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宜枫,你知不知道你那布偶卖了多少钱?”唐兰容风风火火地跑到教室的课桌旁,对着正睡觉睡得天昏地暗的某女喊道。
“唔……”对于布偶能卖多少钱从来就不是商宜枫所在意的,她只会关心睡觉能睡多久。
“一万啊,你那只布偶熊,居然卖了一万!”唐兰容宣布答案。
“啥?”她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眸。
“喂,你听到没有,你的布偶卖了一万元!”唐兰容重复一遍。
“你在开玩笑。”商宜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唐兰容反手指着自己的脸,虽然这事儿她自己听着也像是在开玩笑,“你都不知道整个布艺社有多震惊,这简直开创了布艺社有史以来价格最高的义卖品,甚至可以说是全校价格最高的义卖品!”
“真的卖了一万元?”
“对!”
“可是我的布偶不是有标价吗?那人难道不会问一下价格吗?就算是再有钱的人,好歹也会先开口问一下价格吧。”除非那人是傻子。
“那个人是有问价格,不过当时主要是因为方顿在,他觉得不太可能有人买你这个布偶,就开玩笑地随口说了一万,没想到那人真的拿出了一个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万元,全是现钞。”
“……也许那一万元全是假钞吧。”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你以为方顿拿了台验钞机是好玩的吗?”
“那就是这年头有钱人太多了。”
“算了。反正你的布偶能卖出,至少代表你以后的几个月里可以不必受方顿的折磨了。”唐兰容有气无力地道。
“这倒是。”逃过一劫,也算是走狗运了。
“话说回来,昨天的义卖会,你怎么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唐兰容好奇地问道。
商宜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阳炎?”
“对,就是他!”唐兰容指着好友的眉头,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一起逛义卖会,代表着什么啊?”
“代表着什么?”她茫然地问道。
“代表着两人之间很有可能正处于恋爱阶段!”
哗啦!
饶是商宜枫定立再够,也被这样的话吓得跌倒在地上。
“我和阳炎……恋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商宜枫不敢置信地反问道。拜托,这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吗?”唐兰容怀疑的眼神四处乱射。
“当然不是。”她开始掸着身上的灰尘。
“我想也是,你怎么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阳炎这样的男生。”唐兰容自顾自地点点头。
商宜枫柳眉一挑,反倒奇怪了,“我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上阳炎?”
“你会喜欢上的男人,应该是各方面都比你更强的,而不是像阳炎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懦弱吗?“可至少他的外表还不错,脸蛋很清秀,而且身高也还行。”不自觉的,她开始为阳炎说话。“你真的喜欢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晕,“况且我对他的感觉,仅仅只是朋友的感觉。”
唐兰容无奈地晃了晃脑袋,“算了,看来指望你谈恋爱,比指望猪飞上天都难。”
“切!猪只要上了飞机,照样能飞上天!”
“……”有时候,唐兰容真的怀疑好友的脑部神经,构造是不是特别的与众不同。
没有来吗?今天……今天她不来了吗?
坐在那平时常坐的位置上,阳炎紧紧地环住双膝。天,依然是那样的晴朗,风,依然是那样的轻柔。
可是,心却在一点点地失落着。
即使他多么的用心,也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听不到那扭开门把的声音,更听不到她开口对他打招呼的声音。
“为什么……宜枫,你为什么不来了呢?”喃喃自语的声音,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原来等待,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原来这里,是如此的空旷……且冷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天台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煊——他的这个堂弟。
“真稀奇,你竟然会来找我。”双手环胸,阳煊打量着眼前的人道。
“煊,你有过很想很想一个人的时候吗?”阳炎喃喃地问道。
“什么?”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在这个学校里,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问。”即使煊是那么的讨厌他。
“哦,这倒有趣。”阳煊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你这颗死人脑袋中,也会有疑惑?”
“我……”他的手心紧了紧。
“说来听听。”他想要知道,从眼前的人嘴里,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你有过嫉妒的情绪吗?”
嫉妒,当然有了!这堂哥就一直是他最好的嫉妒对象。阳煊撇撇嘴,“你也会有嫉妒的人吗?”
“有的。”他垂着眼眸,“我会嫉妒和她有关的人,会想要她所有的视线,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只要她的眼中有着他的影子,他就会觉得无比的愉悦。
“她?”
