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殷骞,这家伙顿时重新回复了精神,坐在那里瞪着我道:“那你说他还真可能就住在这里?不行咱们就一间一间找!”
“那倒不用!”想通这些前提条件之后,我就能大胆推测了:“咱们已经知道了王永利的多疑,所以他坐电梯很有可能到的并不是自己真实所住的楼层。也就是说,如果确定他住在这儿,就应该是是十五楼的上几层或者是下几层。然后等电梯到了十五楼之后,他再走安全通道,去自己真实所在的楼层。”
“嗯……有这个可能。”殷骞托着下巴道:“可是这范围还是太大了点吧?如果他住在顶层呢?咱们还不是要一户一户地敲门?总不能在这守株待兔吧?!”
“守株待兔是最后不得以的办法!”我笑了笑说道:“他住在这,耗得起,咱们俩可耗不起。所以,现在要大胆推算一下他究竟在几楼,还是不难的。”
“……在几楼?”殷骞跟了半天早累了,此时也早已过了午饭的点,他干脆什么都不再想,就等我分析出来个结果。
“你说王永利那两大袋子东西有多重?”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突然问起了这个。
“嗯?……一个最少也要有二十来斤!”殷骞也颇感意外,想了想答道。
“跟了他半天,你累不累?”我继续笑着问道。
“废话!腿都快走废了……你是说?……”殷骞虽然懒得想,并不代表他不能想,我这个问题一出口,立刻就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呵呵,所以说……”我指着脚下的地板道:“既然咱们俩都已经很累了,何况提着四五十斤行李的王永利?那结果就很明了了,如果他真的进了这幢楼的某一户人家,那很有可能就在下面两层里!”
“为什么不是上面两层?”殷骞还有些个别地方没想明白。
“我再问你!”我接茬儿道:“按照你自己坐电梯的习惯,如果这部电梯是单层停的,而你要去十四楼,你是选择在十五楼下呢?还是在十三楼下?”
“废话!当然是十五楼了!下一层可比上一层省劲儿多了。”殷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随即一愣,终于彻底明白了,赶忙站起来说道:“所以,就算王永利这家伙心眼儿贼多,但说到底他也比咱们累多了!一定会选择先下后上!而且因为累,不会下很多层!一两层就了不得了!”
“对喽!”我拍着他肩膀道:“所以,咱们要查,就先从下面的十四楼查起。如果我猜得不错,王永利很有可能就躲在这一层!”
当下我俩没再犹豫,立刻顺着消防楼梯下到十四楼。
这一层没有人装修,四扇门都紧闭着。楼道里有些暗,这倒帮了我们的忙。我朝殷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着另一头,就抬手叩响了最左边一户的屋门。
半分钟过去了,屋内也没有人答应,看来是没人。
于是我往回走了点,去敲稍靠外的另一户。
“咚咚咚!”我很缓慢地敲了三下,就看到猫眼里的亮光时明时暗,说明屋内有人走动,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般人听到敲门,就算立刻站起来去开,也会顺口问一下:“谁呀?”但这户人家却根本不问,立刻引起了我的关注,没等里面人靠上来,我就先用手堵住了猫眼。
又敲了三下,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我几乎可以肯定,王永利就在这间屋内!
殷骞也凑过来,低声清了清嗓子,在一旁道:“请问有人在家么?麻烦开一下门。我是物业的,因为您才住进来,我需要抄一下屋内水表。”
没一会儿,我们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后极轻微的走路声。王永利显然还在等,如果听出来破绽,那肯定打死也不会开门的。
殷骞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故意调高了一个声调嘟囔着:“靠!半栋楼都没人,让我抄个哪门子的水表!到时候都把水停了,可别赖我!”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殷骞回头走了没两步,我面前的门嘎啦一响,终于打开了,里面露出半张瘦巴巴的人脸。
我哪肯给他机会看清,马上先用脚顶着门下沿,对那张脸道:“王永利?”
门里的家伙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拼了命地想关门,可是我鞋底在下面挤着,里面就是再有两个人,他也关不上。
“别推了!”我笑了笑,看着他道:“我们不是来追债的!”
王永利自然不肯信,一边还在尝试关门,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殷骞也走了回来,把手放在门上说道:“我们是来问问关于你那个银兔镇纸的事情。”
“……”门内顿时没了声音,少顷,我觉得力道也没有了,于是轻轻推开门,见王永利已经退到两米外,背对着我们摆手道:“进来吧,把门带上。”
我俩进到屋里,这是一间客厅,左手边是卧室,右手边是厕所和厨房,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不过一个人住足够了。
屋里乱糟糟地,各种东西堆了一地,显然是正在搬家的样子。
坐下后,我这才算看清了王永利的样貌,人长又低又瘦,不过倒也精神,虽然生活潦倒,但身上打理的都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