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风琴声温暖地泡在微风中,淡淡的圣歌呢喃着,子晴的手紧紧握住她高大的父亲,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天,终于来了。
“赖彦翔,你愿意娶蔡子晴小姐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病痛,一生一世都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吗?”牧师富有磁性的声嗓。
这还用得着问?
我仿佛等了好几百年那么久。
“我愿意。”我大声答道,坚定没有犹豫。
牧师微笑,看着子晴说:“蔡子晴,你愿意嫁给赖彦翔先生为夫,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病痛,一生一世都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吗?”
我屏息以待,期待着宾客手上拉炮齐放的最高xdx潮,而子晴甜甜一笑,看着我,慢慢地轻启朱唇,我拿着闪闪发亮的戒指等待套上子晴纤手的重要时刻。
“我愿……”子晴说了两个字,却突然皱起眉头。
“嗯?”我忍不住轻呼。
“我……”子晴微歪着头,半闭上眼睛。
“嗯?”我纳闷。
“嗯?”连牧师也感讶异。
此时宾客间有些骚动,嗡嗡嗡嗡的窃窃私语十分惹厌,我心里一阵慌,难道是子晴故意逗弄我?
“来宾请掌声鼓励!”Sharkman突然拍手,高声大喊:“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教堂前顿时响起节奏有致的击掌声,众人在Sharkman的带动下一起大喊“我愿意”,仿佛是预先套好的婚礼节目。Sharkman真是值得信赖的好伙伴,急中生智替我解围。
但子晴却紧皱着眉,闭上眼睛,身体微晃着,口中喃喃空念着,我心里极其着急,不晓得子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上仍强自微笑,假装子晴的反应其实是我俩吊胃口的安排。
“怎么了?”子晴的爸爸忍不住问道,此时子晴手中的玫瑰花束突然脱手坠地,猛然瞠大眼睛,纵声尖叫!
就像怪异的连锁反应,宾客手中的拉炮竟纷纷响应子晴莫名其妙的尖叫声,霹雳啪啦欢炸开来,彩带冲向天际,子晴却往前抱头扑倒,我慌然跪地接住失态的新娘子。
“啊~~~~~~”子晴的身体剧烈抽动着,挣脱我的怀抱,子晴的爸爸吓得跌坐在地,竟没帮忙抓着子晴,任子晴像撒上盐水的蜗蝓般在地上弹动着。
我也吓傻了,宾客轰然不知所措,还有人大叫“快叫救护车”,现场乱成一片,牧师铁定没有遇过这种事,居然倒退了两步念起圣经来。
“子晴!你怎么了!”我大叫,抱住似乎承受了极大痛苦的子晴,但子情竟以无法理解的巨力推开了我,在地上滚来滚去,嘶声咆哮着。
“啊~~~我好痛啊~~痛~~~~”子晴张大了嘴,终于喊出字句,我惊诧万分,大喊:“前野开跑车来!”赶紧再次冲到子晴身边,用力抱住她的身体,说什么也不让她将我推开。
“我好痛啊~~~~~~啊~~~”子晴哭喊着,眼泪跟鼻涕汹涌地溶掉脸上的妆,她的头发被手指抓散,我赶紧抓住子晴的双手,却见她的指甲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断裂,手指流出缕缕鲜血,这可怖的痛苦样貌,怎么……怎么……怎么那么像!
像嘉玲!
“子晴!”我慌张大叫,却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的!子晴的脑波只针对我进行调整啊!这已经确实设定好了!连续四个多月来都没事啊!
子晴的头用力地撞向扑满粉红色花瓣的地上,我赶紧用手接住子晴的头阻止她疯狂的举动,却猛然发觉手上湿湿黏黏的,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子晴的鼻血!
子晴的鼻血泊泊流出,痛苦地尖声哭嚎,很快地,子情的声音哑了,只剩下无声的呐喊,我瞧着她紧闭着双眼,张大嘴抽抽咽咽地哭着,心里痛苦异常,大喊:“天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宾客的纷乱,牧师的驱魔咒,小孩的哭泣声,心爱的人失去痛苦挣扎的力量,无助地瘫在我怀里,哭着,痛着,不停流着鼻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我哀恸地哭着,抱起子晴,想冲进挂好铜罐铝罐的迎娶跑车赶去医院急救。
前野连滚带爬地挡在我前面,我一把推开他,他却神色仓皇地拼命摇头。
“走开!”我大叫,我感觉子晴的痛苦不停加剧。
“卫星掉下来了!”前野拿着手机,咬着牙说。
“什么?”我哑然。
“卫星掉下来了!”前野额上的汗珠斗落,咬牙重复着:“这是公司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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