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脚不打泡的情况下愉快地到达终点
四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一是爱国节,每到这一天,几千名身体轻柔、脸颊深陷的男女,穿着跑鞋,集中到马萨诸塞州霍普金顿村一条叫做海登罗街的普通街道附近,从这里向西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到波士顿商业区的谨慎保险公司中心正好二十六点二一八七五英里。他们在这里喝上最后一口水,或者加托拉德(一种饮料的名字—
—译注)或者自制的味道很差的饮料,在衣服可能摩擦的地方抹上最后一层凡士林,把鞋带打成死结,到霍普金顿居民的菜园或花圃里解手。这里的居民冷静沉着,住的是宽大古老的木头房子。头顶上,波士顿电视台的三架直升飞机在天空盘旋,等待着,孩子们爬到光秃秃的树上,朋友和亲人前来道别,就象他们亲爱的人要到月球上去,从此再也听不到音信似的。正中午,一位官员把手枪举向天空放了一枪,一片上下跳动的瘦削、柔软的人头穿过海登罗街和第一公理会教堂,开始有目的地涌上一三五号公路,朝往东边很远的波土顿的高楼大厦跑去。
两小时以后,一个参加者以五分钟一英里的速度跑过了婉蜒曲折和高低不平的公路,经受了极大的痛苦,终于跨过了终点线。接着跟在他后面的人也到了。第一个人疾奔而至显出坚毅的神情;最后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着,脸色苍白憔悴。一些人费力地跑着,皮肤磨破的地方流着血,由于他们已经顾不上人们怎么看他们,所以他们象经过可怕的撤退以后的士兵一样,互相抱在一起,哭叫着。哈尔·希格登不仅是一个能就这个问题写出引人人胜的文章的作家,而且也是一个有成就的赛跑运动员。他在总结这种赛跑的奥妙时写道:“一英里同马拉松的区别就象用火柴烧手指和在热炭上慢慢烤的区别一样。”然而随着赛跑的痛苦逐渐消失,奇迹般的事情出现了:产生了一种愉快的平静的感觉,认为不管在那条孤零零的路上受了多么可怕的拆磨,只要参加了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经受各种各样的疼痛、痉挛和痛苦的呻吟都是值得的。
并不是所有的马拉松赛跑都象波士顿的赛跑那样,每个地方的赛跑都有自己的特点。隆冬举行的大西洋城的马拉松赛跑只是一条来回的路线,路面象台球桌子那样平,看上去几乎没有挑战——除了必须跑三个来回,而不是一个来回以外。纽约市老的马拉松赛跑在富有创新精神的弗雷德·莱鲍和同他一起工作的官员设计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通过五个行政区的路线以前是枯燥无味的,它的路程是一条来回穿过中心公园的崎岖不平的道路。这样的马拉松赛跑使人感到烦闷。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则不是这样。奇怪的是,它不是这种距离的赛跑中最有名的(最有名的是每四年举行一次的奥林匹克运动会马拉松赛跑),也不是最难跑的(全程下坡多于上坡),甚至凤景也不是最优美的(除非你喜欢货栈、铁轨和城市的绵延不断的建筑物)。然而,尽管如此,波士顿马拉松赛跑汇集了马拉松赛跑中的大部分精华。
一九七二年以后,情况更是如此。这一年第一次允许妇女正式参加竞赛。在这以前,她们为了参加竞赛用了各种花招——用假名、女扮男装和其它手段,因为官员们认为,她们不能忍受那么大的痛苦。一九七六年,一个叫金·梅里特的二十岁的大学生,以二小时四十七分十秒的成绩获得了女子组冠军,除了一百四十五名男运动员跑在她前面以外,其余都不如她。大概是由于她的这种创纪录的速度,人们担心她们受不了的心理也就永远消失了。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神秘气氛仍然不减当年,尽管近年来它成了少数优秀运动员的比赛——这种变化也许是不可避免的。仅仅在几年以前,它还是向所有的人开放的,后来因为参加的人太多,管不过来,官员们勉强制定了参加比赛的下列标准:
在以前的马拉松赛跑中跑的时间在三小时以内的为合格,如果是妇女和四十岁以上的人标准降到三个半小时。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吸引力部分是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这段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四百九十年。那一年,一个姓菲狄波季斯的信使从马拉松跑到雅典,报告希腊战胜三万波斯人的消息。(他喊道,“欢呼吧,我们胜利了。”故事说,然后,他就死了。)然而,又过了二千五百年,马拉松赛跑才在这里扎下了根。一批波士顿人一八九六年在雅典举行的奥林匹克马拉松赛跑的鼓舞下,决定一八九七年举行一次马拉松赛跑,距离是从阿希兰梅特卡夫的磨坊到波士顿商业区,全程将近二十五英里,主要是泥路,参加竞赛的多数人是当地人——机械工人、卖牛奶的人和农场主,他们穿的是自己做的跑鞋,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主要是靠意志力量跑完全程的。那年第一个到达终点的是纽约市的约翰·麦克德莫特,成绩是二小时五十五分十秒,比今天较长距离的记录慢四十五分多钟。
早期马拉松赛跑的路程长短有很大差别,但是一九零八年在英国举行奥林匹克马拉松赛跑时,终于确定了一个标准距离。那次为了把起跑线伸展到温莎堡的墙下,以便让皇室的人更好地观看比赛,官员们把距离增加了几码。波士顿迟迟不愿改变传统的距离,直到一九二七年才最后采用了正式距离。(距离的加长并没有给不知疲倦的克拉伦斯·德马带来不利的影响,他那年以二小时四十分二十二秒的成绩第五次取得冠军。)然而,即使在马拉松赛跑趋于成熟的时候,它仍然是一项不断爆冷门的竞赛,许多获胜者显然是无名小卒。例如,在一九二六年,人们都认为争夺冠军的将是德马和一九二四年奥林匹克的冠军、芬兰的阿尔宾·斯但鲁斯。谁也没有特别注意从新斯科舍的西尼迈因斯来的一十九岁的送货人,他叫约翰·迈尔斯,穿着游泳裤和白运动鞋,过去跑步从来没有超过十英里。但是正是迈尔斯与斯但鲁斯和德马展开了竞争,在他们力量减弱以后,终于超过了他们,以二小时二十五分四十秒的成绩夺得了冠军,十年以后,又出现一个同样意想不到的获胜者,他是纳拉甘西特的一个印第安人,叫埃利森·“人猿泰山”布朗,是历史上伟大的马拉松运动员之一。布朗住在罗得岛的奥尔顿,除了跑步以外,他还有一种不平常的训练方法:
砍木柴。一天他光着脚在煤渣地上用四分二十四秒的时间跑了一英里。另一次,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参加了两次马拉松赛跑,尽管患有小肠疝气、但都得到了第一名。
在我们这个时代,人们想到的是比尔·罗杰斯,他是一个看不出会得第一名的运动员,虽然他一路上几次停下来喝水、系鞋带多但目前仍然保持着这项比赛的记录。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能吸引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它的观众同其它任何地方的观众都不同。波士顿人在告诉你他坐在爷爷的肩上看比赛时,眼睛里会露出一种出神的神情。当你一路上看到两边站着非常了解你的观众时,你知道他们确实是理解你的行动的。每年观众大概有五十万人,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嘲笑或者奚落你长疙瘩的膝盖。一个站在哈特布雷克山上的警察会拿着扩音器对赛跑的人说:“当你到达坡顶时,你还要跑六英里,这六英里全是下坡路。你的成绩是了不起的,我从心底里钦佩你。”
其它地方会有这种情况吗?站在道路两边的孩子会伸出手来希望摸到运动员,那伯只有一个人也罢,其它地方会有这种情况吗?在你感到极其难受的时候,还有什么地方比在能理解你的痛苦和意义的人面前表现出来更好的呢?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在正式比赛前好几周就开始了,冬天人们就在冰天雪地里长跑*。到元旦的时候,赛跑就开始萦绕在你的脑际。你可能到寒风呼啸的俄亥俄平原上去跑步,尽管风雪在你耳边呼号。然而你想象的是穿过波士顿欢呼的人群。一天在中央公园,我沿着环绕水库的一条一点六英里长的路跑着,一个跑步的人对我说,在紧张的训练期间,他是靠想象到达波士顿路线上的各个地点来提精神的。对这些人来说,这场竞赛几乎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注:*当然,除非你住在暖和的地方。然而,这种人在参加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人中是比较少的。在一九七五年的比赛中,在二千一百二十一名参加者中,三百四十一人来自纽约州,三百零七人来自马萨诸塞州。一百九十人来自加拿大,一百一十人来自宾夕法尼亚州,九十七人来自康涅狄格州,九十五人来自新泽西州。加利福尼亚州只有七十七人,得克萨所州四十八人,佛罗里达州二十八人。
