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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心如火烧,一个人呆坐在长凳上等待,她靠着回忆以前的快乐来支撑此刻的绝望,非墨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啊……如果非墨有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安乐,她怕也活不长了。
她一个人回忆着以前的快乐,闭着眼睛,拒绝听所有的声音,就连程安雅和她说话她也没听见,程安雅喊了几声,温暖都没什么反应,叶三少拉着她,摇了摇头,程安雅才不再说。
等待是磨人的。
特别是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生死结局,更是磨人的。
仿佛一把刀在你心口一直磨,一直磨,就是不肯痛快地给你一刀,这种感觉无比的凄凉和绝望,可等待的人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手术进行了一会儿,陈雪如和唐舒文也来了,唐三和温岚都来了,林大和妻子也来了,都是叶非墨的长辈和朋友,大家都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陈雪如想和温暖说一会儿话,温暖却没听到,大家都沉默下来。
这一场手术进行得很慢,对温暖来说,几个小时就像坐牢一样的漫长,她从来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慢,她很想一头撞在墙壁上,昏迷不醒,等醒来有人告诉她,非墨平安了,非墨没事了。
可理智却如此的清醒,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依然是等待,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手心都是汗水……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小护士双手沾染了鲜血,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程安雅和叶三少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抓住护士问什么事情。
一种莫名的恐慌拽住他们的心。
小护士匆忙说,病人大出血,她要去取血……
大出血,血流不止……
听小护士这么说,程安雅手脚都在发凉,温暖就更不用说了,目光呆滞,恐惧已让她脑海一片空白,小护士双手鲜红的血让她的脑袋一片刺痛。
那是非墨的血,非墨的血,非墨的血……
非墨有危险,他有危险,他正在和死神抗战。
温暖的药早就掉在地上,拳头握得很紧,心中不停地祈祷,她愿意减寿三十年换非墨的生存,她真的愿意,上苍乞怜,能听到她的请求吗?
头脑一阵昏眩的疼痛,温暖突然想起港剧中的经典对白。
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很无奈地对家属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真的是港剧的经典对白,几乎每一部港剧都有这样的场景,温暖也害怕,那两名出色的男人也出来,苍白地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以前她和叶非墨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是笑着说,能不能换一句对白啊,说是节哀顺变也好啊,每次都来这么一句,人都要笑场了。
温暖还说,如果自己在演戏,医生出来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一定会笑场的。
一言成谶。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面临这一幕,不是在电视剧里,也不是在电影里,而是生活中,非墨就在里面,她总算知道,过去的自己多天真,提起生死态度多么的轻浮。
陈雪如坐下来握住温暖冰冷的手,温柔地说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如果你累了,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
温暖摇头,陈雪如叹息,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没有放松过。
温暖比谁都担心病房中的叶非墨。
小护士匆忙拿来几袋血,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众人的心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等待……
漫长的等待。
这场手术,进行了十个小时,没有终止,天全黑了,程安雅和叶三少不好让唐家的人等这么晚,小念还在家呢,陈雪如和唐舒文留下来,唐四和温岚先回去了。
唐舒文和温岚夫妻买了一些吃的和喝的给叶三少和程安雅,温暖,几人都没有胃口,食物放在一边,温暖十个小时都保持一个姿势,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她觉得自己的一辈子,或许也就这么长。
快到午夜,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苏曼和白夜都显得特别的疲倦,却强打精神,程安雅担心地看着他们,很害怕从他们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叶三少最是镇定,“非墨怎么样?”
白夜微微笑说,“我说了还你一个健康的儿子就一定还你一个健康儿子,手术比预想中的顺利,今晚很重要,如果他能平安度过今晚,问题就不大。”
温暖听到自己一颗心从高处突然落下的声音……跳在嗓门口的心突然回到原地,没多久,小护士推着叶非墨到加护病房,今晚……
只要过了今晚,非墨就会没事了。
“谢谢!”程安雅含泪说,本来非墨手术成功的希望就不大,他们一定费尽心思才从阎王手里抢回非墨这条命,程安雅无比的感激。
温暖第一次听苏曼说话,“别太乐观,就算手术成功了,他醒来,后面还有几个大手术,不然复发的机会太高。”
他们想要彻底地清除他体内的肿瘤。
外科手术是帮不了非墨的,可是他的药能帮他。
本来众人都很开心的,听苏曼一说又陷入愁云惨淡中,白夜笑了一笑,“如果非墨能抗住这一次手术,后面的手术百分之一百能成功,你们就别瞎担心了。”
程安雅又松了一口气,“苏曼,你别吓我!”
