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吗?”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手足无措。
“是温的。”他把她的手心贴上自己的脸颊,然后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双唇,“而我的唇,是冷的。”
“那又怎么样?”她抽回手。在大街上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不用说,回头率也够高的。
“好像冰冷的东西总是贪恋着温暖的源泉。”然后不断地让这份贪恋加深……再加深。
轻轻地抚平着眼前人的发尾,他静静却又认真地道:“采绫,周清雯的背叛,我可以一笑置之,甚至放过她一次,可是若是有一天,你背叛我的话,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僵直着身子,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不许背叛我。”他如是说着。
……
发现了,终于又发现了萧怀雪的一个秘密。对了,之前她从侦探所拿到的资料里,似乎也提过这个女人曾经进过萧怀雪的私人公寓。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萧怀雪的心目中,地位绝对不一样。那女人是他的新宠吗?
不管是新宠还是什么,她都要毁灭掉。
愤恨的双眸,喃喃地对自己说着。
萧怀雪那莫名其妙的话,让席采绫想了好几天。背叛,他认为她会背叛他吗?而且还说什么绝对不会放过之类的话,还用着那样阴森森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背着皮包,下了公车,她朝着所居住的小区走去。
多上一天班,多呆在萧怀雪身边一天,便会更觉得萧怀雪这个男人难以琢磨。
他说的话,永远会让人觉得七分真,三分假,而偏偏,别人却又猜不出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就像他的情感一样,蒙着一面纱,虽薄,却看不透。
从车站走到家,会经过一条巷子,然而在脚才踏进巷子的一瞬间,她浑身的毛孔都陡然睁开。天生的第六感在告诉她——危险逼近。
要来的始终要来,躲不是一种办法。席采绫不动声色踏着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她走到了巷子的中间时,七八个青年骤然从巷子两边涌了出来。
一帮人围住她,其中一个问道:“你就是席采绫吧。”
“对。”她点点头,打量着这批人。看样子,都是混混出生,从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来分辨……这群人中,应该没有一个高手。
换言之,好打发得很。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混混们的声音,刹是狠厉。
“哦?是谁?”她倒是想不出,她最近有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这你没必要知道,总之今天我们兄弟就是来教训教训你的。”包围圈在慢慢地收拢。
为什么她会那么倒霉呢?席采绫暗自想着。
“对了,给你个优惠吧。”一个混混说道。
“优惠?”打架还有优惠的吗?
“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在我们中间选一个来教训你的人,若是运气不好,选个出手最重的,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了。”虽然雇主给了他们八人份的钱,不过对付这么一个女人,一个人足够了。
“这样啊。”席采绫看了看那几人的身形以及站立姿势,照她看来,这几人水平应该差不多,没什么可选性,“那就他吧。”她随手指着一个身形偏壮硕的道。
过分随意的语气,显然惹脑了这群混混们,“妈的,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
“等一下!”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道。
“怎么,你有话要说?”
“我包里有新买的香水,先让我把包放一下。”
“你!”被选中的混混气恼得不行,一拳挥了上来。
她闪身一避,抬起右手,又快又狠地打在了对方的脊背上。混混一个踉跄,向前冲了几步。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一只脚已经重重地把他踩在地上,
“哈!”胸口中的气,被强大的压力给挤了出来。
“都说了,我要先放一下包,何必那么急呢。”席采绫抱怨道,随后收回了脚,转身把包放在了一处略微干净的地上。
混混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之间,甚至忘了他们的目的。
然而当他们眼前的女人再度转身的时候,他们只觉得从身体里升起了一股凉气。因为她脸上的平凡、慵懒之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清冷、高傲,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皇。
“现在可以了,接下来选谁呢?”她开口道,声音如月色般清冷。
……
十分钟后,女人看着尽数倒在地上的人,懊恼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果然是功力退化了,虽然这拳原本是应该打在她的胸口,而被她用手挡住。
不过……实在是够痛的,看来淤青是免不了的。
弯下腰拿起包,席采绫正准备闪人,倒在地上的人中有一人挣扎着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
她颇有些无奈地翻翻白眼,“怎么?你还想再挨一拳?”如果再打上一拳,她可不敢保证这人不会进医院。
“你……”对方紧紧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如果你不想再挨打的话,麻烦让开,我还得回家吃晚饭。”她说道。
“你……”那人还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看着席采绫。忘不了……她这样神情,这样打斗的身姿,在五年前,他曾经见过一次,“你是月神吧。”
是的,只有月神才能解释,为什么眼前这女人可以如此轻易地把他们这些人打倒在地,没有丝毫的华丽招式,有的只有一击必中的绝招。
啪嗒!
