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贺锦年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只是,心情并没有刚刚出发时那么好了。
怎么说呢,虽然这辈子贺锦年看穿了二叔,知道那位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疼爱自己,而且上一辈子那位也不一定干净,可到底是自己从小叫到大的二叔,驮着自己捉过蜻蜓、捉过知了、捉过磕头虫的二叔,带着自己偷摘过人家田头的番茄毛豆的二叔。而现在自己就是在算计着他。
没错,锦年已经算计好了。虽然,锦年已经为薛依婷想了个好去处,可她不打算那么容易那么快就把这路给透出来。要知道,有时候太容易了,反而弄得人心大了,想法多了。
现在,她放下狠话,二叔就算是为了堵住她的嘴,都会自己去了解,去打听,那么,势必会知道如何的证据确凿了。哼,权利部门可不是吃素的,顺着IP地址的查找,那些个网管自然会记得那个面生的美女,还有那个引人遐思的并购案,联想到那并购案的资金来源,抵押了那些产业,以及以前的那个一千万,那么二叔会怎么想?
就算二叔被打击得一塌糊涂但为了骨肉血脉还是想要帮薛依婷一把,也会明白,在这些铁证面前,又是搅和着如此浩大的事件,要把薛依婷捞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最后,自己再抛出那个方案,才不会让人多想,也不会要求更高。因当事人精神阶段性不正常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是逃避刑罚的好法子。因为不用服刑了。不用被管教了,监狱,可是个可怕的地方!
贺锦年抛开手机,不再多想什么。发动了汽车。
贺锦诚当天就回来了。锦年把事情一说,有把公事一古脑儿的扔给哥哥,只觉得累得不行。锦诚本来就心疼妹妹。只觉得还是太便宜薛依婷了,不过妹妹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
锦年卸了公事,一门心思关注着自己想要办的事情。
接下来几日,事情果真按着锦年设想的方向走着。公众的眼球,如预想般被引开了,官场上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就连二级市场,都渐渐稳固住了,药业板块止跌回稳了。而自家慢慢的派发,除了狠狠地赚了一笔,也慢慢让股价不那么晃眼了。
二叔贺毅乔这段时间格外忙碌。不过,倒是真的没来打搅过锦年。只是,在贺毅庚回来后,贺毅乔第一时间过来跟贺毅庚关起房门来谈了好一会儿。
等贺毅乔出来的时候,正好跟锦年打了个照面。锦年瞧着二叔两眼红肿脸上好像还有泪痕。看见锦年,贺毅乔讨好的冲着锦年笑笑,还拉着锦年说锦年如何懂事如何能干,又为薛依婷干的事如何痛心疾首。只不过,末了。还是捎了句,“只是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总是不能忍心啊。说起来,还是我不好,在她小时候没好好教育。”
锦年嗯嗯啊啊的听着。在开头还说着劝慰的话,后头就更本不接口了,直让二叔绕了半天,还是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天,锦年倒是接到了王品萱的电话。电话中,王品萱还是那么咋咋呼呼,说是看到报道了,对于薛依婷的事情,颇为幸灾乐祸了一番,说是那人罪有应得,最好能判个无期徒刑什么的,死刑还太便宜那个人了,人死一了百了,哪有或者受罪更让人解气?
锦年听着这些话直犯恶心,虽然自己是不想薛依婷好过,那是因为薛依婷对自己作了那么多“好事”。可,王品萱却是薛依婷的“合作伙伴”,充其量,也就是棉花俱乐部的事情而以,却想那样对薛依婷。
听着王品萱得意忘形的大笑,又知道她这人此时正在新加坡,锦年想着,是该收网了,在人幸福快乐的时候,让人坠下深渊,这一招,还是王品萱薛依婷教自己的,那么,就一个也不要漏过的品尝吧。
锦年等王品萱笑得差不多了,才说道:“本来,我想去那里头看看她。可是想想还是算了。省得她看到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王品萱啊呀大叫一声,“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她在里头看到我们,一定是气得要死要活吧。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不行,我这就回来探监去。哈哈哈哈,锦年你真是太聪明了。”
锦年劝了王品萱,说是这样不太好,何必再落井下石呢,再说了,还不一定能探望得到呢。
“锦年,你就是太好心了,才让这种人爬到你头上。你别劝我了,我这就回来。我想,探个监看个人,我爸爸还是有办法的。哼哼,到时候见面了,我可要好好关心关心她,劝劝她,尽早认识自己的错误,老实交待,争取轻判。哈哈,我多体贴。”
王品萱没等锦年继续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锦年笑着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心情也很好。
王品萱倒是个行动派,说要回来,就定了当天下午新航飞海城的班机。这次这么突然回国,她的未婚夫亨利正好身边有事,没办法陪她,只好让王品萱一个人回来。
不过,王品萱还是很高兴,想想薛依婷,再对照一下自己,就更是得意万分。亨利是欧洲贵阀之子,虽然不是继承人,可也是有很大的产业的。这次没办法陪自己,这个金发帅哥很是懊恼,说是过两天等手头事情了了,就去海城陪自己,还要跟自己家人商量婚期。而且,这会儿,放着那么多公事不干,特意送自己来机场了。
在进闸之前,两人拥吻了好一阵子,王品萱才接过亨利替自己拿着的小背包。里头也没装什么,除了护照钱包手机什么的,就是一小袋的面膜。以及洗面奶乳液什么的。这是她看到的美容攻略,在飞机上做面膜,能避免高空环境对皮肤的伤害。
两人又亲了亲,王品萱才进了闸。回头看着亨利。亨利飞了吻,才转身离开。
在过安检的时候,王品萱还是压不住心头的高兴劲儿。对着深肤色的马来裔安检人员奉献了个大大的笑脸。那位马来裔工作人员也回了个笑脸,只是看了眼机器,笑容就慢慢收了起来。
当王品萱被讯问,那个小背包是不是她本人的时,王品萱还有点儿不在状况,明明是她刚刚放过去的,怎么还问这个。当然是大力的点点头。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成了王品萱的噩梦。
忽然来了一群机场警察把王品萱包围起来,王品萱被带到一间房间内,当着她的面,又两个在制服外穿这白大褂的人翻检她的小背包。最后,在她的那些保养品里发现了一些透明薄膜包裹着的东西,大麻!
