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向所有人宣扬，我要的爱，是死心塌地、矢志不渝的。

    可是后来我却开始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惜白，我不想说，这全是因为你。

    【一】他是婉约的月光温柔岁月，你是明艳的朝阳惊艳时光。

    洛阳对我说这是我的好哥们顾惜白是，我抬头便被跳舞机上穿明黄色卫衣的你晃花了眼。

    很久以后，我想起我看你的第一眼时，唯一能想到的词便是天雷地火，鬼使神差，你像一枚子弹，射进我的世界。

    而我，在那一瞬间，竟然心怀叵测的忘记了身边的洛阳，企图接近你。

    我发誓，我并不是贪图你的外表，因为洛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少年。

    可是你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不一样，

    那天你看到我和洛阳，从跳舞机上蹦了下来。围绕着跳舞机的同龄人为你鼓掌。

    你得意的冲他们挥手，转身拍身边的洛阳，这个就是新嫂子吧。

    洛阳牵着我的手笑道，别挑拨离间，拿来新旧一说，就这么一个。

    你露出煎炸的笑，然后转头看我并伸出手说，嫂子，我是顾惜白。听洛阳说你很久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我浅笑着伸出手，洛阳的手掌温暖干燥，总让我心底安稳。

    你的手掌，带盖因为跳舞出汗的缘故，温热潮湿，带着一股子弹出膛的余热。我的心，开始无处安放。

    我和洛阳在一起半年，要问他哪里不好，唯一的一点就是对我太好。好的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我知道，洛阳追我的原因只是因为看到我在学校里追着流浪狗跑，鞭炮边学毛脚。

    他说我可爱，我说我是可怜没人爱，不然也不至于人家估量都挽着男朋友的手关节，我却跟个疯子一样去吓一跳流浪狗。

    洛阳说，让我来做你的男朋又把，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洛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认真而郑重，我两眼冒红光，风靡一种的美少年站在我面前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别的不说，

    就光带他出去溜溜，那回头率估计就跟湖南卫视的收视率一样，噌噌猛涨。所以，那一刻我鬼迷心窍，或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从那以后，我果然没有再寂寞，周末别的女生拉男朋友逛街买我也一样，挎完左臂挎累了我换右臂。人家买东西，我也买。

    我稍微多看一眼的，洛阳就立刻跟行动一行死的们掏钱都不带看一眼。

    整个一中的女生都因为我的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掐死我，因为我不但拐走了她们的美少年，而且还把他当作长工一样使唤，

    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看到洛阳长相的还能忍心下手的恐怕只有我这么一个，所以我得意洋洋，烟视媚行，仗着洛阳喜欢我肆无忌惮、侍宠而骄。

    【二】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以前高人曾回答过，乃是一物降一物。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觉得上天一定是看我平时欺负洛阳，为非作歹太嚣张了，所以派了你来降我。

    可别说我那天是名花有主，你也有你自己的身份是护花使者，当然不是我这朵花，是瓷娃娃。

    那天从电玩城出来吃饭，你说叫女朋友瓷娃娃一起来，光听这名字，我心里就浮现出一个瘦骨伶仃的美人形象，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呆住了。

    一中女生常说，我这个痞子和洛阳不般配。我看到瓷娃娃的第一眼，我突然明白不般配的含义。你们比我和洛阳还难般配。

    是，她没有愧对这个贴合的称呼，皮肤洁净若瓷，一张远远的娃娃脸和善可爱，可是，她的身高，她的体重……

    我真的很讨厌以貌取人，但转身再看身形瘦削，明亮落拓的你，我就觉得内心压抑。这个世上的美少年都是被灰姑娘糟蹋了吧，比方说洛阳，比方说你。

    我差点鼓起勇气问瓷娃娃，反正都是糟蹋，我们两个可以换着糟蹋吗。

    那顿饭吃得我百感交集，因为我得知一个消息，作为一个优良的美少年，你竟然喜欢白白胖胖的女孩！

    我知道我没戏了，不够白，也不够胖。离你的眼光是一个转世投胎的距离。

    回去的路上洛阳跟我说，别看你表面上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是瓷娃娃是你的初恋，你两初中就有接小吻的丰功伟绩。你和很多女孩嘻哈打闹，却对瓷娃娃忠心不二。

    我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把每个美少年都打造的这么一心一意。其实他们可以同时拥有白玫瑰和红玫瑰的嘛。