“很想待在她的身边,很想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喜欢看着她快乐的表情,可是却又希望她的快乐只是因为我而绽放,不是因为别人。”
阳煊怔怔地看着阳炎,不觉地眯了一下眸子。
“我……好像总是因为她,变得很奇怪。”
“你喜欢上了这个‘她’?”他问。
阳炎一愣,“喜……欢?”有点陌生的名词。
“别说你不知道!”
“我……”他喜欢宜枫?所以才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所以才会那么的想要待在她的身旁!喜欢一个人,原来是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呵……
阳炎微微地笑着,胸口那压抑的感觉开始慢慢地退去。头脑中竟然是第一次如此明晰一件事。
阳煊不悦地看着阳炎嘴角上的笑。他不喜欢这种如此放松的笑出现在他所嫉妒的人脸上,“那女人是谁?是学校里的吗?”
只要让他知道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会不择手段地去摧毁!
因为阳炎,根本是一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
“她……她是……秘密。”阳炎低着头道。
他不希望……别人来分享他的宜枫。
只属于他的宜枫呵……可以做到只喜欢他吗?
他期待着……
一万元,不是一个小数目,起码不是一个普通人随手一挥,可以拿出来的钱。
真不知道哪个人会花这么多钱来买一个布偶。
打着哈欠,商宜枫扭开了天台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湛蓝的天空,灰色的栏杆,青泥色的墙壁以及那瘦长的身影。
遥遥相望,那清秀的脸正对着她,一双乌黑的眸子,迸发出不敢置信的眸光,随即,又转成了兴奋的光彩。
是她吗?是她吧!
阳炎怔怔地望着那站在天台门口处的人儿,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她终于来了,来到这个属于他和她的地方!
抬起脚步,他疾疾地朝着她奔去。
他是……如此的想要抱紧她,想要闻着她的发香,想要倾诉着对她所有的思念。
双臂展开,自然却又夹带着一些些的僵硬,他用力地把她拥入了怀中,“宜枫,你来了,是不是?你来了!”即使把她揽入了怀中,他依然不确定地问着。
有些冰冷的怀抱,抱得她如此之紧。商宜枫怔忡着。怎么也没想到,一见面,便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你没事吧。”有些费力地抬起头,她问道。
“好想你,好想你。”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不断地喃喃着,“没有你在这里,很寂寞,很寂寞呢。不会有聊天,也不会有让人舒服的风,即使我很努力地等待着你,但是你却始终不来。”
每每,在他的眼中,只有空旷的天台以及无垠的天空。
而他所想要找的倩影,却怎么也无法寻及。
“你在等我?”她一愣。
“对,等你。”他近乎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渴望着她,即使只是她的气息,也渴望!“为什么你不来了呢?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让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任寂寞来侵蚀自己。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难得的,她商宜枫也会有词穷的时候。
等待,是一个名词,也是一个动词。明明两个人之间没有约定过时间,明明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那是他自己单方面的等待,可是……他那拥抱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却让她把这些话都咽回了喉间。
是啊,她不知道。阳炎眸子一黯。本来她来天台,就只是做义卖会的布偶,既然做完了,自然也就不来了。
手,不自觉地更加抱紧着怀中的人,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老天,他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秀眉一皱,商宜枫喊道:“阳炎,放手,痛啦!”脊背被紧紧地按着,而肺部的空气,几乎全部被挤压了出来。
她的痛呼,瞬间拉回了他所有的神志。猛地松开了手,他不知所措地向后退开了一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我只是……”他焦急地想要做一些解释,但是越解释脸却越红。
“拜托,我的腰都差点被你给拆了!”商宜枫大力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抬起手绕到背后,揉了揉被按痛了的脊背。
“你在生我的气?”他脸色黯了黯问道。
“没有。”
“真的?”
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那你以后还会每天来天台吗?”他问道。
嗄?商宜枫眨了眨眼眸,“每天——来天台?”
