱走一遍了,我都有点担心抓他的那批人了。”
不管把人弄得怎么样了都逃不过墨遥的报复了,小白没了一根头发墨遥都要他们的命,真要是她的旧部,她还是有点小可惜的,都是人才啊。
“你什么都别想,我帮你按摩,你先睡一睡。”叶宁远说,许诺点头,他的手劲不轻不重,骨头都要暖和起来了,浑身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许诺真这么舒服地睡着了。叶宁远掀上被子盖着她,拨了一个电话,问,“怎么样,许诺离开后,有没有新设的拘禁点?”
“没有。”
“不可能,一定有。”叶宁远说,“你再好好想一想。”
“是真没有,会不会是猜错了,最近没什么特别的行动,都是对付中东的一些反恐活动,没有针对黑手党的,这个权限我还是有的。”
叶宁远说,“最近有人去柏林出差吗?或者是办事经过柏林的。”
“这倒是有,去了七八天呢,好像是追一笔流入柏林的病毒武器。”
“知道,把这几个人的资料发到我邮箱里来,我要详细的。”
“好。”
叶宁远放下手机后十分钟就收到一封邮件,他点开一看,又加密发送给墨遥和卡卡,他们是三个不同的频道追踪的,人多力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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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
加州和墨西哥边界有一个小型的军用基地,附近种植很多灌木植被,方圆几十里无人区,最中心那一带被高压电网围住,这原来是陆军信息部的军用基地,后改成特种兵基地,最后又成了某一部分特工受训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很特别的受训基地,而很少人知道,这处基地下面有一个秘密的监狱。
美国很过政治犯,很多犯了大罪却不愿意招供,许多重要罪犯,特别是需要开口——交代某一部分事实的罪犯都会被移送到这里来。这是美国和墨西哥边界处不远,离墨西哥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出了事,人往墨西哥国界一仍完事,若真的出了事,上头压不住也有推卸责任的对象。
墨晨亲自坐镇西西里岛,墨遥和无双带着云和风四人亲自出马营救墨小白,他们没有探测到他墨小白的具体位置,只是猜测他很有可能就在这所监狱下面,墨遥已无法等他们确认消息,已得到大概消息就立刻飞来加州,叶宁远告诉墨晨,墨小白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墨遥和无双等人在灌木丛中行走,最后灵巧地穿过高压电网,他们都是全副装备,这基地不大,有一百多名特工,却是北约模式训练出来的特工,非常厉害。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墨遥没带太多的人,只是带了无双和身边的风云。几人躲在灌木丛中,墨遥用掌上电脑观察整个地形,从他们基地内部下的地图尚有一些错漏的地方,有些方位要靠自己肉眼观察才能寻好地方。
基地一共有六座高低不同的建筑物,墨遥把目标锁定在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物,根据许诺的介绍,这里通往地下监狱,嗯,这里的监狱建造的地下。且中间的建筑物一片漆黑,仿佛是一座废弃楼,其余几座大楼虽不是灯火明亮,可有几个房间是开着灯的。
风嘀咕,“美国特种兵什么鬼训练基地,荒凉荒凉的。”
无双一边开着自己的电脑选择狙击方位,一边说道,“这里以前是特种兵训练基地,后来关了一批政治犯得罪了人,被人给轰了,你看那边的大楼,坍塌一半了,地面上的毁损严重,政府索性就不花钱重建,把地点改成别的地方,所以慢慢的就成了特殊监狱。因为关着很多比较重要的人,所以表面上有特工留在这里训练,其实……这些特工都已经是成熟的特工,换言之,别轻敌。”
“明白。”风云异口同声说,墨遥把人着急起来,指着地图说,“这里通道只能过一个人,我一个人过去,如果小白在里面,我会通知你们从几号出口走。如果不在里面,我会很快出来。无双你选这里当狙击位,风注意操控这里的电力,控制地雷,云一会上这幢大楼,我要随时知道外面的情况。”
“明白!”他们四人一起出任务不算第一次,彼此配合也好,收拾好了,墨遥把装备都收到背后的装备袋子里,几人检查耳机正常后,分头行动。基地最高楼顶有两台照明灯,打出的灯光很远,且速度很快,如果被照明灯打到,人很快就会暴露,墨遥算计好时间,巧妙地接着灌木丛掩护,利用夜色绳索顺到东北角大楼下,他的身影很快就闪到大楼内,无双说,“你们各自小心,有时候马上联系。”
无双用扫描镜扫描了东面大楼,只有第二层有人住,六层楼其他的楼层都空着,东面大楼看监狱出口那里狙击视野是百分百,她和云都是这幢大楼里,不过她的狙击位在四楼,云观察在六楼。
云说,“二楼只有四个人,要不要先做掉。”
“没必要打草惊蛇,小白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把人做掉如果被人发现就困死老大。”无双说,她和云顺着外面的水管爬上三楼,因为这一层楼人居住不多,侧面照明灯又打不到,所以无双和云轻易地爬上三楼,一人上了四楼,迅速定位,一人上了六楼。
无双从瞄准镜里看周围的环境,微微蹙眉,“老大,注意了,他们的警戒很放松。我查过这里,下面关押了四名很重要的政治犯,他们的警戒每天晚上都很谨慎,这么放松倒是让人起疑心。”
因为是公共频道,谁都能听到,云继续说,“西面大楼废弃,没人,北面大楼一层有十个人,二楼有十个人,四楼有十个人,其他楼层没人。南面大楼一楼好像在办什么聚会,人很多,估计有四五十人,往上每层楼有一个警戒口,没人巡楼。老大,监狱上层楼第二层有四个人,只有一道铁门,如果从铁门进,一定会惊动他们,不如你从公共事业管道进去,这里有一条通道你可以直接爬到监狱下面,出口在排污道,很容易上去。”
墨遥轻声说,“风去东北角接应。”
……
这一切都无声无息,墨遥带着夜视镜在管道中艰难地爬行,他们各自报告自己的位置,各自报告该注意的方位,又迅速做出接下来三步的可能性假设。
墨遥很快就爬到排污口,上面就是监狱,他钻进去污井,固定了手脚灵活地爬上去,稍微掀开井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墨遥问,“风,我要知道监狱里有几个监控摄像头。”
风说,“老大,很幸运,没有,因为关押的是政治犯居多,不是硬骨头的都不会关在这里,所以审讯手段都比较残忍,没必要的话不会录下来,免得留下证据。”
墨遥嗯了一声表示收到,这个地下监狱一共有三层,他从污井进入的第一层,下面还有两层,他要顺着污井去爬排污道就能到最后两层,可那太脏了,虽然便捷,他宁愿爬通风口。
因为建设在地下,这里的事业管道修建得都很适合别人劫狱和越狱,墨遥很幸运,第一层监狱没关押任何人,又钻进通风口,通风口就只能爬过他一个人,他的装备要慢慢地推移,这样前进就显得特别的困难,墨遥把手枪和弹夹收好,又把简单的微型炸药收好,把他的长管枪丢弃,这玩意重,且这么爬行有噪音,只能丢弃。墨遥爬过第二层,用透视镜外下面看,第二层关押几名政治犯,他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还有严厉的审讯声。墨遥光听这样的声音就知道这里的人在这里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下面有七名穿着特种兵衣服的军士正在询问一名俄国男子,他的双腿都被锯了,脸上全部是血迹,身上也全是血迹,身上没一处完好的,简直忍不住他原来的面貌,他们就让他留着一口气,几名男子恶毒地围着他,墨遥注意到他是被绑在电椅上的,这样的电椅可以控制电流,不至于把人电死,可会把人电疯,他们这样反反复复,似乎测试这个男人能经受的电力是多少,他被电得浑身痉挛,身体的肌肉都在抗议,脸上是扭曲的痛苦,用俄语喊着,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他们低头在他耳边逼问着什么,此人很显然受过很严酷的抗疼痛训练,把自己的意识都封锁起来,一声又一声地喊,杀了我,可他没泄密。
他们觉得电椅玩够了,又弄来两通辣椒水,把他断腿的伤口泡在辣椒水里,男人疼死过去,彻底没了知觉,他们几人也大大咧咧地骂着。他们是当着其他三名政治犯审的,另外三个人都一身的伤,身上零件不完整,目光空洞,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墨遥一想到墨小白如果也被这样的对待,他会发疯的,这里没他的小白,所以墨遥随着通风口往下爬,好不容易爬到最下面一层,墨遥很惊讶地发现没有任何人,这个监狱空荡荡的,没有人。
无双问,“老大,我刚听到惨叫声,是小白吗?”