席采绫的身子猛然一歪,“月……月神?”见鬼,怎么又一个认出她的人?
“是了,我见过你,七年前,在你和葛哥争高校统治权的时候。”他一脸肯定地道,因为他只知道月神其人,却不知道月神的真实姓名。或者该说,当年没多少人知道月神的真实姓名。
倒!席采绫一脸的汗颜,看来坏事果然是不能多做啊。
叹了一口气,她走到对方的面前,“那么你最好记住我现在说的话。”
“话?”
“对。”她凑近他的耳边,“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出,我是月神的事……”
冰冷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咽了咽喉间分泌的口水。而他耳边听到的话,则是:“若是说了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身上所受的伤,绝对不止现在这样一点。”
“我……我不会说的。”他忙不迭地保证道。看来,他最不该的就是接下这次的任务。还以为能够轻松地赚到钱,谁知道……
“很好。”她满意一笑,脸上又是那种慵懒的表情,“唉,好晚了,得回家了,不知道老妈有没有给我留饭菜……”
随着语音的渐轻,她的身影慢慢地淡出了他的视线……
也许,他该去提醒他的雇主,最好……不要惹上这个女人。因为……那是月神,一个绝对惹不起的女人。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登高一呼,即使要再次重现当年的辉煌,也只怕是易如反掌吧。
衰啊!手腕上果然是多了一大块的淤青。席采绫哀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只能说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皮都养嫩了。当年整天喊打喊杀的,也没见淤青那么容易出现啊。
“采绫,萧总要的人事资料,你送一下。”一份资料甩在了她的桌上。
得,跑腿吧。
她蹭蹭蹭地跑到了总裁室。
“这是你要的人事资料。”她把文件放到了他的桌上。
啪!
一只手更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这伤是怎么回事?”萧怀雪盯着那发青的皮肤问道。
“不小心撞的。”她懒得解释一大堆,干脆选了个简单的理由。更何况,昨天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撞的?”他眯起眸子,手指在她的淤青上一按。
“啊!”她杀猪似的叫道,随即抽回手,猛揉着痛处,“你当我是铁打的啊,居然这么捏我!”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一撞,撞得有多厉害而已。”
“……”她怀疑他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谎言而故意讥讽。清清喉咙,席采绫道:“文件都放在这里了,如果别的事的话,我要先回秘书室了。”
他双手环胸,身子斜地的靠在办公桌边,“采绫。”他喊住了她。
“唔?”
“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乌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手腕上的淤青。
席采绫皱皱眉,“你问这干吗?”
“只是在想,如果你有惹到什么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摆平。”
“暂时不必了。”她耸耸肩,“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说罢,她拉开门,步出了总裁室。也许,他真的有读心术吧,在他的面前,好像任何谎言都无法成立,剩下的只有一种谎言被揭穿的狼狈。
搔搔头,席采绫很潇洒地把所有的问题抛到一边。
何必想那么多呢,庸人自扰。
室内,萧怀雪拨通电话,“阿奇,帮我去查查,最近究竟有谁想对席采绫不利。”
周清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傍晚的时候,被一伙黑衣人劫持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四四方方的房间,除了一扇门和一个小得只有一手臂粗的通气窗外,便只是墙壁了。
“你们要干吗?放开我!难道你们眼中没有司法了吗?”她喊着,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门。几个小时喊下来,她的嗓子早已干哑。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遭受到这种待遇呢?
