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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古城旧事 第三十九~四十节 续阳大法

    一下午,舅爷都在帮那位老爷爷净身,包括他的几个孩子也都在一直不停地按摩,为了防止肌肉僵硬。

    而我则照看着买来的这种物品,反正东西不多,大都是一些烧香上供常用的东西。看舅爷忙着,我也不好意思去问他。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舅爷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将我拉到一旁问:“一会儿帮舅爷个忙好不好?”

    我连连点头,等了大半天,就盼着这会儿呢!

    于是舅爷召集了所有人,来到停尸间内,和我说们说道:“一会,仪式开始时,老五和我孙子,我们三人在这里,你们全部在门外等候。记得,不能偷看,同时严禁任何人出入。这里面动静再大也别操心,直到听得我喊‘开神’二字,代表仪式完成,你们方可进来。”

    待他们应了,舅爷又拉我到停尸间一角道:“这里是整间房子的生门。”说着,他挪开墙角的杂物,我只看到在角落地面上,插了块一尺高的石碣,上面刻着五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每个太平间都会有生门和死门。”舅爷耐心和我解释着:“一般生门上都会插着石瓦碣,以镇邪气。”我们又来到屋内的对角,舅爷再次掀起上面的覆盖物,露出了一块圆形的青砖,上面模模糊糊,貌似画的像是一个八卦,接着道:“而死门就在这里,一会儿开始时,你要注意听舅爷的口令,先拔掉那块石碣,然后跑来站在这死门上,就可以了。因为你阳气很大,我就不用准备专门的东西来封住死门。其实很简单,记住了么?”

    我心中反复演练了两遍,牢记下来,点头表示明白。

    “好!”舅爷直起身,看了看门外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七点五分,(一般太平间内是不能长期挂着钟表的。)外面的天还微微发亮,吩咐其他人道:“除了老五,你们都出去吧!”

    待他们出了停尸间,关上大门,屋内立刻漆黑一片。虽然旁边都是冰柜,屋中间还躺着个老爷爷,但我并不怎么害怕,毕竟这事儿不是第一次见了,前两年还和志豪一起收拾过从井里打捞出来的遗骸,更何况舅爷也在这里。

    舅爷在供桌上点起了两根白蜡,借着昏暗的烛光,我看到老爷爷穿戴整齐,躺在一张担架床上,他的五儿子表情紧张地站在脚边。

    吩咐我在生门处站好,舅爷又递给老五满满一大白瓷碗装的黄豆,转身点了一根短香,插入香炉内,对他说道:“现在开始数黄豆,一定要一粒一粒地数,数出来的就扔在地上。每个黄豆代表你一天的寿命,数的越快,老哥哥呆的时间越长,你减少的日子也就更多,数多数少,全在你自己。香灭即止。”

    话音还没落,老五早就低头开始数了起来。舅爷则用手捂着老爷爷的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一时间,屋内只听见一颗颗黄豆掉在地上的声音。

    闲来无事,我也跟着默数。差不多过了有五分钟左右,大概到六百多颗的时候,舅爷突然说了一声“停”,再看那柱香,已然熄灭了。

    “多少?”舅爷依然保持着姿势,闭眼问老五。

    “六百五十五。”老五如实回答。

    “嗯,换算为九九之数,你父亲当可多留八日。侯斌,用你两年寿命,换侯振海在阳间八日,你可愿意?!”舅爷的语气颇为严厉。

    “愿意!”老五答得铿锵有力。

    “好!起生门!”舅爷高声一喝,我接到信号,转身把那块“泰山石敢当”拔了出来。

    顿时,屋内不知道从哪儿起了一股风,沿着墙根慢慢流动。初时,那风还算温和,可越刮越厉,后来连站都要站不稳了,而且奇寒彻骨,我抱着石碑,忍不住直打哆嗦。

    老五数出来那一地黄豆,此时也都被风卷了起来,跟着在屋内打转,偶尔还砸在脸上,生疼不已。不过如此大的风,屋内处于中心位置的舅爷和那老者,还有身后的烛台,竟然都纹丝不动,就连舅爷的衣角也不曾扬起半分。

