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话说到这儿一顿,目的是为了激起我们的好奇心。我不怎么吃这套,因为不怕他不说,这种人你不让他说他只会更难受。黄博雅却早已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别卖关子了,我又不是让你来说书的!”
西装男本是想显摆显摆,却没承想吃了个老大没趣,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只得老老实实接道:“那两个人根本不正常,都疯了!大喊大叫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当时我也在附近,确定他们是那批人的其中之一后,我多了个心眼,主动说去把他们送到当地的派出所,然后在路上把这二人兜里的东西都给顺了出来。你们看……”说着,他从一旁放着的公文包中掏出了几张巴掌大的硬纸片。
黄博雅接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随即就递给了我,就在她递给我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看到一束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不用问,来自对面站着的西装男。
对此我不动声色地留了个心眼儿,然后翻看起那几张纸片。
这其实就是三张五寸照片,一张上面是一处断壁残垣,破败的围墙,中间有一扇门,门上挂了一个风铃似的圆筒筒。这个东西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算上这次,应该是第四次见到了,最初我和殷骞来库车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这个反复出现在不禅寺、白狄峁这些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相同物件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也就是说,这张照片和当初韩教授寄来那对英国夫妇拍的照片是一致的。难道志豪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可等到翻看第二张时,我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上面黑色背景将一枚袁大头衬托得极为显眼。而且这枚袁大头正中有一条S形的金线弯转绕过。
殷骞眼尖,立刻就看了出来,指着照片上的袁大头道:“这不就是崔大叔那枚么?!”
我自然也瞧了出来,因为当初我的那枚和崔大叔的在这根金线上是有区别的,所以很好辨认。
我一头雾水地又翻看了第三张,这张更离奇,竟是翻拍的一张老照片儿,上面黑白分明得连人脸都看不清,中间坐着一个,一旁站着一个,身着清朝服饰,貌似坐着的那人穿的竟是一身龙袍。
殷骞只看了一眼,就又说道:“这是光绪皇帝,这张照片我见过。只是他们在这里画个圈儿是什么意思?”说着,用手指乐指照片右上角的一个红笔标准的圆圈。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个老式的博古架,上面能看到的部分放了好几样东西,而红圈内则正好有一个圆圆的黑色物体,基本分辨不出具体结构,但既然能给皇帝当背景,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至少也是能进紫禁城的物件。
我们看完照片更加迷惑了,这……他们这是找什么来了?要说找袁大头,可这里又没有,紫禁城的物件更不会跑到如此遥远的新疆来。
“就这些?没有了?”黄博雅抬头问西装男道。
“没了……”西装男见亮出照片似乎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耷拉着脸摇了摇头道:“这两人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它物,连个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
我也忍不住问他道:“你是说……这组照片他们两人身上都有?”
“是的,一人一份,内容完全一样,都是这三张照片。”西装男面无表情地回我道。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人手一份,那就说明这组照片很重要,重要到他们的每位成员都必须要知道,一眼能认识。袁大头的照片肯定是才照不久,因为在我们看来,这就是崔大叔那枚,也许在崔大叔失踪的那天他们就已经得到了,因为此后我们再没见过那枚袁大头。
那既然得到了,还揣着照片儿干嘛?
再说了,马三炮就算要埋宝藏,也不可能会跑到新疆来,那得绕多远的路啊!在我们看来青铜峡或是河套的坝上草原已经是最远距离了,不可能再远。西北这边民风彪悍,马三炮他也要注意财宝的安全。
照目前情况看,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那堵砖墙了。
“老贺,你看会不会是这样?”殷骞沉吟了半晌,扬起眉毛冲我说道:“马三炮的宝藏既然是前清国宝级的,那他们就为了找这照片上的这个黑家伙?”
我想了想,问他道:“那那堵墙又怎么说?”
“地标呗!~”殷骞接道:“你看吧,不禅寺有齿寒铁,陕北白狄峁也有齿寒铁。说不定有齿寒铁的地方就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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