墨遥压低了声音,“不是!”
无双没再问,谁墨遥从透视镜很仔细地观察了最下面一层,不死心地观察了数遍,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人,这一层楼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在微微荡漾着,地底下的空气难受得令人窒息。墨遥绝望到了极点,却不敢耽搁,慢慢地又爬上二楼,人在通风道里,寸步难移,所以墨遥移动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又上了第二层,墨遥从间隙往下一看,他们又换了一个人来折磨了,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此人一只眼睛被人挖了,面容十分可怕,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应该是一个美男子,最注重他的美貌,可如今都没有了。
墨遥觉得可惜,有时候政府人员的审讯手段也很不人道,特别是为了挖出某一些秘密,也是不择手段,这些特种兵很显然是习惯了做这些事情。
小白不在这里,墨遥觉得庆幸,他刚要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喊,“臭小子,看到他的下场吗?看你能再撑多久。”
墨遥一顿,这里几位政治犯,没人能用臭小子来形容……
他几乎是慌乱的转动镜片,调到透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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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从通风口中能看到的有一个死角,就是刚刚他用透视镜看的时候被他们三人挡住另外一个人,这几人围在一起审讯一个人,自然而然就把他们身后的人给挡住了。
如今他们站开,墨遥自然也就发现后面还关了一个人,透视镜能看到的是人体的曲线,并不能看到是谁,墨遥转换了镜片。特种兵后面监狱单独关着一个人,穿着灰蓝色的长袖衫长裤,血迹斑斑,监狱里上头有一个照明灯,打出一束很强的光,照射在地板中央,他躲在黑暗中,侧着身子面对他们,头埋在膝盖中,哪怕是黑暗中,墨遥没有夜视镜恐怕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看这人的行为举动就知道,肯定被审讯过许多次,人的身体就特定地保持了一个被保护的状态,且是一个算是不消耗体力的状态,他在保存自己的身体能源,尽可能地多度过一些日子。
头发有些杂乱,如一团草,汗水和血液几乎把头发都粘在一起,一团脏,墨遥根本看不出那人是不是小白,可他不敢移动,以身形而言,很相似,只是稍微显得瘦一些。墨遥屏住呼吸,期盼他能抬头看一眼,那人始终低着头,仿佛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那几人又骂骂咧咧几声,他依然没反应,那独眼男人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在电椅上,其实被折磨到这个地步的犯人,早就该枪毙,让他们死得有些尊严,因为关了这么多天,该审讯的都审讯了,多少高明的审讯人员都讯过了,问不出什么就肯定问不出什么了。
黑手党就从来不建立这样的审讯监狱,墨玦很不喜欢,因为他觉得浪费时间浪费资源,他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自己差不到抓到人就问,问你不说一枪就毙了你,懒得和你废话,除了一些私人原因,或者是突然变态而来的想法,墨家的人很少这样去折磨人。
审讯也是有的,黑手党也是有审讯堂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多,可一轮过后,实在问不出来,不如杀了,不然你再折磨也是白糟蹋人。
看这里的人,一轮一轮的上,其实纯粹就是折腾人,他们或许都明白问不出什么,可就是没让人死了,这比较残忍,无双问墨遥为何还没出来,距离太近,墨遥没有回答。
无双也敏感地知道事情不对劲,或许,他找到小白了。
两名特种兵夹起电椅上的男人,如丢垃圾一样丢进他的监狱中,那人昏死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显然是他们晚上的节目,每天都要把人折腾一番他们才去睡觉。
其中一名特种兵说,“操那臭小子,老子看他不顺眼。”
墨遥蹙眉,微微握紧了拳头,其中一人打开监狱的门,把缩在阴影中的人揪出来,丢到电椅上,那人侧着头,只露出修长的脖子,墨遥注意到他胸前有一个射状的血迹,衣服褴褛,没缺手缺脚,他稍微心安。虽然没断手断脚,身上伤口却不少,大腿两处很显然有两个刀伤,胸口那里的喷射状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枪伤,相比于其余的犯人,他伤得轻,可显然也是半条命的样子,也不过小半个月时间,他人就瘦了好几圈,下巴尖得吓人。一名特种兵小伙子一个拳头揍他的头颅,男人嘴里喷出几滴鲜血,总算有了一些反应,身体扭曲抗议,头发突然被人揪住,“大明星,你还想扛多久?说,你和黑手党到底什么关系?你知道多少?”