王品萱一下子就腿软了。新加坡是个法律严苛的国家,对于藏毒的,更是格外重判。虽然这是一点大麻,量也不多,不会让她判死刑,可是,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头上?
按照法律程序,王品萱被允许联系自己的律师或者紧急联系人。身在异乡,王品萱当然急忙联系自己的未婚夫亨利,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联系不上。
而这会儿,海城王家。王品萱的父亲也是一片焦急,因为自己准女婿担保的几个在南非、赞比亚购买的铜矿出了大问题。
这五六年,国际铜价暴涨,只是在南非、赞比亚等地铜矿的出价只有国际铜价的三分之二不到,这让一些有实力做这类大宗交易的商家赚得盆满钵满,看得王父甚是眼馋。王父蠢蠢欲动,因为这行当还真没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非洲买铜,开出信用证,经过十五至二十天的船期,到了国内,只要清关出关,就有人抢提单了,价格当然是当天的伦敦交易所现铜价,剩下运输都不用管了,然后用买家的付款把信用证冲了。只是这个行业虽肥,操作也简单,却相当靠资源。这么说吧,非洲,特别是赞比亚等地富铜,但这些国家内部并不和谐稳定,就算能买下矿场,或者和矿主签好购买铜的合同,银货两讫后都有可能被黑吃了。所以,要跟当地的官方和武装力量打好交道铺平路,要么就是购买方本身实力雄厚,那些黑吃的不敢轻易动手。
去年王品萱和亨利回海城过年,王父无意间从女儿那儿得知,准女婿背后的力量以及亨利个人在南非、赞比亚、智利等地的铜矿投资与开采,就拐弯抹角的问了几句,亨利并没有接口,而且把话题给岔了过去。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若是当初亨利侃侃而谈,王父没准并不会太相信,可越是这样不说,倒让王父觉得这事有点儿靠谱,女儿所言非虚。对于这个亨利背后的家族,王父还是有所耳闻的,是欧洲的世袭大家,只是近十年来非常低调,属于闷声发财的那种,亨利本身也挺低调的。王父还是亲眼看了女儿那里偷偷拷贝的亨利的全家福以及女儿准女婿在新马泰等地大使馆与大使的合影照,才得知了准女婿的出身。不过,碍于女儿说的,别在亨利面前提起这些,省得人家误会自己家是冲着人家高门大阀去的,才始终装糊涂不提。
发财的路摆在面前,王父使劲了力气拐弯抹角套话,亨利只字不漏,最后王父没法子,哄了王品萱去摆平了亨利,亨利才免为其难的说了点儿。
要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是亨利主动去说,没准王父就想着里头有啥猫腻了,这回,是王父私缠活绕的,亨利才松口,只是,还是不肯以年价签订一年期购铜合同,说是准岳父才涉足这行当,不想准岳父承担太大风险,还是先试试水再说。这话说得很在理,要说,这个年价,就是说这一年里都是这个价,现在看看,是伦敦价格的三分之二不到,可是期铜现铜的价格现在看着平稳,但暴涨暴跌也是经常的,暴涨还就算了,要是暴跌跌到了个不合理的价格,远远低于年价,王父就有危险了,因为这个年合同是规定每月出货量的,违约金也是相当高的。所以,就让王父签了单船购买的合同。单船购买的价格一直是变动的,就目前来看,其实是要高于年价的,虽然安全,但在目前铜价稳步上涨的大环境下,其实是太保守了。只是,亨利虽然让王父签的是单船购买,但价格还是比照年价。这意思就是让王父小玩玩,哄哄未婚妻开心罢了。
正因为这个,王父更满意了,现在等于是买着零售的量享受了批发价。只是每笔也不好买得太多,一是总还是有点担心被骗,二是不想让准女婿以为自己太贪婪。不过,这一两个月下来,这买卖都妥妥的,所赚得利润,让王父更抓耳挠腮了。就想着怎么样才能利益扩大化。
一次王母在跟女儿聊天中,得知亨利这段时间相当忙,说是准备又要买几个矿。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父就想着在这里头插一脚了。
也是王品萱出马,也是亨利被磨得很无奈,总算松口,让王父插一脚。只是这个资金额度相当的大,好在,亨利也不需要王父立马筹款打入南非银行,要是这样,王父这个商场上混久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又或者又要担心什么商业真实性。亨利只要王父能开具出上面所述资金额度的天朝银行的可转付可抵押的信用证。这让王父大喜,一来,这是信用证,不是真金白银立马支付,二来国内银行开具的,他虽然没有相应这么多资金做抵押,可是这国内的,就可以有猫腻,可以有潜规则,自己也是有些人脉有办法可想的。
本来事情进行得好好的,可今天王父却被天朝银行海城国际部老总急电,说是赞比亚那头的银行信用证所限定的自己开出去了,天朝这边也要跟着支付了,可王父账上的资金相差巨大,让王父立即筹集,不然就要以王父所抵押的公司股份以及一些列的产业作价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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