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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新认的义女?会是谁那?张廷玉,垂着头微眯着眼睛,心里寻思到。要知道德妃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如果说认义女的话,那人选肯定是她身边的人,难道是跟随她多年的那个叫“翡翠”的宫女?想到这,张廷玉心中突然一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好了,今天事儿就到这吧,朕困了你们都下去吧!”胤禛道。
“臣(臣弟)告退!”众大臣躬身抱拳向胤禛道。言罢,鱼贯先后退向殿外。
一出了大殿,众人便停下了脚步,聚到一起低声商讨起了今天胤禛吩咐的两件事情。一是德妃三日之后在慈宁宫授封太后册典;二是,胤禛大婚的事情。这两件事情前者还好商量一点,只要到时晴空万里,不刮风不下雨就行。这后者可就难办了。
要说这皇上纳妃子本来便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怎么难办那?原来胤禛(四阿哥)納的这个妃子,除了身份有点悬乎外,这婚庆的仪式和举行的地点不同,这婚庆仪式必须按照迎娶皇后仪式办理,而且地点在坤宁宫举行。要知道到坤宁宫举行皇帝婚礼,那可非比寻常。祖上曾有明确规定,说,皇帝在坤宁宫举行婚礼时,却有一个条件,意思说,不是你是皇帝就能随便在这里结婚的,这里还有一个条件。这条件就是,在当皇帝前,如果结过婚娶过妻妾的皇帝,登基之后便不能再在这坤宁宫里举行任何结婚仪式,因为坤宁宫同时还一个萨满祭祀的场所,而这里每天都有祭祀活动,每逢初一、十五皇帝都会亲自来这举行萨满祭祀的。所以,自大清入关以来,在这里举行过婚礼的也就只有康熙皇帝(注:历史上在这里结过婚的同时还有同治、光绪两位皇帝)在这里结过婚。
而这胤禛明显的不符合这一条件,但没办法,人家已经严加多次强调过此事,举行婚庆仪式必须是按皇后仪式进行,地点也必须是在坤宁宫举行。当众位大臣听到胤禛这个要求时,很是为难,张廷玉心想,同不同意自己说了那算个屁?人家皇上已经吩咐自己照着办就是了。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实际情况他却都很明白,一旦早朝胤禛把这件事情宣布之后,自己便会遭到皇室宗亲众人的反对与谴责,这些人中,那是基本上都是招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大神级人物,这些人平时到不会出现,可这一旦到了他们出现的时候,比那阎王小鬼都还难缠。他们这些人正事当然是一件都不会干,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比谁都会做,一旦发现有人违背了祖先定下的规矩,他们就是不要命也要跟你反对下去,抵制下去。
这时,天空还黑乎乎的一片,才刚过了寅时(凌晨3点到五点)不久,而早朝是在卯时(早上5点至7点)才开始的,也就是说离上早朝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做什么?众人只觉眼神干涩,浑身乏力,只想好好的休息片刻,可现在出宫回家明显是只能去一个来回,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有在宫里找一个暂时休息的地儿,就算是一把椅子,也能坐在那里靠着椅背小睡会儿。
站在角落里的李德全,当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想了想一下,对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个小太监飞也似的向一旁跑去。
“哎呦,李德全见过诸位大人!”
一听这话,众人全都向李德全望去,只觉他接着说道:“诸位大人,这天色还早着那,不如诸位大人到洒家那里休息片刻?”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道:“早朝一到,洒家便叫醒诸位,如何?”
众人也确实困乏了,听到李德全主动这么说,有些人心里当然乐意了,可有的人却不乐意这么做。而这些人便是怡亲王胤祥、顾小春(年羹尧)这两个人一听李德全的话音刚落完,便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多谢公公美意,本王(本将军)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言罢大步向养心门走去。
对于怡亲王胤祥和抚远大将近年羹尧竟然如此不给李德全面子,众人都还以为李德全肯定会生气的,却不想,李德全对他们两个人竟然一点怒气也没有,本来说的这些话就不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所以,李德全当然不会生气了。
只见他笑呵呵的来到张廷玉面前,拱了拱手,然后向众人笑道:“诸位,洒家已经安排好了,大人们请移尊驾吧!呵呵!”
众人也确实很疲乏了,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希望能有一张床,躺在上面好好的休息一下,就算那张床是硬板床,他们也都乐意。可众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又不仅心中犹豫了起来。
“李公公且慢!”张廷玉一脸微笑的说道:“光说公公给大家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说着双手摊开道:“我们人这么多,公公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我们安排好了?”要知道,宫中不必别处,房子虽然多,可每间房不是随意打开就能打开的,更不是想到里面住人就能住人的。
张廷玉的这话爷说到了众人的心中,只见他们嘻嘻哈哈的低声道:“咱们一共五个人,蒋老弟你猜李公公给咱们准备的那张床能够我们五个人睡吗?”言罢马齐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这个老弟我可说不准!”蒋廷锡呵呵笑道:“说不定人家李公公给咱们准备一张大通铺(一种用砖块做成的火炕,能同时能够容下八九个人睡的那种炕)那?”
