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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翌日凌晨,谢书记接到地委副书记王树人的电话,说是省委书记到了临江,要他赶快回去。他洗嗽完毕,让司机将车子开到镇政府门口,准备马上赶回临江。动身前,他将我、林主任和困难叫到一起,告诉我们:“施老这次到新丰,除了陪同我们请让老前辈出山外,也是想趁机到新丰考察一下投资环境。他之所以偏重于新丰县投资建厂,除了这里的药材资源充足外,也可能有一定的感情因素。特别是困难,你应多陪陪你的师父。我几次发现他有一种急于言表,但是稍有人打扰一下,他的话又吞进肚子里了。不知他是对我们这里的开放形势不太满意呢还是对我们的安排有意见。老白,你多多关心一下施老,一定要争取施老能将他们的资金投入到临江地区,至于是哪个县市,这都好说。要使他相信,我们这里虽然不是深圳特区,但我们一定遵照中央的把经济发展放在第一位的战略部署,扎扎实实地抓经济建设,对在我们地区投资的民营企业不但坚决保护他们的一切合法权益,而且向他们提供优惠政策……”说到此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困难,接着说道:“昨天困难的‘表演’非常漂亮,不但化解了干群之间的矛盾,而且提出了很好的思路。现在各地都在叫经费紧张,但正如困难所言,如果默守陈规,老是‘等、靠、要’,就会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困难,你也可以利用同施老的师徒关系,给施老做做工作,坚定他来临江投资的信心。如果施老能临江投资建厂,不但可以解决资金问题,也将是我们冲破思想桎梏的重要的一步潮……”

    我们当然都答应按照他的意思办。

    谢困难对谢书记说道:“你就这样走吗?”

    谢书记朝他望了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谢困难接着说道:“你走前总得先同我的师爷和师父打声招呼吧?”

    谢书记朝困难的胸脯擂了一拳,说道:“你这浑小子,就你‘好为人师’!你老爸连这种礼节都不懂,还能当上地委书记吗?我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跟他们都打了招呼。现在两位老人正在商量事情呢!不信你去看看。”

    赵鹏程听到地委有电话来催谢书记回去的消息后,便同陈安平一道到谢书记的房间找他,可能是房里没人吧,立即四处寻找。当他们看到谢书记正在同我们谈话时,立即跑了上来,一方面对谢书记不能在新丰县多呆几天表示遗憾;一方面又向他提出,希望他能同意谢困难和我、林主任以及施老、施小明祖孙俩在新丰县多呆几天。他对谢书记说:“你本来就是个大忙人,这次又是省委书记到临江来找你,我想留也不敢留。但白局长、林局长和谢困难同志既然是陪施老祖孙俩来请让老出山的,总不至于象你一样火烧屁股非要马上就赶回去吧?你能不能让他们几个多留一两天?他们来新丰一趟不容易,这次既然来了,就应该到我们县各处走走,另外,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说,我们总该尽一点地主之谊吧!”

    就在这时,施老、让老,还有施小明和让明山从招待所里走了出来,见谢书记和我们都站在奥迪车旁,也凑了上来。谢书记朝两位‘县太爷’看了一眼,马上向让老、施老迎了过去,寒暄后,然后对施老说道:“新丰县的两位‘县太爷’想让你留下来再呆个一两天,说是要‘尽地主之谊’……”

    赵鹏程也走了过来,握住施信周的手,说道:“施老,你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新丰,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我们新丰虽然穷,但好客却是出了名的,而且风景又好……”

    谢书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我们地区有名的弯弯绕,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在打施老的主意吧?”

    赵鹏程笑了笑,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说实在话,施老的三济堂药业集团既然想到临江投资建药厂,论地域环境和药材资源,我们新丰确实是最理想的地方。我们这里地处三省交界,大山绵延,据林业局和农业局联合调查,新丰县的中草药资源十分丰富,凡是《本草》上有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就是《本草》上没有的,我们这里也有。已经统计出来的能入药的中草药药材,有近1000种之多。这1000来种的药材多为野生,近年来,有些十分稀有的珍贵药材,老百姓已开始在自家园圃中成片种植。所以,如能在我们新丰县投资建厂,药源是不成问题的。此外,我们新丰虽然是山区,但交通十分便利,陆路有318国道贯通全县,虽然距县城有二十公里,但我们正准备修建一条连接318国道的一级公路,接驾渡大桥就是这条公路的主体工程之一。这条公路修成之后,不仅从我们县任何地方到318国道都畅通无阻,而且大大缩短了从县城到临江乃至省城的距离,同时也缩短了从我们县任何一个乡镇到长江的距离。如果通过长江运输,则上可抵达重庆乃至四川的许多地方;下则可直达南京、上海等许多大城市……”

    谢书记听了他的这种广告词,说道:“这次我之所以愿意陪施老来新丰县来,除了请让老出山外,也是想让施老来看看你们这里的投资环境。你既已经把话点明了,我倒认为施老可以考虑考虑是否能留下来考察一下.至于老白.老林和困难,如果家里已经有了安排,最好也能留下陪陪施老,同时还可以同让老和施老一起研究一下武术班的培训的事.”