是那个叫做席采绫的秘书吗?那天她雇的打手回来后,曾对她说过,以后最好不要再找那姓席的秘书的麻烦,否则会追悔莫及的。
咔哒!
门外有开锁的声音,随即走进来两个人,“走,有人要见你!”
“是谁要见我?”周清雯满脸的慌乱。
“你去了就知道了。”其中一人不耐烦地说着,另一人则走到她身后,迅速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她的双眸被黑布蒙着,直到走到了一个有着强烈光源处。
“周小姐,你好。”温文尔雅的声音,骤然响起。
“萧怀雪!”她叫道,这个声音太熟了,熟到她绝对不会认错。
“是我。”
下一刻,周清雯脸上的黑布被摘下,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眸,适应着光线。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坐在一张黑色的、这房间里仅有的椅子上。冰冷的表情,俯视的眼神,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拥有着绝对的判决权。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她强作镇定地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周小姐。”他的声音依旧是轻柔的,与他那冷寂的表情截然相反。
“问……问我?”
萧怀雪双手交叠着,手指轻轻地摆动着,“我说过,我可以放过你一次,却未必能放过你第二次。”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有让人找我的秘书的麻烦吧。”他缓缓地说出答案。
果然——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周清雯恨恨地想着,“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的话,我想,你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个决定。”
“哼,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她嘴硬地道,“怎么,我让人去找你小秘书的麻烦,你心疼了?”
“是啊,是心疼了。”
她紧咬着下唇,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坦率地承认了,“萧怀雪,你也会心疼女人吗?女人对你来说,不是只是一种装饰吗?”
“因为她是一个例外吧。好了,关于我的谈话到此为止。”站起身,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与她视线平行,“告诉我,你希望有一个怎么样的人生结局?”
低低的语音,还有那专注的凝视。一瞬间,周清雯有丝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还是那个她的完美情人。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可是我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永远地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黑暗。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心中开始扬起了害怕的感觉。
“不明白?唔……”他想了想,随即道,“也许是我说得不够透彻吧,例如,是把你卖进那些地下黑市,成为某些人的玩物;还是让你成为一名吸毒者,品尝着那种无法解脱的痛苦?”
她怔了怔,随即干干一笑,“不……你不会的……”
“我会的,对于我的敌人,我向来不会手下留情。”说罢,萧怀雪重新站了起来,冰冷的眸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件无生命的物体。
“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她只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三个月的身孕,即使在她接近汪总的那几天,这孩子就安稳地待在她的肚子里。
萧怀雪停下了脚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说着,他对一个手下道,“让霍医生来这里。”
“医生?”她的心中蓦地不安起来。
“虽然我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做最有保障的事。”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所说的保障的事,该不会是……是……
“不,不要叫医生,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她大声道。只是她与一个陌生男人的一夜情,所意外怀上的。虽然当初她曾经也想过把这孩子打掉,但是却几次都狠不下心。而当她真正决定要生下这孩子的时候,却……
“是吗?”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错了,别打掉我的孩子!”
“可惜。”他淡淡道,“你说得太迟了。”
手机的声音,骤然响起。
萧怀雪掏出手机,脸上那冰冷的表情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怎么了,采绫?”
“你还说,不是说去买吃的吗?现在都几点了?”手机的另一头,噼里啪啦地吼道。
“抱歉,时间长了点,我马上就回来。”他浅浅一笑,说着。
“别忘了买KFC的鸡翅。”
“好的,知道了。”收起手机,高高在上的帝王头也不回地步出了房间的门。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端着一碗药进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她真的应该要记住他那时的话。
他可以放过她第一次,却绝对不会放过她第二次。
只是现在……知道得真的迟了……
好饿啊!如果再不吃点什么的话,她绝对是萧氏第一个因为办公事而活活饿死的人。
呆在萧怀雪的公寓里,席采绫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再一次地觉得头都快炸了。因为与华氏的合作开始启动,也害得她的工作量一下子巨增,只能加班加点,连休息天都耗上了。
而那个说好去给她买点心的男人,居然出去了两个小时都还没回来。
“早知道,就打电话叫外卖了。”现在的她,处于无限后悔中。
喀!