    我觉得洛阳要是知道我的想法，估计早把我这个白眼狼一脚踹了。

    我开口跟洛阳说想玩游戏，洛阳说瓷娃娃玩的很不错，级别高，在区里又受欢迎，你们两个跟一对神仙眷侣一般在游戏里天天卿卿我我，在洛阳面前转悠。

    所以，他听到我同意了玩游戏，异常开心。他上蹿下跳地教我，我却脑子短路地一次又一次的跑错地方，打错怪物，练错技能。

    我愧疚的看着洛阳，他却温和的拍着我的头说，小傻瓜。

    然后继续不厌其烦地给我示范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我突然很讨厌自己，洛阳对我那么好，之前邀请我那么多次玩游戏，可是到最后我却是想离你近一点，才拾起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遇到你后，我开始鬼迷心窍。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傻傻地企图你能像洛阳般发现我的好。明知道前面是汪洋大海，却执意如飞蛾扑火般独身前行。

    【三】把心给了你，把时间给了他。

    瓷娃娃真的很厉害，面对只能在你们身后捡点小钱的我，她却带领队伍去打最凶猛的怪兽。

    她的装备很好，洛阳说，你经常打下好装备都给她，打下钱就存起来给她买装备。

    说实话，瓷娃娃值得好装备，因为她反应快，手利索，而且思维甩我几条街，我这种脸谜语都懒得猜的人，只能成为你们的笑料。

    自从遇见你们之后，我们四个就经常一起约好出来吃饭。于是我在游戏里穿错城，去捡不值钱的铁块，在级别低的地方打小怪也升到了二十五级的糗事成了你们饭后的调剂。

    快乐多，热门多，是非便多。

    游戏里谣言四起，说瓷娃娃级别高，装备好，并不仅仅是你给她的，她其实和帮里的老大有暧昧。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谣言，可是后来一起吃饭我便没有见到瓷娃娃。洛阳说，瓷娃娃对你坦陈了一切，她确实移情别恋了。并且，她还准备去那个有海的城市看他，和他在一起。

    于是，我们的饭桌上不再快乐，沉默占据为多，虽然你不会唉声叹气，但悲伤的眼神却已经证明所有。

    我知道你难过，所以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出去玩，我都让洛阳叫上你。时间别占满，你便不会独自寂寞。

    但你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会不明白我们的可以关怀，所以往往都是一拒了之。

    每天晚上除了跟洛阳打电话，我还会打给你，貌似无聊地拉扯几句闲话。你的情绪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明白，能够说出口的委屈便不能算委屈。你沉默无言一反常态，比你开口言谈更危险。

    我也多想告诉你，能够抢走的爱人不算爱人，瓷娃娃不值得你爱。

    我也不值得洛阳爱，我把心留给了你，把时间留给了他。

    【四】长夜漫漫，我握起了洛阳的手。

    洛阳去省外参加竞赛，托你照顾我。

    但是他走的第二天，我就不安分了。没错，我就是一个小痞子，和洛阳气质不搭。

    可大家背后说说也就算了，高三年级一个女生长着比我高一个年级，跑到我寝室门口骂。在餐厅得知这个事后，我立刻就朝寝室冲。

    得知那女生已去上晚自习。于是我又朝她的班级冲去。

    我身后跟了一群好姐妹，来势汹汹。经过班级门口时，就碰到了你。

    你问我怎么了。我不理会，上楼去高三年级。

    我踹开门让女生出来单挑，女生站起身轻蔑的看着我，走出班级门口看到了你，却变成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

    我不顾众人的阻拦扑上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女孩见状似反抗，却势单力薄。我又伸腿朝她踹去，你却拖住了我。

    六七点的光景，天色昏暗，校园里的路灯隐约模糊，二楼的走廊里，看热闹的学生众多，拥挤慌乱的人群里，你紧紧拖住了我，从身后，轻轻的环抱着我的腰。你说，林央，不要惹事。

    我想如果是洛阳拖住了我，我肯定会霸道地指责他维护惺惺作态的女生。

    可是你不一样，你阻挡的姿势，让我沉溺其中。

    那晚我收了手仅仅是为了你一个微乎其微的拥抱，我收手后，你就迅速自然的放开了我。

    这个动作又让我失落了好久，你的自然，证明你心里的坦荡，你是真把我当做洛阳的女朋友在照顾。

    你无意的擦肩而过，还来我一世的惊涛骇浪。

    你自然的拉扯拥抱，让我至今难忘。

    洛阳回来时，你把我的暴躁脾气讲给他听，洛阳笑着揉着我的头发和你碰杯。我也低下头暗自啜饮，想起你轻若薄烟的拥抱。

    惜白，我一直没告诉你，每次遇见你，我都会收起平时的痞里痞气。

    你的不知道姓甲乙丙丁的哪位女友欢畅依偎在你的肩膀上，长夜漫漫的我无望的握起了洛阳的手。

    洛阳体贴的替我撩起刘海，换下酒杯，倒出橙汁。他的爱，从来都是这么妥帖安稳。

    【五】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话用在你身上最适合不过，你终日潇洒吃茶清偿，终于埋下了祸根。