“你也太不经吓了。”苏曼难得开玩笑说道,叶三少让护士安排他们休息,十多个钟头的手术,铁人都会倒下来,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谁知道非墨半夜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所以他们今晚就住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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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有洁癖,叶三少和程安雅都知道,所以休息室布置得很干净,更有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他们的确是累了,没和叶三少和程安雅多说就去休息。
温暖有点奇怪,休息室就一张床,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么?
她觉得很奇怪,又说不出哪儿奇怪。
这一场手术让她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她也很疲倦,没多想什么,从手术室转到加护病房外面等着,程安雅说,“温暖,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温暖摇摇头,不愿意离开。
“我等早上走,回家也没事。”还不如在这里陪着非墨一起和死神抗战,她要第一时间知道叶非墨没事。
温暖的脾气硬起来,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程安雅也没有多说,唐舒文和陈雪如先回去了,叶三少和程安雅留在医院,这层楼的vip有空房,程安雅本想让温暖去休息,温暖固执地坐在外面等,他们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休息。
加护病房有护士看着,一旦有什么变化,她会叫醒他们。
温爸爸和温妈妈知道温暖在医院,太晚没回去,温家夫妻很担心,打电话来问温暖,温暖说,“非墨手术很成功,我很累,想走一走再回去,爸妈先睡吧。”
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等了整整一夜。
程安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暖已不在走廊上了,她问了护士才知道,原来温暖凌晨六点多就离开,同时也知道,非墨脱离了危险期。
温暖知道他脱离危险期后,也就离开了,没有多做停留。
虽然脱离了危险期,叶非墨却没有醒来,人转到普通的vip病房,白夜看他身体各项数据都恢复正常,除了血压有点低,其余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曼和白夜要停留在A市一段时间,因为非墨后续有几个手术要做,跑来跑去太累了,索性就在A市了,有时间就在周边多走一走。
苏曼并不喜欢来A市,更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他这样貌去哪儿都会惹来别人的注意,再加上一头过腰长发,国内人观念比较保守,看他这模样和打扮都觉得很奇怪,所以苏曼很少国内走动。
白夜倒是常来,苏曼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强迫,不过他也不会为了苏曼,放弃单独旅行的乐趣,虽然每次出来没几天又会跑回去。
温暖回到家,关机倒头就睡。
温妈妈问她叶非墨的情况,她就说了平安二字,接着什么都没说了。
心中挂念的事情又了着落,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温暖一觉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接到签证处的电话,她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大学那边也没问题了。
温暖考虑了一下,在网上订了机票,十天后飞美国。
机票订好后,杜迪打电话过来,笑问,“要不要我在美国给你找好房子?就在你大学附近,挺方便的。”
温暖笑着摇头,“不用了,老师会帮我搞定的。”
本来她是打算如果叶非墨坚持不肯放手,不肯离婚,她就和杜迪一起走,故意刺激他离婚,如今叶非墨答应离婚了,她也没必要和杜迪一起走,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尽量和杜迪保持距离。
杜月盈的事情是一个教训,她隐约知道,杜月盈如此害她,并非为了那件旗袍,而是为了杜迪,她和杜迪走得近,刺激到杜月盈的神经就不好了。
她惹不起,躲得起。
杜月盈自有杜迪教训,她那么诱惑杜月盈回A市她都没有上钩,这女人的定力很好,又很聪明,温暖素来识时务,没必要去招惹她。
“真的不用我帮忙?”
“真的不用了。”温暖委婉地说,转了一个话题,“对了,你妹妹呢,找到了吗?”
那边顿了顿,杜迪说,“她在欧洲,躲得彻底,我暂时还没她的消息,你放心,她不会再伤害你。”
温暖心中冷笑,她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
杜月盈说过,如果她和非墨离婚,没了叶家的庇佑,她会整死自己。
如今应了杜月盈的话,她和叶非墨的确离婚了,估计杜月盈不会放过她,希望杜迪能够稍微约束一下他的妹妹,别给她添乱。
“恩,我知道了。”温暖说道,“很晚了,我下去吃点东西,挂了。”
“好,到了那边再联系。”杜迪温和地说,温暖点头,挂了电话。
杜迪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微微眯起眼睛,把荆南喊进来,“还没有小姐的消息吗?”
荆南说,“在欧洲的一个小岛上。”
杜迪冷冷一哼,“找她回来。”
“爷,恐怕……小姐不会愿意。”荆南说,杜月盈躲得很彻底,专门挑一些别人不敢去的地方躲,料定别人不敢惹她,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
杜迪目光冷厉,杜月盈不管教是不行了,如果她听到温暖来美国念书的消息,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了,他必须要阻止她。
“放出消息,就说我病危。”杜迪冷漠地说道,低头看文件。
荆南诧异地看着杜迪,不确定地喊了声,“爷?”