开门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
萧怀雪走进屋子,手中则拎着一桶鸡翅,“很饿了?”
废话!她没空给他白眼,直接从他的手中抢过翅桶,忙不迭地吃了起来。
直到第三只翅膀咽下肚子,她才有精力和他说话,“你不是开车去买的吗,怎么还会那么久?”
“遇上了点事,所以迟了。”他说着,伸手碰了碰她手腕上的淤青,“还疼吗?”
“还好,已经开始退下去了。”
“下次别再这么不小心了,这种淤青会让人觉得很碍眼。”
“晓得了。”她摆摆手,“萧怀雪,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唠叨的功力一日胜一日。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那是因为别人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又啃了三个鸡翅,她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双手,又坐回到了电脑前。
“还没输完资料?”他走到她身边,看了看电脑屏幕道。
还不是拜他所赐!“如果输完的话,我早睡觉了。这段时间,秘书室有哪个人是清闲的!”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额发,“你是在责怪我吗?”
“哼哼,我怎么敢。”她嘴里哼着声,双手快速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采绫。”他看着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
“干吗?”
“如果我说,我永远不会对你厌倦,那该怎么办?”他从她的背后抱住她,把那纤瘦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怀抱。
思绪一顿,她被动地迎接着这个拥抱。也许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些感觉,也许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真的有一些预知能力,又或许是她不知不觉中明白的,她和萧怀雪的交往,似乎不再那么单纯了。
“你……”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哑,“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他轻嗅着她发的香味,“我好像没办法抽身了。”其实,早在他提出交往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一旦陷入,便抽不了身。
席采绫无措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喜欢花花公子,萧怀雪。你有太多的女人。”她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若是你想要我做正人君子的话,我可以答应你,除了你之外,我在任何女人的面前都会是正人君子。”他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这样的话,你满意吗?”
席采绫无言了。这种保证,是在对她说,从今以后,他萧怀雪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吗?
可是……他的话可以相信吗?
一个花花公子的话,他说过的甜言蜜语绝对比她听到过的还要多。
两个人,彼此沉默地互相对视。直到电话的铃声响起,才使得这片沉默被打破。
松开怀抱,萧怀雪起身接起电话。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他的脸色却骤然转青,随之惨白一片。
“怎么了?”席采绫不安地问道。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面色如此难看,他任何时候,不是都该无比雅致的吗?仿若没有事情可以逃开他的掌控。
萧怀雪挂下电话,只觉得一口气哽在了喉间,“我父亲……出事了。”
一个在他生命中,绝对重要的人!
当萧怀雪和席采绫匆匆地赶往医院的时候,萧父还在急诊室没有出来。
萧怀雪像一尊雕像似的,浑身僵硬地站在急诊室前。没有表情的脸,除了苍白还是苍白。他的眼直直地望着急诊室,周围所有的声音、人、景物,对于他来说,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
而他的手……席采绫怔怔地望着萧怀雪垂下的手,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正在不停地颤抖着。
一个人,只有当心中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手才会颤抖成这样。
他——是在害怕吗?害怕他父亲的手术?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他也会感到害怕呵……
没有犹豫的,她伸出自己的手,使劲地握住了他那不停颤抖的手。这样的萧怀雪,没有道理的,会让她觉得心痛。
是谁呢?
是谁抓着他的手?温暖的手,在把他的恐惧一点点地驱散。萧怀雪只觉得有一股热力,从自己的手中传来,让他那紧绷的精神,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别担心,我相信萧伯父会平安的。”那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如是说着。
是谁呢?
他的眼珠缓缓地转动着,向着自己的身侧望去。
“采……绫……”他唤着那人的名字。
“你总算回神了。”席采绫吁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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