    升入高三考试时，年级优等生突然无故缺考，有闲言碎语风传，说她是怀孕了。而罪魁祸首是你。

    那段时间，我确实没在校园看到你，打你电话，也是关机。我问洛阳，他只是微微蹙眉，不吭声。我知道，是真的。

    暑假时，我和洛阳约会时间不多，我借口天气太热不想出门，于是整日在游戏里游荡。终于在一个晚上，所有人都下线时，你看到你上线了。

    我喊你，最近忙什么。

    你说，办签证。

    那天晚上，我知道，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暴跳如雷，优等生的家人知道这事更是差点吊死在你们家门口。你父亲最后决定为你和优等生办理出国手续。

    让你们两个离开这个地方，并且承诺优等生家里，你们一定会负责的。

    了解到这个事实后，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问你，你喜欢她吗？

    你那边过了好久才回过来一句，我刚把钱和装备都转给洛阳，以后不能陪你们玩游戏了。

    说完，我再喊你，便显示，你呼叫的人此刻不在线，你可以留言给他。

    你走的前一天，请我和洛阳吃饭。

    你带着优等生一起，优等生其实看起来很乖巧漂亮，他守在你身边仰望你，就像向日葵仰望太阳一般。

    在饭桌上，你安静的像以前替瓷娃娃挑鱼刺一样为她挑鱼刺，优等生特别羞涩，只说自己会吃，自己会吃。

    你好像变得跟瓷娃娃在一起时的状态一样，可是又那么不一样。

    从前的你，哪里去了。那个在饭桌爱贫嘴爱笑的你哪里去了，那个让我曾经惊鸿一瞥的你。在跳舞机上踩着华丽舞步的男孩哪去了。那个只穿亮色衣服的男孩哪去了。

    有一首歌里唱，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惜白，你先走，我不知是尾随其后，还是背道而驰。

    因为洛阳给予我的安稳，时我曾梦寐以求的，我舍不得丢弃。

    【六】我害怕从此以后，我又是一个人走路。

    我出生在父母健全的家庭，只不过爸妈都爱赌，所以他们无暇顾及我这个累赘。

    我不记得我独自煮过多少次泡面，也不记得被拳打脚踢过多少次，这些年唯一让我觉得难堪的事是七岁那年，因为没有人教导过我生活上的常识，以至于我从来都不知道多久洗一次澡，早上起来要刷牙，所以，七岁那年，我被同龄小孩推倒在地，忍受他们的羞辱，他们说我是一个乞丐，不讲卫生，身上有传染病。

    从那以后，我的性格变得孤僻，加上某次考试的失利，没拿到前十名，被父亲扇了一巴掌，我的成绩下滑的厉害，还学会了抽烟喝酒，偷家里的钱。

    从初中到现在，我一直独来独往，别的女孩挽着男朋友逛街时，我追着流浪狗跑，并不是寂寞的。虽然后来的我站在那里不输同龄人任何，可心底始终怀着抗拒。

    除了洛阳。我早知道洛阳喜欢我，我独自坐在天台时，他经常在天台看书。我无聊拽花草时，他会赶一只流浪狗到我面前。

    他穿衣服只有三种颜色，白，蓝，灰。我猜他一定是一个专一的人，所以我放心的将自己颠沛流离的心交给他保管。

    惜白，你曾对我说过，你喜欢一个人时，会不图一个人任何，只想无条件对她好，就像对待瓷娃娃。

    那是因为你一直处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你从来不缺什么，所以你可以将自己的东西给予他人。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的举动，明明不是那么喜欢洛阳，却守在他身边。

    你一定觉得我自私。其实，我只是害怕等待许久的温暖突然消散，我害怕从此以后我又是一个人走路。

    那种感觉，很寂寞，很寂寞。

    高三的课程有点忙，而我学习有差，所以洛阳经常帮我抄笔记，企图给我补习，想要和我念一所学校。

    我对他说，洛阳，不要费尽了，你考重点轻轻松松，我考大专都困难。洛阳很宠我，从没和我争过什么。但面对高考，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我们在一起不曾红过脸吵过架，因为每次发脾气，洛阳便会安抚我。我觉得洛阳是一个没有杀伤力的人。不过现在他开始事事限制我，放学要补课，自习要补课，他甚至接我上学，在公交车上都要背单词。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和他吵和他闹，起初她依旧安抚我，我为你补课不也是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再一次激烈的真超重，我不甘心的脱口而出，如果面对补课和失去你，那我宁愿选择失去你。