两、三年以前,我在提前一天到达波士顿以后,绕过马萨诸塞路到了霍普金顿村,想看一看在没有人的时候它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一个安静的新英格兰村子,有一个树木茂盛环境幽静的广场,我第一次看到,它确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海登罗街四号,即左边最后一所房子,是用旧式的鱼鳞瓦复盖的,还带有一个装饰不协调的角楼。街尽头的第一公理会教堂有一个金色的风标和一座尖塔,塔顶的黄铜早就由于氧化而变为绿色了。这个小镇子同你见过的上百个小镇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是:在广场附近的街上画了两条粗粗的白线,根据某种按种子选手安排的制度,最优秀的跑步者(由于某种原因还有妇女)从这两条线之间起跑。使我吃惊的是,在那两条线附近站着六个人,显然是赛跑的,他们象我一样,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表示感情上的敬意。(起跑线从那时起就改变了。)
最后到达波士顿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情绪,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过去没有进行过的训练现在再也做不了了。另外,在比赛前的那个晚上,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做梦,早早就醒了。我认识的一个参加赛跑的人和他的朋友在旅馆里同住一间房子,赛跑的那天早上,他三点钟就醒了,发现同屋的朋友正在做俯卧撑,以缓和紧张的情绪。另一个参加比赛的人,在一九七六年纪念独立二百周年的马拉松赛跑举行以前,处于半失常的状态,他走到波士顿广场,到露出曙光时,已经跑了六英里。最后,早晨终于来到了,波士顿的饭馆迅速热情地给希望吃上最后一点含碳水化合物食物的赛跑运动员供应薄煎饼。八点三十分,汽车开往霍普金顿村。早先要在那里进行世界上最马虎的体格检查,一九七六年取消了这种检查。现在你只要到中学体育馆报到,领取号码以及四个把号码别到衬衣上的别针,和一个让你贴在你希望放在终点线上等你的任何东西上的打孔的标签,标签的一头写着“留着这个查对”。体育馆里闹哄哄的。散发着一股松节油的气味。平时大部分时间穿着破旧的灰衣服参加锻炼的参加赛跑的人,现在都换上漂亮的服装——印着星条的短裤,鲜艳的发带、印着他们赛跑俱乐部名称的新尼龙运动衣。(俱乐部的名称有俄亥俄凯特林前进者俱乐部、英格兰恩菲尔德越野赛跑俱乐部、加拿大里奇蒙赛艇俱乐部、贝弗利希尔斯前进者俱乐部、休格洛夫山运动员俱乐部、日本翁德科扎鼓手俱乐部。
最后这个俱乐部是一个精力惊人的打击乐队,它第一次参加比赛,比赛完以后几乎没有喘口气就开始用价值二万美元的大鼓给人们表演)。
快到中午了,你装着镇静的样子,慢悠悠地向一三五号公路起跑线附近越聚越多的人群走去。现在是最后喝一口水和到后面菜园去解手的时候了。直升飞机已经在上空盘旋,它们的水平旋翼拍击着四月的天空。在海登罗街的一侧,摄影记者乘坐的专车等在那儿,车上一排排的木坐位上放满了长镜头。在起跑线附近站着最优秀的跑步运动员——如新泽西州的两次获得亚军的罗杰斯、汤姆·弗莱明和康涅狄格州的长期来一直出入意料地获胜的约翰·瓦伊塔尔等人。他们后面是一大群普通运动员,再后面是以前患过心脏病而现在想确凿地证实心脏病已经痊愈的人、闹着玩的非正式的参加者和那些喜欢开始慢慢地跑,然后努力穿越人群以逐个赶上对手的人们。