    既然谢书记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施老也只好点了点头,同意留下来看看。我们见施老点头了,当然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谢书记临走时,又将赵鹏程和陈安平两位县太爷招到自己的的身边,对他们说道:“昨晚困难提出的那套办法,你们先研究一下,如果你们认为可行,就写个报告报到地委和行署。我估计,对他提出的这套方案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的。因为这套方案对于内地来说,确实有些超前,毕竟我们这里不是深圳特区,如果实行起来,必定会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引发‘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

    听了谢书记的话,陈安平立即应和道:“是呀,按照困难同志提出的办法,将来的接驾渡大桥和新的公路就必然会成为私人财产,这样一来,社会主义制度的这条底线又如何坚守……”

    他的话音甫落,站在旁边的谢困难立即插话道:“请问县长大人,你所说的‘社会主义底线’到底是什么?难道将尚未修建的公路和大桥工程的部分股分给投资者和老百姓,就是踩了你所说的‘底线’吗?其实,你所说的‘底线’就是‘穷社会主义’。那你就坚守你的穷社会主义吧!公路和桥梁还修它干什么?”

    陈安平被谢困难的话撑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谢书记,又看了看赵鹏程,过了半天,才嗫嚅道:“建大桥、修公路为了发展经济……”

    “那修路和建桥经费从哪里来?”谢困难大声问道。

    “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陈平安答道。

    “什么办法?是不是象强盗一样掏老百姓的口袋?”谢困难顶撞道。

    谢书记大概是见困难说得越来越不象话了吧,对他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人家把话讲完嘛……”他说着,也许是见困难不再吭声了吧,又转身对赵鹏程和陈安平说道,“我认为,困难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一点,但还是有道理的。他昨晚的那番话虽然是临场发挥,却是解决资金的很好的思路……这样吧,你们可以将县委常委召集起来,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认真研究一下,再给地委打个报告。有个前提,那就是胆子要再大一点,思想要再解放一点,不能再象过去那样等、靠、要,一定要拓宽思路,动员社会资金,不要被所谓的‘底线’束缚住自己的的手脚。我回去后,正好可以就这个问题向省委书记请示一下……”

    赵鹏程回答道:“好的,过两天我们就召开常委扩大会议……”

    谢书记又对赵鹏程说道:“那好,我就将施老交托给你们了。如果施老愿意在新丰投资建厂,对你们县的经济发展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他说罢,又对施老说道,“我就不陪你们了,等你们回到临江后,我再好好陪你们到处转转。”

    谢书记说罢,站起身同大家握了握手,便准备离去。临行前,他对我和林主任说道:“你们就好好陪陪施老和让老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用电话联系。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同让老和施老就武术培训班的事先讨论一下,争取尽快拿出方案来,回去后我们再一起研究一下,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说罢,又对谢困难说道,“你小子也放松放松一下,好好向你的师父和师爷学习,不要信口开河,讲话一定要注意分寸。”

    谢困难调皮地向父亲行了一个举手礼,说道:“你放心好了,你地委书记大人不在,我这地委书记的‘秘书’自然当不成了,连‘秘书’都不是,我就不可能信口开河了,只有接受别人的‘再教育’的份了。”

    他的话又让大家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谢书记嗔斥道:“看来我得赶快离开,只有我离开了,你就不会再耍贫嘴了……”他说罢,向众人招了招手,便钻进他的那辆奥迪小轿车。

    奥迪车驰上了简易公路,扬起了一路烟尘。

    我们回到宿舍,正准备到食堂用膳,忽然从镇政府大院外传来一阵锣声。陪同我们一道用膳的让明理一听,脸色顿时紧张起来,立即对办公室主任说道:“你去看看,要是那个疯子又来闹事,就通知罗家湾的书记派人将他带回去……”

    办公室主任出去了。

    让明理朝我们在坐的每个人扫了一眼,感慨道:“农村工作难做啊,一些人仗着现在

    在政策宽松,动不动就跑来闹事,搞得我们这些当‘土地菩萨’的无所适从……”