“放出消息,说我病危。”杜迪重复一声,江南完全明白他的心思,点头出去,“是,我知道了。”
放出杜迪病危的消息,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杜家在美国是很古老的军火商,旗下又有很多黑道生意,且最近恐怖组织逼杜家逼得很近,这块王牌军火商的招牌岌岌可危,这时候放出他病危的消息,对杜家来说是一个灾难,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荆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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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跟在杜迪身边,把杜迪当成自己的偶像,凡是杜迪的命令,他都会听,凡是杜迪决定的,他都认为是对的,哪怕他知道,杜迪这一次做出这样不明智的决定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也服从。
他相信,就算出现问题,杜家出现危机,杜迪也能解决。
他不明白,温暖到底有什么魅力,让素来疼爱杜月盈的杜迪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妹妹,有家归不得,温暖究竟有什么魔力,他想他是不懂的。
如今唯独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杜家不会招惹什么麻烦,杜月盈能够懂事一些,不要再和温暖作对,不然杜家怕是再无宁日。
叶非墨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上午。
程安雅在陪着他,叶宁远和许诺夫妻也回A市定居,一家人都在医院陪着他,虽然度过一劫,白夜也说以后的手术问题不是很大,可温暖还是不放心,怕再出问题,照顾叶非墨也不假人手,尽心尽力,希望他能够克服癌症。
叶可岚最是活泼可爱,叶非墨精神稍微好一些,她就在病床边和叶非墨说笑话,他刚动过手术,身体非常虚弱,不能移动,整日都在床上躺着,小可岚怕他闷着,总是捡一些乱七八糟的笑话说给叶非墨听。
叶非墨很宠爱叶可岚,叶家的男人都很疼女人,不管是老婆还是女儿,或者是侄女,女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宝,虽然没什么想笑的心思,却也捧场,叶可岚说得更起劲了。
她年纪虽小,懂得却不少,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就算叶宁远要把她当成温室公主来养都不行,再说他们教育子女的方式都是自由发展的,叶可岚心理年龄可不小了,知道叶非墨最近发生很多变故,身体又不好,小姑娘一改往日的精灵古怪,变得非常贴心乖巧。
逗得叶非墨心情愉快。
程安雅见着也开心,叶宁远和许诺刚回来,很多东西要添置,除了来医院看叶非墨,夫妻两人多半时间都在添购东西,非常繁忙。
叶非墨的身子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动手术,白夜和苏曼也去周边城市逛一逛,等过段日子再给叶非墨做第二次手术,接下来的手术危险系数不高,叶非墨自己也知道。
程安雅很担心他,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可人更沉默了。
叶非墨从小到大都是寡言的孩子,可沉默归沉默,总是有一些人气的,可如今看他,却一点人气都没有,死气沉沉的,温暖的离开,把他的灵魂也带走了。
她在想,或许非墨还宁愿自己死在手术台上。
死了就不用面对无边无际的折磨。
“你动手术那天,温暖在手术室外面坐了一个晚上,知道你脱离危险期,她才离开。”程安雅把这件事告诉叶非墨,不想隐瞒。
她想让叶非墨,多多少少心中有一个想念,这样他在手术台的时候,会想着活下来。
医生的医术再高超也需要一个配合的病人。
叶非墨似乎很惊讶,以为程安雅在骗他,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去,那一闪而过的亮光,仿佛是她的错觉,程安雅无奈说道,“非墨,妈咪没有骗你,温暖的确陪了你一个晚上,这件事你爹地也知道,他总不会骗你。”
叶非墨指尖一颤,却硬着声音说道,“那又怎么样?”
程安雅无言以对,是啊,那又怎么样,能怎么样?
她怎么回答他呢。
“也没怎么样,只是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心里琢磨着为什么她没来看你。”程安雅好笑地说道,本不想说穿他的心事,谁知道他脾气这么倔强。
“我没有琢磨。”叶非墨冷硬说。
程安雅投降,“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叶可岚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蛋糕,“二叔,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起司蛋糕哦,很美味的,可岚切给你吃好不好?”
叶非墨有些闪身,起司蛋糕么?