“会吗?”阳炎的眸光之中,透露着无限的渴求。
天啊!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目光,“会。”她算是给了他回答。
“你保证?”他似乎还有些不太确信。
“我保证。”她轻叹一气,“若是你还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打勾勾。”
“打勾勾?”他不解道。
她上前一步,拉起了他的左手,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右手的小指,勾住了他左手的小指,然后让彼此的拇指相碰,“就是这样,算是一个守承诺的保证。”尽管这个方法有些稚气,但是却是小时候,老妈所教给她的。
“这就是打勾勾?”他的眼中,闪过新奇。她那柔柔的小指,勾着他的小指,指温的相触,奇异地带动着心跳。
“对,当然,还要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她一边摇晃着两人勾着的小指,一边说着每次打勾勾必念的台词。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他跟着她默默地念道。而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柔柔的风中,少女和少年许下了约定,而这约定,所伴随的,则是一生。
原来,当等待中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瞬间,心情竟然会是如此的激动。
望着左手的小指,阳炎痴痴地笑着。
一把把布偶熊抱在怀中,他喃喃自语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吗,如果真的有一百年,那该多好啊。”
阳家的后花园,在盛开的群花之中,少年怀抱着布偶熊,轻躺在那由花铺成的地摊上。远远望去,便如同一幅画一般。
不过,这样的情景,却显然刺激到了某人。
“真是的,你几时喜欢上这种布偶了?”一只手快速地从阳炎的手中拿起了布偶熊,那闲散的语调之中有着淡淡的讽刺。
“煊!”猛地翻身站起,阳炎望着眼前的堂弟,“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本家的住所,而阳煊一向是住在分家。
“没事难道就不能来吗?”摇晃着手中的布偶熊,阳煊打量着阳炎。近一个月没见,阳炎似乎在起着某种变化,那原本总是灰蒙蒙的眼睛,似乎一下子有了光彩,懦弱、不安、惶恐……一点点在他的身上退却着。
是什么……在改变着他呢?还是他因为什么而改变?
是因为他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吗?
眸子一眯,他益发觉得眼前的人刺眼,“真是幼稚,你以为你是小孩吗?”他晃动着手中的布偶熊道。“煊,把布偶还我。”阳炎跨前一步道。
“如果我说‘不’呢?”嘴角懒懒地扬起,阳煊挑衅似的道。
“还我。”他的语气,难得如此坚定地道。
“你——”他的坚定,使得他一下子有些蒙了。至少,在以往的日子里,他绝少看到这个懦弱的堂哥如此肯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还我!”阳炎的手伸到了对方的面前,而双眼,则紧紧地盯着阳煊。
眸子,就这样被盯着,而在这双眸光下,他竟然会产生一种胆怯的感觉。
胆怯?!他怎么可能对着这个他一向鄙夷的人胆怯!
猛地拉回了自己的神志,阳煊厌恶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布偶,“既然你说还,那么我就‘还’你。”手一扬,布偶直接呈着抛物线抛向了一旁的池水中。
然后,他的眼瞥向了阳炎,他等着,等着看到那张清秀的脸庞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可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快到他甚至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清瘦的身子已经越过了他,直直地朝着池子中奔去。
“他……他该不会是……”阳煊讷讷着,阳炎的举动,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
没有不知所措,亦没有伤心难过,阳炎只是犹如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朝着那浮在池水中的布偶游去。
“怎么会……”或者说,这个布偶真的对他如此重要么?
重要得……甚至能够让安静得几乎让人遗忘的阳炎如此的疯狂。
有些狼狈地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池子中的人,阳煊背过了身子。看来……有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着……
暖洋洋的风,暖得足以让人昏昏欲睡。
天台上,商宜枫半闭着眼,享受着午休的时光,而阳炎则在一旁看着书。
“喂,阳炎,讲个故事吧。”实在无聊得很,商宜枫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
“故……故事?”阳炎手中的书差点滑下。
“你不是老喜欢看书嘛,应该会讲故事吧。”每次两人在天台的时候,他总是会捧着不同的书,有时候是外国文学,有时候是寓言故事,有时候是经济学。
“我……我是喜欢看书,可是……”
“那不就得了,要知道我可是一拿起书,就会头痛。”老妈已经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的不知上进!不过大脑和书本无缘,她也没办法。
“我从没给别人讲过故事。”他喃喃着。
“就当是一次自我训练吧,我不挑故事的。”她耸耸肩。
“灰姑娘的……呃,故事可以吗?”他沉默了半晌后,总算迸出了一句。
她狂晕。灰姑娘的故事?!