“蒋大人真会说笑。”阿尔松阿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接口说道:“这万岁爷住的地方,怎么能有大通铺那?”
要说皇宫里,没有大通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些低微的奴才们睡的屋子里面便是这种炕,不但节省房屋空间,也更省事儿。然而这里可是养心殿,四周的房里根本就没有众人口中说的那种大通铺,当然这也是众人在开玩笑而已。
“好了诸位大人,咱们还是别说笑了,有这个功夫说不定咱们早就到了李公公给咱们说的那个地方了。”隆科多呵呵说道:“李公公到底给咱们准备的是不是大通铺那?呵呵去了咱们才知道呀!”说着跟着李德全向他休息的地方走去。
‘“国舅爷说的对!”言罢张廷玉起身跟了上去,众人一见也不该示弱,生怕李德全说的那个地方,只有一张容得下一人的床,俗话说先到先得,谁也不该示弱,紧紧跟在李德全身后出了养心门。
外面的喧闹声逐渐远去了,胤禛躺在软榻上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阵轻呼声传来:“皇上,皇上!”隐隐约约中,胤禛只觉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只见那人一身华丽的旗袍,梳着高高的旗头背对着自己,下半身却隐藏在一层白雾中。
“你是谁?”只觉眼前那人的背影十分眼熟,像是在那见过似得,当胤禛想从软榻坐起来时,却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不管自己怎么用力,身子却连动一下都动不了,心中是又急又气。
就在这时,却见眼前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胤禛一看,只见那人,,,,那人竟然是金枝!胤禛脸色顿时大变,满脸惊讶道:“金枝,我……”
“皇上,我,,,我好想你啊!金枝想你啊皇上!”
“我……”
“皇上,我好想你啊皇上,金枝真的好想你啊皇上!”
对于金枝,胤禛心中也不知是爱还是不爱,那种感觉是在自己被晴川抛弃之后才有的,在他心中,他觉得自己的心非常的冷,非常凄凉,就像一个人深夜里站在狂风暴雨的夜里整整淋了一夜,浑身冰冷孤独寂寞难受的感觉,而这种感觉,除了在晴川身边他才能感觉到温暖外,那就是在金枝那里了。然而他对于金枝,总觉的有种罪恶感,一种对金枝辜负的罪恶感,现在,见金枝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胤禛(四阿哥)心里一紧,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一张开嘴,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大声说话,就是听不到自己所发出的声音。
随着金枝又一句:“皇上,金枝在这里好寂寞、好孤独啊!”“皇上,金枝……”随着声音渐渐远去,金枝的整个身躯渐渐被周围的白雾渐渐笼罩直到那团白雾也跟着消失,耳边才听不到金枝那凄凉而又绝望的声音。
“金枝!”胤禛悲痛的大喊了一声。突然只觉浑身一麻,紧接着便打了个冷战。耳边传来一声焦急的轻唤声:“皇上,皇上!”猛的一睁眼,坐了起来,,一看眼前只见李德全一脸焦急的道:“皇上,你没事儿吧!”
听到这话,胤禛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眼前是养心殿,自己坐在软榻上,然而脑海中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却很清晰,像真的一样。但胤禛心里明白,那是一场梦,因为他知道金枝早就死了,然而他很奇怪,金枝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然而这一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李德全见胤禛满头大汗,忙双手捧去手绢同时关心的问道:“皇上,没事儿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胤禛微微一愣,接过手绢擦了一把,重重出了一口气道:“安达说德没错,朕刚才确实做了一个梦,只是,不是噩梦。”
“哦!”李德全缓缓点了点头,见胤禛一脸迷茫之色,想了想一下轻声问道:“皇上是不是梦见了一个人?”
“安达,你怎么知道?”胤禛一脸吃惊道。
“皇上刚才口中一直不停的念叨着金枝,”
见李德全这么说,胤禛于是便把刚才所梦到的跟李德全说了一遍,接着问道:“安达,你能告诉朕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吗?”
李德全想了想,一脸沉思道:“皇上,这个,,,奴才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安达尽管说出来,朕赐你无罪!”
“皇上大婚将近,同时又吩咐众大臣在诸位娘娘中选出一名皇后来,奴才斗胆,金枝是皇上的原配福晋,本应立为一国之母!”李德全说到这慌忙跪在了地上。
“难道金枝是为了这个才进入了朕的梦中?”胤禛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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