他的口味有些变化了,他本来并不是很喜欢蛋糕这一类的食品,除了起司蛋糕,平素还是吃一些的,后来和温暖在一起后,口味变化很多,现在喜欢蓝莓蛋糕了,因为温暖喜欢,他吃多了也习惯,慢慢也习惯。
好久没吃起司蛋糕了。
“二叔忌口,这么凉的东西不能吃,你自己吃吧。”程安雅说道,叶可岚失望地垂下头,吐了吐舌头,无意说道,“我刚刚在医院看见二婶哦。”
叶非墨一惊,程安雅挑眉,看向古灵精怪的叶可岚,心中暗笑,也不知道这丫头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叶可岚天真无辜地睁大眼睛,努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真的哦,二婶说她不舒服,来医院拿点药,我和她说二叔的身体很虚弱,难过得要死掉了,二婶的脸上好难看,我看见她掉眼泪呢。”叶可岚天真地说道,程安雅就知道,孙女和天真是绝对无缘的,无缘无故骗温暖做什么。
叶非墨没什么表情,叶可岚吃吃地笑起来,“二叔,我很聪明吧,二婶很心疼你哦。”
程安雅哭笑不得。
叶非墨看了叶可岚一眼,淡漠说,“和我没有关系,可岚,她已经不是你二婶了。”
“怎么会呢,迟早还是二婶的嘛。”叶可岚精灵地笑道,调皮地看向程安雅,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给叶非墨买的蛋糕,叶非墨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掀起了涟漪。
温暖……
他们还有可能吗?
她还能回心转意吗?
他真是没出息,到现在心里还想着她,想着复合,想着很多事情,脑海里没有癌症,装不下任何东西,只有温暖,温暖……
都是她,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心。
可他恨她的狠心。
*
明天开始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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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
温爸爸看着美国那边寄来的通知书,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温暖去美国念书的事情都在偷偷的申请,偷偷的办手续,连机票都是瞒着父母定的。
直到事成定局,温家父母才知道温暖申请了学校念书。
温暖也知道父母不同意,只能一边一个的游说,先说服了温妈妈,再说服温爸爸,这件事以前只是偶然提了一下,温爸爸当时还是很赞同她去念书的,可如今这形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为了躲避叶非墨才出国念书。
叶非墨身体若是健康还无所谓,可叶非墨如今躺在医院里,身体很不好,接下来连续有好几个手术,生死未卜,她说走就走,别人会怎么说?
说温家教女无方,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这时候温暖离弃叶非墨也就算了,竟然还远走美国,温家虽不如叶家那样有权有势,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闲言碎语特别多。
温暖这样的行径,势必被别人非议,上流社会的名媛们个个都会攻击她,且会怎么看待他们温家?
温爸爸很不赞同温暖出国念书。
温妈妈却说,“算了,她想走就走吧,留在这里也是伤心,换一个环境,可能心情会好点。”
温爸爸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又不舍得打骂,温暖即便伤透了他们的心,她也是他们的女儿,“温暖,你真的决定就这么抛弃非墨?”
温暖一窒,是啊,抛弃……不管在谁的眼里,哪怕是自己父母的眼里,她的行为都成了抛弃叶非墨,在叶非墨得了癌症后离婚,果断和安宁解约,又离开A市去美国念书,怎么看都是她忘恩负义,抛家弃夫,她的行为的很多女人眼里都是可耻的,可恨的。
这是她早就想到要面对的情景,所以温暖有心理准备。
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爸,我们是和平离婚的,非墨也答应了。”温暖微弱地解释着,“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谈了好不好?再谈也没什么变化,我明天就去美国了,一放假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她申请的学校也是念表演系,为期两年。
温静在一旁说道,“爸,妈,你们也别这样了,姐姐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尊重姐姐的决定吧,她要去美国念书就去呗,明年我也申请美国的高中念书,和姐一块。”
温爸爸是真心喜欢叶非墨这女婿的,他们结婚的时候,温爸爸还担心非墨伤了温暖,虽然这桩婚姻温暖的确也受到很大的伤害,可他总觉得温暖就这么放下叶非墨一走了之,很不负责任,他不知道他们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丑闻和孩子,温暖不会这么坚决离婚的。
孩子的事情,毕竟是一个意外,非墨也不想弄成这样,温暖的性子从小就温和,记好不记坏,不会如此绝情。
他看着温暖长大,也知道她的性情,她不是冷漠无情的女人,她爱叶非墨,不可能在他身患重病的时候就绝情离开,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可温暖什么都不说,他们当长辈的,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只能着急和遗憾。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除了温家父母和温静,没有人知道温暖要走。
她回房收拾行李,温爸爸已经帮她联系好住处了,就在学校附近,他托人买了一桩公寓给温暖住,她过去就能直接入住,装修什么都弄好了。
温爸爸和温妈妈怕她一个人刚开始不适应,也买了同班机飞美国。
温暖的行李不多,一些必要的文件和衣服,书籍,其余的没什么了,她看着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她和叶非墨的合照,旁边放着两个珠宝盒,一条是四叶草的手机链,另外一个珠宝盒里放着一条蝴蝶项链,还有一个蝴蝶胸针,都是叶非墨送给她的,很有纪念价值。
温暖从下面的抽屉再拿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有她的结婚戒指。
温暖唇角扯动几下,心中钻痛。
结婚戒指……
婚戒。
不知道非墨是不是已经丢了。
她的珠宝很多,有自己买的,有父母送的,有赞助商赞助的,还有非墨送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条手机链,还有蝴蝶项链,蝴蝶胸针,还有这枚结婚戒指。
都和叶非墨有关。
温暖失神地看了戒指好一会儿,微微叹息,全部都放到旅行箱中。
相框也放进去,她和他的合照洗出来都放在名城公寓那边,她手边的合照并不多,带着留一个想念,收拾好东西,已是午夜了。
非墨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过了今晚,他们的距离就拉长了,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这辈子无缘,下辈子再见。
电话铃声响了,温暖一看来电显示,是唐曼冬的电话,她接过,唐曼冬说道,“温暖,出来喝东西吗?我和嫂子、晓静姐在蓝莓之夜,要过来吗?”