墨遥呼吸突然急促沉重起来,无双连连呼叫几声,墨遥没有回答,浑身血液逆流,无双也得到一个讯息,找到小白了。
小白微微睁开眼睛,他算是这些犯人里唯一还有神智的人,那眼睛里亮得吓人,笑嘻嘻地凑到那人面前问,“想知道啊……呵呵,我偏不告诉你。”
“臭小子!”又是一拳过去,小白的脸偏了偏,又如慢动作般,喷出一口鲜血,墨遥眼睛紧缩,刺痛,墨小白闭着眼睛,也不再废话,尽了最大的能力保护自己。
他们儿时训练的时候每年都有自保的项目,且小白训练得最多,因为叶薇认为,小白被抓的几率比兄姐高,所以从下就教墨小白如何的审讯和刑罚中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尽量拖延时间,让别人有营救他的时间,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有神智。
染了辣椒油的鞭子如火龙喷出的火,灼烧着自己的身体,小白人被扣在电椅上,手脚不能动,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小脸蛋,因为这样的鞭伤打不到要害,他自然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漂亮的小脸蛋,甚至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他没被挖了眼睛,没被毁容,还是一个帅小伙……忍受疼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真的,对小白而言,他觉得都轻了。
相比于老大赏他的一巴掌,这算什么,屁都不是。
鞭子抽去,尖锐的刀锋逼着他的咽喉,墨小白哪怕被打得半死,人也骄傲得死,那讽刺的笑容很显然在说,要杀你们早就动手,何必装模作样,那人怒得把尖刀刺进他的肩膀,穿透他的肩膀,墨小白是最骄傲的人,哪怕是这样,他也没吭一声,只是紧绷的身体,几乎要挣断锁着他的铁链,鲜血顺着电椅蜿蜒,其中一人的舌头暧昧地在他脸上舔过,墨小白全副心神都用来抵抗剧痛,已无心思理会这种恶心感,身体僵硬麻木几乎不是自己的,那人暧昧地笑在他耳边不知说什么,墨小白瞳眸睁大,最终又慢慢地平静。
手腕滴出鲜血,他们围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墨小白人昏在电椅上,一人在讨论的同时启动电椅的开关,可怕的电流窜过他的身体,又把墨小白折磨醒来,活生生地感受近似于残忍的疼痛。
昏迷,醒来,昏迷,醒来……反反复复……
墨小白始终没有发出一声,重复六次后,这一次电流没让他醒来,一人说,“加大。”
“再大他就没命了,上头说无论如何,一口气要留着。”
“**,这小子骨头怎么这么硬。”那人踢了墨小白一脚,“用水泼醒。”
那种可怕的电流都没让他醒来,水又怎么能泼得醒,墨小白始终没有再动过一次,他们也觉得晚上的节目该结束,拎起墨小白丢到监狱里,他安静地趴在那束强光下,浑身都是血,其中一人进来把他的衣服给撕开了,肩膀上上药止血,最简单的处理,他们可以随便折磨人,却不能让人死了,小白明显没了多半条命,如果不管那穿透的刀伤,他会失血过多而死,那人止了血,不甘不愿,如踢一条死狗般踢了他一脚,关了门,上了锁,小白身下已是一滩血和水交织的痕迹,浅红地铺了一地。
墨遥觉得他这辈子就没有过这么难熬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是煎熬,没一秒钟都恨不得快些过去,恨不得那些人快点走。
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就被人这么无情的糟蹋,他人就在这里,无助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恨不得一拳打碎这层阻隔,把他抱在怀里保护着。再不让人动他一根头发。
墨遥安静地等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小白,小白在那束强光中动都不动,明显没了知觉,其他的犯人无动于衷,他们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目,且他们自顾不暇。
那群特种兵在抽烟,聊天,耍流氓,墨遥无心听他们杂七杂八的语言,只是安静地潜伏,地下监狱很安静,他把这些人的脸一张一张深刻地记忆在脑海中。
一个都不会放过,小白所受的苦,他们会十倍百倍地偿还,死亡太简单了。
终于,他们觉得结束了,离开了监狱,锁上了门,墨遥看着他们离开,“无双,看他们几人离开监狱。”
五分钟后,无双报告,“九个人。”
“很好,警戒,我要下去。”墨遥说,九个人全部都出去了,包括刚刚在最上层的守卫,看来晚上他们没派人在这里守着,或许太自信了。
“明白。”无双沉声说,“小白还好吗?”
墨遥没有回答,无双也没有再问,她知道,很不好。墨遥拆开了排风口的窗,顺着绳子滑下来,又把通风口恢复到原样,那几名犯人,只有一个人清醒着,他爬着,拍着铁栏喊救命,墨遥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那人缓缓地安静下来,泪流满面。
墨遥是几乎开了门,快速地扑过去,两人都在那束光中,他拍着小白的脸,小白没反应,墨遥把自己的装备包拿过来,拿出输血袋和输血管,立刻帮小白输血,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血袋和药品带的比子弹还多。
“小白,再撑一会儿,哥马上带你走。”他一遍一遍地吻着他的额头,紧紧地抱着这让他疼到骨子里的男人,最后慢慢地放下来,快速处理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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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伤得重,他出生到现在从未伤得这么重过,这是小白第一次被抓,第一次被折磨,第一次被人虐待,墨遥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心惊胆战地看着他身上一些……暧昧的痕迹,那是……**的痕迹。
妈的,这帮该死的畜生。
墨遥只觉得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他们竟敢这样对待小白,他刚刚一心想着小白该多疼忘了其中一名特种兵那暧昧的动作,如今想起来,如一条蛇爬过他的脊椎。
小白昏沉着,脸上全是血水,墨遥抱住了他,眼睛刺痛,“小白,小白……”
低哑的呼唤夹着一丝哭颤的声音,他恨不得毁了自己的手,鼻尖一酸几乎落泪,“小白,哥错了,哥哥错了,等你醒了,你要打要骂要杀随你……”
翻滚的绝望和悔恨让他不知所措,如果时光倒流,他宁愿砍断自己这手也不会打他,只会很温柔看着他,他要打谁,要杀谁,他管不着,他纵容到底,他不该打小白的。
如果他不打小白,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输血袋的血都输到血管中,墨遥把他身上的伤口都做了一个简单又有效的处理,他腿上的伤多,有抓伤,有刀子刺穿的,还有……墨遥咬死的牙关。小白的唇干裂而粗糙,看起来严重缺水,墨遥把简易瓶里的盐水和葡萄糖慢慢地灌下去,因为尽可能地减轻重量,他带的都是很小的简易瓶子,盐水和葡萄糖都不多,却足够让一个人补充一些热量。
小白安静地沉睡着,他似乎很累,很疲倦,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平静过,就这么睡着了,墨遥喊着他的名字,没能把他喊醒,他心如刀割。
无双问,“老大,别在监狱耽搁,尽可能走。”
“小白没办法走,我不能带他从排风口走,只能从正面走,改变路线,你们接应,等他醒来我就带他出去。”墨遥简单地说,无双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大要带小白从正面走,他就必须要穿过正东道,那里有十几人防守,且每一个狙击点对着正东道都是100%视角,老大如果抱着小白,他没法迅速从这条道上移动,换句话说,不死大伤。
无双观察了位置,命令风到正东道大楼的二楼,如果他们出来,发生冲突,风第一个先清扫狙击手,无双清扫其他的防卫,云带他们离开。
无双和风断后,无双拨了一个电话,“墨晨,派一辆直升机停在四公里外的机场,顺便启动四辆军火战斗机,如果交火,全歼这里。”
墨遥从频道里说,“别,不要闹出大动静,派直升机过来就好,没必要引起恐慌和战乱,我们去墨西哥,从墨西哥走,出了美国境内,这事就好解决。”
无双想了想,点头,又重新作了布置,云担心地问墨遥,“老大,小白怎么样,没事吧?”
墨遥没回答,怎么可能会没事,可小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是永远不会对别人说的,他心疼地拂去小白汗湿的头发,等他清醒。
风突然喊道,“老大,小心,有两名特种兵去监狱,十分钟到,你准备撤离。”
墨遥蹙眉,飞快收拾地上的装备带,他来不及撤离,小白还没醒,他没法带着小白走,墨遥想了想,背上装备带,时间太紧急了,他甚至来不及走,只能戴上粘性手套和脚套,如一只蟑螂粘在墙壁顶端,幸好这墙壁高,又在黑暗之中,没人注意到,墨遥稍微松了一口气。监狱里唯一清醒的男人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知道门响了,这监狱的墙壁造得十分粗糙,这粘性不算太牢固,墨遥只盼他们快点离开。
可他们冲着墨小白而来,那两人一手拿着酒瓶,一边灌着酒,一边走向小白的监狱,打开门就进来,两人笑得暧昧猥琐,墨遥突然意识到他们来干什么,他们来唤醒小白,他们想羞辱小白,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这个基地,没有女人,这些特种兵一驻守就是好几年,不占荤腥,所以军营中什么鬼怪事都有,他们有的人还会因为常年的禁欲而患上**病,三粗五大的男人看习惯了,偶尔看小白这样纤细美貌的,自然是十分喜爱的。
他也总算理解,为什么他们毁了别人的容貌和眼睛,小白的脸上却毫发无损,墨遥咬牙,这两人捏着小白的鼻子喊着他醒来,干一个死人没劲,他们更宁愿看小白在他们身下哭泣求饶。
“小美人,哥哥来疼你了……”他拍着小白的脸,他猥琐地对同伴说,“今天他不会反抗了吧?”
“命都没了,反抗有用?”