    渐渐地,黄豆似乎找到了风眼,慢慢聚集在舅爷身前,那老爷爷的头顶处,旋转……旋转……不停地旋转凝聚。

    “封死门!”就在冻得快要不行时,舅爷在狂风中冲我喊道。我赶忙丢下石碑,努力朝另一角走去。可风实在太大,而且刚好方向是逆着的,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快!抓紧时间!”舅爷不住冲我大吼。一分神,刚走出去几步,又被刮了回来。

    没办法,我只有拽着这墙上冰柜的门把手,努力朝那里挪去。这一下,手脚并用,果然快了许多。

    可就在我伸手去拽第三个门把手的时候,用力之下,门竟然开了,风紧跟着灌进去,瞬间就把里面的白单子吹了出来。

    这还不算,里面由于是尸体躺在一个平板担架上,而担架又在一个轨道滑轮上,在强风的作用力下,尸体竟然慢慢在往外移动。

    “推回去!门关上!绝对不能掉出来!”舅爷站在风眼,哪也去不了,只能时刻提醒着我。

    我也想关,可没有那个力量,风力似乎越来越大,我紧抓着那扇门,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快要被横着刮起来了。

    就在危急时刻,我不再站直后却发现这扇开着的门后面,形成了一个刮不到的真空地带,如果我躲在这里,或者干脆爬着走,和地面保持平行,那么受力面积只有头顶和肩膀,这样移动起来,一定会比整个身子站直了要多少好一些。

    想到这里,我在保持不被刮倒的情况下,慢慢蹲下身子,然后靠着这排冰柜爬行,果然省力了不少。

    两三步,我就来到那扇开着的门下面,它离地一米,此时里面的尸体已经被推出小半个身子,随时有被刮下来的可能。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看样子像是得病死的,因为穿戴整齐,也看不到明显的外伤,我探出胳膊试着将其推回去,又去拽门,可怎么也推不上,因为那玩意儿太吃风了。

    眼瞅着里面的人又要被推出来,不行,得找个东西挡一下!我情急之下一摸兜,发现了口袋里的悠悠球,于是赶忙掏出来,摸索着找到担架的最前端,这里果然和冰柜口有一个三指宽的缝隙,将悠悠球塞进去,刚刚好卡住,这就阻止了担架通过下面的轨道再滑出来。

    然后,我干脆放弃了将门关上,反正掉不出来就行,于是再次趴下,来到镶有八卦青砖的死门处,扶着墙角站了起来。

    说来也怪,当我双脚放上去的那一刻,屋内风力开始逐渐减小。倒是舅爷身后的两根白蜡,无论风力再大,也不曾熄灭过。

    等风彻底停了后,我赶忙过去取出悠悠球,将打开的那扇冰柜门合上。

    舅爷此时已经解开担架上那老者的衣襟,一只手依然盖着眼睛,另一手则在背后来回搓着,似乎还时不时冒起一阵黄色的烟雾。

    我有舅爷的指示,因为阳气太盛,在老爷子活过来之前,不可靠近五尺之内,只能远远地看着。一会儿,他们家老五从担架床下面也爬了起来,面容似乎比刚才要苍老疲倦,我想这可能是刮走了两年阳气的结果。

    此时续阳似已接近尾声,舅爷慢慢将老者扶了起来。

    “开神!!!”扶起后,舅爷突然高喊一声,同时放下蒙眼的手。虽然昏暗,但我能清晰地看到这一刻,只见那老爷爷眼皮动了几下,猛地就睁开了,目光如炬。

    “这……这……爸!”老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喊了一声,突然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锵啷!”停尸间的铁门打开,外面的几兄妹听到喊声,都冲了进来。看到自己父亲居然坐了起来,还睁着大眼睛正看他们,狂喜之下一拥而上。