温暖看了看时间,她明天一早的飞机,现在出去,没有三四点是回不来的,可自己今夜注定失眠,在家里和出去都没什么分别。
“好!”
温暖没考驾照,可她会开车,大半夜不好吵醒司机,也不好和温爸爸说,温暖也不在意了,开温爸爸的车出去,夜深了,交通管制也不太严,谁知道她有没有驾照。
她十几岁就会开车了,因为小时候差点出国车祸,所以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开车,也没去考驾照,后来开车去菜市场几次,来回几次差不多开什么路都成了。
到了蓝莓之夜快一点了,她进去的时候,唐曼冬在台上跳舞,蔡晓静在唱歌,今天苏然也不在,只有几个女人,桌上有十几瓶啤酒,也有三杯鸡尾酒,一个水果拼盘,还有几碟点心。
陈雪如招手让她过去,有几人过来问陈雪如要签名,也和温暖要了签名,午夜的酒吧气氛依然很high。温暖招手要了一杯pinacolada。
“怎么有空出来玩?”温暖微笑问。
陈雪如说道,“曼冬啊,她说最近很闷想出来跳舞喝酒,舒文这几天很忙,很早就歇下了,我没事就陪她一起出来了,正好遇上晓静在这里喝闷酒,她就打电话给你一块出来了。”
她想,温暖是最需要放松的人。
温暖笑了一笑,看向台上在唱情歌的蔡晓静,第N次感慨,“晓静姐不去当歌手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嗓音,这么好的潜质……”
她唱情歌,感觉比原唱都好,声音带着一点苍凉和深情,婉转空灵,十分动人,有时候听着听着会感觉有一股电流窜过身体,共鸣的感觉特别的强烈。
“我也觉得。”陈雪如温婉一笑,桌上空了好几个啤酒杯,温暖问,“都是晓静姐喝的?”
“岂止啊,喝了快一瓶朗姆酒,还有七八瓶啤酒,我都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好。”陈雪如笑说道,酒瓶都给收走了,不然更夸张了。
蔡晓静是王牌经纪人,应酬多,酒喝的多,快十年的训练,酒量自然好,喝这么多也不见醉。
温暖蹙眉,蔡晓静是极理智的人,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借酒浇愁,不像是她的作风。
蔡晓静唱了一首情歌就下来了,她看见温暖,她下来,唐曼冬也跟着一起下来,几人一起拼酒,这几人中,温暖的酒量是最差的,喝得也不多。
她怕宿醉明天上飞机会头疼,喝得并不多。
“晓静姐,怎么喝这么多酒?”温暖问,虽然没一起合作,可大家都还是朋友。
“我烦啊,林宁向我求婚,你说我该嫁给他吗?”蔡晓静问。
几人惊呼,又惊又喜,唐曼冬当机立断说,“当然要嫁给他了,林大哥多好,金龟婿啊,对你又好,嫁给他多好啊,一定会幸福的。”
“呸,他花心的时候你是没见着。”
唐曼冬反驳,“我哥以前也很花的嘛,现在不是被我嫂子收得服服帖帖的,你安心了,就你的手段,林大哥飞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温暖微笑,唐曼冬说得有理,她一直都觉得蔡晓静和林宁是很相配的一对,天造地设,兴趣好爱也相同,又在一个圈子里,话题也多,在一起一定很开心。
可蔡晓静似乎很排斥林宁,又不是不喜欢。
她想到自己和叶非墨,他们也不是不喜欢,可还是分手收场。
蔡晓静直指温暖说道,“她和叶总让我有阴影了,结婚神马的还是以后说吧,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结婚,说真的,林宁是一个好情人,不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现在我还输得起,要是结了婚才发现合不来,我输不起。”
温暖一怔,“你想太多了,我和非墨的问题,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三人异口同声地问,温暖尴尬地顿了顿,无奈微笑,“我并不想说,你们也就不要逼我了,有时候分开,并非不爱了,只是……”
只是因为太爱了。
所以必须要分开。
几人逼她说理由,温暖闭了嘴巴,就是没说,几人无奈,一直喝酒,中途温暖也上台唱了一首歌,《分手》
这首歌被她唱得十分伤感,听得陈雪如几欲落泪,分明舍不得,为何要分手?