另外一人退了几步,喝酒助兴,等他醒来,墨小白转醒,瞳眸先是睁大,后又恢复平静,讥诮地勾起唇角,他被打成那样,被如此虐待,他应该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他的傲骨从不曾被人玷污,
那人似乎很兴奋,开始解皮带,做出最丑陋的动作,墨小白冷冷地讥诮他小弟弟,性无能,面上一片冷傲,墨遥总算知道为何小白身上那么性虐的伤,很多是他自找的。
喝酒的那人一把摔了酒瓶也想上前去,墨遥悄无声息地也落下双腿夹住他的头,他的手依然粘着墙壁,那人抬头还来不及说一声,墨遥双腿一用力,夹断他脖子。墨遥落下来,扶着那具尸体悄无声息地放下来,墨小白很显然看见墨遥了,脸色煞白煞白的,那人见墨小白露出害怕羞愧的神色,显得更加兴奋了,要知道,能让墨小白露出除了高傲和讥讽外的表情都让他们觉得有成就感,他还出现过羞愤,仿佛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的羞愤,这让男人更加兴奋,扑下去眼看就要抓住墨小白的双腿,墨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叽叽喳喳回头,墨遥冷笑,一把短小的军用刺刀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出,又解决了一个人,他拖着他们的尸体推到一起,墨小白看见总算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伤口被处理过了,身体也有些力量,似乎……墨遥处理了尸体,回头想去抱墨小白,他在地上打滚,扑到阴影处,“别碰我。”
“小白……”墨遥心疼地喊着他的名字,墨小白如惊弓之鸟地看着他,他在敌人面前那种高傲和骨气全部消失无踪,只剩下恐惧和羞愤,竟然被墨遥目睹这一幕……墨小白觉得他为什么没死,刚刚那一刀下去,他要是死了多好。
小白很狼狈,小白的视线不敢和墨遥对上,只是别开头,冷漠地开口,“滚开,我不需要你来救,滚,滚滚……”说到最后,他的拳头死死地捶着墙壁。
“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不过去,小白,我不过去,别伤害自己……”墨遥慌忙摆手,他知道这一次对小白的伤害实在太大,不管是他,还是敌人,他们都在他心灵上抹下阴影,他恨自己。
他明白地看着墨小白对他的恨,小白是该恨自己的,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弄成这地步,小白那性子谨慎,不会弄得这么狼狈。
墨小白慌乱,无意识地颤抖,摇头,把自己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颤抖着,他的眼角因为一些生理反应盈满了泪水,他不想哭,可他控制不住一种在他体内开始发作的东西造成附带后果。墨遥却以为小白在哭,他如被人抽打了几个大耳光,心疼地看着他泪水刷刷地流,墨小白无法抑制地抖,他痛苦,难过,把头撞向墙壁,墨遥扑过去,抱住他的头,“小白,别这样……”
“滚开!”墨小白低吼,一把推开墨遥,似乎觉得他离他不够远,一脚踢开了他,疼得小白身上的肌肉都拧在一起,无双知道小白如今最不愿意见墨遥,她说,“老大,把耳机给小白,我要和他说话。”
墨遥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把耳机给墨小白,他不愿意听任何人说话,墨遥强制性把耳机给他戴上,无双说,“小白,别怕,是姐姐,姐姐在外面,没事了啊……”
无双难得这么温柔地和小白说话,她明白小白在里面一定经受了非人待遇,此刻的他身体和心灵都在最脆弱的时候,受不住一点刺激。
“小白,跟老大出来,我们回家,有事回去再说好吗?”
小白摘了耳机,丢给墨遥,目光刻骨地恨和狠,“我不要你管我,也不要你救我,我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他口齿不太清楚,可这些话说得流利,墨小白死死地看着墨遥的手,那只打他的手,墨遥如同万箭穿心,小白什么都可以不记得,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却无法忘记他曾经打了他。
谁都可以给他一巴掌,就是他自己不行,这巴掌把小白打得自尊全无,又直接导致他变成今天的摸样。
墨遥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痛苦咬牙,墨小白别开了目光。
兄弟两人都沉默下来,无双说小白此刻情绪激动,等他安定一些再和他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到监狱去,墨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和他耗着。
小白当墨遥不存在,也不关心他这里留的时间长了,会不会遇到危险,墨遥和无双说了声,想摘耳机,无双不准,外面情况变化莫测,岂能摘了耳机,无双调成了单独频道,“有话就和小白说,就我能听到,风云听不到。”
墨遥看着小白,“你若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你想死,我陪你一起死。”
“随便你。”墨小白表现得不在乎,墨遥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若想死,他有的是办法自杀,别人也折磨不了他,可他没死。
小白知道,在他打了他一巴掌后,他就这么死了,他墨遥这辈子都会过得行尸走肉,他们的心结永远无法解开,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噩梦中,或许会发疯,所以哪怕再痛苦难忍,他还是挺了过来。
墨遥说,“小白,那天我不该打你,求求你,再恨哥哥,也出去再说好吗?你剁了我的手我也愿意。”
“好啊,你现在剁了。”墨小白躲在阴影里,看都不看他,无双听得心焦,怕墨遥真一个冲动把手给剁了,墨遥说,“不,现在还不能剁,我还要靠着手带你出去,等出去了,我立刻剁了赔罪,好吗?”
“现在剁了。”
“不!”
