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他,而是慢慢伸出胳膊,掌心朝上平放在这蝎子旁。
“哥,这玩意儿有毒的,当心它蛰你!”秋天蹲在一旁,不无担心地道。
“嘘!”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没有收回胳膊,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坑中那蝎子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可能是吃饱消了会儿食,又拉了一泡,围着坑底慢慢爬了一圈,“闻闻”自己那一大堆屎,又“闻了闻”我的手掌,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爬上了我的掌心。
我轻轻地拖着它站起来,这蝎子似乎已经熟悉了刚才那“食物”中混含的血液味道,慢慢和我熟络起来,开始绕着胳膊往肩膀头上爬。
黄大小姐和秦翼铭看得瞠目结舌,任他们怎也想不到,野生的节肢类动物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完全驯化。
“成了?”殷骞更是兴趣十足,立刻凑上前去抓那蝎子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手还没靠近,我肩膀上的蝎子就已经感觉到危险,立刻将它那一对硕大的螯高高抬起,进入了“战斗姿态”。
我赶忙拍开了殷骞伸过来的手道:“别动!它不蛰我,并不等于不会攻击你,它只对刚才食物中血液的主人温顺。”
殷骞不情愿地撇着嘴收回了手,小声嘟囔道:“早知道刚才就让你滴我的血了,咱也多个宠物养养。”
“呵呵,没用的,它不会永远跟着你。”我和他解释道:“这些特制的食物只能保证它可以听话到天黑前。太阳下山后,它就会恢复本来的颜色,性子也会跟着回去,不会再对白天的‘主人’有任何印象。”
“那该如何用它找人呢?”秋天插进来问道。
我笑着拿出志豪的那只蛤蟆,胳膊再次伸直,将其放在掌心,肩膀上的蝎子像是看到了似的,转了个身,又顺着胳膊爬了回去,在掌心围着木雕蛤蟆转了个好几圈,还时不时地用它那巨螯试探性地触碰一下。最后竟直接爬到了蛤蟆背上,呆在上面不下来了。
过了半晌,见它都再没动静,殷骞憋不住了,问我道:“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心里也纳闷,毕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术,又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只得说道:“两种可能,要么是志豪真的是在咱们百里之外,要么就是这木蛤蟆几经人手,他留在上面的气已经很淡了,从而导致灵兽无法准确判断出他的方位。”
他们仨听了都很沮丧,唯独秦翼铭不屑地笑了笑,脸扭向别处哼唧道:“哼,故弄玄虚了半天,还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黄博雅瞥了他一眼,问我道:“你觉得这两点究竟哪个比较靠谱儿?如果谢先生真的不在方圆百里之内,咱们趁着有时间还可以再探探;如果真的是寻不着他的气了,那岂不是再探也徒劳?”
我自不会去和秦翼铭一般见识,对于黄大小姐冷静的分析无奈道:“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也无法确定,如果随便有一件志豪近些天碰过的东西,因为两者有相同的气,则一试便知。”
殷骞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不扯淡么?上哪儿找他小子这些天用过的东西?”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寻找再次陷入了僵局,我们几个都默不作声地想其他办法,秋天却突然问道:“哥,刚才我抓这个蝎子的时候,那块大石头下面扔了好些个垃圾,你要不要去瞧一下?说不定有你师弟的线索。”
“……”我听后抬头瞧了瞧殷骞和黄大美女,见他俩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得回秋天道:“走吧,看看去。”目前这个情况,也只有去尽量试试每种可能,说不定就会有突破性的发现。
在秋天的带领下,我们翻过吉普车后面的一个小土坡,只见坡下背阴处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块石头,有大有小,最大的那块直径有近一米,就在它下面周围,随处扔着许多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了才发现尽是一些方便食品的盒子袋子还有吃完了的铁皮罐头。
这种垃圾其实随处可见,基本上都是来旅游的人休息时吃完随手丢弃的,而此处又离县城十分近,如果开车的话个把小时就能跑到,也是个库车地区看戈壁风光的好去处。
我来本就没有希望发现什么,只是为了保持秋天这丫头的积极性。可当我走到那些垃圾三米内的范围时,早已爬回肩膀上的蝎子却突然急躁地来回乱窜,一刻也不停。
我心中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小家伙这么动,那是说明发现了熟悉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