他当她是小学生吗?
“你不喜欢?”
“……没。”商宜枫觉得自己嘴角在抽搐。
得,灰姑娘就灰姑娘吧。反正同一个灰姑娘,有无数种的讲法。
“从前,有一个富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在临终前,她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叫到身边说:‘乖女儿,妈去了以后会在九泉之下守护你、保佑你的。’说完她就闭上眼睛死了。她被葬在了花园里,小姑娘是一个虔诚而又善良的女孩,她每天都到她母亲的坟前去哭泣。冬天来了,大雪为她母亲的坟盖上了白色的毛毯。春风吹来,太阳又卸去了坟上的银装素裹。冬去春来,人过境迁,他爸爸又娶了另外一个妻子……”
最最老套的讲法,简直就像是照着童话书在念。商宜枫听着听着,不觉地合上了眸子。虽然这故事老套,但是不可否认,阳炎的声音很好听。
轻轻的,柔柔的,像是清澈的溪水滑过了圆润的鹅卵石。
很温柔的声音,极度的——适合睡觉……
柔和而清爽,还夹带着阳光的气息。少年一字一句地讲着这个已经不知几代人口中讲述过的故事。不知过了多久,阳炎抬起头,了然地看了一眼已经已经陷入小憩中的人儿,“宜枫?宜枫?”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
他静静地看着那熟睡的容颜,“宜枫,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如果这话是真的,那么就一直保护我吧。一直……一直,这样,我就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待到永远了。”
柔柔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上了她的右眼,而手指,则温柔地缠上了她的发……
宜枫呵……多么希望她是他的……宜枫……
少年终于亲吻了少女,却没有发现那隔着门后的一双眸子。
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同时宣告着午休的结束。
“啊!”沉睡中的身子猛然地弹起,商宜枫随即抓了抓一头微乱的头发,“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教室吧。”说罢,她打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便拉开了天台的门,朝着楼梯奔去。
阳炎望了望那奔跑着的身影,随即收拾起了手边的书,亦向着楼梯口走去。
倏然,一道人影闪过他的面前,那熟悉的面容让他怔住。
“真没想到,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女生。”那高傲而讥讽的语调,除了阳煊没有他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炎努力地平稳着情绪道。
“不明白吗?”阳煊弹弹手指,“本来我只是好奇,你每天中午究竟都去了哪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中午是你和那个女生的天台相约时间。”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的眼直直地盯着他。
可恶!以前他从来不敢这样直视着他的!阳煊的心中扬起了一股莫名的愤然,“那个女生,就是让你改变的人吗?”
改变?阳炎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真不明白,那个女生究竟有哪点好的,会让你看上。”阳煊继续道。在他看来,那个女生样貌顶多只能算是清秀而已,而身材,更是属于大众,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让人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换言之,就是普通得可以。
浑然没有去在意阳煊说的究竟是什么,阳炎只是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改变了吗?因为宜枫而有所改变了吗?在一点点地改变着那些他所厌恶自己的地方。那么如果改变得更多一点,宜枫会喜欢上他吗?
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而这样的笑容,却刺激着阳煊。
“就算你喜欢她,你以为她就会喜欢你吗?”阳煊语气不善地道。
“什么意思?”他的心猛然一惊,因为对方的话。
“你以为女人会喜欢上一个没有经过她们同意,便用着小偷似的方法偷吻她的男人吗?”
他……看到了吗?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阳炎没有开口。
“另外——”阳煊的眸子,扫了阳炎一眼,“你说,若是我和你同时站在那个女生的面前,她会先喜欢上谁呢?”虽然他看不上那个女生,但是只要是阳炎看上的,那么他可以费些心思。
因为他讨厌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这种温柔得根本不该属于他的笑容。
脸上的血色渐渐地褪去,阳炎盯着阳煊那张俊美的脸庞。
宜枫……会吗?会喜欢上煊吗?“不会……她不会……”他的牙齿相互抵触着,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嘴里蹦出的。
“是吗?”看着阳炎的表情,阳煊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转过身子,他挥挥手,迈下了楼梯。
阳煊所没有看到的是,五分钟后,天台楼梯口沿窗户一排的玻璃尽数破碎。清脆的玻璃,散落了一地,而被那玻璃碎片所围住的阳炎,却毫发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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