“那就滚,不滚我叫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看你走不走。”他发了狠,墨遥说,“你叫,把所有人都叫来,我死在这里陪你。”
墨小白冷笑,不说话了。
墨遥解释那天的事情,“那天,我是气疯了,白柳成伤成那样,不管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都不该打他,谁看见那一幕都会生气,我一时没控制住就打了你,我觉得你太任性妄为,太无法无天,可我忘记了,你的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本就是我一手宠出来的,我生气应该扇自己嘴巴也不该打你。”
小白的情绪很脆弱,特别是此刻,所以墨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和他谈话,把姿态放到最低,尽量地让他放松,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他想让小白和他一起走就必须让小白暂时原谅他。
否则他无法说动小白走,他发狠起来宁愿真的同归于尽,特别是他还目睹了小白这么不堪的一面,若是他之前不想死,经过刚刚那一幕,小白此刻是想死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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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是留在这里,越是危险,墨遥知道,他没太多的时间选择,他该拿小白怎么办,他该拿他怎么办,小白如今抗拒他所有的一切,甚至抗拒他的营救,墨遥太担心小白没有想清楚小白的脾气和处境,如果他不是关心则乱,换了一个人,他就不会亲自来,让墨晨来,或者无双来,小白就不会抗拒。
小白如今不想见他,恨他,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愿意死也不愿意他来救,就像是他一直心中的想法,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骂我,你不可以,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打我,你不可以。全天下的人只有你最应该来救我,如今他打了他,他也觉得他没资格救他了,从身体到心灵,小白如今都把他排斥了。
墨遥着急,却毫无办法,无双也提供不了什么好的建议,他们谁都拿固执的小白没有办法,他是真的宁愿一起死也不愿意跟着墨遥走。
就像他知道他一定会被性虐,他也肆无忌惮地讽刺那人小弟弟,说那人性无能,这就是小白。他不在乎玉石俱焚,他只要他心里舒服。
墨遥悲伤地看着他,可小白对他视而不见,他再也不是小白的哥哥了。
他说过你从此别当我是你哥哥,这句话小白如今实现了,他真的没当他是哥哥,甚至是路人。
“小白……”墨遥难受至极,墨小白不理他,牢房的腐朽味道扑鼻而来,小白身上也有一些难闻的味道,全是割着他心脏的利刃……
“再不走,我真的喊了。”墨小白调转视线看着墨遥,目光冷冷的,闪烁着金属般的光质,“我喊了,我们一起死,我让你到死都记得对我的亏欠。”
墨遥突然甩开装备袋,他也豁出去了,既然想死,那就真的一起死,他扑到小白面前,紧紧地抓着小白的衣襟,小白的身体条件发射地抗拒墨遥的碰触,一来,墨遥打过他,墨小白心理上抗拒墨遥,二来,他身上有一些不好的痕迹,他不想墨遥看见看低了他,哪怕知道墨遥已经明白,他也不想墨遥看见,所以小白拼命地挣扎,小白他没多少力气,他就一口气了,墨遥简单的处理只是让他在死缓中恢复了一点力气罢了。他的力道墨遥根本不在乎,对他而言也微不足道,墨遥掐着小白的头,把他抵在墙壁上,墨小白真的喊起来,可墨遥堵住他的嘴唇,用他嘴唇……
对他们而言,这不算是一个很美好的吻,墨遥终于吻到他梦寐以求的唇,总算尝到小白的味道,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吻小白,墨小白因为惊恐地睁大了眼眸,过度的恐惧让他眼前出现了幻觉,老大的脸变成了很多人的脸,他身边放佛传着很多笑声,他记得第一次他们想要上他的时候,那是他来的第五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结果他抽出其中一到的军用刺刀,狠狠地扎进身体里,他不是自杀,他不想死,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对抗。墨小白的眼前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他分不清谁在吻他,只是那么有力的唇,那么有力的力道让他自然而然地恐惧……挣扎,闷哼,嘶叫,他当然叫不出来,声音都被卡在咽喉中,墨小白如被人刺破了喉咙,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碎的,画面也是破碎的。
墨遥固执地吻着他,他不敢太过进入,只是吻他的嘴唇,墨小白已经颤抖恐惧成这样,他不敢冒险,不然他会加速小白的死亡……
小白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一般说来,很少有事能让他恐惧成这样,墨遥知道,这半个月来,一定会发生过别的事情,可他现在还不知道的事情,对小白的心灵和身体造成巨大伤害的事情,它不是性虐,而是别的事情,只是他想不出来。
小白的眼睛几乎在翻白,脸上扭曲到了极点,墨遥总算放开他,咬着的他嘴唇在轻轻的,温柔地安抚他,“小白,是我,是哥哥,别怕,别怕……”
他呼吸急促,瞳眸长大,鼻翼喷出急速的热气,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墨遥捧着他的脸,有耐心的,温柔的安抚他的抗拒,小白抗拒所有人的碰触,并非他一人。
“是我……”
“不要……碰我。”他说着不完整的句子,指节泛白,墨遥压住心中的疼痛,强硬地说,“除非你跟我走,我就不碰你。”
“走……”墨小白喘气,疯狂摇头,双手胡乱地挥舞,不让墨遥靠近,墨遥再一次捧着他的脸吻下去,吻住他的嘴唇,用力地撬开他的牙关,热烈地吻着他口腔内每一寸肌肤,那味道并不算好,他十几天都关在这里,吻下去都是苦涩又带着血腥的味道,可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吻着心爱的人那种满足和激动的感觉,墨小白依然抗拒,他几乎是僵硬的,这样的碰触比光吻着嘴唇让他觉得舒服,甚至平静一点,他没和刚刚那样的恐惧,墨遥一时想不清楚为何,模糊地有一个可怕的认知,此刻却忽略了,他只想把小白带出去再说。
两人的吻几乎是一人在强迫,一人被迫惊恐地抗拒,接受,又抗拒,接受,抗拒,感受不到情人间一点点的甜蜜,不管是小白,还是墨遥,对小白而言,此时任何的肢体接触都是可怕的。
小白用力地推开他,
小白用力地推开他,指节泛白,他没有力气推开墨遥,可墨遥却看着他,没有再吻他,墨小白眼前幻觉严重,墨遥的脸变成一些他害怕的物体,小白几乎是惊恐地喊,“别碰我,脏……脏……”
墨遥很显然误会了小白,以为他自嘲说他脏,墨遥涌起一股怒火,又死死地吻上去,他不脏,一点都不脏,小白很恐惧,墨遥的吻顺着他嘴唇吻到耳垂,“小白,你不脏,我爱你,你知道我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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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他关起自己的耳朵和感官,对抗外界所有的一切,墨遥捧着他的脸,慢慢地抚摸,小白的僵硬慢慢地平复下来,茫然空洞的目光也有了焦距,墨遥十分心疼,小白突然推开他,缩在角落里,墨遥知道他已经平复了,一字一顿地说,“小白,我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墨小白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墨遥,墨遥一步步靠近他,小心翼翼,“我突然很后悔,为什么我以前总藏着掖着,为什么我没对你说明白,我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多爱你,哪怕你一辈子不爱我都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你能懂吗?”
墨遥固执地捧着他的脸,让他的目光对上他的,墨遥说,“不要恨我,不要抗拒我,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你愿意我们是兄弟,我们就是兄弟,我再也不逼你,你当我是你哥哥,我永远就是你哥哥,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你想什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我的命我也双手奉上,我什么都顺着你,我一样宠着你,一辈子都是。”
他受不了,小白如此抗拒他,他受不了,小白用这样恨意的眼神看他。
墨遥发现,小白能笑,小白能闹,小白能任性的岁月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他都心疼,他亲手把这样的美好撕碎在眼前,他恨自己。
他不配拥有小白,他把小白逼成如今的模样,他原本是打算疼他宠他一辈子的啊,为什么贪恋一点点温暖就把他的宝贝给伤害了。
小白如神经质地抖着下巴,似在克制着什么,墨遥只关心他的情绪而忘了他的异样,人总是如此,关心则乱,小白掐着自己的头,神色痛苦,墨遥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说对不起,声音狼狈。
“我们回家,哥带你回家。”墨遥说,扶着他起来,墨小白双脚根本没法站稳,他的小腿有两处伤口,很严重,最重要是他被折磨了半个月,浑身无力,哪怕补充一点能量也根本没法让他站起来,他的双手双脚仿佛断了一般,墨小白说,“出去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有一种刻意的冷漠。
“好!”墨遥说,“出去后,我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眼前,只要你不想见,你视线之内一定看不到我。”
墨小白冷冷地笑起来,过去他脸上的笑容全没有了,如今的笑容除了冰冷,只是冰冷,墨遥心痛地想,只要把过去的墨小白还回来,他死都愿意。
枪对墨小白而言没什么用处,所以墨遥也没把枪给他,小白根本无法开枪,他把装备袋收起来,又把小白抱起来,公主抱,原本是要背着的,可背着,他怕有人在背后放冷枪,小白伤上加伤,他宁愿背着装备袋,抱着墨小白,要死两人一起死,要活两人一起活下来。
牢房内唯一醒着的人喊墨遥救命,墨遥回头看着他,他的声音并不大,趴在地上,求着墨遥救他,墨遥转头,抱着小白就走。
他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帮助别人。
无双一颗心落回去,搞定小白还真的很不容易,墨遥悄无声息地抱着墨小白摸上了一楼,无双正打算派人风去接应,突然大楼里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接着一阵兵荒马乱,无双暗暗喊了一声糟糕,墨遥此刻若是抱着小白上去无疑是送死,无双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传出警讯,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墨遥抱着小白藏身于一楼的黑暗处,外面一阵纷乱,无双从望远镜里看见十几人组成一个小团队正在搜索什么,突然听到两声枪声,从西面大楼传来的,经过严格训练的警犬发出嘈杂的声音,整个区域都陷入混乱中,叫嚣一片,又慢慢地恢复平静,没一会儿,西面四楼上丢下两具尸体,是两名穿着黑衣的男人,无双和墨遥说了情况,让墨遥先不要离开,有人入侵。
无双不雅地骂了一声该死的,净在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今晚竟然有另外一方人马来救人,可能是救牢里的政治犯,这是某一个国家的特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墨遥在阴影处低头,小白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十分安心。他不免得笑起来,多可爱的小白,明明那么抗拒他,可能十几天都没有合过一眼,怕有人来害他,羞辱他,可此刻兵荒马乱,枪声混乱,他们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他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沉睡在他的怀抱里。
如此的安心。
墨遥想,因为这一份信任,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好好睡一觉吧,哥一定带你回家。
墨遥虽然抱着小白,可两手里都有手枪,人躲在黑暗处,比较隐蔽,小白的身体不能钻排风口,不然从排风口走,他们可能都离开这里,如今他只能等,墨遥眯起眼睛,问无双,“楼上有人吗?”
