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我们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两地的纷争在白舍年死后应该会有所缓和。
正巧这些船哥会的人来时还带着几匹马,驮的都是水和干粮,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的。我和殷骞趁他们瞧着坍塌后的山头发呆,偷偷顺了一些东西出来,然后就拉上秋天,借着漫天飞舞的烟尘,往清泉寺的方向摸去。
傍晚的时候,我们特意绕过清泉寺镇,在公路旁拦了个到神木的长途车,总算逃离了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车上,我突然想起来一事,赶忙摇醒了刚睡着的殷骞。
由于这次我们出来的借口是收古董,结果到现在所有东西几乎丢了个干干静静不说,还什么也没搞到。要是真的空手回去,这家伙铁定要被他老爹给召回去不可!
殷骞显然并不在乎此事,朝我神秘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串叮当乱响的东西,我接过一瞧,顿时也把心放了下来。
这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我俩在高唐被关押时,捆手用的“神仙扣”,没想到这家伙自己解开后竟然随手塞进了兜里!
据殷骞讲,这种东西虽然史书上有记载,但制作工艺早就失传了,可谓是国宝级文物!只不过它的历史研究价值要明显高于收藏价值。
但有这玩意儿已经足够了。不然殷老爷子真把他给押回去,不单我心里会空落落的,可能就连秋天也会跟着“失业”。
说到这丫头,上车后可算逮着了个“审问”我们的机会。也不管一车厢的人都在看,拳打脚踢,严刑逼供,什么拧耳朵捏鼻子撕嘴巴掐胳膊,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我俩实在是意志丧失跆尽,没一会儿就先后举手投降,把这次来白狄峁的真实意图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听完后,秋天皱眉瞧了我俩半天,突然双手攥住了殷骞的胳膊,装作要“拧麻花”,进一步逼问道:“不是骗我吧?说!还有什么?!”
“没了!真没了!都是实话!~姑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殷骞哭丧着脸道:“让我们歇会儿成么?您在高唐可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俩是死玩命还饿肚子加没睡觉。”
秋天知道这是实情,撇着嘴放开殷骞道:“谁让你们瞎跑的!走哪不好非往人家祖坟山里钻?!再说了,就这点儿破事儿啊?有什么不敢说的?说了我还能到处吆喝不成?你们啊~就是该!活该!”说着,还使劲用指头戳了殷骞两下。
“好了别闹了!”我又有点看不下去,适时地坐直了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请,你也都知道了。不说别的,希望你不要乱讲,别人谁知道都没事儿,唯独不能让李伯和大掌柜的知道!不然你骞哥一旦被押回去,我看你以后欺负谁去?”
“哼!~”秋天不忿道:“我就是那么没谱儿的人啊?”
不过这丫头前两天和我生过气后,脾气明显改善了不少,不但和我更亲,而且开始逐渐肯听劝了,即使不是每次都听,但这总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也不能要求太多。
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我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高唐这次不但塌了座山,而且还死了人,不是一个,还是好多。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有相关部门进行追查?如果真的牵扯到了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应对是个问题。
虽然把那塌掉的山头挖开就能找到证据,但白狄人肯定不会让他们那么做,更何况那么大一座山要挖,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所以防患于未然,回去后应该找个时间,我们仨先对个统一的口供出来。真是到时候接受调查了,也好对付。
不过我们这三个外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恐怕想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从清泉寺到神木,又从神木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西安。主要原因是明儿周五,下午我必须回学校报到。
路上经殷骞提醒,这才想起古长老临死前还塞给我了张据说是“藏宝图”的东西。赶忙掏出来展开一瞧,我们仨都傻眼了。
……这要是藏宝图,我一天能画他娘的上万张!
只见一张皱皱巴巴的草纸上,歪歪扭扭地只写了一个字——几。然后在几子左边那一撇的中间位置上,还有一个近乎圆形的墨点儿,不知道是故意画的还是不小心滴上去的?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
“……这不是扯淡么!”殷骞抢过去上上下下瞧了半天,抖着那张草纸冲我说道:“马三炮要不是骗人才出鬼呢!”
秋天也同意他的看法。但我却觉得一个人撒谎容易,但一辈子见谁都撒同一个谎,不但撒得有模有样,临死还撒,那就有点不一般了。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马三炮的话都是真话。只不过想凭借这么一张草纸就找到他所谓的宝藏,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想寻宝,恐怕还要落在那枚被我弄丢的袁大头身上。
算了!寻宝不是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算想寻,也没得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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