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正在训练场正常训练。雷克明和两个身穿不一样的军服的校官走进来,战士们的目光都飞过去了,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军服啊?真漂亮!”田小牛睁大眼睛,“看他们的军装上还有金属牌子呢,帽檐上有帽花!是军乐团的吧?”
“不像,那脸跟咱们一样黑。”一个新兵羡慕地看着那俩校官,“应该也是野战军的!”
“继续训练!”林锐笑着说,“什么军乐团?那是驻港部队!是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回收殖民地主权的!”
“乖乖!进驻香港!”田小牛眼睛发亮,“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那是多大的荣誉啊!我要再当一回兵,就当驻港兵!这下回去连乡民兵营长都没人跟我抢了啊!”
林锐踹他一脚:“你就这个出息,我看你也就能在你们村民兵连当个小队长!”
兵们哄笑。
“那个就是林锐。”雷克明一指。
一个驻港部队的上校仔细看看:“身高多少?”
“1米83。”雷克明说,“部队训练和演习任务重,我们抽不出人手替换他,所以也一直没去军校学习。他已经自修学完了参谋学院的中级指挥函授本科课程,拿了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下一步,我们准备让他报考研究生。”
“英语水平听说不错?”上校问。
“已经过了专业八级。”雷克明说。
“就要他了!”上校笑着说。
雷克明有点舍不得,上校看着他笑:“怎么?挖了你的心尖子?放心,驻港一年以后还给你,这是我们的规定。”
“代表我军收回香港主权,这是全军的大事。”雷克明说,“我就是再舍不得,你们要谁我就得给谁!——林锐!过来!”
林锐戴好新式凯芙拉头盔跑步过来敬礼:“报告大队长!特战一连连长林锐正在组织捕俘训练,请指示!”
“收拾你的东西,明天就跟他们走。”雷克明说。
“去哪儿啊?”林锐纳闷。
“我是驻港部队步兵旅副旅长。”上校笑着说,“慕名而来的,我需要一个警侦连长——你有兴趣吗?”
林锐一愣。
“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上校笑着强调。
林锐看看雷克明,看看他们俩,举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你可以带一个老班长。”上校笑着说,“身高在180以上,军政素质要过硬,能够简单英语对话的。你自己选吧,这对你工作有好处。”
林锐看训练场,看见高喊着飞踹对手的田小牛:“田小牛!”
田小牛落地以后爬起来满身是土,跑步过来:“连长!你喊我?”
“对!你准备一下,把工作跟副班长交接一下。”林锐说,“跟我去驻港部队,我们要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
田小牛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
“你不愿意我换人。”林锐说。
“我去!”田小牛脸上绽放出笑容,“我去!”他转身对着训练场高喊:“——同志们,我告诉你们!我田小牛要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恢复行使主权了!”
晚上,攀登楼顶上一片寂静。张雷、刘晓飞和林锐三个年轻的陆军中尉席地而坐,刘芳芳坐在张雷身边给他们的杯子倒上饮料。
“张雷芳芳,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提前给你们祝贺了!”林锐拿起杯子。
“在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正在八一军旗下代表我们接受香港主权!”张雷也举起杯子,“数百年来萦绕在中国军人心头的主权梦要在你的脚下得以实现,在你脚步踏上香港土地的一瞬间,那就是你给我们最好的结婚礼物!因为你,我们的婚礼变得非常有意义,感谢你!”
“说这么客气干什么?”林锐笑笑,“我林锐——一个高中到处惹祸的毛孩子,一个逃兵,一个喂猪的兵,现在要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去接收那块被分割出去的殖民地!这是我毕生的幸运,也是你们两位哥哥的帮助!”
“人生如梦啊!”刘晓飞感叹,“中华民族走过了那么多年的屈辱历史,如今在我们这一代军人身上逐渐得以雪耻!这是几代中国军人的努力,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迎接这些历史的挑战!”
“我们肯定会在特种大队的山沟里面看电视直播,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啊?”刘芳芳笑着拿起杯子,“要是看见了,我就告诉我所有的同学和朋友——这个家伙是我的兄弟!我为你骄傲!”
“一年后我会回来,和你们再在一起并肩作战!”林锐说,“在未来的战场上,让我们兄弟姐妹肝胆相照!干!”
“干!”四个人碰杯,喝干饮料。
“和平消磨了时代和社会对军队的关注,可能只有在这种回收主权的时刻,人们才知道我们引而不发的意义。”林锐说,“我们用自己的意志和自己的青春铸就着一把装在鞘子里面的和平之剑!当这把利剑拔出,将是刀光剑影、血海汪洋!我们的对手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将香港完整地交还给我们!”
“中华民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沉睡在东方的醉龙,我们身上的军装,我们头上的军徽,我们手里的步枪和我们身上的热血都在告诉全世界——中国,不是只会四大发明和方块字!我们也崇尚尚武精神!我们也会战争!”刘晓飞说,“我们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我们是这个民族最杰出的战士!最不怕死的勇士!”
“你们对诗呢?”刘芳芳好奇地笑。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张雷淡淡地说。
大家都看着他。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在张雷的吟诵当中,刘晓飞接上了: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林锐高声接上: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三兄弟高声齐声吟诵,声势震天: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刘芳芳惊讶地看着脸色凝重的他们仨。
似乎遥远的地方有鼓声传来,马蹄阵阵,厮杀连天,惨叫不断,金属兵器撞击着。
张雷对着月亮单膝跪着,高举起装满饮料的杯子:
“上下五千年,英雄万万千!壮士常怀报国心,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我,张雷,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特种兵中尉!”
刘晓飞也高举杯子单膝跪下:“我,刘晓飞,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特种兵中尉!”
林锐跪在张雷另外一侧:“我,林锐,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特种兵中尉!”
“五千年来的无数英烈前辈,我们三兄弟今日在这里向你们的在天之灵发誓!”张雷神色庄重。
刘晓飞和林锐同时高喊:“我发誓!”
“精忠报国!万死不辞!”张雷高喊。
“精忠报国!万死不辞!”两位中尉同时怒吼。
张雷带头,三位年轻的中国陆军中尉将杯中饮料庄重地倒在面前的地上。
刘芳芳站在他们身后,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在她的脑子里面似乎有阵阵鼓声传来。
——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来不曾停息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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