几人喝到很晚,温暖和陈雪如听蔡晓静发牢骚比较多。
散场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蔡晓静喝的烂醉如泥,她自己是没法开车回去了,唐曼冬开车送她,陈雪如坐唐曼冬的车,温暖自己开车回家,她们都知道温暖是无照驾驶,都嘱咐她小心一点。
温暖频繁点头,她无照驾驶又不是第一次了。
酒喝得本来就不多,开车并没有什么问题,四点多的街道几乎没什么人,道路通畅,一路无阻回到家,温爸爸,温妈妈和温静都熟睡了,温暖疲倦至极,衣服也没换,倒在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才刚入睡就被人叫醒了,该去机场了。
她顶着一对黑眼圈进浴室洗澡,梳妆打扮,把行李提上车,一起去机场。
温妈妈问,“暖暖,你要走的事情,告诉非墨了吗?”
“没有。”
这个答案在温妈妈的意料之中,她无奈说道,“好歹和亲家母……叶夫人说一声,也有个人告诉非墨一声。”
“嗯,我会说的。”温暖喃喃自语,发了一个短信给程安雅,没有通电话。
程安雅接到短信的时候,叶非墨正在手术室,这是他第二次动手术,白夜执刀,听苏曼说,这一次手术并没有什么危险。她接到短信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
“怎么回事?”
“是温暖,她说她去美国念书了,今天早上的飞机。”程安雅幽幽说道。
叶三少不冷不热地说,“这丫头看起来善良纯真,心可真狠,比你年轻时有过之无不及啊。”
“也不怪她。”程安雅说道,“希望非墨能够接受这个消息。”
叶三少没有言语,手术做了三个小时,很成功。
麻醉药效过后,叶非墨也醒了,程安雅照顾得无微不至,本来想吃一些日子告诉她温暖去美国的消息,谁知道她和叶可岚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正巧说起这件事,被叶非墨听到了。
“非墨……”程安雅想说些什么,可看叶非墨木然的表情,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非墨面无表情,双眸如结了冰,语气漠然,“她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再没有任何关系。
519(2086字)
英国,伦敦,第一恐怖组织总部。
卡卡最近很忙,叶宁远是老大的时候,卡卡一直负责情报,叶宁远离职后,他接任第一恐怖组织老大的位置,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国际黑暗势力仍是第一恐怖组织,黑手党为首,各方势力马首是瞻。黑手党除了武器走私还有很多生意,而第一恐怖组织的核心利润来源是军火。
其中包括正常渠道的军火利润,还有非正常渠道的军火利润,第一恐怖组织旗下的所有的白道生意几乎都为军火服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地上交易网,各国政府对第一恐怖组织无法从根本上瓦解,只能寻求和平共处,并且依赖第一恐怖组织控制军火流向。
欧美几个大国更需要第一恐怖组织的军火对付中东地区的小国,防止恐怖事件发生。
叶宁远掌权期间,第一恐怖组织属于高度集权状态,除了周暮寒,布鲁诺,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等四人,超过一点限额的军火交易叶宁远不会轻易让别人去做。
卡卡上任,延续叶宁远的作风,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人依然辅佐于他,周暮寒和布鲁诺分别管理情报、信息和暗杀,财政。
其余四人负责第一恐怖组织的白道生意,军火的研究,资金的调配,军工厂的掩蔽和军火交易的进行,分工非常明确,虽然如此,身为恐怖组织的老大,卡卡的责任依然很重。
这几年已没有扩展规模,可整个第一恐怖组织人数庞大,有自己的海军,空军,有自己的卫星,自己的资金网,拥有庞大的军队,且是训练有素的军火,实力不可小觑。
自从第一恐怖组织和黑手党交战后,叶宁远就开始计划培养自己的军队,全部由特工岛负责训练,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类似的战争。
又是一个通宵。
连续七个通宵,卡卡累坏了,人也疲倦不堪,刚睡了一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卡卡,你在哪儿?”无双的声音素来带着几分笑意,音色魅惑,他听习惯了,总觉得她的声音特别的好听,能消除他一身疲倦。
“床上!”他翻了一个身子,无奈笑道。
无双顿了顿,“哟,又和哪个女人鬼混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啊,是不是昨晚太拼命了?”
