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殷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痛苦地揪着头发:“李渊的金印啊!早知道我昨天不给那个混小子了!带回来给我爸,你说现在咱俩还用得着愁这个?”
“我说啊~你也别愁!秋天跟着去,未必就是坏事儿!”我想了想,劝殷骞道:“秋天看似是李伯安排进来的眼线,但她是谁?是竹道人的孙女儿!那些事儿要她相信,也不是不可能,她比李伯好蒙多了,说不定回来还能帮着咱们俩说话呢!再者她的证词,可比咱们俩的供词要有力得多!所以,这丫头既能是李伯的卧底,也能是咱们俩的掩护,关键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殷骞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道:“那要是抓不住呢?”
“鸡飞蛋打,我还回去上我的学。你呀,该去哪去哪儿!”我摊开手道:“反正只要能拿回来一两件像样的东西,你爸就不会太为难你么?这就叫结果比过程重要!”
“靠!废话!”殷骞回我道:“谁不知道啊!我就怕拿不着东西,这本来就是个幌子,你当乡下遍地国宝级的古董,让咱们随便挑啊?早不是二十年前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只能随便找个勉强像样子的来挡一下,也算是有个交代。得了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你想撇下我自己去,别动那心思啊,门都没有!”这家伙的思维显然已经崩溃,挥手停止了讨论。
我竖起大拇指,夸他道:“嗯!是条汉子!有子如此,何愁家业不败?!”
“靠!滚蛋!……”
直到吃完饭,我俩也没能计划出个什么,看来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殷骞无奈地一瘸一拐回了御宝斋,而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儿,进去和他们打了一下午扑克,又蹭了顿晚饭,这才坐公交回学校去了。
第二天中饭后,我准时来到火车站,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脸兴奋的秋天拽着一脸黑青的殷骞,从大老远走过来。
我想坐火车去,稳当还不误点,神木县虽然也在陕西,但这一路都是黄土高坡,除了钻山洞就是走盘山路,算起来竟有五六百公里,没十来个小时根本到不了,而且火车坐累了至少还能活动活动。
可是他俩居然难得地口径一致——非要坐长途汽车!秋天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坐火车坐怕了,说什么也不坐,殷骞则是图汽车快,不用一站一停或是绕远路。
争了半天,我拗不过他俩,只得来到隔壁的汽车站,刚好两点左右就有一班,买了三张票,又去旁边的超市置办了些路上吃的,我们总算是踏上了去往神木的大巴。
神木,位于陕西省北端,属榆林市的管辖范围,地处黄河中游,长城沿线。北接内蒙,离鄂尔多斯只有一百多公里,东跨黄河入山西,西越榆林、定边直通宁夏,是晋陕蒙三省交界地带的中心,地理位置优越。
神木县历史悠久,四五千年前就有人类居住,建制始于秦汉,而后或郡或县相沿,明英宗正统八年(1453年)称神木至今,素有“严疆要塞”之称,为“南卫关中,北屏河套,左扼晋阳之险,右持灵夏之冲”,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名垂青史的杨家将即源于此,也是著名的革命老区。
说起神木,最有意思的当属这里的酒文化。在榆林市神木县,城里街街有酒店,乡间村村有酒房。老年人年轻人,男人女人,人人喜欢饮酒。可以说,酒是神木人不可缺少的饮料。这里也有“一人不饮酒,两人不猜拳,三人不出令”的说法,聚会时,人越多,大家就喝得越起劲儿、越高兴。
现在的陕西神木县,是国家能源重化工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里的地下蕴藏着数十种丰富的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已探明的储量就高达500亿吨,是全国的第一产煤大县。
当然,这些资料都是我昨晚特意在学校网吧里查的,现在娓娓道来,听得他俩是一愣一愣的。其实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找出清泉寺镇高唐村的具体位置,这样至少能做到有的放矢,别三个青瓜蛋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傻着脸去了。
可这清泉寺镇高唐村,无论在哪个版本的陕西地图中都不显示,让我实在是有些费解,难道是因为行政单位太小,制图的懒得标?找不到,的确是件麻烦事儿,我只能寄希望于到了神木车站后,站内有直接开往清泉寺镇的长途汽车。
刚上车,兴致还都挺高,又是说话又是打牌,特别是秋天一个小丫头在这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甭提多热闹了,搞得一车人都往我们这里侧目。
两个多小时后,汽车已经进入了黄土高坡的丘陵地带,车窗外全是一望无际的沟沟壑壑,那些只生长着些少量植被的黄土坡着实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
秋天打小就在山里长大,第一次见到这种地貌,新奇不已,殷骞为了讨好她,干脆牌也不打了,两个人挤在窗户旁,有说有笑个没完。
我则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正好没人烦,抓紧时间睡觉。估计到神木的时候已经快要午夜了,所以今晚注定要在那里过夜。算了算,三天半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至于能不能找到齿寒铁,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有时候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殷骞要下这么大劲儿帮我张罗?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说得清。不过,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兄弟”吧?我自己可以毫不在乎,但他却不能不管。
这个理由看似很难懂,但每当想到当初志豪犯错的时候,我是怎么在舅爷面前替他说话求情的,这家伙在地下被埋在泥里,我又是怎么不顾一切去救他的,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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