    我很少考虑洛阳的感受，我觉得他像橡皮泥，任我搓圆捏扁。所以，我不知道那句话的杀伤力。

    他特别温柔的跟我说，林央，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他便下了车。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同我讲过话。但是我书桌里依旧有温热的早餐，茶杯里每天都会有开水，桌洞里放着整盒整盒的胃药。

    我以为我同洛阳早该分开，这样或许我就可以自由随你远去。可是自从同他分开后，我又觉得失落莫名。

    【七】因为左心房太拥挤，住不下两个人，所以我选择了你一个。

    你偶尔会寄明信片回来，偶尔在Q上遇到你，你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闲谈两句也是“吃了吗”、“那边天气还好吗”这些废话。

    因为时差不同，所以你那边的白天是我这边的凌晨。为了和你说上话，我开始经常通宵上网，虽然我们的话经常是那么几句，可是我习惯看你QQ签名的变换发呆，猜测你的生活。

    因为太关注你，所以我忽略了洛阳心疼的眼神。

    高考放榜时，洛阳的分数果然遥遥领先重点线。而我只够念一个大专。

    但是当我看到洛阳天的志愿却哭了。因为他的志愿和我的一模一样，一所大专学校。

    我抓住他的志愿书逼问他，你疯了吗！你何苦这样！

    洛阳摇摇头，林央，我说过和你念同一所学校。

    洛阳淡定，但是他的家人却疯了，他们打听到洛阳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才考的同一所学校的。甚至找到我说，可以花钱帮我上重点，洛阳念那所。

    我摇摇头苦笑，我不想上重点。

    我说，洛阳，你这是逼我去死，如果你这样，那我不念了，连大专都不念了。

    洛阳眼里堆满了忧伤，他说，林央，你不要这样。

    我突然暴跳如雷，我说，洛阳，你要我怎样，我不想和你念同一所学校，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别逼我了行吗，你知道我最害怕被别人逼迫。

    洛阳低下头，不吭声。刘海掩盖了他扑闪扑闪的眼睛。我缓和了一下情绪说，洛阳，这样，我们各自念各自的学校，如果两年内，我们都没有找到男女朋友，就在一起，怎样？

    洛阳抬起头定了定，最后点了点头。临走前，他说，林央，我一定会等着你。

    这样决绝的对洛阳，并不是我所愿。

    因为左心房太拥挤，住不下两个人。所以我只选择了你一个。洛阳他是一个好人，他走到哪里都会遇到爱慕他的好女孩，她们不会像我一样任性撒泼欺负他，他们也不会像我一样乖戾暴躁难伺候。

    洛阳不用痛苦的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耽误他。

    我不是伟大，我只是承受不了他的好。所以，至少，我不要再害他。

    【八】可是，我最终怀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大学时，我恢复了从前痞里痞气的本性，每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是校外逍遥。

    我交了很多男朋友。惜白，我终于明白了你那时的孤单了。身边红颜众多，却没有知心的那个。

    他们个个说爱我，可是我曾遇上两个最好的，所以，我嫌他们不够情深意重，说话轻浮不够沉稳。

    洛阳偶尔会打电话给我，他只是问候冷暖，还说，你已经从国外回来，和优等生分了手。优等生在国外找到了她的良人，不再死心眼的不放过你。

    你在另一个城市念大学。生活无忧。听说瓷娃娃后来回头找了你，可是你没有原谅她。虽然你爱过众多女孩，心里始终惦记的是这唯一的一个。

    但是你说，被迫有时候会成为一个惯性动作。在我对她还保留美好记忆时，还是让她自由吧。

    你又开始玩游戏，开始说笑言谈，你回到游戏世界时，看到我的级别惊讶了一下下，你一定不知道，这两年里，我的水平早已如火纯青，我现在在游戏里如瓷娃娃当初那般呼风唤雨。只是，我的，全是自己赚的，我没有要任何人的钱，也没有要他们的装备。是我整夜整夜自己熬夜打怪打熬出来的。

    你知道我和洛阳分手后，问我现在男朋友的相貌，我却装糊涂，问你问的哪一个。

    我没有给洛阳任何一丝机会，我说上了大学后，发现自己更加不喜欢他了。还开玩笑，当初和你在一起，纯属见识少。

    我知道这句话会让洛阳多难过，他根本不是肤浅的男孩，在大学里，他依旧是人群里脱颖而出的那一种。可是我乐此不疲，我只想让他有疲劳放弃的一天。

    果然，大二那年的暑假我在家乡城市的某家请吧遇到你们，边看到洛阳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特高的，像个模特，洛阳和她站在一起真成了金童玉女。