“三楼有一个狙击位,一名狙击手,一名观察手,正在搜索我们这幢大楼。”无双说,突然紧了声音,“老大,你必须想个办法马上离开,有一队人可能要去牢房,离你们还有二十米。”
无双一说完,墨遥抱着墨小白猫着腰从一楼窜上二楼,刚一窜上二楼就抱着小白趴在二楼的楼梯上,不小心让小白的头撞上楼梯台阶,小白睁开眼睛,墨遥看着他,小白又闭上眼睛睡觉,紧接着是紧凑的脚步声,墨遥数着脚步声,有十个人去了牢房,等他们都进去了,他抱着小白上了二楼。
“无双,哪个房间最适合藏人。”墨遥问,无双用透视镜观察了一阵,指了最末的房间给他,墨遥抱着小白猫着腰进了房间,接着就听到楼下传来混乱的叫喊声,大明星不见了……人质不见了……
接着,整座大楼都都沸腾起来。
墨遥把小白放在地上,无双之所以让墨遥和墨小白上来是因为这间房子是吊顶设计,排风窗上面都是空的,墨遥拧了螺丝钉,拆下排风窗,他找来椅子,抱着小白塞进吊顶里。墨遥又搬开椅子,把装备袋扔下去,无双匆忙说,“老大,快点,他们上来了……”
房间是一间一间检查的,地毯式搜索,四名特种兵踢开大门,小白趟过的角落血迹被墨遥搬的桌子遮住,屋里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他们检查了几分钟就退出去,墨遥急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一种很不好的声音。
木质酥松的声音……
这幢大楼的设计很特殊,这间房间是二楼空出来房子,两个斜面组成屋顶,类似于扇形设计的房子,且是木板建造的屋顶,当初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很爱美觉得屋顶太高不好看所以要装吊顶。他又神经质的没有用铁杆来固定,而是用十几根木板钉在一起吊着一个平面吊顶,这样看起来房子就和普通的房子一样,他又在吊顶上面修了一个排风口和一个吊灯,吊顶上面是空荡荡的,墨遥站起来还够不着屋顶。
这房子建造的有些年代了,这些木头是玻璃格木,再结实用过几十年也生虫子酥松了,墨遥和墨小白两个大男人三百斤出头躺在吊顶上面,不塌下来才怪。墨小白看着墨遥,墨遥从装备袋子拿出一根绳索套住屋顶里面的铁杆,把自己吊起来,减轻吊顶的承受的重力,两人就在黑暗的地方,静静地等着。
这里很暗,一点光线都没有,墨遥吊在半空,墨小白躺在吊顶里,外面依然一片嘈杂,无双问他们情况如何,并提醒墨遥音量小点,三楼隔壁就是观察手。
墨遥说,“你们三人离开,把人引走。”
“你们呢?”
“我们等,你们把人引走,我再带小白走。”墨遥低声说,无双蹙眉,“明白了,你们小心点。”
唯今之计,只能如此。
牢房死了几人,小白不见了,又有人潜入,外围没有被人冲破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人还在里面,若是他们地毯式的搜查,迟早会查到墨遥和小白,无双只能和风云离开,把人引开,且让他们以为,小白已经被人成功地救走了,谁会想到他仍然躲在这里。
深夜的枪声,如恶魔的声音,声声响在基地里,无双卯足了力把她标记好的狙击手一个一个打趴下,又开了全力扫射,子弹如泼水般激射而出,下面一倒就是一排,她尽可能地多杀人。
对,就是杀人,无双不是嗜杀的人,可这里的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能杀死一个就能让墨遥和小白减少一分危险,所以风云和无双是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十分钟内放倒了十几人,他们不敢和无双火拼,都选了障碍物掩藏自己,无双和风云把微型炸弹丢下去,引起一阵猛烈的爆炸,人也趁着炸弹的掩护,踢开了窗口,三个人都扛着一台远程铁绳武器,瞄准了一百米外的高大树木扣下扳机,铁绳射入树木,两端固定,风云又丢下几颗炸弹掩护,他们套上滑套,人吊在铁声上,如幽灵一般退离基地,人从几十米高空滑向基地外的灌木丛中,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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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们从下面冒出头来,对着他们开枪,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已落入灌木丛中,特种兵们蜂拥而上,追踪而去……楼下特种兵除了几个人驻守,其他人倾巢而出,十几只警犬出动,他们比人更敏捷地在灌木丛中穿梭,其中有十几人开车绕过灌木丛去围堵他们,来一个包抄。
无双和风云在灌木丛中灵活地穿梭,四公里外就有一辆直升机,无双一边跑一边命令直升机升空,他们来不及了,根本来得及上直升机走,枪声在灌木丛中不断响起,这是一次争分夺秒的奔跑和逃命,无法硬碰硬,无双和风云都不是好战的人,几乎全线直奔直升机。
直升机升空后,按照无双的命令开到灌木丛上空,这批特种兵出来的时候最多扛的是步枪,几乎全是轻武器,有效射程最多的也就500米。黑手党的直升机都是第一恐怖组织提供的最新型飞机,速度快,且机枪开火猛,特种兵哪怕经过严格的步枪对空扫射训练也无法在有效范围内把飞机打下来,有一名特种兵试图把飞机打下来,结果暴露自己的目标,反而被直升机上的机枪轰成渣。队长立刻命令特种兵停止对空扫射,免得暴露自己,暴露队友。
特种兵队长很显然也是一个特别彪悍的人立刻命令基地的人准备抬出XM109,把直升机击落,其余人在后面直追,把无双等人逼得很紧。整个灌木丛也不过几百米,无双等人快要跑出灌木丛时就听到军用吉普车划过地面的声音,很显然后有追兵,前也有敌人,三人迅速扭转方向,无双命令上面放下索绳,特种兵队长知道无双等人想要走了,这回也不怕暴露了,命令队友全力向直升机开枪,机长逼不得已把飞机升高,远离射击范围,绳子全部放下来,一共四条绳子,可直升机在动,无双等人只好在后面追……
无双他们对地形很显然没有特种兵熟悉,在他们奔跑的时候,有一小队人已绕在前面了,对着无双和风云开枪,无双和他们交火,扫出一条血路,突然把武器一揽着,纵身跃起,一手抓住绳索,风的手臂受了伤,一手抓住绳索无法开枪,无双和云一左一右抱着她们的步枪身子一转动,以360°无死角的角度扫射,子弹如水一样泼出去,打得她们头都无法抬起来,机长迅速升高直升机,带他们飞往墨西哥……
这过程十分的迅速,流利得不可思议,不管是无双和风云,还是直升机机长和他们的配合都天衣无缝,迅速地从基地撤离,绳索升空,几人进了直升机。
队长大怒,立刻吩咐基地,启动两辆军用直升机去追……
只有一辆军用直升机从基地升空而起,追向无双等人的直升机。队长率人回去,一路骂骂咧咧,骂空军无所为,怎么就一辆直升机去追了,可等他回到基地才发现,原来打算用109射落飞机的狙击手已经毙命,观察手也死了,八名空军人员全军覆没,几辆直升机损失,无法升空,他立刻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因为墨小白的血迹从楼上一直蔓延到机场,无双他们走的时候又没有带走伤员,他立刻致电附近的陆军基地,请求支援。
