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一点也不关心宝藏,能把殷骞给囫囵个救出来已经算是他祖上积德了。倒是苦了崔大叔,非但没能找到他的包和那枚袁大头,而且满满两箱子宝藏,不说多,要是能顺出来个一件两件,他家孩子的病恐怕也就不愁了。
不过老先生终归是实在人,看到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只是乐呵呵地笑着,别的什么也不说。
还好我们里面有个家财万贯的主儿,黄大小姐主动承担下来了给崔大叔家孩子看病的任务,不单能送他们去北京最好的医院就诊,而且一切费用都由皇鼎集团出资赞助。
简单休息了半个晚上,第二天上午我们就告别崔大叔,坐上了开往银川市的大巴。
按照黄博雅的安排,我们在银川调整两天后,等国外的考察团一过来,就立刻启程前往乌鲁木齐,然后在那里与他们会师,购置一些装备,再想办法去库车地区,一探龟兹古城的踪迹。
但我现在完全对寻宝和冒险失去了兴趣,只想回到西安好好歇上几天,然后一边学习古董古玩知识,一边继续寻找和齿寒铁相关的信息。
陕北和青铜峡的两次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虽然跟着舅爷学了好几年,但知道的东西少得可怜,本以为就算不如质豪,也应该不会差太远,现在才终于明白,人家至少也是个初中水平,我充其量就是个幼儿园大班。以后如果想靠这点本事去混口饭吃,挣点小钱,恐怕还得再练上个三五年。
所以每当黄博雅在电话中和人家提到我这个什么“高级顾问”,我都觉得臊得慌,想来想来,还是不要去了,不感兴趣不说,关键是到时候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到了银川,找了家宾馆住下,趁着黄博雅下楼订机票的功夫,我对殷骞和秋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打算跟着去新疆了,明天就买车票回西安,如果到那儿实在没什么事儿,干脆回河南老家去,等开了学再回来。
殷骞本来兴高采烈地,正卯足了劲儿要去考察探险,一听我要中途退出,顿时跟蔫了的黄瓜一样,因为他始终都是打着为我找齿寒铁的旗号才跑东跑西,我不去,他自然就不好意思再跟着了,何况当初人家黄大小姐主要请的是我,他们都属于“附加品”。
秋天原先也没什么兴趣,她去不去完全在我,我去她就去。但这丫头从小没出过远门,最近天天听殷骞讲什么大漠戈壁风光,此时也有些摩拳擦掌。听说不去,虽然略带惋惜,但还是主动要求跟我一起回去。
没办法,我又不忍心扫了他们兴,于是干脆借口自己要回家,他们又没法跟着,然后我再跟黄博雅说说,让他俩跟着一起去好了。
至于找齿寒铁,丢都丢了那么多年了,又不在这几天,反正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干着急也没用。
他俩知道我一向打定了主意就不回头,也没再说什么。等黄博雅回来,我又把情况讲明,这位美女也只能无奈答应,毕竟我说我要回家陪老人,他们谁也不好意思拦着。
一切说定,我反而不怎么急了,他们订了后天一早的飞机,我干脆先送完他们,再自己坐火车回去。
于是在银川玩了两天,当我们晚上回到酒店时,大堂服务台的一位小漂亮小妹妹拦住了黄博雅,很有礼貌地说道:“您好黄小姐!我们下午收到了一个给您的电话和传真,请您随我去服务总台签字收取。”
这边秋天又吵着非要让殷骞请她去酒店的咖啡厅里面吃冰激凌,我嫌他俩喳喳得厉害,独自回了房间去冲凉。
等进了屋,刚将衣服脱光,正要去淋浴间,殷骞突然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同志。
“老贺!老贺!你快看!”殷骞根本没注意到我光着身子,一边往屋内冲,一边扬着手中的一张纸。
倒是两位姑娘瞅见了我这幅丢人样子,同时“啊”了一声,纷纷转过身去。
我没好气地白了殷骞一眼,赶忙捞起裤子穿上,埋怨他道:“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敲门啊!?”
“我的屋我干嘛要敲门?”殷骞回了一句,旋又抖落着手中的纸道:“别说没用的!你快看这是谁?!”
我接过那张打了卷的纸,上面是三幅照片,非但是黑白的,而且不怎么清楚,显然是由传真机发过来,白白耗掉了大部分的清晰度。
但饶是如此,当我看到第一张照片,立刻就吃了一惊,抬头问殷骞道:“这是在哪儿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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