    你身边竟然没有人，我开玩笑得问你，你说，和优等生在国外分手后，就再也没找过。你故作深沉的说，我早已看破红尘。

    洛阳见我独身，有点尴尬，眼里有些不忍，所以和女孩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他出门半小时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是洛阳，他说，林央，如果你需要我回头，我就立刻奔到你身边。

    我看着短信，笑了。我抽着烟，掉下眼泪。轻轻摁了手机上的删除键。沧海桑田，是我早就期盼的结果，我怎么还会回头伤害你。

    那天我们都在酒馆里待到很晚，后来，人朝里，你走过来坐在我身旁，你有些微醺，坐下来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从来不曾离我那么近，你喃喃说，林央，靠着你真舒服。

    酒吧里的歌有些吵闹，可是你的话我去一字不落收入耳中。压倒了我的头发，所以我只能歪着头，我没敢动一下。

    这样的场景，我曾幻想过无数遍。惜白，大学里我曾遇到许多不同的男孩，我跟他们开玩笑，跟他们吵闹，甚至跟不同的嘴巴亲吻。可是，我最终怀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那夜不着痕迹的拥抱。

    想起时，便会心跳。

    【九】我的拒绝，用尽了这一生的勇气。

    我不知道我们坐了多久，我只听到最后你在我耳边轻轻说，林央，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

    我听洛阳说，你家里有家业，所以你家人希望你早日成家。只是你早已厌倦了爱情，只想要安稳。

    可是，惜白，要我怎么说呢。

    你这句话让我全身僵硬了起来，音乐的鼓点落进了我的耳朵，仿佛千斤重。一声声，我被压抑的有些踹不过气。

    最后我坐直身体，拿起桌边的烟点燃放在嘴边，转头轻佻地说，哈哈，好啊。你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发到我手机上。

    一切昭然若揭，你醉意朦胧的笑了起来，你说，你念大学都学了什么啊。太直接了，我接受不了。你说玩笑着捂着心口像收到了什么惊吓。

    爱情是一场战争，有时候，一句话就能使对方处于败局。我们都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男孩女孩了。所以，你明白了我饿拒绝，以轻松的态度带过，从此我们还是好朋友。

    惜白，你只看到了我随意拒绝。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那晚我拖着沉重的躯体离开酒吧后，在回家的路上，站在冷清的街道，突然大声哀号了起来。

    那种哀号，就像海鸟失去了最爱的伴侣。

    惜白我喜欢你啊，我喜欢的恨不得和你过一辈子。我的拒绝用尽了这一生的勇气。

    从2005年认识你到今天，四年时间，我和别人在一起，心却永远留在了你那里。我期盼你说这句“在一起”这句话，期盼了四年。

    可是当你真的说出口后，我却不敢接受。

    四年前，我们心思澄澈，爱一个人就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四年后的我们早已被人情世故，感情生活逐渐麻木，再也拾不起以前的那份爱焰灼灼了。

    我怕我们两个被爱情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在一起太平淡，我怕从此以后柴米油盐会让我在琐碎里忘记当初对你的惊艳。

    你知道我的父母吗？他们开始也是相爱的，所以才决定相伴。

    但是生活将他们所有的爱意磨破灭，你对我说“在一起”这一天，他们因为谁拿最后一笔钱去赌博而大打出手。

    最后，母亲被送进医院，父亲却拿起赌金，朝赌场跑去。

    他没有回头对母亲有一丝的留恋，他只记得赌场里繁华糜烂，醉生梦死的气息，而忘了身后曾是自己最爱的人。

    父母的前车之鉴，让我不敢对所爱人有所要求，一辈子，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永远不存在的童话。

    我曾看过一句非常恶毒的话说，爱情无非好似两种结局，相濡以沫厌倦到老，相忘江湖缅怀到哭泣。

    对你，我选择后者。

    他人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近情情怯。那是一种越爱越无望的疼痛。

    我肯定的拒绝了你，也是肯定的拒绝了自己。唯有做好友，才能使我们的联系源远流长。

    爱情走的太短，却又那么容易悲伤。

    当然，出生优越的你或许永远不明白我的患得患失，以后的岁月也会寻找到新的女孩相伴，但是我会永生记得，你惊艳的那些时光，你曾经温暖的怀抱。

    我们不相伴，你留给我的那些记忆便会变成温暖的白月光，而不是被岁月碾灭的流伤。

    我愿意怀着你留给我的美好念想，去寻找一个当初像洛阳一样能给我安稳的人，然后，人生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