起跑的枪声响了。除非你同最佳运动员一起站在最前面,否则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在人群拉开以前,很难找到放开跑的地方,你只能在原地蹦着,或者干脆走着,直到最后可以放开跑为止。最后你开始认真地跑了,感觉良好,步伐轻松自如。这种感觉是骗人的,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后面还有九十多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的竞赛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场斗争。斗争的程度如何取决于(1)你的身体情况如何;(2)天气如何;(3)你的心情如何;(4)你掌握自己的速度的明智程度如何。
这些因素中,至少有一些是可以控制的,所以,如果你知道在赛跑的每一阶段预料会出现什么情况,你跑好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为此目的,下面一英里一英里地介绍一下波士顿马拉松赛跑路线的情况。
零到零点八英里:开始阶段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第一段路完全是下坡路,但是现在不是加油从而使自己疲劳的时候。不管怎样,在这个时候,这段路是非常拥挤的,要超越别人就要穿来穿去地花很多时间。你只要把握住自己的位子,尽量不要在拥挤中跑到不利的位置上去就行了。在头几百码,特别是在人群从海登罗街拐弯涌上一三五号公路的地方,以前许多人被撞倒过。
零点八英里到三英里:需要谨慎的时期
坡度在零点八英里处趋于平直,这里右边有一幢房子,院里有一个游泳池,不久又开始出现不很陡的上坡路。在一英里处,你会看到一个圣诞树幼儿园和一块写着“自由共同研究中心”的牌子。在前面的半英里路上,你要经过右边多石的牧场。
在二点一英里处,一块牌子上写着“进入阿希兰”,在二点七英里处,另一块牌子上写着“劳工训练中心”。在三英里处,平缓的下坡路结束了。
到这里为止,路程虽然有一点起伏不平,但主要是下坡路。所以主要的危险是在这段路上跑得太快。为《波士顿环球报》报道过四十多次一年一度的马拉松赛跑的杰里·纳森认为,最普遍的错误是意识不到在竞赛的第一部分跑得多快。他说:
“许多人在前半段跑得太快,以后就不得不慢下来。均匀的速度效果几乎总是最好的。
三英里到六点五英里:阿希兰到弗雷明汉
你现在镇定了,心情平静下来,开始流汗了。你的呼吸比较畅通了,腿也轻松了。如果你是那种喜欢交谈的跑步者,现在当你身体感觉还良好的时候,正是交谈的时候。在三点五英里处,向右大转弯,通过罗密欧公司的超级市场。零点三英里以后,你要横穿阿希兰的梅因街。不管你渴不渴,这是开始喝饮料的好地方。在前面半英里的地方,你要通过布拉克特水库,开始爬一座坡度不大的山。右边一个柱子上的数目字5表明到了五英里处。(再往前走,你会看到许多地方标着英里数——尽管有时令人迷惑不解地标在两、三个距离相隔很大的地方。)在五点七英里处,你要通过左边的坎蒂纳馅饼店和沃比工业公司大楼,在六点七英里处,要经过弗雷明汉火车站。(参加马拉松赛跑的人也许是世界之最健康的人,弗雷明汉碰巧使他们感兴趣的是,这里是有名的弗雷明汉心脏病研究所的所在地。)
六点七英里到十点五英里:弗雷明汉到纳蒂克
跑出弗雷明汉,你就踏上一段舒适的平坦的道路。如果你要检查一下跑的姿势,在七点八英里处、你可以从汉森供电公司前面一长排玻璃窗中瞧瞧自己的形象。再跑零点一英里以后,又开始了上坡路。再跑一英里,就可以看到左边的科奇图特湖和右边的菲斯克池塘小你通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最后来到美丽的纳蒂克城。这里有着十九世纪的房子,每一栋房子都有一个长方形的绿草坪和枝叶茂盛的大树,可以暂时给你遮一遮阳光。当你到达梅因街和西中心街的交叉口时,你大约跑了十点五英里,第一公理会教堂顶上的钟使你有机会检查一下速度。
到这个地方时,你应该仍然感到精力充沛,轻松自如。一个参加马拉松赛跑的人如果在十英里处就感到疲劳,那就成问题了。
十点五英里到十三点一英里:纳蒂克到韦尔斯利
出纳蒂克往东,你要经过圣帕特里克大厅,再往前一点是第七二六后备队训练场。在十一点四英里处,一长段平缓的下坡路开始了,在十二英里处,你要经过一块写着“进入韦尔斯利”的牌子。往前零点四英里,你要经过韦尔斯利网球协会的大院。再过零点三英里,将遇到当今世界最有欣赏能力的马拉松赛跑迷——韦尔斯利学院的女学生。再往前半英里,你就到城里了。路程的中点就在这里,离马哥勃罗礼品和花园中心以及愚人乐服装商店不远。