无双他们引开大部分特种兵,基地就没剩下几个人,看守牢房的人在下面,上面的人都被墨遥无声无息干掉,他抱着墨小白坐上直升机的时候刚巧就碰上队长发出追击的命令,自然就顺势去追。中途还出了一点小状况,本来他是准备迅速走的,可墨小白却让他抱着他去队长的房间,墨小白拿走房间里的一个小型箱,墨遥想看那是什么,墨小白推开他,一路抱着,哪怕他昏迷了,他也抱着那个小箱子不放,墨遥要开飞机,注意力并不全墨小白身上,他躺在椅子上,双手一直扭曲颤抖,此刻很显然睡不着了。
“小白,你怎么了?”墨遥敏锐地觉得不对,墨小白没有回答,只是冷汗淋漓,整个人仿佛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痛苦地呻吟,他被打成那样也从来不喊一声,如今疼嘶嘶哑哑地嘶吼起来,双手拍打直升机的窗户,他腿上的箱子滚落到地上,一个装着宝蓝色液体的针筒落出来,墨遥一心在墨小白身上,又要开飞机,竟然没注意那东西,墨小白痛苦地捶着防弹窗,墨遥在他耳边一直喊,还要观察路况,很不得一心几用。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小白……”
“小白……”
墨小白似乎听不到他说话,无双问,“老大,怎么了?”
“小白不对劲,我必须停下飞机,你们先走。”墨遥说,飞机已过美国国境,进入墨西哥热带雨林,无双和风云说,“不准停下,墨晨刚收到消息,已经有八辆“黑寡妇”从F-764基地出发,直朝墨西哥来,除非你想和小白死的这里。”
“如果现在不停下来,小白就没命了。”墨遥间断地说,已顾不上无双的怒骂,直升机迫降在墨西哥热带雨林中,无双咒骂一声,她和风云带齐了装备,从绳索上降下来,四个人降下来,一名是黑手党兄弟,无双和风云打算留下来保护墨遥和墨小白,他一个人带着重伤的小白没法走,另外一人继续开着直升机走,引开追兵。
飞机迫降下来,墨遥解开安全带,马上去抱小白,小白早就疯狂,他最后一只用头撞着,额头都破了一片,人看起来十分可怕。
墨遥抱过他,抱在怀里不断地哄着,他分明已经没了力气,可此刻的力气却打得惊人,他在墨遥怀里怒骂,诅咒,厮打,如一直困兽,嘴巴里不停地在喊什么模糊得墨遥也听不清楚。
无双刚到就听到墨小白的叫喊声,心疼得要命,进来一看小白的样子就吓一跳,那是她魅力四射,性感美丽的弟弟吗?他如今狼狈得令人心酸……
风云捂住嘴巴,墨小白在墨遥脸上抓出几道抓痕,见什么打什么,见什么抓什么,见什么咬什么,无双知道时间不多,无法多做停留,“老大,把小白抱出来,飞机要马上开走。”
墨遥点头,手脚都困住小白要抱出来,墨小白突然一脚踢开他,挣脱墨遥,直升机这样矮小的空间让墨小白觉得十分恐惧,他想逃,可四面都是困锢,如那可怕的牢房。墨小白挣脱墨遥就摔在地上,他往前爬了几步又撞上什么东西摔下来,突然瞥见那宝蓝色的针筒液体,他如吸毒的人见了毒品,突然抓起那针筒扎进自己的手臂里……
“小白!”墨遥、无双,风云都围上去,墨小白把液体打进自己的身体里,针筒还没拔出来,他人就昏倒了,总算是消停了……
墨遥和无双对视一眼,两人的心都凉了,墨遥迅速抱起小白,无双把那箱子拿过来,风云随着他们下了直升机,那兄弟架起直升机飞走。
墨西哥的热带雨林,毒物众多,这是叶薇最喜欢折磨他们的地方,总喜欢把他们丢这边来,所以他们对丛林生活十分的熟悉。
又是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无双在前选了一个安全的岩石堆,墨遥把小白放下来,风判断一切安全,追兵尚未追上来,无双突然说,“小白身上有追踪器吗?”
“我检查过,没有!”墨遥说,哪怕是再最危险的时候,基本的警觉他们是不会丢的,无双点点头,云担心地问,“小白刚刚怎么了?”
无双打开小箱子,里面有十几瓶已在针筒里的宝蓝色液体,无双射出一点的手上,闻了闻,把手伸到墨遥面前,“纯度很高。”
这句话就告诉他们,最起码这是毒品,纯度很高的毒品。
墨遥说,“拍个照片,传给墨晨,被注射后应该会产生很严重的幻觉。”
“神经类毒品吗?”无双疑惑,“妈的,这帮混蛋,敢在小白身上弄这玩意。”
无双怒不可遏,逼供的时候,毒品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对于犯人而言,他们有了毒瘾和行刑者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所以他们可以尽可能地在犯人身上用最可怕的毒品,而毒品是最能让人说真话的,骨头再硬的人也抵不住毒品,且有时候神志恍惚,你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特别是神经类毒品,第一恐怖组织出来的人,都尝过一定纯度的毒品,为了就是有抗毒性,能尽可能地伪装被注射后的犯瘾的模样。墨玦和墨晔没有这方面的训练,十一百毒不侵,只有叶薇有过吸毒的经验,所以叶薇训练他们抗毒。墨遥也是百毒不侵,所以没人担心他会犯毒瘾,小白从九岁开始就每天接触一些简单的毒品,如摇头丸这一类的,不至于让人上瘾,分量是慢慢的加重的,叶薇始终控制让他们没真的犯了瘾,只是在他们体内积累毒品,提高他们的抗毒性,所以能让小白变成这般模样的,一定不是一般的毒品。
市面上流通的毒品没有一样会让小白发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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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抱着墨小白,无双怒得失神,如今他们在热带雨林里,什么都做不了,风云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墨小白似乎是冷了,一直发抖,墨遥把自己的外套解了披在他身上,云去寻找附近的水源,装来一些水给墨小白喝,无双清洗他的伤口,重新包扎。
“老大,大腿上的伤恐怕要感染了。”无双沉声说,墨遥低下头,拿出伤痕他看过,烂得可怕,感染是一定的了,墨遥药品带了很多,无双和云简单地处理这处伤口,无双把小白大腿上腐烂的肉挖掉,墨遥预想到小白半个月被人严刑拷打一定有伤口会感染,消炎药带了不少,无双心想,效果可能不会太大,墨小白这一处伤口不少消炎针能扛得住的。
他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真的感染严重了,小白大腿都保不住,没准要截肢。墨小白疼得醒过来,一口就咬在墨遥的肩膀上,无双已经打了麻药,可效果似乎不大,这野外护理谁都是学个皮毛,又不是专业的,自然也不敢用药过量,墨遥见他着实痛苦,沉声说,“打两支吗啡。”
“打什么?”