    待兴奋劲儿过后,安置了老人,舅爷又将他们叫在一起,吩咐道:“八日之后,老哥哥会再次离开,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老五由于损失大量阳气,明早日出后就会醒过来。这几日,让他多陪陪老人,尽尽孝道。八天里,老哥哥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也不能张嘴说话,但他可以听你们说,用眼神或者是动作交流。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好好照顾老人。”

    但想到只有八天,大婶又轻声哭了起来。

    大伯激动地握着舅爷的手说道:“大师,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给了老五这么一个机会……”

    舅爷挥手打断他道:“不是给你们机会,是给老哥哥机会,我看到他有未了心愿,不想他带着遗憾走,帮着还愿罢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这种事情有伤天和,你们永远记住,只可做一次,这几天还是准备好身后事吧!”

    舅爷故意屡次提及只有八天,也是为了让他们有心理准备,不至于最后因悲痛伤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绝了他们的“心意”,我们祖孙俩悄悄出了医院的后门。

    但我总是不明白,这老爷爷究竟是活过来了,还是怎么着?问舅爷,他叹了口气道:“说得好听点,他现在是个停止了一切身体机能的人;说得难听点,只不过是一具暂时有了思想的尸体。”末了,又笑着对我说:“不愧是我孙子,有勇有谋,刚才干得漂亮!舅爷没有看走眼,你是块好料子,比志豪不逞多让,跟舅爷学本事吧!”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今天见了舅爷这神乎其技的本事,我还能说不么?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今天见了舅爷这神乎其技的本事,我还能说不么?

    之后的日子,随着了解的深入,我才知道,这种让刚咽气的人活过来,完全有其科学依据,所谓续阳之术,只不过是用特别的古法延长人这种濒死状态罢了。但是我总觉得,让一个人连死两次有点过于残酷了。但是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第二天,舅爷要回老家了,他正式向爷爷提出,想送我去老家的学校念高中。那里学习环境好,杂念也少,对考学很有帮助。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借口,实则因为我没了袁大头,无法抑制过剩的阳气,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会有一个坎儿,本来没事儿,现在却需要经常地调理。当然能找到和袁大头一样效果的物件更好,这就需要我时常跟着舅爷,因为只有他才找得到。

    还有一点,就是我在学校里已然成了一个怪人,爸妈也知道这事儿,正商量着给我换个环境。

    父母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不在身边,怕有个闪失。但我却像个笼中的小鸟,早就迫不及待想出去了。在老家,不叠被子,不用干家务活,多好啊!

    三方面一综合,并没有费多大口舌,初二下学期一结束,我卷起铺盖,就奔老家县城找舅爷去了。

    这边的学校早已联系好,开学后我就直接上高一了,因为乡下的小学是五年,中学就学得慢,高一课程和城里的初三差不多。平日里白天上课,晚上放学就和志豪一起,到街口小院里跟着舅爷学本事。虽然单调,倒也不觉得枯燥。

    这一年,我十七,志豪十五。

    一旦开始正式学习本领,舅爷也渐渐地开始严格起来,有时候因为一段咒词没有背对,或者画错了符,无论我俩谁犯错,都会一起受罚,或者扎上一个小时的马步,或者围着县城跑上一圈。但没有人会在乎,有说有笑的就完成了。

    虽然教授我技艺,但舅爷始终保持着一个底线,即不收我为徒,我对外也不能称他为师父。

    时间就在这种快乐的日子下过得飞快,一个学期转瞬即逝。

    年后,为了见识老家的古庙会,我早早的就从省城回到了县城。

    走到街口,远远看到小院门前停了好几轿车,里面出来的人都西装革履,将本就不宽敞的街角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数了数,一共六辆,清一水的黑色大奔,还有一辆是加长的,都没有牌照。这种阵仗,就是在省城,也只不过是有钱人家结婚的时候才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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