十三点一英里到十六点三英里:韦尔斯利到查尔斯
现在,估计一下跑的姿势,以防疲劳和山坡把你搞得精疲力竭。注意保持轻松和尽量减少弹跳及不必要的手臂动作。从此时起,你能找到的任何一点力量都是宝贵的。
从马拉松赛跑全程的中点往前半英里,你就离开一三五号公路,拐上通往韦尔斯利山的十六号公路。在十四点二英里处,你要经过一些长满草的运动场和七个网球场,不久就到达韦尔斯利山,经过伯克利饭店黄色的屋顶(十四点八英里处)。你在一长段平坦的路上穿过九号公路,在十五点七英里处,全程最陡的坡路就要开始了,这段长长的下坡路是痛苦来临的预兆。上坡路总是竞赛中的一大考验。在上坡路开始时,两个运动员可以一步不拉地并肩跑,但是当上坡路结束时,一个几乎总是可以赢得决定性的领先距离。
下坡路伸展到牛顿洛厄福尔斯的大陆理发店为止。在十六点二英里处,你跨过查尔斯河,现在正是在你最不愿上坡的时候,却要开始上坡了。
十六点二英里到二十一点四英里:高坡
毫无疑问。这是全程最艰难的一段路程。你到达十六点三英里处时可能还感觉良好并感到乐观,但是再跑五英里你可能就没有劲了。总名称为伤心坡的高坡从这里开始,它是由三、四个高坡(看你怎样数了)组成的,会使最结实的运动员都感到精疲力尽。这些高坡都并不特别陡或者特别长,只是它们呆的不是地方,除了受虐狂以外,谁也不希望它们在这个地方出现。
第一个高坡正好从十六点二英里处开始,第二个从十七点八英里处开始,第三个从十九点五英里处开始,第四个从二十点六英里处开始。在爬坡的过程中,你穿过一二八号公路,经过牛顿——韦尔斯利医院。在牛顿消防站向右拐弯九十度,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穿过全程最喜欢看热闹的观众——一群聚精会神和寂静无声的观众,他们对运动员难受的情景具有细腻的鉴赏能力。要不,他们为什么在伤心坡上观看,而不选择其它地方观看呢?
关于如何爬坡有许多理论。不管什么理论,都将在竞赛中的这段路程受到检验。
对我来说,看来效果最好的理论是在爬前面两个高坡时把速度减得相当慢。记住前面还有高坡呢。如果不去考虑还要跑多少距离,那也是有帮助的。
二十一点四英里到二十六点三英里:伤心坡到谨慎保险公司当你到达伤心坡的坡顶时,你会知道的,因为人们会告诉你的。他们还会大声说,从这里起就都是下坡路了,这种话显然是假的,只有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个竞赛的人才会这样说。诚然有许多下坡路,特别是在你经过波士顿学院研究院和马萨诸塞州浸礼会会所的时候,”但是到二十一点九英里处,当你开始沿着电车轨道跑的时候,路很快就平坦了。然而,最后,从二十二点八英里处开始。你又要经过很长一段下坡路。这里的人比较稠密。人们挤到路上,探出窗口,所以如果你不是因为疲劳过度而感到头昏眼花的话,你会感到自己象一个英雄。突然,在二十五点四英里处,你一眼看到了谨慎保险公司中心,第一次感到就要到了。你经过朝鲜跆拳学校(二十五点八英里))布尔饭店(二十六英里)和波士顿哈佛俱乐部(二十六点一英里)。最后你向右拐到赫里福德街,通过一长段坡度很小的道路,在谨慎保险公司中心向左拐,顺着一个斜坡冲向一面写着终点的黄旗。到达这面旗帜时的心情是无可比拟的。在一九七六年的波士顿马拉松赛跑中,我只比一个日本运动员早到一、两步。我们伸出手臂,汗流浃背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语言,但这不要紧,一切都无需用言语来表达。
在终点线的右边,谨慎保险公司中心附近。有一个喷泉。这是让双脚凉诀凉快的好地方。等等我,幸运的话,我一会儿就到了。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尽管久负盛名,但并不是特别使人感到精疲力尽的。一个叫拉里·伯曼的跑步者,用大地测量图和精确良测高表测量,发现从起点到终点的下坡路是四百二十五英尺,而不是通常认为的二百二十五英尺。然而,在你跑的时候,你根才推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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