卡卡微笑道,“是啊,热情似火,我艳福不浅啊。”
“真没用,竟然被女人搞到中气不足。”无双笑着数落他,卡卡淡淡一笑,打了一个哈欠,问无双什么事,无双嗤了声,“没事,挂了。”
说着没等卡卡说话就挂了电话。
卡卡看着手机片刻,丢到一旁继续补眠,睡了一会儿没睡着,拨了一个电话给周暮寒,“寒,查一查无双在哪儿,查到叫醒我。”
火凤凰地下赌场。
深夜的赌场人声鼎沸,赌客们流连忘返,一到三层几乎人满为患,有的人输了钱,唉声叹息,继续赌博,希望能够咸鱼翻身,有的人赢了钱,贪念不熄,想赢得更多的钱,欢呼声,诅咒声连成一片,吵杂不堪。
一名白衣女子走到国际轮盘前,随手扔了几个五百万的筹码,财大气粗得令人侧眼,庄家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东方女子,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白皙,有一双异常漂亮的琉璃色眼睛,她的五官深邃中带着几分神秘,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几分诡,几分阴,有透出流光潋滟的艳和媚,惊艳了万千颜色。
旁边的赌客纷纷看向她,其中有惊艳,也有垂涎。
轮盘转了一圈,女子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她似乎常常带着笑意,细看能看出几分凉意来。
第一把,很幸运的,她应了。
几千万的筹码,不是一个小数目,她把本金和赢来的筹码都丢到台桌上,再搏一次,庄家的微笑有些僵硬地看着这些吓死人的筹码。
玩轮盘的人很少玩得这么大,她手中的筹码全部是赌场最高规格的筹码,每个价值五百万英镑,一扔出来就是几千万,有钱也不是这么玩儿的。
连续好几把都赢了,筹码已累计到几亿,庄家额头上滴汗,手绢几乎染湿了。
旁边的赌客起哄,跟着女子下筹码,她压什么,他们跟着压什么,成了一种奇观,没多久这里就聚了一圈人,大家都红了眼睛,拼命下注。
女子如女王般站在一群人中间,波澜不惊,带着诡谲的目光透出霸气,分明是温软的笑,却教人不敢逼近,连和她说话都不敢。
那阵容就是一个众星捧月,她就是发号施令的女王。
赌场的监控室中,经理蹙眉,他是一名东方人,中等身材,有一头浓密的头发,人很端正,他让工作人员把每个镜头都对准了这一桌轮盘,企图看出那女子是不是出老千,可遗憾的是,看了几圈也看不出什么来。
经理匆匆下楼。
换了四个人坐庄,结果都是一样,简直太过邪门了,有些想要翻本的赌客胆子大的话转眼就赚了几百万,几千万的也有,这是伦敦最大的地下赌场,无上限赌博,所以来钱快,输钱也快。
经理喊停,风度大好地对女子说道,“这里的人太吵了,小姐专门来玩儿的,不如玩得痛快点,我们有vip赌博间,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
女子目光顾盼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蔻丹红的指甲微微押着唇,笑意温软,“好啊。”
她很是痛快,旁边的赌客却可惜,经理朝庄家不动声色地使了一个眼色,女子冷笑,赌客赢了这么多钱,聪明的就赶紧走,不然很快就全部吐出来了。
她走了几步,笑问,“听说拉斯维加斯的赌王今天在赌场,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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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了哟,非墨和暖暖在这一卷也有,这是合一起写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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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心头一凉,这女子消息真灵通,很少人知道这个消息,她是如何得知,他心里不管多疑惑,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微微一笑说,“小姐消息很灵通,赌王和菲尔德先生今天有一场赌局,刚开场没多久,如果小姐想和赌王玩一局,恐怕要等他赌完这一局才能有空。”
白衣女子挑眉,面色带笑,纤手一动,轻拂长发,“真是可惜,我可以进去旁观么?”