“吗啡!”墨遥沉声说,无双看着墨遥,云说,“老大说得对,打吗啡吧,反正小白毒瘾也染了,不在乎这么一点,起码能让他没这么痛苦。”
无双也没再犹豫,给墨小白打了两支吗啡,最后把伤口消毒后重新包扎,“我们的赶快离开。”
墨小白又昏死过去,仿佛是睡着了,无双给他打营养针,他睡得更沉了,一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墨遥抱起他,几人向森林深处走。
半个小时候,他们听到战斗机飞过上空的声音,那声音离他们非常近,仿佛就在他们头顶上,几人趴在岩石后面,动都不能动,等着几辆战斗机飞过森林。
无双查看导航,云玩笑说,“这鬼地方能收到信号?”
刚刚在直升机上还能收到信息,下来那会儿也收到一点,可慢慢的就没了信号,往里走就更不可能收到信号了。
“不能!”
“那你看什么?”
“瞧你这没远见的,当年我在这里受训的时候画过地图,至今还存着呢,只要有电就好。”无双打开掌上电脑,信号是收不到了,不管多厉害的卫星也覆盖不了这地方,他们的通讯受阻,墨晨只能根据他们身上的芯片追踪他们的位置。
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走到一处无双觉得十分安全的地方,云把睡袋打开,他们必须要休息一个晚上,否则第二天就完了……
这鬼地方一定要保存体力。
只有两个睡袋,若是平时一定是三个男人挤在一起,两个女人挤在一起,如今是两个女人和风一起挤着,墨遥和小白一起睡。
无双嘴巴淡得很,睡了一个时辰问云要不要吃点野味,云欣然同意,两个女人把风留下来,一起去打猎,墨遥想要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又觉得多余了。
无双对地形的熟悉和敏感比他还好,提醒是多余的。
睡袋里,没有灯光。
无双和云帮墨小白简单地清洗过,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借着夜视镜,他也看到瘦了许多的他,毒品,拷打,人都脱变了一层。小白生气的时候,最喜欢嘟着脸颊,如今看起来面黄肌瘦,整一个营养不良,他看着就难过。
“忍两天,只要两天,我们就回家了。”墨遥在他耳边轻声说,睡着的墨小白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就那么安静地睡着,墨遥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十分温柔。
有些事一旦说开,就仿佛常年禁锢的人突然打开了心结,如今他就想把他好好抱在怀里,好好地亲吻,拥抱,让他永远都感受不到外面的风风雨雨。
他知道小白并非那么脆弱,他很坚强,可他就是没能忍住要呵护他。
这一路,除了担心他的伤,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太多事,小白和他是一体的,哪怕小白不这么认为,他也这么固执地认为,就让他这辈子就这么守护着他的宝贝吧。
哪怕他结婚,哪怕他有了一个家,哪怕他有了孩子,他也愿意看着他幸福。
隐约知道,经过这一次,小白会变得不同,墨遥仍然奢望他能恢复到以前,如果他还要结婚,他亲自押着季冰来和他结婚……
只要他想,只要他能给,他就给。
无双和云一个小时后回来,他们是野生惯的人,最能苦中作乐,无双和云打来两只兔子,一只土鸡,三条大蛇,附近又有水源,几人很快就把猎物清洗干净,升了火。
这一带的热带雨林禁止火种,因为十分干燥,容易起火,最重要是植被茂密,无双和云很小心,火升得也不大,没一会儿就烧开了水,把蛇肉和一些菌类石头上烤,兔子和土鸡都拿来烤,墨遥把头伸出睡袋,云问,“老大,你馋了?”
大家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墨遥说,“找个东西熬点汤给小白。”
“哪儿找锅啊。”云有些为难了,不过野生活是难不倒他们的,没一会儿无双和云还真从森林中找来一个小锅,这森林里偶尔会有打猎的人,所以这东西还是不算太难找的。
无双觉得蛇肉汤最营养,所以她把整条蛇利落地切开,丢了蛇头放在里面熬,云说,“那个……你觉得小白会喝吗?”
“怕什么,又没让他吃蛇肉。”无双说,“喝汤而已。”
云咽了咽口水,墨小白是宁愿吃人肉也不愿意吃蛇肉的男人,你把他逼急了,他没东西吃眼前就一条蛇,不吃就会死他都宁愿从腿上割下一块肉来吃也不愿意碰蛇肉。
那是他的噩梦。
墨小白醒得十分是时候,无双把汤倒出来给墨遥,让他喂墨小白,风说,“太狠了,他打赌他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小白他能认得出老大就不错了,不可能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无双笃定地说。墨小白昏昏沉沉地醒来,墨遥抱着他出来,让他偎依在他怀里,他舀着蛇汤一口一口地喂小白,小白眼睛都没睁开,就下意识地喝他喂的东西,喝了两口就别开的脸,墨遥蹙眉,若是小白反感那就不喝了。
小白微微睁开眼睛,这段日子他的眼睛习惯性的睁到极限,整个人几乎把头都埋进蛇汤里,墨遥说,“鸡汤。”
小白抬头看了墨遥一眼,又靠了回去,墨遥又开始喂他,无双默了,老大,蛇汤和鸡汤味道区别不是一点点吧。小白都要死了,竟然还能吃出味道不同来,失算,不过老大说了一句鸡汤他又开始乖乖喝了,真是……乖巧。
墨小白闭着眼睛把汤都喝完了,冰冷的身子慢慢地暖和起来,无双又弄了一碗过来,墨遥又喂他,无双一边吃烤鸡,一边看她的电脑,风云以为她看地图都凑过来,谁知道无双摆弄她的电脑,很郁闷地告诉他们,有时候有信号,有时候没信号,竟然不是信号全覆盖区,也不是全没区,真是邪门了。
“这个掌中宝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产品吧?”
“对啊,我去伦敦骗来的。”无双说,“有区别吗?”
“我听说是更新了什么东西,可能和这个有关,我的就完全没信号。”云说道,风的也没信号,就无双的时而有,时而无,反正墨晨能知道他们在哪儿就好。
无双把地图拷贝出来给云,让他们两人去研究,她有别的事情,以墨小白这情况,她要看这热带雨林里的环境,结合风云的地图分析走一条最安全,最快捷的路,不然小白的腿撑不住。
墨小白喝了两碗汤,墨遥抱着他去睡觉,他就像一个娃娃,被人伺候吃,被人伺候睡,什么都可以不用管,墨遥问,“那东西墨晨查出来了吗?”
“查不出来也发不过来,森林深了,信号也没有,刚刚有一会儿信号,不过肯定接收不了东西。”无双说,把那箱子拿过来,“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小白的反应是毒品没错。”
“神经类毒品。”风补充,“这种毒品最可怕,不知道能引起什么问题。”
墨遥则是担心,除了是毒品,还是什么。
他还轻易,只是毒品就好,别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果是毒品,只要戒毒就好,小白身体好了能撑得住,可看他的样子,不像单纯的毒品。
无双说,“担心也没用,这箱子保存着,免得小白发狂,最起码能让他安静下来,纯度这么高,他又注射这么多天,应该早就成瘾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两天。”
墨遥点头,把几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事实证明,老大永远是未雨绸缪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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