    谢困难说道:“‘土地菩萨’是保一方平安的神,人家上门来求你,还不是为了求你保护他们的平安,你要是真的有点神气,就应该对他们‘有求必应’,你不能做到这一点,就不要在自己的庙门门口写上‘有求必应’的牌子,否则,人家不但要闹事,就是把你的土著人地庙砸了,也是应该的。”

    陈安平听了困难的话,说:“小谢同志,你是局外人,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委简单,其实现实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复杂得很。有些人依仗现在不提阶级斗争,就乱来,根本不把干部放在眼里。对这些人,你骂不能骂,打不能打,劝又劝不了,你要是有了一官半职,就会知道其中滋味。”

    就在谢困难又准备反驳时,办公室主任回来了。他对让明理说道:“又是殷家埠的那个罗疯子来闹事,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他们说是要见谢书记……”

    “你不会说谢书记已经离开了吗?”让明理道。

    “说了。但他们说,谢书记不在,就见一见谢书记的秘书也行……”办公室主任答道。

    听了办公室主任的话,大家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转向了谢困难,并发出一阵笑声。只有让明理没有笑。他脸色铁青,很快站了起来,跟着办公室主任走了出去。

    谢困难在大家的笑声中,显得有些尴尬,自嘲道:“看来‘地委书记秘书’这顶帽子一戴上就摘不下来了。那好吧,既然人家要见一见地委书记的秘书,我只好再戴上这顶帽子去见见人家。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他说罢,便离开餐桌向外走去。

    让老和施老忙对我和林主任说:“你们两位还是陪他去看看吧!”

    不用他们嘱咐,我也放心不下,担心他随心所欲,留下后遗症不好收拾。所以他一离开,我便尾随其后,走出了食堂。见我一走,所有在场的人,也都跟着我的身后,走出了食堂。我相信,他们之中,除了让老、施老之外,看热闹的心理可能更甚于担心。

    我们一行跟着谢困难走出镇政府大院,只见大院门前的场坪上,围满了看看热闹的人群.在人群中间,一个身着一件上面写有字的白色棉布衫,头上扎着一个白色箍带,箍带上写着的“天大冤情向谁诉”几个大字的老头子,正在又蹦又跳地用采茶调唱着很可能是自编的小曲——

    ……

    未开腔,泪涟涟,

    乡亲们,听我言。

    老汉有个乖巧女,

    姓罗名字叫玉莲。

    玉莲刚进十七岁,

    聪明伶俐嘴儿甜。

    我儿孝顺又好学,

    三好学生美名传。

    谁知一天放学后,

    遇到三人拦在前,

    不由分说将我儿绑,

    野性大发施轮奸。

    三人都是公子哥,

    其中便有陈富田。

    我儿蒙羞但求死,

    几经抢救方脱险。

    现在依然食不甘,

    精神恍惚疯颠颠。

    老汉告状无人理,

    恶人又来吐狂言:

    “老子敢干就不怕,

    再告要你命难全。

    红道、黑道都有人,

    告到北京也枉然。”

    老汉去求公安局,

    公安要我找法院.

    法院要我找乡镇,

    乡镇反将老汉劝.

    说是几人闹着玩,

    发生关系属自愿

    老汉恶气实难平,

    又跑乡镇又跑县。

    镇、县说我是胡闹,

    破坏安定好局面。

    镇里几次将我抓,

    又打又骂送牢监

    ……

    听说地区来了人,

    但愿碰上包青天……

    看到谢困难和我们一行人都出来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对老头叫道:“别唱了!谢书记的秘书来了,去好好求求他吧!”

    老头一听,刹住唱腔,朝我们望了望,便跑上前来,在谢困难面前双膝“噗嗵”跪了下来,哭叫道:“青天大老爷,你就救救我的女儿吧……”

    让我们大感意外的是,谢困难见这个衣衫破烂,形容枯槁的老头跪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也双膝跪地,对老头说道:“你老人家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老人没有起身,相反哭得更加厉害。

    谢困难也流泪了。他动情地对老人说道:“你老人家别哭了。我也当过农民,知道当老百姓受人人欺侮有理无处伸的滋味。你先起来,我们一定替你女儿伸冤……”

    老人一听,又连连磕头。也许是到现在才意识到谢困难也是双膝跪地吧,忙说:“你……你是领导,你怎么能跟老头我一样跪地呢?快起来吧!”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警服的干警,从人圈外冲了进来,口里吼叫着:“都散开!散开!有什么好看的?‘罗疯子’,又是你在闹事……”但是,当他们看到谢困难和罗老汉面对面的跪在一起,一下子愣住了,莫明其妙地嗫嚅道,“这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片嘲笑声。有人起哄道:“你们这是第几次来抓罗‘疯子’呀?这回你们的收获可就大了,一抓就是两个。只要给谢秘书也定个‘疯子’的名号,再将他也抓起来,你们的功劳可就更大了,让明理肯定会给你们发双倍奖金!”