“这……”
经理为难地蹙眉,看这女子的手法和手笔,是一名极厉害的人物,目光很准,如果留她在赌场里玩,不出半个小时,恐怕不知卷走多少钱。
他暗暗打量这女子,高挑纤细,白衣黑裤运动鞋,身上的衣服很宽松,没什么时尚感,腰间有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一端垂着一块粉钻。她身上的衣服看不出什么牌子,可能是路边摊,可这一块粉钻却是绝好的货色,懂宝石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来头一定不小。
总是带着笑,温软无害,看起来并无什么攻击性,像是来赌场见世面的千金大小姐,经理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如此绝色,应该被保护在温室中的。
“好!”他考虑良久,终究答应女子的请求,领着她去赌王和菲尔德赌博的vip间。
白衣女子唇角掠过一抹如狼般的笑。
高贵,野性。
赌场的VIP间不在地下,这座地下赌场连着一家68层高的酒店,这家酒店和赌场是一名主人,从60层上是另外一个赌场。
专门接待有身份,有地位,且赫赫有名的赌场风云人物。
从地上无法进入60层,电梯设在楼下,且有专门密码,层层把关,防守很严密。
经理领着女子上65楼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快两百平米的空间里有五十多人,其中有一排是国际会计师,专门核对赌客资产,有一排律师,其余人是赌场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有男有女,他们是被邀请过来见证这一场赌博的。
拉斯维加斯的赌王这两年风头很劲,美国加州男士,二十八岁,三年前他赢了拉斯维加斯的冠军赛,拿到冠军,被封赌王,此人能玩任何一种赌术,十分精通,手法很干净利落,人很聪明。
最重要的一点是年轻,他是拉斯维加斯最年轻的赌王,在赌场呼风唤雨,无人能敌,前几月在公海和日本赌王比赛,日本赌王赌输了,当场切腹自尽身亡。
欧洲赌王菲尔斯听闻此事,颇感兴趣,邀他一赌,本来约在欧洲赌场,菲尔德临时有事,改约伦敦最著名的地下赌场。
女子落座,目光投向赌场中间。
两赌王在圆桌两头,三盘两胜为赢者。
第一轮轮盘,玩的是欧洲轮盘,第二轮是掷骰子,第三轮是二十一点。
她坐下来的时候,欧洲轮盘已经玩过了,拉斯维加斯赌王领先赢了一步,第二盘是掷骰子,谁的点数最小,算是谁赢,这一局基本上没什么悬念。
一定会是欧洲赌王菲尔德赢。
她调查过资料,掷骰子是菲尔德最拿手的,女子对他们怎么赌博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目光在赌场内转了一圈,除了在场的人,每个出入口都有他们带来的保镖把手。
特别是窗口和门口,七八人一看就是职业杀手,那装束,那种紧绷她太熟悉了。除了职业杀手,赌场的保镖,两赌王带来的保镖一共二十人上下,分散在他们身后,把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
他们这样的人得罪的人很多,出门都带了不少人,都很怕死。
女子唇角再一次掠过一抹笑意。
防护得再严密也无济于事,纯属白搭。
第二轮掷骰子菲尔德赢了,打成平局。
最后一局是二十一点。
一局定生死。
女子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眸中浮起淡淡的无聊,她这个人很道德的,他们要比赛就比赛,不影响她工作就成,本想让他们出一个胜负再动手,可实在太无聊了。
她一转手腕,正要动手的时候,突然目光微眯,掠向窗口的方向,她看过这幢大厦附近的建筑图,附近有好几座70层以上的大厦,窗口对着一百米就又一幢同高的大厦。
如果对面有狙击手……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太过自信,这窗帘竟然是拉开的,如果有狙击手在对面,他们标准的目标就是拉斯维加斯的赌王……她对环境和危险反应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以她的判断,对面窗口有人,且是危险系数相当高的职业杀手,他们要拿拉斯维加斯赌王的命。
女子唇角笑意更温软了。
她办事的时候不希望别人挡路,免得滥杀无辜,所以她自然不会去妨碍别人做事,只要对方不影响她就好,这可是职业道德。
在场的人都陷入高度紧张中。
因为比赛的结局就要出来,这是最后一局了。
两个人都是职业赌徒,非常镇定,输赢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修炼到不败之地,一定经历了无数次输。
每个人都很紧张地看着赌桌,除了职业杀手,他们安守本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女子琉璃色的眸顾盼生辉,面带讥诮,这么远的距离,凭他们是无法察觉出危险的。
细微的声音划破长空,破空而来,她微微蹙眉,笑意浮起,只听得哐啷一声,玻璃破裂,子弹精准地射入拉斯维加斯赌王的眉心……
一枪毙命!
血液四溅,那赌王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怎么被杀,这么多人在保护自己,为什么还会有疏忽,他正要翻牌,眼睛暴睁,鲜血染红了他的脸,没一会儿就这么僵硬地倒在地上。
现场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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