    跪地的谢困难朝他们瞪了一眼,大声吼叫道:“你们给老子滚开!你们是奉哪个狗东西的命令抓人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两名干警显得十分狼狈,说了声“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的”后,便灰溜溜地走出人圈。

    谢困难见两位民警离开了,又对罗老头劝道:“你年纪大,是长辈,你起来后我才能起来……”

    老人在围观的人群的劝说声中,慢慢站了起来,流着眼泪要扶谢困难起来。

    谢困难的举动让我们既感意外,也倍受感动。我只觉得两眼发酸,泪水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我发现,让老、施老以及镇委和镇政府的许多干部的眼里,也都渗出了泪花。周围的围观群众或许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心目中的“领导”在一个农民面前下跪吧,许多人都流泪了,有的人甚至哭出声来。我们心里都十分明白,谢困难不是什么领导。而所谓的“地委书记的秘书”只不过是临时性的玩笑而已。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地委书记的儿子呀,特别是,他是信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血性男儿,正如他所说,男儿的双膝是不轻易下跪的,只能是在父母双亲和恩师面前才可以行此大礼。现在,他竟然向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民下跪,这不正好说明,在他的心目中,位处最下层的老百姓就是他的尊长和“父母”么?我仿佛到现在才明白,让老为什么会说他是个“当官的料”这种话来。这是因为共产党的官,是“人民服务”的,而要为人民服务,首先必须对广大的人民群众有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挂在口头上的广告词,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爱。这种爱是装不出来的,也不是保证书上的美丽言辞所能表达的,只能在一个人的举止言行中的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让老之所以说困难是个“当官的料”,正是看重他的这种不经意却是发自内心而流露出来的对普通老百姓的真情实感!

    就在此时,让明理带着几个干部怒气冲冲地挤进围观的人群,一见这种场面,走到刚刚起身的谢困难面前,对他说道:“我说小谢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做,不是给破坏安定团结的坏人壮胆么?”

    谢困难听了让明理的话,说道:“你这是人话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有冤屈,跑来找你们申诉,你们不但不为他主持正义,反说人家是无理取闹、是破坏安定团结,天下还有这种道理么?”他越说越激动,转身对满场围观的群众大声说道,“我听了这位老人的哭诉,我的心都快要碎了。中国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他们虽然处在社会的最底层,但是他们是最有爱国心、最讲道理、最知廉耻、最善良和最能忍受屈辱的人,他们要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怎么会采取这种方式来博得社会的同情和支持呢?可是,我们有些领导同志,竟将他们骂成‘疯子’,说他们是无理取闹,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的“不安定的因素”,甚至说他们是坏人。这是什么逻辑?是强盗逻辑,是官僚主义者的逻辑,是官官相护的逻辑!他们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要说不安定因素,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安定的因素……”

    他的话,立即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一个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大声喊道:“能讲出这种话的,才是真正的共产党的干部!那些贪官污吏才是破坏社会安定团结局面的人!讲得太好了,太有水平了!”

    而让明理听了他的这些话,气得脸色发青。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朝赵鹏程和陈安平望了一眼,丢下一句“简直是胡说八道!”便转身回到大院里去了。

    陈安平也十分生气,但是他没有象让明理那样立即表露出来,而是走到谢困难的身边,轻声说道:“小谢同志,你不了解情况,应该等将情况调查清楚后再表态不迟……”

    我虽然十分欣赏谢困难的脾气,但听了陈安平的话后,也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我担心万一情况有出入,将来就不好收场。于是也对谢困难说道:“困难,先不要忙于表态,等调查以后再说不迟……”

    谢困难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吗?你想一想,一个做父亲的,能置自己的女儿的名誉而不顾,采取这种办法来诉说冤情吗?他们并不是胡闹,而是来找上级领导诉苦的,我们能对他们的苦楚置若罔闻吗?”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

    谢困难接着对下面的群众说道:“请你们相信,我虽然不是什么领导,而所谓的地委书记的秘书也是征得谢书记的同意后才戴上的一顶临时性的帽子,并非货真价实的地委书记的秘书。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保证帮助罗家父女把这埸官司打到底!你们要相信,现在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还是有地方可以讲理的!”他说罢,又对罗老汉问道,“那个陈富田是什么人?”

    赵鹏程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道:“小谢,你不要再讲了.请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他说罢,便对下面群众和罗老汉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请大家相信,县委一定会派人将事情调查清楚,如果罗老汉所说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会督促政法部门依法严肃处理……”

    人群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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